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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临·末夜】·第三幕(无水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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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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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1-06-26 01:03回复
    当夏微蓝在烈日下满头大汗的扛着一筐筐炭和啤酒跑进跑出时,城市的另一端,有人在深不见底的黑暗里苏醒过来。
    头很疼,神智有些游离,经历过重重的噩梦。
    梦里是一片荒凉的废墟,灰色、巨大、崩塌的世界,以及大块的风化的岩石,仿佛闻名毁灭后的遗迹。头顶是一片奇异的蔚蓝,就像是一整块剔透琉璃——无始无终的虚无里,似乎听到有钟声在时空里回荡。
    他不知道这是梦境的第几重自己从火里向下坠落,来到了这里。
    和上一个梦境不同,这里没有烈火,没有杀戮,没有绝望。甚至没有风,没有光,没有呼吸,没有生命......只有仿佛停滞的时间,荒芜的生命,无边无际,看不到尽头。
    “快!快走啊!”一个声音催促着他。如此熟悉,如此焦急。
    他被拖着前行,全身都火一样的烫,身体在粗粝荒凉的地面上磕碰摩擦着,身后拖出长长的血迹——有一只手在拖着他。他只模糊看到那只抓着他的手上涂着艳丽的红色指甲油,指根里沁出血来。
    “快......否则要来不及了!”
    谁?是谁?是谁一直在他耳边说话!
    钟声在空旷的天地间回荡,仿佛催促着什么。
    头痛的像是要裂开一样。全身上下都疼,仿佛有火在烧。他根本站不起来,就这样倒在地上,任凭那只手拖着他踉跄的奔走,半开半闭的眼睛里看到的是地上粗粝的、灰色的原野,没有任何色彩,如同鸿蒙之初的大地。
    在钟声消失之前,那只手托着他,到了一道巨大的门前。
    那扇门紧闭着,仿佛亘古以来就伫立在这荒凉的天和地的尽头——钟声里,他看到那道门正在慢慢的、慢慢的阖上,发出悠远的、犹如叹息一般的低沉古怪的声音。
    “等一等!等一等啊!”
    那个声音绝望而又激烈的喊着,放开了他,奋不顾身的扑过去,想拦住那一道正在关闭的门——然而那道巨大的门丝毫不受影响的缓缓阖起,仿佛天幕合拢。
    “不......不!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了!请救救他!”
    那个声音哭泣着,拼命的拍打着门。在阖起的那一瞬,他依稀看到一个影子一闪,那个带他来到这里的人居然硬生生的想从只剩下一线的门缝里挤进去。
    不......不可以进去!
    那个人奋不顾身的冲了进去,他还来不及惊呼,就听到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响声。沉闷、迟钝,仿佛是血肉被碾压而过的钝钝声音。
    不,他悚然一惊,努力撑起了身体。眼角里看到那道门轰然关上,仿佛只是碾碎来一粒尘埃。门里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呼,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一抹淡淡的血痕,留在紧闭的门上。门缝里有一滴滴鲜血沁出,滴落,宛如两片闭起的、刚刚饮过血的嘴唇。
    他吞噬了什么?是血的祭品,还是......
    他怔怔的看着那一道噩梦一样巨大的门,似乎知道这将是自己生命的终点——他被独自一起在荒凉的原野上,没有来者,没有逝者,天地之间阴霾而灰暗。
    这是哪里?父亲呢?那个无所不能的父亲,他去哪里了!
    他终于支撑不住,跌倒在灰白色的废墟里,再不能动弹。在他跌倒的时候,后脑展露在了会白色的天空下他的头颅可怖的倦了下来,脑组织从颅骨里沁出,宛如乳白色的玉髓,伴随着鲜血汩汩流淌。
    


