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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阳光下,你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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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21
此刻,万籁无声天地静,只想与你共同躺在一片灿烂星空下,沉静安好。
天空最后一抹霞光被冷寂的深蓝吞噬,月如弯弯残眉,四周缀着几颗寒星,云层层交叠,渐渐掩盖了一切,只剩大片的苍茫,如此寂寥。
而夏天这样的晚上最适合拿着一把小扇,坐在靠近院子的地板上,抬头寻觅那一弯明月。
那一瞬间,心灵脱离了烦恼的藤蔓,轻轻地在夜风中与自由相拥,呼吸之间,天地之间,头顶到脚板之间都包围着一种轻灵无声的安谧,颇为出尘安逸。
“小要,你要不要来一瓶冰镇啤酒呢?”忽然之间,一种清凉到渗骨的物体触碰到了额头,打断了思路,身体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冢原要侧身抬起眼,看着身后半蹲的浅羽佑希,“不要。我要乌龙茶。”
浅羽佑希摇了摇头,盘腿坐在了冢原要的左手边,微微摇晃着手中的饮料,看着半透明瓶子里旋转着的小小漩涡,“开个玩笑。呐,你看这是乌龙茶的包装吧。”
“呐什么呐。直接说乌龙茶不就行了吗。”冢原要一把把扇子砸在了浅羽佑希的头上,不耐烦地斜睨着一脸无辜的浅羽佑希,“不过颜色有点奇怪。”
“小要不是没带眼镜吗?怎么会看得这么清楚。”浅羽佑希拿起小扇,轻摇着,吊儿郎当的晃着小腿,“乌龙茶的新品种,在便利店买的。”
“新品种吗?怎么没有听说呢?难道是最近上架的。”冢原要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好奇地拿着“新品种乌龙茶”仔细端详了一会儿。
“试一下不就知道了,听说很独特。”浅羽佑希嘴角慢慢地浮出一个极小极小的弧度。
冢原要点了点头,旋开盖子,嗤的一声一股气喷了出来,白白的泡沫涌出,试着喝了一小口,麻麻的感觉占据了整个口腔,嗯,味道很怪,凉凉的,麻麻的,又有茶的清香,夹杂一点点苦涩。乌龙啤酒之类的新品种吗?
浅羽佑希抬眼看着冢原要的表情,手交握在一起,指尖泛白,“味道可以吧。”
冢原要把“乌龙茶”的瓶子置在一旁,抬头望着天空,露出一个很柔软的微笑,“还可以啦。乌龙茶6分,啤酒4分会更好。这一方面,我比较拿手。”
“计划失败。”浅羽佑希伸出左手,从身后拉出一个小箱子,满满的乌龙茶包装的饮料,“我还做了牛奶啤酒,乌龙牛奶,乌龙牛奶啤酒。现在浪费了。”
“不,我们来比赛吧,用输的一方跳交际舞的女性角色做赌注,喝最多的就算赢。怎么样?”月亮从云层里钻了出来,浅浅的月光倾泄满地,冢原要斜睨着浅羽佑希,笑得得意。
“好。我追加一个赌注。输的人说一百遍我爱你。怎么样?”浅羽佑希把箱子里的饮料全都搬了出来,毫不示弱的回视冢原要,示威般的晃了晃牛奶啤酒。
“可以,那么比赛开始。”冢原要抓起已经喝了一半的乌龙啤酒猛灌,浅羽佑希也紧追着他的脚步,打开牛奶啤酒一口气灌了半瓶。
二十分钟过去。冢原要打了个嗝,迷迷糊糊地拿起一瓶乌龙牛奶,脸上浮现出一抹笑。
三十分钟过去。浅羽佑希有些意外的看着已经进入醉鬼模式的冢原要,第九个空瓶子放在了右手边,哦,不胜酒力是……么。
四十分钟过去。冢原要把手伸进了箱子里,没有抓到什么东西,抬头看着脸色依旧白净的浅羽佑希,指了指地上的空瓶子,“没有了。我,7个瓶子。谁、谁赢了?”
“13个。I WIN。”浅羽佑希半鞠身,一手放在背后,一手掌心向上直对着还一脸呆楞的冢原要,“我可以邀请你跳舞吗?”
