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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纽带(新人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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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新人啦…对银魂的剧情了解的不算多,也不算深入…只是单纯被银桂那种“老夫老妻”的可萌的感觉萌到了…
然后就是…文什么的不会太长,周更吧…大概…(这真的可以保证吗?)
最后,出现差错还有别的什么不合常理不能接受的地方还请大家多多指教!(惶恐鞠躬状)


1楼2013-05-01 12:55回复
    纽带(cp银桂)
    (1)银时总觉得他和桂之间连着一条线。
    桂并不常来,他们也不会天天见面,但凭借着这条线,银时知道桂一直在这里,就在离他不远的什么地方。
    比如被真选组追捕的时候会顺势闪进来。
    比如有时候一身和尚的装扮悠闲地走在街上。
    比如提着一袋草莓牛奶站在门口按过门铃之后一直笔直地杵在那里,直到银时拖沓很久确认安全打开门之后一脸肯定地说,“银时我就知道你会开门。”表情坚定且无辜。
    比如有时候会打扮成假发子。
    比如看见“肉球”会脸红,他看定春的表情总莫名其妙地让银时感到不爽。
    他总是突如其来地出现在万事屋,说攘夷的工作,回忆回忆以前的岁月,嘱咐他不能吃那么多甜食否则会堕落,吃掉一部分食物,然后迅速的消失。
    直到有一天,从不看日历的银时突然发现,好久没见到桂了,有一个月了,或许更久。在他扳着指头艰难地数数,忽然发现已经两年没换过日历的时候,新八进来了,后面是神乐。他们两个难得没有互相吐槽,看着银时的表情一本正经,全是悲伤。
    银时刚想说发生什么了,卫生纸什么的又用完了吗。
    但他听见新八说,桂先生去世了,就在昨天晚上。
    神乐说,阿银。她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突兀地叫了他的名字。
    银时刚刚企图以“撕裂”的方法处理掉日历的手僵住了,他的思维还停滞在“果真没钱买卫生纸了吗”这个问题上面,没来得及突变。
    但他听见那条线断掉的声音,只是轻轻一下,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竟震地银时的心微妙地一疼。
    停留了两秒钟之后,银时还是干脆利落地处理掉了日历,然后扔地满地都是,他向前走了一步,脚踩上那些碎纸。
    “你们怎么知道的,”银时低下头凝视着脚尖,“银桑我刚刚才看过日历知道今天不是某个骗人不犯法的节日哦。”
    “是真的,伊丽莎白告诉我们的。”
    “哦是假的那个吧。”
    “是真的那个。”
    银时抬头扫了他们一眼。
    “哦,是真的那个啊,有腿毛的那个啊。不知道怎么回事,单看还不觉得,每次看见它在假发旁边站着,就觉得非常恶心啊。你们别告诉假发啊,对了我好像跟他说过的吧...”他伸手挠了挠头发,转身往外面走。
    “阿银你去哪里?”
    “去找点儿补充糖分的东西啊。”依然是那双“死鱼眼”,依然是那副无所谓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银桑我突然就饿了。”
    “对了,新八,记得把地板上的垃圾收拾掉。”
    银时冲到柜子前面,拿出了最后一瓶草莓牛奶。
    他插吸管的动作进行了好几次才成功,接着攥紧牛奶盒,几乎是一口气喝干。
    后来发狠地咬着吸管,银时才发现刚才喝下去的东西没有半点儿味道。
    可能还有点儿发苦。


    2楼2013-05-01 1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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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砰”地一声坐在地上,把牛奶盒揉作一团,在抹掉喷了一脸的牛奶后,向前投掷过去。
      假发你玩笑开大了啊!你毁了银桑的味觉怎么让银桑我活下去啊!如果连草莓牛奶都变味了,这世界上还哪有所谓的“食物”可言啊!
      银时坐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躺下。他只是觉得累,几乎没力气站起来了。
      与此同时,正在打扫地板的新八捡起一块日历的碎片。
      “那是什么阿鲁…”神乐走过去,看见上面显示的某月某日用红笔圈上了圈。
      “26日?是几月份呢阿鲁?”
      “不知道,大概是和Jump有关?”新八把碎片扔回去,然后与其他的扫成一堆。
      “对了,新八叽,突然有点儿想假发了阿鲁。”
      “啊…以后都见不到桂先生了…觉得,有点儿奇怪啊。”
      “阿银看上去很伤心…他大概会是最伤心的吧阿鲁。”神乐看了看外面以“大”字躺在地板上的银时,“新八叽,其实前一段时间还在想让假发当妈妈的阿鲁。”
      “唉?!”
      “真的,”神乐放下举了很久还未开动的醋昆布,“因为假发会买醋昆布过来,而且假发来的时候大家吵吵闹闹的就像一家人一样,我总觉得…阿银会同意的。”她顿了顿,神情低落,“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吧阿鲁。”
      新八没有答话,他看着神乐,两人对视了一会儿。他想自己应该吐槽的,对于桂当妈妈的这个提案,可是说什么呢,“妈妈什么的都是长发…”不对,桂先生似乎也是…“妈妈会做饭给孩子吃的…”不对,桂先生煮过荞麦面而且真的很好吃啊!以后再也吃不到了…该死总要说什么吧…说出来改变一点儿气氛也好啊!
      “其实…让桂先生当妈妈…挺好的。”他最后这么说,眼泪鼻涕一起流了出来。
      这时候神乐大步走过来一把拽住他的领子往外拖。
      “啊…这是要干什么啊!”
      “刚才想了想觉得醋昆布买的不够多…再去买点儿吧新八叽。”
      “桂先生去世了你怎么还有心情买那种正常人食用会死的东西啊!而且你刚刚买了很多不是吗!”新八觉得自己开始激动起来了,一边被拽住领子蹭着地板一边大吼,涕泗交流,“我们好歹冷静一下再去让银桑冷静一下这不是我们现在应该去做的吗?”
      “是这样阿鲁,”神乐执着地向前走,“不仅要买醋昆布的,我还发现阿银的牛奶喝完了,顺便买一瓶给他阿鲁。”
      新八愣了愣。
      “用这种方式安慰银桑吗?”
      “快走了阿鲁!”
      “先松开我的领子啊混蛋!”
      TBC.


