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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彩】白露の声,秋蝉の色(古架江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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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空祭度受


1楼2011-05-25 00:51回复
    二楼仍然度受,万年总受永垂不朽!
    嘛呐,其实这个本来是吾辈一个架空流花文的番外,因为越写越长了,那啥。在一个宫彩粉朋友的建议下丢一份到小宫的娘家来。
    江户风的町年寄井上家彩子大小姐和江户屯所组头宫城的故事,嗯嗯……


    2楼2011-05-25 0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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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14 13:5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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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彩~白露の声,秋蝉の色~】
             似乎每一个恋爱的故事,都是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回忆的。
            宫城良田觉得自己也不应该例外,因为现在他确实是在回忆着自己的恋爱。
            又或者——称为单恋更合适吧。目光微微的黯淡了。宫城心里自嘲的想。
            对于她来讲,大约也就仅限于看见自己的时候,认识自己是谁吧。
            宫城在暗恋的对象,就是井上家的女儿。
            除了良田自己工作的江户屯所,也是中级贵族的宫城家世代依附和效忠的主君井上家唯一的女儿。像太阳一般灿烂,像月亮一般温柔,像花朵一般艳丽,像雪一般高尚洁白,像风一般自由却又无处不在的人呐。
            “彩子……大人……”慢慢的,怀着像是念诵经文一样虔诚的心愿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着她的名字。仿佛这样,就能够离她稍微近一些。
            仿佛这样就可以拉近一点点,彼此之间遥远如云端到泥土的距离似地。
      


      3楼2011-05-25 0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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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远不可能忘记第一次见到她时候的场景吧。
              春季的赏樱宴是无论平民还是贵族都由衷热爱的国民活动。六岁大的宫城良田就是在这样一个樱花怒放得最为美艳繁盛的日子里,跟着父亲晋作和十一岁大的兄长良桂去参加井上家举办的赏樱宴。
              对于父亲来说,参加这样的宴会是每一年的例行公事。对于兄长来说,是已经参加过几次的聚会,开始进入成年人世界的准备阶段(已经十一岁的良桂明年就要元服了),已经可以稍微褪去一开始随着父亲去参加成人世界的聚会时紧张的感觉。而对于还什么都不懂的年幼的良田来说,是一个新奇的世界在自己眼前展开的日子。
              井上家广阔素雅的宅邸。庭院里错落有致的花草竹石,都赶不上今天的主角吧。
              深深浅浅的,从素白到深红色,如海上层层波涛一般怒放着的樱花才是今天宴会的主角。父亲熟络的与认识的人寒暄招呼,兄长良桂故作镇定的努力做出一副成年人的模样。小小的良田既开心又好奇的打量着周围。
              总的来讲武家的礼法规矩没有公家那样严谨,在赏樱会这样气氛欢快轻松的宴会上,女眷可以出席也可以与在场的男性稍作寒暄。宫城的父亲带着两个男孩子向由聚集在井上夫人为中心的女眷们问安呼的时候,引来了女眷们的关注。
              “啊啦,日安。这就是宫城君家的小孩吗?”井上夫人是个性格温婉的女人。非常喜欢孩子。今天参加宴会的孩子并不多,而第一次出现在公开场合的良田,更是引起了夫人们的注意。
              “井上夫人日安,夫人们,日安。”宫城晋作带着两个孩子向女眷们行礼。
              “夫人们日安。”虽然还不是太明白,小小的良田也学着父亲的样子向夫人们行礼。
              “啊,好可爱的孩子。”井上夫人微笑着向宫城晋作道:“承蒙您赏脸来参加舍下的宴会,请不要拘束,把这里当做是自己家一样才好。”
              “是,承蒙您费心款待了。”
              “不介意的话,是否能把二位公子留在这边呢?”
              “哪里,您太客气了。”
        