冢原要搭住了浅羽佑希的手,有些摇晃的站了起来,把手放在了浅羽佑希的手臂上,“好吧。我不太会。不要太快。”
浅羽佑希左脚快速向前,同时冢原要也将左脚快速向前,院子里顿时响起两声惨叫。
“算了。我们干脆来高三舞会上学长的那一套吧。就抱着转几圈就行了。”这么说着,浅羽佑希拉着冢原要的手搭在了他的脖子上,然后抱住了冢原要的腰。
“佑希,你知道吗。7个瓶子有4个是我之前准备的。”冢原要的下巴支在浅羽佑希的肩膀上,眼底一片水雾,脸红通通的一片,嘴角的笑容弧度很柔软。
“小要。那我也说好了,9个瓶子是我之前准备的。”浅羽佑希抱着冢原要转了一圈,不经意间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发现云雾散去,星辰闪耀,“不过,还是我赢了。”
“佑希,还有一个赌注呢。”冢原要轻轻地推开浅羽佑希,清亮的眼睛眯成了一个微笑的弧度,“不过,你作弊了。我们每个人就各说五十次吧。”
“佑希,我爱你。”
“小要,我爱你。”
“佑希,我爱你。”
“小要,我爱你。”
……
“我们好像一夜之间做完了所有的傻事呢。”
“对啊,不过还是小要比较傻。整个过程我都很冷静。”
“那你把搭在我腰上的手拿开。”
总希望有一个人来续写一个故事,继续一种温柔,延续一段缠绵。



IP属地:广东34楼2012-08-07 1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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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t 22
    最讨厌的两句话就是,早知道和后来才知道。
    东晃一有一个习惯,周末的时候会去酒馆一趟,不喝多少酒,只是和老友说说话,工作上的压力,生活里的烦恼在透明的玻璃中扭曲,又产生另一种新的压抑。
    今天,下了一场不小的雨,有些转寒。东晃一套上外衣,推开房门,冷冷的空气扑面而来,紧了紧外衣,打一把雨伞,遁入雨中。
    转过几个街口,忽然,一双手透过一层雨幕,轻轻地拍上东晃一的肩膀,留下一个湿湿的手印。东晃一很默契地往旁边挪了一个位置,雨伞倾斜,一个小小的身子就钻入了伞下。
    “又没有带雨伞出门?还是你根本就没有回家啊。”东晃一低头询问着正漫不经心地抖掉身上的雨水的明,安静了一小会儿,明随意扯出一个灿烂的微笑,没有回答。
    这是一个很尴尬的事情,但经历得多了,倒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两人转了一个话题,从学校的学生,说到隔壁住的邻居,这段路程也就结束了。
    明拉开纸门,低低地欢呼一声跑了进去,东晃一很细心地甩掉伞上沾的雨水,放在了角落,才抬眼寻找已坐在吧台和十老师打招呼的明,慢步走过去。
    十老师正在看老板娘斟茶,轻轻压在茶盖的中指,微微翘起的小指,姿势优美的舒展着右臂,一道散着暗香的茶水徐徐流出,搭上老板娘眉宇间的风情,倒是一个奇景。
    “真是一个奇人,来酒馆喝茶。老板娘,来三杯啤酒。”明的声音很稚嫩清脆,嘴角扬起的笑容也很灿烂,所以一番话没有引来谁的侧目,只是刚才的旖旎气氛倒是消失了,东晃一和十老师对视一笑,摇了摇头。
    “今天来畅饮一杯。祝贺我可以重新找一份工作了。”明举起酒杯,看着澄净透明的液体里自己有些扭曲的笑脸,不禁笑得更为灿烂,一口喝光了啤酒。
    “你又被解雇了?怎么一回事呢。”东晃一浅浅的啜了一口啤酒,好笑地问着明。
    “这个月第五次了。这是一个很高的概率。”十老师不紧不慢地喝着茶,动作流畅优美,看着倒是很是舒心,明撇了撇嘴,忽然扑过去摸了摸他的头,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没什么啦,只是觉得很没有意思而已。我下一个工作是快递。你们的邮包就交给我吧。保证准时完成任务。”明做了一个戴上帽子,骑上摩托车的姿势,笑得一脸没心没肺。
    “真是任性。不过倒是自由。”十老师抚着空茶杯的边,老板娘示意添茶,他摇了摇头,笑容一直保持在淡淡的弧度,轻声地取笑一句。
