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穹坠落者
便利店玻璃柜里的鲷鱼烧正在颤抖。
穹捏着我袖口的手指突然收紧，货架上的零食稀里哗啦砸在地上。某种超越常识的轰鸣从云端坠落，柏油路面裂开蛛网状的纹路。当我们冲出店门时，整个小镇的飞鸟都在疯狂盘旋。
"那是什么啊..."穹的银发被气流掀起，发梢指向的天空正在燃烧。两道神罚般的身影贯穿云层，金色与银红的光流每一次碰撞都让大气层发出悲鸣。
我数到第三根路灯柱折断时，终于看清了遮蔽半个天空的轮廓。白银巨人胸前的蓝色计时器如同碎裂的月亮，他后翻躲过金色巨人的能量弹，飞踢在对方胸甲上炸开的火花，像是有人把焊枪捅进了太阳。
"快跑！"我拽着穹冲进巷口，身后传来大厦倾覆的轰鸣。水泥碎块暴雨般砸在防空洞铁门上，穹缩在我怀里发抖，她校服后背渗出的冷汗浸透了我的衬衫。
白银巨人突然发出我们都能听懂的怒吼："塔尔塔洛斯！"他双臂交叉成L型发射光线时，我注意到他的计时器已经变成危险的暗红色。金色巨人抬手召唤出漩涡状盾牌，七彩光线在盾面折射成毁灭性的光雨。
"赛罗奥特曼，"被称作塔尔塔洛斯的巨人声音带着金属共振，"跨越十二个次元追击，就为了让我欣赏你的末路吗？"
整条商业街在话音落下的瞬间汽化。赛罗撑起的球形屏障堪堪护住半座城市，我亲眼看见他膝盖砸进地壳时激起的岩浆有三百米高。当金色巨人指尖凝聚出小太阳般的能量球时，赛罗胸前的计时器终于熄灭了。
"绝对·毁灭。"
时间在那一刻变得很慢。我能看清能量球表面跃动的每一条电弧，穹的瞳孔里倒映着不断扩大的金光。身体比意识更早行动，等我反应过来时，已经抱着穹滚进地铁通道。身后传来的不是爆炸声，而是整个世界被扔进碎纸机般的撕裂声。
赛罗用最后的力量撞偏了能量球的轨迹。金色光流擦过地表的瞬间，我的视网膜上烙下了终生难忘的画面——海洋被蒸发出直径五十公里的空洞，大气层破洞边缘闪烁着电离的幽蓝。
塔尔塔洛斯踏碎富士山麓逼近时，赛罗正化作光粒子消散。巨人垂落的指尖扫过我们藏身之处，掀飞的地铁站顶棚像玩具积木般解体。穹突然把我推向承重柱后方，她自己却被钢筋划破小腿。
"悠！看那个！"
顺着穹染血的手指望去，即将消散的赛罗突然转向我们。他眼灯闪烁的频率与我的脉搏诡异同步，蓝色光束毫无征兆地笼罩全身。某种温暖而暴烈的存在涌入血管，我听见两个心跳声在胸腔里重叠。
"少年，"直接在脑内炸响的声音让我头痛欲裂，"这具身体借我三分钟。"
我的右手不受控制地高举向天，帕拉吉手镯凭空浮现。当白银铠甲包裹全身时，世界突然变成了微缩模型。我能看见每片樱花在千米高空的运动轨迹，听见三百公里外海鸥振翅的声音。
塔尔塔洛斯的脸在五百米外清晰可见，他铠甲上的每道伤痕都如同峡谷。"居然选择蝼蚁当人间体？"他的笑声震裂了云层，"那就把你们一起葬在时空裂隙里！"
身体擅自行动起来。赛罗集束射线从我的掌心迸发，后坐力推着我撞穿了三栋大楼。塔尔塔洛斯释放的闪电形光线在百米距离上与我们相撞，逸散的能量在地表犁出冒着岩浆的峡谷。
"能量不足，无法切换究极光辉形态。"赛罗的声音带着电子杂音，"用艾梅利姆光线攻击他左膝护甲！"
我的眼球突然灼痛，翡翠色光线自动激射而出。塔尔塔洛斯格挡时露出的破绽，正是赛罗头镖突袭的轨迹。当两柄冰斧交叉斩中他后背时，整个本州岛都在震动。
"下次见面就是你的死期！"塔尔塔洛斯撞进突然开启的时空门，临走前抛出的能量弹直奔穹所在的方向。我的身体比思维更快，张开圆形屏障的瞬间，七十万吨当量的冲击波在掌心炸开。
恢复人形坠落地面时，穹正一瘸一拐地奔来。她身后是仍在冒烟的都市废墟，樱花混着火星在热浪中狂舞。赛罗的虚影在我身后闪烁："我叫赛罗，赛罗奥特曼。"
