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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搞向同人】新·JJST第一章:开启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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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t_Rai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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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你所见,这个同人的用来字面意义上恶搞JJST的,内容包括但不限于:跨作品玩梗、致敬,迫害红衫,口胡设定以及打破第四面墙的吐槽。发出来只为博君一笑,千万不要较真。
至于太监问题大可不必担心,本文已经写完了,问题就剩下不知道能发出来多少,因为写的时候有点过于放飞自我。
一时间发现手机里没怎么存st的图,只能拿自己随便画的船来镇楼_(:з」∠)_
Et_Rai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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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发序章,等我明天起床看看能不能存活,再发第一节_(:з」∠)_
2025-08-11 16:2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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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t_Rai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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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其一
古斯塔夫·卡布特走进了自己被分配到的宿舍,只见他身高平平但健壮,黝黑的皮肤是他经历过风雨的证明,一口英语带着典型的法语口音,一双黑瞳坚毅且随和,一头黑发却已经两鬓斑白昭示着“劝人学医天打雷劈”的亘古真理。
是的,这是一位星舰学院医学院新生,当他看见自己将要生活三或四年的宿舍时,就知道自己不仅仅没能分到新的宿舍楼,甚至还是老式双人间宿舍这种下下签。而自己的舍友已经躺在了床上,摇着脚。只见自己的舍友身高一米八九,健硕魁梧,倒三角的可人身材,性感的下巴上是一双浪子回头金不换的自信且带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碧绿色眼眸。在白色的长发下遮蔽着的是一对尖耳朵和罗慕伦特征的额骨。
当看见黑色的发根时,卡布特医者仁心的职业病已经发作了:“上帝,该死的,你不知道染发剂会增加皮肤癌的风险吗?”
“谢谢关心,我的好室友。”只见罗慕伦人只是挂着一张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笑容说道:“但染发剂发展了几百年了,现在就算是晒太阳都比染发的患癌风险都要高,我可是好好了解过的。”
“我不明白为什么总有人喜欢改变上帝赋予自己与生俱来的礼物。黑发就黑发,红发就红发,黄的紫的都一样,改来改去的都不知道图啥。”
“因为我听说中国人都是白发控,所以我就染了一头白发去勾引我的华人女朋友。”
“你认真的吗?”
“当然,但不全是,只是原因之一——如果你问我最真实的想法的,那就是我可以选,我有的选,就这么简单。”
“看起来你很有自己的想法。”卡布特把自己的被褥往上床一扔,然后一屁股坐到罗慕伦人旁边,伸出手:“古斯塔夫·卡布特,医学系一年级,你未来限时四年的私人免费医生,治死不负责。”
“好一位庸医,愿上帝保佑。”罗慕伦人接过卡布特的手用力地握着:“凯尔特·兰登,指挥系一年级,本故事的男主角。”
“为什么想来这种地方?我是没得选,会计老爸工程师老妈却生出个生物学偏科生,除了生物学解剖学外几乎都学不进去。”卡布特从自己的帆布袋里拿出一瓶威士忌,两个子弹杯,满上,递给自己的新室友以为纳贡,要面对四年的室友打好关系才是上策。
“我嘛,为了一个大女孩。”兰登笑着一口闷下:“大多数的好莱坞电影都是这样,从一段爱情故事开始,屡试不爽。”
“愿闻其详。”卡布特继续满上。
“你看过《星际迷航》2009年的那一部吗?剧透警告哦。”
“这种两三百年前的东西我只看过DC。”
兰登再闷下一口酒,慢慢地回忆着,开始介绍这部商业电影的基础背景:
你知道吗?粉丝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又最卑微的群体。那些上了年纪的影视IP就像是一家饭店,粉丝们往往会因为摆盘上来自20世纪50年代的牛至、迷迭香这些装饰彩蛋而兴奋不已并分分解囊,即便主菜都是从好莱坞工业流水线上批发的预制菜——通用模板PG-13的超英拯救地球的戏码。
是的,没错,本文就是用来吐槽2009年由J.J.艾布姆拉斯指导的科洛弗系列之一的《星际迷航》,毕竟剧情里红色物质怎么看都像是科洛弗宇宙里的玩意,而且中国的粉丝们不少都在自己的私人分类里把JJST开除了星际迷航籍。
因此,根据好莱坞最稳妥的公式模板,编剧就会需要一位刺头、叛逆、敢于挑战权威的男主角,以及一位几乎是男主标签反义词的女主角来制造矛盾看点并擦出爱情,以快速与观众建立共情……是的,这样的活男二来干也行。但这是一篇保守的boy meet girl的故事,咱们不捣鼓那些LMGTHABC123组别的各式性别,因为2009年时这股风还没刮起来,不然为啥这么多人怀念过去呢?
然后,我们需要男主角献祭自己的双亲,至少献祭一个,你看布鲁斯·韦恩、唐尼·斯塔克、克拉克·肯特、罗伯特·基利曼不都这样吗?
所以在那个改变了一切的时间节点之中,开尔文号上留下来的并不是乔治·柯克,乔治被他的老友一记瓦肯神经掐放倒,被强行塞入了逃生舱中发射,那个男人替代了乔治撞向那艘来自未来的战舰——那艘张牙舞爪的战舰。
那个男人是兰登的父亲。但兰登加入星际舰队可不是因为他老爹的什么狗屁衣钵,他加入星际舰队完全是为了那一眼千年的惊鸿一瞥。
在他加入星际舰队之前,兰登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也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当他开始记事时,他已经在一个社区里吃了好几年的百家饭。因此他也见过了许多人生百态,在这个社区里,他发现人的一生就像一个巨大的循环——年轻时心比天高总在质疑一切,挑战一切,对着一切有着自己的高谈阔论,直到被社会毒打认识到自己的中二病是何等的愚蠢,渐渐变得现实,然后与世界和谐,最后稳定生活,生儿育女,最后看着自己龟儿孙们不听老人言,像当年的自己一样开始下一次循环。
兰登可不想走这种乖乖读书升学,围绕着学校学习消费,最后乖乖找一份安生工作结婚生子,他要走的一条朋克的路线,去***学校的,去***秩序,去***政府,兰登连十二年义务教育都不想老老实实走完,便去了玩乐队,玩摇滚,他觉得自己总觉得自己的贝斯弹得很好,即便他压根没学过。
Et_Rai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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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走一般人的路,所以他走了一条他自以为最独特的道路——一条不是大多数人会走的路,而这也包括了大多数人都需要会的遵纪守法。
理解不了这种神奇的脑回路对吧?就像好莱坞电影总是需要一个刺头主角,无缘头地质疑权威,无厘头地不走寻常路,然后总能瞎猫碰上死耗子,并以这种小概率极端案件来证明所谓的狗屁不走寻常路的正确,即便是兰登回望自己那几十年的扯淡生活时也想回到过去给那时候的自己两巴掌。
这种疯狂的生活直到那一天。
兰登都忘了自己已经几进宫了,而在今天这次他和他的鬼火朋克在试图零元购一家商城以寻求犯罪的刺激时却碰到了硬茬子,一个大女孩一个人就放倒了他们所有人,她一直没怎么说话,甚至没有脚步声,没有人注意到她,她从阴影里走出来,一拳,一肘,一脚,对着膝盖侧边下手可以看出她极为狠辣的斗殴经验。兰登本以为自己的罗慕伦人体质在人类之中应该是横着走的级别,但万万没想到在警报触发后警察传送入场之前短短数秒内,兰登就已经被这个大女孩死死按住——使用的还是需要在技巧与力量上的全面碾压的反关节擒拿。
兰登被彻底征服了,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上,在自己被警察带走传送到警局之前,留在现场向警察做笔录的她那一张一晃而过的侧脸便让兰登的胸口像被炮弹轰穿了一样。
在拘留舱里的兰登一改往日的大大咧咧、不修边幅、上蹿下跳的作风,而是像死了一样一直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他的心每分每刻任然被她占有,她像那月儿仍然是不开口,提亲独奏独奏着……BGM该停了,没有提琴,有的只是都和兰登混熟了的狱警被吓得以为兰登脑子坏了,连忙叫了医生过来给他查查脑子和神经。因为兰登甚至对他以前最喜欢监狱餐——洋芋泥都无动于衷。
“你到底在搞什么?小朋友?”狱警敲着墙壁问他。
兰登已经整整几天没说话了,这过于反常了,狱警白了一眼,算了,只要这小子没断气就行。当他准备坐回到自己心爱的小摇椅看上新一期周刊时,兰登突然说话了:
“我可以见见她吗?”
