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良天人！」
混杂在甜美香气和欢快歌声中，那声音确实传入了天子的耳中。
她脚步一滞，但，没有犹豫。很快又迈开步伐。看也不看身边载歌载舞的天人们，只是傲然挺起胸膛。

天子觉得魔理沙的弹幕很好躲。
虽然弹速比灵梦和爱丽丝都快得多，威力也更大，但弹道太过笔直。只要不瞻前顾后地考虑被击中会怎样，躲闪起来其实很简单。
（就像，这样）
轻轻摇晃身体，避开两道高速袭来的激光。随后洒落的星弹尽管占据了半边视野，但间隙相应变大，同样稍微移动就能躲开。待全部弹幕飞过，抬头望去，稍远的空中露出魔理沙懊恼的脸。天子得意一笑，穿过放出的拦截弹幕，同时射出数枚灵弹。其中一发正中面门，对方发出「呜噗」的悲鸣，仰面向下跌去。
并没有预想中的碰撞，而是迅速稳住了身形。魔理沙流着鼻血，泪眼汪汪地瞪了过来。天子坦然迎上那道视线，扬起下巴笑道：
「如何？」
「可恶，又是我输了吗」
魔理沙边抹鼻血边啐道。天子放声大笑起来。
「真不错啊魔法使小姐，那副狼狈样很适合你哦」
「少啰嗦！休息一会再战！再战一局！」
听着魔理沙气得挥舞手臂的叫嚷声，天子险些绷不住嘴角。她竭力忍住，故作无奈地耸耸肩。
「嘛，随你便啦。不过无论试多少次，想来结果都一样。」
「谁管啊！你等着吧，下次一定把你打翻在地」
「好好好，拭目以待呢」
「切，装模作样」
跟着骂骂咧咧落地的魔理沙，天子也降下身形。
蔚蓝晴空下的博丽神社，今天也是不见参拜客的一天。只有坐在拜殿前塞钱箱旁喝茶的巫女，以及她身边修补人偶的人形使，迎接着两人的到来。

「辛苦了。一如既往被打得惨不忍睹呢」
人形使爱丽丝一边给人偶的衣服穿针，一边一本正经地说。「嗨呀吵死了」魔理沙撅起嘴，大咧咧坐到灵梦旁边，架起腿，托着腮帮子，不悦地要了杯「茶」，灵梦便「好」地递给她一只茶盏。
（这两人真是过分默契啊）
不知是该感叹还是该佩服，天子也在魔理沙旁边落座。后者立刻露出嫌弃的表情。
「干嘛，别挤过来啊」
「谁要你管，坐哪里是我的自由吧」
「哼，一如既往自私的天人大小姐啊DAZE」
「天衣无缝天真烂漫变幻无常。天人就是这样的东西」
虽然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是天人就是了——只是在心里补充道。
*neta 《你是主人我是仆》番剧ED？：Butler スイッチ オーン!歌词
天衣無縫天真爛漫
変幻自在荒唐無稽
也可能只是正常使用，因为都是常用熟语……*
「是是是。」
魔理沙孩子气地吐吐舌头，却丝毫没有挪窝的意思。天子心情大好，也向灵梦讨了杯茶。巫女默默地递来茶杯。
从自己那次引发异变→跟解决异变的众人打架消遣→顺便把神社当别墅的计划半成功半失败之后，已经过去好几周了。这期间天子几乎天天泡在博丽神社。尽管之前用绯想剑闹出那么大乱子，却几乎没受到什么责罚。
(嘛，反正是不良天人做的事，就这样放任不管了吧。)
这样一想，胸口突然有点闷闷的。
「天子，怎么了」
「嗯？什、什么怎么？」
「看你好像有点生气的样子」
「……没、没什么啦」
被爱丽丝突然关心，天子慌忙摇头。前者只是喃喃了声「哦」，又回去修补人偶了。明明看起来如此冷淡，却能察觉到自己的情绪变化。想到这里，胸口的闷闷感渐渐消散了。爱丽丝身边，灵梦仍悠哉地喝着茶。

