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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译】《The Demonata》(《魔界》《奇幻驱魔师》《魔域大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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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译译 参考台版


1楼2011-09-17 22:51回复



    2楼2011-09-17 2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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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丧王降临
      在星期三下午上了两节历史课——简直像梦魇!在几分钟以前,我会说不会有更糟糕的事了。但是当敲门声响起,门被打开,然后我瞄到我妈的时候,我知道——生活总能变得更加糟糕。
      当父母出乎预料地出现在学校的时候,通常说明了两件事。要么是你亲近的人受了重伤或是死了,要么就是你有麻烦了。
      我的第一反应是——保佑千万不是谁死了!我想到了我爸爸,葛莉特,叔叔、阿姨们,堂兄堂妹。可能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在早上还精神焕发,现在却又冷又硬,吐着舌头,成了停尸板上的一块死肉等着被埋葬。我记得奶奶的葬礼,打开的棺材、她闪闪发光的肉体、亲吻她的前额。我想起了痛苦、泪水。拜托不要让任何人死掉!拜托!拜托!拜托!拜——
      然后我看见了我妈的脸,气得发白。我知道了她到这来是惩罚我,而不是安慰我。
      我呻吟着,转动了下眼球,小声嘟囔道,“还是给我死几个人吧!”
      校长办公室。我、我妈和唐纳兰先生。妈妈为香烟的事愤愤地大叫大嚷。我被看见在车棚后面吸烟(书里面的老一套!)。她想知道校长是否都清楚他学校里的学生都在做什么。
      我对唐纳兰先生感到一点抱歉。他不得不坐在那儿,看上去就像个男学生,不安地动着脚说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会着手调查并且很快了结此事。骗子!他当然知道。每个学校都有个吸烟区。那就是生活。老师们不会批准,但是大多数时候他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疑年轻小伙会吸烟——这是事实。让他们在学校吸烟总比让他们在课间或午饭时候偷偷溜到空地上吸烟安全。
      妈妈也知道这些。她一定知道!她也曾年轻过,就像她常常跟我说的。小时候大家都一样。如果她停下来回想一分钟,她就会明白她陷入了多么尴尬的境地。我不会在意她在家里批评我,但是她不该赶到学校在校长办公室就开始呵斥我。她这样做不妥当——非常不妥。
      但是我总不能这样告诉她吧。我不能突然叫道“嘿!妈!你是在给我们两个丢脸,你丫闭嘴!”
      我不禁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好笑,正巧此时妈妈在责骂的空当,于是立马逮住了我。“你觉得这很好笑吗?”她吼叫道,然后又开始责备——我吸烟只会把自己早早的送进坟墓、学校应负起责任、唐纳兰先生到底在搞什么鬼、巴拉巴拉巴拉……
      真受不了!
      和我在家里经受的比起来,她去学校这件事根本不算什么。从她肺部发出的尖叫几乎要杀死人。她还打算把我送到寄宿学校——不,军事学校!看看我会怎样,每天都要在黎明起床,早餐前还要做一百个俯卧撑。听起来如何?
      “早餐是油炸食品还是一些谷类的酸酸的屎?”这就是我的回应,当我知道不该这么说的时候已经说出了口。此刻并不适合著名的格拉布斯·格雷迪的招牌式的玩笑。
      这激怒了妈妈。我以为我是谁?我知道他们在我身上花了多少吗?如果我被学校开除了怎么办?最后是杀手锏,全世界所有的妈妈都喜欢拿出来用——“等你爸爸回来看他怎么收拾你!”
      爸爸并不像妈妈一样暴跳如雷,但是他并不开心。他告诉他对我是多么失望。他们已经警告过我无数次香烟的危害,它是怎样毁坏人们的肺并且引起癌症。
      “吸烟是无益的,”他说。我们在厨房(从妈妈把我从学校拽回家以后我就没离开过,除了上厕所)。“它令人厌恶,是扰乱社会的,会致死。为什么这么做,格布拉斯?我觉得你是懂事的。”
      我耸耸肩表示无话可说。我还能说什么?这根本就不公平。当然吸烟是有害的。当然它会致癌。当然我不该这么做。但是我的朋友们都吸烟。这很潇洒。你可以中午跟哥们出去玩,在一起聊聊新奇有趣的事情。但前提是你得吸烟。如果不这样他们压根不会接受你。爸爸妈妈们知道这回事,现在却站在我面前,扮演着盖世太保的角色要我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3楼2011-09-17 2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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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已经吸烟多久了?这才是我想知道的!”自从爸爸回来以后妈妈只用第三人称提到我,她都不愿直呼我。
        “是的,”爸爸说。“多久了,格拉布斯。”
        “我不知道。”
        “几星期?几个月?或者更久?”