      3楼2013-05-01 1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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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从得知桂去世的消息直到现在,银时正在经历一段异常艰难的时刻。其中最突出的特征,就是无休止的梦魇。
        同在战场上一样,噩梦会毫不留情地击溃他,纵使他是“白夜叉”也无计可施。
        银时经常梦见战场横尸遍野的景象,这种噩梦在战争的夜晚出现的次数最多,其实带来的恐惧也最少。唯一的坏处是让人对现实和梦境产生某种程度上的混淆。
        银时记得那时自己反复在现实的战场和梦中的战场之间徘徊,失去同伴这种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甚至让人来不及悲伤。偏偏有人对同伴过分地在乎,在乎到每天看着他们成堆的尸体想哭却流不出泪,但眼神空洞到仿佛灵魂碎裂,里面的悲伤汹涌而出。
        桂就是其中一个。
        其实面对这样的惨景,任何人的感受都是相同的,不同的是表现形式而已。银时只是把他的悲伤交给了梦境,装作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松阳老师死的时候他仍然是这个表情,以至于高杉因此拽着他的领子把他往死里打,情绪几近暴怒。最后,还像小时候一样,是桂过来从后面紧紧抱住了高杉。
        银时从来不知道桂有那么大的力气,把高杉整个人往后一带,手松开了自己的领子。这时候他才有机会擦掉嘴角的血迹。接着他听见桂的声音,冷静地让人几乎辨识不出。这时候他已经松开了高杉,只是手还执着地抓着对方的衣袖。
        他说,“晋助,别打了。”
        不带任何指责的语气,银时从中听出的只有悲哀。
        高杉甩开他的手,转身离开。
        桂也没有去追他,只是冲着他离开的方向站了一会儿,然后回头弯下腰把手伸向他。
        银时抓住他的手站了起来。
        “回去包扎一下吧,银时。”桂说。
        银时点点头。
        在包扎其间,桂没有再提松阳老师的事情,也没有提到高杉,他说的最多的是“银时,疼不疼。”和“别去碰伤口。”,其次是“不是假发,是桂。”
        那时银时就明白了,桂在某些方面同自己很像,与高杉不同,他们在事后都选择通过装傻,漠视,甚至逃避隐藏或压抑自己的感情。最后银时成功了,而桂没有,那只是擅长与否的问题罢了。
        后来什么时候和高杉和好如初,又是什么时候投身战斗除了血光剑影看不到其他的东西,银时忘记了,也许那只是一个逐渐的过程,谈不上什么具体的日期。
        他只记得战场上的漫长黑夜中,许多人拥挤地睡在一起,他搂着桂,头埋进对方的头发睡的才安稳一点儿。他不是刻意这样做的,很多时候自己醒过来就是这样的姿势。他也并没有觉得不妥。人处于战场上的时候,会忽略一些感情,也会抓紧一些。对于这种姿势银时并没有太多的想法,那甚至可以归于本能。桂的头发在不可避免的浓重血腥味中透出一股宝贵的清香,他的身上也是。这种清香会让银时产生一种现在的生活不是那么黑暗和难以面对的错觉。
        只是桂的状态没有大家认为的那么好。他很强,这是毫无疑问的,只是这种强大在心态上并没有体现出来。银时知道他独自度过了许多个失眠的夜晚,不排除日后睁着眼睛睡觉的诡异姿态就是在这种煎熬中养成的。银时知道桂在战场上搏命的姿态,也知道他在夜晚所有的不安,悲伤,甚至恐惧。
        所以有一天晚上,他凑近他的耳朵,低声叫他。
        对方显然被他吓了一跳,想扭过来的姿势因为那边被高杉抓住的胳膊有点儿困难,不过他还是执着地说,“不是假发,是桂。银时,你还没有睡啊?”
        “对啊,所以假发,想哭的话这里只有银桑我一个人哦。”


        22楼2013-05-11 1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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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黑暗中他看不太清桂的表情,但他知道对方明显愣了一下。
          “不是假发是桂,”沉默了一会他说,“还有为什么要想哭啊?”
          “哦,那算了。”银时侧过身不再看他,“不然可以把袖子借你擦眼泪的,但是不能擦鼻涕。”
          “还有啊,假发,我可以把袖子借给你,你把头发借给我吧。”
          “都说了不是假发…”没等对方说完,他就把头名正言顺地蹭了过去,埋进对方的发里。
          银时感觉桂的手指轻轻碰了碰他的头发。
          “银时,你累吗?”桂突然问。
          “累啊,银桑我没有糖分的话,总有一天会累死的。”他回答说。
          “可是现在根本找不到糖分什么的…不过银时,虽然可能性很小,但是找到任何与糖有关的东西,我都会给你的!”他居然听到桂一本正经地说,认真的就像在宣誓。
          “假发…你是傻瓜吗…”他说,还是…想让银桑我陪你活下去呢?
          “不是傻瓜是桂!是银时你说没有糖分会累死的。”
          “可是…”银时在心里暗暗发笑,“银桑我说的不一定是真的糖分啊…”
          只有这短暂的和桂相处的时光,银时才能在心里缓慢地但又是温暖地笑出来。
          在战争的冰冷面前,他们需要彼此的热度,那也是他们能得到的唯一慰藉。
          有所不同的是,看到桂受伤银时会觉得更加不爽,这表现这他杀敌的怒气方面;晚上做噩梦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把桂搂的更紧,几乎是把他整个人箍在自己怀里;在每天他都会对桂说,“假发,别死了啊。”,从说一遍变成两遍甚至三遍。
          这种即将失去的绝望最终到来是在他们两个背靠着背,周围敌方大军压境的时候。他听见桂在他身后艰难的喘息声。他甚至不敢回头,不敢正视从对方额上不断流下的鲜血,他怕一旦看到那些他就会失去力气或者理智,而一旦失去了这些他最终也会失去桂。
          桂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依旧平稳坚定,“已经没希望了吗?”银时不知道桂现在流露出怎样的眼神,但他听出话中更多的是释然。
          “不如到这里吧,像个武士一样庄严地死去。”他接着说。
          银时心中猛然一紧,像有什么攥住了他的心脏。
          像是突然出现了一根即将绷断的弦,让他想起那天飞走的风筝。
          于是他猛然站起,他说,“假发,别说傻话,站起来。”
          在这场战争中立场和信念最坚定的桂,也在此时不得不看清现实,事实当前,没有人有能力撒谎了。
          可他只是不想他死。
          所以他让他站起来。
          所以他说,“要是有那个时间去想一种美丽的死法,还不如漂亮地活到最后。”
          其实银时想说的不是这些,但那些话,没时间再说了,更何况他已经说过了。
          不久前的一天晚上,在确认桂已经入睡了之后,银时再次凑近了他的耳朵,声音更像在自言自语。
          他希望桂听见了,尽管他知道他没有。
          他们最后一次冲入敌群时,浓重的血腥味包围了他。银时什么都来不及想,只是那段话还像走马灯一样在脑海中反复播放。
          假发,他想,他当时对他说,我想在经历了这场战争之后,最起码有一个人和我一起活着,最起码有一个人承载着我的回忆活着,最起码有一个人能代替我,我们所有人看到江户的黎明。我希望那个人会是你,假发,我希望那个人是你。
          在最后他打量着硝烟弥漫的战场,抹了一把额头上流下的血迹,身上的伤口很疼。他环顾四周,找不到桂。
          最起码的是,能有一个人和我一起活着。
          假发,我活着,你呢?
