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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______余你艺起看文丶◇◆ °【改文】怎见浮生不若梦(很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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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
  仿佛做了一场最深最长的梦,梦里我又回到了儿时,无忧无虑地在阳光下奔跑,风里传来绿叶和母亲唤我归家吃饭的气息。
  如此安静恬然,深似接近天堂的美丽。
  而现实却是如此残酷生硬。
  只是若不死,就还要坚持下去。
  我缓缓睁开双眼,随着意识的清醒,全身百骸的痛楚也一起跟着恢复。真的——好痛!
  躯体忍不住轻颤一下,床边立即传来嘈杂的,小声的惊呼:
  “啊,他醒了……”
  “……快去报告……”
  “可是要先报告谁……”
  “分头……”
  ……
  脚步声仓促远去,完全失去合格护士应有的水准,我苦笑一下,想来,在我昏迷这段时间里,她们是被人恐吓得够了,说不定还有象“他若不醒你就也去死”的这类狠话说。
  我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脚,发现不但无力,而且四肢静脉都**满了输液皮管,动也动不得;再看四周,一层半透明的球体将我连床笼罩在中间,几十根黄红蓝黑的导线直连到我全身各部位,也不知都有何作用。球体外是一间大屋,墙色雪白,间或嵌着荧光闪动的屏幕,各种样式古怪的仪器整齐排列——瞧这番气势,竟象是到了科学怪人的影片中。
  为了抢回我这条命,倒还真叫他们费心了。
  我心中无端起了报复的微微快意。路德维希,纵你手腕通天,权掌生死,我的命,却还由不得你来控制。
“小艺,你觉得怎样?”
  隔离球体上显然装有通话设备,我可清晰听到那端传来略沙哑的语声。司徒飞大概就在门外,才会来得如此之快。
  我想对他展开一个笑容,却被鼻中所通软管限制,欲待说话,口一开,又是一阵急喘,害得才冲进来的医生剧变了面色,慌张地扑过来调整仪器。
“小艺,你快别动,只要你醒了就好……”司徒飞的声音不再如往日般平稳,竟象是有一丝惊惶。
  一定是我听错了。他就算对我再好,也应知道分寸,在人前流露真实情感可是黑道大忌。
  只不过他身旁那男人的口气却比他更烦躁:“说一句话死不了。快说,究竟是谁对你下的手?”
  司徒飞怒目而视:“板亘,你是不是存心想逼死他?告诉你,他要是死了,我杀光你全家!”
  “司徒飞,你这头驴子,你以为我怕你?”板亘怒极反笑,就差扑过去揪住司徒飞衣领:“要不是我想知道那个布圈套的人是谁,我才不耐烦在这里跟你空耗。”