    6楼2011-06-26 0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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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怜的孩子......”忽然间,他听到了门打开的声音。
      耳边有人说话,一双手轻柔的伸过来将他抱起,低声对他说什么。那个声音低沉而温柔,语调如水一般绵延,他极力侧耳去听,然而入耳的只有风声。是谁......是母亲么?不,不,母亲的声音有一股市井泼辣气,并没有那样的清新温柔。
      那,又是谁?
      他努力睁开被血模糊的眼,想看看面前那个和他说话的人是谁,然而仿佛知道他的意图,那只手忽然翻过来,覆住了他的眼睛,不让他看到自己的容颜。
      他的世界忽然变成了一片黑色,再无一丝光亮。
      “不要去看,不要记得,也不要怀想,”他听到那个声音在耳边对自己说,“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只是契约交换之地——当你离开这里以后,应该将这一切遗忘。”
      “回去吧......”
      眼睛上的那双手松开,耳畔的声音远去了,那道门在他眼前轰然合拢——那一刻,混沌中的他终于回想起了一切,忽然间撕心裂肺的大声喊起来,扑向了那道门。
      “妈妈!”他失声,忽的睁开了眼睛。
      霍铭洋在冰冷的手术台上醒来,梦里的触摸还停留在皮肤的感觉上,冰凉而柔软,仿佛烟花一样存在的幻觉。门上那一抹触目惊心的血痕仿佛还在眼前晃动,然而,身边只有各种林立的仪器,刺穿他的身体,监视着他的血压和呼吸,冰冷而机械。
      手术从昨夜11点开始,持续了15个小时,麻醉的药力开始退去,他疲倦地睁开眼,无影灯直接射入瞳孔,令他再度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那样强烈的光,总会激起他记忆里某个最阴暗的片段。
      是不是只要他不醒来,这个世界就不存在?
      “不要皱眉,铭,”耳边传来一个声音,一只带着薄薄塑胶手套的手按着他的脸颊,“伤口还没有黏合完全,你一皱眉,这半张脸——砰,会想碎酒瓶子一样裂开——然后我又要叫艾瑞丝进来用吸尘器吸碎片了。”
      他没有回答,留恋着脑海里残余的温暖幻觉。
      那双手……那个声音……仿佛还在咫尺的地方
      她曾经要他遗忘。不,不……怎么能遗忘呢?这里是他永远不能忘怀的地方。在日后余生的每一个日夜里,自己所有渴求的一切,都将在这一道门的背后。
      “手术很疼么?,怎么都听到你在叫妈妈了?”范特西医生是纯种的日耳曼人,高大英俊,带着斯文的PRADA无框眼镜,有一头浅到几乎没有颜色的淡金发和绿色的眼睛,却说着一口流利的中文。
      


      7楼2011-06-26 0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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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边检查着他的皮肤,一边迷惑不解地嘀咕
        "


        8楼2011-06-26 0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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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分量明明足够放到一头牛了,你怎么还会觉得疼?”
          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不回答。
          “又打架了?”看到他不理睬,范特西皱眉,教训,“跟你说过,打什么地方都可以,就是不能打脸!你这张脸是豆腐做的,难道自己不知道?”
          他别开了头,不想让那只手在脸上摸来摸去。
          “别乱动。晚上你还得戴着这张脸出去见人呢,铭。”范特西的手停在他的眉峰上,侧头端详了片刻,“要不,这里再补上一刀吧?这样眉弓就会更加挺拔一些——我刚看过你们霍家的谱系,从你上溯五代的时候,族里出现过一个印度纯血的女子。”
          


          9楼2011-06-26 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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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铭洋的车房消失在诊所门外的林荫道上。送客的医生独自转身,回到了小样房里。当门关上后,范特西的脸色立刻变了,眼里那种活跃奔放的光芒黯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肃穆深沉的表情。
                那两种截然不同的神色,让他像是忽然换上了另一张脸一样。
                “取样完成了么?”他低声问,“Grigori?(古利格利)”
                “完成了,拉斐尔大人。”身后的黑暗里有一个人幽灵一样冒出来,披着奇特的斗篷,用一样奇怪的圆环束着领口,说着带有意大利口音的英语,流畅而低沉,“这次的开颅手术里,取下了他头颅里大约10克重的额叶切片,不知道够不够用?”
                他的手里,拿着一支细细的红色试管,里面有某种东西微微荡漾。
            “够了,这个数字已经是极限。每次只能趁着手术少量取样,
            