          银时缓慢地行走着,脚踏过那些尸体,但不去看他们一眼。他心静如水,因为他恍惚觉得他和桂之间连接着的那条线依旧存在。
          然而现在,在得知了桂去世的消息之后,他的直觉第一时间确认了事件的真实性,而这恰恰是他自己最不愿承认的。
          这导致铺天盖地的噩梦再次向银时席卷而来,他没有梦见过真真切切的桂,只是处在模模糊糊的状态下看见一个人的长发,周围很暗,天空像极了他的瞳孔,是种诡异的红。
          银时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在了远处的幽冥血海。
          想喊却发不出声音。
          银时慢慢睁开眼,觉得自己的头发湿漉漉的,出了一身的汗。
          “真该死。”他坐起来,揉了揉头发。Just we欢乐地告诉他,现在是凌晨3点。
          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这是银时知道桂去世的消息之后,最长的一次睡眠。
          现在好了,桂的离开带走了他的味觉,带走了他的左手,带走了他安稳的睡眠。
          如果这是玩笑的话,假发,你够了吧。
          银桑我…受不了了,认输了。
          所以,假发你回来吧,就算变成了贞子,也回来吧。你的头发很适合的。还有在路上遇到多串君的话,你可以在他出手之前先吓死他。
          银时重新躺下,头跳着发疼,倦意深重。
          只是躺下却不能入睡。
          只是想哭却流不出眼泪。
          第二天神乐发现了银时留下的字条,上面很简洁地表明自己要出去一天或者一个月,万事屋要交给她和新八打理。
          “阿银到底会什么时候回来呢阿鲁?”
          “不知道。”
          神乐和新八对视了一眼。他们心照不宣地不去问银时究竟去干什么了,因为他们都明白的。
          他们只是希望银时能早点儿回来。
          TBC.


          23楼2013-05-11 1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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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那天在街上闲逛的银时看见了一个戴斗笠的人朝自己慢慢走过来,身型看上去非常熟悉。
            当对方把斗笠摘下的时候,他看见那张熟悉的脸,接下来几乎是脱口而出。
            “你是…假发小太郎?”
            不出所料地挨了对方一记上勾拳,他听到他说,“不是假发,是桂。”
            那是银时在战争结束后第一次见到桂,也把他重新拉进了自己的生活。
            所以银时想,就这样出去走走,说不定能再次找到消失的桂,然后针对这个让自己失眠很多天的玩笑狠狠地揍他一顿。
            他还没想好该把桂揍到什么程度。
            阳光照在银时那张写满了“求偶遇”的脸上。
            开始的时候银时准备去找伊丽莎白,但是神乐他们告诉他噩耗的时候,就已经拿回了伊丽莎白留下的木板,被新八藏了起来,但还是被银时发现了。
            上面写着“桂先生去世了,我要离开地球了,现在。”
            非常的简洁,完全没有交代前因后果。
            而那些攘夷志士们也来过一次,一下子提高了万事屋的人口密度,他们在一夜之间失去首领,看上去一个个六神无主。
            “桂先生以前经常来这里…”其中有人说,“他也经常对我们说起您…所以我们想…想让您接替桂先生的工作…”
            银时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我可以帮你们找回假发,如果这算委托的话。”
            “您还不知道吗?”攘夷志士们面面相觑,“桂先生已经…”
            “我说过我会找到假发,”银时猛然间提高声调,他的眼神变的与以往有些不同,让他们觉得不寒而栗,“如果没有别的事,银桑我准备休息了。”
            后来攘夷志士们离开之后,其中没见过银时的一些人猜测说万事屋的老板会不会是因为桂先生去世的消息而一夜白头的。这本来是个足够冷的笑话,只是没有人能轻轻松松地笑出来了。
            银时看上去很悠闲地走着,眼神漫不经心地扫过每个人。
            他去了那些能想到的地方,首先是西乡殿的店里。
            “卷子你是要重新回来工作吗?”
            “不是啦,只是想问问假发…假发子…最近有没有回来工作过。”
            “说起来很久没有见过假发子了啊…”
            “是这样啊。”
            不是这样的吧,距他和桂当上这里的“双头牌”,也没过太久吧。也就是说不久之前,他们还在里面卖力地跳着奇怪的舞蹈,在帮助西乡殿的儿子的时候,他们还钻过了那个洞。不对,他被卡在里面了,而桂轻而易举地穿了过去。
            “我们这对‘双头牌’可是一直在努力着啊。”
            大概是说过这样的话吧。
            银时站住,往后望了望,心里泛起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以他自己的话说,就像喝掉了过期的草莓牛奶。
            银桑我平时是吃甜食的啊,现在胃里一股一股的酸劲儿是要怎样啊!
            他这么说着,只是他的手,却放在心口的位置。
            后来他去了北斗心轩。
            “桂啊…已经好久没有来吃荞麦面了。”几松一边擦拭盘子一边说,“还在想他这段时间是不是离开江户了。他还好吗?”
            银时看着几松柔和的眼神,平时他每次见到几松都要在心里重复“假发啊你果然是人妻控”,然后很认真地思考一下假发究竟是人妻控还是他根本就是“人妻”。但今天没有,他只是很慢地点了点头。
            “好啊。”然后他说。
            银时本来还想具体说一些细节,比如“他好到还是会天天扔炸弹,而且他的头发一如既往地黑长直”但是他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嘴。
            在没找到假发之前,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呢?
            于是他接着说,“我要一碗荞麦面。”
            荞麦面端上来的时候,氤氲的热气扑在他的脸上,让他的眼睛有种微微的湿润。他想起唯一一次他像个饿死鬼一样对着来万事屋看他的桂发牢骚说银桑我快饿死了假发快救我。桂想了想就给他煮了荞麦面。不一样,不管怎么咀嚼都不一样,银时努力地吞咽着碗里的面,狼吞虎咽的样子引得众人侧目。
            喝掉最后一口面汤,银时放下碗飞快地冲出店里。
            他一路飞奔,去了所有他和桂一起去过的地方。去了桂同他说过的地方,甚至翻进了野生动物园,被一群的“肉球”在身后追杀。
            就在这样的过程中银时的心一点点地变凉,如同刚刚听到桂去世的消息时他冰凉的左手。
            最后他站在道路的中间大口大口地喘气。
            假发你这算什么啊,你给银桑我躲到哪里去了。
            接下来银时不知道该去哪里了,他直起身,凝视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这里,那里,任何地方,都没有桂。
            他是真的,找不到他了。
            这时候身后突兀地想起一个声音,银时闻到浓浓的烟味,还有一种熟悉的食品的味道。
            “老板…站在这里发愣啊?”土方叼着香烟说,他还没来得及作出什么表情就被银时一拳打在脸上。
            接着他挨了第二拳,第三拳即将落下的时候他终于回过神,准备躲开却被银时一把抓住领子。
            “是真选组,我忘了真选组,是你们逮捕了假发对不对,嗯?”他听到银时对他吼,“该死的,土方十四郎,你们对假发做了什么?”
