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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瞻翁爱与从前并没有甚么两样,黄玺儿如此想,难免又要得意。手里团扇轻丝如烟似梦,翠金线绣绿竹,声称最有气节的东西,她就偏要用最富贵来织就。团扇抵在玉白的额角,天光透过竹影,亦变得柔情似水,炎热与暑濡都需要向黄玺儿低就,她坚信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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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姐姐,我哪里算得上是忙呢?【两人仿佛是隔海相望的两座岛屿,隔阂是再也不必遮掩的事情。黄玺儿仍然轻笑,曼波宛转,她对于所有华贵美丽的严阵以待都是在准备这一刻,与嘉瞻翁爱的对峙】姐姐是坤宁女君身边第一得意人,玺儿嘛,是乱忙、瞎忙,不值一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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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有培花房的小宫人正要往寿康宫去送香花儿,黄玺儿略一偏首,便有侍女请人停下来,一溜人垂下脸,等黄昭妃问话。她先与嘉瞻翁爱半是歉意的软笑,偶尔放低姿态的黄玺儿,未免令人有点心悸;但别急,转头一瞬,明眸即有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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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儿还听皇太后提起一嘴,夏天里摆香花儿招小虫,花芯子里钻的那种,却不好防,你们做服侍的却不上心,都仔细点儿自己的皮。这些栀子花只往堂外摆,不得靠近纱窗,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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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玺儿雷厉风行嘱托罢,团扇一挥,是放人离去的意思,她如同回应嘉瞻翁爱的忙碌之言,笑道】如你所说,慈宁修缮、皇子投壶已经够我忙的啦,七夕筹宴这种事实在分不了神,老祖宗可怜我,就点了让慧妃负责,我们自然是都觉得很合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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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玺儿自然明白嘉瞻明妃的挑弄。但她从来都是孟浪里的弄潮儿,允许自己呼风唤雨,搅弄风云,却绝对不会由他人来作对等的游戏。黄玺儿这里自来没有你来我往的规矩,这是黄汝贞不经意的言传身教,她时常觉得她才是最应该继承衣钵的那位黄氏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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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心正常的,事关老祖宗的起居,咱们阖宫上下谁不上心呢?【忽然团扇在皓腕上一扣,想起要事来,黄玺儿直到要讲离别时,才笑得真正明媚】好姐姐,您瞧我这记性,寿康宫还有事要安排呢,请容妹妹我先行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