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酱你。这么晚了，居然还在。。。。居然一口气看完了？激动阿，感动阿。
困了，先睡了。明天再发这篇。

续章（番外）
张良依稀看见，一个五六岁的孩子，静静的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漫天白雪。伸手抓去，却又消失了。
跌在地上，正看到那卷插着白羽的竹简。
“凤兮凤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已而已而！今之从政者殆而！”心中凄然，伏在地上，昏睡过去。
寒风吹过，微微转醒，一帘白衣在眼前晃动，抬头一看。白凤背对着自己，静静的望着窗外的飘雪，正如初次见面时一样，小小的身体，却似承载着无限的沧桑。
“良兄，这就是你给我的天下吗？”清脆的童音，正如初见时一般清透，却带着深深的忧伤：“为什么，我没有看出它跟那个腐朽的韩宫，有任何区别？”
“良兄，我好冷，我的心像被掏空了一般痛。”
“凤儿，真的是你吗？你来接我的？”张良觉得心如刀绞，只想把白凤搂在怀里。
正欲伸手，却听窗口衣袂飞舞，又一童声，“哥哥，凰儿和项叔叔也快到了。”一模一样，却是欢快了许多：“咦，良叔叔醒了。哥哥还没跟你说吗，我们是替爹来接您的阿。”
张良愣愣地望着面前的两个孩子，第一个孩子已经转过身来，一脸奸计得逞的得意表情，笑容中参了几分邪气，第二个虽然和第一个孩子长得一模一样，晶莹剔透，眉宇间却多了几分正气。两个孩子都蓝发蓝眼，漂亮的小脸像极了白凤，眉眼间又浮现出另一个人，高渐离。“你们是谁？”
只见那个邪气的的孩子，双手作揖，深深地鞠了个躬：“草民白越尘，参见张大人。刚才多有冒犯，还请大人开恩，饶小的一命。”
“哥哥，不要玩了。”另一个孩子皱皱眉，大方地对张良拱拱手，说道：“高越阡，见过良叔叔。”
见张良有些惊讶，高越阡解释道：“爹说一旦鸟羽符飘出，就是接良叔叔的时候。爹一直在等，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等到鸟羽符飞出。爹本来想亲自接您，只是今日正是爹爹眼睛恢复的重要关头，爹不能抽身，所以才让我们来。刚才来时，见良叔叔醉在地上，地上满是书卷。怕要一同带走，我们又搬不动，就叫了凰儿去接项叔叔帮忙。项叔叔力气最大了。”
越尘噗哧一笑：“阡儿，要你找个有力气的人来帮忙。你也不用找个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吧。”
听见窗口飞扑之声，一只黑色的凤凰从窗口一闪而过，项羽随意的靠在窗上：“尘儿，别老欺负阡儿。再说我也想见见这位故人。你说是不是阿，三师公？”
“项羽？”张良的口音有些阴沉：“你居然没死？故人？我怎么记得我们是敌人。”
“哈哈，故人和敌人只差一笔，三师公就别再为难子羽了。您对文字还是这么要求严格。”项羽倒是答的轻松，就如年少时一样：“至于我为什么没死，那还是多亏了麟儿了。”
“我明明看过你的尸首。”张良还是有些不信。
“这个啊？你抱着白凤这么多年，都没发现是假的。更何况我那具支离破碎的尸首。麟儿的易容术，用在自己身上无人能敌，用在别人身上也毫不逊色。当年，就连我也没发现白凤是假的。”
张良回头，茫然地看着床上的尸体，冷若玄冰，脸上依旧鲜活如初。拿起水寒，似乎想确认一下，看着那张平静的睡眼，却不忍下手。项羽笑笑，接过水寒伸手一挥，只见白凤的脸皮从两边脱落，下面是一张狰狞的脸，似乎还有些透明的小虫在上面蠕动。
“冰蚕，赤练去南疆得到的。听说是一种蛊毒，可以在尸体上活几百年，寒若玄冰，能让尸体冻住不腐。”项羽解释道：“那日白凤走的突然，麟儿又不会用剑，只好用这个代替水寒的效果，谁知你一抱抱了几年。”


记得那日，
白凤缓缓地抽出水寒，剑身晶莹透亮，映出自己倾城的脸，轻蔑的一笑，轻轻地吐出两个字：“妖孽。”良兄，我走后，你能否清醒过来？高渐离，我这就来向你们请罪。再见之时，你可愿再为我弹奏一曲《凤求凰》。
正欲下手，却听到一声清脆的笑声：“呦，风流潇洒魅惑众生的凤哥哥也会自杀啊。不知道多少爱美之人要扼腕叹息了。”正是麟儿，去了斗篷，显得无限轻松。
白凤轻笑：“我死了，根本不会有人再难过。”
麟儿从窗上蹦下来，继续调笑道：“有没有人难过麟儿不知，只是有个人怕是要去死了。”
白凤一皱眉：“谁？”
麟儿歪头一笑，一字一顿：“高 渐 离。”
“他还没死？”一脸难以自信。
麟儿轻松笑道：“被我捡回鬼谷了。”话音未落，白凤已经消失在窗口，天上一声凤鸣。突然听到门口项羽在敲门，幽幽的骂了句：“重色轻友，过河拆桥。”


而此时的鬼谷，
卫庄抱胸看着面前的高渐离，眉头紧皱：“我说，你真的不肯换眼？现在乱世还好。若以后凤儿真的拿了天下，弄个太平盛世，就难得再找到一具刚死的尸体了。”
淳于兰立在一边，依旧扛着那个“妙手回春”的幌子，一脸期待。
“我说过，我不会要别人的眼睛。”高渐离表情平淡，语气决然：“这条命，我都不在乎了，你们何必...”