            “你知道桂的事了。”对方看上去并不诧异,“不是我们,我们甚至没来得及逮捕他。”土方挣开银时抓住他衣领的手,重新去找他的香烟,“桂是病死的。”
            “你怎么知道。”银时说完这句话愣了一下,马上改口,“不对,假发不会死的。”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让银时产生一种微妙的相似感,就像以前他对似藏说,“假发才不会被你这样的人杀死。”最后桂不是真的完好无损地回来了吗?
            这样的类比略微给银时增加了些底气,“假发不会死。”他又低声重复了一遍,眼神尽量平静地凝视着土方。
            可是对面站着的不是人斩似藏,是土方十四郎;他没有拿出桂的头发,没有挥刀砍过来,他只是拿出了他的香烟,用一个造型怪异的打火机点燃了它,然后深吸一口。
            “我知道桂去世前的很多事,”烟雾缭绕间银时听见土方说,“因为,我见过他。”
            “什么?”
            “只是无意间遇见,在一家小诊所里面。”土方说,“那时候他的身体已经非常不好,我当时并不值班,所以我并没有逮捕他。”
            “我们简单地谈了谈,他提到了你,想让我告诉你几句话。”
            “他说…”
            “嘭!”冲田的火箭炮突如其来地打了过来。
            “土方先生工作时间又在和万事屋的老板搭讪啊,而且上次放走了桂,土方先生你果然罪不可赦啊。”说着再次瞄准。
            “那么剩下的晚上下班之后我会告诉你,在这里。”土方说,惶急地看了一眼即将发射过来的不只毁掉他发型的东西“如果你想知道的话。”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大概是因为…知道失去一个人什么感觉吧。”
            “可是…我不知道啊…”银时看着土方离开的背影低声说,冲田的火箭炮在他身边炸开,四周的烟雾笼罩了银时,让他想起了曾经和桂并肩而战的战场。
            若是能回到那个时候也好,还可以重新体会背靠着背的短暂温暖。只是假发,虽然战争带来的伤痛已经不复存在,但是你的离开,已经足以把我的生活毁灭殆尽。
            我说我不知道失去一个人什么感觉,其实我们都清楚的,假发,我们曾经失去过太多的伙伴,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没想过有一天会失去你。
            我从来没有想过,假发,从来都没有。
            TBC.


            29楼2013-05-18 1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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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土方只是在午饭的时候恰巧吃光了蛋黄酱。
              他痛苦地捏着再也“压榨”不出分毫蛋黄酱的瓶子,悲苦地想着没有蛋黄酱就意味着没有午餐。
              这一带他并不熟悉,但是为了午餐他还是英勇地展开了对蛋黄酱的寻找之旅。然后七拐八拐地走进了一家简陋地不能从外表判断功能的医院。
              土方往里面走了几步,发现不对时刚想说一声“不好意思”马上离开,脚步突然滞住,然后表情像中大奖,不,找到蛋黄酱一样容光焕发。
              他看到那个躺在病床上的人正是通缉犯桂小太郎。
              他应该马上拔刀甩手铐然后冲过去,但是他没有。
              桂似乎也没有逃跑的意思,或许只是他不能。
              土方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桂。他的手臂什么时候变这么细瘦了?虽然以前桂也偏瘦,但至少看上去是匀称的。但现在他整个人都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打着点滴,原来还比较合身的衣服现在有些过分宽松了。回敬过来的眼神倒还是凌厉的。
              “桂?你这是…怎么回事…”
              “这里禁烟的,幕府走狗。”桂斜睨了他一眼。
              “哦,抱歉。”
              “这里禁止乱扔垃圾的,幕府走狗。”
              “你到底有完没完!”土方的脚恶狠狠地磨着地上的烟蒂,他早该知道无论以什么身份,他和桂之间几乎根本没有好好交流的可能性。
              “能找到这里,我还真是低估你们了啊。”
              “无论你藏在哪里,我都会找到。”土方说,尽量把声音调整的听起来又正义又睿智,以此来掩盖自己的心虚。
              “我还是因为想找一个安静吃荞麦面的地方才不小心找到这里的,切。”桂转过头,略微有些不服气。
              “那个…桂,你到底怎么了,看上去不太好。”土方显然不那么热衷于继续“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这一话题。
              “我不知道幕府走狗们会关心通缉犯的身体健康。”
              “那是因为如果你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我们还怎么逮捕你啊!”土方冲他吼。
              桂愣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啊。”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那…如你所见,我的确不太好。”
              “很严重?”
              “也许吧。”
              “为什么不去正规的医院?”话说出口土方才意识到这根本是废话,像是不想看到桂一脸“还不是拜你们所赐”的表情,他低头盯着自己的鞋,“我是说,我可以帮你,让你享受到正规治疗。”
              “但条件是里里外外都由真选组看守是吗?”
              “不错,”土方带着赞许的语气,“你还是清醒的,桂。”
              “那最大的可能性是我死在医院里,而不是你们的监狱。”土方看见桂带着有些嘲讽的笑容,他看上去还想要说什么,但是猛然停止了,接着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持续了很长时间。
              “所以我建议你听取我的意见,桂。”土方皱了皱眉头,看着桂靠在床头喘气,“另外,要点儿水吗?”看见对方摇了摇头,“看看这里几乎什么都没有,你应该…”
              “够了,幕府走狗,”桂摆摆手打断了他,“你大可以现在逮捕我…但是绝对得不到任何一点儿和攘夷有关的情报。我的去世也不会对此有任何影响,总有人能代替我看到江户的黎明。”
              “对万事屋的老板也没有影响吗?”土方满意地看着对方滞住的表情,“我经常看见你们走的很近,我想…对于你的攘夷工作,他不会一点儿也不知道吧…”
              接着土方感到了一阵风,他还没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桂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的手里拿着输液用的支架,横在土方的脖颈前,针头和输液用的瓶子挂在两头,桂的手上一片鲜红,那是针头强行拔出造成的。
              而最令土方感到惊讶的是桂的眼神,冰冷甚至近乎凶狠。
              “他和这些事没有丝毫的关系。”土方感到桂的手离他的脖颈又近了一点,“我不允许你们去找他的麻烦。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
              “你在胡闹什么?”土方难以置信地看着桂,以及他手背上的鲜血,“你不知道自己在输液?”
