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要做点什么,当“姨父”告诉他,兴起了制作手抄绘本的念头时,黑却发现,这是一部当下画风相悖的作品,虽然得到苏丹的支持,但在那个时代里多少狂热画家会与之为敌。可黑明白自己应这样做,为了“姨父”,为了谢库瑞,也为了自己。
谢库瑞看着黑送来的信,而房子的另一边,则是父亲与黑的谈话,透过墙洞看去,黑在十二年后的成熟,十二年后的焦虑。在爱的幻想和现实的理性中,谢给黑回信,答应与他相见,同时提醒黑尽快完书。而哈桑呢,谢没有给他回信,写不怕他召集人来闹事,也许因为相信黑会保护自己,也许因为自己也爱着哈桑。这又是什么呢?是多年相处,固执不断的信件,让谢对哈桑的感觉由害怕变成好奇,渐渐变为一种灵邪般奇特的吸引。但这一切的一切还远远不够,因为谢明白,自己的归宿不是爱人,而是疼爱两个孩子的父亲。
在终年不见阳光的废弃花园中,谢与黑相见了,想用代替了寒暄的话语,但理智的谢明白,此种幸福从来不会长久,她始终保持着清醒,并告诉黑关于哈桑的事,谢要让黑明白,只有证明她的丈夫已逝,写自己才能有真正的解脱,“你爱我的孩子吗”,谢仍感到不安,而黑所在意的是,“你为什么嫁给你的丈夫?”这场爱情的棋局没有完,只是在花园的雪地上留下两串印迹,会消失在雪里,被时间忘记。
缘是一种孽吗?就在这个重逢的夜晚,却也成了诀别的夜晚。“姨父”在家中被杀害,当谢目睹家中狼藉的一幕,绝望的号啕大哭,像小时候一样,用尽全身气力抱住父亲。倾听世界无尽静寂,尽管上一刻还在与黑缠绵,而下一刻,她则要沉思,考虑孩子和自己的生活了。
红,是鲜血的颜色,血是盛开在伤口上的花朵。最激昂的颜色,给人最极致的痛,看到父亲书房中最纯粹的画,谢明白此刻她要忘记伤痛,同时尽快和黑结婚,否则她将被迫回到丈夫家里,和哈桑在一起。孤独让这个女人学会了坚强,对于那种不确定的生活,谢是排斥的。她要嫁给黑,这个痴迷自己十二年的男人,已经可以天涯海角了,没有了父亲的束缚,只要带上心爱的两个儿子,一切都不在意。
当黑知道“姨父”的死讯时,他义无反顾地承担起一个男人的责任,对外宣称”姨父“只是重病在床,并向法官证明谢的丈夫死亡——是谢能够离婚,摆脱梦魇。婚礼从简,甚至没几个人知道。宣礼声中,那种迟到的幸福让黑激动不已,但她并不知道,接踵而来的是什么。
哈桑带着愤怒来兴师问罪,同时父亲的死讯也传开了,这更让谢感到雪上加霜。突如其来的种种,让谢失措,只能把自己锁在房间。而黑在短暂彷徨后,立刻被传讯了,因为“姨父”的死,伴着那部未完的手稿,苏丹被惊动了,财务大臣负责此事。一场风光大葬后,黑,这个以爱情`悲伤`快乐`痛苦为借口,维系着永恒孤独的人,被召进了皇宫。等待他的是审讯的刑罚,在那个年代里,苏丹统治下的任何一个部门`组织发生犯罪行为,全体成员要遭到刑罚,直到犯人被找到为止,在刑罚过后,黑要与奥斯曼大师——画工总监,从画中查找线索,与此同时,谢则在梦中饱受折磨,以致她竟怀疑黑是凶手,谢感到自己看不透眼前这个男人,不知道这场婚姻究竟是爱,抑或是一场报复,也许是一场错误。黑拥有更多希望,同时拥有更多忧愁,这让谢本自母性感到不安,也许一切源于对暗处凶手的畏惧,即使是眼前这个深爱着自己的男人,也可能是衣着华袍的撒旦。爱,此刻显得如此不堪。
从姨父失落的画中,黑发现了线索,凶手的范围进一步被缩小,同时黑发现了隐藏在凶案中,关于画风的分歧与对艺术态度的悲哀,当真相背层层剥开,呈现出的是艺术扭曲人的灵魂,凶手站在黑等人面前,对峙着,同为细密画师的他们在艺术上有着一份属于自己的执著。凶手用刀刺进黑的鼻孔,砍伤黑的肩膀,而武力上的斗争,永远都是为精神斗争伏笔。最后黑用艺术的魅力战胜了凶手,保住了性命,为了再见谢的信念使他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