“见谁?”
“那个——那个——那个……那个把我放倒的女孩。”
“怎么,你思春了?”
“拜托了。”
兰登的诚恳对狱警造成了极大的冲击,他从来没见过这个刺头小子突然变得如此真诚,以往他都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混蛋样子。
接着,他想了想,觉得这或许是把这个毛头小子掰回来的机会,好让这个小镇的治安评级回升,自己也能省得天天对着他,端茶倒水的,比起蹲在看守所里发霉,他更想回去巡逻岗,回到街道上巡逻享受阳光和新鲜空气。于是狱警还真就设法联系到了那天将她按到的那个大女孩。
当她真的来到自己身边时,兰登只觉得一切都如梦似幻,桌对面的那个大女孩,只见她黑眸长发,微微触睑的黑色额发下的双眼凌然清澈,闪烁着与年轻外貌极为违和的静谧与坚毅,宛如月夜寒风下无声怒放的一朵墨梅。她拖着半边腮,半边黑发如瀑般垂下,不动声色地也在看着自己,那双眼睛就像利剑一样似乎已经剖开了兰登的五脏六腑,把他看了个明明白白。
兰登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满脸通红地低着头,不安地搓着自己的手,而她也只是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兰登发现自己没有任何勇气去迎上她的目光。直到大女孩不耐烦地呼出一口气,起身要要离开时,兰登急了,他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惊慌失措地大叫:
“至少让我知道你是谁吧?”
她还真停下了脚步。她好像在期待自己说点什么。
兰登第一次惊慌失措,第一次像犯错的小弟弟一样面对自己的大家姐,他一轮嘴的说出了破碎的话语,他只觉得自己好像什么也没做过,自己所做的一切在她的面前都是如此不值一提,如此的毫无意义,好像自己从未活过一样,自己原来是那么一无所有,即便是最基本的人话也说不清楚,他疯狂地忏悔自己上半生,疯狂地试图为自己辩解,直到最后说出了一句苍白无力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喜欢你,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你一见钟情,但我知道我自己什么都不是,我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开始觉得我好像什么都没干过,我不知道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留在我身边,可我什么也拿不出来,我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但我可以改,我可以变,我想知道我还可以做什么,哪怕让你看多我一眼……”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卑微,越说越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曾经觉得如此不可一世的自己却不知道能拿出什么留住一个女孩。可大女孩静静地听完了自己语无伦次的忏悔和苍白的示爱,在一阵短暂而永恒的沉默后,大女孩第一次对着自己开口说话:
“我会等你自己想明白。”
这个是她转身关门离开前留下的。兰登失魂落魄地坐在原地,直到狱警走进来对兰登说,那大女孩给自己做了担保,他可以走了,但到时开庭时自己必须到场,否则他就会被捕入狱,让罪名更长。
但此刻的兰登的心里只有那墨梅一样的大女孩,他疯狂地扑向前台,翻到了保单,看见了那女孩留下的签名,然后兰登崩溃地发现女孩留下签名他根本看不懂这种象形文字。
那天,兰登抱着那张保单嚎啕大哭,几乎半个警局的警察都过来开导他,就怕他一个想不开死警局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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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那狱警陪着兰登沿着北卡罗来纳州的一条公路从日落走到日出。
那一次开庭,兰登似乎变了一个人,不再花言巧语,不再说那些自以为是俏皮话,他第一次诚恳地认罪伏法,已经审过他好几次的法官惊讶于兰登这种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兰登得到了人生中第一次宽大处理。
原本,兰登因为自己未成年的缘故,这些犯罪记录应该按照未成年人保护法予以封存,但由于常年的累犯,导致适用了特别刑事责任,自己因此最终留下了公开的案底。兰登自己把自己的路走窄了。
但兰登心里只剩下她。现在的兰登只想用自己的双手洗净自己荒唐的青春犯下的错。
因为在这数年的牢狱生涯里,兰登第一次认认真真地思考,去思考自己怀疑的一切难道不也值得怀疑吗?自己到底在反抗什么?自己到底在做什么?自己所谓的不走一般人的寻常路,不过是从一条路换到另一条路上吗?被自己的感性所支配,被自己流淌在罗慕伦血脉中与生俱来的叛逆本能所支配,如此的自己到底有多少是自己呢?
兰登终于下定决心,决心走出这段荒唐的岁月。他要重拾自己荒唐原初之中唯一珍贵的部分——相信自己能主宰自己的命运,自己走的进来也就走的出去。
他开始认认真真地完成监狱指派的一切生产任务,利用放风和午休以及关灯前的一小段时间学习拿下了高中文凭。典狱长满意于兰登的转变,兰登因此得以减刑提前出狱。
兰登万万没想到的是,当自己出狱之时,在狱门之外等着自己的,竟然是那个大女孩。
但这一次兰登至少知道了大女孩的名字到底怎么念——他不再是那个目不识丁的蠢朋克了——
“萧梅……呃不对——萧小姐,为什么你会在这?”
“我答应过你。”
“为什么你真的会等我?”
“如果说一位男士会愿意为了一面之缘而洗心革面,这样的人即便不能终身相伴,也能托付后背。”
兰登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他向着萧梅单膝下跪,执起她的手,做出了他一生一世的承诺:
“我不知道怎样才能报答这样的无价信任,虽然现在的我一无所有,但我所能承诺的是,我愿意一生一世追随你,成为更好的人,成为配得上你的人——”
然而萧梅一手就把他提了起来,像拎起一只大猫一样:
“我不需要你的承诺,我只要你做你自己,我还愿意相信你的内心之中天良未泯,即便我错了,不过只是把你再送进去一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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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兰登做到了,即便这很不容易。
兰登唯一一回做了乖乖听话的好孩子只有那天在阿梅面前承诺的——做自己。所以,就像他所承诺的,兰登做回了自己、顺应了自己的天性——一个爱站在聚光灯下享受鲜花与赞美的人。
为了撑起这样的自己,兰登必须在舞台之外比谁都刻苦地学习、表现,尤其是再有案底这样糟糕的背景下,他必须拿出比谁都更加优秀的表现,必须拿出星舰学院无法拒绝的超级高分,他才能成为一个受万人敬仰的人。所以,他成为了星舰学院中屈指可数以满分通过测试进入星舰学院的人。而越是让他耀眼的舞台越能促发他心中的烈火与斗志,让他倍加刻苦地学习。
仿佛是为了弥补那丢失在荒唐往事中的青春,兰登成绩优秀的同时也没有变成一个书呆子,除了书本知识外,兰登在健美、篮球、街舞、打碟、拳击以及竞技射击中都颇有造诣,唯独是在理论上最能吸引异性同性目光的弦乐器上,兰登无意再次涉足——在他还是毛头小子搞朋克乐队时,观众们之所以会喝彩完全是因为没人听得见贝斯的声音,知道真相后的兰登在看见带弦的东西总感到一阵尴尬。
而北卡罗来纳州的州长——当年兰登生活的小镇镇长曾经对自己恨得牙根痒,因为他和他们的鬼火朋克们让小镇的治安评级下降了一级,这成为了镇长的污点让他仕途不顺。但兰登最终金盆洗手、浪子回头并最终考入星舰学院让镇长喜出望外,仇人变友人,因为污点瞬间变为了政绩,兰登也因此在外攀附到了如今的北卡罗来纳州州长,常常出席州长组织的公益演讲,在政界有了初步的人脉。
可以说,兰登就是一个不仅成绩优秀,德智体美劳也完全协调发展的标志好学生,除了有喜欢染一头白发和臭显摆的一点点坏毛病。所谓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来,人往高处爬,人总希望让自己变得更好,可一直追求所谓的“好”会不会让自己显得就像一台只懂得向上爬的机器?所以兰登唯独不愿意改正这一些小毛病,他不想让自己变得完美,他就是故意让自己享受这些坏毛病,让他感到自己还是一个拥有主观能动的人,有选择不随大流,选择去兜远路的自由和任性。