              “我建议你先收回刚刚说的话,幕府走狗。”桂执着地盯住他的眼睛,目光依旧冰冷而凶猛,甚至多出一层杀气。
              “好吧…”土方只能表示投降,对于桂这种过分认真的人,说什么都不会管用,更何况他即将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要亲手逮捕的通缉犯因失血过多而死。
              “你知道我只是开玩笑。”他最后这么说。
              桂的神色突然就柔和了,他收回手,支架仿佛在瞬间变沉,让桂承受不住。他的腿突然发软,马上要跪倒在地,土方出于条件反射般的去扶他,被他挥开了手。
              “医生呢?你的手需要包扎。”土方只好后退一步保持距离。
              “刚才出去了吧。”桂倒是十分平静。
              “这到底是什么诊所啊?对了,以前和你在一起的白色东西呢?”
              “不是白色东西是伊丽莎白,我交给他了别的任务。”
              “把他支开了吗?”
              “嗯?”
              “万事屋的老板知道吗?”
              “应该没有人知道吧?”
              “为什么?”
              “因为如果银时知道了,一定会说‘好麻烦’吧。”他终于叫了他的名字。
              “所以你想一个人…”
              “不是一个人,是和大家一起。你毕竟没有经历过战争的生活。”桂说,“你见不到他们,但知道他们还活着,过得很好,就够了。至于在不在身边,都是一样的。”
              “银时现在有他的生活,我没有理由再去打扰了。”
              说这话的时候,桂仿佛想到了什么温暖的东西,因为他露出了一个非常柔和的笑容。土方微微愣住,他觉得这样的微笑似乎不该属于一个男人,但是看着桂,又觉得那和他无比契合。
              土方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
              “有什么想对他说的吗,现在你行动不太方便吧。”
              “没有吧,”桂偏头想了想,“不过以后他如果要找我的话,你可以告诉他,我离开江户了,不会再回来。”
              “不打算什么时间和他见个面吗,亲自跟他说不是比较可信吗?”
              “已经来不及了,现在我这个样子…”桂说,“他一看就会明白吧?”
              土方点了点头,然后干脆地把手铐甩到了桂的床头,在对方释然的目光中开口。
              “桂,别死了。”他说,“我不想让真选组这么多年的努力功亏一篑。”
              “还有,你不想看着那个老板哭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活下去,到了你康复的那一天,我会用这副手铐抓住你,绝对不会手软。”
              “记住我说的话。”他转过身。
              “这就走了吗,幕府走狗?”
              “找点儿干净纱布包扎你的手,顺便找到医生。”土方说,语气终于平和了,“还有要去正规医院的话,我可以考虑削减看守的人数。”
              “减多少?”他听出来桂的声音带着点儿打趣的味道。
              “我一个就够了。”
              原来土方一直在思考,只是用爆炸制造轻微混乱,只是一味逃跑却从来不和真选组发生证明冲突的桂是不是不值得他们玩命追捕。现在他知道,他完全错了。
              他也一直以为,桂和银时仅仅是老友,但现在他明白,这种感情,远超过单纯的友谊,与共同长大无关,与经历过战争无关,似乎就是有一种难以解释的纽带,连接在两人之间,甚至是不明确的。就像桂说的,他不经常陪在他身边,但他知道他一直都在。
              土方慢慢地走着,他好像已经忘记了蛋黄酱的事了。
              等一星期之后土方再次找到那家小诊所的时候,桂已经离开了,据那个不称职的医生透露,病人是两天前偷偷离开的。
              后来土方就从冲田那里得知了桂去世的消息。
              那一刻他只是很想抽根烟。
              再后来他想到万事屋的老板,于是他决定去找他。
              告诉他一切,是他唯一能做的事了。
              TBC
              (PS:由于感冒君的光顾和作业君的轰炸导致了lz推迟了更新真的非常抱歉…
              还有如果有要中考或者高考的亲,加油哦,祝你们考出好成绩!)


              45楼2013-06-05 1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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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老板你还好吗?”土方看了看用牙齿蹂躏吸管的银时。
                银时没有回答他,只是眼神放空看着前方。
                “还有牛奶吗?”过了一会儿他突然问,“喝完了。”
                “没有了,不过一会儿可以再帮你买一瓶。”土方出奇耐心地说。
                “那算了。”银时捏着已经空了的瓶子,“喂,多串君…”
                “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假发现在在哪里。”
                “嗯?”
                “我想去看看他。”银时看着他说。
                “我不知道。”土方回答,“或许你该去问那些人,他们大概比我清楚。”
                “这样啊…”银时把手中的瓶子扔向旁边的垃圾桶,“那我去找他们了。”说完就站起身。
                “等等…已经很晚了吧…老板…”土方叫住银时,“还有,有东西给你。”他把一张纸递给银时。
                银时打开,是桂的通缉令。
                他抬头去看土方。
                “我想他大概没留下什么照片吧。”土方说,他按下了打火机,一小簇温暖的火焰照亮了他的脸。
                银时收回视线,把那张通缉令小心地折好,放进口袋里。
                “谢啦…多串君…”
                “这可是已经绝版了,好好收藏啊老板。”土方转过身,冲银时挥了挥手,然后离开。
                待土方走远之后,银时重新把那张通缉令拿了出来。幽暗的路灯照着照片上桂那张漂亮认真的脸。
                银时的手指慢慢地抚摩着照片,好像触到了桂的脸。就像很久以前他略微抬头就能看见桂纤细的睫毛。
                假发,现在我明白了一件事,你真的是个傻瓜。
                如果你离开江户,如果银桑我发现你不见了,怎么可能不去找你…
                “假发…”银时默默地念一遍,停一下又是一遍。他闭上眼睛,风协着一股说不出的香气吹在他脸上。给他的脸庞带来了微妙的触感,很像桂柔软的长发扫过他的脸。
                他发现自己又开始觉得不舒服,非常非常不舒服,不是胃,也好像不是心口,是在身体里一个遥远幽深的地方传来巨大的声响,震地他浑身都疼。这让他放弃了马上去找攘夷志士们的打算,重新坐回长椅上。他觉得头昏昏沉沉的,不愿再睁眼。他突然有点希望脸上出现火辣辣的疼痛,这样当他睁开眼的时候,就能看见扎着马尾辫的孩子一本正经地训斥他的懒惰。
                但那也是小时候的事了,他想过很多次了。自从他和桂挨在一起睡以来。银时再被噩梦惊醒的时候会去偷瞄桂,晚上桂睡觉的时候喜欢往他那边蜷,所以他占据了天时地利,偶尔桂睡觉不老实的时候,还顺便占据了人和。
                不过这样瞄着桂也会有一些坏处,比如,他会偷偷地觉得桂披着头发也很好看,导致一晚上呆呆地看着他直到天快亮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不幸的是,每到快上课的时候,他都得迎接桂又狠又准打在他脸上的巴掌。
                “银时你这样会被松阳老师骂的,快起来!”
