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司马仲达迷迷糊糊醒来,无意识的伸手往身边一揽,却是扑了个空。睁开眼,阳光照射下,房间里空空荡荡,哪里还有第二个人?
你……还是走了么?
他眼神一黯,自己……竟还是留不下他……
起身欲下床,全身的酸软无力却让他在坐起的那一瞬又倒回床上。回忆起昨夜那一场尽欢,司马仲达在把某个不知节制欲求不满的家伙在心里翻来覆去鞭笞了十遍……临走还不让我安生!哼!
却不想门在这时被推开了,有人站在门口,带着十足的笑意促狭道:“我这还不是为了仲达你么……”
司马仲达抬眼望去,那人虽是背光而立,却依然勾勒出熟悉的轮廓身形,正是郭奉孝。
“你不是说了要走的么?怎的还在?”司马仲达半撑起身,故意冷着张脸问道,耳朵却因为方才小声的牢骚不小心被听去了而微微泛红。
郭奉孝合上门,缓步走到床边,伸出手探了探仲达的额头,“嗯,烧总算是退了……我就说了,只要出一身汗就会好了嘛,效果比任何药都好,仲达偏偏不信。”
司马仲达冷哼一声:“谁要信你这只狐狸!明明是你自己……”说了一半却又语塞。
“我怎样?”郭奉孝勾起一个邪邪的笑,俯下身,进一步凑了过来,直到离仲达的脸只余一寸方才停下。
司马仲达感觉到这气氛有些危险,便不由自主想要后仰逃开,可是却又不甘心就此示弱,遂强撑着一眼蹬过去:“你不是说今儿一早便要走么?怎么还不滚?”
郭奉孝也不着恼于这语气,或者说他早已习惯了处处这口是心非喜欢别扭傲娇的人儿,闻言,只是收起那一脸痞子般的笑,伸出手一圈一圈缠起司马仲达因尚未梳洗而随意披散的长发,心不在焉的把玩着,语气沉静的缓缓道:“大军一早已出发了,我向主公请了会儿假,随后便要跟上。我……想要当面向仲达告别。”
司马仲达心里有些堵,若不是这该死的发烧,自己……便可以和奉孝一起随军去了吧……偏偏……
郭奉孝看他表情,便知他在懊悔什么,遂揉揉仲达的头发,温和的一笑道:“留在这儿也没什么不好,仲达就趁这段时间养好身体好好琢磨琢磨厨艺吧,嘉可是很期待回来能吃到仲达亲手做的菜肴呢。”话到最后,又带上了他一贯的狡黠和调戏。司马仲达却没有如他预想的那般跳起来反唇相讥,却是伸出双臂,紧紧的,但又温柔的抱住了他,“注意保护自己,早些回来。”就像普通夫妻分别一般,此刻,他的心里只剩下浓浓的不舍与眷恋,“许昌之事,不必担心,一切有我。”
“好。”奉孝回之以一个更紧的拥抱。一抱之后,他决绝的放手,转身,离开。
司马仲达望着已然阖上的房门,怔怔出了会儿神,然后突然发现,桌上,静静放着一碗,冒着腾腾热气的,他最爱吃的银耳莲子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