    明是一个任性的人,所以自由,并而快乐。这是一个至理名言,没有什么可以推翻它。不知为什么,东晃一忽然想起了自己说过的一句话,有些恍恍惚惚。
    “同学,我可以坐你旁边吗?”这是明对东晃一说的第一句话,猫着身子,头发乱糟糟的一团,体型不和的校服到处是褶皱,一只手抓着书包,另一只手拎着便利店的袋子。
    他当时觉得惊奇,高一的开学典礼居然能够这样,没有想到,惊奇延续了高中三年。
    “嘛,不想读短大。我想去东京,那里应该有趣多了。”高三毕业那天,明背着一个背包就上了火车,只有自己一个人送行,他只是挥了挥手,笑得没心没肺,“你当老师或许不错。”这一走,直到自己当上老师小半个月,明才来了一个短信,“我回来了,酒馆见。”
    像疯魔了一般,走了一家一家的店,才在一个小酒馆的角落里看到正在和老板娘调笑着,没心没肺的明。没有什么变化,但泪下来了,心情莫名其妙的乱了。真是任性的人。
    “东。喝醉了吗?喂,醒醒啊。”明看着趴在吧台上,嘴里低低呢喃着什么的东晃一,挑眉地看着已经起身准备离开的十老师,嘴角仍是灿烂的微笑。
    十老师轻轻地摇了摇头,对着明轻轻地一点头,嘴角仍是淡淡的笑,撑伞,慢步走出门,浅色的和服融在雨中,消失无踪。
    “老板娘,记在他账上。下次再还。”明推了推东晃一,看着迷迷糊糊睁开眼,傻傻呆呆的人,笑容扯得更开,“傻子,走了,我们回家。”
    老板娘看着互相扶持着撑伞走入雨中的两人,捧起茶杯浅浅喝了一口,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多年不见的好友在酒馆的一扇门间相视无言,一人笑容灿烂,一人泪水满面,那眉目间淌出的是最为真挚的感情。
    因任性,所以自由,并而快乐。真是美好的灵魂啊。摇了摇头,老板娘看着淅淅沥沥的雨,又看了一眼手中古朴的茶杯,打烊吧,自己喝个痛快。
    愿意听一个故事吗,关于任性的人的故事,已经很久远很久远了,你愿意停下来听一下吗?


    IP属地:广东35楼2012-08-07 1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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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需要验证码,桑心。


      IP属地:广东37楼2012-08-07 1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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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t 23
        时间的列车从肩膀旁匆匆驶过,发扬起,又是一篇后青春期的诗,寄语已远去的你。
        “姐,我出门了。”捋了捋头发,整理一下领带,拉了拉衣服,最后系好鞋带,相田日纱子往身后喊了一声,得了一声浅浅的“慢走”,微笑,走出了门。
        抬眉往身旁看去,相田日纱子看着正皱着眉头和妈妈说话的黑发少年,头发有几根翘起,领带打得很松,衣服有几处皱褶,甚至沾了一点酱料,脚上的皮鞋倒是漂亮得紧。
        “阿姨,早上好。还是这么漂亮啊。要,你没什么精神嘛。”相田日纱子笑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地抿唇,勾起的笑容看上去很薄凉。
        “日安,日纱子。”冢原容子的脸皮很薄,边说着还捂着有些红的脸。
        冢原要看得了个机会,立马说了句“出门了”就加紧步子跑了出去,相田日纱子也立马追了出去,一前一后的身影还是像刚上国小的孩子相伴上学的稚嫩。
        “真是的。都高三的孩子了。年轻真好。”冢原容子倒没生气,回头朝屋内喊,“老公,还不出门,都快迟到了。”
        相田日纱子有些不安地看着急匆匆的冢原要,试探地问道:“要,今天不是开学典礼吗?”