  “焉知不是你贼喊捉贼?你当时不去开会,到我房间干什么?”
  “我说过多少遍了!有个人假冒牧师的名义,要我去看一样东西!”
  “他要你去你就去啊?你这头蠢猪!有本事你把那人找出来啊!”
  “……”
  空旷的屋中央,司徒飞与板亘恶狠狠瞪视彼此,象足两只好战的猛兽,气焰之怒烈狂杀,吓得旁边众人都缩在墙角,不敢稍动。
  我看了却只想吐血。这两人再怎么说都是一方霸主,平日里不知有多深沉阴鸷,此刻怎地吵闹得象街头三姑六婆?司徒飞啊司徒飞,你的头脑呢?你的冷静呢?麻烦你拿出来一用。   “你们都给我安静。”随着淡漠语声的响起,一道长袍人影缓步入屋,见到对峙如兽的双方,不觉察地皱了皱眉,“吵闹对病人没有任何好处。他既醒了,你们也不用操之过急,那人是谁,终会问出的。”又转向司徒飞,叹了一声,“司徒,你也该歇息了,这十几日来你每天都守在他床前,还没好好睡过,你可知,你不去睡,板亘怕你做手脚,也必得在旁看住你,何苦呢?”
  果真是牧师关爱世人。若不是我背上还在痛,几乎便要以为那日是一场梦,想杀我的另有其人——路德维希不去做演员,我着实在心里替他可惜。
  “可是……”司徒飞看了看我,有些犹豫。
  “去吧,顺便修理一下脸面,你总不想这样见他吧?”牧师含笑,一语攻心。
  “好,我去去就来。”司徒飞被他说动,不自禁抚了抚脸,隔着朦胧的球体,我蓦然发现他头发凌乱,面容隐透憔悴,这头黑豹,果然是为我累惨了。
眼见这两人就要离开,对面迎视上路德维希意味深长的目光,我心中一凛。
  “……等等……”再怎么艰难,我还是挣扎出两个字。
  那两人蓦地回头,司徒飞更是两三步跨了过来:“小艺,什么事?”
  “杀我的人……不是……板亘……”
  再怎么样,这句最紧要的话,不可不说。
  虽已醒,我却不知自已还能活几时。路德维希一次杀我不成,必在找机会做第二次,之前多亏有司徒飞和板亘时刻紧守,他才未能如愿,此刻他们一走,路德维希会对我做出什么事,那真是天才会知道。
  板亘的脸色明显一松,路德维希面上仍是毫无表情,只不过眼光中,却象有寒气一掠。
  “是谁?你说,我定不要他好过!”
  我略抬眼,越过司徒飞,凝视他身后的路德维希。
  牧师宽大的长袍直垂地面,双手互笼,安详地摆放前胸,却有银光,在那只右手里微妙地一闪,正好能让我看见。
  对准的却不是我,而是我身前的司徒飞。
  ——只要我口中路德维希这四字一说,他和司徒飞立刻算是成了仇人,先下手为强这句话,以牧师先生的心狠手辣,自是时时紧记。
“我没看清。”这个答案,对每个人都有利。
  “你们先去吧。这里有我。”
  司徒飞又嘱了我几句,方依依地离去,眼色中盛满的不舍与焦急,竟令我也为之心惊。
“你看见了罢?你激出了他所有的弱点。”待两人走远,旁人都被挥令下去后,路德维希俯下身,右手漫不经心地按住氧流管,却未使力,“做我们这行,是不能有弱点的,一旦有,必死无疑。”