话未说完，就觉得自己被当胸提起：“你这么说，就不在乎别人的担心吗？”竟是白凤的声音。
“凤儿？”卫庄有些惊讶。“哟，小公子也来了。”淳于兰总是很淡定。
高渐离稍稍错愕了一下，又平静的说：“麟儿，你们还要骗我多少次？”
就觉得冰凉的唇狠狠地附上自己的嘴，正是白凤没错，恶狠狠地说到：“高渐离，你好好看清楚，面前这个人是谁。你怎么可以把我当作别人？”
高渐离没想到今生还能再遇到白凤，心中波澜起伏，手指颤抖着一寸一寸地描绘着白凤精致的脸。
白凤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突然发现高渐离水雾一般的双眸似乎又朦胧了些，望着自己的方向却没有焦点：“你的眼睛？”
卫庄叹了口气：“嬴政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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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
嬴政看着高渐离的双眼，雾蒙蒙的眼睛非常平静，就跟死在盖聂剑下的荆轲，死在自己手里的丽姬，还有躺在墨家机关城里废墟里的燕丹一样。心中突然烧起一种无名的怒火。
“你想死？反正那个人也不会再来找你，你对寡人来说就是个废品。寡人就成全你。看你给寡人弹琴的份上，给你选个死法。”
高渐离淡淡地说：“高渐离对怎么死并不在意，只是想死后能被埋在咸阳城的城门口。我想看看那个第一个攻破咸阳城的王，到底是谁？”凤儿，当你得到这天下的时候，我就在这城门口迎接你。
嬴政冷笑道：“怎么，你死了还想见他？”
高渐离有些惊讶，原以为这个称霸天下的秦始皇会更在意话里被威胁的天下，却没想到却一眼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嬴政，你也是个被情伤得很深的人吧。
嬴政望着高渐离依旧平静的双眼，突然大怒，恶狠狠地说道：“一个一个都来殉情，你们把寡人的咸阳宫当成什么地方了？你想见他，寡人偏不让你见。来人啊，将此人眇目跛足。高渐离，寡人让你今生今世都跪在我大秦的土地上，一辈子都看不到你想见的人。”
高渐离醒来的时候，似乎被扔在大街上。眼前一片黑暗，想到再也见不到白凤了，本身就没什么求生的念头，现在更是绝望，继续睡着等死。却听到一声轻灵的女声：“咦？这不是凤哥哥的高美人吗？怎么弄得这么狼狈。”
嬴政当日既然已经给高渐离赐死，对外仍是这么宣称的，甚至还在城门口立了墓碑，致使这棺材里装得到底是什么，就无人得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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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凤听完，望着高渐离空洞的双眼，悔恨之情又突然袭来，伤心欲绝：“怎么会这样？渐离，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还有墨家，还有雪女，都是我害死的。”
高渐离听了心中顿时凉了半截，又感受到白凤拽着自己的双手似乎又凉了几分。凤儿，为何到了今日，你还是不肯跟我说实话。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什么都不肯跟我解释，张口就承认，真得让我好心痛。
白凤回头看见淳于兰，几乎给兰公子跪下：“求兰公子救治渐离，若兰公子今后有什么要求，我白凤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一向淡定的淳于兰这回真给白凤吓了一跳，自己给这个小公子治病也不是一次两次，见过他哭，见过他闹，却从来没见他求过人：“小公子，你可折煞我这个江湖郎中了。这种千年难见的病例，我淳于兰最爱来凑热闹了。他身上的化功毒已经解了，脚筋也连上了。只是这眼睛...”