        “对啊。你该不会忘记了吧。”冢原要回眸,晨曦的阳光划过他的额头,落在唇边,惑人的温暖,只不过冢原要的表情稍嫌冷淡。
        “才不会呢。只是想问你为什么这么赶?”害我差点错过你出门的时间,好在今天比较早出门。相田日纱子摇了摇头,额上的碎发一荡一荡的,纠成一团,有些狼狈。
        “也是。又不是国小生了。会长昨天晚上说人手不足,让我早一点去帮忙。真是的,摊上这种人。”冢原要叹了一口气,眉毛又不自觉的轻挑,一脸不耐烦的表情。
        “咦,要,你是不是需要发表讲话?”相田日纱子睁大眼睛,一脸的幸灾乐祸,“我记得你国小六年开学典礼上好像吃了不少的螺丝钉啊。”
        “都六年前的事情了。”冢原要轻声地抱怨,耸了耸肩,继续大步走了起来。
        相田日纱子抿唇一笑,眼角潜藏了名叫落寞的过客,对啊,都这么久的事情了呢。
        初次和冢原要说话还是国小一年级的时候吧。剪着男生一般的短发,奔跑在足球场上和一群男生叫嚣着,抬眼就看见了安安静静呆在角落里的冢原要。
        相田日纱子见过冢原要,毕竟是邻居,总该有一点印象。所以相田日纱子跑了过去,拍了拍正在发呆的冢原要的头,那个时候她高了他一个头,“喂,一起来踢足球吧。”
        “不,我在等人。”冢原要退了一步,抬头皱眉看着笑得傻傻的相田日纱子,摇了摇头。
        相田日纱子看着前方的冢原要,现在应该是他高她一个头了,真是的,这个家伙,无声无息地,就慢慢退出了她的人生,真是可恶啊。
        “对了。祝你姐姐新婚快乐。”在岔口的时候,冢原要忽然回头看着相田日纱子,嘴边挂着浅浅的笑,眼里是崇敬,是落寞,是更多的解脱。
        对,当初就是被这种眼神迷住的,再也不可自拔,相田日纱子又是笑,薄凉无比,“自己去跟我姐说吧,结婚的时候,你居然没有来。姐很伤心呢。”
        “嗯。也不是故意的。”冢原要的头垂着,看不清是什么表情,但相田日纱子觉得他好像露出了想哭的表情,停了少许,冢原要抬头,表情很淡,“顺便也说声抱歉。那走了。”
        相田日纱子有种失去什么的错觉,胸口传来钝钝的痛,“喂,要,你等到人了吗?”
        “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不过,我已经不想再等了。”冢原要没有回头,一如从前,总是漫不经心,一双琉璃般的眼睛什么都倒映不出来的冷静从容。
        相田日纱子忽然蹲了下来,脸埋在了双臂之间,肩膀抽搐,但听不见一点声响,要,你知道吗,很久很久以前开始,我就一直在你的身边了,为什么你就是不看我一眼呢?
        不过,那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吧。
        相田日纱子看着在岔口处越走越远的冢原要,“愿神祝你永远不幸福。大笨蛋。”笑,露出了一排雪亮无比的牙齿,干净清爽。
        总有一些事情要埋葬在过去,总有一些人止步于某一个岔口,但是爱你的心情总是不变的。


        IP属地:广东38楼2012-08-14 1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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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t 24
          让我抱着你说一遍永远,就当一个笑话,散在已薄暮的天际。
          “小要,你最喜欢的词是哪一个?”松冈春咬着喝牛奶的管子,抬头看着发愣的冢原要。
          冢原要浅浅啜了一口乌龙茶,皱皱眉头,“应该是将暮未暮。”
          “咦,为什么。听起来这个词很老气。”橘千鹤瞄准着垃圾桶,出手,划开一个弧度,恰好落在垃圾桶的左边。
          “没有什么。”冢原要捡起牛奶盒子丢了进去,拿出裤兜里的本子看了起来,一本正经。
          将暮未暮,适合用在已经走到夏末的季节,适合用在结局已经定好,却还没有来到的时刻。那个时候,回首往事,心酸,疲惫,释然,一起涌起,洒在最后的路上。
          冢原要在失眠的时候总是想到这个词,很多往事在面前重播,一遍一遍的,像是追悼。
          浅羽佑希在上高三之后还是没有放弃漫画书,总是在冢原要认真看书的时候,翘着二郎腿把书翻得噼里啪啦的,“喂,小要,你有必要这么努力吗?”