「喂，再来一局」
把茶杯放在旁边，魔理沙气势汹汹地站起来。天子也跟着站起，带着嘲讽的笑容说。
「多休息会儿也没关系哦」
「足够了」
「是吗。不过就算休息再久，结果也不会变的啦」
「闭嘴，谁会一直输给你这种BAKA天人啊」
天子眼角抽搐了一下。
「你说谁笨蛋天人？」
「除了你还有谁啊笨蛋」
「那连笨蛋天人都打不过的你又算什么，笨蛋魔法使」
「闭嘴啦你这个笨蛋！ 大笨蛋！」
「谁是大笨蛋啊超级笨蛋！」
「住口啦超级大笨蛋！」
「你才住口啦超级大大笨蛋！」
「说这话的你才是超级大大大……」
「干脆两位都是笨蛋如何？」
「要你管！」
被爱丽丝无奈地吐槽后，两人异口同声地吼了回去，然后抱臂互相瞪视。
「好，那下次输的就是笨蛋」
「那就注定你是笨蛋咯」
「切，趁现在还能说大话吧DAZE」
彼此咧嘴一笑，双双飞上空中。
「终于太平了」
「是啊」
爱丽丝和灵梦悠然感慨。

就这样，那天也一直玩弹幕游戏到了日落。和不甘心挑战过来的魔理沙对战了十几次，输的顶多也就一两次。
「你等着，明天，明天一定……！」
「认命吧你。那么灵梦，我们先走了」
目送仍在叫嚣的魔理沙被爱丽丝拖走，境内只剩下灵梦和天子。
（明天一定，吗）
暗笑着回头看去，只见巫女正嘟囔着「真麻烦」，一边提着扫帚站起身。在红霞渐染与乌鸦啼叫的时分，又要打扫起神社了。
看着毫不在意这边动静、径自踏上石板路的身影，天子有些忐忑地开口:
「你也来吗？」
「玩什么？」
「弹幕游戏」
「不要。麻烦死了」
「哦、好」
装作没事似地回答之后，心里却有点失望。自那次异变后，灵梦总是这态度，邀请她玩弹幕游戏也从未答应过。
（是讨厌我了吗？）
为了驱散胸中涌起的某种感觉，天子挺起胸膛装出自信满满的样子。
「明天我也会来的！要心怀感激哦」
「嗯。想来就来呗」

灵梦冷淡地回答，手上的扫帚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天子虽然有些不满，但毕竟没被直接拒绝，便暗自松了口气飞向天空。这时，面前突然裂开一条不自然的缝隙，一位金发美女探出头来。天子吓得「呜哇!」一声，那美女，被称作隙间妖怪的八云紫，露出亲切——或者说可疑的笑容。
「啊啦，晚上好。你在惊讶什么呢？」
「没、没啥……」
天子冷汗直流支吾着。自从那次异变尾声，被愤怒的紫彻底虐了一顿后，她就对这个隙间妖怪产生了心理阴影。异变后第一次在博丽神社碰面时，还担心会不会又被阳伞戳或者用电车碾。实际上什么都没发生，反而还挺和蔼地搭话来的。
（所以才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呢……现在想想，魔理沙说她「那家伙很可疑ZE」也能理解了。）
总之和这家伙扯上关系准没好事——天子怀着这种想法，以最低限度的礼仪点头致意后迅速逃离现场。隙间妖怪也没挽留，只是擦肩飘了下去。 很快，院子里传来喧闹。
「呼呼呼，灵梦～❤！」
「啊——，都说了别恶作剧了！我要到阎魔那里告你猥XIE罪啊老太婆！」
与刚才的安静截然不同的叫骂声，甚至传到了天上。
(……和对我的态度明显不一样吧？)
天子撅着嘴，独自朝天界飞去。

