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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东暖阁]---中宫皇后(嘉瞻藻首)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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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运皇帝 诏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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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惟邦国之道,本于齐家。化理之原,在于正内。是以夫妇序人伦之先,而帝王示天下之表。
咨尔嫡妃嘉瞻氏,钟祥勋族,秉教名宗。温恭娴图史之规,敬顺协珩璜之度。承欢致孝,问安交儆于鸡鸣。逮下流恩,毓庆茂昭于麟趾。允赖宜家之助,当隆正位之仪。
今仰承慈谕,命以册宝,立为皇后,作配朕躬。葛覃卷耳,载歌勤俭之风。麟趾螽斯,茂衍本支之庆。赞予至治,永尔徽音。布告天下,咸使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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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哉!
章业元年正月


IP属地:河北1楼2024-11-30 09:57回复
    【中宫皇后】


    IP属地:河北2楼2024-11-30 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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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金册金印】



      IP属地:河北3楼2024-11-30 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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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妃博宠本第二幕】

        【流火是苦夏的遗爇馀灰,宫媵嫔子录名见采亦交留此际,将去元的赓张同七月苍龙大辰的象义合为一气,钦天崇文的旧章率由黼座之上信手点拨,以正此谗非泛发的乾坤定数。禁宸许此细旃广夏赠附与淑妾贤御,精庖馔玉、宝殿香车俱已毋需陈列了,连同帝王家昌熙着、寖强着的盛容祲威,也随些繁缛得过甚的仪礼全然下渗、匀合。】

        【周令妃原耽静在一汪谧谧蛰潜的潭水里,必先将作一子儿激浪的问路投石】

        臣妾令妃周氏,拜见皇后娘娘。

        【她于玉墉新诸宾间已抽身向椒房之首的彀张片隅,尤甘心当坤宫缀点的一樽晚荷瓶插,徽州水、周窗月婉约静宁得留痕原处,它们难能相送缠缠的万里奔途,却馈之以神工鬼斧般欠一星点睛则大成的彩错针黹。她将心身也全然化成穿引的银线金丝,黼黻文章替齿窍舌眼儿述论诚衷】

        臣妾自以雕虫拙技,献龙凤团纹绣帐一面,特请娘娘鉴阅,

        【闻识的芸窗古章尽被钩玄提要得具象,先圣贤的隐隐文心教征引成撇捺里不言的灵犀】《周礼》有言:“龙旂九斿,以象大火”,郭璞亦释其义曰“大火在中最明”,故龙凤团圞之景正是四海归心、共候明主之景象,臣妾亲绣图样,以歌盛世。

        【她更自有为簪缨公族效法淑贤先辈的使命在】⠀有能者遇明主,则启业建功,轻易得名。而臣妾虽内闱妇媵,亦愿如此帐,侍帷幄为谋臣也。

        【归隶燕京的钟鼎同胄,她们本属肖同一气的世阀闺淑,于是推舟也顺水,不必溯洄奔波,再垂枯噞喁,当无根的飘萍、沈浮的鳞甲。】


        IP属地:广东5楼2024-12-10 1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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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妃博宠本第五幕】

          【秋霜尚舍与一掬花盏怀抱粼粼的澡露,而坤宁燔制的衙香已酽爇得足以熏醉锦幛。兰烟麝火刻摹周妃似剑芒芒、玉锵锵着一翳暮山紫,竟也同椒房浑作一色地糅融、汇合在燎燎的升雾里。周妃子于明灭间抬眼望这通覆黄琉璃瓦的重檐庑殿顶,连坐设犄角的浑金毗卢罩也替这位新主椒宫的贞淑皇孋切切地详陈无上尊荣】

          【柔袅袅的香云一丛接一丛地设戏走马,周妃也因故耽想着暌阔的畴昔光阴:嘉瞻女、周女仍稚青得似初茵的柔甲嫩蒲,她们于景阳饰裱的旋子彩画间递步作相济的同侪。而自厉宗懿妃殒香之后,奉盏举案的旧辰光便恍恍然已在昨日的况景里碾为齑粉,充为雕檐画廊里榴子、麒麟的明明附色——如周妃所精长的岩彩顿挫】⠀
          【她们已在云泥之间,别于君臣的霄壤今势是毋庸有疑的。】