如此优秀的人才自然受到了学院的特别关照,星际舰队赫赫有名的星舰指挥官、星舰学院副校长:弗莱彻·魏刚亲自担任兰登的指导老师,也就是那个在第一节课里给自己“捅刀子”的坏老头。那时候的兰登不会知道自己未来要和自己的任课老师有怎样的孽缘。
而魏刚正是萧梅在星际舰队中的老战友。
魏刚选择成为兰登的导师或许有萧梅的暗中介绍,但可以确定的是,魏刚很满意兰登这样的学生。兰登跳归跳,虽然很爱显摆,但情商不低,知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道理,也因此很懂得如何尊师重道。魏刚看出来了兰登的顶级天赋,如果不是上半生走了歪路浪费了太多接受教育的大好光阴的话,魏刚相信兰登能和史波克并称为绝世双骄。
同样的,兰登也因此不会乱搞男女关系。或许兰登非常享受得到异性的赞美与欢呼,也喜欢显摆自己的两扇冰箱门和八块巧克力,但他从不会放纵自己的下体,所以这家伙至今还是老处男,等着哪天将自己的第一次送给她。
兰登在很早以前便谷歌过萧梅,才知道了萧梅原来年长自己这么多:那是优胜战争时期罕见的帮助自然人抵抗改造人屠杀的改造人,这解释了为什么当年她能闲庭信步地放倒兰登他们所有人。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萧梅总有着与年轻外貌严重不符的淡然和煞气。
在那艘改变一切的跨时间袭击时,一艘星舰为了营救开尔文号的幸存者而临时改变了航向,也正因为临时改变航向,这艘星际走了一条平时没人会走的航线,因此阴差阳错地发现了一艘太阳系的古代冬眠流浪船,而那船里冬眠着的是优胜战争后选择自我放逐的温和派改造人们。萧梅便是其中之一。
而她为克林贡战争时期联邦反跳绑战术提供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也是联邦动力装甲计划的有力推手,让星际联邦的单兵近距离作战能力大幅度提高。也因此萧梅在星际舰队与联邦陆军中有着极高的地位,在克林贡战争时她身先士卒,她参与开发的动力装甲也挽救了无数人的生命,兰登明白了自己到底有多幸运。
也因此,兰登非常珍惜与萧梅在一起的每一刻,他知道萧梅为了自己而暂离了舰队第一线,也知道对于早已功成名就的萧梅来说,即便是今天看似光鲜亮丽的自己也不及她曾经做过的事业的十分之一,他依旧还是那拿不出任何东西来留住她,但她依旧愿意留在她的身边。兰登深知萧梅对自己的大恩大德大义自己无以为报,只能牢记自己的承诺,报以自己的忠诚。萧梅看中他的就是这一点。
就像当年萧梅说的:即便兰登没法成为自己的另一半,也能是值得信任的队友,她看上兰登的是他能成为一个重情重义之人的可能。对于萧梅来说,任何物质回报都比不上人与人之间至高无上的无条件信任,这是仅次于父母的对一个人最高的赞誉。
就像每一次约会一样,这一晚两人也照例来到了在舰队学院校门街道尽头的酒吧,在这里的三层还能直接看见金门大桥,这个在灾难片里总要遭殃的地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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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保照例为两位熟客送上他们的酒水,兰登手里粉色的酒被称作“美猴王”,蜜桃汁、威士忌、苦精两注,加冰,因为萧梅的缘故,兰登看过不少中国的小说,他最欣赏的是其中《西游记》里的孙悟空那不羁的性格和他后来的圆滑而又不改本色的性格,视之为自己的理想。而萧梅的长杯里是半杯的威士忌以及一块长冰,萧梅用细长的勺子让长冰在威士忌中飞转,长冰缓缓融化,如此最后的威士忌掺冰水口感会意外地柔和。据说这种被称之为“水割”的威士忌喝法来自于口味普遍清淡的日本。
每一次两人都是如此,兰登一杯又一杯地喝着他粉红色的“美猴王”,萧梅静静地转着她的“水割”倾听兰登或是吹水、或是炫耀、或是分享、或是抱怨,甚至是哭诉。
而今晚,萧梅少有地主动向兰登问了些什么:
“我还没见过你的家人呢。”
“怎么突然问这个?是因为中国那边有见家人的说法吗?”
“嗯。”
兰登少有地让酒保上了一款甜酒,他需要额外的糖分来弥补说伤心事时的苦涩:“唯一能确定的是,我的父亲死在了开尔文号上。但不要觉得他是什么英雄,我也不喜欢他。根据他的老同事:克里斯托弗·派克的说法:他加入星际舰队并不是为了什么星辰大海,而是去镀金了,因为他觉得星际舰队军官这个名头很合适用来作为泡妞的头衔,他和我妈完全是炮友的关系,但我妈最后日久生情。我爸没有一点要负责的意思,直到开尔文号碰到一艘神秘战舰,在最后我爸鬼使神差地开窍了,觉得让老柯克这种有家庭的人去死,不如让他自己这混蛋去送死。
“可我并不觉得这能洗白他干过的操蛋事情,我差点就因为那个混蛋而被打掉,他也没打算要对我负责。而我妈,我不知道她是死是活,我就没有见过她,可能这是以后剧情的伏笔,来点好莱坞管用的合家欢续集。所以,在当下我唯一能被叫做家人的,只有你了。那你呢?改造人会有家人吗?”
“我不知道。至少我也没见过他们。”
“你会像我这样羡慕那些有父母的人吗,看着那些有父有母的人却不懂珍惜天天顶撞父母离家出走的人,会不会觉得他们身在福中不知福,便想要设计死亡游戏教会他们什么是爱吗?”
“你看上去不像会羡慕别人的人。”
“也对,我也不知道有爹有妈是怎样的体验,既然没有拥有过,又谈什么失去的悲伤呢?但老实说,值得信任的人,能够无条件信任和包容自己的人,我确实……很想多认识几个。你还记得你刚认识我的那会,我还是毛头小子的时候吗?我总是在唾弃这些人理常情,总在鄙视爱情亲情友情,可现在我是不是已经成为了我当时最讨厌的模样,并且还在渴望着更多。我总在想,人所谓的成长本质上是不是就是一条反抗天性的道路呢?”
萧梅默然不语,她杯中的长冰已然消失在了金色的酒水中,兰登知道,今晚的约会已经到了尾声,萧梅很少会续杯,兰登也并非来寻求答案的。即便是自由的星舰学院生活,太晚回去也还是会有些难以避免的麻烦。
“你知道你明天有场模拟测试吧。”在路上时,萧梅忽然提到。
“是的。小林丸号测试。我已经做过功课了,据说是地狱级难度的测试。直到今天都没人能通过。”
“你不应该对他有先入为主的观点。”
“嗯?你也做过这个测试吗?”
萧梅没有接下这个话茬,而是继续自顾自地说:“到时候好好审题,搞清楚那个测试的目标。这很重要。”
兰登察觉到了萧梅异常的反应,她很少会这样“自言自语”,她似乎想要暗示自己什么。
“没关系。我已经做足了功课。没人通过小林丸号这可是好事,这意味着这是没有被征服过的高山,这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呀!”
“我就怕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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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小林丸号测试的通过率是比起反-克林贡接舷战模拟测试的通过率要更低,具体的数值是0%。是的,自小林丸号测试出现的那天起,就没人能够通过它,凯尔特·兰登这个表面上光鲜亮丽放荡不羁其实背地里蹲着厕所都在看着学习材料的学霸也头一次品尝了败北,然后说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的失败。
兰登已经清楚地记得这个天杀的测试每一刻每一秒的细节,那些克林贡猛禽就像不要钱一样一艘一艘地围上来,好汉架不住人多。兰登不断地回想着着一切细节,试图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失败——但无论怎么想这都像一场设计好的死局。
“在想什么呢?小伙子?”
魏刚那风沙一样老人嗓音却说出了极为年轻的轻快语调,好像兰登是自己的同辈好兄弟一样。弗莱彻·魏刚,他的英语是一种诡异德法混合口音,就像二战坦克上的曲线——古董坦克圆润的造型虽然滑稽但却不可置疑的是一辆冲锋陷阵的钢铁战车,据说他是个比利时与德国的混血儿。只见魏刚身材高瘦,一头金白的细长直发被简单地梳理向一侧,脸上的沟壑宛如千年风蚀下般的锐利,与他那双冰蓝的蓝眸一样,好似饱经风霜的老狮子脸上挂满勋章般的猎爪伤痕。
“你觉得呢?”兰登鼻子一哼,魏刚坐到了兰登身边,环视一圈确认无人后,他拿出了代尼古丁香烟,兰登接过香烟,在护火点烟时,魏刚哼哼一笑:
“哼,不然为什么通过率是0%呢。但我想你似乎不愿止步于此,你可不就是那种高歌猛进一头撞进南墙撞得头破血流也要接着死磕的人么。”
“愿闻其详。”
在魏刚也给自己点起一根烟后,说:
“你还记得我第一天教给你最重要的总思路么?”