第二天中午，天子出现在比那名居宅邸宽敞的正门。坐在玄关的踏台上，穿上自己最喜欢的靴子。这会儿的地面上，大概灵梦、魔理沙，可能还有爱丽丝或萃香等人，都像往常一样聚集在博丽神社吧。今天也打算和魔理沙弹幕对战，然后跟灵梦和爱丽丝边喝茶边聊天的。
「那个……大小姐」
正当穿好靴子，站起身准备出门的那一刻，背后突然传来呼唤声。天子皱着眉回头，那里站着一位战战兢兢的仆人。说是仆人，其实只是穿着素色羽衣的天女。
天界的住民并非只有整日歌舞玩乐的天人。特别是像比那名居家这样，不经修行就跻身天界的世俗天人增多后，照料这些拖着半吊子地上生活习惯的、侍从般的住民也急剧增加。
此刻在天子面前低着头的天女，正是其中之一。顺便一提，之前奉命重建博丽神社的也是这类侍从天女。
「什么事？」
「那个，请问……您要外出吗？」
「看不出来吗？」
「非、非常抱歉。但是……」
天女始终低着头，目光游移不定，似乎不敢与天子对视。天子不耐烦地换了下交叉的腿，发出声响，对方肩膀猛地一抖。
「什么。有话就直说」
「是、是的。今、今天，能否在家学习……」
「哈？为什么？」
天子皱起眉头，仆人带着快哭出来的声音说「非常抱歉!」并深深鞠躬。
面对这样明显畏惧自己的态度，天子只想叹气。
（……既不想因为不良少女惹事而受牵连，又不敢直接提意见，是吧）
那你就别管我呗，天子心想。同时，突然意识到某种可能。
「喂」
心跳略微加速，试探性地问道。
「该不会是父亲说了什么吧？比如让我别老往外跑之类的？」
「啊，没有……」
仆人一脸为难地回答。
「不，老爷并没有吩咐什么……非、非常抱歉！」
仆人几乎要趴在地上一样地连连低头，天子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表情已经扭曲得厉害。在心里嘲笑着这样的自己。

(真傻啊。父亲现在怎么可能关心我的事。)
那次闹剧之后，也只是收走了绯想之剑，连句责备都没有，她想到。
天子轻咬嘴唇，转身朝外走去。背后传来一声微弱的「啊」，她烦躁地又转过身。
「又怎么了？还有事？」
「没、没有……您要去哪里呢？」
对着结结巴巴发问的仆人，天子心想这不是明摆着吗，刚要说：
「友」
话说到一半停住，抿了抿嘴重说：
「……去见熟人」
「……是这样啊。那个，大小姐」
「什么」
「请路上小心」
深深鞠躬时说的这句话，不知为何听不出犹豫或恐惧。
天子准备转身，犹豫了。是不是该对这个仆人说些什么。
但张嘴也说不出合适的话，最后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出去。

在弥漫着桃子甜腻香气的天界云端，天子沉默地走着。或许是因为刚才那件事，心里异常沉重。脚步也变得迟缓。
要下到博丽神社附近，必须走到云层的边缘。这就意味着不得不经过那群载歌载舞的天人。虽然可以飞过去，但在天界飞行总有种被远处指指点点的错觉，让人很不舒服。
就这样，当经过某群天人所在的台阶时。
「这不良天人！」
混杂在甜美香气和欢快歌声中，那声音确实传入了天子的耳中。
本想像往常一样继续走路，但，失败了。不由自主停下脚步，四处张望，却找不出是谁说的那番话。天人们只是快乐地唱着跳着，一个也不看她。
（不，谁说的也无关紧要吧）
反正每个人都这样想。
瞬间，她感到一阵无名的恼火，低下头快步跑了起来。余光扫过的每个天人，那悠闲笑容的背后，似乎都扬着讥笑的弧度——看呐，不良天人来了。连父母都抛弃了的不良天女，在这儿狼狈地跑着呢。
没有捂耳朵，不是因为不在意，只是单纯的逞强。
总算跑到了云层边缘，气喘吁吁地双手支在膝上。
突然，她感觉到云隙间似乎有谁的视线，急忙环顾四周，却空无一人。她松了口气，低声咒骂：
「……可恶」
泪水不争气地涌上来。她慌忙用袖子一抹，抬起头来。天界的天空总是湛蓝，阳光温柔地洒落，与这片阴湿之地真是格格不入。于是讽刺地扯起嘴角。