128楼2012-03-21 1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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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
      透过半朦胧的壁罩,我静静看着路德维希,目光在空气与固体中交撞,闪出无声的火花。
      论情论势我都处在极劣下风,非但身受重伤,连命都被他握在手上。
      “要我说恭喜吗?”我淡淡问了一句。
      “恭喜什么?”此时路德维希的眼光象一条蛇,阴冷而残酷。
      恭喜你又有一次机会杀我,消灭前进路上的障碍,大获全胜。
      却没有说出来。此际喉中干涩如烟熏火扰,全身七七八八插满管线,就算有一丝力气,也不愿用在聊天上。
      片刻沉默。
    “为什么不求饶?你不信我会当真杀你?”路德维希紧盯着我的眼眸,“还是以为我不敢?”
      我缓缓摇了摇头:“不。不过,你为什么还不动手?”   我在赌。若路德维希性格冲动,稍缺两分深思远虑,再恨我恨到不共戴天,手腕只要轻轻一转,关闭密封舱内的供氧,我立时便会窒息而亡。
      可这男人如此高贵谨慎,爱惜身份,这种显而易见的破绽、不用追查也能猜到的事,怎肯去做。微微一笑,路德维希收回搭在氧流表上的右手:“武艺,我总算有些明白,司徒为什么会迷上你。”
      是恭维么?我瞪着这笑吟吟的男人,心中莫名升起一丝不安。
    “武艺,细算起来,我们还算有点亲戚关系。”路德维希悠然后退两步,意态优雅迷人,“你应该叫我一声远房表哥,或是其他。”
      “你——”我本就苍白的面色在瞬间转成惨淡,“你该不会是——”
      路德维希含笑点了点头:“没错,正如你想象。自从得知了你和陈翔小表弟的关系,我自然有义务将你的行踪通知他。”眼见他轻轻拍了拍掌,角门处的一盏绿灯迅速亮起,我几乎可以听到陈翔呼啸而来的风声,“说真的,陈翔为了你,竟肯将在德国的产业全都出让,这份痴心,连我也佩服得很。”
    我微微失神。陈翔对我是仇恨抑或痴心,我自比旁人更清楚。有过上一次前车之鉴,我再要想从他手中逃脱,只怕比登天还难。
      路德维希难得愉悦地露出一丝笑意,俯下身来,盯着我象盯着不能动弹的猎物:“不过,上帝赞美有情人,我记得你,亲爱的武艺,你自已选中的可是吴,吴俊余,对么?”
      我慌乱地启唇,却欲言又止。路德维希想要做什么,我几乎已可隐隐猜出。
      见到我的窘迫艰难,牧师般的男子笑得更加愉悦:“所以,我也一并通知了他。按时间算,他应该比陈翔晚一步到来才对……当然,只晚一步。”
      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这男人好毒,竟毒到要令他们相互残杀,连同上毫无还手之力的我,三人一同丧命于此。就算我们还有一分理智,不肯相斗,相信路德维希也必早在暗中伏下人手,以他之能耐,乘乱要造个声势,实是易如反掌。
      吴俊余,你莫要来。我只有在心中,一遍遍地如此默默祈求。   角门呯地一声被凶猛撞开。一道凌厉的、散发着地狱般熊熊气焰的身影立在门口,我看不清他的面目,却已猜出他是谁。
      陈翔,倒底,还是先至了。   路德维希轻笑转头:“陈翔小表弟,这么多年未见,你还好吗?你要的人,在这里……只不过,我倒有些担心,你怎样将他连这些仪器一起带走呢?”
      路德维希原不是这样啰嗦的男人,他——在拖延时间。
      我苦于无力多言,但即便能言,大抵也无人会听,只得眼睁睁看着命运化作陈翔的身影,一步步走来。
      陈翔冷冷瞥一眼路德维希,对于这位远房表亲的殷勤,只简短答了两个冰霜般的字:“出去。”
      路德维希一愣,却也不动怒,好脾气地微微一笑:“好,那你请自便罢。”说完,竟当真干脆利落地退了出去,临走还不忘为我们将门关起。   我竭力镇定心神,但直觉却告诉我,这次的陈翔,已不再是我所能控制。
      陈翔一步步向我走近,每一步,都予人更沉重的压力。不多一时,我已能半清晰地看出他的俊美轮廓。或许是赶路匆忙,陈翔的头发微有些凌乱,衣领一半竖立一半翻落,却丝毫无损于他的潇洒风度与狂霸气势。
      只是那双绿眸,也不知是否我身在罩内看不清,竟是深沉得看不见底,与他激狂的外表实是难与相称。   “陈翔——”我沙哑着嗓子,试图唤他,与他讲理。
      回答我的是轰然一声巨响。
      特制半球罩的碎片纷乱地散了满地,陈翔握紧拳,冷笑与我对视,中间再无任何阻隔。
      罢了,你念念不忘,不过是如何折磨我至死,这次,定让你如愿就是。我闭上眼,不再作任何挣扎。
    “睁开你的眼睛!”
      陈翔的声音已到了我的咫尺,再粗暴地一阵乱扯,我身上横七竖八的导线输液管全都变成了一堆杂物,瘫在床下。
      我偏不睁眼。要杀我,你杀好了,何必管我是否清醒。
      陈翔冷笑了一声,更不多说,双手两下一分,我柔薄的病服已变成零落的两片。我大骇睁眼,却正对上陈翔绿光流转,平静中似藏着千般惊涛骇浪的眸子。他——他还是那般疯狂,不曾稍改啊。我悲哀地得出结论。
    “你不需要这些。武艺哥哥,你别装,象你这么聪明能干的人,又怎么会死。”
      伴随着这荒缪不合逻辑的论断,陈翔的躯体已毫不保留地压了上来,一手压住我头,重重地吻上我的唇,另一手已如往常般肆无忌惮地抚摸过我的肌肤。