        “可能几个月。但是每天只有一两支。”
        “如果他说两支,这就意味着至少有五六支,”妈妈哼着说。
        “我没有!”我大叫道,“我就是指一两支。”
        “不要对着我大喊大叫!”妈妈咆哮回来。
        “放松,”爸爸开口了,但是妈妈不管不顾好像他根本不存在。
        “你觉得这很聪明吗?在你的肺里塞满垃圾,自杀?我们把你养大不是为了看你把自己惹上癌症!我们不需要这个,尤其是在这个时候,不是在这个——”
        “够了!”爸爸叫道,我们都被吓了一跳。爸爸几乎从不大叫。通常生气的时候他都会变得非常安静。现在他的脸变得红通通的,并且怒视着——我们两个,而不只是我。
        妈妈咳嗽了一下,好像她正十分尴尬。她坐了下来,把头发捋到脸后,用受伤的眼神看着我。我讨厌她摆出这样一张脸。这样根本就不可能直直地看着她或者争论。
        “我想你停下来,格拉布斯,”爸爸平静下来说。“我们不会惩罚你——”妈妈表示反对,但是爸爸用一个简单的摇手就让她安静了下来。“——但是我想听到你承诺自己会停止。我知道这并不简单,你在朋友面前也不好过。但是这很重要。有些事比扮潇洒更要紧。你会承诺我吗,格拉布斯?”他停顿到。“当然,前提是你得戒得掉……”
        “我当然能,”我嘟囔道,“我才不会上瘾什么的。”
        “那么你能不能,说说自己的理由——不是我们的?”
        我耸耸肩,试着表现的这不是什么大事,就像我从前就想要戒烟那样。“当然,如果你们非要这么小题大做的话,”我打着哈欠说。
        爸爸笑了。妈妈笑了。我也笑了。
        接着葛莉特从后门走出来,她也在笑——但那是一个邪恶的,大姐姐式的优越的笑容。“那么我们已经把所有问题都解决了吗?”她问道,用尖细且假装无辜的嗓音。
        我立刻就知道了——葛莉特向妈妈告发了我!她发现了我在吸烟并且说了出去。我靠!(The cow! = =)
        当她笑的像个天使般的轻盈地走过,我恨不得用眼睛在她后脑烧出两个洞。一个邪恶的词在我脑海中如惊雷般不断回响……
        复仇!
        我喜欢垃圾场。你能在那儿发现各种令人厌恶的东西。如果要对付令人恼怒的叛徒姐姐,到这地方逛一番再合适不过了。
        我爬上堆积如山的垃圾,穿过黑袋子和浸了水的纸板箱子。我不确定我该用什么,或是该用什么方式,所以我等着灵感撞上我脑袋。接着,在一个小塑料袋里,我找到了六只死掉的老鼠,脖子断了,正开始腐烂。
        妙极了! 小心着,葛莉特——我来了!


        4楼2011-09-17 2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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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就这么多。。。


          5楼2011-09-17 2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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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赎罪。放学以后就在房间关禁闭一个月。残忍的一整个月啊!没有电视,没有电脑,没有漫画,没书——除了教科书。爸爸把象棋留下了——要不是生怕我棋艺下降他们准会把这个也拿走!象棋在我家简直就是个宗教。葛莉特和我就是用它养大的。当其他小孩学着怎么拼图的时候,我们却在学习着象棋的可笑规则。
            我可以下楼吃放,上厕所也是允许的,但是其他方面就是个囚犯。我甚至在周末都不能出门。
            禁闭的第一晚,我想尽了坏话咒骂葛莉特。爸爸和妈妈则接下了第二波的咒骂。在这之后我觉得我是在是太惨了,以致不想骂人了。所以我就在令人抑郁的沉默里生闷气,和自己玩玩象棋打发时光。
            他们在吃放的时候都不和我说话。他们三个表现的就好像我不存在。葛莉特甚至都不用怀恨和嘲笑的眼神看我,就是那种我被关禁闭以后她总会露出的表情。
            但是我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了?好吧,这是一个粗鲁的恶作剧,我也知道我会陷入麻烦——但是他们的反应也太过火了吧。如果我做了什么让葛莉特当众出丑的事,相当公平的,我会接受我的惩罚。但这只是一个私下的玩笑,就在我们之间而已。他们用不着这么当回事。
            爸爸的话回荡在我耳边——“而且是在这个时候!”我想了很多。还有妈妈的,当她在抱怨我吸烟时,在爸爸打断她之前说的——“我们不需要这个,尤其是在这个时候,不是在这个——”
            他们是什么意思?他们在说什么?现在到底怎么了?
