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琪被我推得一个踉跄,站定后有些失神的望着我,最后蹲在了我的身前,而我坐在椅子上,比他高出了一截,他握住我的手,抬头恳切的望着我说:“小燕子,那晚的事情,那晚的话,都是我的错。我问过知画了,所有的事情,都是她自己做的,小燕子,对不起,我误会你了,我来向你认罪,向你道歉……”我的泪瞬间掉了下来,我颤抖着说道:“五阿哥,您的道歉,您的认错,您的解释,这让我这个大杂院的低等女子怎么受得起?”永琪看到我流泪,一下子就乱了手脚,慌乱的伸出手为我拭擦眼泪。
“小燕子,我是个笨蛋,是我不好,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说那些话,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跟我这个笨蛋计较好不好?”我呆呆的望着眼前的这个人:“我没有计较,您是一位阿哥,你高高在上,瞧不起我也是应该的!反正,以前的我也没少被人瞧不起,不差你这一个!”永琪急忙说道:“不是的小燕子,我没有,我没有看不起你!我真的没有!小燕子,哪怕我死我都不会瞧不起你的!”我没有吭声,只是抽出自己被他紧握的手,慢慢站了起来。永琪也急忙随我站了起来。
我转身向门口走去,永琪大概以为我是想要走了,急忙跑过来从后面紧紧的抱住我。其实,我只是不想和他离得太近罢了。“小燕子,我这几天每一天都在在反思,在后悔,后悔那些口不择言的话,现在不管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我都不会反抗的!只要你不再生我的气。”我闭上眼睛,从我来到学士府的那天起,就已经预料到了会有这样的一天,我是多么不想面对现在的这个时刻,可惜,却还是没来得及躲过。
我微微挣扎,示意他先放开我,我转过身看着他,认真的说道:“我,没有生气!我真的没有生气!”因为,你已经没有资格让我为你生气,而且,已经为你生了太多次的气,流了太多次的泪的我已经累了。已经再也没有力气去生你的气了。永琪看着我,好一会儿他缓缓的说道:“小燕子,你说谎,你还在生着我的气!”我苦笑一声:“事到如今,生不生气又怎样呢?”永琪轻声的,试探着问道:“那,你跟我回去好不好?我们一起回家!”
我自嘲的笑了笑:“家?不好意思,五阿哥,我没有家。我的家原本在杭州,可是被你的父亲给毁了,后来我的家在景阳宫可是,被你给毁了!”永琪急忙说道:“小燕子,不是的……”我捂住耳朵:“好了,够了!我最后跟你说一遍,我不会回去,不,我不会去景阳宫!那里曾经是我和永琪的家,但是现在是荣亲王和他的嫡福晋的家!不是我的!而且,那天晚上我早就明确额说过了,我们已经相互不稀罕了,我们一拍两散了!!”永琪急急的伸手想再抱住我,我狠狠的挥开他的手:“不要碰我,我现在什么都不求,只求你立马消失!你现在在我的眼前,只是在残忍的提醒着我我的永琪已经不在了!!”
永琪红着眼眶说道:“没有,小燕子,我……你若是不想看到知画,我就让不再让你看到她,好不好?”我摇摇头:“不是多出了一个知画的问题,而是……少了一个永琪的问题!”永琪的泪几乎也要夺眶而出,他颤抖着问我:“小燕子,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我摇摇头:”五阿哥,我真的没有生你的气,我是在生永琪的气,所以也没有原谅一说,而且整件事情下来,我也有错!你也不用为我做什么。不过,若是五阿哥要是肯帮我一个忙,我会很感谢五阿哥的!”永琪急忙握住我的手问道:“什么?”我看着他定定的说:“请五阿哥帮我,离开京城吧!”
空气似乎凝结了,许久,永琪才颤颤的说道:“小燕子……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凄惨的一笑:“不是你错了,是我错了,我错误的以为,我的永琪还在…是我自己,弄丢了永琪。我以为,无论是谁都夺不走他,我以前真的是太自信,自信我们之间谁都没办法插足,永琪是真的只爱我一个!”永琪的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他紧紧抓住我的手道:“没有,小燕子,我在,我在!我是永琪,我一直都在!而且我爱的由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啊!”我悲凉的笑了笑,什么时候自己那么喜欢笑哭了?“不……你不再是了,你不在是永琪,而我,也已经不再是小燕子了,小燕子是不会像我这样,没出息,只会哭的,只会软弱!永琪和小燕子早就不在了,现在的我们,已经没有交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