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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我是一个十三岁的刚初一的学生。
     这一章,本来没想写——时间不够,容不得我不半点浪费——明天就是期中考。
     但是,我的脑子告诉我,这段梦不能被抹去。我想它时刻提醒着我……
   
     一
     昨晚,相当的冷,我从床上起身,摸索着棉袄,穿上,瑟缩地、硬生生地、躺在被子下。
     于是,梦开始了。睁开眼,我躺在床上,周围是我的衣服,右上的桌子上立着一台有点泛霜的电脑——可以肯定是我的房间。然后起身,习惯性的看了看表,但是不记得时间了,只是记得就快晚了。我马上飞奔下楼,就看到了熟悉的一个人,一位母亲。她是个摊煎饼的——是秦三儿他妈,因为是外地来的,所以条件不够低保,她只能以此糊口。每天六点半就会推车到我们小区门口,开始“营业”。她已经来了两三年了,熟悉的人都叫她“饼姨”。我与秦三儿是同学——并非同班,我在七班,而他在哪班我却忘记了——他的成绩我实在“佩服”。我们总是同路上学。他家远,他就早上坐着饼姨的三轮儿到小区门口等我,我习惯性的会在饼姨那里买一套热煎饼吃着上学。因为已经是近冬了,大街上的人都感到了它的威严而不约而同的成为了会走动的“煎饼”。
       我走到了小区门口,饼姨则从摊位马上迈上前来和我说话——我知道,她在为三儿的学费而着急。
     “东子,上学去啊?”从她干裂的嘴里颤抖地出来了这句话。
       我打量了一下她:头上戴个老太太式的白单帽,脸上被风割出了几道明显的纹路,身上不规整地裹着微露着棉絮的袄,双手紧紧地互插在袖子里,下身围着不干净的围裙,微胖的身体微倾,看样子近五十岁。
     “嗯,三儿呢?”我背着包,把手从厚厚的衣服里伸出,拿着热水瓶暖和地半蜷着。
     “哦,他啊...他在这个楼找李麦学习电脑呢。”从她干涩的牙缝中传出来。我暗笑她的“无知”——他只会一味地玩电脑游戏,又怎么说是“学习电脑”呢?然而此时我却感到了几分莫名而来的无奈与悲哀。
        今天也不例外。“我买份煎饼罢。”我平淡的说。
      此时,她乐呵呵地挑起干裂的嘴角,到摊位前拿起了熟悉的勺子,崴了一满勺的面汁,摊在圆炉子上,顿时升腾起一阵白气。白气散去了,又拿起一根木拐子,把面汁转匀。大约有一分钟,一份热煎饼放在了我手上。我掏出三块五递给她,她双手接过,数了数,放在了内怀。
      我转眼,看到了旁边的一份煎饼,说:“您怎么不吃呢?这么冷的.....”“哦,那份是三儿的。”她指了指那份煎饼。
      一会儿,我和三儿吃着热煎饼走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在小区冰冷的门口,迎着寒风,颤抖地等着下一位买煎饼的人....

    我与他走在路上,过桥,他冲我一笑,从兜里掏出了一块锃亮的新表,我问他哪里来的,他说:“李麦给我的。”他这样的话,说多少我也知道——他是顺来的。我有心去说他,又回想到前几次说他和废话一样,于是,我对这事沉默了,路上一言不发。只看得他带上表,一副很帅的样子。现在想来,我真是罪人!
    到了学校,想起今天有活动课,我们班同他们一起上,我心里又一阵阴沉。但是还是过去了。我与他一道回家。也不知他是哪里受了气,受了谁的气,路上我的耳边总绕着一大堆的高分贝唠叨声。然而,重点我还是听得了,好像是说又考了20多分儿,但我已经习惯了听到他的成绩——因为我知道,劝学,也是白劝。因而“臣是以无请也。”
    但是,我最反感的终于来了。
    过了桥,已经快天黑了,在门口烤面筋的饼姨正要收摊,我与三儿回来了。饼姨把炉子放上三轮车,满心疲惫的说:“三儿,回了。”谁知道他把他阿迪的包往车上一扔,就开始对饼姨数落:
     “你干嘛当个卖吃的的啊?你干嘛不当有钱人啊?你干嘛不学习教我题啊?你看看!我又考20分!你哈儿哟!(方言 傻子啊)”说完,狠狠踢了三轮一脚。
     我愣在一边,呆呆地看着这一切。
    饼姨当着我的面儿,也太溺着三儿了,于是就忍着。
    “你的表哪来嘞?”
    “我争嘞!老师发给我噻!咋?看什么?你又买不起!”三儿瞪眼冲着饼姨,脸上也多了许多的纹。
    僵了好久,三儿终于“大发善心”,插着手,气哼哼的坐在车上等着回家。我才回过神来,要说一说他,但又看在饼姨在,没好意思。于是,我小声对饼姨说:“您也不管管,他这样的气您,您......”
    “你这孩子不要瞎说!这....这就是我不好!三儿好着呐!.....我们的事你甭管.....你走吧.....”她叹了口气,转身,带着一股三儿沉重的怨气,缓慢地骑走了。

    我已醒来,虽然抱着滚热的暖水袋,但依然觉得寒风刺骨。



1楼2010-10-27 21:46回复
    顶一个~


    2楼2010-10-28 1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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