            事情有些不对劲——不仅仅是老鼠内脏而已。


            13楼2011-09-24 1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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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花了很多时间写东西。日记、故事、诗。我还试着画漫画——“格拉布斯•格雷迪,超级英雄!”——不过我在艺术上没什么天分。在其他科目上我取得了很好的成绩——比羊脸的葛莉特取得最好成绩还好,就像我常提醒她的一样——但是我拥有的艺术天分比一只鸭子高不了多少。
              我玩了好多象棋的游戏。妈妈和爸爸是象棋的狂热粉丝。在每一个房间里都有棋具,大多数晚上他们都会玩上几盘,和对方或者象棋俱乐部的朋友对抗。他们也让葛莉特和我玩。我最早的记忆是我吮吸着一个白色的车而爸爸在解释马是怎么移动的。
              我可以打败同年龄的所有对手——我赢得了地区比赛——但是我和妈妈、爸爸以及葛莉特不是一个级别。葛莉特是全国赛冠军,她十次有九次能把我打得落花流水。我只堪堪赢过我妈妈两次。爸爸的话——一次都没有。
              象棋是一生中最大的吵架导火索。妈妈和爸爸不会给我施加压力让我在学校或其它游戏中做到最好,但是他们对我的象棋水平却要求严格。他们让我读象棋书籍,观看录下的锦标赛。在饭桌上和爸爸的书房里,我们对传奇棋局和象棋大师、以及如何提高我的棋艺都有过深刻的讨论。他们把我送到导师家并且让我参加比赛。我常和他们争吵——我宁愿花时间看看和玩玩足球——但他们总是立场坚定。
              白车吃掉了黑兵,威胁到了皇后。黑皇移动到安全地带。我用象追逐它。黑皇又移动了——还是身处险境。这很孩子气——当局势好转时,我可以在五步前就解除威胁——但是我不在乎。事实上,这是我的反击。“你们把我的电视和电脑拿走?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很好——我要玩一局全世界最烂的象棋。看看你们会有多欢欣,下士爸爸和司令妈妈!”
              我知道这和天行者卢克通过炸掉死星来反击邪恶帝国不太一样,但是,嘿,我们总要有个开始!
              在镜子前研究自己的头发。坚硬、绷紧、姜黄色。爸爸在年轻的时候是姜黄色,那是在灰色侵入以前。他说他是在十五六岁的时候发现改变的。所以,如果我步他后尘的话,我就只有几年的纯粹姜黄色能期盼了。
              我觉得有一些灰头发也不错,不是像爸爸爸爸那样满头灰,只是一点。爸爸的灰发还蔓延开来——我可不想要鼹鼠那样的条纹!我在这个年龄中看起来很大——比我大多数朋友都高——也更结实。我看上去不老,但如果加入点灰发的话,我在昏暗的灯光下看起来可能就像个大人了,就可以蒙混过关去看***电影了!
              门开了。葛莉特——在羞涩地笑。这是我接受判决的第十九天了,对“葛莉特儿丹•怪胎”充满了厌恶。她是我最不想见到的人。
              “滚出去!”
              “我是来和好的。”她说。
              “太晚了,”我厌恶地怒吼道。“我只剩十一天了。我宁愿熬到头也不会接受……”我停住了。她拿出一个塑料袋。里面有些白白的东西。“那是什么?”我怀疑地问道。
              “一件弥补你被关禁闭的礼物。”她说,然后把它放在我床上。她向窗外看了一眼。窗帘开着。四分之三的月光照在窗台上。我先前玩的象棋正摆在上面。葛莉特打了个颤,然后移开目光。
              “妈妈和爸爸说你可以出来了——惩罚结束了。他们提前结束了。”
              她离开了。
              困惑,我撕开塑料袋。里面——一件托特纳姆热刺球衣、短裤和长袜。我有点不知所措。超级热刺是我的队伍,我的足球冠军。妈妈曾经在每个赛季开始的时候都给我买他们的最新套装,直到我到了青春期并迅速成长。
              在我停止成长以前她不会再给我买任何新套装了——最后一件在一个月内就穿不下了。
              这套球衣一定花了葛莉特不少钱——这是最新的套装,不是上个赛季的。这可是她在圣诞节和生日之外第一次给我买礼物。妈妈和爸爸也从未缩短过禁闭——他们非常严格,总让我们遵守他们设定的惩罚。
              到底发生什么了?