          【但不解阃奥的鱼目将被写骘为庸蠹的竖夫,他们鼓摇着齿关唇弊,将肆自揣究的乱象交由甬道的昏翳里流传,最后坐实这不费兵卒的策计,周妃矜严悻直得再不许膏脂眉目、油滑腔调,又怎生掺阖出他们枉口嚼舌的当然?】⠀妾既承恩录名嫔嫱之列,敬侍中宫左右,自不过本分之中。娘娘留心宫掖之困瘼,恻然内闱之痌瘝,素著以仁惠贤名,理应受诸妃御敬效,何至令她们愚愚耆昧,浪舌及“谄媚”二字?

          【帏帐诤臣的铮铮脊梁已在遘扇非端的嗫嚅里塑了金身。她必不做惬心贵当的甚么婉婉闺淑,截胫、剖心也成了自白的状纸】

          “欲败度,纵败礼,以速戾于厥躬”,《尚书》且论罪于斯人,惜是娥女宫人不通文章、不谙义理。恳望娘娘允臣妾肃清流言,令此无状非议遽止,亦当使上下悉闻此“不明于德,自厎不类”的因果,好慰妃媵拳拳诚衷之心。


          IP属地:广东6楼2024-12-10 1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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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昙词堪比庭深写悟一事更为湿冷,该份致美似逝水一般自西窗下罗织伧俗不堪的幻言,我坐以俯看时,已然与这页孤伶访循的形影衔目,目水经流,丈牵出般叠深重的褐色遗稿:她向我剖宣着关乎“内则详悉其情”疑诘之箴信,连同一瀑鬓波也为此泱泱释解,因披伏几豆荧荧日火而愈发似哑雨过后一丛神妙莫测的密苔;而我弗需顾自持矜,与座中人体合自然,般般如是,纷入抱撰游伤句裁的颓页里。两涘渚崖间,不禁忆起笔官具实谓说她摘下魁首那一日,周府火嘶花放,拟态之美超乎万有,而今她献袍加身,似一匹从白鬃中显出身形的奔腾玉马。幸而如此举态仍于坤宁宫每个朝露时分隽永,中宫体素储洁,均有令妃大笔包举。直至一场漉漉暑雨卷来伤水,事功短暂,一钗又一钗地刺入此棵我躬自培植的桐树里。尚何谈起,碌务锤炼间,日昳渐昏里,周昙荣的膝笔,已然成为她欲摘不能的金枷了。】

            【如是益使人情不能自已矣。我是些停顿一霎,继而将掌中书卷合起,甚契“不着死灰”之意旨,云生受来,小心似能从内剥出一捧菩灯,再传送给座中之客。】

            昙荣,你瞧这本书,【将首句纳之于含蓄品类,一册《唐六典》据载着三府都护州县官吏之职,乃皇帝遗留于此,教人求世俗功利之物,后宫不能见者。观她茫然或猜之神色,欲生问讳,便取字甚直以确证,自然而然地摒弃身外事,邀她舍出些心神相看。】

            仅是县尉,便要亲理庶务,分判众曹,割断追催,收率课调。何况本宫……

            【淡然露会一道憾叹,护甲覆于塑容之上,指骨捉触于寂眉,表真伪容有待辨析,只施施然地倚靠凤椅扶侧,未动半星身履,于徒似无察之中犹疑起诸人口中“诚寡失衷”之谈,计思匪深,意却委曲,将虑情独自含吞过后,仍昭显着膺底之不平静。】

            宫中向来露浓埃沉,有诸般事冗待我深究,却也让我愈难放下彼时在姑母膝下的日子,你我只需当好观音座前的信女,就足够了。

            【我不曾错失昙荣目水里烁过的刹那心谋,好比不曾见过怏怏失魂、抑或冥冥之中对未旅惶恐的她,她似风水砖墙内一枝焰骨,似亸瓣最深处一滴露水,诗说“从未菲薄”之魂灵结郁于瞬瞬生息里,便可知晓是一位可只身遑护于我的女郎、落笔无悔的不二之臣。聆来她殷心的切齿抑说,抑且不耐讽咏,待其讲心笔最末之处剥白,不避厚薄专宠之嫌、朱禁封扉深藏已久之相昵从文词誓愿里荡开,惟任我鉴观。我由是馈感她善恶不移,甘愿为我竖伐横征、蚀犯多方之情衷,无需嘱她俯首乖善、勿生贪念,继而爱怜地助她异日行孤之勇。】

