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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撂下狠话后大踏步走回自己的房间,一回房便瘫软在塌上,其实走出少羽的小院之后看着这寂寂月色,想起刚刚自己夸下的海口,天明就已经垮了。。。。。。“下棋。。。。。。这不是要我的小命么?”天明团在床铺上,眉毛紧紧地纠缠在一起,翻来覆去完全睡不着,眼前全是烤鸡离他而去的悲伤场景,突然一个洒脱不羁的脸庞出现在脑中,“嘿,我可以找三师公啊,他连荀夫子都能下的赢,打败少羽还不是轻而易举?”嘴角上扬,仿佛可以听见少羽恭恭敬敬喊自己“大哥”的样子,但下一个转念就让天明脸上的欢乐垮崩,“这三师公,平时神神秘秘让人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帮我。。。。。。”而就在这时,另一个温文尔雅的身影出现在脑中,“对了,我可以找二师公去,他人那么好,肯定会帮我的,让二师公说服三师公,哈哈,我真是聪明。。。。。。”想着想着,天明便笑着进入了梦乡。
于是就出现了今天早上的种种。
“就是这样?”听完了天明的叙述,颜路哭笑不得,这小脑袋转的还真是快啊。
“嗯嗯”天明煞费有神的点了点头,“就是这样,二师公你和三师公就像当初请荀夫子出山时那样帮帮我就好啦。”
颜路低眉,长长的睫毛在颊上留下的暗影敛去了他眼中的波光,薄唇微启:“子房昨夜已然向我辞别了。”
“啊?!”天明张大的眼睛里的惊讶清晰可见,在颜路看来格外刺眼,“二师公,那怎么办啊?三师公不在了,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嗯,我帮你。”
颜路低下头,右手轻抚着左手食指上的一枚戒指,戒身通体翠绿,戒眉处镶的温润黄玉应和着清晨朝阳和煦的光辉,散发出细腻柔润的光晕,想起昔日范增的请求,颜路脸色微沉,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这,或许是个机会。
此时,沉浸在欢乐中的天明并不知道他一个月的烤鸡,定是无望了。
回忆中满头白发的长者语气里不再是以往的傲然,忧虑与关心充实在苍老的声音里,看着眼前齐鲁三杰中的两杰,一个温文尔雅深藏不露,一个洒脱不羁智在心头,范增握紧了拳头,他要和命运打一个赌。
“很多年前,少羽的母亲曾向世外高人为少羽求得一卦。”伸出手,皱纹纵横的掌心中间是用朱砂撰写的楚国文字,“而这一卦就是老夫前来向二位求助的原因”
“夫?”颜路轻轻念出,他很难想像这样一个字就可以代表少羽这一生的命运,侧头看向子房,两人眼神一个交换,皆是不语,而后非常默契的一同转向范增,等待着他的解释。
“世外高人让少羽的母亲项氏写下心中所想的一字供以算卦,那时正当项氏身怀六甲而少羽之父却在外征战”范增苍老的声音缓缓地响起,眼神也变得深邃异常,似是透过小圣贤庄内的美景重重,看见了尘土飞扬的乱世硝烟。
“所谓‘女以夫为天’,项氏心中所念的便是那在战场上生死未卜的‘夫’。”张良清亮的声音像是一泓清泉,凤眼一勾,接下了范增的话。
“不错,”范增抬眼,正对上张良清明的双眸,“那高人看了,道夫人腹中孩儿将来必有所成,这一字中的‘天’,即使象征了少羽的天子之象,只可惜这‘夫’终究比‘天’多了一些。王业难成,性命堪忧。”
“范先生,浅草一卦何必放在心头?”颜路温温和和的声音响起,“更何况。。。。。。”
“不,”范增有些粗鲁的打断了颜路的话,“少羽乃项家之后,有他与生俱来的应付的使命与应尽的责任,我辅佐项家数十载,鞠躬尽瘁,万万不可在小事上掉以轻心,让这小小的一笔出头毁我少主千秋基业。”
听闻范增将少羽已呼为少主,颜路便已知此事在范增心中非同小可,微微皱眉,双手一拱,“请范先生细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