        4楼2011-05-25 0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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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哭泣着从梦中醒来,是因为在梦中看到了彩子大人的婚礼。其实是个非常美丽的梦,白无垢下彩子明艳的面孔平添了新嫁娘的娇羞喜悦的神情。令人窒息的美,却是属于玄色羽织上刺绣着龙胆家纹的新郎的。
                一定是属于流川家的,彩子大人。
                不是流川家就不行的,即使是我,也不行的……
                哭泣着醒来的宫城,脸上的皮肤被咸涩的泪水浸润又干燥过,紧紧的绷了起来。刺痛的皮肤和更加刺痛的心脏,让十四岁的宫城即使是从梦中醒来也无法排遣心头的悲伤,怀里抱着被子,用力哭了起来。
                第一次发现了自己的心意,第一次选择去正视去面对自己喜欢的心意,却是在如此一个绝望得像是吊在悬崖上一样的境地。
                已经种下很久的爱意的藤蔓,在被发现被正视之后,以宫城自己完全无法控制的速度疯长起来。
                因为知道这是完全不可能的。却一点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视线,自己的心脏一直追随着那位大人的身影。
                彩子大人与自己同年是十四岁了。女子十五及笄之后就必然得嫁人了。那时候棠大人也十六了,正是适婚的年纪。
                偶然想到这件事的时候心脏也会抽搐一般的刺痛。宫城紧紧握住手掌,只能够通过这样的动作来控制自己,宣泄心中的不安。
                “井上大人,请允许在下到江户屯所去任职吧。”第一次低下头央求自己的主君,是为了申请离开本宅到屯所去任职。按照武士间的习俗算,应该是降职了。
                “提出这样的要求,是因为良田对宅子里的生活有什么不满吗?”井上靖有些不明白。官差捕快和宅邸侍卫相比之下,社会地位比较低一些,更辛苦也更危险,重要的是远离主君,受到重用的机会也会减低。长久以来只听说过在屯所任职的捕快努力向侍卫升职的,侍卫申请调任去做捕快,是极少的事。大多是因为与主君相处不来的缘故。
                “并不是的,您言重了。”良田低下头,只觉得自己的声音涩涩的,“在下还很年幼,希望可以在自己少年的时候多经历一些工作。”
                很差劲的借口啊。井上靖端起茶碗轻轻的饮了一口,透过氤氲的茶烟看着眼前低头跪坐在自己眼前的小个子少年。
                这孩子小时候起就常常到宅邸来,元服礼之后在彩子的坚持下正式成了井上家的侍卫。自家那个骄纵的女儿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只有他了,要是他离开,彩子会很不习惯吧。
                “你跟彩子说过了吗?”想起自小坚强独立的女儿对这孩子不自觉的依赖,井上靖觉得有些头疼,不管宫城是为了什么提出离开的要求,要是自己点了这个头,彩子会不会生气呢?
                “诶?”就是为了避开彩子大人,准确的说是为了避开克兰到彩子大人和棠大人在一起的画面才申请离开宅邸,这样的话怎么能说得出口。
                “老夫的意思是,你是彩子要的侍卫,如果离开需要得到她的同意。”还是把这个皮球踢给宝贝女儿吧。井上靖挥挥手。年轻人的事不要掺和的好。
          ————————————————————————TBC————————————————
          


          8楼2011-05-25 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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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上大人对女儿的宠爱实在是没有理智与界限可言的。
                  还没有成年的女孩子彩子居然如同已经成年的贵族子弟一样有着自己专用的会客室。这个良田是知道的,却是第一次以客人的身份,端坐在彩子的客室中。
                 彩子的客室是井上家宅邸中视野最好的一间。温暖的天气里敞开的窗子外面正对着庭院里的池塘,能看到水面上纤瘦的睡莲叶子和楚楚可怜的花朵。偶尔会有色彩斑斓的锦鲤从水面上跃出又落进,带起噗通的水声和一朵水花。
                  名贵素雅的黑檀木家具和白檀木的墙板,裱着越前和纸的纸门和窗棱。屋角放置着同样黑檀木为骨架的灯具,罩着绘制一黑一红两条灵动鲤鱼图案的云肌麻纸灯罩。映衬着墙上的水墨栀子图和名家墨迹淋漓的手书。是一间高雅不落俗套,却也有着符合主人女性身份的微妙气氛的客室。
                  良田的记忆里自己曾经陪伴在彩子身后随她在这个客室里接见过几次客人,跪坐在那位大人的身后,看着她优美的背影与和服下纤长光洁的脖颈,发际尾端几根不太服帖的短发调皮的翘起来。
                  只是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成为坐在这个房间里的客人。更没有料到,自己的身份转变为客人的时候,这间原本宁静风雅的客室中,气氛会变得如此的沉重而尴尬。
                  沉重到原本就心情恶劣的良田连抬起头来看端坐在自己对面的彩子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尴尬到良田几乎无法支持住心中对彩子的恋慕,在这一刻只想夺门而出。
                  “良太。”彩子叫着良田的乳名,这是极其罕见的亲昵举动,事实上,在良田元服之后,彩子还是第一次唤他的乳名。“听父亲说,你打算离开宅邸到屯所去任职吗?”
                  “是的。”从嘴角挤出这两个字对于良田是万分艰难。
                  “理由呢。”彩子无法维持娴雅的风度,任性的将手中的折扇摔在矮几上。良田心头一紧。彩子从未作出过这样任性失礼的行径。她一定是非常的生气。
                  对于彩子来说,良田是不同的。
                  从小到大,其实她只有良田这么一个朋友。她已经习惯了良田的陪伴。
            