            【我抬腕,让咫尺指尖似浮游之鹭般,降至起身前迎的“洲岸”,掌掌交叠里,奉了凤诏的令妃越进坤宁主人孑然兀立的净池里,许下偕心。大抵真不愿遗忘遒写同归的昭宫日候。】

            你不必与我谈说些关于“诚宜灰身粉骨”的瘁言,我知你好意,可如今沉衣苦露,不比从前在景阳宫清梵。你欲谋长远,则须置之死地,不意将谣言逐行断绝处,又焉知是福是祸呢?


            IP属地:黑龙江7楼2024-12-10 1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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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坤宫岂止爱重于入隅窠臼的庸常,她肯以白马歃血的气态阔许丹书,已将此琦行同瑰意一并交付与这位拥彗剪莽的斩棘先锋——毫无意外,周妃乐为矫其尾、厉其角的印累绶若之徒,也无妨为椒殿费心于胼手胝足的耕劳苦差】

              娘娘兼爱上下,镇日总以摩顶放踵、宵衣旰食为任,也当保重己身才是。臣妾虽德薄能鲜,总有千虑之一得,愿为娘娘扫诸尘埃,清肃谗非,竟此荒唐小事。

              【先懿妃已谢尘缘,玉折于绍武末不能明说的兵戈扰攘里,那一场周昙荣未曾亲历彼时仓皇驱走的疆土伐戮,或流矢、或业火也生生困拘了妃子精魄,但为今天下易主颁朔,妃子自有返入真元的仙福永寿容享,周妃同嘉瞻再有感恚于未尽孝事的欿憾,空对曩昔,也尽已是治丝而棼之的界地。】


              IP属地:广东9楼2024-12-11 1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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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周令妃便托迹这入主兰宫的巍峨肱股,将高掌远跖写入牒书牍页,为披尽沙泥而剖觉璞顽的明主也再三地漱洗了清峻心肠。在弥弥升悬的桂椒芬郁里,她汲香再剥茧,入壶天般地,将外话引入共说的曾经与当下】昙荣也向莲花金顶奉设了长生牌位,入宫前着家奴计日清供,懿妃娘娘泉下得悉见今朝际会,自也瞑目。

                【于是再谈应些踵其事、增其华的筹措,也竟如丸走坂,向企足而待去】

                尔媵侍等敢胡言诪诓而变眩,实无异厝火积薪,所待惩儆。臣妾领悟娘娘之意,必当如云挠雷厉,风行川浮,杀一儆百,无准再现。

                【竖奴放此浪尖,亦有铅刀一割之用,周妃显然十足擅专于借力打力的铩羽工夫。】


                IP属地:广东10楼2024-12-11 1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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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妃剧本第九幕】

                  【天章践祚,改元的肇始年岁,戴在坤宁宫身上的法门幡幢才撤去未久,似乎尚有国丧缟练的荒气弥漫在文石云物下,像个不忍离去的孤鬼,只敢在幽人夤夜里复窥它的迦南乐土。】
                  ⠀⠀⠀
                  【我想象着坤宁宫是如何在数月前的王朝更迭里逃开腥脂和烈火的愤怒——在诸多漫流于帝都壸闱的诡闻里,矗于皇甸之上的慈宁宫毁于一场被围杀的焚案,而禀照中枢、润饰星轩的坤宁却幸运地在王朝的暴力更迭里遗存下来,依旧相傍乾清,由精心烧制的青砖垒成足以供天下母博览东西、睥睨椒风的爽垲高地。】
                  ⠀⠀⠀
                  【当我拜谒它时,恢弘的中宫居闼却只点了几盏薄灯,椒殿主人垂首篝读的身姿娟娟于一侧灯影之中,檐牙上栖着只鶗鴂,也不叫唤。闷重的夏已经在夜里彻底清凉下来,银汉蜿蜒着一练清光,与小心翼翼跳动的烛火一同守候皇后的眼睛。玉笋缓缓摩挲着腕际属于嘉瞻藻首的青金石珠,骤然想起她在蕉园诗社盲取乐府诗读的情形,彼时翁爱在另一端抽出了一笺北朝诗,起头是萧悫的诗,“芙蓉露下落,杨柳月中疏”,如今想起来,正应了四载春秋后,自己恰好寝居的疏月馆之名。】