          冢原要推了推眼镜,琉璃般的眼睛冷静疏离,声音清冷,“因为我已经不想等你了。”
          浅羽佑希微眯着眼睛,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会儿冢原要,便离开了天台。
          过不了多久,冢原要便忘了这件事,每一天都抱着小本子,昼出夜伏,刻苦认真。
          一天放学,冢原要仍然留在教室里,看着一整叠的复习卷,头脑晕晕然,不经意间抬头望了一眼外面,意外发现居然下雨了。
          猛然起身,一片眩晕袭来,冢原要扶着额头,自嘲一笑,失眠多少天了呢。
          抱着头,冲出校门,冢原要看着冷清清的道路,路灯的晕黄在雨中散开,不真实的温暖,摇摇头,这单人的路已经走了很久很久了,不应该此时觉得悲伤。
          “喂,小要,你有必要这么努力吗。”平平板板的声音隔着雨幕传入冢原要的耳里,冢原要循声望去,浅羽佑希撑着天蓝色的伞站在对面,晴朗静好。
          有多少天没有和这面瘫说过话了。冢原要有些出神,连浅羽佑希把自己纳入伞下,拥住自己的肩膀都感觉不到,只觉得深深埋在心里的心酸和疲惫往眼睛里涌去。
          “小要,小要。你怎么了?”浅羽佑希看着呆傻的冢原要,伸手掐住他的脸颊,直把苍白冰冷的脸揉得绯红一片。
          “没什么。你怎么会在这里。”冢原要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一片白雾在雨中纠缠着,又缓缓散开,融在了雨中,悄声无息。
          浅羽佑希抛开了雨伞,用力地拥住冰冷僵硬的冢原要,轻轻在他耳边说:“因为换我等你。”
          漫天的雨洒在脸上,沿着眼角缓缓流下,就像冢原要流泪了一般。安静了许久,冢原要轻轻闭上了眼睛,把头埋入了浅羽佑希的肩膀,“好。”今夜可以睡个好觉了。
          一次午餐聚会后,冢原要看着无所事事窝在天台上的四人,叹了一口气,从身后拿出六个文件夹,依次发放给四人,“复习资料。我整理的重点,应该有点用处。”
          “咦,什么时候做好的。”橘千鹤看着眼前橘色的文件夹,随意翻开一页,密密麻麻的字,红色的下划线,黑笔标记的重点直接把他容量不大的脑袋爆掉。
          松冈春翻到了数学的部分,各类题型和解法让他瞪大了眼睛,实在是太齐全了,可是,“要,就只剩下三个月了,还来得及吗?这些都很难的样子。”
          “春。这好像是每个人都量身定做的。你对数学没辙,数学就比较多。我是国语比较多呢。”浅羽悠太微微一笑,很安静从容,就像一开始他就知道了这件事一般。
          “对,这是量身定做的。所以,佑希,猴子。你们的复习资料是两倍。”冢原要推了推眼镜,做出了二的手势,果然,橘千鹤一听,哀嚎了一声。
          倒是安静了许久的浅羽佑希抬起头,语出惊人,“我们开学习会吧。在小要的家。他妈妈和爸爸回了老家了。”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浅羽佑希又不紧不慢的补了一句:“不然我会死掉的。”
          “浅羽佑希,你到底把我家的事挖得有多清楚!”冢原要觉得很无力,却又有点开心。这些家伙终于肯认真了吗。
          


          IP属地:广东39楼2012-08-20 1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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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冈春咬着笔头,头疼地看着眼前的数学题,这是数学试卷的最后一题,难度都会很大,钻研了几次答案之后,还是觉得一片迷糊。
            叹了一口气,向后倒去,砸在软软的地毯上,松冈春忽然想起了浅羽兄弟常说的小要是富家公子哥的言论,不禁一笑,才发现浅羽悠太没有出现在今天的学习会上。
            转头询问了一下正在打着哈欠的浅羽佑希,他摇摇头,转头问了冢原要一声,不远处的冢原要摆手表示不知道,嘴里还对浅羽佑希喝道:“还有二十套练习卷呢。”
            坐在门口的橘千鹤听到动静,抬起头,皱着一张脸,耸肩表示不知道。松冈春笑,使劲摇摇头,把一切杂念甩掉,重新扑入茫茫题海中。
            过了很久,或许是一会儿,门铃忽然轻轻响了起来。坐在门口的橘千鹤抢先去开门,又是蹦,又是笑,吵闹无比,“悠太回来了,悠太回来了。”
            浅羽悠太慢慢踱了进来,老头子一般,呵气搓手,已经到冬天了,看着疑问的四人,慢慢地笑了,安静委婉,“再过十天就考试了。去神社求签,顺便买了平安符。”