「除了力量之外，天子和我们也没什么不同呢。书上说，天人是经过漫长严苛的修行，舍弃欲望的存在……」
之前爱丽丝这么说时，天子差点就笑出声。诚然，也有那样高洁的人。但大多数天人都跟比那名居家一样，没正当修行过就成了天人。所以才会半吊子地拖着人间习性，嫌天界狭窄而限制成佛人数。还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管特别出名的世俗天人叫做不良天人。这根本就是阴暗、卑劣、懒惰、腐朽至极的地方啊。
所以天子才始终坚信。自己根本就不是什么天人。
(当然。谁甘心和那种讨厌鬼们相提并论呢)
但现实中的自己，却是连那群无可救药的家伙都嘲笑的不良天人。无论怎么努力都会被冷笑为不良天人，因为讨厌这种感觉，早早就放弃了学习和修行。结果连父亲也不再理睬她。哪怕为了解闷偷走天界宝物在地上闹出骚动，也换不来一句说教。大概是被彻底抛弃了吧。
想到这里，平时靠傲慢伪装强压下的自卑感从心底翻涌。心脏像被揪紧般疼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无法忍受地蹲下身，拼命稳定自己的心绪。
「长女大人？」

被叫到名字，她猛然抬起头，是个熟悉的女性。黑色帽子和蕾丝装饰的披肩，还有浅粉色的羽衣，给人一种清爽的印象。她叫做永江衣玖，是住在云中的龙宫使者。
这位龙宫使者正忧心忡忡地俯视着她。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没、没有啦，没什么事」
慌忙站起来，像往常一样挺起胸膛，故作傲慢地表示没事。但看到衣玖仍然一脸关切，天子有些心虚。
「干、干嘛啊。我说了没事的」 「不行哦，我是个能察言观色的女人。即使长女大人想掩饰，也能轻易看出您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会察言观色就别说出来啊，天子咬着后槽牙想。叹了口气，耷拉下肩膀。
「是啊，糟透了。看到那群蠢天人就恶心得想吐」
近乎发泄的语气说出这句话，衣玖更加担心地抚住胸口。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请让我陪您聊聊」
「哈？不用了谢谢」
「可是」
「我可没空陪你闲聊」
「您要出门吗……难道是，要去地上？」
「没错。别摆出那种表情，我不会再惹麻烦了。就是去神社捉弄一下巫女而已。拜拜」
单方面说完，天子纵身跃下云端。虽然能感觉到背后跟随自己的视线，但她选择无视。

虽然从未说出口，但天子非常喜欢聚在博丽神社的那群人。
魔理沙是个笨得可怜的傻瓜，也像人类一样弱小，但是她从不放弃，也不找什么可笑的借口掩饰。那个魔法使不管被打败多少次，都会咬牙切齿地再度挑战。
「下次绝对要赢你！」
每次她这样宣誓时，天子都高兴得忍不住要笑出来。
也喜欢爱丽丝。
她总是一副冷淡的表情，缝制人偶的衣服、看书，或者和灵梦喝茶闲聊，但她其实很在意这边。
「发生什么事了吗？」
每次她这样问起，天子都觉得心里暖暖的，像要哭出来一样。
对灵梦，她则有些复杂的感情在。
明明在异变中胡作非为，闹了那么大动静，但对方既不生气，也没禁止她再来神社。只是说。
「嗯。想来就来吧？」
每次伴着这句话分别时，天子都会因困惑和不安而背脊发麻。
总之，没人会叫她别再来，也不像世俗天人们那样冷嘲热讽，或是像某些人那样漠不关心。只要她开口，就能得到回应。
所以，天子才喜欢去博丽神社。
（大家在吗）
降落在博丽神社后院的天子，步行向正殿走去。经过主屋旁边时，发现敞开障门的缘侧没有巫女的身影。是在例行打扫，还是出去了呢？
「话说，这日子每天都热得要命啊」
「还不是因为你穿那种衣服」
「这可是作为魔法使的标志啊DAZE。死也不脱」
穿过神社的阴影处，传来了魔理沙和爱丽丝的声音。看来她们又像往常一样来神社玩了。天子雀跃地想要跑过去，却突然刹住脚步。
（刚才哭过的痕迹，应该没有留下吧。眼睛，没有红吧）
没带手镜，也不太清楚。万一摆着怪脸出现，被她们看了笑话怎么办？天子咬了咬嘴唇。看来刚才的事让她有些神经质了。
就这样，正踌躇要不要去神社正面时，
「说起来，天子那家伙今天不来吗。」
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天子心头一紧。