                  IP属地:上海11楼2024-12-14 1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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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覃勒…不,娘娘近来还睡得好么?【我已不能再向从前一样,在规劝她之前就抽走她掌中的诗书,再“亡羊补牢”般补上一句冠冕的理由。后半句,却仍像对着妹妹说话】坤宁宫好安静,与你从前居住的闼舍很不相同。你还是同从前一样喜欢读书, 喜欢在薄晚中宵读书,尤其是在心神难宁,或者是为人惹恼的时候。
                    ⠀⠀⠀
                    【在我们分别前,我以一席恶语赠与即将出阁的她,力求刺痛一位准新娘的心灵,而后,在她作为宝王妃的那个并不漫长的时期里,广州与北京的宗女失去了血缘的加持,变得交集寥寥,时至今日,南北两条血脉才又在丹阙融汇,我不得不重新确认在嘉瞻藻首心膺里的位置,这关乎自己往后如何鱼跃黄金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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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排车应选前,我去拜访了显王妃,自圣诏颁降,赐了显亲王铁帽子王爵,怜姬已许久未得暇余与我出行了。虽然知晓在重节年关也能朝觐内闱见娘娘一面,但她仍旧嘱托我将这方窟没蓝宝石呈送给娘娘,窟没蓝五行属水,正契娘娘名讳。
                    ⠀⠀⠀
                    【广州长大的妃子并不十分体悟胞亲姊妹经年的情谊,只是在递送窟没蓝时,露出丰皓腕子上的那枚青金石珠。】


                    IP属地:上海12楼2024-12-14 1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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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薤冷烟香鸭越过月线,化作苦露未消之白描。庄严宫题之下,我倚身官笔留情中最朦胧一扇南窗词灯旁,僻出一方可剥茧大字钞书之空房,没有夜雨悱恻,惟留辜乐贤为我翻过两三页单薄诗身,古典徘文内,字里行间好似密布着僭行青荇。空疏琴草于蓝玻璃开光瓶内静起渐而波动之息心,跫声蹑着回廊,覆住堂皇振翅静伫的忧蝉,谛听过中宫赦免后,才得以借暑烛自焚之美、点亮这具孱身师心自是之伤慧:彼此难料之异数相逢并未因持重而失色,嘉瞻翁爱丹面宿露,腆着雪潭般目水,细综纷乱之声情辗折于齿,有意轸刻度量此刻我扶眉艾掩威视之中,究竟还存几分深厚,方感知半方心脉挪近,便抛出亲姊光仪与之相和。故而我只得暂弃紫宸班中执掌惜赦阎篇的一位娘娘,于她为斑斑心哀而躬伏之肩上,变回大族世女们眼底幼妹,很轻应过,仅一刹地,不因备受遗惋关爱裹挟而错目,忭赏着。】

                      有显王妃之珠,便易以安睡,多谢你甘于“成全”之美。

                      【摘出话末热切,稀薄应道。合闭掌心词山稿末,悄叹她再无溯回旦日、将我矮案上全无泼墨文山之整态数作典籍中一宗罪愆的权资。于如是威重权庭之帝王脚下、苍慢沉著之高阁褐筑里,再聆她讲起彼载那一捧错越水事,以此作礼、式微、周而复始,然今次我的留恋似比广州愁芦更为细窄,意味深长地看过一眼,空静之音涓流。】