“信息是一切判断的前提。”兰登和魏刚不约而同地同时说出这陈词滥调的真理,魏刚继续往下循循善诱道:
“那么,你现在得到的信息都是什么?”
“任务目标是解救小林丸号,但只要接近小林丸号就必然不停刷出大量克林贡猛禽包围己方星舰。我根本没有机会在这样的围攻下获胜,也似乎没有在不被克林贡发现的前提下完成任务的手段,因为看起来设计者被克林贡猛禽设置为了无论如何必然刷新。”
“到目前为止都不错。我可以告诉你这个测试就是这样刷新的——只要靠近小林丸号,就必然刷新猛禽,而且他们的战术和数量以及属性都必然是无懈可击的。”
“这有什么意义吗?这不就是纯心让人无法通过测试吗?”
“那么你认为怎么定义‘通过’呢?”
“他们根本没写好吧?小林丸号测试的保密性太高了,他甚至没有告诉过我怎么计算成绩的。”
“这就是审题不仔细导致的信息缺失问题了。”魏刚嘿嘿一笑:“你仔细看看测试开始时考官念的东西,通过条件里包括‘完成目标任务’了吗?你好好想想你考了五、六次小林丸号测试里都有什么共同的特点?”
“共同的特点就是这题目难得根本不是人能过的!……啊!”兰登一拍脑门似乎明白了什么:“你的意思是,小林丸号设计的目的根本就不是给人过的?”
魏刚点点头:“某种程度上可以这么说。还记得我教你的东西么?搞清楚目的是非常重要的,小林丸号的目的不是让你去打败那些克林贡猛禽,而是为了测试受试者能不能在绝境里管住自己和自己的船员。”
“也就是说,我已经拿了六次及格了?!”兰登恍然大悟,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
“没错,你已经及格六次了,主考官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要我劝你别再报名烦着他了,该让没考的同学去了。但是嘛,要我说,你肯定不会甘于止步于此,你还要考多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对吧?”
兰登眼珠一轮,然后哈哈大笑:“原来如此,那天阿梅跟我打的谜语原来是这个意思!我想我已经知道怎么真正通过小林丸号了。”
兰登的确觉悟了。最大的困难并不是因敌人是无敌的,而是不知道敌人是无敌的。因此,兰登已经知道该怎么对付无敌的敌人,只是这个做法把他送进了学院的听证会——学院下辖的法庭。
在听证会委员席上,三个人,一个学院代表、一个舰队导师代表,以及一个法律代表,按照程序过了一遍流程后,坐在听证会交椅上的导师问道:
“学员凯尔特·兰登。请你回答在你在模拟器控制台上安装的外置硬盘里名为‘风灵月影’的可执行程序是什么用途的?”
“用于调整系统对我方星舰属性的设置,简单地说就是作弊。”兰登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君子不怕坦荡荡地淡然陈述道。
“我能知道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吗?”
“首先,我认为我有必要说明清楚:我不否认出题人想要评估学员在绝境中的行为有正确的一面,我也没法去评价这份评估能不能很好地反应实际状况。但是我不想要中规中矩地走在别人设计好的每一步上,因为我不认为像这样走流水线程序一样的过程是值得的,既然计算机模拟的有限性封死了我能够在一个框架内的所有可操作性,那么我为什么不能去打破这个框架,去创造全新的可能呢?”兰登振振有词,侃侃而谈。
“但这始终是作弊,你应该知道的。”
“出题人把敌人设置成了无限次复活刷新和无限增加的属性,我不过是在做同样的事情。如果硬要论作弊,我不会否认,但我希望先从出题人开始处罚,因为上梁不正下梁歪。”
导师笑了笑,兰登就知道已经稳了。
2025-08-11 16:1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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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新奇的思路,学员兰登。在我们宣判之前,我想让你知道:你可以在考试上耍小聪明,但现实是没有一个USB插口让你接入一个U盘后就能获得无限的力量。”
“然而,现实更是道道大路通罗马,不是么。”
“很好。那么,现在宣布裁定结果,请全体起立。现在本庭宣判,学员凯尔特·兰登正式成为第三个真正通过小林丸号测试的学员,学员凯尔特锲而不舍,勇于挑战,敢为人之不敢为,敢寻常人不至之境,本庭将对此精神进行嘉奖。然而作弊行为不值得提倡,因此对学员凯尔特处以禁飞三个月的处罚,以示告诫。至此。”
在潮水一样的掌声中只留下了懵逼的兰登:
“哈?第三个?我是第三个通过小林丸号测试的?”
在酒吧里,萧梅陪在呆如木鸡的兰登身边,只听得兰登讷讷地如此问道,而萧梅也淡淡地回应道:
“嗯,你是第三个。”
“不是说通过率是0%的吗?!我就是冲着0%的通过率才去的!”
就像无数次的,阿梅始终坐在兰登旁边,转着长杯中的长冰,长冰在飞舞中渐渐融化在威士忌之中,她一向如此,静静地听着兰登的吹逼或抱怨。
“小林丸号测试的人和通过这个测试的人之间的比,并不是严格的0%。”
“不要告诉我是四舍五入一下才等于0%吧?那为什么没有传出通过小林丸号测试的方法呢?因为要签保密协议吗?”
“嗯,很快就要了。”
“什么意思?”
“你不能说小林丸号测试的真正目的,也不能主动炫耀你的成绩。”
“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吗?”
“一个不能让人在常识意义上「通过」的测试额外具有额外的社会学和行为学的意义,相关的研究人员感兴趣。”
“那我能不能问问在我之前有谁、怎么通过的小林丸号测试?”
“詹姆斯·T.柯克,和你一样作弊通过。”
“那还有一个通过小林丸号的人是谁?”
萧梅伸出食指,举过头顶,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兰登惊掉了下巴:
“你是怎么通过的?!”
“直接炸了小林丸号。”——翻译成英语就是:当敌人不再拥有人质的时候,我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兰登脸皮狂抽:“我说你们中国人是给你们的毛子老大哥带坏了吗?下一个出现用爆破人质的方式来通过小林丸号测试的时候怕不是连深空九号都竣工了。”
“我以为你会是那下一个。”
“哈?!你当时都没告诉我你是怎么通过的。”
“……?”
两人都困惑地对视了一眼彼此,彼此都忽然觉得好笑。很显然萧梅和兰登即便得到了相同的信息,不同的人都做出了不同的选择,这或许就是人吧。在萧梅看来,自己已经几乎把答案暗示出去了,只是没想到兰登压根没走到和自己一样的脑回路。
“这可真他妈好笑啊,阿梅。事实上,这件破事好像在嘲讽我半辈子想要闯出那些被无数人走过踩出的路,所以我***都一直往荒山野岭撞,但万万没想到那些山旮旯其实都是有人走过的。”
“人都是这样的。”
“阿梅,你知道我不会乐意止步于此。我想去那前人未至之境,我想证明我是独一无二的,成为仅此一家的传奇。为了配得上你,也为了我自己。我在追逐那荒唐的‘不走寻常路’浪费了我的童年和青春,我最终还是向生活妥协了,我知道了大家选择遵纪守法融入社会不是因为路在那,而是走的人多了才有了路。但我心理始终还是放不下,放不下那一份叛逆,我已经妥协了那么多,我希望能有那一部分,哪怕是一小部分依旧不向世界的任何东西妥协。我希望可以成就这样的自己,回应自己与生俱来的这一份热情。”
“总会找到的,先走下去吧。”
在一边昏暗的角落里,弗莱彻·魏刚晃着他的“老式酒”,看着如今兰登和萧梅,露出着满意而欣慰的微笑,眼中尽是年轻时的自己。
“你把这样的混混保进来,是不是有点滥用职权了呢?”在一边的克里斯托夫·派克这样问道。
“能挽救一个年轻人的一生,怎么能叫滥用职权呢?对吧?柯克的再生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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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凯尔特·兰登?这边显示你距离解除禁飞还有半个月,所以这次分配没有安排你到任何星舰。”
禁飞令,对于23世纪的人来说,就好比在21世纪时禁止你开车。影响不大但又确实影响不小。比如,对于大四应届毕业生要忙着给各个星舰单位投简历兰登来说,等到禁飞完了,剩下的星舰和岗位早已经全是别人挑剩下的了,这也意味着与先进新锐星舰的舰桥履历无缘了,对于一般学员来说这没什么,但对于卷王来说这就多少有些不可接受了
所以,当学员们都被分配到实习星舰时,凯尔特·兰登只能看着昔日同学雄赳赳气昂昂的登机,自己只能微笑着摆手送别,内心既想用相位炮把那些起飞的穿梭机打下来,又想和他们一样飞往通向宇宙的大门——星舰。
“兰登?”