              在我提前释放的三天后,说事情变得很奇怪还说轻了。气氛就像祖母去世时那样。妈妈和爸爸像机器人一样四处徘徊,一句话也不说。葛莉特无精打采的呆在她房间或是厨房,整日无休无止的吃糖果,玩象棋。她仿佛上瘾了。真是怪异!
              


              17楼2011-10-19 1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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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问问他们,但是怎么问?“妈妈,爸爸——是不是外星人控制了你们?是不是有人死了但是你们不敢告诉我?是不是你们都改信悲观教了?”
                把玩笑抛开,认真的说,我很害怕。他们共享一个秘密,一些很糟糕的事,并且不让我知道。为什么?和我有关吗?他们知道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比如可能……可能……
                (继续——提起胆!说出来!)
                比如可能我要死了?
                傻蛋?反应过度?想太多?可能吧。但是他们缩短了我的惩罚。葛莉特送了我礼物。看起来他们会随时就突然哭起来。
                格拉布斯•格雷迪——要完蛋了?在假日的时候我得了不治之症?天生的大脑缺陷?巨大的恶性肿瘤?
                还有什么其他解释呢?
                “用你对芭蕾的想法招待我吧。”
                我正在看足球集锦。和爸爸一起在电视房。我竖起耳朵,听见了那奇怪的不知打哪儿来的问题,耸耸肩。“垃圾。”我轻蔑的说。
                “你不认为这是难以置信的美丽艺术形式吗?你从没想过亲自体验一下?你不想滑过天鹅湖或是用胡桃夹子得到糖果吗?”
                我笑的要窒息了。“这是种挑衅吗?”爸爸笑着说。“只是想检查一下。我花了不少钱买了明天演出的门票。我买了三张——提前考虑到你对此缺乏热心——但是如果你想跟着我们的话我或许可以再买一张。”
                “想都别想!”
                “那是你的损失。”爸爸清了清喉咙。“芭蕾表演在城外,得挺晚才结束。我们要在旅馆度过一夜。”
                “这是不是意味着这栋房子是我的了?”我兴奋的问道。
                “没这么好运,”他轻笑道。“我觉得你已经足够大,能看好这个家了,但是莎伦……”,就是我妈,“不这么认为,当然由她做主,你要住在凯特阿姨家。”
                “才不要老处女凯特,”我抱怨道。凯特阿姨只比我妈妈大几岁,但是活得像九十岁。有一个黑白电视但是只用来看新闻。其余时候听收音机。“我可以自杀吗?”我嘲讽道。
                “不要开这样的玩笑!”爸爸出乎预料的厉声说道。我盯着他,觉得很受伤。他勉强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对不起。今天工作不太顺利。我会和凯特安排好的。”
                他蹒跚走出房间——就好像他很紧张。有那么一会看起来一切都正常,我和爸爸互相开玩笑,我也忘记了我最近的那些担忧。现在它们又涌回来了。如果不是我快嗝屁了,他为什么会对我脱口而出的玩笑话感到这么生气。
                好奇又害怕,我溜到门口偷听,他在给凯特打电话,清楚的和她说了我要呆在那儿。他们的对话里没有什么可疑的。他们谈论我并不像是在说一个快要死的人。甚至以一个愉快的“再见”挂断了电话——一种他经常在打电话时候用的过时用语。我正要撤回继续看足球赛,却听到葛莉特轻轻的说话声从阶梯传来。
                “他不想来吗?”
                “是的。”爸爸轻声回应。
                “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吗?”
                “是的。他会跟凯特在一起。到时候只有我们三个人。”
                “我们就不能等到一个月后吗?”