白凤听了凄然：“连兰公子也治不好这眼睛吗？”
“小公子莫急，这眼睛要想医治，最快最有效的就是换眼。只是他一直不肯，号称就算硬给他换上了也当场刺瞎。所以一直没有动手。”
白凤又回头拽着高渐离的手：“渐离，你变成这样都是我害的。就让我把这双眼睛赔给你可好？”
高渐离听到心都要碎了，厉声回了句：“我不要！就算是你的我也一样刺瞎。”
觉得拽着自己的冰凉的手突然松开，心中一阵慌乱，伸手摸索着想去拉，又听到白凤幽幽地说到：“高渐离，你是不是恨我，不想再见到我，所以不肯换眼。我对天发誓，等你睁开眼睛的时候，再也不会见到我白凤。”
高渐离听了觉得天塌地陷，突然听到窗口有衣物飘飞的声音，以为白凤又要不辞而别，吓得朝窗口飞扑过去。却被地上的凳子绊倒，一头摔了下去，却栽在一个冰冷的怀里，连忙一把抱住：“凤儿，你别走。”
却听到窗口的方向传来清脆的笑声：“凤哥哥，我说你走得这么快，把麟儿一个人丢在那处理后事，好不讲义气。原来是赶着回来跟这高美人卿卿我我。”
卫庄看了看麟儿背上的鲨齿，问了句：“既然拿了鲨齿，为何不把水寒一起带回来。”
麟儿跳进来给自倒了杯茶，随口接了句：“在白凤心口上插着呢？”
卫庄了然，又问了一句：“就这样？不怕引人怀疑？”
“怎么会？麟儿我要是去晚一步。这水寒就真插在凤哥哥心口了。”
卫庄叹了句：“白凤，你还真是为恨而生，为爱而死。”
高渐离见白凤没走，心情略有平复，只是紧紧拽着白凤，生怕一松手又消失了。听了这番话，又吓得不轻：“‘为恨而生，为爱而死。’？当初在崖下救我和阿雪的，真的是你？凤儿，你为什么都不肯跟我说。总是一声不吭的悄然离去，现在又要去死。你不告诉我，我又怎么会知道？我一直误会你，现在心里真的很痛。”
白凤微微抽手，却又被高渐离拽了回来。白凤淡淡地答：“你没有误会我，他们都是我害死的。是我误导了良兄，他才会那样，都是我的错。渐离，你就让我把眼睛赔给你，以后死了也能少一份罪孽。你就成全我，好不好？”
高渐离听了心如刀绞：“我不要。你若硬要给我，我现在就死在这。看你死后是多一条罪孽还是少一条罪孽。”
“喂喂喂，你们在一个郎中面前在这大谈去死，也太不给我面子了。”淳于兰挠恼耳朵，似乎是听不下去了：“除了换眼，其实还有一种方法。这眼睛时被明火熏瞎，其实只是毒火太盛阻滞了经脉，眼睛本身没有什么器质性伤害。若能将火气引出，或许能慢慢康复。”
白凤忙问道：“不知有何方法。”
淳于兰似乎又被勾起兴趣：“我这倒有个古方子，每日敷药三次，再喝些活血顺气的汤药，能慢慢引出邪火。只是这药材...”
白凤厉声回到：“盗王之王都是我的手下败将，天下只要有这药，我就一定能拿得到手。”
淳于兰嘿嘿一笑：“小公子莫急，这药材都是普通药材。这鬼谷人杰地灵，想必都有。只是，这些药材分布极为不同，有的在崖上，有的在洞里，有的又在水边。因为药材太过普通，所以药性不能长久。采摘之后半个时辰之内得合成成药敷上眼睛，否则无效。因为半个时辰内上天入地几乎不可能，所以这方子也没人用过，有不有效，多长时间有效，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如果是速度天下第一的小公子，或许做得来。如果连小公子都做不来，这世上也没有人能做得来了。”
白凤点头，有效没效都要试一试，乖乖地跟着淳于兰看药材的图鉴。
淳于兰看见白凤的手腕被掐得一片青紫，白凤却毫不在意，回头对高渐离说：“高公子要再这么掐着，小公子的手怕是要废掉了。”高渐离赶紧松手，却又拽住了白凤的衣裳。淳于兰摇摇头，这两人的心病怕是比这眼疾更难治吧。
卫庄见白凤与高渐离似乎没事了，转身要走。麟儿突然跳出，将鲨齿递给卫庄，卫庄回头看了看潜心研究药材的白凤，对麟儿说到：“既然上任首领胸口的剑是你插进去的，按规矩这鲨齿应由你保管。”麟儿倒也不客气，背了鲨齿往窗外一跳，消失在夜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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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药之事自然难不住速度天下第一的白凤，每日三次都能按时去按时回来。不出几日，不仅采药，连制药敷药都不劳兰公子操心了。淳于兰觉得无趣，又到要别处找新鲜。白凤不放心，唤了只蝶翅跟着，万一高渐离病情有什么变化，也找得到人。
高渐离觉得几日来白凤像仆人一般将自己伺候的很周到，却又对自己若即若离。给自己敷药时，滑过自己脸的手指，仍然是冷若寒冰。平时依旧很沉默，不过对于自己的问话，却也会好好地回答，虽不像以往那样阴阳怪气，却乖巧的让人担心。两人的误会早已经解释清楚了，但高渐离却觉得白凤离自己越来越远。有时会想握住白凤冰冷的手，想用双手将它捂热，白凤却总是能不留痕迹的抽出。凤儿，你到底怎么了。明明我对你误会那么深的时候，你还能在我怀里安睡。可是现在，为什么你...
恍恍惚惚一个月过去了，眼睛还是没有丝毫变化。白凤有些担心，又将淳于兰请来。
兰公子看了看：“嗯，确实没有什么变化。这药本来也没人试过，就算有效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见效的。”
白凤有点焦急：“那要多久？”
兰公子琢磨了一下：“按现在的样子，少则十年，多则...一辈子好不了也不稀奇。”
白凤听后，犹豫了一下，俯下身轻轻地对高渐离说：“渐离，我看不如还是....”