"春日野悠。"我摸着重新跳动的心脏苦笑，"刚才那三分钟，我的细胞死了多少？"
赛罗没有回答。他残存的能量正在修复我破裂的内脏，这个事实在穹扑进我怀里的瞬间变得清晰无比。她颤抖的手指按在我胸口，那里浮现出与赛罗计时器同形的蓝色光斑。
暮色中的废墟尽头，塔尔塔洛斯留下的时空裂隙仍在辐射暗红光芒。赛罗的冰斧印记在我视网膜上时隐时现，而穹的伤口正渗出淡金色的光粒——这或许就是所谓命运的齿轮，在巨人降临的这一天，开始咬合出超越光年的轨迹。

第二章 双星同辉
赛罗操控我的右手举起咖啡杯时，穹正把煎蛋翻了个面。
"也就是说，"平底锅里的蛋黄微微颤动，"悠的身体里现在住着宇宙警察先生？"
我拼命想夺回声带控制权，却被赛罗的意识轻松压制。这个自称光之国最强战士的家伙，此刻正用我的舌头舔掉唇边的牛奶渍："准确地说，是暂时共用生命本源。等恢复足够能量分离时，这小子连头发都不会少一根。"
穹把早餐盘放在餐桌上，青柠香混着她袖口的薰衣草味飘来。我感觉到赛罗的思维突然停滞——他显然不擅长处理人类少女突然凑近的脸。
"悠的睫毛变蓝了。"她鼻尖距离我的眼睛只有五公分，"还有心跳声...像是两个人在同时跳动。"
赛罗控制我的手指点在她眉心："别担心，我读取过这小子的记忆。你们所谓的'恋人'关系不会受影响，必要时候我可以切断感官共享......"
陶瓷盘碎裂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穹低着头，攥着裙摆的指节发白："请不要随便翻看别人的回忆。"
这是我第一次在赛罗的意识里感受到刺痛。他沉默了三秒钟，突然把我的身体主导权扔了回来。重新掌控声带的我慌忙摆手："穹你听我解释！"
"煎蛋要凉了。"她转身时发梢扫过我的鼻尖，"不管有几个意识寄居，悠还是悠对吧？"
**同居第三日**
赛罗在数学课上接管视觉神经，把我的视网膜改造成光谱分析仪。黑板上的公式在他眼里是能量流动轨迹，粉笔灰则是悬浮的硅酸盐结晶。当穹传过来的纸条写着"放学后去天文馆吧"，他居然在意识空间冷笑："这种碳基生物求偶方式真是低效。"
**同居第七日**
我发现赛罗对穹做的草莓大福毫无抵抗力。每当他偷偷控制右手去拿第二颗时，穹就会用竹签轻戳我的手背："奥特曼先生，这是给悠补充糖分的。"
**同居第十日**
暴雨夜。穹因雷声蜷缩在沙发角落，赛罗强行启动我的生物电场形成静音屏障。我们三个人的意识在昏黄台灯下达成微妙平衡，直到穹的眼泪浸湿我胸口："悠的心跳声...变成双重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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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樱花开始反常地逆季节绽放。
"这不是植物变异，"赛罗突然在晨跑时接管声带，"塔尔塔罗斯的时空残留污染。"他控制我的手指向天际线，穹顺着望去时，云层深处有金色闪电在编织巨网。
便利店电视正在播放海湾出现巨型空洞的新闻，赛罗的焦虑化作我手心的冷汗。穹把冰镇乌龙茶贴在我脸上："你们俩又在偷偷传递脑电波？"
"今晚可能有陨石雨。"我试图用玩笑糊弄过去，赛罗却直接投射出光之国文字组成的全息地图。代表塔尔塔罗斯的红点正在太平洋海底闪烁，七个移动光斑呈螺旋状逼近日本列岛。
穹踮起脚尖按住我狂跳的太阳穴："这次要借用悠多久？"
"十二分三十四秒。"赛罗的声音和我的重叠在一起，"这次需要精确操控帕拉吉之盾的分子......"