                “最好是现在——延后太危险了。”
                “我好害怕,爸爸。”
                “我知道,宝贝。我也是。”
                一片寂静。


                18楼2011-10-19 1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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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18(和谐)禁。。。。
                  前一段时间有个比较重要的考试 所以。。。(嗯 这个借口一般)


                  19楼2011-10-19 1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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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把我载到凯特阿姨家。她们在门阶上寒暄,但是妈妈急匆匆的,很快就结束了对话。她说她得赶快,不然看芭蕾就要迟到了。凯特阿姨信以为真,但是我已识破了他们表面上的说法。我不知道妈妈他们一伙人今晚会去哪,但他们肯定不是去看一堆装着紧身衣的装模作样的人像木偶一样蹦蹦跳跳。
                    “好好在阿姨家呆着。”妈妈拧着我的刘海说。
                    “好好享受芭蕾。”我回应道,虚假地笑着。
                    妈妈拥抱了我,然后吻我。我不记得她上一次吻我是什么时候了。她的吻里有种绝望的意味。
                    “我爱你,格拉布曲!”她嘶哑的说,几乎是啜泣。
                    如果我不知道有些非常非常糟糕的事情的话,她声音中的恐惧也会告诉我。
                    对此早有准备,我露出笑容然后轻轻地把她推回去,就像亨弗莱·鲍嘉的风格一样。“我也爱你,甜心。”
                    妈妈开车离开了。我想她正在哭泣。
                    “在客厅找个舒服的地方坐吧,”凯特阿姨假笑着说。“我去给我们泡一壶茶。新闻时间快到了。”
                    看完新闻我找了个借口离开。剧烈的胃痛——需要休息。凯特阿姨给我灌了两大汤勺的鳕肝油,然后把我送到床上。
                    我等了五分钟,直到听到弗兰克·辛纳屈的低声歌唱——老处女凯特喜爱“旧蓝眼睛”(译者注:弗兰克·辛纳屈的昵称)而且老是努力在收音机里找他。当我听到她跟着过时的民谣一起唱的时候,我滑下楼梯从前门溜走了。
                    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既然我知道有这回事,我就不会坐以待毙。我决定和他们共度难关。我不在乎他们陷入了怎样的麻烦中。我不会让妈妈爸爸和葛莉特把我排除在外的,无论情况有多坏。我们是一家人。我们应该一起面对所有的事情。这正是妈妈和爸爸经常教导我的。
                    轻声走在街道,我要用尽可能快的速度走完离家的六公里。他们可能在任何地方,但是我要从家开始。如果在家找不到他们,我会找找线索,看他们会去哪。
                    我想起了爸爸说他害怕。妈妈吻我时的颤栗。葛莉特在楼梯上时的嗓音。
                    我的胃因为害怕而紧绷。我不理会,用一个稳定的速度小跑起来,并且试图吐出嘴里的鳕肝油味。
                    到家了。我看到了妈妈和爸爸卧室里透出的光,就在窗帘没拉上的地方。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在里面——妈妈总是在离开的时候开一盏灯来防止窃贼。我溜到后面,透过车库的窗户窥看。汽车停在里面。所以他们在这。这里就是它发生的地方。无论“它”是什么。
                    我悄悄走到后门。蹲下,推开狗的翻门,听有没有声响。什么都没有。我八岁的时候我们的最后一只狗死了。妈妈说她再也不允许在家里养狗了——它们总是被碾死在路上,埋葬它们总令她感到心痛。每过几个月,爸爸就会说他要把翻门堵上或者换一扇新门,但是他从没这么做。我想他是秘密地希望妈妈能改变主意。爸爸很爱狗。
                    当我还是个婴儿的时候,我能从翻门爬出去。妈妈没空看我的时候,就只好把我系在餐桌上,防止我偷偷爬出家门。现在恐怕是钻不过了,所以我在门左边的金字塔形石头下面找备用钥匙。
                    厨房很冷。不该这样啊——太阳晒了一天了,而且这是个温暖的夜晚——但感觉像站在超市冷藏库的通道里。
                    我蹑手蹑脚地走到厨房门口,又一次分辨有没有声音。一无所有。
                    离开厨房,我又检查了电视房、妈妈的装扮花哨的客厅——平常都禁止葛莉特和我进入,除非是特殊日子——和爸爸的书房。每个房间都像厨房那样冷。
