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拉克里特斯握着银色小刀的抵在赫敏的咽喉,她的脸疯狂而扭曲,用她那带着疯癫的声音喊着:“让你们看看这个泥巴种的血有多脏。”她狂笑着将刀刃更加勒紧已经奄奄一息赫敏的咽喉,鲜红的血珠不断涌出来,染红了半个小刀。
“哈哈哈哈”她继续疯癫地笑着,手上的刀更深地陷进赫敏的血肉。
“不,不要”哈利挣扎地想要喊出声,但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死死勒住他的脖子,任凭他用尽全身的力气都喊不出声,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赫敏在贝拉克里特斯癫狂的笑声中即将被她杀死,她甚至已经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而他拼命挣扎着发出声音的同时感到自己的生命随着赫敏闭上的眼睛逐渐变得黯淡直至彻底黑暗……
哈利猛地从床上坐起,大口地喘着气,刚刚梦里的一幕让他心有余悸,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了,额前的头发也被汗液黏在额头上。
这只是一个梦,他对自己说,他试探性地发出一个“啊”的音节,验证自己还能发出声音,也没有手勒在他的脖子上,成功地听到自己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后他默默松了口气——确实是个梦。
耳边充斥着罗恩和迪安此起彼伏的鼾声,尤其是罗恩还打着呼噜,于他而言在经历了一段艰苦的日子后,猛然来到温暖的贝壳小屋,加之美美地饱餐一顿后,不久前经历过的一切危险都可以忘了,安安心心地享受充足的睡眠。或许这正是罗恩·韦斯莱特有的本事,也许因为他的感情真的只有一茶匙那么少,才让他没有太多的事情去顾虑。虽然这样让自己过得舒服的多,但是哈利却没有这个本事,他的脑子里总是装满了事情,而现在经历了刚刚那个噩梦之后他心里最挂念的是赫敏。即使他知道刚刚仅仅是一个梦,赫敏现在正安全地熟睡在另一间屋子里,但是抵在她咽喉的刀却像抵在他的心里一样,想去看看赫敏的念头在他脑子里突然疯狂地增长。
哈利摸到自己的隐身衣,穿上之后蹑手蹑脚地从另外两张床铺边走边,打开门偷偷走出去然后尽量轻地关上。走到客厅,他惊讶地发现卢娜居然倒在沙发上睡着了,他从卢娜身边摆着的各种动物骨骼和奇怪的玩意儿推测出她是在研究比尔从国外带回来东西时不经意睡着了,而且之前有人发现了并给她盖了毯子。哈利继续迈步走到赫敏和卢娜住的房间前,握住把手,轻轻转动,好在门没有反锁,他很顺利地走了进去。
屋内赫敏和卢娜的床分别靠在两侧的边,中间留出了一个不宽的过道,尽头立着一个矮柜,靠近卢娜的那张空着的床的方向点着一支快要燃尽的蜡烛。哈利默默朝门外念了一个闭耳塞听咒,随后扯下了隐身衣,尽量轻地在赫敏床边坐下。
赫敏微微侧着身子躺着,脸正好朝着哈利,黄晕的烛光下虽然看不清晰她的面色但是依旧显得虚弱,黑色的睫毛被憔悴的面容衬得格外明显,她的嘴唇还没有血色,眉头也微微皱着,睡得不是很安稳。
哈利盯着她的脸心里一阵阵揪着疼,刚刚从多比去世的事情中冷静下来后他才意识到就在几个小时前他差点失去了她,如果没有多比,刚刚梦里的结局就会成为真的。眼前虚弱的赫敏和那个梦一起提醒着他她几乎死掉的事实,一阵彻骨的寒意从他全身掠过,他从没有向现在这样害怕并且后怕,即使知道他和伏地魔之间只能活一个时也不曾如此恐惧。他害怕,害怕她会死去,也害怕她会遭受更多的苦难,但是只要跟着他,这些都可能会发生。哈利知道就算自己开口要她离开,她也只会当成废话,她绝对不会离他而去,这不免让他欣慰,但是一想到她差点死在他面前,他的心疼得快要窒息了,他不希望他最爱的人为他而死。
是的,他爱她,这一刻哈利不想再否认自己对她的感情,他知道自己之前一直都在自欺欺人,从罗恩离开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在那之前他一直担心她和罗恩会因为对他的失望而离开,但是当罗恩真正离开的时候他罪恶地感到自己莫名地松了一口气——离开的不是她,她依然在他身边。在他们相依为命的日子里,哈利不得不承认,没有罗恩的搅和他们全心全意地搀扶彼此比任何时候都好,他自己都惊叹于他们之间无与伦比的默契。他心里也一直有一个细小的声音在说他只是因为罗恩的缘故选择性地忽视了她,他心里爱的一直都是她。但是每次他都拼命压制这个想法。直到罗恩回来,他心里的惊喜不多于莫名的失落,他就知道自己输了,他的心早就出卖了自己。他一直都知道罗恩和赫敏压根不合适,只是因为他们三个是好朋友,他才逼迫自己去承认他们是合适的。而且罗恩更在哈利和金妮分手之前就理所当然地认为赫敏已经接受了他,可是平心而论他们表现的一点都不像情侣,至少赫敏这一边是的,反而是给予哈利的关心太多了,多的让罗恩嫉妒。
但哈利自己明白他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问题,他没有能力给她任何承诺,就凭这一点他就坚定地要掩盖自己的感情,也决不去探究她的感情,主动退出。
可是看到她差点为自己送命,刚刚经历酷刑还强撑着来陪他为多比举行葬礼,他没有办法忽视心里的感动和其他被触动的情愫,他爱的人愿意为他去死,对于他这样没有未来的人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
哈利凝视着她憔悴的面孔,不禁伸出手想要抚摸她的脸,但是他的手在她脸的上方迟疑了一下,最终轻轻落在她的眉角,他小心翼翼地从她的眉梢抚到眼角,再到面颊,拼命地想要记住指尖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