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怀先
层云未曾捧遮的青山下了一场转瞬即逝的泪雨,常常孤身只影、刀剑为伍的郭怀先,好像用心脏、摸到了一胎柔软而湿润的花苞,那是他不曾见过的情愫,萌生着一个春天的新芽。或许他的肩头和袖手也粘连着未尽的枇杷花、留情叶,因为当他想为离去怀弯的升平蹭泪时,捕捉到了簌簌的声响,声音好像很无奈地,“啊,你的词,我又读不懂了。”他未尽的话意是不是:请你多讲给我听吧。终究郭怀先的指曲,轻轻触上了她的侧颊,拭尽这朵海棠花残余的晨露,是他除过擦拭缨穗外做过最温柔的一桩,“死字不好,怎么也谈死?剥尽华衣、脱去尘碍,一起闯荡江湖又未尝不可啊,升平。”那么回应她后话的,便是沉默地并肩、抱她上马,重新为她戴上帏帽,慢慢地、听一场又一场落花,踱步回宫城。
但愿此回只是一次很普通的见面,等待一场新的重逢,这次由他、来等待,像站在宫墙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