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書•無逸》云“其在高宗,時舊勞于外,爰暨小人。作其即位,乃或亮陰,三年不言;其惟不言,言乃雍。不敢荒寧,嘉靖殷邦。”
第七回載尤氏說焦大“不過仗著這些功勞情分,有祖宗時都另眼相待,如今誰肯難爲他去。”是寫“時舊勞”。
鳳姐說“何不打發他遠遠的莊子上去就完了”,是寫“于外”。
焦大罵大總管賴二說他“不公道,欺軟怕硬”,是寫“爰暨小人”,《脂批》云“記清,榮府中則是賴大,又故意綜錯的妙”,蓋謂相對于大哥其為小弟也。
鳳姐問“我們的車可齊備了”,則寫“作其即位”。
焦大罵說每日家偷狗戲雞,爬灰的爬灰,養小叔子的養小叔子,是寫“乃或亮陰”,亮出陰事來也。
《論語‧學而》曰:"三年無改於父之道可謂孝矣",焦大數落賈府子孫辜恩,寫狀"三年"
焦大趕著賈芸叫他"別說",是寫“不言”。《脂批》“不如意事常八九,可與人言無二三。以二句批是段,聊慰石兄。”緊扣兩字“不言”而喻。
"不和我說別的還可",是寫“其惟不言”。
"若再說別的,偺們紅刀子進去白刀子出來"是寫“言乃雍”,它處有作“言乃讙”也。
鳳姐制止寶玉“少胡說,那是醉漢嘴裏混唚”,是也“不敢荒寧”,不願聲揚寧府荒誕事。
“你是什麽樣的人,不說沒聽見,還倒細問。”是寫“嘉靖殷邦”。殷者大也,善謀大邦,要寶玉講究大家規矩。
釋詁云:嘉善也,靖謀也。
此處並不曾提到賈敬嘉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