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治二年的秋,我是在大明宫度过的,不同于云贵的高山密林,京都是燕山与太行拱卫的明珠,站在角楼上,仿佛有望不尽的旖旎风光。我却不禁好奇,此刻高坐在玉阙明台里的好好姑姑是否会在望向天边流云的某一瞬,思念起那方故土呢?
⠀
紫垣今夜热闹非凡,瑞王病体初愈,太后大娘娘特设宫宴,戏台上管弦丝乐不绝于耳,我走近时,正唱起长生殿里的那句:惟愿取,恩情美满,地久天长。隔着一方水榭,我看见朱宥松的背影,原想悄悄踮脚看得清楚些,但转瞬人就错落觥筹交错里。少女此时只好瘪瘪嘴,扬起一侧唇角自嘲的心想,怎得又错过啦?朱栏上的夜露亦不凑巧的成了她此刻讨伐的倒霉蛋,轻轻一弹,水珠子骨碌碌滚落,霎时撞碎了太液池面上的满盘月影。
⠀
华嫔姑姑不知是何时到的。零陵香拂过耳际时,晚风拂过她鬓边的珠翠,发出细碎悦耳的轻响。她转而望向灯火通明的戏台方向,那里丝竹管弦之声悠悠传来,衬得这池畔角落愈发静谧。那道眸光似有若无扫过我又投向灯火阑珊处,我脸上微微发烫,仿佛心底那点儿对着月影撒气的任性被姑姑全然看透,忙不迭地将手指藏进宽袖里,讪讪辩解着只是被那圆滚的露珠吸引,才起了顽兴,可目光却像生了根似的又往那人影消失的方向袅袅望去。
⠀
姑姑的唇角,蓦地弯起一个了然于胸又带着几分促狭的弧度,却并未点破我的失态,只是轻轻拢了拢臂弯间轻薄的云锦披帛,与我一同倚靠在这沁凉的朱栏上,目光也投向太液池中那被我搅碎又渐渐复圆的月影。
⠀
紫垣今夜热闹非凡,瑞王病体初愈,太后大娘娘特设宫宴,戏台上管弦丝乐不绝于耳,我走近时,正唱起长生殿里的那句:惟愿取,恩情美满,地久天长。隔着一方水榭,我看见朱宥松的背影,原想悄悄踮脚看得清楚些,但转瞬人就错落觥筹交错里。少女此时只好瘪瘪嘴,扬起一侧唇角自嘲的心想,怎得又错过啦?朱栏上的夜露亦不凑巧的成了她此刻讨伐的倒霉蛋,轻轻一弹,水珠子骨碌碌滚落,霎时撞碎了太液池面上的满盘月影。
⠀
华嫔姑姑不知是何时到的。零陵香拂过耳际时,晚风拂过她鬓边的珠翠,发出细碎悦耳的轻响。她转而望向灯火通明的戏台方向,那里丝竹管弦之声悠悠传来,衬得这池畔角落愈发静谧。那道眸光似有若无扫过我又投向灯火阑珊处,我脸上微微发烫,仿佛心底那点儿对着月影撒气的任性被姑姑全然看透,忙不迭地将手指藏进宽袖里,讪讪辩解着只是被那圆滚的露珠吸引,才起了顽兴,可目光却像生了根似的又往那人影消失的方向袅袅望去。
⠀
姑姑的唇角,蓦地弯起一个了然于胸又带着几分促狭的弧度,却并未点破我的失态,只是轻轻拢了拢臂弯间轻薄的云锦披帛,与我一同倚靠在这沁凉的朱栏上,目光也投向太液池中那被我搅碎又渐渐复圆的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