防空警报就是在这时响起的。玻璃橱窗突然蒙上霜花，赛罗瞬间展开的防护罩外，整条街道正在被拉入亚空间。穹的手指在我掌心变得透明，她身后浮现出塔尔塔罗斯的虚影。
"不错的羁绊实验品。"金色巨人雷鸣般的声音震碎防护罩，"让我看看光之战士与人偶的联结，能承受几次时空撕裂吧。"
赛罗的冰斧已经实体化，但这次他选择将控制权交给我。穹坠落向虚空时，我听见两个声音在灵魂深处同时咆哮——那是赛罗的光粒子洪流与我的血液共同奔涌的声音。

第三章 破碎计时器
赛罗切换成月神奇迹形态的瞬间，我的视网膜突然炸开冰蓝色雪花。塔尔塔罗斯的绝对·毁灭光流击穿云层，太平洋的海水在蒸发形成的真空带里掀起三千米高的环形巨浪。
"能量不足，无法维持形态转换！"赛罗的意识发出刺耳警报。强行切换的强壮日冕形态只维持了七秒，金色巨人已经抓住破绽捏碎了我的左肩胛骨。
穹的尖叫声从三百米外的避难所传来。塔尔塔罗斯腕甲上镶嵌的暗物质结晶正在吸收地核能量，赛罗操控我残缺的身体撞进他的能量吸收场，头镖在千分之一秒内重组为等离子火花刀。
"艾梅利姆切割！"
翡翠色光刃切开时空裂缝的刹那，我的毛细血管开始成批爆裂。塔尔塔罗斯胸甲迸溅的火星点燃大气层，他后退时踏出的冲击波直接削平了富士山山巅。
"真是难看啊。"金色巨人指尖凝聚出微型黑洞，"连帕拉吉之盾都召唤不全的救世主。"
赛罗突然夺取了全部神经控制权。我的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强行展开的最终究极赛罗形态只维持了半道光线发射的时间。白金铠甲在粒子化消散前，终于击碎了塔尔塔罗斯的时空跳跃装置。
当金色传送门开始坍缩时，我听见自己粉碎的牙齿混着血沫喷在面罩里。赛罗用最后能量包裹住我的心脏："撑住...送你去见..."
**三十四小时后·ICU病房**
消毒水的气味中混杂着樱花香。我睁开眼时，穹趴在床边睡着了，她左手还捏着沾血的奥特曼主题创可贴。赛罗的意识像接触不良的全息投影，在我视界角落断断续续闪烁。
"全身37处骨折..."穹突然惊醒，挂着黑眼圈的脸凑到呼吸面罩前，"赛罗先生是把你当机甲在开吗？"
意识空间里传来虚弱的电子音："他内脏破损率比你手机电量下降得还快时...可是我...用光粒子缝合的..."
穹用棉签蘸着温水涂抹我干裂的嘴唇。她指尖的温度让我想起变身时穿过的星云，这个联想让赛罗发出嗤笑："碳基生物的恋爱脑回路..."
**出院第七日·自宅**
"别动。"穹跪坐在榻榻米上解开我胸口的绷带，药膏的清凉感与她的呼吸同时落在伤口，"赛罗先生，你确定光之国没有医疗投诉部门吗？"
正在解析地球甜点成分的赛罗突然呛住："我们银十字军的治疗技术..."