                      你看,我们总很心有灵犀,【目湖被灯昏冲得很淡,犹似看向朱禁中任一妃女。】她道明妃矜爱,我如何不思知,你与从前别无二样,否则也不会来坤宁宫寻一方宝镜。

                      【我停下追逐净土的步履,正似凤凰施水露一般,和婉地讽喻她故作容忍优驯的恻心谈何不易,希图她将我看作因果无情里的独一家恳挚救赎。】

                      既享受了马蹄轻疾之风光,又欲等待袍笏加身之荣耀,怎会有你这般贪心之人。

                      【灯水于只字片语中反复醒来,蝉子低语已不算一桩秘辛,我于露宵中审视己身:嘉瞻藻首乃嘉瞻翁爱前半生纪事之旁观者。】

                      【如是箴言难捱,稍失平静地看向,并未亟于回绝她相问请愿,拟了反笑。】

                      单你一人,于社稷无功、于江山无佑,非要来此处作一只折翼困鸟......

                      【持久地将她绒腻似蓬苞的腕间看住,读悟片刻,便不再分去半毫目光。青金石珠,何日会镀上深朽秋香色,不忍想诸如此类伤白寂真之事,终是口吻怀肃地为这段抱臂无神之哑章分舍姑息。大抵,我不会再似听雨文客一般无人坐陪。】

                      说罢,你想要什么。


                      IP属地:黑龙江13楼2024-12-14 1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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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是顾、陆点染,或钟、王濡笔,恐怕也难以照写嘉瞻翁爱眼里的中宫。我从前顽过许多茜袖簪花、扁舟借伞的琼瑶游戏,也算见过痴男怨女的一情一绪,可藻首似乎永远没有肠断心剜的时刻,我该如何解读她?那眉崖与颊丘余下的颜色不复闺中鲜活,情绪的面绒也不再生长或衰萎——藻首成为了一幅静止的母仪坐像图。我生受她半是顽笑,半是讥嘲的后语,依旧低眉垂首,稳逞道行,心下却满是困惑:怎会有人心甘情愿将自己塑作肉身佛,困死在烂汗云屏与琼璧璿台对女人的围剿中……一别数载,我变得更恶劣了,她也一样。】
                        ⠀⠀⠀
                        【缓缓抚过自己的净额,笑色颇为坦率。】
                        ⠀⠀⠀
                        人无贪欲而不活,家中送我采选,盼我受封,不是为了让我来紫禁城里修佛。【是了,我还要搬出另一岳沉甸甸的靠山。】
                        ⠀⠀⠀
                        娘娘慧眼——嘉瞻翁爱做不了豹韬中阙的朝臣,她只愿为家族计,乞伏圣人的恩眷。
                        ⠀⠀⠀
                        【在坤宁宫的曳曳烛火里,我确认了藻首的变与不变,她成为了帏箔映蔽的掌花人,十二宫以亩计之,不知能种出多少香葩绮蓼,又能为她掌管几众?抬起螓首,追逐她等候的眸眼,她说“宝镜”,可此时鉴照两端的嘉瞻姊妹究竟哪里是相似的呢?】


                        IP属地:上海14楼2024-12-14 1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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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妃剧本第十二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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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不知来时会遇天子帝驾,忽而有一瞬觉得坤宁殿外旷广的庭地无处安放自己,末了,嘉瞻明妃也只好对着当值的周家兰侍道。】既然陛下正与娘娘叙话,我不便相扰,至晚姑娘禀给娘娘,就说我明日再带《宣和画谱》来与娘娘同赏。
                          ⠀⠀⠀⠀⠀
                          【将额首移过,不需远目遥观,只消瞳光略过棂花扇、卍字窗,便能望见身姿持重的中宫坤主的身影,我无法不好奇此时的藻首与天子会叙谈些什么,不偏不倚步入目间的御前苏拉倒像是立时应我所想,叩了拂尘道一句“主子请您进去说话”。】
                          ⠀⠀⠀⠀⠀
                          【月白的三多蝠纹纱上暧暧蒙映着馆娃妃模糊的身形,已是绀壶渐暖、暮砧催秋的九和时节,米珠丹桂扶上檐牙,坤宁殿内霍然递来一阵极轻,极真粹的笑音,这时我方才知晓,原来太贞亦伴在她的君父膝下。稚女正把膝头展起,两只清润荑手捧了一卷《公羊传》,随着大嘉瞻的潺步,她问起悬于疏月的《三醉图》,又同君父讨赭石花青、大南蟹爪,至此始知一家人的叙话,缘何让妃媵破氛。】
                          小殿下,那并非什么术法,仿的是南唐画式,若是想看,臣妾下回送来坤宁宫便是。
                          ⠀⠀⠀⠀⠀
                          【君父,嫡母,长女,饶有趣的三个词端坐在一处,堪堪投映在嘉瞻翁爱的一眼泓光中。】