            说着,还真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五个小巧精致的平安符,浅羽悠太把它送到个人手中,“平安符可以放点小东西,我把签放进去了。每个人都是大吉。”
            松冈春看着站在窗边的浅羽悠太,衬着身后的碧海晴天,自是美好沉静,一种淡淡的情愫萦绕在心头,蔓延到眼底,绽放在唇角,“那太好了,悠太。”
            考试两天,刚巧下了一场不小的雪。直到毕业典礼开始的那天,雪才停了。
            橘千鹤看着躲在人群后面,捧着花的佐藤茉咲,忽然有些伤感地眯了眯眼,然后一笑,跑了过去,“玛丽,你是不是要去送花啊。”
            佐藤茉咲低着头,让波浪卷的头发挡住此时又想哭又想笑的表情,“给你。再见了。”
            橘千鹤忽然怀里被塞了一把花,有些愣神,一瞬间想到的是这应该是给春的,回神的时候,那个小小的身影已经不见了,回头张望一下,佐藤茉咲并没有在松冈春的身旁。这是什么意思呢。玛丽。茉咲。
            浅羽悠太并不擅长拒绝别人,又有美名远播,学妹递过来的花已经多到拿不住的地步了,有些困扰地皱眉。身后的松冈春浅浅一笑,从浅羽悠太的怀里接过一些花。
            “春,你的花也很多嘛。”松了一口气的气浅羽悠太微笑着调侃有些脸红的松冈春,微微一笑,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朵郁金香,“送给你,可爱的小红帽。”
            松冈春微笑,接了过去,却出人意料地拿出了一朵红玫瑰,“送给你,美丽的公主殿下。”
            冢原要有些头疼地看着怀里满满的花,真的很奇怪,为什么自己会收到这么多的花。
            抬头看到红着脸,捧着花,打算走过来的学妹,冢原要手一抖,怀里的花差点摔得满地都是,赶忙转身,躲在了以往消遣午休的楼梯口。
            “哟,万人迷眼镜君。你看去很困扰啊。”浅羽佑希正喝着牛奶,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悠闲自在,身边放着一瓶乌龙茶。
            冢原要把花堆放在角落里,叹了一口气,接过浅羽佑希递来的乌龙茶,“你倒是很会躲。”
            “小要,应该是说拜拜的时候了吧。”浅羽佑希吸完最后一口牛奶,伸手一抛,准确入捅,没有一丝表情,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是啊,不过我已经尽力了。将暮未暮,我努力渡过了。能放心看着满天星辰了。”冢原要微笑,扬起的弧度很稚气,很柔软,琉璃一般的眼睛闪烁着释然。
            浅羽佑希轻轻俯身,双唇轻触,是最为温柔的离别,然后我们又会重聚的。
            请你侧耳倾听我的心声,那一瞬间谱出的音符是最为诚挚的祝福和赞颂。


            IP属地:广东40楼2012-08-20 1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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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t 25
              结婚的时候……我发喜帖给你。
              好啊,我找你当伴郎……可以吧。
              听说穗稀教堂是一个上帝与天使共谱颂词的天堂,听说这里有四个年轻的男人和一大群尚且年幼的孩子,听说,嗯,究竟是听谁说的呢。
              「那天的雪下得很大,这是炸毛爹爹说的,我躺在一个小盒子里,脸冻成一片青白色,嘴唇是紫色的,嘴却还咿呀的喊着爸爸。然后炸毛爹爹就轻描淡写地把我救活了。
              但面瘫爹爹说的却是另一回事,那是个很晴朗的天气,那天一打开门,就看见我很香甜地睡着,然后他就把我抱了进来。
              有一天睡觉,是美人爹爹跟着的,他抱着我晃悠着,带着很明净的笑容,那只是昨天和明天的衔接罢了,那两个人真是的,一个怕了一夜,一个等了一夜。
              我还是不太懂得,第二天问了炸毛爹爹,他只是冷冷哼了一声,然后在我的食盒里加了最讨厌的胡萝卜和青椒,而面瘫爹爹加的是两倍。
              有谁可以跟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我有很多兄弟姐妹,说实话,我很难去记清楚谁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模样,有时候明明记着了模样,名字却对不上号。四个爹爹的记忆力却很好,每次谁做了好事坏事都能清清楚楚地记着。
              我们每一天的生活其实比起其他的小孩子来说要枯燥的多。