“阿梅?”兰登转身,只见萧梅身穿一件蓝色的舰队制服,接着他的目光下移,看向了制服下那双黑丝包裹着诱人但又能杀人的腿:“听说你要跟着魏刚一起调去新的星舰了,对吗?”
“恩忒普莱兹号。”
“哇哦,头奖啊小姐,这可是旗舰!不过,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这里要用「恩忒普莱兹」这变扭的音译呢?”
萧梅只是盯着自己,兰登从她的眼里看见了“无语”两个字,显然她不想回答这种抖机灵式的问题。自从死侍成为R级片之王后,好像什么超英电影都要来点死侍式的“幽默”吐槽。所以兰登还是决定拉倒吧,直入主题:
“这次实习也就在太空待半年而已,我可不会上杆子地去求人走后门的。”
“……那你想上星舰吗?”
“我总不能让你以权谋私吧?亲爱的上校小姐。”
“想去,还是不想去?”
“想啊!很想啊!”
“那就行。”接着,萧梅直接抓起兰登的手,接着在队伍中又拽出了兰登的损友卡布特,她拉着懵逼的二人来到最近的医务室。
“医生,给他打一针能让他立刻发病的。”
“什么?”
“你想帮他上船吗?”
卡布特一愣,然后明白了,立刻在这个医务室里转了一圈,皱眉。
“这个小诊所只有维罗妮卡病毒疫苗能有这种效果啊。”
“死不了人就行了。”
“这种东西是不能乱打的,维罗妮卡病毒只能通过异族性行为接触传播,我怕……”
“到底想不想让他上船。”
“行,我马上给他来一针。”
“等下?什么叫异种族性行为传播啊?这他妈不会是性病吧?!喂!庸医你等等等等……”
“听医生的话,该打针了。阿梅,按住他。”
“不是,你也不能给我打性病的——”
但随着无针注射器的气压注射之后,当兰登再次恢复清醒的意识时,自己的脸上已经出现了弗莱彻·魏刚的老面孔。
“放心,具体你打了什么疫苗我会替你保密的。”
“什么意思?”
“用更高级的医疗条例绕过你的禁飞令,只要你的好室友给你找点病然后你的女朋友指定他是你的主治医师,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登上恩忒普莱兹号了。”
兰登猛地跳起来,环顾四周,只见得宪法级的舰长准备室是如此豪华,而在铭牌上刻着如下字样:
NCC-1707
U.S.S. Enterprize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进取号?!我现在在进取号上?”兰登忽感喜出望外,但弗莱彻一脸过来人的嗤笑让他心里一惊:
“小伙子,看清楚了,舷号最后一个是「7」而不是「1」,怪这个字体让当初登记注册的年轻人和我一样眼拙看错了,都以为这船叫「进取」。直到后来,隔壁旗舰的克里斯托夫·派克舰长也不小心上错了船搞了乌龙,发现搞错了的登记部门才把船名改成「Enterprize」以示区别。来看看铭文上的诗吧,我当时故意刻上去的,因为我当初拿到这船时和你的心情一样。”
“***!我就说为什么这狗币作者要用「恩忒普莱兹」这个变扭的音译!原来这里***根本不是进取号!我就知道!她根本没打算让我上联邦旗舰!”
“冷静点,小伙子。”面对突然发癫的兰登,魏刚只需要微笑就行了——他可太明白兰登的性子了。
“奈奈滴,好莱坞就是喜欢搞一些花里胡哨意义不明的致敬和彩蛋……就像***跟我说小林丸号通过率是0%,等我通过之后才知道所谓的0%是四舍五入的。”
“怎么说也好,你是仅有三个通过的人之一,而这艘星舰好歹也是一艘宪法级星舰,先进到和旗舰一样,不然派克舰长也不会认错,看开点吧,小家伙。”
“哎——你知道我的,我那么拼命就是为了想走别人没走过的路。但到头来我发现总有先贤能抢在我的前面。我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说服自己放下,连自己分配到的船都是第二舰这件事。”
“我告诉你,小伙子,当年有一个叫科伦克的人,他发明了曲速引擎不是为了前往前人未至之境,而是为了美女和钞票。做好你自己,再回头看看自己走过的路多远多独特吧!”
“你们说的都对,只是我需要点时间让自己不再纠这这件事上,或者说,我觉得我先需要一些让我分心的工作。”
“很好,那么现在我就给你安排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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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魏刚起身准备安排工作时,忽有一瓦肯人开门而入,只见得他身型匀称中庸,肤色黝黑,标志的瓦肯锅盖头与一双有神的棕红色眼眸微微下垂。
“啊,史塔克先生你来的正好。现在正式告知,我已经任命学员凯尔特·兰登为我的临时助理,赋予临时少尉,即刻生效。”
“舰长,关于学员凯尔特禁飞令相关的事宜稍后再议。我们有更紧急的问题。”
弗莱彻的神情宛如慵懒的睡狮惊醒,双目变得锐利,他立刻示以兰登以眼神,凯尔特立刻跟随弗莱彻走出休息室,进入舰桥。
“舰长茬临舰桥!”操作员喊道,宛如按下的开关。萧梅首先走到弗莱彻身边:
“舰长,五分钟前,恩忒普莱兹号的长程传感器接收到了一个巨大不明曲速信号。片刻后,星际联邦失去了与萨瓦娜星系的全部联系,某个巨大的干扰源阻塞了所有通讯的可能。但我们还是从杂波里解析出了一组信号。”
萧梅一边说着,一边引着三人来到通讯操作台,通讯官立刻播放截获的音频信号,舰桥的运作宛如一具具环环相扣的齿轮一般。
古怪而深沉的低语混杂在紊乱的电流之中。
“分析结果?”弗莱彻问。
“我只能确认这是属于瓦肯语系的,但我不确定这是瓦肯语的某种方言还是罗慕兰语。”通讯官会话,接着看向兰登。
“这就是你们找我的原因吗?”兰登接过耳机,再次播放,皱眉:
“这是罗慕兰语,舰长,我确定。语音里的人在叨叨着,关于报复瓦肯人的宣言。”
舰桥上的人脸色立刻阴沉下来,接着,弗莱彻立刻下令:“通讯官,立刻上报舰队高层,让他们去找罗慕兰大使。阿梅,发布红色警报,所有人员进入战斗岗位,舵手……我原来的舵手呢?”
“原舵手芳朗先生因为感染了新冠肺炎,目前正在接受隔离治疗,至少要到下周二才能复职。”瓦肯人副手立刻解释道。
“凯尔特先生,还记得怎么操作相位炮吗?”弗莱彻一指,凯尔特立刻会意,他坐到操作台前,就像无数次在模拟飞行器上那样操作起这艘货真价实的重型巡洋舰:
“这个时候玩情怀梗真不是时候。”他一便小声嘟囔,一边手指飞快地在操作台上挑起娴熟的舞蹈:“已经规划偏航航线,ETA:一分钟!”兰登汇报。
“注意,舵手先生,我要你停在远日轨道上,我们的任务是侦查,不是直接找人对线。”
兰登举起手做出“ok”的手势,航线立刻得到修正,当他们在萨瓦纳星系的远日巨行星轨道上退出曲速时,突然出现的满天碎片将所有人吓了一大跳:
“紧急规避!偏导仪满功率!相位炮待命!”
