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女孩子是高中同班同学,那时候我们17岁,两人都完全相信自己深爱着对方。
在一个黄昏的树林里,她脱下茶色便鞋,脱下白色棉袜,脱下浅绿色泡泡纱连衣裙,脱撑很明显不合尺寸的奇怪内衣,稍微犹豫了一下之后,剥下手表,然后我们在《朝日新闻》星期日版上面互相拥抱。
我们在高中毕业后没几个月突然分开。原因已经忘了。不过就是可以忘掉那种程度的原因而已。从此以后我一次也没再见过她。睡不着的夜里,常常想起她,如此而已。
第二个对象,是在地铁新宿车站里遇见的嬉皮女孩。她16岁,身无分文,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而且连乳房都几乎没有。倒有一对让头脑看起来不错的漂亮眼睛。那是一个新宿示威游行闹得很凶的夜晚。电车、巴士,一切都完全停止。“你在那里逛来逛去,不怕被逮?”我跟她说。
她缩在已经关闭的检票口里,蹲着看从纸屑桶捡来的体育报纸。“可是警察会给我饭吃啊。”“会给你厉害瞧吧。”“习惯了啊。”我点起一根烟,也给她一根。因为催泪瓦斯的关系,眼睛刺刺地疼。“没吃东西吧?”“早上到现在。”“怎么样,带你去吃东西,反正到外面来吧。”“为什么要带我去吃东西?”“不为什么啊。”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我把她从检票口拖出来,从无人的街道走到目白区。
这个话非常少的女孩子,在我租的房子住了一星期左右。她每天中午过后醒来,吃过饭就抽烟,迷迷糊糊地看书、看电视,有时候有气无力地跟我做爱。她唯一拥有的东西是那个白色帆布袋,里面只有1件厚风衣、2件T恤、1条牛仔裤、3件穿脏的内裤和1盒卫生棉条。“你是从哪里来的?”有时候我这样问她。“从你不知道的地方。”她这样回答,除此之外,就不再开口。
有一天我从超级市场抱着食品袋回来时,她已经不见了。她的白色帆布袋也不见了,除此之外不见的东西还有好几样。散在桌上的仅有零钱、整条香烟,还有我刚洗好的T恤。书桌上有一张从笔记本上撕下来像留言条的纸头,上面只写着一句“讨厌的家伙”。那或许是指我吧。
第三个对象,是在大学图书馆里认识的法文系女生,不过她在第二年春假,在网球场旁贫瘠的杂木林里上吊死了。尸体直到新学期开始之后才被发现,足足吊着被风吹了两星期。现在天一黑,谁都不敢走近那树林。
在一个黄昏的树林里,她脱下茶色便鞋,脱下白色棉袜,脱下浅绿色泡泡纱连衣裙,脱撑很明显不合尺寸的奇怪内衣,稍微犹豫了一下之后,剥下手表,然后我们在《朝日新闻》星期日版上面互相拥抱。
我们在高中毕业后没几个月突然分开。原因已经忘了。不过就是可以忘掉那种程度的原因而已。从此以后我一次也没再见过她。睡不着的夜里,常常想起她,如此而已。
第二个对象,是在地铁新宿车站里遇见的嬉皮女孩。她16岁,身无分文,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而且连乳房都几乎没有。倒有一对让头脑看起来不错的漂亮眼睛。那是一个新宿示威游行闹得很凶的夜晚。电车、巴士,一切都完全停止。“你在那里逛来逛去,不怕被逮?”我跟她说。
她缩在已经关闭的检票口里,蹲着看从纸屑桶捡来的体育报纸。“可是警察会给我饭吃啊。”“会给你厉害瞧吧。”“习惯了啊。”我点起一根烟,也给她一根。因为催泪瓦斯的关系,眼睛刺刺地疼。“没吃东西吧?”“早上到现在。”“怎么样,带你去吃东西,反正到外面来吧。”“为什么要带我去吃东西?”“不为什么啊。”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我把她从检票口拖出来,从无人的街道走到目白区。
这个话非常少的女孩子,在我租的房子住了一星期左右。她每天中午过后醒来,吃过饭就抽烟,迷迷糊糊地看书、看电视,有时候有气无力地跟我做爱。她唯一拥有的东西是那个白色帆布袋,里面只有1件厚风衣、2件T恤、1条牛仔裤、3件穿脏的内裤和1盒卫生棉条。“你是从哪里来的?”有时候我这样问她。“从你不知道的地方。”她这样回答,除此之外,就不再开口。
有一天我从超级市场抱着食品袋回来时,她已经不见了。她的白色帆布袋也不见了,除此之外不见的东西还有好几样。散在桌上的仅有零钱、整条香烟,还有我刚洗好的T恤。书桌上有一张从笔记本上撕下来像留言条的纸头,上面只写着一句“讨厌的家伙”。那或许是指我吧。
第三个对象,是在大学图书馆里认识的法文系女生,不过她在第二年春假,在网球场旁贫瘠的杂木林里上吊死了。尸体直到新学期开始之后才被发现,足足吊着被风吹了两星期。现在天一黑,谁都不敢走近那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