                          IP属地:上海15楼2024-12-14 1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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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宜贵嫔剧本第二幕】

                            【女傅身体抱恙已有一段时日,其人年事已高久病不愈,原定的课业也只能暂且搁置,我却不觉得可惜,反而松了一口气,还是一口洋洋得意之气。长春书屋的大门一连敞开好些时日,多亏这段时日尚有宜贵嫔不遗余力为我答疑解惑,更在我迷茫之际指点迷津,方才有如今的精进。】

                            【这一日坤宁请安过后,皇额娘一如既往问询了我一些课业上的问题,我按照连日读《春秋》的心得逐一应答如流,也难得见皇额娘面上有露出满意笑容的时候。于是借座上人提问之际,我趁机提出了一个在心底酝酿已久的大胆想法。】

                            皇额娘,儿臣近两月仰赖景仁宫宜贵嫔教导,许多从前不解的疑惑也一下子都理明白了。女傅年事已高,况且还生着病,想来痊愈也还需一段时日。儿臣斗胆,想请皇额娘准许宜贵嫔继续为儿臣传道授业。

                            【是刹那的念头在蛰伏的等待中,终于找准了适当的时机行动。我从不认为我生来就该遭受他人的摆布,从我出生之后,到我入宫之前的那段岁月,我都还是宝亲王府肆意随心的大格格,至少凭心而动这四个字,从未在我的认知里被磨灭。】

                            【长春书屋与宜贵嫔的初遇之后我便知晓,这宫中应当再无第二人比她更适合做我的老师。她对我的教育从来无关女训的提点,不必规劝我如何做一个贤德女子、如何成为京中闺秀追捧的典范,她是一名纯粹的学者,无关性别,只在于书上真言。她为我划定的边界是那样恰到好处,使我从不觉得“冒犯”二字。】

                            508字


                            IP属地:广东16楼2024-12-20 1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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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宫之前,我曾受杨秋曹引荐,为固伦宝慧公主的长女做过三个月的女先生。沼春格格年纪小,还在读毛诗。与其是说当她的女傅,还不若称作玩伴更恰当。对待太贞公主则不同,一来她已过了开蒙之初的懵懂稚嫩,二来历经宫变,心性较之同龄人更成熟。也便有了自己的一些主意,一旦人心存在成见与固有认知,就很难易改心性。因此指导太贞殿下的时候,我只教书而不育人】

                              【况且,坤宁女君本已为她聘来大儒之家出身的女官为傅。我牵涉其中,难免显得僭越。虽然自我的观察看来,似乎严厉的坤宁女傅并不很得大殿下的敬重——这也是独属于潜邸的恩怨。其中秘辛我无意也无需探知究竟。如此持中谨慎地为太贞殿下讲完第一本春秋之后,在一个寻常午后,我迎来了坤宁宫的诏谕】

                              【踏入坤宁宫前,我实则并未察觉中宫是为太贞之事而召我至此。反倒猜测是否因为上月畅音阁中的行止——持中不偏倚,有时落在旁人眼中,也意味着随时有可能倒戈倾斜。倘或中宫以此敲打,也在情理之中】

                              【红尘之内多迷障,我也学会了庸人自扰。收敛神情,慢慢行到中宫凤座驾前。澹静的水面之下,并不像外表那样全然不在乎。上下惴惴,又不知道为何而惴惴。我想起从前在曲阜客居,每日晨起要随北宗的女孩子们去拜谒于老夫人,那时我也是这样不安。明知她不会难为我,也不真正喜爱我,却要演一出自己并不拿手的关照桥段,这才使得我惴惴】臣妾恭请娘娘万福金安。

                              【留意到她身旁站着太贞殿下,此刻我终于心领神会:好在不是为畅音阁的事】殿下也在。


                              IP属地:上海17楼2024-12-20 1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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