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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蕙调:素瓷雪色缥沫香,何似诸仙琼蕊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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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5-02-12 11:54回复
    ·元嘉十五年15岁。祖父任从一品少师,太子如今的老师,福乐公主伴读。生辰4.11。籍贯北京。
    ·父亲只有母亲一位妻子,琴瑟和鸣,在家中排行为三,有一个长兄已娶妻两年(年二十),一个嫡姐已出嫁两年(年十八)。表面温柔知性,耐心细致,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共情力强,很会安慰和引导、帮助别人,实际上内心敏感细腻,总是被迫困于旁人的情感,同情心泛滥,时常会怀疑自己,也时常会自省自己做的不够好。
    ·温柔的知性美人,也有小女人的一面,只是鲜少展露旁人。酷爱莳花,有“小花仙”之称,7岁时家中便专门辟了一间屋子,给小卫做花房。作为伴读中最年长的,自觉担任了劝阻殿下玩闹的角色。优柔寡断,共情力很强,因而只要旁人一撒娇落泪就会妥协。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5-02-12 1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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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31 14:5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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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园子逛下来,卫蕙凋已然是鬓弯沾香、团扇藏露,而绣履欲歇了。虽是如此花团锦簇之观,她却也不免有些悲风叹月、风烛草露之思:秋意渐浓,枫色遍地,可好节一旦过去,不就只留得枯叶与空壳了么?刻下她跟最熟络的水女一同进了一间暖阁,揽过厢内典雅摆设、几边袅袅茶香、碟中莹润花糕,继而坐在绣垫上时,心下才重新浮起来松风水月,宽展开两眉孤山。她轻轻地舀了一匙热茶,稳稳地落了对面的半盏,抿了一弯小小的笑弧,开口惯是轻轻柔柔地:“心圆。渴了吧?快润润嗓子。”
      ——
      嫩笋衔着瓷白如雪的茶盏,檀口微抿已然出了三四遍色的醇茶,耳边佁然的小珠更显主人的端娴。她的目光轻轻地描上如雕如琢的梅花糕,一面称着心意捻起来小小的一块,一面捺着心中一记打不散的疑云,温声答道,“从这一路走来的摆设来看,这位小相娘子应当是顶顶受府中宠爱的。”再慢慢地续话,“养在江南好几年的女儿骨,也应当是柔情似水、眉目清秀如画哦?如今正是热闹着,怕她应顾不暇、生了咱们的嫌隙,不若晚些再去打招呼。”
      ——
      卫蕙凋的心中其实也是一层好奇、一层担忧、或者更多是有些斥然的,只是在看到府内涓涓养的活水、开的各色各异的鲜花时,会懊恼自己没由来的恶意。所以在此刻在面对水氏时,只能在矛盾中露出颇为懂事、平淡的神色。对那句夸赞,她浅浅地抿出一线樱粉,面色似乎也微微地扑红了些,笑嗔,“诶,莫要说的太早了,待会儿若是真见到了水养的江南女儿,怕不是就要那我忘到脑后去。”对后话则是指尖轻轻一摩挲过手中的茶盏,“相姐姐娴雅,定然是还不放心,在后面照看着呢。”再叙一刻,笑道,“想你这性子应当是坐不住的,快去外头寻着别的姑娘顽罢。”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5-02-12 1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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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了一盏最受欢迎的奶茶,静静坐在窗边的绣凳上慢抿,似乎是在回味着已然过去的秋味。在来人坐在对面时,卫蕙凋投去舒缓而温柔的一目,颇为感慨地,“又是一年之末啦。”
        ——