            12楼2011-06-26 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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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在麻醉


              13楼2011-06-26 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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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结束前把解剖的切口用新的皮肤覆盖上——”范特西摇了摇头,蹙眉低声,“霍天麟是非常可怕的男人,这些年来为我们一直秘密的对他的儿子进行活体手术取样,一旦被他发现,整个社团在亚洲都会受到攻击。要千万小心。”
                “是。”Grigori答应道。
                他们社团已经秘密存在了数百年,分布在全球各处,成员身份极其神秘高贵,拥有可怕的力量,几乎可以和梵蒂冈的教廷对抗——然而,此刻连身为四天使之翼的拉斐尔大人都如此谨慎,只能说那个姓霍的男子真是不可小觑。
                “这次霍铭洋是怎么受伤的?”Grigori不解,“谁敢攻击他?”
                “你猜猜?是谁敢在霍天麟的地盘上把他弄成这样?”范特西淡淡的问,然而眼神却难掩一丝激动,“不会有太多的可能。”
                “难道是......”Grigori倒吸了一口冷气,眼里忽然亮了起来,“使徒?!”
                “BINGO!”范特西薄薄的嘴角泛起一丝锋锐的笑意,用镊子在培养皿里夹起了一个米粒大小的银色东西,在眼前细看,“两年前,我趁手术间隙,在他耳蜗里植入了这个同步窃听器,监听他所能听到的一切——直到昨夜,我终于找到了他和‘那个世界’有牵连的证据!”
                “那个世界?”Grigori失声。
                “是的。”范特西低声,眼神掠过一丝失落,在麦美瞳失踪的那一晚,我们没能及时跟踪到他们,只能耐心等了两年——这一次他们再度出现,终于被我们及时的发现行踪。
                “太好了......”Grigor
                关键还是     麻丆醉уàο    这三个字
                


                14楼2011-06-26 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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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rigor喃喃,“我立刻去告知圣殿!”
                  范特西点头,“要快。时间不等人,使徒行动一贯迅速如电。”
                  “是。”Grigor肃然。
                  “只可惜,这次还是没有能够侵入他的大脑,”范特西叹了口气,从暗室里取出一长卷胶带,上面密密麻麻全部都是人类的大脑扫描,一条条微波如同奇异的音符跳跃。他默默摇了摇头,指向其中的一个区域:“你看,就是这里。”
                  那时一片乌黑,重重叠叠的幻影下看不清任何东西。
                  “这是什么?”Grigor问。
                  “这是大脑额叶的内侧面,中央面、后回延续的部分,被称为旁中央小叶。”顿了顿,范特西补充,“这一部分,负责思维、计划和安排,与个体的需求和情感精密相关。”
                  Grigor看着如同密码符号一样的CT图片,茫然不解。
                  “他脑部的记忆被加密了。”范特西喃喃,“而且是多重加密。”
                  “多重加密?”
                  “是的,上面覆盖了一种奇怪的物质,无法扫描,也无法被仪器破译。”范特西以一个医生的专业角度解释着,看着手里的片子,“从浅层扫描的图谱上看过去,这个区域的脑波活动显得非常不正常——频率很快,跳跃得尖锐,类似于处于深睡眠时期的状态,而且是多重梦境。”
                  “多重梦境?”Grigor吃了一惊,“你是说,他一部分的大脑、即使是在清醒是也处于深睡眠的状态么?”
                  