满功率的偏导仪在瞬间把细小但密集而致命的小碎片群“吹开”,但巨大的残骸不为所动,兰登在无数战役的模拟中见过这样的画面,但无论模拟器多么逼真都无法与亲眼看见这边具有震慑力,在瞬间的惊慌失措后,得到命令的手指拼接着肌肉记忆操作起恩忒普莱兹号拉出大过载机动——这艘巨大的巡洋舰穿梭在碎片从中。
“特征信号确定,残骸属于瓦肯本土自卫力量,舰队所有船只均被击毁,没有发现任何幸存者的生命信号。”萧梅汇报。
“传感器,给我找出是谁干的。”弗莱彻向兰登下令,只消片刻,便发现了那个横亘在瓦肯星轨道上的罪魁祸首。传感器数据和清晰的光学成像立刻被投影到了屏幕之上——
只见得那星舰宛如一柄闪着寒光的弯刃刀,又如同张开双翼低空扫掠的巨禽,而传感器得到的结果更加骇人:
“超过五十个定向能武器发射平台、二十条以上的鱼雷管,这艘东西根本就是一个掠食者。”
“「弯刀」……终于又来了么?”魏刚略有所思。
“舰长,对方呼叫我们。”史塔克说道。
弗莱彻伸出两个手指向前挥挥,频道接通,只见得一个尖耳朵的光头一看就是反派妆扮的邪恶家伙出现在了屏幕上。
“你们好。”对方的声音夹杂这傲慢、蔑视甚至是一丝丝的偷税。
“这里是联邦星舰恩忒普莱兹,我是舰长弗莱彻·魏刚,不知阁下——”
“你好,魏刚舰长。你可以叫我尼禄。”
“我猜,你是罗慕兰人。”
“不错。”
“如果贵方能够停下正在进行的活动,那么我们大可以为你安排罗慕兰与瓦肯的谈判。”
“不,魏刚舰长,我们不代表罗慕兰政府,我代表的是我自己。就像是坐在舵手位的那位。”
魏刚看了看兰登,兰登皱眉,“你谁啊?”这种大白话刚刚涌到嘴边就被生生憋了回去——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魏刚昔日的谆谆教诲全部涌了上来:信息,收集信息,制造信息差,所以兰登立刻摆出了一副仿佛失散多年的兄弟重聚般又因为人多嘴杂要又要收敛谨慎那样的微妙表情,开始了他的表演和忽悠:
“我非常感激这一点,兄弟。”兰登用罗慕伦语说道:“即便素未谋面,你却给予了我足够的尊重。”
尼禄显然很吃这一套,他的表情显得更加自我满足与陶醉。
“那么,这事就更好办了。既然你代表的是自由的个人意志,不必束缚于政府的政治游戏下,如此一来坐下来谈谈,你会更加方便地得到你想要的。”魏刚试着趁热打铁。
“我看得出来,魏刚舰长是聪明人,那么,为什么不试着与那位罗慕伦小兄弟一起过来,和我谈谈关于……停火协议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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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尼禄关闭通讯频道。舰桥的人除了兰登、阿梅和史塔克外,都纷纷好像饯行那般决绝又不舍地看向魏刚,好像他就要为了船员和全瓦肯人的安危而深入虎穴一般,魏刚眉头一皱:“干什么干什么?你们真觉得我会这么怪怪听话吗?阿梅!给我点好消息。”魏刚第一时间转过舰长椅看向那华人大姑娘,而萧梅将整理好的传感器数据投影到主屏幕上:
“这艘星舰毫无疑问是纯粹的战舰,但没能完工。”萧梅摸出了一支激光笔指示出几个位置:
“这几个舱室留白应是没能装配原计划要安装的设备,包括护盾、部分传感器以及可能的隐形设备,特别是中间的空白处,从布线上看应该是某种超大功率的毁灭性武器。”
“的确是不错的消息,但我想听点更令人振奋的——比如说,你认为一艘宪法级星舰正面迎战它能够拥有胜算吗?”
“一艘不能,至少五艘满状态的宪法级星舰在拥有信息优势的前提下进行围攻才有机会取胜。”
“即便没有护盾,光靠装甲结构抗都能如此可怕吗?你刚刚说它没有护盾,那么利用跳帮战术会有胜算吗?”
“或许,但现在不能。”
阿梅放大了光学成像,只见得那艘“弯刀”放下了某种定向能探钻吊舱,正在向着瓦肯星的地表输出着,她想要表达的已经非常明显了。
“看来那个东西只要还在运作,就会干扰通讯和传送信号。”魏刚点点头:“不管它在做什么,显然是对瓦肯人没有好处的,我们现在必须采取行动。”他接着站了起来:“兰登,我要你让恩忒普莱兹号进行一次短距离亚光速曲速飞行,我们要在敌人反应过来之前进入相位炮的射程,接着全力攻击那个吊舱,让它停转后,阿梅我要你带队传送跳帮进去制造些麻烦。史塔克先生,现在立刻把这个方案的预期风险告诉我。”
“可以预见的是,这种正面强攻的行为我们完全可以令吊舱停止工作甚至直接摧毁。然而跳帮部队在假设没有外部星舰作战进行牵制的前提下,效率、收益与风险都将不容乐观。但这也是问题所在——单凭一艘宪法级无法应对如此火力等级的敌方战舰。”瓦肯人用它的论文腔说道。
“显然,我们没有任何正面较量的可能,无论舰对舰还是跳帮。”魏刚靠向舰长椅的一边扶起下巴:“那么,我们就需要尽可能迷惑对方,抠出更多的信息,制造不对等,掩盖我们的攻击意图。兰登,告诉我,你有没有把握去忽悠一下你的老乡。”
“难搞。我大半辈子都活在北卡罗来纳州,那个叫尼禄的横看竖看也不像是法兰兹‧费迪南乐队或者罗伯特·约翰·林德的忠实乐迷。”
魏刚的神情越发严肃:“显然,避其锋芒是最理智的选择,我们没有多少可做的。但瓦肯人陷入了紧迫的威胁,什么都不做只会越发不利,只有将计就计地走一步险棋才能有抓住任何机会的可能。”然后,魏刚开始点兵:
“诸位,一但罗慕伦人的那个吊舱关闭,我需要恩特普莱兹号立刻进行一次短曲速飞行过来把我接走。我不指望我能和平地离开。但如果敌人迅速组织起了反抗,不要恋战,立刻就走,即便来不及带走我,也要迅速撤离保全自己。都明白了吗?别给我逞英雄。
“另外,萧梅,我有一个请求。如果有机会,我希望可以得到你的支援。但如果这会让星舰陷入巨大风险的话,不要犹豫直接把船开走,无论我是否安全。”
萧梅只是站了起来,微微侧头:“我会进入动力装甲中待命。”
“谢谢。”魏刚微微点头,两人走向涡轮电梯,兰登有些不解,他也追了上去。毕竟主角都是要去趟浑水的。
“我不明白,舰长,这跟我想的有出入,既然都打算让阿梅穿甲了,为什么不干脆一点,带上一整支动力装甲中队呢?”
时间紧迫,兰登与弗莱彻一边走在前往穿梭机格纳库的路上,一边向魏刚问道。
萧梅直接解释道:“防守方天然占据态势感知的优势,一艘星舰上的动力装甲驾驶员数量不足以形成足够的优势,现在也没有办法按常规套路出牌。只有你们想办法关掉吊舱,恩特普莱兹号发动短暂攻势时,我才有机会传送溜进轮机舱,搞点破坏。”
“不不不,我问的是为什么我们不直接在穿梭机上就带上一堆动力装甲兄贵呢?”
不等萧梅说话,恨铁不成钢的魏刚直接一拍兰登的后脑勺:“动动脑子,你现在知道的信息是和我一样多的,分析一下目前的局势。”
“经典的好莱坞剧本:面对一个比自己强大百倍的终极BOSS。那艘罗慕伦战舰非常强大,而我们唯一拥有的只有信息优势,因为他们没有护盾就相当于裸奔让我们看光光,然后其他的都是劣势。”
“很好,既然我们拥有信息优势就必须设法扩大优势。如果按你说的我带一堆大只佬保镖,用屁眼想都知道我有敌意,让敌人提前有所察觉就是失败的开始。”魏刚接着把一块padd递给兰登:“这是我们扫描那艘罗慕伦掠食者的传感器数据建模,好好看看。”
“这是鸿门宴啊,舰长。进去之后敌众我寡——”
“你也会说鸿门宴了,别忘了当时刘邦去赴会时也没带几个人。”
“对啊,刘邦跑路时可是把他带过去的几百人全丢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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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那个叫尼禄的大概率也清楚他拥有的在武力上的绝对优势,优势越大的人就越是容易飘。我们就需要进一步示弱忽悠加麻痹,并且我们也没有握把仅凭一支中队就拿下整艘星舰,风险和收益不成正比。还记得我教过你什么吗?信息!信息差!尽一切可能制造信息差!干扰判断,隐藏敌意,隔断感知,打反应差,这是我们打败他们的方法:绝对的火力差距已经注定了我们没有办法用常规、理性、低风险的方式获胜。现在我们必须不走寻常路,必须出其不意才有取胜的经验……等一下你要干什么?”
