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破布作用不太大,至少挡不住那阵地动山摇,余音绕梁,三日犹不绝……
大奔对这反应心中有数,老早就闪一边了,剩下三个长途跋涉之后已经快要脱力的人扑上前去,用尽浑身解数想要按住这小子,愣是被掀翻到了一边。成才还是一骨碌爬起身,冒着被“流弹”击中的危险,冲上去一迭声地问着“三多,三多,怎么啦?没事儿吧?”剩下两个就趴在原地,专心致志地看着三多一边嚎叫一边满地打滚。
吴哲掏了掏还在嗡嗡作响的耳朵,看了看趴在身边的袁朗,不无担忧地说道:“动静不小啊,这山沟沟里该不会有狼吧?该不会给他嚎出来吧?”
袁朗乜他一眼,“知道你小子想说什么,放心吧,大奔祖上几辈都是老中医,治这跌打损伤的招层出不穷。”
没过多会儿,三多终于消停了,诧异地发现后腰那地方疼还是疼,不过已经降低到了可以忍耐的范畴,更重要的是,自己又能随意动弹了,不再像截木头了!于是,他一咧嘴,嘿嘿地笑了起来:“大奔,我能动了!”说着就想爬起来,成才急忙扶住他。
大奔怒哼一声,走过来轻轻在他身上四处按了几下,杀气十足地问道:“感觉怎么样?”
三多嘿嘿一笑,说:“挺疼,不过我觉得我没事儿了,要不是已经牺牲了的话,接下去的演习我准定还能参加!大奔你可真厉害!这招儿叫什么?”
大奔翻了个大白眼不去睬他,转身走向救护所,只抛下一句话:“还演习呢,别得意得太早,你这伤不轻,准备在医院趴上一个月吧!”
成才轻轻敲了一下三多的脑袋,说:“傻乐什么呢,看你驴的,都摔成这样了还想折腾自己啊!”一边说,一边抬起了担架的一端,本以为吴哲会上前来,没想到袁朗却抢先一步抬起另一头往帐篷走去,伴之而来的并非标准袁氏风格的戏谑嘲讽,只是淡淡一句:“你就别再想演习了,去好好养伤吧。休息一会儿我就让人送你去陆军医院。”
三多眼巴巴地瞅瞅成才,再瞅瞅袁朗,有些不甘心地说:“那个……队长,我能留下来等到演习结束之后再去么?我还想看看成才……”
话没说完就被袁朗没好气地打断了:“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这是命令,不许讨价还价!”
到了帐篷里,袁朗帮着成才把三多抬上行军床后便转身离去,一眼都懒得再多看他俩。
三多趴在那儿郁闷地冲成才眦了眦牙,成才帮他盖上毯子,挤挤眼睛小声说:“没事儿,你老实待着,演习一结束我就去看你。三儿,往后咱们又能在一起咧!真好!”三多用力点点头,又笑成了一朵花儿。
跟在后面进来的吴哲脱下靴子,相当享受地倒在旁边床上说:“三多啊,这回你可该满意了吧,我也算没白让你卖那一趟!倒是成才,你可千万别太早放松警惕,咱队长A起人来不偿命那劲头你也不是不知道,据我分析,后面等着你的东西可不轻松。”
成才冲他点头,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中像晨星一样闪亮。随即就势伸直了双腿斜靠在三多床边,一派踌躇满志。
帐篷外,齐桓一溜小跑来到袁朗跟前,“啪”地敬了个礼,随即露出一脸诡秘的笑容道:“队长,听说你这次又当俘虏啦?叫我说啊,这高副营长还真是你的克星,见一次抓一次。”
这就是哪壶不开愣提哪壶!袁朗朝他虚踢一脚,佯怒:“什么时候你从我的尖兵变成包打听了?!滚!去跟队里留守人员联系,准备进行狙击手专项训练……第三套方案,演习结束后立刻开始。”
齐桓一愣之余立刻反应过来,惊讶地冲帐篷里张望了一下,“你终于决定要他了?看在完毕受重伤的份儿上?”
“瞎想什么呢你,”袁朗的视线投向远方地平线上那抹灿烂的霞光,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道:“我不过是想看看,他究竟能走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