              一大早上,吃完饭,美人爹爹会带着我们去教堂,朗诵一些圣经,唱一唱圣歌,毒舌爹爹则在一旁纠正一些发音的错误。说起来,还是炸毛爹爹歌唱得比较好听。
              中午吃饭的时候,是由毒舌爹爹分配的伙食,说实话,毒舌爹爹的厨艺非常好。有的时候,相田阿姨和高桥阿姨会来这里坐坐,和我们玩玩游戏。面瘫爹爹并不是很高兴,他总说我们是见色忘父。毒舌爹爹则只是笑笑的看着蓝蓝的天空,安静从容。
              到了下午,我们就会上课,一些日常用语和算数。教案是炸毛爹爹写的,炸毛爹爹总说这是很简单的东西,但隔壁的阿黄却说很难,比幼稚园的难多了。
              有的时候,我们会跟在面瘫爹爹和毒舌爹爹后面,看他们画漫画,小小的人,笑着,哭着,跳着,跑着。我也会跟着画,美人爹爹说,将来我会成为一个大画家。
              晚上,有时医院那边比较清闲,炸毛爹爹就会回来得比较早。我们和四个爹爹一起看看电视,说说话,然后就睡觉。每天晚上睡觉都有一个爹爹跟着,大多数时候是两个。
              我很喜欢这里的生活,我很喜欢爹爹们,我也记住了所有人的名字和模样。就像毒舌爹爹说的,你心里有他,你便记住了他。」
              「我已经上国小一年级了,成绩优秀,外表俊秀,是穗稀国小的小王子,暗恋着前桌的女生。而我最引人注目的,大概就是我的爹爹们和家长会。
              美人爹爹据说修的是保育员,做的是神父,有一颗上帝般的慈悲心灵,专门收养无家可归的幼儿,是作为家长对外代表的不二人选。每次参加学生会,前桌的女孩总是问我:“你妈吗?好漂亮啊。”我总是笑而不语。
              但有一次,美人爹爹要主持一场婚礼,面瘫爹爹和毒舌爹爹带着其他孩子去了外面玩,只好由刚做完手术,准备回家休息的炸毛爹爹来代劳。
              炸毛爹爹一出场,就引爆了众人的眼球——白大褂?!炸毛爹爹挺礼貌地向老师点头,眉宇间含了一丝疲惫。
              整场会议,总有人向炸毛爹爹频频回首,指指点点。炸毛爹爹只是敛目垂首,静静地听着班主任的发言,不时搓一搓手,呵气。
              会议结束时,炸毛爹爹爹爹就向我走来,拍了拍我的肩,“成绩保持不错。我走了。”
              我连忙把围巾递给炸毛爹爹,炸毛爹爹笑,很稚气柔软,炫目无比,“外套给了病人了。马上就会回家,没什么问题。小鬼,别担心。”说着,炸毛爹爹挥挥手走了。
              前桌的女孩赶忙探过头来,一脸的惊奇,又夹杂了一点蔑视,“你爸吗?”
              我对她的好感忽然冲淡了不少,我望着她的眼睛,轻轻地说:“他是我爸。”
              炸毛爹爹说得对,要找一个真正值得去爱的人,应耐得住寂寞,懂得感受和等待。」
              


              IP属地:广东41楼2012-08-22 1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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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过漫画的人,我相信他们一定听说过面瘫爹爹和毒舌爹爹的漫画《少年同萌》,听美人爹爹说,这里面都是他们年轻时的故事。
                但我却发现了两个没有发现的人物,一个有着像草帽一般的金色头发,灿烂的笑容,猥琐的大叔心的少年,和一个头发像波浪一般,安静爱哭,傲娇却坚强的少女。我很好奇他们现在哪里,于是我去问炸毛爹爹。
                炸毛爹爹正窝在面瘫爹爹怀里看着厚厚的医学书,这是在面瘫爹爹一次当众吻了炸毛爹爹之后常见的。哦,你说猴子啊,现在和小不点在德国,前几天,这个忘恩负义的人发了短信来,说过几天就要回来了。那个时候,炸毛爹爹的表情恨恨的,有点咬牙切齿。
                我既吃惊又有些期待。爹爹们的容貌在岁月的流逝中并没有发生多大的改变,而这个友人又会发生什么惊人的变化呢。
                但到了见面当天,我的心情却平静了下来。“猴子”看上去成熟稳重了不少,没有了可笑的触角,长高了不少,戴上一副眼镜,看上去就像炸毛爹爹冷哼的,假斯文。
                而“小不点”仍旧是冷着一张脸,只是眼角却染着几丝温柔,她的长发挽了起来,整个人看上去很安静很平和,此时她正和美人爹爹说这话。面瘫爹爹摇着头,少妇韵味十足啊。
                我很奇怪为什么爹爹们并没有多开心。炸毛爹爹挑眉,你不是私奔了吗?回来干嘛。身为夫奴的面瘫爹爹也在一旁点头,听说连结婚证都悄悄办了。毒舌爹爹轻轻一笑,指了指还茫然的我,不会连孩子都生了吧,有没有像这个女孩子可爱呢。
                “猴子”哀嚎了一声,那谄媚的表情都露了出来,玛丽怀孕了,我才这么赶忙的跑回来。当年要是等你们,玛丽早就跑了。这不是婚礼打算等你们办吗?