                    从书房出来,我注意到一些奇怪的东西,所以又看了一下。在一个角落里有一个棋盘。爸爸的象棋战利品。棋子是根据亚瑟王传奇里面的人物做的。由19世纪的著名工匠手工雕刻成的。花了一大笔钱。爸爸从未告诉过妈妈确切的价钱——不敢。
                    我走向棋盘。大理石雕刻,十厘米厚。就在几周前我还和爸爸在它光滑的盘面上玩过一局棋。现在它伤痕累了,到处都是深深的沟壑。就像是用手指甲抓出来的——只是没有人可以用手指甲就穿透固体的大理石。所有用心雕刻的工艺品棋子都不见了。只有棋盘。
                    爬上楼梯。紧张地出汗了。手指紧紧地握在一起。我呼出的气体像迷雾一样扩散在眼前。一部分的我想要转身就跑。我不应该在这。我不需要在这。没有人会知道,如果我现在就转身然后……
                    我脑海中闪过被老鼠内脏捉弄后的葛莉特的脸、她的眼泪、她送我托特纳姆球服时的微笑。我们总在互相吵嘴,但是我依旧深深的爱着她。也没那么深啦。
                    我不会留下她和爸爸妈妈去面对他们遇到的麻烦,无论是什么。就像我之前对自己说的——我们是一家人。爸爸总是说家人应该共同进退,像一支队伍一样搏斗。我要参与它——即使我都不知道“它”是什么,即使爸爸和妈妈用尽所能让我离开“它”,即使“它”不知不觉的就令我感到害怕。
                    到了。并不像楼下那么冷。我查看了自己的卧室,然后是葛莉特的。空无一人。非常温暖。葛莉特的棋盘的棋子也不见了。我的没被拿走,但是它们散落在地板上,棋盘被撕成了碎片。
                    我缓缓地走向爸爸和妈妈的房间。我知道他们一定在里面。等一下再揭开真相吧。葛莉特打击我的时候喜欢叫我懦夫。像我已经这么大了,我总会尽量避免打架。我过去常想(害怕)她说的是对的。我走向爸妈卧室的每一步都令我惊喜的证明她是错的。
                    门似乎有红又热,就像是有把火在门后灼烧。我把一只耳朵贴住门——如果我听到一点火苗的劈啪声,我会立刻冲向电话拨打999。但是没有劈啪声。没有烟。只有深深的,沉重的呼吸声……还有古怪的水滴声。
                    我的手放在了门把手上。我的手指一动不动。我继续把耳朵贴着门,等……祈祷。一滴眼泪从我左眼流下,被我脸颊上滚烫的温度蒸干了。
                    房间里,有人在咯咯地笑——低声、嘶哑、残酷。不是妈妈、爸爸或葛莉特。有一种撕裂的声音,跟着是咬断的声音和嘎吱嘎吱地咀嚼声。
                    我的手转动了。
                    门缓缓开启。
                    地狱降临。


                    20楼2011-10-26 1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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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今天真是失败的一天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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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失于时间漩涡。混乱不堪,游走于现实与虚幻之间。疯狂和恶魔不停地涌现,忽而于此,俶尔消失。
                        清晰了。一个温暖的房间。**局。我裹在一个毯子里。一个面容和善的人给了我一杯热巧克力。我接过。他在问问题。他的话语飘来穿过了我。凝视着杯子里的深黑色液体,我又开始褪出现实了。为了避免回到梦魇,我抬起头把注意力放在他活动的嘴唇上。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什么都没有。接着是低语。它们越来越响,就像在调大电视的音量键。我并不能听清他的所有话——我的脑袋里有一个咆哮的声音——但是我能弄懂他的主要意思。他正在问那场谋杀。
                        “恶魔。”我含糊地说。这是我撕心裂肺地大喊之后的第一句话。
                        他的脸泛起光芒,猛地向前几步。更多的问题。比之前更快、更响、更急迫。在他一串连珠炮似的话语中,我听到他问:“你看到他们了吗?”
                        “是的,”我嘶哑地说,“恶魔。”
                        他皱起了眉。问了别的一些东西。我不再理会。那个世界从边缘处迸出。疯狂包围了我,在我身边压缩,将我俘获其中,吞噬我,切断了一切却留下了梦魇。
                        另一个房间。另一个警官。比上一位更多的讯问,不再那么客气。大声地问问题,直接对着我,抬起我的头直到我的眼睛看着他并且变得专注。一个人拿着一张照片——红色,一个身体从中间撕开。
                        “葛莉特。”我呻吟。
                        “我知道这很艰难,”一个警官说,同情且富有耐心,“但是你看到谁杀了她吗?”