“我不要！”高渐离知道白凤又要提换眼，厉声喝到：“不要再让我听到这句话。”
白凤吓了一跳，拉着高渐离的手，似乎比平时更冷了一些，焦急地说到：“不提不提，我以后再也不提了。你千万别做傻事。”
淳于兰看看纠结的两人，摇摇头，拿了幌子出去了，继续作他的游方郎中。
高渐离似乎听到白凤轻声叹息，轻轻地给自己盖上被子，就再无声息。自从刚回之时的那个吻之后，白凤就再没碰过自己，别说会同床共枕，就连平时给自己上药，都小心谨慎，生怕碰触到自己。高渐离看不见白凤的表情，心里挥之不去仍是望着自己的忧伤，在自己剑前的委屈，以及偎依在自己怀里时的安详。凤儿，是不是水寒其实真的插在你的胸口，将你的心都冻住了。
高渐离怀着心思沉沉地睡去，再醒来时，觉得有具冰冷瘦削的身骨蜷在自己的怀里，心中暗喜。睁眼一看，真的是白凤。长发遮着精致的脸庞，只露出尖尖的下巴，和微闭的嘴唇，睡得十分安稳，悄无声息。不禁伸手撩开额前柔软的长发，想看清楚那张平和的睡脸。刚刚撩开，手便顿住了，只见长发下一双血洞正空空地望向自己。突然想起自己的眼睛还没有恢复，难道？惊得抱起白凤：“凤儿，你为什么...”薄衾滑落，胸口上正插着水寒，整个身体已经被剑气冻住，坚硬如冰。那日他说：“我对天发誓，等你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再也不会见到我白凤。”
高渐离只觉得心口被利刃撕裂，惨叫了一声：“凤儿。”
“渐离，你怎么了？”是白凤的声音。眼前突然一片黑暗，一身冷汗，原是一场噩梦。白凤似乎是被那一声吓惨了，居然主动拉着高渐离的手。
高渐离连忙把白凤带入怀里，手指在白凤的眼帘上轻轻的摩挲着：“凤儿，你不要走。如果能留下你，我宁可不要复明。”
“我没走，我在这呢。渐离，我在这呢。”白凤在他怀里乖巧的回答着。心里却十分凄楚，渐离，分明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的，你干嘛还怎么牵挂我。你这份情意，我不配拥有，也还不起。我这个妖孽，一开始就不该存在在这个世上。轻轻的又想抽身，却又被高渐离紧紧地楼回怀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凤看了看天色，轻轻的说到：“渐离，我要去采药了。再不去，怕是要误了时辰了。”高渐离却依旧不放手，似乎真的不想再复明了。
白凤想了想，又轻轻道：“渐离，你真的不愿意再看我一眼了吗？”
高渐离犹豫了一下，轻轻松开手。白凤正欲离开，却又被高渐离拉住：“凤儿，每日去采药，不知道中间有没有时间去一趟集市。”
白凤微微有些放心：“嗯，有。渐离，你想买什么吗？”鬼谷虽然藏得山高路远，但是凭白凤的速度，两个时辰之内一来一回还是足够的。
高渐离似乎也平静下来了：“我想要一把琴。”
白凤心中有些刺痛：“可是你的眼睛？”
“琴不是用眼睛弹的，是用心弹的。”
白凤愣了愣：“嗯，知道了，我去买。”又听到身后高渐离又加了一句：“如果有的话，我想要梧桐木的。”
白凤乖巧的回了个“是”。心中却十分复杂。


白凤给高渐离敷了药就出去了，再回来时带了一把梧桐木的琴。高渐离抚上琴弦，音色很好，虽然比不上栖凤。
白凤看了眼高渐离，轻轻说了句：“我要去采药了。”转身又出去了，似乎怕再听到琴音。
白凤再回来时，高渐离已经调好了音色。白凤不敢多听多看，进屋去配药，却听到屋里传来了《凤求凰》，顿觉得心绪大乱。
曲终之时，白凤才从屋里出来，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给高渐离敷药。
高渐离有些惊讶，轻轻地说到：“凤儿，你那日问我，愿不愿意在为你弹奏一曲《凤求凰》。这是我答案。”
白凤不语，甚至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于是又说：“凤儿，这首曲子，我只想弹与你一人听，所以那日我...”
却被白凤厉声打断：“我不配。”
高渐离惊的说不出话来。凤儿，你真的连心也冻住了吗？就连我的琴声也无法再打动你了。明明不是你的错，你为什么非要把罪孽都往自己身上拉。依稀又想到昨日的梦，顿时觉得越发真实了，只觉得心中恐惧一直往上涌。凤儿，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肯再听我说话，你才肯留下来。
由于正在上药，两人面对面的坐着，依稀能感觉到白凤呼出气息也是那么冰冷。想了想，迎上那气息，一口吻了下去。
白凤被吻得突然，惊的手里一抖，又想抽身离开。只是从刚才开始就心绪大乱，这眼上的药膏一直没有固定好，现在要是松手就前功尽弃了，一动也不敢动，只好道了句“渐离，你...唔。”话音未落，只觉得后颈被人一勾，嘴一下又贴到高渐离的唇上。说话的嘴还没来得及闭上，高渐离的舌头在嘴里肆意挑逗，只觉得心中邪火直往上冒。白凤只想挣脱，却又怕药掉了，双手就这么生生地被禁锢在高渐离的头上不敢乱动。
高渐离隐约觉得怀里冰冻的身体有些融化，不禁继续着动作，不肯放手。白凤挣扎了半天，又不敢太用力，费了半天劲终于将脸侧到了一边，却又觉得耳垂被轻轻舔了一下。惊的身子往上一挺，脖颈又被轻轻噬咬着。两手抱在高渐离的脑后，只想快点把那个固定药膏的结系上，却越慌越乱，怎么都系不好。
