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阳光透过浓密的树荫,懒散地洒落在远野的的大地上,斑斑点点的光圈无规则地映在带有青色的泥土上。树叶上还有清晨未干的露珠,折射着偶尔落下的阳光,不经意间温和阳光竟然变得令人炫目的刺眼。
心,在悸动。
偎依在树干上的铸铎由于白日到来变成了原本的模样。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远野,这里是他的故乡,出生,成长。在缓慢的妖怪的年轮中,周围的同伴相继出现,对于这样子的他来说早已习以为常了。
像这样,白日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夜晚和最好的同伴们一起欢笑,岁月已经在不经意之间悄悄从指间流逝。但是却完全不要紧,因为妖怪的寿命很长,相比较人类来说要长得多。年轻时候的冲动早就在时间的冲刷中磨平了许多,然而却没有消失。
换句话说,只是由于年龄的增长,变得沉稳了。
心,在骚动。
本应该告别以上的是是非非的铸铎,最近却感到自己的心有些怪异。其实,也说不上怪异,只是似乎自己在期待着些什么,有什么即将来临的事情,让自己完全平静不下了。
血,在沸腾。
是的,会有令人兴奋的事情即将发生。
正如他所预想的,真的发生了有趣的事情——滑头鬼的孙子被扔进了远野,这个孙子似乎还不是纯血统的妖怪,留着1/4妖血的孩子。
铸铎站在树上观察这个初来乍到的人。
——有意思。
他侧着脸,看着这个被迫洗衣服晾衣服的叫做陆生的人。
——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老老实实干活的家伙。
铸铎叹了口气,心中明白为什么赤河童长老会命自己来看着这个人了。因为稍稍不注意他就想要溜出远野——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让他发生啊?远野的妖怪为了保护自己,周围都有很强的结界守护,如若没有切开结界的“畏”是怎么也出不去了。
“啊啊,真是给人添麻烦……”
铸铎叹了口气,跃下树干救了那个想要跑出去的家伙。
“我叫铸铎,负责教你畏。”
估计这就是他的开场白,言简意赅。
心,似乎在期待更有意思的事情发生。
许久之后,陆生告别远野,去往京都。
负责指导陆生,事实上更期待令自己兴奋事情的铸铎一群人也随之跟去。
经历过鬼缠的铸铎突然觉得,自己眼前这个叫做“陆生”的人,很强,总有一天会超越自己,或许就在明天,或许还在十几年之后……但是迟早自己会被超。
——可是这种兴奋感究竟是什么?
铸铎疑惑的同时又享受着战斗的喜悦。
突然有一天他似乎想通了,是不是自己正期待着与逐渐变强的陆生一战?
——是的。
——不是。
在拗不过铸铎提出的战斗申请后陆生最终答应了他的要求。
战场硝烟弥漫,战况愈演愈烈。
然而,心却越来越疑惑。
——自己到底追求什么?
思索答案的同时铸铎也丝毫不懈怠。后倾躲过陆生刺来的刀的同时,左脚抬起给了陆生的背部狠狠一击。
“啧,铸铎还真是强。”
“是你太弱了,陆生。我说过——”
“是是,不要随便解除畏,对吧?”
——这家伙!
陆生退开一些距离,一边揉着背部,一边抱怨道。
“继续。”
“好好~”
在金属刺耳的尖锐声中,两人飞快的分开距离,又是一次火花的冲击。
如上过程持续了很久,最后还是铸铎略站上风。
“结束了,陆生!”
说着结束语的铸铎翻身重重给了陆生一击。
——糟了!
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预估着陆生稍微能够躲开的力度一不小心就失手了,陆生在防御都没有的情况下直接硬生生地吃了他一击。只见他的身体飞速朝着一个方向飞去,伴随着轰隆声与大地的颤动,灰尘纷扰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