            10楼2011-05-26 1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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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习惯了这个从六岁起就一直跟随在自己身边的小个子少年。习惯了他小时候陪着自己拍羽板踢毽子翻花绳。习惯了他陪自己爬树掏鸟窝玩花牌。
                    习惯了他会在陪自己出门去玩的时候帮自己带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冬天的棉外套和手炉,夏天的水壶和纸扇。习惯了他会在跟自己在野外玩耍累了的时候,细心的找一片阴凉,脱下外套给自己垫在身下让自己靠着休息而不用担心着凉。
                    是什么时候开始,觉得良太不再是一个单纯的玩伴了呢?
                    大概是从他元服礼的时候起吧。
                    作为宫城家的主君,井上靖主持了宫城家次子的元服礼,而彩子也理所当然的跟着父亲去观礼。之于宫城家这是非常荣耀体面的。
                    十二岁的良田只是勉强跟彩子一般高。当他换上成年男子的着物,袴裙和印有宫城家得自井上家的橘纹家徽黑色羽织的时候。跪坐在父亲身后的彩子,忽然觉得眼前这个脸上还带着稚气的男孩子的身形一下子高大起来。
                    大概是因为逆着光吧,彩子想。
                    再陪伴彩子出门的时候,宫城腰带已经佩挂上真剑了。虽然因为身形和年纪的缘故还是小太刀。但良田稚气未脱的眉宇间已经有丝丝掩不住的英气。
                    良田六岁习练剑术,没有出师的练习生是不准许佩戴真剑的。彩子却知道,每次良田陪自己出去玩的时候,都偷偷在宽大的衣袖里藏着一把短短的肋差。
                    良太心里一直记得那一次在堺区的遭遇吧。彩子觉得心里暖暖的,很窝心的感觉。
                    其实不管那一次出门去玩。身后都有随行的卫士。那一次卫士没能及时赶上来,受到了井上靖的斥责,对彩子的保护也更加的严密,不会再有那样的危险发生了。彩子知道良田也知道,但他不言声的,只是在衣袖里藏了一把肋差。
                    我会保护你。
                    还稚幼的孩童并不明白这句话的意义,却有着实现它的决心。
                    那为什么现在又要离开我呢。已经不打算再保护我了吗?已经无法再站在我身边了吗?已经没法再陪着我了吗?已经——不愿意与我并肩同行了吗……
                    “请……答允在下的请求……彩子大人。”没有理由,甚至连一个借口都不肯敷衍,只是低低的请求着。是除了极正式的场合之外从未使用过的敬语(因为彩子不喜欢,良田跟她说话一般不用敬语)。良田深深的俯下首去,是请求,也是致歉。他不敢看彩子的脸。他害怕再看一眼那张明艳光洁如太阳的面孔,自己会彻底失去离开的勇气。
                    抱歉我没能实现自己的诺言,我只是没有办法,真的像梦中所见的那样,眼睁睁看着你出嫁。
                    “我知道了。你去吧。”彩子站起身来,深深吸了一口气,极力抑制着心中的愤怒和悲伤。连矮几上的折扇都不要了,拂袖而去。
                    良田抬起头来,彩子留给他的是一个决绝中隐含着伤痛的背影。
                    “再见,阿彩。”已经看不见彩子的背影了。宫城不再使用敬语,喃喃的说着,轻细的声音除了自己再不会被谁听了去。不是向井上家的大小姐,而是向自己心爱的人道别。
                    真的非常抱歉……
              