                  15楼2011-06-26 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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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奇妙,是吧?”范特西低声,若有所思,“他们居然让他一直迷失在过去的回忆里,却同时能在现实里看似正常地活下去——他的脑部采取了多重梦境作为保护,也就是说,无论通过催眠还是强行读取,都无法复现那个区域的真实内容。”
                    Grigor悚然一惊:“被谁加密?使徒?”
                    “应该是使徒吧……除了他们,这个世界谁还能做到这样的事?”范特西不敢用没戴手套的手法的手去触摸试管。吩咐,“所以这一次,我干脆冒险切下了一部分的额叶——把这些以及这一次的脑波扫描一起送到圣殿去交给加百·利,让他抓紧组织人手分析。”
                    “是,我连夜出发,”Grigor顿了顿,又问,“大弥撒日就要到了,您不去圣殿见神父么?”
                    “不,我要留在这里。如果他们找不到我,难免会起疑心——毕竟我是霍氏花了重金请来的家庭专属医生。”范特西轻叹了口气,“要知道,霍氏家族或许是这个世界上最靠近‘使徒’的人类了,绝不能惊动他们。”
                    “人类?”Grigor冷冷笑了一声,“那个叫霍铭洋的中国人,已经不是人类了吧?”
                    “或许吧。”范特西轻轻叹了口气,“被开颅切下了额叶,居然还从手术台上若无其事地醒过来了……这不是人类能做到的事情。”
                    ——其实,在第一次接触到霍家的公子时,他就已经秘密分析过对方大DNA,在人类专有的23对染色体中,其中12对出现了不能理解的变异情况,更可况,经过多年来上百次的秘密开颅检测,提取了那么多组织,换了是普通人早就一命呜呼了,而这个年轻人的身体似乎有着罕见的超常愈合能力,仿佛不死之身。
                    Grigor道:“我发誓,他一定已经被‘使徒’召唤过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还真是个奇迹——要知道,当年那一场‘深蓝’之战里,连身为大天使长的米迦勒都没能活着回来。”范特西喃喃叹息,语气却有些复杂,“可怜的年轻人,他以为自己在火灾里失去的只是一张脸,却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一个怪物!”
                    “愿主救赎他的灵魂,”黑暗里的人在胸口划了一个十字。
                    


                    16楼2011-06-26 0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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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然看多了这种状况,冷冷:“刚刚打人打得爽了把?敢作敢当,难道现在就想赖掉么?”
                      警(河蟹)察试图将她带走,然而夏微蓝顾不得丢脸,如考拉一样死死抱着门框,哭着喊着就是死活不肯上警车。一时间金图门烧烤店外面云集了诸多看热闹的人,都是从附近酒吧出来的,把背街小巷的路堵得严严实实。
                      看到她哭得伤心,陈格便又得了意,冷笑:“怎么。现在害怕了?哭什么哭?早点跪下来求我们,说不定澳少爷和我们就放了你!”
                      “做梦!”她恶狠狠瞪了他一眼,然而一看外面闪着光的警车,就立刻软了下去。可是……可是……是不是真的道歉服软,他们就不告她了?那样就不用进警(和谐)察局了?妈妈也不会知道这件事了?
                      “怎么样?”陈格冷笑。
                      她内心正在挣扎,想着要么就别宁死不屈,认个不是,说不定事情也就过去了……可是,以她对陈格这种垃圾的了解,就算她肯屈膝,对方难保不会趁机作践。
                      正在犹豫,忽然间,一个声音传来:“这里是怎么回事?”
                      话音一落,她明显地听到房间里的所有人都吸了一口气,抓住她胳膊的巡(和谐)警的手立刻松开了——夏微蓝愕然抬起头,看到一辆劳斯莱斯银影停在街上。因为道路堵塞而无法行驶,车上的人便开门走下来,身后跟着数个黑西装的保镖。
                      那强大的气场,顿时让店里鸦雀无声。
                      


                      24楼2011-06-26 0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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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手打支持!


                        28楼2011-06-26 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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