        弯弯眉眼,似乎一漾明亮的小舟,轻轻摩挲着杯身上攀生环绕的花纹,“是啊,冬去春来,总叫人期盼着呢。我似乎并不偏爱哪个季节,只觉得各有各的风采,各有各的花色,一样迷人,一样的留不住、却盼的来,生生不息,周而复始。”接着便话头一转,折断了这层显得矫情、多情的叙说,声里有笑,“等雪停了。福乐殿下可是又要带着咱们去堆雪人了。”
        ——
        卫蕙凋慢慢地抿着尤女的话,如同被山茶花香醉倒的一只金翼使,眼中闪过一片惊喜、一片炽热,只好拿浓浓的羽睫去压,徒留面上的两点樱粉,“你言重啦。我听宛儒妹妹说话,也是觉得极其悦耳、而让人着迷的。”似乎也跟着她生动的叙说,慢慢地在脑中绘好了一番众女闹雪之景,捏着帕轻轻笑出来,“我常常担忧殿下着凉、发热,可看着她一弯眉眼、托出万分期待时,我又不忍劝阻了。你说,到底怎么样的女孩子,才算是雪融的呢?纯净、美好,让人爱怜。”
        ——
        她常常在每一次劝解后感慨,感慨像福乐这般活跃可爱的女孩子,像一只叽叽喳喳的小雀,在雪地里杂乱地跳出一个一个的小脚印,若是往后会遇到宫闱、皇室、责任、情爱的盘剥,到底该如何。爱与自由,如果身处在权力的漩涡,能不能恒久呢?因尤女方一句‘坚强’而微微舒展了绷着的瘦骨,轻笑一声,“那我们便祝愿福乐妹妹,除过药苦,不受其余的疾苦啦。当然,也祝愿我们五人,健康快乐,友谊长久。”喝完杯中最后的一层醇甜,方才起身,“时候不早,宛儒,一同回去吧?”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5-02-12 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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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身的小丫头揣着两包百花糖油糕,适时地在凌冽的空气中散出一丝丝甜味,缓解压在卫蕙凋心头的薄雪一般的愁绪。在似有似无的一声低唤中,她带着眼尾衔着的一些狐疑往周遭看去,才见那身熟悉的端骨。颇为讶异地一颤睫毛,轻轻拨下来耳上的阻隔,而后便矮身安静地道过礼数,藏下来那声在这片地方不合时宜的“殿下”。对以一双清澈的鹿目,惯常的柔声,最后报以歉然的一笑,“今岁似乎冷的早些,也允我早享了福乐妹妹和您的美意,实在幸运。只是上回答应的回礼,还需再待些日子呢。”
          ——
          卫女向来敏感多思、于细微处揣摩待人,此时便是柔和妥帖地一垂眉眼,轻轻地带着笑揭过了,“是我感激心切,不免唐突了。您说的是,赠礼见人心意,不问出处,那我便多为福乐妹妹做一套好看的手捂了哦。”微微侧目去看其身后小厮手中所捧,点点头,“祖父平日里这个时候,应当刚打完五禽戏、坐着喝茶的。”心下思量着几分,如此并肩回去自然不便,便择出了另外的去所,“我今日出来是要带些家母喜欢的吃食,瞧,现在还缺寄秋的奶茶呢。”
          ——
          因后来那句略显亲昵的关照而真心实意地盈满了眼尾的小湖,点头应下,“离得不远,很快的。您也快上辇吧。”一股没由来的、似乎是因为紧张、或者说是自怨言行不妥而带来的热流,就在二人谈说间慢慢在卫蕙凋的身骨间涌动,抬手轻轻地一贴面颊,才恍然察觉凉意。而后在街巷间绕了一圈,方才回府。此时正见厅内已然开始准备午膳,似乎也因为来人而更加热闹了些,矮身同众人道过礼数,笑嗔一句来晚,便坐下来了。席间不过附和几句,而在最后父母授意之下,慢慢地走在青石板间,送人出府,笑道,“年纪愈长,就愈加怕寒了,前几年冬天阿兄和阿姐在时,一家人还能围在院子里吃锅子呢。”临下府门前的梅花撒落了一台阶,就顿顿地驻足在此,不再迈步,“冬梅多寓坚贞美好,前几日您与太子妃殿下喜结连理,最应景不过,便作我们全府的祝愿啦。”
          ——
          观其英姿掠马、朗朗之声,卫蕙凋只是安静地、缄默地垂首作应。待睫下的马蹄渐渐脱离视线,方才重新抬起眼来,远远地看着远去的马、轿、人,在阳光下斑驳而破碎,那一瞬间,她似乎是失落而哀婉的,可又很快地整理好了神色,换上了惯常的平淡柔和。在卫府的那扇大门关上、转而回屋的一途上,她细微地见到搅着泥土、枯叶的凋花,似乎在无力地呻吟。心中又不免想起父母上回的话,最终也只是轻轻地遥遥头,将那声叹息送到辽远的天空中去了。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5-02-12 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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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雨帘中来的娇女在叩门、通传后,被小侍带进了府,自然就由卫女陪着。崔女在内阁一番清理过后、打帘而出时,便能看到椅侧正放着薄薄的一叠软毯、一方净帕,卫蕙凋正替她徐徐地倒着半盏热茶,温声,“这雨也忒急了,娘子从哪儿来呀?”