              11楼2011-05-26 1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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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释疑:
                【拍羽板,踢毽子,翻花绳。都是女孩子的游戏,一般来说男孩子是不会跟女孩子玩这种“有损男子气”的游戏的。】
                【脱下外套给彩子垫在身下,封建时代一般会认为女子地位较低且阴秽不洁,男性的衣服是绝对不能与女性混用的,遑论是给女性拿来做垫子】
                其实这个文里流川家的长子流川棠,是由眼镜哥哥木暮君友情客串的。他跟彩女王之间肯定是啥也没有。只是小宫自己在担心。
                其实彩子心里也是喜欢宫城的。婚约什么的并不是她在考虑的问题,少女的心思还没来得及表达良田就逃离了,心里的伤心和愤怒也是难免的。按照前文的发展。其实彩子一直到22岁都没有结婚。也有赌气的成分在里面。
                所以十四岁的时候,其实是彩子和良田之间的第一次错过。
                


                12楼2011-05-26 1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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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14 13:5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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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年进三月,彩子就及笄了。
                        宫城良田在忐忑和焦灼中度过了这个新年。完全食不知味夜不能寝,整个新年过得恍恍惚惚的,新年朝拜居然险些睡过头没能参加。
                        “良田是怎么了,最近都怪怪的。”良桂与母亲闲聊着。他已经在两年前年成亲并离开父母的宅邸和妻子住到别院去了,但新年时还是带着妻子来向父母请安,并一起去神社做新年参拜。
                        “啊啦,谁知道呢。说起来,过完年良田就十五了呀。”母亲轻轻掩住嘴角。“之前跟咱们家有婚约的三井家这一代只剩下男孩子呢。差不多也该为良田留意亲事了。”
                        “是的,母亲。”
                        对于这样的话题良田一点都不想参与,随意的向母亲和兄长嫂子点点头,便起身离开。
                        因为一家之主的父亲还没能过来。不能够离开家也不能去道场练剑,良田有些烦闷的坐在走廊前,看着庭院里一片片静静飘落的雪花。
                        去年的新年,在神社遇到了同样去参拜的井上家。良田还记得在参拜结束之后,彩子在坐进自己的轿子之前,转过脸来约宫城,“良田,明天去富岳山吧。”
                        “好。”看着彩子比树梢的梅花更俊美明艳的笑容,那一瞬间的良田知道世上不会有人比自己更幸福的了。
                        是的,那个时候也好,更之前也好,所有曾经与彩子相处的点点滴滴,都会成为记忆中永远无法遗忘的,最珍贵最美好的部分。
                        庭院中不断飘落的雪花,每一片都跟去年的雪花是那么相像。每一片雪花都像是去年飘落在彩子发梢间的那些雪花是一样的。
                  


                  13楼2011-05-27 0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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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版本似乎把小宫的名字翻译为“良太”,在这个文里就算作是良田的小名了,“太”字什么的总觉得像是小男孩的名字(比如剑心的原名心太,好可爱呢)
                    跟宫城家有婚约的是三井家,但是这一代只有一个女孩子【绿子】,比良田的哥哥良桂大两岁,已经嫁过来了。绿子的弟弟就是咱们熟悉的小三了。是后来良田江户屯所的同事,在吉原有很多红颜知己的,屯所三大光棍之一。在这个文里的设定仍然是小三比小良大一岁,小良和彩子同岁,比花花大一岁。
                    


