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集训队内召开班会，题曰「学生的压力」，同学数人，含各科竞赛之代表于内，言及压力来源与排解方法；然在下且愤且悱，憾未能一抒胸臆，至晚间痴痴忽忽，终得之于心也，故记述所思所悟，以明心见性矣，或能渡某者于苦海也。
且夫吾之压力，较同侪多相异也。自谓心定，彼外物如师长、父母乃至共砚席之天才，鲜有动吾心乱吾神者；况此身常平妄念释我执，未见于成绩于课业心有挂念甚矣。然则素感石担于肩也，何使然耶？今得之矣。
吾自幼性如此，兼小学班主任、国学老师与数学老师教化之功，心同「古」、「虚」二字相近矣。古者，以三教百家之言为内涵，以诗词曲赋为外延，是而本文亦假古文以致志也（在下亦知恐多有不伦不类之处，尚需习之，见笑矣）。虚者，本质也，抽象也，与所钟者数学若合一契。自初中始，崇古崇虚既盛也，但有惘者，必观古书从古事；重理论，轻躬行，凡事皆看本质，身随所欣，不屑事功。彼时于学之一途，自谓得本质之道，便与旁人多有不同：三成功夫于当下，四成功夫于未来一载，三成功夫于未来三载。小学兼学初中，初中兼学高中；课内兼学竞赛，竞赛兼学益高者也。更有甚者，研习种种所谓「大道」，若屠龙术矣。初三事数竞，二载余，习高等几何、复分析、解析数论数门高深学问，乃为大学铺垫矣。然吾固非好高骛远之辈，所学皆出于意趣也，学而时习之甚勤，不类曩者叶公好龙或浅尝辄止矣。至于刷题不辍，听课几番，吾未尝舍之，但非全神贯注耳。
及至甲辰夏，于竞赛一二试，吾已臻圆融如意之境也，怎料「秋闱」时功力未显平素三一，毫厘之差落榜省队，恨矣！后三月，尝数败于课内数卷，纵不以荣辱为重，亦觉颜面无光也；更兼同落榜者王生，数度登顶，接连满分，吾不能不疑心也，恐此等「不二法门」或非善矣。迷途良久，感时伤怀，窘然如幽陋室，惘然不知所之。然此番思罢，鸡唱天白，既志不在一时一地，又遑论此时此地之效乎？本向时身负之担也，盖心发宏愿，欲明此法于群儒，白吾志于天下也，任重而道远诚哉。然压力之源既寓于心，向时宏愿乃异乎吾志明矣，其妄念自释，登时身轻，是谓顿悟也。
若夫人居于世，固不及庄子逍遥游之无待也，亦难祖柳下惠、屈原之洁然物外，不免随波逐流，为外势所裹挟，身负巨岳而不知何解。当此之时，便需棒喝：「是心合余志耶？是志合余心耶？彼梦彼幻，如物或位，诚余所大欲耶？」如或不焉，夫复何待？释矣。
且夫吾之压力，较同侪多相异也。自谓心定，彼外物如师长、父母乃至共砚席之天才，鲜有动吾心乱吾神者；况此身常平妄念释我执，未见于成绩于课业心有挂念甚矣。然则素感石担于肩也，何使然耶？今得之矣。
吾自幼性如此，兼小学班主任、国学老师与数学老师教化之功，心同「古」、「虚」二字相近矣。古者，以三教百家之言为内涵，以诗词曲赋为外延，是而本文亦假古文以致志也（在下亦知恐多有不伦不类之处，尚需习之，见笑矣）。虚者，本质也，抽象也，与所钟者数学若合一契。自初中始，崇古崇虚既盛也，但有惘者，必观古书从古事；重理论，轻躬行，凡事皆看本质，身随所欣，不屑事功。彼时于学之一途，自谓得本质之道，便与旁人多有不同：三成功夫于当下，四成功夫于未来一载，三成功夫于未来三载。小学兼学初中，初中兼学高中；课内兼学竞赛，竞赛兼学益高者也。更有甚者，研习种种所谓「大道」，若屠龙术矣。初三事数竞，二载余，习高等几何、复分析、解析数论数门高深学问，乃为大学铺垫矣。然吾固非好高骛远之辈，所学皆出于意趣也，学而时习之甚勤，不类曩者叶公好龙或浅尝辄止矣。至于刷题不辍，听课几番，吾未尝舍之，但非全神贯注耳。
及至甲辰夏，于竞赛一二试，吾已臻圆融如意之境也，怎料「秋闱」时功力未显平素三一，毫厘之差落榜省队，恨矣！后三月，尝数败于课内数卷，纵不以荣辱为重，亦觉颜面无光也；更兼同落榜者王生，数度登顶，接连满分，吾不能不疑心也，恐此等「不二法门」或非善矣。迷途良久，感时伤怀，窘然如幽陋室，惘然不知所之。然此番思罢，鸡唱天白，既志不在一时一地，又遑论此时此地之效乎？本向时身负之担也，盖心发宏愿，欲明此法于群儒，白吾志于天下也，任重而道远诚哉。然压力之源既寓于心，向时宏愿乃异乎吾志明矣，其妄念自释，登时身轻，是谓顿悟也。
若夫人居于世，固不及庄子逍遥游之无待也，亦难祖柳下惠、屈原之洁然物外，不免随波逐流，为外势所裹挟，身负巨岳而不知何解。当此之时，便需棒喝：「是心合余志耶？是志合余心耶？彼梦彼幻，如物或位，诚余所大欲耶？」如或不焉，夫复何待？释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