    


    129楼2012-03-21 1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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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23 00:1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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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
        甜腥味在口内泛起,也不知是喉间咳出,还是嘴唇被急切咬破,我已分不清更多,只知胸间有如火烧般地痛,脑中浑浑噩噩,直欲在陈翔的臂弯间昏去。
        那双手却仍在渴求般地探摸我全身,连同唇齿不时的凶猛啃啮,我的前胸,小腹乃至下肢,处处都烙满了疼痛的印痕。
        不似性爱,倒更似一头猛兽在咆哮着标记它的所有物。
        模糊中双腿已被分开,被迫扭曲成屈辱的承受姿势,象要急于证明什么,火热的凶器紧紧抵住股间,一个穿刺,强硬地冲入我的体内。
      痛到太多反而已成麻木,腰仿佛断了开来,下半身再不是自已所有。我的意识渐半涣散,任你去罢,陈翔,你要怎样凌辱我都由得你,只是这次,总算已到最终回。
        颈项无力地垂落下去,呼吸微弱如游丝,我再不作抗争,因四肢疲软,已无动弹的力气。
        不知陈翔终于得到了我的柔顺,可会满意。
      唇间突然一松,我本能地大口吸气,尚未分清是何回事,肩臂已遭人铁箍般制住,陈翔摇晃着,格雷的怒吼声近在耳畔响起:“回来!不许在这时候装死,听到了没有!”
        陈翔,我竟不知道,你有本事喝令人的生死。我断断续续地笑,声音象磨坏的沙纸:“……好……我不装……你来吧……”
        没有预想中的疯狂进击,陈翔突然抽身,换了个姿势,将我紧拥在怀里,语声僵硬:“说你是我的,我救你。”
        虽奄奄一息,我却只是笑。
      一个生硬的吻落在我唇角,陈翔抱住我,似有些烦躁:“不要再玩花招了,武艺,我——”顿了顿,仿佛下定了决心,“我不打你了,你醒过来,跟我说话。”
        只怕我不能说遵命了。我想笑,又笑不动,胸中一窒,差点又咯出一口血:“……幸好……这个……由不得我……”
      “不会。”陈翔搂紧我的力道象是要将我嵌进他身体中,恨道,“你每次都是这样,装出各种样子来骗我,我才不上你当。”
        背上的伤口受震,似有些裂了开来,我眼前一黑,才要昏过去,胸前一阵尖锐刺痛,又将我拉回,却是陈翔低头狠狠地咬了一口。
        咬吧。只不知这法子还能灵几回。失血加上呼吸不畅,我几乎是面无表情,淡漠地任他摆布。
        正僵持间,厅门突然撞开,一个男人急急冲了进来:“少爷,有一帮人想闯进来,已经交上了火——”一眼看见我的惨状,蓦地怔住。
        陈翔不动声色以身体遮住我,拉过衣物,将我抱到窗边,居高临下,面色恢复从容,冷冷向外看去:“那是吴俊余。路德维希这只狐狸,又在玩花样了。”
        “那个……”冲进来的男子吞吞吐吐,被陈翔一瞪,才说了下去,“武艺少爷……是不是需要吸点氧,躺下休息休息……”
        “二号,你懂医?”陈翔面色阴沉,目光锐如刀锋,扫过男子脸上。
        被称作二号的男子有些犹豫:“不敢说精通,集训时学过一些。”
        “那好,你留在这里照看他。”陈翔将我放回床上,手劲竟是奇异地轻柔,回过头,脸色冷如冰,“规矩不用我说罢?不能让他死,也不许让他逃走,若有差错——”
        二号的身子微微颤了颤,还是大声道:“知道,家法处置。”
        陈翔淡淡点了点头,束紧衣袖上的银扣,反手从怀里掏出把枪,冷冷一笑,我在这个角度看得分明,那双美丽的绿眸中,竟盛满了不可错认的嗜血之色。
      门再度打开,陈翔的身影如旋风般掠了出去,我知他要去做什么,却苦于四肢无力,无法阻止,只得在心中暗暗为吴俊余祝祷。
        二号的手法比他说的要好,重寻了绷带将我伤口扎住,又找出注射器为我推了一针,接通氧气面罩,盖住我的口鼻,一系列处理下来,我平静了许多。
        正闭目养神,试图积蓄力量,一道脚步声轻巧走入房内:“二号,少爷有事找你,叫我来换你。”
        二号应了一声,交代了一番注意事项,匆匆地走出房门。
      脚步声越来越近,来到我的床前。我下意识地睁开眼,不由一愕:“三号,是你?”
        棕发男子三号勉强笑了一笑,伸手解开急救用品:“我骗他的。你想不想走?”
        我怔住,试探地问:“你是说,你带我逃走?”
        三号点了点头,神色虽有些迟疑,手下却不慢,一会儿功夫已将我连同必备**准备得妥妥当当。
        我反而有些不安,虽明知不该问,还是问了出来:“你为何要救我?”
        三号苦笑了一下,素来精干的目光有些惘然:“我不知道。陈翔少爷这次带你回去,都已经安排好了,预备一到就将你用脚链钉上,锁在屋里,还有几种极能令人成瘾的药物,就算你以后被人再救出来,也是非要再回到他身边去不可,我看了,有些……”声音顿了顿,微微低沉,“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被——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样,”复苦涩一笑,自嘲道,“很傻,是么?若是三个月前,有人跟我说我会这样,我绝不会相信。可是,不知为何……”
        摇了摇头,抱起我,不看我的眼睛,问道:“你若愿意,我这就带你离开,无论你想到哪里,我都可以送你去。”
        我还会有别的选择么?
        只是,莫名地,心中却有着无比的沉重。我,真的还该活下去么?空自牵累如许人奔忙。我的存在,似除了灾祸不幸外,什么也不能为别人带来。