一狠心手上力道重了些，好不容易将高渐离的脸与自己的身体分开些距离，却又突然发觉一双温暖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揭开了自己的衣襟，轻轻地伸进去，在自己背上摩挲着，所到之处，只觉得皮肤滚烫。顿时把什么恩怨情仇都抛到脑后，一心只想把身上那股邪火压下去。好不容易将那个难系的结固定好之时，突然觉得衣物一松，腰带却被解开了。白凤只觉得脑子一根绷紧的弦，“嘣”的一声断开，什么理智都没有了。身子往前一倾，就势把高渐离压在地上。
高渐离感到贴在自己身上的冰冷的身体终于有了些温软，心中的恐惧才慢慢平复下来，轻轻的啄着白凤的头发，手上也继续挑逗着。白凤被他这么一撩拨，更加难以控制，身上的动作更加剧烈了些。高渐离温柔地回应着这个在自己身上和体内都按耐不住的凤儿，不知何时自己也气血上涌，越来越重的喘息声中，无意间泄漏出几声申吟。
等白凤冷静下来的时候，只见满地凌乱的衣物，高渐离似乎累极了，靠在自己怀里平静的睡着。高渐离几日来一直紧皱的眉头淡淡地散开，少了些忧郁多了分妩媚。白凤轻轻地将他抱回床上，见他身上星星点点尽是自己留下的吻痕，两腿间还留着昨日欢爱的痕迹。只觉得心中的歉疚又被一股邪火压了过去，闭上眼狠狠地忍了一下，出门倒水想给高渐离擦擦身体。
高渐离微微转醒，眼前一片黑暗，依稀记起昨晚的事，还有那日的噩梦。恍惚间竟然分不轻哪个是梦，哪个是现实。伸手摸去，身边依然是空空荡荡，心里有些没落。轻轻唤了声“凤儿”，却没有回复。心中顿时大乱，凤儿，连我的身体都留不住你吗？起身向门口摸去。
白凤端了水进来，却见高渐离衣衫不整，一脸被抛弃的表情在屋里跌跌撞撞的乱摸，惊得丢了水盆一把搂在怀里：“渐离，我没有走。我还在阿。”
高渐离靠在白凤怀里，听得到有力的心跳，感受得到怀里的温暖，渐渐放下心来。一平静下来就觉得一直没有知觉双眼突然刺痛难忍，伸手想去揉，却被白凤拦下：“渐离，你的眼睛怎么了。很难受吗？”
高渐离握住拦下自己的手，不再冰冷：“嗯，有点刺痛。”
白凤顿时慌了神，昨日从配药听到《凤求凰》时就开始心神不宁，上药时更为慌乱，至于敷药更是不用提。会不会哪一步出了问题，想到这又悔恨不堪，怎么自己就这么按耐不住。
高渐离感到白凤好不容易有些温度的身体又突然降温，起身似乎要离去，顿时又慌了神，一把拽住：“你要去哪？”
白凤连忙折回身来安抚：“我不是要走，我去找兰公子，让他来看看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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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兰饶有兴趣地看着满屋子的狼藉，还有两人脖子上的星星点点，嘿嘿一笑：“没事，高公子只是久不经房事，有些虚弱。小公子这么温柔体贴，我不用察看也知道没有伤到隐处，对吧。”
只见白凤脸一会青一会红，恶狠狠地瞪着淳于兰，咬牙切齿道：“兰公子，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噢？刚做完也不关心一下，小公子还真是无情阿？”
白凤“唰”地拿起一把切药材的刀，比在淳于兰的脖子上：“你找死？”
淳于兰低声啜泣：“我就说着乱世，看病不给钱反要人命的人就是多，你们还不信。”
白凤放下刀，哀求道：“兰公子。”
淳于兰这才正经的转过头来，认真地察看了高渐离的双眼：“嗯，似乎敷药时的这个...呃，运动？促进了经脉运行，舒筋活血，催动了药效。眼部经络有些打开，所以会刺痛。”
白凤听说没事，放下心来，温柔地将高渐离搂在怀里。
淳于兰又一脸坏笑：“既然有效，小公子以后给高公子敷药的时候，也可以...”
“兰公子...”白凤一脸羞愤，厉声打断。
“我说也可用内力催发，舒筋活血，增强药效。不知小公子想的是什么？”
白凤被这兰公子逼问的满脸通红，一个字也答不出来。高渐离微微一笑，抬头在白凤脸上啄了一口，白凤按耐不住又深深的吻了下去。
淳于兰看着两人，原来心结要这样解，嘿嘿，今日又学到了。跟着这个小公子，果然能医术大增。依旧扛了招牌转身出去做他的游方郎中。
“凤儿”高渐离神色里有一丝担忧：“你会不会离开我？”
白凤搂紧高渐离，想了想，认真的回道：“不会，渐离，我不会再想着离开了，也不会再想着去死了。”美人当前，罪孽什么，下辈子再还吧。
高渐离的语气里还是有些担心：“但是那日对天发誓，如果我眼睛好了，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白凤微笑道：“老天从来不管这种闲事，我才不相信这老天呢。”
高渐离一低头，一脸没落：“所以凤儿那日这么说是骗我的。”
白凤语塞：“渐离，我..”
高渐离继续哀怨到：“凤儿你老是骗我，不是你做的非要承认。你骗得我好苦，好心痛。”
白凤没见过这样的高渐离，根本无力招架：“渐离，我以后都不会再骗你了？”
高渐离抬头：“真的？”
“我白凤对天发誓...”