                “银桑我昨晚没睡好啊…都怪假发打呼噜吵得银桑我睡不着。”
                “哎?真的吗?那你再睡一会儿吧,我会和松阳老师解释的。”桂认真地说,“还有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打呼噜了!”
                “这你怎么保证啊…”
                “蔓子你别听他胡说,你睡的比谁都安静。”
                “哎——高杉你是怎么知道的…”
                “坂田银时你给我闭嘴!”
                后来银时觉得奇怪,为什么有两双在夜晚同样聚焦在一个人身上的眼睛从来没有相遇过,互相回应对方一个怨愤的眼神。也许因为房间太暗,也许因为他们太聚精会神。
                而现在,其中的一个与他们背道而驰,下次见面就要拔刀互砍,让自己更在乎的一个,去了一个自己找不到的地方。
                “自己更在乎的一个…”银时在心里重复了一遍,是啊,自己不是早就承认了吗。
                不久前他还在其实是两年前的日历上郑重其事地画了一个圈,用的是红笔。
                那一天,是6月26日。
                银时准备在那一天,给桂在万事屋准备一个“盛大的”派对,他已经计划好了,派对会举办在晚上,在那之前,他会用“遛定春”的理由把那两个孩子支出去。
                但是现在,他只能坐在长椅上,回忆对桂的感情的始末。
                他不知道这种感情从什么时候开始播种发芽的,他不清楚那条纽带是什么时候连接在他和桂之间的。是不是小时候他扯他的发绳时就开始了,是不是他和他挤在一起取暖的时候就开始了,是不是桂把糖块儿全部塞给他的时候就开始了。如果不是,那一定是在战场上,他搂着桂把头埋进他的发间的时候,他嗅着其中的芳香的时候开始的。
                他一直以为自己和桂的关系只是因为经历过年幼共处与战争的友谊,不会因为陈酿发酵出类似爱情的东西。然而就是在一切破碎的时候,他闻到了浓郁的催人泪下的酒香。
                银时低下头,猛地一拳捣在长椅上,手振地发麻,他抬头,看着深色的天,漆黑一片,没有星星。
                “假——发——!!”他大声地喊出来,声音嘶哑地变了调,破了音,很简单的发音,被他拖的很长很长,长的能让人觉出声音中的裂纹,长的让看着银时的人感到这个男人在用自己的生命呼唤什么比他生命还重要的人。
                “桂先生去世了。”
                我知道。
                “银时,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左手。”
                银桑我…没有左手了。
                “假发,我活着,你呢?”
                你呢?
                “我说过我会找到假发,如果这是委托的话。”
                找不到了,委托完不成了。
                “说起来很久没见假发子了。”
                他不会回来工作了。
                “桂啊…他还好吗?”
                他不会来吃荞麦面了。
                “银时,你堕落了。”
                我堕落了,堕落地找不到你了…
                “老板,你还好吗?”
                我不好。
                我非常非常的不好。
                “假发假发假发假发啊!!!”声嘶力竭的叫喊响彻天空,银时伸手捂住脸,他惊异地发现,自己的脸仍然是干燥的。
                假发…银桑我…他勇敢地想。
                很爱你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银桑我发现自己…
                已经离不开你了啊…
                第二天,睁开眼睛猛地坐起的银时撞到了头,因为他没发现自己早就滑到了长椅下面,抱着椅子腿睡了一夜。
                他站起来,擦掉嘴边的口水,拍了拍衣服上沾的尘土,又揉了揉被碰疼的头,迷迷糊糊地向前走。
                他找那些攘夷志士去了,在他额前散着白色的碎发,和他的很明显的黑眼圈在一起,一黑一白,莫名的呼应着。
                TBC.
                (PS:提前祝大家端午节快乐,要吃粽子哦~)


                57楼2013-06-10 2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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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银时找到了那些攘夷志士们,他们告诉了银时桂那个桂沉睡的地方,并且给了银时另外的东西。
                  “是前几天收拾桂先生的东西时发现的。”他们对银时说,“原本打算最近送过去,既然您来了就直接交给您吧。”
                  银时打开那些宣纸,上面是桂漂亮的字。字迹却反反复复地只有两个,从一开始的正楷到后来的狂草。
                  ——“银时”
                  不是“肉球”,不是“美味棒”,不是“荞麦面”,也不是“伊丽莎白”,桂写的是他的名字。
                  银时。
                  银时觉得自己的眼眶又开始发热,更准确的说是在燃烧,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挣扎着涌出来,但他知道那不是眼泪。
                  “假发病了多久?”
                  “我们不知道…桂先生一直瞒着我们。几个月之前他突然不再召开会议…说是要离开江户一阵子,通过书信交代了剩下的事。”
                  “伊丽莎白呢,有没有跟着他。”
                  “伊丽莎白先生说桂先生让他帮忙筹款,经常独自外出。”
                  “假发瞒着所有人…”这句话听上去像是自言自语。
                  “我们开始以为桂先生在实行新的计划,直到伊丽莎白先生给我们带来了桂先生的最后一封信。”
                  “说了什么?”
                  “桂先生说他很抱歉,他不会再回来了。”讲话的人顿了顿,“后来我们去找他,找遍了江户,最后在一个村庄找到的时候…桂先生已经…那个地方已经不属于江户了。”
                  “为什么我们是最后知道的。”
                  “这是桂先生的信里面说的,不过他说的是,不让我们告诉您这件事,如果时间长了您问起来,就说他离开江户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可是我们和伊丽莎白先生都觉得,您早晚会知道。而且这种事情,如果让您自己发现的话,会不会伤心…更久…”
                  “所以伊丽莎白在走之前告诉了我们。”
                  “对,只不过时间上他撒了谎。”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还有其他人来过吗?”
                  “有,”说话的人小小的犹豫了一下,还是隐去了对方的姓名,“他和您问了同样的问题。”
                  “是这样啊…”银时站起身,是啊,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坂田先生…”这个称呼总是让银时觉得有点儿奇怪,“我们想重新请您考虑之前说过的事。”
                  “啊…那个啊…”银时站住,“你们以前听假发说过吧,我不擅长领导什么的。”
                  “没有人而代替假发,但如果你们有信心的话…就去做吧。完成假发的愿望。”
                  “可是…”
                  “什么?”