                    15楼2011-05-27 0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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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田就是抱着这样灰暗的心情跟在井上靖身后坐在来宾席上观礼的。婚礼的排场和派头很大,是良田生平仅见。看起来新人是有相当家世的贵族吧。
                            良田胡思乱想着,直到新娘子散发着柔柔光彩的白无垢下缘从他垂下的眼帘中划过的一瞬间,良田忽然觉得对这一双陌生的新人非常抱歉。
                            婚礼应该是送上祝福的。良田调整了脸上的表情,集中精神,以诚挚的态度与平和的心境注目着神龛前的新人。
                            新郎很眼熟啊。良田眨眨眼,再难以置信用手帕擦了擦眼睛,身为捕快他对自己认人脸的能力一贯很有信心。
                            新人在对饮千岁酒,放下酒盏半侧过脸来的新郎让良田几乎控制不住惊叫出声来。
                      俊秀的面孔,温柔的笑容,恬雅的气质,不是流川棠又是哪一个?
                            他不是彩子大人的未婚夫吗??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他结婚了新娘却不是彩子?不对,即使新娘不是彩子大人,江户名门流川家的长子为什么会跑到京都来结婚?
                            太多的疑问让良田的头晕乎乎的,连新郎过来敬酒的时候,都晕乎得几乎失手把酒盏扣在自己身上。
                      


                      22楼2011-06-25 0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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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宴结束已经是晚上了。良田没什么机会跟流川棠搭上话——何况他的疑问也根本不适合在这种场合提起。
                              之后没有再回别馆,井上靖带着良田住进了一户据说是“老朋友”的贵族家。乌沉沉的大门一看就是上百年的旧物了。良田嘘了口气,心想,比起举目陈迹遍地贵族的京都,自己果然还是喜欢江户多些。
                              第二天早起良田有些宿醉头晕,井上靖跟宅邸的主人相携出门去拜访旧友。闲来无事的良田到宅邸的花园去散步,却意外遇见了流川棠。
                              “棠大人。”良田有些呐呐的。这种口不成言的感觉实在是微妙。
                              “是宫城大人吧?好久不见,看来您很精神呢。”清俊的脸上温柔的微笑仍然如初见时一般纯净无垢,“我是木暮公延。承蒙您驾临我的婚礼,实在是不胜荣幸。”
                              两个人站在轻风细雨下的花丛中一本正经有来有往的客套着,有礼的寒暄,之后再彬彬有礼的相互告辞。
                              因为井上靖的缘故,一行人在京都逗留了近一个月的时间,闲得快长草的良田却意外跟现在称为“木暮公延”的流川棠成了过从甚密的朋友。
                              木暮是个温和纯净的男人。即使是在认定他就是情敌的那些年,一向爱憎分明的良田也无法恨他。
                        


                        23楼2011-06-25 0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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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城从木暮那里听说了很多事。
                                “一开始就不可能跟井上家结亲的。”在听宫城说起彩子的时候,木暮马上就洞察了宫城那点心思,不由得失笑。
                                “啊……怎么会?”良田有些吃惊,“井上家和流川家是代代联姻的。据说是从平安时代起就是这样了吧?”
                                “跟家母这边有些关系了。”木暮似乎稍微踌躇了一下,良田想起江户武士中盛传流川家长子是庶出的小道消息。当然现在看来是不可能的。但会放任着这样的流言也不做澄清,想必是有更加无法言喻的理由吧。于是点头表示理解,“啊,不方便的话不说也没关系。”
                                “其实也没什么。”木暮笑了起来,“那天婚礼上良田见过内子了吧?”
                                “啊,是的。非常贤德的美人呢。”
                                “她叫汕子。”木暮说,“本名是筠宫汕子。”
                                “筠宫……很少见的姓嘛。诶?筠宫?”宫城惊讶的张大了嘴。不是只有皇室成员才会用X宫的嘛?
                                “嗯,她的封号是汕子内亲王。”木暮有些腼腆的笑了,“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家母的家族每一代都必须与王室缔结婚约。因为这一代只有我一个孩子的缘故,我早晚是要归宗木暮家的。所以没有必要在江户结下太深的人缘,不需要太经常露面。更不可能定亲。”
                                从一开始就是这样?良田觉得自己混乱了。“彩子知道吗?”
                                “当然。”木暮有些摸不着头脑,“彩子一开始就知道的啊。”
                                她知道?为什么她不曾说起过?良田有些混乱了。
                                一开始就完全弄错了吗?
                          