在听着魏刚的谆谆教诲时,不知不觉两人已经来到了格纳库,正当魏刚跨进穿梭机时却看见兰登很自然地一屁股坐了进来,这让魏刚颇为困惑。
“干什么?当然是跟你一起去了!”兰登眉毛一条:“那个反派脸的家伙不是指名让我去的吗。”
“我他妈是认真的兰登。”魏刚一手揪起兰登的领口:“你现在只是一个学员,现在面对的事件重大!别给我在这抖机灵。赶紧下去!”
但兰登只是一手甩开魏刚:“我也是认真的,老家伙。我不怕接受挑战,我也愿意为自己的决定负责。你知道我是不会眼睁睁地让你自己一个人独自去冒险的。对面想看见一张罗慕伦面孔,你多我这个罗慕伦人就多一份可用的人力资源。明白了吗?”
魏刚点点头:“很好,这点程度唬不住你。但你似乎还是搞不清楚状况。”
“噢?那说说看我算漏了什么?”
“年轻人们考虑事情总是下意识地全部默认与办好事为出发点并不切实际地默认势力与集团内部都是铁板一块,从而忽略了一些很底层的政治问题——一些恶心却又不得不正视的人情世故。”魏刚环顾四周,确认了周围只有兰登和萧梅都是自己人,才开始说这些上不得台面的考虑因素:“你想想,如果你在面对一个联邦创始成员国老家被袭击时无所作为,即便这在战术上是最合理的选择,但这在政治上非常不好看。之后你要去办事时,这个履历上的污点够多少人拿来做文章或者作为卡你手、攻击你的依据?”
“我不认为这是特别主要的理由。”兰登的反骨依旧在作祟:“很简单的问题,你都马上要退休了,还在乎这些做什么?况且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你不能拿二十一世纪早期的办公室政治生搬硬套在今天,舰队能运营到今天是有道理的,识时务的大有人在,还不如积点阴德呢。”
“不错,小伙子,很不错。确实是次要原因。”
“主要原因是什么?因为你生气了,你不爽了?因为那该死的男人之间的好胜心?”
魏刚痛痛快快地承认了:“没错。最主要的就是因为我不爽。人努力了一辈子,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的,让每一步的利益最大化。可如果当敌人蹬鼻子上脸时你还要考虑一堆法律条纹精确计算自己的得失而不是第一时间给他来一拳,那你这辈子都活了什么?”
“同样的道理,我为什么就不能舍命陪君子呢。你应该的除了阿梅以外最清楚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的人,换我,我也这么做,我也愿意试试冒险争取一丝一毫可能的机会,反正我们也不会因为自己发癫而拉着整船人陪葬不是么?”
魏刚看了看兰登,然后嘿嘿一笑:
“好小子,你通过突击考试了,那来吧。”
“当然。”
“别死里面咯。”萧梅手搭在舱门上准备帮他们关门。
“按一般剧本,这个时候不应该来点深情告别吗?”兰登把头伸出来问。
“没有。”萧梅又把他按回去。
“那,有没有一些中国特有的告别方式?比如绝地武士都说愿原力与你同在,那中国人会说……”
“没有。”萧梅面不改色。
“不至于吧。”
萧梅眼往左一撇一愣,然后用汉语说:“诱导已亮,前方净空,祝武运昌隆。”
接着一把关上穿梭机大门,留下一屁股坐到副驾驶的兰登回味着那番话,用自己那美国口音但流畅的美式汉语重复了一下刚刚那段汉语的发音后,问:“那是什么意思?”
“我哪知道?你跟她那么久了就没学会几句中国话吗?”
很快,穿梭机起飞,由于事出紧急,只有穿梭机在稳定轨道飞向罗慕伦战舰时,魏刚才有时间系统地向兰登阐述了这次行动的目的与纲要:
正如之前所说,他们无法与尼禄正面对抗,尼禄同样深知这点,这意味着尼禄很可能会因为知道自己掌握着绝对主导权而轻敌、轻浮。
两人此行的目的就在于扩大信息优势,尽可能地忽悠尼禄,了解尽可能多的信息,同时,尽可能拖延时间直到星际舰队可能的反应与增援。如果可能,关闭他们的吊舱或在内部造成严重破坏,但此举风险和收益有待商榷,必须谨慎行动。在巨大的劣势下,他们明确此行不过是在试探可能潜在的机会,因此不能指望能有什么收益和成果,即便走一圈后全身而退都是极好的。
“既然你这么选了,接下来就要放聪明了:大是大非好好听我的命令,细枝末节你可以见机行事,一但遇到突发状况,那就生死勿论各凭本事了。记好了。”在最后,魏刚语重心长地告诫道。
短暂的飞行后便抵近了那艘宛如猛禽展翼般的巨大战舰。
“……我好像听说过这艘星舰……”这是兰登看见她后的第一句评论:“二十年多前你发表的那篇报告好像就是讲的这个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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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就是那篇报告清扫了所有质疑组建联邦武装舰队的声音,之后的那几年联邦空前团结在一起建设星际舰队。”
“但我们依旧干不过她不是么?即便过去这么多年。”
“有些差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追上的。你小子看着怎么这么淡定?就是这艘玩意打沉了开尔文号,你的杀父仇人!”
“得了吧,我都没见过我爸,也不知道他什么样子。哪会有无缘无故的情绪。”
“能管好自己的情绪,不错。”
“我很好奇,二十多年了,这玩意为什么到现在才出来兴风作浪?”
“我猜,是去了找地方补上被开尔文号撞出的窟窿了。”
“二十多年……说真的,看看这个家伙,联邦花了二十年都还没能追上她,她杀瓦肯的本土防卫舰队就像杀狗一样。瓦肯舰队的科技含量可不低,作为联邦常任理事国之一。我总觉得……她先进得就像从未来穿越回来的一样,甚至就像不来自于这个宇宙的一样。”
“别分心了,我们到了。”
当穿梭机缓缓降落,魏刚和兰登走下穿梭机。只见弯刀内部昏暗、尖锐、杂乱,经典的好莱坞反派老巢布景,而大反派尼禄从阴影中走出,经验的头顶打光让尼禄的眉骨投下一抹邪恶的暗影将双眼遮蔽——眼睛只会出卖灵魂,眼前之人仿若无魂者的微笑。
不等两人有任何言语,尼禄的左右已经上前环视联邦二人的身前身后,并立马没收了魏刚别在腰带后方的相位枪。
“舰长持械相见……是对我有所敌意么?”尼禄从手下手中接过魏刚的相位枪,饶有兴致地一边把玩,一边慢慢地说。
“先生误会了。”魏刚眉毛一扬,嘿嘿一笑:“按照联邦标准的外交礼节,我们会主动赠出自己的武器相当于主动解除武装以示和平,就像人类百年之前的军舰鸣炮为礼。我本想亲手把武器交给先生以示鄙人最大的敬意,只是没想到先生如此着急。”
“既然这是舰长的一番心意,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尼禄面不改色地将魏刚的相位枪收到自己的皮大衣之内,接着尼禄转向兰登,只见这个面相凶残之人却变得温和起来,他双手猛的拍到兰登的双肩之上,用罗慕伦语说道:
“欢迎回家,兄弟。”
“荣幸之至。”兰登也用罗慕伦语回道:“有什么是我可以为兄长效劳的吗?”
尼禄哈哈大笑:“当然,兄弟,不过,那个人类可是碍眼。”尼禄突然举枪对准魏刚,两边的罗慕伦随从心领神会立刻两边架起魏刚让他变成活靶子,魏刚稍稍一愣,这人该不会是个疯子吧?然后立马使出演义小说里百试不爽的保命方法:哈哈大笑:
“杀了我,对先生有什么好处吗?”
兰登也心领神会,立马轻轻按住尼禄的手:
“兄长,使不得。”
“哦?怎么,联邦待你不薄胜于血亲了吗?”
