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SAKI顺着街道找,虽然担心他听见自己叫他会再次跑掉,但是天已经黑了,路灯因为雾的缘故没办法照的太远,实在是看不清。
“KENJI?在哪儿呢?别躲了!”
没有脚步声或者金属腰链碰撞的声音,只有草丛中挣扎的虫鸣,断断续续。
KISAKI继续走着,是不是他已经回家了呢?但是以他的个性又不大像……还是像平时一样让他冷静一下,明天再找他谈谈吧……但是在转身回去的一瞬间,一辆车驶来,对面的小巷瞬间亮了一下,就是这么一瞬间,他看见小巷里靠墙蹲着的身影。
随着车离开,小巷又暗了下来,KISAKI发现那忽明忽暗的红色光点。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呢?从最开始闻见烟味就躲,到后来自己抽烟他也能依旧腻在自己旁边,再到后来,偶尔能看到他夹着烟的样子。
KISAKI望着昏暗的小巷,他们之间只隔着一条马路,但他没有轻易踏出去,这条马路好像是隔开了一个世界。
为什么不愿告诉他自己实际上看了演出,为什么不愿告诉他自己想要复出……
KISAKI自嘲的笑了,树威,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勇敢,我始终,害怕失去……
我已经适应了那样一个不停关心自己的人,我怕我们越是亲密越是忍受不了分开的痛苦,因为世界上没有永远。
但是,我怎么忍心伤害他,我想我已经离不开这么一个人了,除了相信所谓的永远,我没有……别的选择……
KISAKI再次迈开脚步,跨过一条一条的斑马线,每靠近小巷一点,他的心理防线就逐渐瓦解一点,明明知道马上就要陷进去,还是无法停住脚步,是不是在自己的内心深处早就期望有这么一刻,能够如此走近他?
“和我闹别扭的人很多,但我只出来找过你。”
戮抬起惊慌的眼睛,连指间的烟掉在地上也浑然不知,他本来想抽完这支就回去,KISAKI的突然出现让他措手不及,他看不见KISAKI在冷静的表情背后是和他一样惊慌的心。
他站起来,向后退了一步,“你不用来找我,我没事,我马上就回家去,你也回去吧。”戮的声音有些小,没有沙哑或者哽咽,但紧握的拳头却出卖了他。
平时粘人,在这种时候却固执的想要保持形象,可这样,就是觉得,很可爱……
“其实,Chariots大部分的live我都去了,没去的也全部看了视频,复出的事情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还只是想想,但如果我真的要复出,vocal不会是别人。但是,我又害怕和你在一起,因为,我是一个很别扭的人,关心一个人却要装作漠不关心,期待永远却时刻告诉自己永远不存在。这样的我,你为什么喜欢?”
戮还沉浸在知道事实的震惊中,他一直在看着么?vocal还会是我么?
“为什么喜欢……为什么不喜欢?你的一切都是我喜欢你的原因。我……知道这些我真的是很高兴了,谢谢你,KISAKI桑。”戮笑了,“但是,树威比我更好吧,他唱的比我好,不像我这么闹脾气、惹你生气,他心思细、长得也好,他……”戮越说头越低,勉强的微笑已经维持不住了……
KISAKI突然伸手抬起他的脸,“树威这么好,可我却更喜欢你。”
“KISAKI……桑……”
“还记得你说过的话么?你反悔了?”
戮的眼睛湿润了。说出那句话的日子就好像刻在他头脑里,从来没有忘记过,他记得台下哭泣的人群,他抬头,看见上方镁光灯缓缓转动,光线打在他身上,就像现在一瞬间滑进小巷的车灯的光芒。他站在最爱的人旁边,但是这次距离更近,泪水模糊的视线分辨不清对方的表情,但是此刻戮的心情不再是当年的悲伤。
这句话,说多少遍都可以。
不是因为廉价,而是因为真实。
“我要……和KISAKI桑交往一生!”
如果你不相信永远,就相信我说的话吧。
雾更重了,带着夜的宁谧包裹着小巷中的两人,但是湿气与寒冷无法侵入任何一个人的身体,因为此刻他们拥有了对方的体温。
为了你的一句话,我可以做到什么地步?
我可以跨过自己的心防
我可以给你一个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