      


      131楼2012-03-21 1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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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
          推开后窗下望,一辆越野车静静地停驻在转角的阴影里,车旁一条碎石路,远远地延伸至夕阳下。
          “趁他们都在前面,我们由这条路转出去。”三号指点给我看,面容冷静,“唯一的阻碍是护城河,幸好来之前我已经向守卫报备过,说要出门公干,现在我们快些去,应该还没问题。”
          残阳的余辉洒在砖石墙上,明晃晃地耀人眼。我被三号半抱在怀中,沉吟了一下:“三号……不,你叫什么名字?”
          棕发男子微一愣:“戴维。我母亲喜欢这样叫我。”
          “好,那我也这样叫你。”我真心地微笑着,“戴维,我怕我支撑不住,你去找找那边药柜,看有没有兴奋剂。”
          戴维迟疑了一下:“如果是为了暂时刺激提神……我这里有种药,效果很好,不过——”
          “是毒品罢?”我笑了起来,看了看天色,从他怀里挣扎着下来,“用得好,也是良药。送我几粒如何?”
          “只有四粒了。”戴维从怀中掏出只密封袋,袋中四粒蓝色小药丸清晰可见,犹豫着不知是否应当给我,“这是欧洲的最新产品,上次试货时剩下的,可你的身体……”
          我顺手接了过来,随即取出一粒,因肢体乏力之故,差点将药掉落在地,幸而戴维眼疾手快,一把托住我,帮我送进口中。我咽下,喟道:“戴维,如果不是我以前受惯虐,体质比旁人更强韧,只怕撑到现在,不要说站,就连醒过来也不能——这药也不知管不管用,我的用药量,可是要高出旁人几倍。”
          戴维微微一笑:“这是特极品,不同的。光这一粒,我们手上的出货价就是——”他随意比划了个数字,我看了却是一怔,“七千?不会是美金罢?”
          戴维半搂着我往外走,笑而不语。
          不多一会便在车门旁站定。我转头瞧他,这男人肤色微黑,侧脸在晚霞里说不出的利落英气,忍不住轻轻一叹:“戴维,谢谢你。你定是上帝派来的。”
          戴维凝注我一眼,面色稍红:“你才是天使……折翼的那种……我第一眼见你,就、就——”
          “就喜欢上我了,是么?”我含笑站住,温柔地搂抱了他一下,“你是个很好的人,至少对我很好……可惜我们相遇得太晚。”
        