                        “恶魔。”我叹了口气。
                        “恶魔不存在,格拉布斯,”警官大吼,“你不再是小孩子了,你知道的。听着,我知道这很难,”他重复道,“但是你需要集中注意力。你需要帮助我们找到那个做了这些的人。”
                        “你是我们的唯一目击证人,格拉布斯,”他的同事轻柔地说,“你看到了他们。再没有其他人看到了。我知道你现在不想回想它们,但是你必须这么做。为了你的父母。为了葛莉特。”
                        那个**又在我面前晃了晃照片。“告诉我们一些东西——任何东西!”他恳求道。“他们有多少人?你看到他们的脸了吗还是他们戴着面具?你看到了多少?你能不能……”
                        褪出。再见警官们。噩梦我来了。
                        尖叫。震耳欲聋的大叫。环顾四周,奇怪是谁发出了这样大的声响,还有为什么它们没被过滤掉。接着我意识到那是我在尖叫。
                        一个白色的房间。手被一件紧紧的夹克束缚着。我以前从来没有见到过一个真的,但是我知道这是什么——约束衣。
                        我集中注意力停止尖叫,它们逐渐消失成了呜咽声。我不知道我这样叫了多久,但是我嗓子又干又痛,就好像我花了一个星期一刻不停地测试它的极限一样。
                        我左手边的小桌子上,有一个硬质塑料杯放在垫子里。一根吸管伸到外面,我凑到吸管上使劲吞咽来缓解嘴唇的疼痛。没气的可乐。还是疼,但是喝了几大口后就好多了。
                        恢复了些精力,我仔细端详着我的小房间。软垫墙。微弱的光。有一扇钢门,门的上半部分是一个坚硬的塑料镶板,而不是玻璃。
                        我踉踉跄跄地走到嵌板前向外张望。看不到什么——后面的区域黑乎乎的,塑料是反光的。我用这个临时的镜子照着自己的脸。我的眼睛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充血,狂野,还带着黑眼圈。嘴唇被咬碎了。脸上有抓痕——自找的。头发被剪短了,比我想要的更紧密。前额有一块巨大的紫色瘀伤。
                        一张脸突然出现在塑料的另一侧。我吓得连连后退。门开了,一个身形巨大,面带笑意的女人进来了。“别害怕,”她温柔地说。“我叫利亚。我是照顾你的。”
                        “我…我……我在哪?”
                        “安全的地方,”她回复道。她弯下腰,用两只轻柔舒适的手指触摸着我前额的瘀伤。“你从地狱经过,但是现在没事了。从今往后一切都会好的。既然你已经脱离了精神紊乱的状态,我们就能继续……”
                        我不再去听她讲的话。在她身后,门口处,我想象有一对恶魔——静脉和动脉。一部分理智的我知道他们不是真的,只是幻觉,但是这一部分的自己已经丧失了对我身体的控制权。退后几步抵着软墙,我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些虚构的恶魔,他们在我的房间里翩翩起舞,做出粗鲁的姿势和无声的恐吓。
                        利亚还在滔滔不绝。假想的静脉和动脉也继续跳着舞。我又落入了梦魇的屏障中——几乎是感激的。
                        进进出出。现实中一刻的宁静,突然会闪现出疯狂与恐惧。
                        我被带到了一个安置问题病人的机构——这是护士告诉我的全部内容。没有名字。不能和其他的病人混杂在一起。白色房间。护士——利亚,凯利,蒂姆,阿勒泰,艾米拉和其他人,都很友善、关心。都不能将梦魇状态的我哄骗而出。医生们的名字我都不愿操心去记。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就对我做检查。记录数据。问问题。
                        你看到了什么?
                        凶手们长什么样?
                        为什么你坚持叫他们恶魔?
                        你知道恶魔不是真的。谁才是真正的凶手?
                        他们中有个人问我是否承认罪行。她是一个灰头发,眼睛锋利的女人。不像其余人那么友善。和“好医生”相比的“坏医生”。随着时间推移她不断地给我加压。挑战我的底线。给我看那些会让我哭泣的照片。
                        我开始叫她灭绝医生,但是只说给自己听,不会大声说出来。当她带着她的问题和冰冷眼神走进来的时候,我将自己投入梦魇——总是盘旋在真实与虚幻边缘,渴求拥我入怀——在真实世界中迷失自己。经过了几次有意的逃离,他们显然决定不再用这样的恐吓政策。那也是我最后一次看到灭绝医生。


                        25楼2011-11-16 1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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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po1ice你懂的


                          26楼2011-11-16 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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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翻个页先。。。


                            32楼2011-11-30 2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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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没有告诉他们他的名字,”德费舍打断了我。他轻敲着图片。“你说其他两个是仆人,这个是他们的主人——但是你从没有提过他的名字。记得吗?”