                  “没什么…”一阵沉默后那些攘夷志士们的表情突然间有些许释然了,“那么…请坂田先生…也要幸福地生活下去。”
                  “啊…”走到门口的银时站住了,他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走了出去。
                  “幸福地生活下去…假发…这就是你最后的愿望吗…怎么听怎么别扭啊…”银时低头去看手里的宣纸,“真不像你啊…”
                  ————————————
                  “在那之后,我希望你们大家,还有江户的每一个人都能幸福地生活下去,我想这才是江户真正的黎明,也希望大家能够看到它,并感受它。不要忘记,攘夷工作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大家的幸福。
                  最后,想说一声抱歉,不能陪着大家走下去。”
                  当桂写下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放下了手中的笔。此时此刻是下午,阳光很足,但他觉得很冷,也许是因为连续的高烧,但更多的是从心底涌出的寒意。这让他想起战争中最接近死亡的那一次,自己的心中却全是释然,因为自己和那个人背靠背站在一起,那种温度足以平息所有与寒冷有关的东西。
                  银时,我…
                  桂低下头,重新拿起笔,在最后的信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但是回过身来才发觉自己居然写上了“坂田”两个字,更让他惊讶的是,后面跟着他毛笔的落笔处,正好点着“小”字的最后一点。
                  坂田…小太郎…
                  桂握着笔僵在了那里…越来越多的墨聚集起来,浸透了那张宣纸。
                  “真伤脑筋啊…又要重写一份儿。”他说,站起身去找另外的宣纸。
                  但桂还是想起了那件事。
                  那天他不知什么原因陪着酒气熏天的银时,一边劝他不要再喝了,一边骂他堕落。而银时则一边自得其乐地继续喝下去,一边不停地叫他假发,反驳不及的桂只好一拳打在他头上,外加一句气吞山河的“不是,假发是桂!!!”
                  银时被这一拳打在柜台上呈“Game Over”状良久,在桂怀疑自己是不是下手太重准备揉揉他的头发以示安慰时,银时猛地抬起头,一脸奇怪的笑容。
                  “假发啊…银桑我刚刚觉得…假发小太郎一点儿都不好听。”
                  “谁叫假发小太郎啊!”
                  “不如叫坂田小太郎吧…”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让银时看上去有点儿浮想联翩,“很好听吧…不用感谢银桑我哦…”
                  “不要随便给别人改姓啊混蛋!还有谁会感谢你啊!”
                  很明显,和一个喝醉的人辩驳,一般是不会有结果的。这导致桂被称呼了一晚的“坂田小太郎”,直到第二天银时醒来后看见桂以一个近似超人飞行的动作压在自己身上酣睡时惊呼出“假发”才算终结。
                  本该属于一句醉言,然而桂发现自己从未忘记。
                  坂田小太郎…桂又默念了一遍,似乎没有那么难听,他想着,把那张纸抓回来,带着恶作剧般的心情,一笔一划地,补上了后面的字。于是后来攘夷志士们整理桂的东西时,惊讶地发现在最下面压着一张署名为“坂田小太郎”的信。
                  几天后,桂来到了一家理发店。
                  “剪头发。”他简洁地说。
                  “稍微修一下?”
                  “不,剪到这里。”桂的手在脖颈后比划了一下。
                  理发师的表情看上去有点儿诧异,“先生,这么好的头发要全部剪掉吗…”
                  “不是先生是桂…是的,全部。”
                  走出理发店的桂,桂戴着斗笠慢慢地行着,不用担心有人认出他,这一个月他又瘦了太多,穿着一件不常穿的衣服,去掉了具有标志性的长发。他在用这种方式,告别他的生活,告别所有的人。


                  66楼2013-06-18 1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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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选择了一条不经过万事屋的路。因为他很清楚自己不能再看它一眼,否则他会不管不顾地冲进去,会抱着定春挠它的肚子,会对银时说“我就要死了,银时,可是我不想。”
                    我想一直像这样,陪着你。
                    从小时候开始到战争后他们短暂的分离,再到现在他们过着比较平淡但是安稳的生活,桂的想法其实从未改变。
                    他们不是天天见面,不是寸步不离,但是他们知道对方一直都在,他们会出现在对方最需要的时候,他们曾经一起杀敌,他们曾经一起变成过猫,一起变成过老人。他们其实从未远离过彼此。
                    所以,他想像之前那样,用自己的方式,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但是现在不行了,银时。如果再去见你,我一定会开始破坏你的生活了。
                    你应该一直快乐下去。请你,像战争刚刚结束没有我的那段时光一样生活下去。
                    桂想着,略微抬了抬头,他看到了夕阳,它把江户笼罩在一片宁静温暖的氛围下,桂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一切。这是他第一次觉得,夕阳拥有和黎明一样的力量。
                    其实相比于一直在追求的江户的黎明,桂更熟悉的是夕阳。因为在他小的时候他和银时在其中你追我赶地奔跑过,因为在战争时期他和银时在血染的战场上并肩厮杀过,因为在后来那段平和的生活中每天那美丽的落日余辉,他和银时坐在一起欣赏过。
                    他还想起他第一次和银时对话的时候,也是在这样一个黄昏。对方拿着剑孤零零地站着。他走过去,想和他打个招呼。桂记得那个时候夕阳笼在银时的头发上,让他觉得他的头发是种奇怪的颜色。于是他脱口而出的不是你好,而是“你的头发…到底是什么颜色的啊?”
                    对方猛地一愣,很明显对这种劈头盖脸就来了的奇怪问题很不适应。停顿了一下,对方悠悠地回答,“银桑我的头发当然是白色的,傻瓜。”
                    “不是傻瓜是桂,我叫作桂小太郎!”
                    “假…假发?”对方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阳光下的瞳孔有些闪闪发光,“你戴着假发就算了,自己还叫这个?”
                    “不…不是假发…是真的头发。而且…我也不是假发…是桂!”
                    “算了,银桑我累了,我们回去吧,假发。”
                    “不是假发!”
                    “你有糖吗,假发?”
                    “不是假发!”
                    “假发你的头发还是放下来比较好,咦,真的扯不下来啊。”
                    “银时住手你别揪我的头发,还有不是假发,是桂!”
