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篇：第九章：不见 ④
什……什么？？！
她…又走了？
为什么啊？！
不是说好了，让我赎罪…
……
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她…她还留了什么吗……”
“嘶，好像就这些了…”
“……”
“……”
“有些话…小二不知当讲不当讲…”
“啊…什么…”
他该不会真的知道什么？！
“呃，我看您气色不太好，我知道附近有家药店，又便宜又好用，我自己也经常去那抓药，要不我去给您买些来？”
我还以为是什么话，原来就是想赚我的钱。
我没有理会他。
她会去哪呢？
……
河！之前在洛阳她就去了瀍河，这次会不会也是？
“这附近有没有什么河？”
“啊，有的有的，城南有条明川。”
……
我狂奔着冲向城南。
“呼——呼——”
明川静静的躺在那，我没有在岸边看见人影。
“小崽子！小崽子！”
“……”
“啁啾…”
四周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两声鸟叫回应我。
“小崽子！小崽子…”
我再也跑不动了，两眼一黑，“扑通”一声倒在了河边。
……
“喂喂喂！良～爷～你在干嘛呢～躺在地上是不要穗儿了吗？”
小崽子！她回来了！
“小崽子！你…”
我难以忍受内心的激动，冲上去抱住了她。
……
不对，她的身体怎么这么…僵硬…？
“小崽子？…”
……
我猛地睁开了双眼。
啊……
我抱住的…原来只是棵树吗……
为什么…
“啊…”
小崽子…
“嘀嗒…嘀嗒…”
这是…下雨了？
在这干旱之年，能下点雨也是少见。
“来吧…”
我干脆翻身躺下，任由雨点在我脸上拍打。
我不想再去想那些事，我只觉得很累。
我只想被这雨水卷跑，被带入明川之中…
脸上全是水，也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
“……”
“喂！喂！！！”
？怎么有人在喊我？
“您是？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没有…”
我有些不耐烦的转了过去。
“哦，我看您一个人躺在这怕您是害了病，我看病不收钱的，您是？”
“我没病！”
“……”
“下雨天躺在这小心着凉。”
着凉…满穗如今离我而去…着凉，随他去吧。
死在这…我也好解脱了。
……
脸上的水都干了，身上还是湿湿的。
我不知在这躺了多久。
满穗…你去哪了呢？
……
这之后。
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
我在榆林城停留了几日。
这几日，我每天都会去明川看看。
我渴望某天能见到她，但留给我的只有一次又一次失望。
……
我想了很多天，还是想不明白。
这个小崽子，这样不辞而别，并在最后给了我那封信。
她向我摊牌，让我知道了我是他的杀父仇人，几个月后却选择消失。
太莫名其妙了。
小崽子……你真的好好活下去了吗？
你到底去哪了呢？
你为什么没有向我复仇，就这么自己离开了？
我还没有…向你赎罪…
你怎么这么自私…连个赎罪的机会都不肯给我…
你怎么这么大方…杀父之仇就这么放过我了…
……
之后，我一直在陕地兜兜转转，沿途打听她的消息，也没有任何消息。
今后，我一直都在寻找一个再也找不到的答案。
两年后，我才意识到。
这突如其来的“不见”，以及那永远没有答案的结果，便是她对我的报复。
最温柔却最残忍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