        132楼2012-03-21 1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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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
            阳光在河水里黯淡下去。我负手,等待着最后的晚宴。
            一个人太过理智究竟是好还是坏?商战时曾有敌人痛斥过我手段狠辣,无所不用其极,我今天的沦落,倒真象是应了他们的诅咒,报应一场。
            然而反观我自已,财势被夺,身无长物,此刻更加上重伤处处,除了永远清醒的判断外,我实在不知我还能倚仗什么。   对岸人影闪动,高手果然便是高手,只不过一忽儿功夫,除了主人外,连厮杀中的客人都各各放下手中的争斗,纷纷带了人赶到河边,与我对视。
            吊桥开始吱呀下放,只是碍于笨重,一时倒也不是说放就能放下来。
            有风迎面吹来,衣袂响动。我的目光淡淡扫视过对岸这四人,一张张脸或熟悉或生疏,无论各自背景如何,乍看来却全都玉树临风,潇洒不群。
            路德维希微眯着眼,不动声色地瞧住我,脑中不知又在沉思什么诡计;陈翔眼眸如凝固的祖母绿,毫无表情,只在寒光一闪间,才看得出潜越的嗜杀与愤怒;司徒飞站在路德维希稍前一些,面容虽似有打理过,却仍掩不了骨子里一丝憔悴,见到我,眼中一亮,大声道:“小艺,你要做什么?快回来!”
            “回来?为什么?”我反问了一句,眼光穿越过粼粼河面,最后停在吴俊余的脸庞。
            轮廓依旧,眉宇间却多了几份落寞清减,适才激烈的枪战令一头黑发稍乱,更显不羁。若论神态,吴俊余反倒是这几人中,最不安的那个。
            我也曾想过与他重逢的场景,却料不到是在此时此地,如此境况。   “你——还好吗?”我听见自已的声音,慢慢地道。
            “没你在身边,怎么会好。”吴俊余凝视着我的双眼,对答如流,“你现在这样,倒底是想要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我不信这几个人会看不出。轻轻一笑:“两个字,自由。”
          子弹呼啸声自我身边掠过,射入越野车前轮,出奇的威力竟令特制的车胎都裂开口。抬眼望去,陈翔手中的枪口袅袅飘散出白烟,眼神布满阴霾:“你休想。”
            吊桥已放到近一半,好几个身手敏捷的男儿,也不知是谁的属下,已争相攀上桥身,等待下落的那一刻。若不是护城河太过宽广,游过来比桥上走要慢得多,此时水下怕不已布满了人。
            “小艺,别赌气,”司徒飞赶在我有所动作前,急急道:“这里的水直接引自外面的大河,看上去平静,内里却暗流汹涌得很。你伤那么重,受不住的。”
            “那便直沉落底也好。”我灿然一笑,“我想过了,凭我自已,你们中的任何一个想捉我,我都逃不脱,所以,我不逃,就让一切都结束罢,无论恩,抑或怨。”抬起眼,很多年以来第一次平和地、不带多少情绪地注视陈翔,“弟弟,我们之间的仇恨,对两个人来说都是枷锁,你放不开,我来。愿我的死,能带给你解脱。”
            风里传来谁的声音,是怒吼还是惊呼我已不得而知,只不过朝前跨一步,我便深深地坠入了冰冷刺骨,暗浪激荡,血色一般的河水中。
            心中一刹间涌起的,竟是莫名的喜悦。第一次,象风一般轻松。
            虽然痛,却自由。
                                                                               (第二部 完)

          


          134楼2012-03-21 19:13
          回复
            呼啦啦、一二部都结束了。。下个礼拜开始搬第三部。。第三部真的超多。。比第一部和第二部加起来还多点。。。还有。。。艺余文库吧。。我排名第一啦。。哈哈


            135楼2012-03-21 19:15
            回复
              你卡了人家的H了啦。。天王哪有不明不白啊,。很明白啊。就是太淡了而已。。会出番外的。


              136楼2012-03-21 19:18
              回复
                再说人家天籁纸鸢就那样完结。。我有啥子办法嘛。。先说好,,这个结局也挺淡的,没什么完结的感觉。。


                137楼2012-03-21 19:20
                回复
                  2025-09-23 00:0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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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还是妹妹的,。、我已经从第八章更到第二十一章了啊。。第二部都完了。。还不让人家歇歇啊。。


                  139楼2012-03-21 19:45
                  回复
                    那怎样,还改改顺序阿,,哈哈


                    来自手机贴吧141楼2012-03-21 2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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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哇,,你吓唬我哦,,上面的


                      来自手机贴吧143楼2012-03-21 2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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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现在才看见啊


                        145楼2012-03-22 1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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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那是。不过武艺更好看。。嘎嘎。。


