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苏暖暖蜷缩在雕花红木椅上,指尖捏着沾血的帕子。镜中少女眉梢含春,腕间银镣随着颤抖发出细碎声响,倒像是给这场牢笼戏码添了几分韵律。
"少帅,这是新送来的舞女。"管家哈着腰推开鎏金雕花门。
军靴踏碎水洼的声响由远及近,苏暖暖睫毛轻颤,在男人的皮靴停在跟前时,猛地扑进那带着硝烟味的怀里:"救救我...他们说不听话就要..."话音未落,已被粗糙的手掌掐住下颌。
陆沉舟鹰隼般的目光扫过她颈间的鞭痕,军大衣下的枪口抵在她腰侧:"装得倒是像,宋公馆的千金小姐,沦落到当舞女?"
苏暖暖瞳孔骤缩,喉间溢出呜咽。原主竟是敌对军阀安插的眼线,而这个男人,早就看穿了一切。男人掐住她下颌的力道让她几乎窒息,苏暖暖却在剧痛中扬起眼睫,水光潋滟的杏眼里盛满恐惧与依赖。当陆沉舟说出"宋公馆千金"时,她瞬间红了眼眶,颤抖的指尖抓住他的衣襟:陆沉舟鹰隼般的目光扫过她颈间鞭痕,军大衣下的枪口抵住她柔软腰腹。苏暖暖却在剧痛中缓缓闭眼,任滚烫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进男人虎口:"父亲说...只要能见到您..."她故意让尾音消散在哽咽里,指甲轻轻刮擦对方掌心的薄茧——这是她从原主记忆里挖掘出的,陆沉舟年少时被父亲用藤条抽打的往事。系统面板突然疯狂跳动:【爱意值:3%】苏暖暖心中冷笑,果然,这招"以痛唤痛"奏效了。爱意值跳动到5%。苏暖暖暗喜,这具身体原主的身份,果然是打开陆沉舟心防的钥匙。
晚宴,水晶吊灯将陆沉舟的身影拉得愈发冷峻。苏暖暖赤足踩上冰凉的大理石地面,藏在广袖里的微型电击器悄然启动。电流窜过脊椎的瞬间,她精准计算着身体倾倒的角度,如折翼蝴蝶般栽进男人怀里,发间茉莉香膏混着冷汗扑进陆沉舟鼻端:"舟...舟哥哥..."
当陆沉舟将她打横抱起时,苏暖暖在昏迷前看到爱意值跳到12%,唇角不受控地扬起半寸——她特意在晚宴前服用的催吐剂,此刻正让胃酸灼烧着喉咙,让苍白与虚弱更显真实。
陆沉舟抱着软若无骨的苏暖暖疾步穿过回廊,军靴踏碎满地水晶灯的倒影。怀中人体温异常冰凉,冷汗浸透的旗袍紧贴着他的掌心,混着茉莉香膏的气息撞进鼻腔,竟让他喉头发紧。
"备车!"他对着管家怒吼,下颌绷成冷硬的线条。怀中的人突然发出微弱呜咽,纤细手指死死揪住他胸前军装,那力道像是抓住最后救命稻草。陆沉舟低头,正对上她半睁的眸子——水雾朦胧的杏眼里,恐惧与依赖翻涌如潮。
诊疗室的白炽灯刺得人眼疼。陆沉舟倚着墙壁扯开领带,目光死死盯着紧闭的房门。方才在马车上,苏暖暖高热中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钻,滚烫的呼吸喷在颈侧,他却连动都不敢动。此刻想起她苍白的唇色,心口竟泛起钝痛。
"少帅,她是精神太过紧张胃口不好伤了胃导致晕厥。"医生擦着额角冷汗,"需静心调养。"陆沉舟的手指重重叩在门把上,金属冷意却压不住掌心的灼烫。他推开门,看见床上蜷缩的身影,脚步不自觉放轻。苏暖暖睫毛轻颤,虚弱地伸出手:"我以为...见不到你了..."泪水顺着眼角滑进鬓发,将胭脂晕成惨淡的红。陆沉舟喉头滚动,鬼使神差地握住那只颤抖的手。她的指尖冰凉,却在触到他掌心时,像受惊的兔子般想要抽回。
"别动。"他声音沙哑得可怕,另一只手拂开她额前湿发。指腹擦过滚烫的皮肤,陆沉舟突然想起战场上捡回的那只受伤的幼鹰——明明浑身是血,却固执地不肯闭眼。此刻怀中的人也是这般倔强,明明虚弱至此,还强撑着露出安心的笑。
"舟哥哥会保护我的,对吗?"她将脸埋进他掌心,睫毛扫过他虎口的薄茧。陆沉舟感觉有团火从心口烧到耳根,他猛地抽回手,却在看到她受伤的眼神时,又伸手将她散落在枕间的长发别到耳后。窗外惊雷炸响,苏暖暖受惊般缩进他怀里。陆沉舟僵着身子,却缓缓搂住那纤细的腰肢。怀中的人发出满足的叹息,体温透过单薄的布料传来,竟让他想起母亲临终前的体温——那是他发誓再也不会触碰的柔软。
"睡吧。"他听见自己说,声音温柔得连自己都陌生。苏暖暖的呼吸渐渐平稳,温热的吐息喷在他颈侧。陆沉舟低头看着她沾着泪痕的脸,突然伸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湿意。诊疗室外传来脚步声,他立刻收回手,恢复成往日冷峻模样,却没发现自己唇角不经意间扬起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