                          24楼2011-06-25 0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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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等良田回到江户,在良田母亲的主持下宫城家向赤木家正式的提亲被回绝了,作出这个决定的正是晴子自己。
                                  “我的身体自己知道。”晴子慢慢的说,苍白的脸上隐隐然有一层珍珠般莹润的光。“像我这样多病又虚弱的女人,会很轻易的死去吧。有父亲母亲和兄长大人能够记得我,已经足够幸福了。不能够让宫城君也承担这种牵挂啊。”
                                  病弱苍白的少女看着良田静静的微笑着,笑容如白色的菊花一般恬静又高洁。良田低下头,几乎没能忍住灼烫的泪水。
                                  他一直以为晴子天真单纯。原来最天真的人是我自己。
                                  晴子她明白自己的心,就像明白自己已经时日无多。她并不掩饰内心真实的想法,真正的喜欢。就像她不愿自己成为无关人的牵挂。
                                  晴子,是个勇敢的女孩子呢。那样勇敢的,高洁的品性。如山茶花一样高贵自尊的女孩子。
                                  冒着被晴子的哥哥刚宪杀掉的危险,良田偷偷带着晴子去参加了那年夏天的最后一场花火祭。当看到晴子如山羊一样浑圆漂亮的黑眼睛在看见宫城特意约来的花道而绽放出惊喜神采的那一刹那,良田从她因为惊喜而散发着生命光彩的脸上看到了彩子灿烂的笑脸。
                                  还好,终于还是赶得及。
                                  深秋的时候,晴子去世了,没有等到那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参加完葬礼回屯所的路上,良田掸开飘落在肩头的雪花,将手藏进宽大的衣袖里。绣着橘纹家徽的黑色羽织上还残留着寺院的檀香气息。恍恍惚惚的细细香气,像是隔绝天界和人间的信息。
                                  十八岁那年的残秋格外漫长,长得像是看不到尽头。
                            


                            26楼2011-06-25 0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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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14 13:4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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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岁那年抱着绝望的心情踏出井上家大门的那一刻,良田从未想过自己还有机会抱着交织喜悦、羞耻、忐忑又期盼的心情,再次坐在彩子的会客室里等着她。时光在这一刻仿佛倒流回到四年前那漫长又懊热的,对良田来说如噩梦般的一天。
                                     四年没有再来过,这个房间的温暖舒适一如当初。壁上挂着的东风平栗次郎手书已经换成了一首松尾芭蕉的俳句。字迹非常熟悉,是彩子的手书,只是字迹比起从前更加圆熟流丽。
                                     一字可知她越来越出色了。良田的心里又是快慰又是沮丧,这样光彩夺目的彩子,总共是令他心存恋慕又自惭形秽。
                                     从半敞开的窗子看出去,四年前小小池塘中摇曳生姿的睡莲已经换成了冬雪中静静等待着雪花落下的冰面。
                                    听着彩子的脚步声在走廊上轻轻响起的时候,良田觉得自己甚至比跟湘南第一剑客牧绅一对阵时也从未有过的紧张心跳。不自觉紧紧握起的手掌心里全是冰冷的汗水。
                                    “许久不见了,有何贵事吗。”久违了的彩子,比起四年前更加光彩照人。
                                    却还是像以前一样不留情面呢。良田苦笑了一下。“许久不见,不知彩子大人最近可好。”
                                    “很好。承蒙挂念了。”有礼的寒暄,彩子的态度似乎有些冷淡。是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和彩子之间也会是这样客气却生疏的问答呢。良田有些难过。
                                    从未在两个人之间出现过的,长久的沉默。终究还是分开了太久。因为自己懦弱的逃离,却从未想过有一天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会到这样无话可说的地步。良田咬咬牙,男子汉理应是先开口的那一个,“彩子,请恕我冒昧。”
                                    “冒昧?”彩子手里玩着一把崭新的折扇,洁白的樗绸扇面上绘制着如火一般鲜艳炽烈的枫叶。“哪里的话,良田你这次又想要调职到哪里去呢?京都吗?”
                              


                              27楼2011-06-25 0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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