"把悠的肾脏当火花塔连接点也是治疗技术？"穹把止痛药塞进我嘴里，"昨天他发烧到四十度时，你还在研究怎么用斯派修姆光线杀菌。"
黄昏的霞光透过窗帘缝隙时，赛罗的虚影突然实体化半秒。他蓝宝石般的眼灯扫过穹给我换药的手："如果塔尔塔罗斯再次出现，我会强制分离。"
穹缠绷带的手顿住了。她低头时银发垂落，遮住了眼底的水光："上次你说三分钟，结果悠躺了半个月。"
"以光之国警备队的名义起誓。"赛罗的冰斧印记在我胸口发烫，"分离协议...已经写入我们的共生契约。"
夜风吹动风铃的瞬间，我们同时望向东南天空。赛罗的能量残留感应器发出嗡鸣，但这次他只是沉默着将监控数据加密。穹把毛毯盖在我腿上时，窗外飘过一片逆生长的樱花，花瓣背面闪烁着塔尔塔罗斯的金色纹章。

### 第四章 星屑创可贴
赛罗把我的味觉神经改造成能量分析仪时，穹刚把樱花年糕塞进我嘴里。
"淀粉转化率62%，蛋白质..."我的舌头不受控制地播报数据，穹直接把勺子咬在齿间："奥特曼先生，这是甜点不是军粮。"
意识空间里传来赛罗的冷哼。他最近总喜欢在穹给我擦药时启动视觉透视功能，美其名曰"监控器官修复进度"。此刻我锁骨下的光粒子缝合线，在他眼里是飘着雪花的故障屏幕。
"你们光之国的战士，"穹用镊子夹起发光的代谢结晶，"都这么喜欢把人类当平板电脑使唤吗？"
赛罗突然控制我的左手打了个响指，餐桌上的煎鱼瞬间被艾梅利姆光线烤成焦炭："至少我能精准控制火候。"穹默默把鱼骨丢进垃圾桶的动作，让这场胜负变得毫无悬念。
**深夜2:17**
月光像液态银顺着穹的睡颜流淌。赛罗的虚影悬浮在窗前，破损的帕拉吉手镯正在吸收北斗七星的星光。我摸到胸口新生的光之纹章在发烫，那是他偷偷用本源能量修复内脏的证明。
"你还能撑几次变身？"我对着空气低语。
赛罗的投影闪烁两下："足够在塔尔塔罗斯脸上刻满笨蛋字样。"
**次日下午**
我们三人在争论草莓蛋糕分配方案时，赛罗的能量感应器突然过载。穹手中的裱花袋爆开，奶油在橱窗玻璃上炸成银河系图案。我强咽下喉咙里的光粒子腥甜，看着赛罗将宇宙星图投射到蛋糕托盘上。
塔尔塔罗斯的能量标记正在突破柯伊伯带，他吞噬的小行星带在星图上像条狰狞的伤疤。
"超市周年庆。"我突然站起身，"穹想要新出的星座马克杯对吧？"
她擦拭奶油的手指顿了顿，睫毛在脸颊投下月牙阴影："我要射手座的。"
赛罗在我视网膜上投射出倒计时。4小时37分后，那个金色恶魔将撞入平流层。帕拉吉手镯的裂缝在强行充能下蔓延，像是随时要崩断的星河。
**决战前1小时**
我站在玄关调整呼吸，赛罗正将光粒子压缩成纳米护甲。穹突然从背后抱住我，她掌心的创可贴隔着衬衫贴在赛罗的计时器位置。
"超市塑料袋。"她把星座马克杯塞进我怀里，"路上装点心用。"
杯底贴着张便签，穹的字迹旁画着微笑的赛罗头像："要带着空杯子回来装奶茶哦。"
赛罗在跨出第三步时启动瞬移。我最后看到的画面是穹站在樱花纷飞的院门前，泪水在她眼眶里凝成星云状的晶体。她嘴唇开合的形状是在说"射手座的箭矢永远指向归途"。
**近地轨道**
帕拉吉铠甲覆盖全身的瞬间，我听见赛罗在燃烧灵魂，只是使用了一次穿越，帕拉吉之盾能量就严重不足，无法发射光线，当赛罗以究极形态撞向塔尔塔罗斯的瞬间，被黑暗能量侵蚀的小行星碎片正在地球外围形成血色星环。
"这次没有究极光辉形态当底牌了吧？"塔尔塔罗斯的绝对·毁灭撕开铠甲缝隙，破碎的究极铠甲化为能量体被迫回到了手镯，赛罗把我的痛觉神经屏蔽到只剩37%。
"对付你..."赛罗操控我裂开的嘴角扬起，"月神奇迹形态就够了！"
翡翠色光流穿透反物质屏障时，我尝到了穹做的樱花糖霜的味道。赛罗在意识空间大笑，把我们的羁绊拧成超负荷的集束射线。当塔尔塔罗斯的时空门被强行扭曲成黑洞，我看到无数个平行世界的穹都在星光下仰起脸庞。
破损的帕拉吉手镯开始解体，赛罗将最后的光粒子凝成保护舱。坠向大气层时，我握紧那个空荡荡的星座马克杯，穹的创可贴正在伤口上发烫，仿佛她将整个银河系的温柔都缝进了这片小小胶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