谅——对不起——我是否能——我能不能——等等),当瓦莱契卡从浴盆上方的晾衣绳上倏
地拽下她粉色内裤,他机敏地转过身去;但是立刻他好象就占据了房间的每个角落,这个无
赖,认为他的骨胳正适宜这套房间的构造,坐在我的椅子里读我的报纸,解开一根系著的绳
子,点起一支烟,数数茶匙,参观了洗澡间,帮助他的娇妇包起她父亲送她的电扇,然后,
把她的行李朝街上抬去。我半个屁股坐在窗台上,交叉双臂,痛恨、厌倦得要死。最后,两
人双双走出了这振动的房间,——我在他们身后撞上门,门的震颤仍然敲着我的每根神经,
这撞门就可怜巴巴地代替了那反手一拳,按照电影规则,我应该把它打在她的颧骨上。拙劣
地演完了我的戏,我一脚踏进洗澡间,想查看一下他们是否裹带走了我的英国香水;他们没
有;但是我一转身,突然一阵强烈厌恶袭来,我发观这位沙皇政府前幕僚,在彻底舒服了他
的膀胱以后,竟没有冲刷马桶。那个庄严的池膛里,一汪异邦人的尿,温和着一只粘湿、黄
褐色的烟蒂,在里面膨胀,这真象奇耻大辱重重打击了我,于是我疯狂地四处找寻武器。实
际上,我敢说,这并没什么,不过是俄罗斯中产阶级的礼貌(或许还带有东方风味)激励了那
位好心的上校(马克西莫维奇!他的名字突然用计程车送还了我),一个象其他人一样非常严
肃正经的人,把他个人的需要压抑在彬彬有礼的无声状态,让他所有的急流紧搂着他自己肃
静的细流直泻而下,以便能不突出他主人住所的狭小。
但那一时刻,这想法并没出现在我的脑中,带着愤怒我搜遍厨房,想找一件比扫帚更好
的东西。马上,我又放弃了搜索,冲出房间,勇敢地决定赤手空拳同他搏斗,我虽然身强力
壮,但毕竟不是拳击家,而那个矮墩墩、宽肩膀的马克西莫维奇看上去象是铁铸一般。街上
空旷旷的,没有任何我妻子离去的踪迹,除了她掉在士里的一粒莱茵石扭扣,她曾把它保存
在破盒子里,虚掷了三年。这一切避免了我那时的鼻破血流。但没关系,在适当的时候我会
实现我的报仇雪恨的。一位从舶沙第纳来的先生有一天告诉我,出生于佐波洛夫斯基的马克
西莫维奇,其太太在一九四五年前后不幸死于生产;夫妇俩不知怎么去了加利福尼亚,在那
儿被美国一位显赫的人种学家用于她主持的一次一年之久的实验,报酬甚丰。这次实验研究
的是人类长期服用香蕉食物并始终处于爬行状态,会有何反应。我的报告人是位医生,起誓
说他曾亲眼目睹瓦菜契卡和她的上校,那时已经是鬓发斑白,体态拥肿,在一套灯火通明的
房间里(一间是水果,第二间是水,第三间是草垫席等等),和其它九个雇佣的赤脚兽一起在
扫得干净的地板上刻苦匍匐,他们都是从穷困无路的人中挑出来的。我想到《人类学评论》
杂志上查找出这些实验的结果;但好象尚未公布。
这些科学结果当然需要一定时间才能产生。我希望发表时,能附有精美照片做些说明,
不过一所监狱图书馆恐怕不可能收藏这类学术书籍。这些天拘留我的这所监狱,就是个绝好
例证;尽管我的律师十分欣赏它,它采取的却是监狱图书馆选择书籍最愚蠢的管理方法,这
些选出的书有《圣经》,这当然,还有狄更斯;还有《儿童百科全书》,还有一本阿加莎.
克里斯蒂的《凶杀暴露》;但是他们也有这样一些才华横溢的无聊作品,比如波西.埃尔芬
期通所著《一个流浪汉在意大利》,以及较新的(一九四六年)一部《文艺名流辞典》——演
员、制片人、剧作家和许多静态场景的照片。看完最后的这本书,昨晚我被一些令人困惑的
巧合吸引了,这些巧合逻辑学家一定厌恶而诗人一定喜欢。
我的爱人的名字,竟跟在某位女演员老巫婆的后面,看到这,我虽无望痛苦却仍倍感震
惊!或许她也当过女演员。
生于1935年。参加演出(我注意到我在前一段里的笔误,但请不要改正它吧,克拉伦斯)
《被谋杀的剧作家》。**奎因。犯下谋杀奎尔蒂的罪。噢,我的洛丽塔,我只有这几句台
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