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世界开始下雨而且来势汹汹,
一年又一年重复的雨水渐渐冲刷净了他们存在的痕迹,
泥土被搅的稀烂不堪的世界顿时瓦解。
他意识到许多回忆片段湮在汩汩的水塘里甚至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他一天比一天固执的想穿透脑膜层想起曾经铭记心底的某些东西。
初认时有个人别扭的转过头却又偷偷的微笑起来,
磨合时有个人总喜欢叫着他讨厌的贬低的绰号例如白痴吊车尾,
分别时有个人右手凝聚着刺眼的白光狠狠的穿透了他右边的胸膛,
再见时有个人在一片废墟的高处飞身跃下悄然拥住了三年都未见面的他。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勾勒出洁白的衣袍上翘的发尾和冷漠的面孔,
却惟独忘记了象征着那人残忍的闪着寒光的草雉剑。
这些都是发生且存在过的,对吧。
他犹豫的加上疑问词却依旧是肯定句,为的只是希望在记忆里的那人能够再一次用身体的温度告诉他,
【 是的,它们是存在的。 】
可是,他得不到。捂着脸颊的双手手指缝隙间开始渗出炙热的水滴。
整晚整晚如同梦魇一样纠缠他的画面此刻清清楚楚的浮现在眼前,
出鞘的凌厉剑锋被用力的刺进了同时穿透了那人自己的身躯,划开了洁白的衣袍与命运的束缚。
喷涌而出的新鲜血液沾满了他的世界,连金色颤抖的睫毛都不放过。
他看不清,看不清,那人朝他伸出的手,
他听不清,听不清,那人垂死呢喃的字眼。
【 我爱你啊…… 】是那人生生世世对他下的蛊,再也摆脱不掉。
金黄的,柔和的,温暖的阳光,透过乌云层洒下来。
他的金色发丝染上了白花。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