                          147楼2012-03-23 1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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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见浮生不若梦(第三部)
                            1 您好,请往这边走……欢迎下月再来。”娴熟地操著德语,我重复著标准的服务对话,其实这番话我一个月也未必能用上几趟,说得更多的,反倒是节哀顺变,上帝会与您同在这一类劝慰词。我说时自然是真心的,但顾客们从中得到多少安慰,却不能由我作主。
                            现在的我是一个偏僻公墓的管理员。实则也就三个字:看墓人。光滑的大理石照壁隐约映出我的身影,腰身不再挺直,左臂有些微弯,永无法伸直,如果将大理石换成镜面,还可以看到我右侧面上纵横交错,深浅不一的伤痕,虽时日颇久已褪成了浅白,但伤便是伤,乍一看去,无论如何都只得狰狞二字。
                             浪潮有将物品冲上岸的习性,对我也是一样。仗著下水之前最后两粒蓝色药丸的支撑,我居然死里逃生,活了下来,虽然心中原计划如此,但这究竟是在与上天赌命,成与不成,老天知道。
                            结果上天让我活了下来,却彻底夺去了我的外貌,还有一部分的健康.一个老人在河岸边救起了昏迷不醒的我。迪尔.卡特因,他虽然穷,却是个极好心的人。见我溺水失忆,身上没有任何证件,长相不堪,仍是大度地相信了我,收留我一阵后又介绍到他老友这里来做看墓员。
                            第一个月我每夜都在做噩梦,梦见不知被谁又找到,绑起,然后是不见天日的束缚。每次吓醒后,都再不能入睡,只得闭目等待天明。第二个月渐次好些,到了这第八个月,我连白日里都能放下心来。不必再担心有谁会随时出现,他们若能找到我,不会再等到此时。毕竟我现在仍是黑户,而每个见过我的人,都信了我已四十岁开外的年龄.便找了来,我也不再害怕。爱情,微微一笑,那至少要建立在相看两相悦的基础上,而我,里里外外,已成残缺。当日他们为我疯狂的原因,大多数已不复在。身外之物,换我平静一生,实在,还是我赚到。

                            


                            148楼2012-03-23 1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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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23 00:0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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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我注目了他半晌,终于叹了口气,这两个字一出口,便是我又往自已的脖子上加了一道锁,“只要你信得过叔叔我就成。”   事实证明这主意确是一样麻烦。每个公司才起步都会遇到的困难,我们一个都不漏,场地紧张,人手不足——最要命的是这个进出口公司委实太小,但凡出去签合约谈生意,人每每不以正眼相瞧,幸而贝克做的很好,这小伙子极有韧劲,再苦再累,受了多大委屈也不抱怨,仍按着我的计划一处处地跑,试,倒也令我有几分感动,真正定下心来为他出谋划策。
                                我当年所学,俱是大企业大组织的管理运作,一入公司,举手间便是百万生意来去,虽也有独立打天下的时日,终究还是有资金有实力在手,象今日这般白手起家的滋味,却还是第一次尝见,其中苦乐纷纭,自不必多说。
                                日子一长,我竟渐渐全心地投入进去,脑中时时琢磨的,便是怎样令公司的代理更广,运营更紧凑。成千上万种迅息过目,各种产品的利弊一一在心中筛过,择其中安全而厚利为之,虽然辛苦,一年下来,倒也有了十数万的利润。
                                这数字在当年的我看来,根本微不足道。然而此时此地,我却同样分享着迪尔和贝克的狂欢。认真做事,而后成功的滋味如此美妙,恍惚间,我似又回到当日意气风发少年时。
                                “叔叔,为什么我觉得你越来越……”   难得一个休闲午后,我倚在窗前边看杂志,边享受微风花香,身后的贝克突然愣愣地冒出了一句。我笑笑,不以为然:“嗯?”   敢在陌生的商业巨头面前侃侃而谈的贝克难得地脸微红:“……迷人……”   这个词我倒有好久没听说过。自忖如今面目全非,贝克这小子定是哪根神经搭错才有这怪念头。我斜睨了他一眼,笑道:“你闷在商业文件时太久了,该出去玩玩啦,年轻人么,别把生命都埋葬在工作里。”
                                “不是。”德国人特有的认真劲儿发作,贝克执意说下去,“我有很多女同学,她们笑起来没一个及得上叔叔这样动人。”见我脸一沉要训斥,忙闭了嘴,我转过身去,却又继续在背后嘀咕,“是真的啊……那样自信和成熟的魅力……为什么不相信我……”
                                下面的话我没有听见,因为我已经走开,去花园浇水

                              


                              150楼2012-03-23 1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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