“凤儿，你又骗我。”
“我...”白凤真不知道自己这个以巧辩一鸣惊人的韩成，怎么今天在高渐离面前完全不堪一击。
高渐离也不再为难白凤：“我也不信老天，不过我相信凤儿。”
白凤心里暖暖的，低头蹭蹭高渐离的脸。
只听高渐离又说：“我现在有话要问你，你可要老实回答。”
白凤见高渐离脸上恢复一脸严肃，认真的点点头，说：“是。”以为又要问墨家和雪女的事，心里有些酸痛。
“凤儿，你有没有喜欢过卫庄。”
“啥？”白凤大惊，这是什么问题。
高渐离还是一脸严肃：“凤儿，你现在是不是还在想着你的良兄。”
白凤顿时觉得自己精神错乱，于是也拉出防备时常用的长长的慵懒的调子：“我说，我可以认为你现在在吃醋吗？”
高渐离认真的点点头：“是啊，我心里酸死了。凤儿，你有没有吃过雪女和荆轲的醋？”
白凤真想打自己一巴掌，好让自己快点从这个诡异的梦中醒来。
高渐离见白凤不回答，居然又一脸哀怨：“凤儿刚刚还说要跟我坦诚相待的，转眼就变卦了。”
白凤觉得自己要疯掉了，冷静下来仔细想了想，又拉长调子威胁到：“渐离，你再这样咄咄相逼。我不介意待会敷药的时候，用点坦诚相待的方法，帮你催催药性。”
高渐离微微一笑，轻轻地吐出五个字：“我也不介意。”只觉得白凤身上的温度直线升高，猛然将自己推开，冲出门去，门口传来很猛烈的泼水声。
高渐离微笑，轻轻躺下：“大哥，阿雪，没想到我高渐离也有活的如此随性的一天。”
雪凤来接自己的主人的时候，非常惊讶。自己的主人一向风度翩翩，即使受了重伤都不让血流出来脏了衣服，怎么今日湿得像只落汤鸡一样就出门了。
白凤浑身湿透，被凉风一吹，终于将体内的邪火压了下去。咬牙说到：“高渐离，我一直以为自己风华绝代，魅惑众生，没想到你才更是个妖孽。若不是怕误了时辰，我今天非让你起不来身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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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麟儿，变成白凤，却没有骗过高渐离，心中气愤：“为什么我连卫庄都骗过了，却骗不过你这个瞎子。机关城的时候明明只是比别人警觉一点点，现在瞎了后反而骗不来了。更可恨的是，每次都栽在凤哥哥身上。”
高渐离接过话茬：“你身上的药的味道，与白凤采的不一样。”
麟儿恍然大悟：“原来问题出在这里。对了，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高美人，你的结冰的招式，是水寒剑的效果，还是你易水寒的效果。”
高渐离不语，伸手拿了盖聂放在一边的木剑，刚刚盖聂放下时，高渐离已经知道剑放在哪。轻轻地往地上一插，只见一地冰霜，慢慢展开。
麟儿大惊：“完了完了，我为了做出水寒的效果，把白凤那具尸体冻住了。机警如张良，一定会看出来的。”
“那可未必。”卫庄过来寻闲儿和盖聂；“关心则乱。”
白凤正好也回来了，惊讶地望着这一屋子人。见白凤要给高渐离敷药，盖聂赶紧抱回闲儿，却被麟儿一把抢了去，抱在怀里逗弄着。
高渐离知道是白凤回来了，仰头温柔一笑。白凤招架不住，又一口吻了下去。
闲儿懵懵懂懂地向这边望了望，回头学样在麟儿脸上也亲了一口。
麟儿还没反应过来，闲儿已经被卫庄抱了去，抱在怀里痛心疾首：“闲儿啊，你眼光怎么跟师哥一样，喜欢上这种又阴险又善变的女人。”麟儿听了大怒，拔了鲨齿往卫庄身上砍去。
卫庄闪身躲开，继续说道：“要找也要找一个跟凤儿一样风华绝代的阿。”盖聂微微皱眉，白凤听习惯了，高渐离却呛了一口药。白凤见高渐离呛药，拿了盖聂的木剑也冲了上去。
卫庄笑道：“怎么翅膀硬了，要谋反了。”
麟儿白凤一起说到：“现在麟儿才是流沙的首领。”
盖聂凑在高渐离耳边轻轻地问道：“刚才说的事，你可当真？”
高渐离正色答道：“我高渐离重来就不会说笑。”
白凤跟麟儿闹够了，各自散去。
卫庄抱着闲儿，走在回家的路上。盖聂问道：“那日的药，你还有吗？”
卫庄一脸惊讶：“师哥，你愿意再给我...”