            ——
            在崔女拜礼时,卫蕙凋也放下茶杓、站起身来,直到对面落座,方才也坐下来,“你言重啦,小事一桩,何谈相助。”外头的雨嗒嗒地吹砸在窗上,急迫、沉重,倾泻着最后的秋露。听了后一句胭脂,又观其因擦拭雨水而白净的面庞,询道,“新出的胭脂么?我前日去过,买了两盒,你瞧瞧是不是。”便见琼酥拿过来了精雕桃花纹路小盒装的胭脂,顺而捧来一面铜镜,“这盒我还未动过,娘子且不必客气,试试吧。”
            ——
            就安静地带着一弯淡柔的温月在唇,看着崔女垂目、试妆、盈了镜圆,她生来就长的美艳,再添些胭脂,就如同画卷中展开的殷红梅花,沾了清晨最新鲜的露水,让人不免愣神几分,笑道,“真是好看。我倒不敢说这胭脂如何如何衬你,只能说是你让胭脂都添了几分娇艳。”本就欲要赠她,此时更定几分心意,让琼酥将盒包了起来,“不许推拒,今日你来,便是客人,只当作我们的待客之道。”雨帘渐渐地在袅袅的茶雾间,软了些声,最终在一个时辰后,平了气息,“天气愈加凉了,雨雪也刺骨,娘子下回出门,要观着些天色哦。”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5-02-12 1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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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厚重的大氅挡着寒风,在卫女一步一步的挪履间,脖间的绒毛慢慢摩挲着玉颈、生了些暖和和的感觉。凑近人影时正好闻言,不免轻笑一声,又恐随意出声惊人,先是轻柔地问一声,“师娘子。”才道,“插花最凭人的心境、审美,于漂亮聪敏的姑娘而言,并不是很难的手艺哦。”
              ——
              并未多生情绪,仍旧是耐心地去答,“宫廷以富丽气韵胜,闺阁女儿以秀洁胜,佛以简寂胜,道以仙韵胜——确实,不同流派,便有不同的准绳,正如一句‘造无可名之形’。”微微一顿,“可无论如何,对生命美感的个人体悟,用心真诚的展示,自信优雅的姿态,都会让所有人心服口服。人的心境、审美不同,但天性相同,追求着真、善、美。”
              ——
              本也有些懊恼自己言多啰嗦,误让人以为好为人师,此时似乎也因为她面上的雀跃而不由得弯了眉眼、遣了忧心。她生来博爱、心软,喜欢触摸鲜活可爱的生息,也喜欢感受静物微弱的脉搏,静静地拢尽眼前的花叶,斟酌着,“洋兰作主,缀以绿萼梅、白水仙、白山茶、春兰。主寓纯洁无瑕的美好,配以坚强、陶醉、高雅、希望。”在心下慢慢地填满空空的花瓶,指尖沾过花茎细细的绒毛,“很衬你,衬这回相遇,不是么?”
              ——
              捻枝而摆外围两束白山茶,叠着嫩色的春兰,也想起自己第一回插花时的惶恐与小心,此时更愿意劝她勇敢,“平衡、对称、渐层、反覆。从外至里,看的更清楚,最后再缀洋兰,不显喧宾夺主。不要吝啬地去摆插、去裁剪,灵感就在其中,不要害怕留下的残枝很多,那都是美的遗物。”于爱好而言,卫蕙凋总是侃侃而谈、万分不怯,她也希望旁人和自己一般,感悟到随处的或零落或完满的美好。再笑询一句,“我有一叠自己做的冬花笔记,改日抄一份给你,好不好?”
              ——
              甫闻前话,是真心实意的开心,连带着肩身都轻松欢快了不少,“是啊,好漂亮呢。”指勾软袖,轻轻地晃,似乎是微风拂过一片金鸟花海,柔美、悸动。笑着点头应下来,遥遥地想着满柜的瓶、炉、壶、尊,以及精心培育、连片绽开的娇花,“好哦。我的那座花房,马上就要迎来第一位来客了呢。”而后再多谈一刻,二人便带着几分来日的期许,各自回府了。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5-02-12 1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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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蕙凋正托腮翻着一本绣品图鉴,想着是否要去大嫂那里央个新奇的图样,便闻师女到了。刻下轻轻地合上了书,起身迎人,“真称我为夫子了哦?真是惶恐、惶恐呀。”眉眼弯弯地去瞧那座精心插来的铜瓶,“瞧瞧,小师娘子已经学会色彩搭配、层次分叠了。我上回还说,插花对聪颖漂亮的娘子,不是难事呢。”琼酥奉来了一壶温热花茶,卫蕙凋便指了她送到隔壁单辟的那间花房去,“走,咱们去个应景的地儿再叙。也好把誊抄的笔记拿给你看。”
                ——
                一面跨过门槛,一面笑道,“是啊,我当日听了女工也意外,随后便是一阵愁了,我想,姑娘们的手艺都是很好的,要想脱颖而出,实在是不容易。娘子能品出插花之趣,我这个‘痴儿’,必定是要倾囊。”屋内大多为秋冬的花类,一排排整整齐齐地占了空间的大半,另一面高高的瓶架上收藏着各类的花瓶篮碗,前面就摆着两个小桌。二人便坐在了桌边,卫蕙凋自摞着的书卷中挑了第二本,“这便是那本瓶史月表的冬花卷笔记。平日自己插花观赏,用窄口的瓶即可,几枝摆在桌边也好看。我们今日便一同摆一碗大一些的哦?娘子便看着图选选花吧?”