兰登和魏刚立刻看清了,这是尼禄的在试探两人,兰登的大脑飞速运转,然后说道:“我只是为兄长着想,杀了魏刚没有任何好处,这只会让舰队下不了台。虽然兄长披坚执锐,但扬长避短方为上策。魏刚还有利用的价值,他可是知道我这种小人物无法触及的联邦机密——比如星际舰队专用子空间线路的通行码和联邦星舰护盾频率的刷新函数。更何况,联邦多少也有养育之恩,我想兄长也不希望自己的兄弟之中有背信弃义之人吧?留他一命,也算让我与联邦两清,断了这个念想。”
尼禄点点头:“很好,很好!看来兄弟是重情重义的人,我很是欣赏。既然如此……”尼禄向随从一使眼色,两人便押起魏刚走向星舰深度,而自己则是被尼禄热情地一手搂住肩膀,走向另外一边。
“据我所知,这个时候联邦和罗慕伦人可不对付,兄弟为什么会屈居在这里?”尼禄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兰登聊起来。
“祖上流落至此,摸爬滚打到我这代,就像我们都无法决定自己于何时何地出生,富贵与否。命运弄人,也是无奈啊。”兰登非常自然地开始发挥自己社恐的特性: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他观察地尼禄给他的第一印象,凭直觉说出最可能是尼禄喜欢听的鬼话。
“好一个命运弄人。只是可惜了,兄弟,命运甚至不能让你好好看看自己的故乡。”
“你是指罗慕路斯?”
“是的!是的!”尼禄忽然激动起来:“只可惜,在我们举事之时,我们的隐形系统还未完工。我是真的很想再看看,罗慕路斯在化为灰烬之前的模样!兄弟切勿忘记我们的故乡呀!”
兰登大吃一惊,不全是演的。因为他确实想不到罗慕路斯会没掉,那可是罗慕伦帝国的首都,一旦被毁那就是银河政治局势的巨大地震。可这种大事根本不可能藏得住,不然他早该知道了:
“兄长怎么说这种话?”兰登连忙问道:“罗慕路斯还在那呀!”
“因为那发生在我们遥远但黑暗的未来!兄弟!”尼禄领着兰登转过拐角,之间巨大的透明力场帷幕正展示着眼前的瓦肯母星:纳瓦萨,从“弯刀”上放下的吊舱正不断地将定向能轰向纳瓦萨的地心。
“这是……?”兰登不解。
“这,是我们的正义,是对背信弃义的瓦肯人的复仇!”尼禄激动地说道,墨绿色的血管条条暴起:“瓦肯人给予了我们虚假的承诺,让我们的母星家园毁灭在超新星爆发之中!但群龙无首的帝国无法降下怒火的制裁,那只能由我们执行!”
2025-08-11 16:1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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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登心里完全不懂这个罗蛮子在这南腔北调些什么?瓦肯人给罗慕伦人画了什么饼?罗慕伦人又为什么指望起了瓦肯人的空头支票?罗慕路斯怎么就给超新星吞了?一般来说,在一颗恒星要演变为超新星之前,那辐射水平早就能把罗慕路斯烤个外焦里嫩了。但眼下兰登需要做的,是继续自己的表演:
“什么?这群虚伪的瓦肯人竟然如此背信弃义?”兰登同样开始南腔北调起来:“兄长,为什么我们不直接让曲速引擎满功率绕飞萨瓦纳一圈呢?曲速泡产生的参考系拖曳效应都能轻而易举地把瓦肯星附近的时空连续体和它本身一起扭成面条,而我们可以称之为高效。”
尼禄哈哈大笑:“是的,我当然可以这么做,也可以用裂解炮将他们的大陆块直接轰上太空!但这都太便宜瓦肯人了,只有一种惩罚能够与他们的罪行匹配,你很快就会看见。”
尼禄领着兰登一路来到了一处格纳库,只见里面停着一艘洁白的飞船。兰登吃了一惊,因为这艘飞船从造型看就是为了让观众们感觉这不像这个时间线的产物一样——只见她优美、洁白、美味,水母似的天女散花般的构型。尼禄领着兰登继续走向这艘小星舰的内部,而在登梯之前,兰登以顺手牵羊之势用手一抹这艘小船的外壳,他马上又吃了一惊,这种误差控制和拼接处理的精度级别以及表层处理绝对不是现代工业体系能够触及的高度。
不要问这个罗慕伦人是怎么摸出来的,就好像你夜店去多了,你自然可以通过简单一摸小姐或者小生的手就会知道这个人开价多少了,同样的道理。无他,身经百战,见得多耳。兰登十分认同那些把星舰赋予女字她的人,所以兰登就以逛风俗店一样的热情尝遍了百草。
尼禄最终领着兰登来到了他想让兰登看见的东西——之间那是一颗红色的球体悬浮在某种约束器的中心,看上去有些滑稽,那就像是颗飘在空中的红色压力球。只见尼禄从中抽出极小的当量,撞进了某种容器之中。
兰登开始觉得有些不安的无聊。他不知道这个罗蛮子大费周章搞这些仪式感十足的操作是要做什么?为什么他要给自己看这些?而这时,尼禄已经拿着提取出的红色物质带着兰登来到了一处更宽阔的舱室,尼禄将手中的那罐红物质递向兰登:
“这是红色物质,也是我们将要执行的正义,兄弟。”
兰登心里暗暗吐槽这名字起得真他妈随意时,一边顺势接过这瓶玩意,只见豆丁大小的红色物质悬浮在这不明透明材质的约束容器里:
“能说明一下他的有什么特别的么?”兰登问道。
“当它离开容器的后,就会迅速坍缩成为一个奇点,届时,瓦肯星将会被黑洞自内而外地吞噬。”
“我不明白,兄长。这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我们到底为什么不直接发射鱼雷把瓦肯星炸成矿呢?要知道即便是联邦的铁棍子鱼雷也只能一发就把大陆架轰上轨道,这种把行星撕成碎片飘散在太空不不显得更加华美么?”
“是的,兄弟,这的确是有特别的意义。”尼禄上前,一手按在红物质的容器上:“因为,在未来,罗慕路斯的恒星将会演变为一颗超巨星吞噬我们的家园。背信弃义的瓦肯人许诺救援我们,给予了我们虚假的希望,可他终究没有做到。瓦肯人骗了我,他骗我他们会用这红物质吸收掉这超巨星,所以我就要他们自食其果!”
兰登用了莫大的意志力才忍住不去吐槽,尼禄的单方面说法槽点实在太离谱了。且不说瓦肯人赶到罗慕路斯要多少时间吧,为什么诺大的罗慕伦帝国在面对首都生死存亡之际竟然要指望瓦肯人来搭救他们?他们都没腿不会跑的吗?这么大一艘弯刀都能装下多少人了?二战时的人类猴子都能组织起敦刻尔克大撤退,罗慕伦人怎么就组织不起像样的撤离行动了?还要全指望老东家了?
但所谓成大事者,就是要对方鬼话连篇时,自己也要更能厚颜无耻地满嘴鬼话:
“我完全明白了,兄长,这种罪行简直令人发指!我恨不得是我来把这玩意塞进瓦肯人那张嘴里!”
“我正欲如此,兄弟。你将成为瓦肯人的审判者、行刑人,现在,就让瓦肯人罪有应得吧!”
兰登不知道这是不是尼禄有意为之,毕竟亲手把能让瓦肯星瞬间从地图上抹去的行为是妥妥的战争罪行,自己是被拿下还是入伙完全就在于敢不敢让自己的手带上血。但这很快就不是重点了,因为尼禄关闭了钻探吊舱,兰登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将要发生什么,于是当“哐当”一声巨响后,兰登突然发难,一罐子偷袭敲在尼禄的后脑勺上,紧接着是剧烈的震动,恩特普莱兹号无意间卡了一个完美的时间点发动了突然袭击,接下来就是瞬间陷入的黑灯瞎火之中。
兰登知道萧梅已经进来了,因为她说过她们当年打克蛮子的时候跳帮进船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拉电闸”,把防守方所有态势感知和设备主权的优势全部抹掉,才能让动力装甲形成优势。所以,兰登必须立刻拔腿就跑,接着要失效的将会是人工重力和生命支持,兰登意识到自己正在“变得”越来越轻,目前的氧气浓度还能撑住不少时间,当氧气不够用的时候,那罗慕伦人也早就回过味来组织反攻了。只是幸运的是,假如这个红物质真的有尼禄描述的那么牛逼的话,那么那帮罗蛮子大抵的没勇气朝抱着个黑洞炸弹的自己开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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