盖聂还是一脸平静，接过闲儿：“你刚刚不是说，想要给闲儿找一名像白凤一样漂亮的妻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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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华丽的分界线，重大场景加时空转换＝＝＝＝＝
张良静静地听完，望着面前这对故事结局时出生的孩子。
项羽看看天色：“我说三师公，天亮了再走可能要惹麻烦了。不如先走，回去再慢慢叙旧？”
望了望一屋子书卷：“幸好叫的是我，换别人哪抗得动。尘儿，雪凤加凰儿能抗得住吗？”
越尘还未回答，却听张良说：“不用麻烦了，我不想走。”
项羽惊讶的回头：“三师公，你还放不下？”
张良莞尔，自己也不知道多少年没露出过这种温和的表情了：“我有我的天下。”
从桌上拿起水寒交给越阡，又从万卷书堆中翻出一个锦盒，交给越尘：“交给你爹的。”
越尘好奇：“这里面是什么？”
张良笑的很神秘：“是我给他的天下。”


而此时的鬼谷，
白凤拆开高渐离眼前的白布，心里有些紧张又有些期盼。
一个月前，高渐离的眼睛就微微能看到些光线，只是遇到强光会刺痛。淳于兰说怕伤了眼，一直用白布蒙着直到恢复。恢复之时，选一个破晓拆开，随着天色渐渐变亮，眼睛自然也就适应了。
高渐离睁开眼睛，天色还有点黑，面前可以看得到人影，却有些模糊。
“怎么样，渐离？能看得到吗？”是白凤的声音。
眼睛渐渐能聚焦，白凤的面容也逐渐清晰起来，细细的打量着这张朝思暮想的脸，轻轻的用手指抚摸着：“凤儿，你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漂亮。”
白凤见高渐离的眼神不再空洞，有了焦点，顿时放下心来。往高渐离怀里一靠，撒娇道：“那是当然，我白凤容貌俊秀魅惑众生的恶名，背着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仔细看去，比上次见面少了几分稚气，却多了一点平和。眉眼轻轻的散开，目光不再纠结，微微透着邪气，显得轻松自在。加上着调皮的话语，甚是惹人怜爱。依稀又想起往日的白凤，别扭，刻薄，不可一世，眉眼里尽是化不开的恩怨情仇，语不伤人誓不休。不禁又叹了句：“凤儿，你变了好多。”
白凤用手试了试高渐离额头的温度：“你怎么眼睛一好，脑子就坏了。一会说我一点都没变，一会又说我变了好多。”
高渐离搂紧白凤，微笑着说：“上天真待我不薄，让我遇到了荆轲，知道了什么是自在无拘束，又让我遇到了阿雪，见到了倾世的容颜。最后居然送了个比荆轲还自由，比阿雪还漂亮的凤儿给我，伴我一生。”
白凤将头往高渐离的怀里一埋，声音哽咽：“渐离，你怎么一睁眼就提这两个人。凤儿会吃醋的。”
高渐离抬起白凤的下颌，在唇上轻轻啄了一口。白凤深深地吻了回去，顺势将高渐离压在床上。
却听到门口一声干咳，一个声音懒懒道：“咳，我说，让我和阡儿忙了一夜。原来是为了支开我们，方便和爹爹卿卿我我。”正是越尘。
白凤无奈的起身，却没看到张良：“张良呢？”
尘儿继续拉着慵懒的声音：“我说，爹爹眼睛刚好，你张口就提这个人，不怕爹爹吃醋？”
白凤冷着脸：“你就不能好好说话，这么阴阳怪气的，不知跟谁学的。”
高渐离“噗嗤”一声笑出来，还能跟谁。
尘儿递过一个锦盒：“良叔叔交给你的。他说他有他的天下，不想离开。”
白凤听到“天下”二字，顿觉浑身发冷，又听说张良还陷在里面，愧疚之心又涌了出来。接过锦盒，却不敢打开：“里面是？”
尘儿说：“良叔叔给你的天下。”
白凤听完顿时天旋地转。良兄，我根本就不想要这天下，为什么你还是不明白。
高渐离见白凤本来舒展的眉眼又纠结起来，身体也变得冰冷，从背后搂住白凤，温暖着他的身子，在脸上轻啄了一口：“凤儿，别怕。”
白凤回头微微一笑，轻轻的打开锦盒，是一卷竹简。再展开，竟是庄子的《逍遥游》。
身子顿时温软了下来，眉眼也舒展开来：“知我者，良兄是也。”
高渐离在后面哀怨道：“那我呢？”
白凤回过头学着张良的口气：“你是我的天下。”又深深地吻了过去。


越尘摇摇头，正欲离开。突然听到窗口衣袂飘飞，越阡扛着水寒，摔了进来。水寒很长，比越阡要高出一半，本来就很难掌握平衡，在窗口又挂了一下，一个跟头摔下来。好在有些轻功底子，着陆时还是站稳了。
越阡抬头看见越尘的目光分明在嘲笑自己，怒到：“哥哥，你让我去送项叔叔自己先跑回来就算了。东西也不帮我拿一下，现在还笑话我。”
越尘还是一脸骄傲的答道：“谁叫我的速度，除了爹外，天下第一。自然先回来报信了。”
越阡气坏了：“哪有你这么不负责任的哥哥，什么事都交给弟弟做。”
越尘调笑道：“哥哥知道阡儿讲规矩重义气，比哥哥我做事牢靠。阡儿这么能干，当然是能者多劳了。”
越尘语塞，二话不说拿了水寒就砍过去。
高渐离靠在白凤怀里，温柔地看着自己两个斗嘴的孩子。隐约感到白凤的身子空了一下又回来了，手里多了一碗药，是刚才凉在桌上的。只听门口有落水之声，是阡儿和尘儿。最后才见桌子从中间断开，落在两边，是被阡儿误砍的。白凤厉声喝道：“要闹到外边闹。”