                对前话也颇有感触,回想起来早前与祖父学飞白的日子,“无论做什么,坚持下来,取得一件小小的成就,就让人开心的不得了。”念及屋内沉甸甸的古籍,好不易地翻完了一册,含着笑点点头,“是呀,共有春夏秋冬四卷。原著多有我们此地不常有的花类,以及不合京城习惯的示例,引用古语,繁琐艰涩,另外的三卷笔记,待我明年春天整好,再予你看。”对她所选欣然应下,让刻雾去剪,多添两片芭蕉叶。接下来便是二人坐在青花瓷碗前,由一旁的小侍裁剪好短瘦的花枝递过来。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插摆,不时喝些花茶,其间不吝夸赞,最终所见成品,锦簇自然。“正好摆在你一入屋处的高几处,讨个好福运。”
                ——
                听及前话,卫蕙凋微微抿着樱软,展出颇为不好意思、而由衷欣喜的一面笑来,“欸,好折煞我了……”目光也慢慢描画在舒展着蕊身、芬芳的花儿身上,透亮的瓷片上映着几尾叶末的序章,因追求插花意境而铺悬的彩色桌围上,荡漾着两洼清茶,让人觉得如此岁月静好。也不知是今日的第几回点头,“好呀。一言为定,如此情谊,以花为信,岁岁长存。”再歇一刻,日光低低撒落进小窗,卫蕙凋便亲自送了人出府,远远地望着辇车远去,方才回屋。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5-02-12 1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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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31 14:4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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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进僻静的一处角落,坐在桌前去翻那册看了好多回的话本,无疑就是所谓感人泣下的爱情,两位主人公历经艰辛终于修得圆满的故事。昨日满街的熙攘、热闹似乎还回响在脑中,或许是从小就为父母只对方一人的情爱所影响,卫蕙凋在内心深处也追求着那种难上又难的感情,故而她在听闻自己被指好的路时,只能一遍遍地叹息,劝自己应当为至亲至爱奉献自由、奉献未知的人生,不能太自私、太不切实际。她蹙着眉去翻,实际上却一行都看不进去,最终竟然滴下两点清泪,落在暗檀色的桌上。
                  ——
                  丝毫未注意到渐近的脚步,不由得在那一声轻唤时,轻轻的颤了一下。她慌乱地用帕子抹了一把面颊,方才抬头去瞧,认出是观女时,不由得稍稍放下心些来,勉强地在唇角勾出很淡很淡的笑色来,又似不撑地落下去了,“音音,好巧。正为话本子落泪呢,叫你见笑了。”
                  ——
                  凑近的温息、按上软颊的暖指、涓涓淌来的慰语,让卫蕙凋空落落的内心多了几分倚靠。将那册书也放在了二人的中央,只见这一页正好是那一句男主人公的海誓山盟,‘阿琼,我一定会说服他们,带你回家。’卫蕙凋轻轻捻着后面的大半册,“瞧瞧,后头还有这么多磨难。你说,人人都是这么难么?”
                  ——
                  心底的柔软常因身上的桎梏而难以表露于人,在此处微暗、静谧的角落,才吝啬地掀开一角予人。心情渐渐平息下来后,她重新组织着心绪的流露,“话本子上的,无论是生而相伴,还是死而相守,都选的是最美、最让人情动的一部分。可是在现实中,常常有竹篮打水一场空、万般苦尽犹未到。音音,如若是你,有一样非常喜爱而得之极难的东西、而或是人,会穷尽一生去赤热地追求,还是安谧地寻找就在身边的另一样幸福呢?”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5-02-12 1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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