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打开棺材盖。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
嘿梅苏特,你醒了。快过来吃你的早餐或者午餐或者晚餐吧——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时间……穆勒虚弱地靠在墙上,手腕上的伤口源源不断地流出暗红色的液体,装满了一个又一个杯子。啊,这个也满了,我得换一个。他弯腰去拿杯子,结果直接头朝下摔倒在地。
厄齐尔心里一紧。托马斯!他跑过去添了穆勒的伤口,为他止血。然而,他却发现一个残酷的事实——
穆勒身体里的血已经快要流光了。
他是怎么撑到现在的?他扶着穆勒的肩。嘿托马斯,嘿!清醒,清醒!你不能死!我千方百计叫你活下来,你怎么能死?你不能违抗血族公爵的命令!
他举起右手,中指上的魔戒闪闪发亮。
我,梅苏特•厄齐尔以Ventrue家族公爵的名义命令你这个卑微下亽贱的人类,活下去!
穆勒摇摇头,笑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抱住厄齐尔的脖子。
呵,梅苏特,你真好。你要好好活着,可惜我不是血族,所以我真的没有能力听从你的命令……相信我,你一定能自由……
他亲吻厄齐尔的嘴角,然后闭上眼睛。
厄齐尔松开手,任凭穆勒还带有一丝余温的身体倒在地上。他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对着窗外的月亮摊开双手不知说了些什么,然后把所有杯子里的血液喝得一滴不剩。
接着,他抱起穆勒的身体,一口咬上他的脖子。
我本不想这样的,但是,你逼我这样做……
穆勒的身体开始抽搐,不一会儿,他的肉体变得不再鲜活,而是像一具干尸。
厄齐尔站起身,用牙齿挑开自己的手腕,向穆勒的嘴里挤了几滴血。
穆勒猛地睁开了眼睛。原本深蓝色的眼眸不再,而是变成了和厄齐尔一模一样的血红色。他痛苦地哀嚎,在地上翻来翻去。厄齐尔向后退了几步,却还是被穆勒抓住了脚腕。
穆勒冲上去把厄齐尔扑倒在地。厄齐尔也吓了一跳,他用力挣扎着。然而,新生吸血鬼的痛苦使他力大无穷,厄齐尔完全没办法把他推开。
穆勒抱着厄齐尔一会儿抽搐一会儿翻滚,而没有停止的是他的哀鸣。厄齐尔不禁开始思考这样的选择是否正确,也许像他这样一个纯洁的人不应该踏入血族的世界,然而一切都没办法挽回了……
过了好久,穆勒终于安静下来。他和厄齐尔面对面躺在地上,看着彼此血红色的眼睛。
对不起,梅苏特。我吓坏你了吧。他搂着厄齐尔的腰。但是我刚才真的控制不住。
厄齐尔一惊。如果是别人,一定会怨恨自己叫他承受这种痛苦,承受接下来无法现世的痛苦,承受世人的咒骂与谴责。而他,他居然对自己道歉。
你不怪我?厄齐尔眯起眼睛,温柔地撩起他额前的乱发。
不,怎么能怪你。穆勒的手收紧了些。如果你不这样做,我就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当然这个词应该换成月亮才更确切,嘿嘿嘿。
厄齐尔被他的快乐感染,第一次在他面前扬起嘴角。
梅苏特。
怎么了?后悔?
哦不,我的意思是,你真漂亮。
呵。厄齐尔轻笑。这样形容血族公爵,你不觉得这是一种侮辱吗?
梅苏特,在这种地方,有什么事情不是侮辱?穆勒皱起眉。我们应该……凑到厄齐尔耳畔。走。
可是这间屋子的墙壁是用银子砌成的,如果硬闯,不仅没发成功,还会让自己受伤。我试过的,你别去冒险。
穆勒笑着凑上去,亲吻厄齐尔的耳垂。也许,我们可以和萨米合作……
厄齐尔一愣。随后,他发现五年来的自己就是一个白痴。不过,如果没有这做白痴的五年,他也不会得到穆勒。
天上,月如钩。萨米在前,穆勒和厄齐尔在后,三人快速穿行在森林中。
再见了,梅苏特和托马斯。萨米挥挥手。我得往远走,不然会被抓回去。你们俩,好好活着——要幸福哦~接着,他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中。
穆勒抓紧了厄齐尔的手。哈哈梅苏特,我聪明吧。
嗯。厄齐尔眯起眼睛看着萨米离开的方向。我们走吧。
去哪儿?
先找片水域,洗个澡再说。我五年没见干净过了。
一起洗吧。穆勒突然从身后搂住他的腰。
你想说什么?厄齐尔没有挣脱,把手扣在他的手上。
我。穆勒咽咽口水。我喜欢你。哦不,更准确地说,我,我爱你。我们在一起吧。好不好梅苏特,现在我身体里流的可是你的血,你不能不要我,你要是不要我了我明天就早上起来晒太阳,跳到壁炉里,找桃木剑和银子弹……
好。厄齐尔扬起嘴角。
或者去教堂找牧师要圣水——你说啥?
我说,一个吸血鬼不应该这么多话。你得安静点儿。
我问你刚才说啥?
安静点儿。
前一句!
不应该这么多话。
再前,再前!!!穆勒快疯了。
我说。厄齐尔转过身,踮脚抱着他的脖子。好。我愿意。
Yahooooooooooooooooo~~~~~~~~穆勒大叫起来。他一把抱起厄齐尔,开始兜圈圈。
你够了托马斯!厄齐尔憋着笑。小心待会儿被抓回去!
抓回去也不怕!穆勒亲吻他的手背。反正和你在一起,死也值了。
厄齐尔没说话。
走吧托马斯,我们就这样一路走下去。
什么时候走不动了,我们就一起看日出,然后化在明媚的晨色里。
条件只有一个。
我不离开,你也不离开。
我爱你托马斯。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