                切,胆大还不能包天嘛。炸毛爹爹微微一笑,锤了一下他的肩。结婚的时候,你要穿婚纱,补偿我们。面瘫爹爹总是这么语出惊人。到那个时候,请上以前的老同学,老师来看,一定很隆重啊。毒舌爹爹在这一方面,总和面瘫爹爹保持着很好的默契。
                在一旁的美人爹爹和“小不点”看着哀嚎不断的“猴子”相视一笑,那瞬,云淡风轻。
                我忽然想起了面瘫爹爹记在《少年同萌》扉页上的话,情感的藤蔓在岁月的洗礼上终会伸入名为爱的天堂。而这之后,我多了位father、mother和sister。」
                「我最爱的睡前故事就是炸毛爹爹和面瘫爹爹惊世骇俗的校门求婚事件。
                这倒是毒舌爹爹一次不经意间提起的,他淡淡的笑,眼里弥漫着缅怀,温柔,我和你们美人爹爹的事情能敲一个定锤音,说不定就是受了这两个傻瓜义无反顾的行为所影响呢。
                我的好奇心被勾引起来了,拼命地缠着炸毛爹爹问当年的事。炸毛爹爹叹了一口气,把整件事情间而化之,那天我领了毕业证书,在校门口遇到了面瘫,然后他就求婚了。
                我很不满意这个答案,只好求助于坐在一旁的面瘫爹爹。面瘫爹爹这次倒很乐意的接过话头,那天应该是下雪,下雨,还是晴天呢,反正我就是抱得小要归就得了。
                我讨了一个无趣,便慢慢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只是又一次,我无意中在桌子上看到炸毛爹爹平日里宝贝到不行的纸戒指,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手贱地把戒指拆了出来,一张已经发黄了的纸,一个坐标轴,一个歪歪斜斜的心形。
                r=a(1-sin),你看不懂的。炸毛爹爹的声音忽然从后面响起,我吓了一跳,手一抖,纸掉在了地上。炸毛爹爹却没有生气,甚至眉目间都有很温暖的柔情,捡起纸,又慢慢地折成了戒指的形状。
                明明就很容易折嘛。那个笨蛋站在校门口,哆哆嗦嗦了好久分钟才折好。炸毛爹爹把玩着戒指,自言自语着,嘴边有一抹笑。
                鬼知道你那天在学校里留了那么久。你出来的时候,我都冻僵了。面瘫爹爹拉开纸门,走了进来,头发还滴滴答答地滴着水。
                炸毛爹爹赶紧拿过毛巾帮他擦着头发,你一个人折了那么久,大家都看着我们呢。
                还不是你眼泪汪汪的,别人都以为我欺负你呢。面瘫爹爹明显很享受炸毛爹爹难得的温情,回眸看着炸毛爹爹,嘴角翘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这是作弊行为。明明不可以这个样子的。炸毛爹爹说着还捏了一下面瘫爹爹的脸。
                那接下来,接下来呢。我可受不了这种老夫老妻的生活模式,赶忙问道。
                然后啊,我和佑希,悠太和春一起搭了飞机去了丹麦。就结婚了呗。面瘫爹爹说的时候真的很轻描淡写,就像是我吃完饭拿纸擦了嘴。
                不过我妈和你妈哭惨了,抱在一起。倒是我爸和你爸很淡定,没有抱在一起,而是抱着柱子哭。不过,还是答应了呢。婚礼都被他们一手操办。真当是风风光光的盛大的同性恋婚礼。炸毛爹爹的表情看上去又像笑,又像在苦恼,当时的情景应该很温暖吧。
                然后你们就……我兴奋得有些颤抖了,真是一个惊天大秘密啊。
                然后小孩子该睡觉了。面瘫爹爹直接打断我的话,搂着炸毛爹爹,一脚把我踹了出去。
                我忽然想起了四个爹爹一直挂在嘴边的话,这是幸运。
                唉,还是老实去睡吧。现在是大人的时间了。」
                这是一个温暖的故事,有很多人的笑容,有很多人的泪水。
                这有一座小小的教堂,有很多的纠葛,有很多的感动。
                这代表一个小小的心愿,有很多的祝愿,有很多的赞颂。
                听说过,讲述过,感动过,然后就让它继续传播下去。


                IP属地:广东42楼2012-08-22 1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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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结局了。


                  IP属地:广东43楼2012-08-22 1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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