                              我回想起在父母卧室的疯狂的几分钟。恶魔的主人没有说太多。没有告诉我他是谁。我张嘴想否定……又缓缓地闭上了。不是的——他确实泄露了自己的身份。我不记得是在什么时候,但是在那疯狂中有提及到。我努力的回想。场景立刻浮现了。是在他问我是否知道这一切为什么会发生,问我父母是否跟我说起过一个故事,关于——
                              “丧王,”德费舍说,抢在我脱口而出之前。
                              我盯着他……犹疑不定……惊惧交加……但又莫名的兴奋。
                              “我知道恶魔是真的,”德费舍低声说,拿起图片塞回到夹克里,扣好纽扣。他站起身。“如果你想来和我一起住,可以。但是你首先要走出自己的混乱状态。医生说你不回答他们的问题。他们说他们知道怎么帮助你,但是你不配合。”
                              “他们不相信我!”我大叫。“如果他们觉得我说的恶魔都是谎言他们怎么能治好我?”
                              “这是一个迷惑的世界,”德费舍说,“我确信你父母告诉过你要说真话,大多数时候也的确如此。但是有些时候你需要说谎。”他走过来弯下腰,他的脸近在眼前。“这些人想帮助你,格拉布曲。而且我相信他们可以。但是你需要配合他们。你要说谎,假装恶魔不存在,告诉他们他们想听到的。你给他们一点才能得到一点。一旦你消除了这个障碍,他们就能着手治愈你的大脑,帮助你处理你的悲痛。然后,当他们做完了所有力所能及的事,如果你想的话就能到我这儿来——接下来我会帮助你。我能解释恶魔,告诉你为什么你父母和姐姐会死。”
                              他离开了。
                              惊诧后的寂静。整日整夜的沉重的思考。反复说着那个瘦瘦的红色恶魔的名字,丧王,丧王,丧王,丧……
                              希望和恐惧间挣扎。会不会德费舍和那些恶魔是一伙的?妈妈说,“我不信任他。”我在这里很安全。离开可能只是危险和更多苦痛的引诱。我在这里不会有什么好转,坚持自己的故事,对抗医生和护士——但是我也不会受伤害。去真实世界,我可能会再次面对恶魔。在这儿躲着更安逸。
                              一个早晨我从噩梦中醒来。在梦中,我身处一场聚会,戴着面具。当我摘下面具,我发现我有着葛莉特的脸。
                              坐在床上。颤抖。哭泣。我凝视着窗外世界的尽头。
                              我决定了。
                              锻炼。明智地进食。增加体重。直接和医生护士谈话,回答他们的问题,让他们进入我的大脑,“呈现我的内心”。我允许他们帮助我。我和他们合作,在必要的时候说谎。说那个晚上我看到有人在房间。Po1ice过来记录了我的证言。一个画家留存了我新的、真实的实际是凭空想象的对凶手的印象。我的医生深感自豪,满脸笑容,轻拍着我的后背。
                              几个星期过去了。在各种帮助和努力下,我逐渐康复。德费舍是对的。既然我配合他们,他们就能帮助我,即使我们取得进展的基础是谎言——恶魔不是真的。我哭了很多次也学了很多——如何面对我的悲伤,如何直面我的恐惧并控制它——然后让它们指引我走出黑暗,缓慢而痛苦,但的确奏效。
                              在一个下午,有医师的会议上,我估摸时间差不多了,提出了一个要求。然后就是很多的讨论。长时间的争论。职员会议。打电话,不断地“哼哼嗯嗯”。最后他们同意了。
                              还有许多的准备工作。很多深入的治疗会议和诚恳的交流。大量的测试来确定我准备好了,也使他们安心自己做的是对的。他们有疑问并且提出了它们,我们就交流那些疑问。他们决定赞成。
                              最后一天。医生和我握手,给我紧急联系电话以防发生什么事。我最喜欢的护士对我亲吻和拥抱。利亚给了我一张卡片。门口。肩上背着一只包,里面放着我留在这世上的所有东西。有些害怕但还是决定看一下。
                              我坐在摩托后座上离开了医院。驾驶——我的拯救者,我的救生索,我的希望——是叔叔德费舍。
                              “抓紧了,”他说。“我要超速了。”
                              呼~!


                              34楼2011-11-30 2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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