「是啊，平时这个时候，已经把魔理沙打趴下了。」
「烦啊爱丽丝，我可不会一直输给那家伙的ZE。」
「这话也听腻了呢」
「咕唔……」
天子用力按住心口，感觉心跳得厉害。她们接下来会说些什么呢？话题会往什么方向发展呢？想到魔理沙随时会冷笑着「反正我也不在乎输给那种不良天人啦」。光是想着，就恨不得立刻逃走。
（没事没事啦。就算那样也没关系，我只要照常冲出去吼『听见了哦！』之类的话，生气就行了。然后她们也会像平时一样回应我的）
虽然拼命安慰自己没事，天子还是全神贯注地听着她们的谈话。
「不过说起来啊，天子那家伙真是」
魔理沙突然转换了语气，天子把胸口揪得更紧了。
「真是超强啊」
是带着叹息的语气。天子一时无法理解这句话的含义，瞬间呆住。
（……被，夸奖了？）
难以置信地僵在原地，魔理沙她们的对话不断传入耳中。
「明明以为打中了她，结果她就躲开了；明明以为躲开了她，结果又被打中了」
「是呢，看似四处乱窜，其实身法精妙得很」
「虽然不太想承认啦」
「还是老样子别扭呢」
「切，那么笨的人却那么强，世界都不公平了ZE！」
「哎呀，我倒不觉得天子有什么笨哦？」
「爱丽丝，你平时都在旁边听了个啥啊」
「嗯~跟你斗嘴的时候简直像个小孩子。但平时聊天时还挺有智慧的，不愧是天人，有时候真让人佩服呢」
就这样，魔理沙和爱丽丝你一言我一语地夸着天子。天子一度怀疑是她们发现了自己而故意捉弄她。但语气那么自然，根本不像在开玩笑。
（诶，等，等一下）
跟刚才不同意义上的心脏狂跳。脸颊像是火烧般发烫，天子脸埋进双手蹲在原地。
（呜哇、呜哇——）

极力压下全身发痒到想跳起来的冲动。她很想立即冲到魔理沙她们面前，但心知如果这样一定会哭出来，所以在最后关头强忍住了。
(冷静，冷静。如果在这儿表现得像个小孩子的话，那刚才的称赞就前功尽弃了。都说「不愧是天人」了，果然要表现得要更高贵一点，嗯。)
一面告诉自己，慢慢站起身来。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整理一下帽子的位置，抚平衣服的褶皱，又用手指轻轻理顺头发。
忽然感觉有视线刺来，慌张环顾四周却空无一人。神社墙壁和树木缝隙间也没有窥视的气息。是自己多心了吧，她歪着头想。随即想起还有更重要的事。
(要昂首挺胸堂堂正正地……不对不对，应该从容不迫、端庄优雅地走过去，嗯。知性而优雅地说「诸位，日安」，这种感觉——。)
手仍放在仍在悸动的心口，深深呼吸后，试图按设想那样迈步——然而。
「不过呢……」
魔理沙又转变的语气让她再次停步。这回像是带着苦涩的笑意。
「她虽然很强啊，可总觉得有点」
魔理沙犹豫了一下，过了好一会才接着说:
稍微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犹豫。
「抖Ｍ啊」
又是一会儿沉默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