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痕终于爬到入口处,用力扶着剑身站起,面前已经塌陷,黑沉沉的深坑看不到底,顶端是厚厚的巨石盖顶,不停的往下掉着岩石泥土,根本没有出路,正欲回头,突然远处的黑暗中亮出一点光,剑痕紧紧的扣住石壁向前探望。
嵛文满身是血的趴在对面石缝中,手中抓着一个火把,张口喊着什么。
剑痕认出那是跟着重楼入洞的魔,只见他努力张合的口型似乎在喊着什么,周围轰隆声太大,完全听不到他在说什么,轰——!又是一阵剧烈的崩裂,剑痕用力向后一蹬才避免被摔下断壁,抬头时,嵛文已混合着空中掉落的石块和泥土彻底淹埋于地下深渊,临到最后他还在张口大喊着。。。
“西北——林——!”
剑痕恍惚回眸,正对上重楼红透的目光,共同转向西北方,重楼收掌聚集一团红光劈向石壁上刻着树林之处,剑痕竭力往西北角翻滚过去,唯一还有空隙的小天地就在一瞬间就被山石填满,西北角应声而破,一道白光射入,重楼身形一晃已穿过用掌力硬劈开的洞口,原来是后山崖下,一只臂腕上的天魔刃刺入石壁中悬在壁腰,身形还未定红眸先左右寻视一周,离他不远处的深崖上一柄巨剑也深深插入壁中,剑痕单手紧握住剑柄挂在剑上,红眸随意跳开便转望向脚下的壮烈盛景。
狼岩窟崩塌的巨响一直延续,直到完全看不到了,浓烈的尘嚣刹那弥漫天空,剑痕脚下一蹬快速飞起落到一处仅可容纳一人的浅洞,刚停稳便用眼角余光飞快的扫望了一眼重楼,再转到崖下,望着脚下无底的深坑双眸仅只有淡如白水的寒光,
重楼身体并未受伤,只是有些力竭而已,身形轻松一跃便落到崖壁上一支横伸出来的石块上,刚落下便发现后方居然还躺着一个魔,是嵛严,重楼快步走过去,略施魔功嵛严便苏醒过来,待完全醒后忽地一把抓住重楼脚边的衣角就跪地哀求道:“尊王,救救他,救救嵛文,二哥打晕了臣,独自回到洞中。。。”
重楼未言语,收回魔功站起来,低眸望了望嵛严的手,再望向站着的四方石块。
嵛严赶紧收回双手喘了一口气道:“朔风族所建的狼岩窟有许多密道,臣和二哥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照着一套步法找到了这块横石,二哥见尊王不在,便将臣打晕折回洞中寻找。。。尊王可曾见到了二哥?”
“他死了!”重楼简短平淡的答了一句便起身眺望山顶,密雾深重,根本看不到天,而且“绝风阵”依然存在,看来此阵是朔风族的先祖所布,其意只在束缚狼岩窟所关罪魔,却在魔兽古图的魔力下变得更加厉害罢了。
嵛严没再追问,默默无声的呆坐一旁,大哥宽厚,二哥谨慎,这些年若无二哥竭力与黑巫教周旋,恐怕风都早就没了,就算到了最后一刻,他还是拼了命保护着嵛风族,保护着我,可是大家都在背后说他是叛徒,他从未辩驳过一句,就这样背负着一世骂名走了。。。嵛严努力的忍住眶中泪水仰望上空,任泪水灌入心底,来浇灭此刻想要破胸而出的嘶吼,轻轻将项上的一串兽骨链子取下抛入崖下,心底默念着,“二哥,放心走吧。。。嵛严在此立誓,承君之志,重振止风!”
重楼突然向着山崖一方展臂一挥,从腕刃中劈出一条红光直破云霄,同时对面的剑痕也劈出一抹碧光剑气,顿时两只硕大的飞禽魔物便从云雾间掉落崖下,黑绿相间,兽体鸟翼。
果然这上空不简单,重楼欲再挥刃打落深藏在云雾中不知数量的飞禽,却被嵛严阻拦下来,立于一旁恭敬的回话道,“尊王,让臣来吧。。。”
说完便从怀中掏出风音鸣魄略看了一会儿才将其附于崖壁上,片刻后风中发出一阵猛兽嘶鸣之声,时而狂躁凶恶,势不可挡,时而哀嚎呜咽,凄凉幽怨。重楼暗垂红目,颇多思虑,剑痕收剑静坐,调息内力。
不多时崖壁间渐渐明亮起来,暖意浸入,待厚重的云雾散尽嵛严才收起风音鸣魄,满脸歉意的说道:“这些都是狼岩窟防止罪魔逃脱而设,驱散即可,只是要如何攀上山崖,臣就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