白凤小心端过药：“最后一碗，吃完就全好了。差点被这两个冤家弄得前功尽弃。”
在嘴里含了一口，嘴对嘴的给高渐离渡了进去。那日白凤说：“渐离，以后你吃的苦，我都要与你一起尝。”高渐离心里感动，却不知道白凤在这等着他。
门口又有人声，白凤转头，是卫庄，盖聂，还有成闲。白凤不理，回头继续喂药。
却听成闲很有礼貌的说道：“闲儿见过凤叔叔高叔叔，今日按约定与尘儿比试。若能获胜，十年后来迎娶尘儿，若输了就嫁给他。请两位叔叔观战做个证人。”
白凤“噗”的的一口喷了高渐离一脸，赶紧拿了块布仔细的擦拭。高渐离接过药碗，自己开始喝，见白凤一脸不甘，解释道：“你辛辛苦苦采来的，不要再浪费了。”
白凤这才理成闲，蹲下来认真地问:“你喜欢白越尘？”
成闲认真点头，表情极为严肃。
“不用比了，今天你就赶紧把这个讨命鬼带走吧。他要不从，我给你捆了，送到府上。”一脸终于解脱了的表情。
卫庄嗤笑：“讨命鬼？你当年若有尘儿一半乖巧，我的头发也不会白得这么快了。”
白凤站起来，一脸高傲的表情，拖着长长的慵懒的调子：“这么说，你这头发是为我白的。这话在盖聂面前说，没问题吗？”
“刷”地一声，木剑出手。却见剑锋处一片羽毛分成两半。卫庄一惊，却感到脖子上一丝凉气，正是水寒，白凤站在他的另一侧。
卫庄轻笑：“你总算领悟到了。”
白凤收了剑：“是啊，以前偷袭不成功，根本不是因为我速度不够快。凤舞六幻，个个身影都是实体，即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因为各个都是实体，只要伤了一个，就伤了本体。变的越多，反而越容易暴露。如果一开始就全心只攻一个方向，凭我的速度，就算是卫庄你，也不未必判断得出来。”说完看着若有所思的成闲，微微一笑。尘儿，今天就让闲儿来杀杀你的傲气。
高栖凤迷迷糊糊的被屋里的动静吵醒，爬起来伸手找白凤，白凤正欲抱起，却被高渐离先楼了去，轻轻地唤了声：“桐儿。”
栖凤见爹爹能看得见自己了，水雾般的眼睛一弯，笑得很甜。黑色的秀发随意的散落着，自在而不凌乱。
卫庄看到栖凤，扔过一个包裹：“赤练给你家三丫头的。”


比试的时候，一直都是成闲一边压倒越尘。
半吊子的水寒自然比不过百步飞剑。而凤舞六幻，闲儿刚刚受了白凤点拨，挑了一个身影用横剑术专心攻过去，很容易就破了。
尘儿坐在地上有些难以自信。白凤却微微一笑，是该杀杀你的锐气了。
成闲见越尘坐在地上起不来身，怕是被自己的剑气伤到，连忙上去查看。刚走过去，却看到越尘嘴角微微一翘，身形一闪，成闲连忙用绝招招架。
越阡怕是不忍心看到哥哥被打，吓得嘤呜一声躲在盖聂的后面，拽着他的衣服不敢看。卫庄微微一笑，白凤却黑了脸。
只见越尘瞬间化出十几个身形，身形闪过，成闲手中的剑已经被夺下，正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高渐离不知道是不是眼睛刚刚恢复，只觉得眼花缭乱，总觉得那里不对头。
越尘笑的暧昧：“闲儿哥哥，你输了哦？”
成闲咬牙不甘地说道：“愿赌服输。”
越尘又问：“那按照约定...”
成闲打断：“我自会遵守。”说完孤独没落地朝林子深处走去，白凤正欲去追，却被卫庄示意停了脚步。
越尘笑呵呵地回来：“卫庄伯父，那我十年后来迎娶闲儿哥哥。”白凤侧过脸去，觉得丢人丢到家了。
卫庄倒是随意：“好啊，只是闲儿只有一个，你们兄弟俩准备怎么分啊？”
越尘一愣，随即又恢复笑脸：“你看出来了？”
越阡乖乖地从盖聂身后走出来，怯怯地看着大家。盖聂摸摸越阡的头：“两人能同时使出凤舞六幻，还能做到气息一致，已经很厉害了。只是你故意躲到我后面还拉住我，实在有些欲盖弥彰了。”
卫庄哈哈大笑：“师哥，原来你也没看清楚。尘儿根本没有使用凤舞六幻，那十几个身形，包括你后面那个全都是阡儿，所以气息一致。尘儿唯一做的就是在闲儿攻击阡儿的身影时快速夺剑，然后架在闲儿的脖子上。”
白凤把两个孩子提到面前：“阡儿，你为什么也跟着哥哥学坏。”
越阡可能从未做错过坏事，脸泪汪汪，甚是怜人。越尘一把将越阡拉到身后，很不在意的口吻：“我说，事是我做的，计划是我想的。爹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劈头就说阡儿。”
白凤拉着慵懒的调子：“噢？想不到你白越尘也有正气凌然的时候。既然你肯都担下来，我今天是不是该双倍的罚你。”
阡儿连忙上前：“是我自己出手的，爹不要怪哥哥。”
卫庄看着两个孩子，突然叹息道：“凤儿，真是比你小时候乖巧多了。”严肃的气氛顿时笑了场。越阡打了个嚏，越尘赶紧以换下湿衣服为由头，拉着越阡逃走了。
白凤无奈地回头：“卫庄，你。”
卫庄继续说道：“既然阡儿都能变出十几个身形，以你的本事，不应该只停留在六个。也就是说，你停在六个身形的时候，已经悟出怎样能偷袭成功了？”
白凤笑而不语，算是默认了。
卫庄继续问到：“你为何不做？不想要自由。”
白凤回头笑道：“如果跟着你是我的选择，那留在流沙就是我的自由。”
卫庄满意一笑：“不请未来亲家进去坐坐？”
白凤一脸黑线，还是摆了个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