                    是的,从那时起,很多习惯在不经意间就确定下来了,很多缘分也是。桂发现自己其实早就明白了,他想越发平静的生活下去,不是因为黎明,不是因为夕阳,至少,不全是。
                    是因为他啊,是因为银时。
                    桂回过神,正了正斗笠,落日的光芒让他微微有些眩晕。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了,或者还要走多远。但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应该歇一下了。于是他选择了旁边的一棵树,扶着它慢慢坐下。
                    他喘着气,看见远处什么东西在向他靠近了,“是肉球吧,一定是肉球吧。”桂满心憧憬地想。但是他渐渐辨识出那是一个人的轮廓,那个人白色的头发被夕阳镀上了一层金黄。
                    桂看着那个模糊的光影,嘴角上扬。
                    到头来我还是看到你来了。
                    到头来我还是听到你叫我假发了。
                    到头来我还是…舍不得你啊…银时
                    桂慢慢闭上眼睛,他的心里升腾出一个小小的希望。他希望他能走过来抱紧他,亲吻他,同战场上那些他以为他睡着了的日子一样。
                    如果有人能代替我看见江户的黎明,银时,现在我把这句话还给你。
                    那个人不是桂,是银时。
                    银时,我希望那个人,是你。
                    桂觉得自己有种冲动,让他想要放声大笑,想要大喊一声“不是假发,是桂啊,银时。”但他最终没能那么做,也什么都没能说出来。但他突然觉得周身不那么冷了,相反的有些让人舒适的暖意。四周很安静,安静地听不到脚步声。桂闭着眼睛,静静地等待着,就像很久以前,他等待着银时偷偷蹭入他发间的温暖的脸颊。
                    TBC.


                    67楼2013-06-18 1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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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银时最终找到了那片树林,和隐藏在里面看上去很孤单的墓碑。
                      他首先看到一抹紫色的影子,看来有人比他先到。
                      银时停住了脚步。
                      “不过来吗,坂田银时?”前面的人背对着他,不疾不徐地开口,连名带姓地喊他的名字。
                      “站在这里挺好的。”
                      “我没想到你会找到这里。”
                      “我也想说同样的话,高杉。”
                      高杉回头看他,“走过来吧,银时,如果你想好好看看蔓子的话。”
                      “我们不会再打起来了。”
                      “是啊。”高杉发出一声冷笑,“现在,还有谁会去劝架呢?”
                      银时终于站在了那块墓碑前,非常简陋,没有碑文,只是刻着“桂小太郎”的字样,他不知道这是否也是桂生前交代好的。
                      他蹲下身,伸出手,只是僵硬在那里,没有触碰上去,然后又缩回手,站起身。
                      “高杉,你相信这是真的吗?”他突然开口。
                      “我不相信,银时。”高杉戏谑地看着他“你居然会伤心。”
                      银时不答话。
                      “为什么不是真的呢,银时,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是不会发生的,这一点,在很久以前,松阳老师去世的时候我就已经明白了。”银时注意到他睁大的绿色眼睛里露出令人心生寒意的凶光,“只有你们,才能这么坦然地活着。”
                      “我问过蔓子为什么,你知道他是怎么回答的吗,银时,”高杉低头,没有拿烟管的那只手拨弄着青草,“他说你是最该痛恨这个世界的人,但仍然这么安宁地活着。我无法容忍蔓子越来越平静的态度,但是,银时,我最痛恨蔓子的是,我们的每次谈话,他都会提到你。”
                      “刚刚得知消息的时候,我来到江户,但是…根本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找起。我居然完全不知道蔓子会在什么地方。后来我想,为什么我不能在现在毁掉这个地方,毁掉这个令人作呕的世界。”
                      “为什么没有去做?”
                      高杉不回答,只是低头凝视他的烟管。
                      “因为你怕假发还活着,哪怕你已经在第一时间知道那其实是真的,但是你还有一点点的希望,希望他还活着,是这样吗,高杉?”
                      高杉抬头扫了银时一眼,从这一眼突如其来的柔和中银时知道,他说对了。
                      “我只是始终不明白,”沉默良久之后高杉突然开口,“为什么这个世界,要夺走我爱的一切。”
                      他终于说出来了,银时想,从幼时他“调戏”假发的时候对方一脸凶光,从战场上他拥抱桂说“别死了。”的时候对方装作毫不在意却偷偷瞟过来的眼神,从最后他们分道扬镳,高杉看桂的眼神里还保留着一丝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充满悲戚的温情,过了这么多年,他终于说了出来。
                      “因为你变了,高杉。”银时对他说,“也许你根本没有想过这对假发的影响,但是我想告诉你,他是唯一一个还在试图拉你回来的人,他甚至把伊丽莎白打扮成你的样子,一本正经地叫他‘伊助’,虽然看上去一点儿都不像,但是他只能用这种方式回忆以前的你,高杉,假发就是这样一个傻瓜,他认定的事,他觉得对,就一定做下去,所以他一次一次开开心心地被定春咬,一次一次骑着单车去野生动物园,他做的傻事够多了,但是他居然到最后也没有选择放弃你。”
                      高杉似乎是愣了一下,“是这样吗?”他轻笑,“是啊,蔓子的确是个傻瓜,傻到都没有发觉,变的那个人是他自己。”
                      “逐步放弃武力,想用和平的方法进行下去,这到底是为什么呢,蔓子他到底为什么选择在这里平静地生活下去呢?银时,你知道答案吗?”
                      他抬头直视银时的眼睛,“你究竟是太迟钝,还是根本不在乎?”
                      “高杉,我不在乎的事很多,但是这件事,我比你想象的在乎。”
                      “银时,你变的诚实了。”高杉站起身,走地近了一点儿,他把手轻轻放在石碑上,像是在抚摸桂柔软的发。
                      “蔓子,不是要拔刀砍我吗?”他说,语气柔和,“可是你啊…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了?”
                      银时看着他,不,他们,他以为他和高杉之间已经不可能做到平和的对话,在远远看到高杉的背影时他其实有点儿担心高杉会拔剑冲上来,他也会像上次承诺的那样砍上去,但现在他知道,只有桂在他们身边的时候,他们还可以,哪怕是短暂的,一起回到以前的岁月。
                      他突然想起桂最后一次来万事屋的时候,临走前站住不动。
                      银时被他看的发憷,两人默默站了很久之后,他听见桂说,“银时。”过了一会儿又叫了一声。
                      “银时。”
                      “啊…假发你傻了啊。”觉得气氛在持续诡异发展的银时只能开口说点儿什么。
                      “我下次来还可以挠定春殿的肚子对吧?”桂神色平静,好吧,有点儿脸红。
                      “你可以把他拿去…”
                      “还有银时以后别喝那么多草莓牛奶,或者吃那么多的甜食,会堕落。”
                      “你怎么了啊假发,”银时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越来越啰嗦了,今天尤其多话啊。再说下去银桑我耳朵就受不了了。”
                      “那么就说到这里。”桂转过身,“再见了,银时。”
                      “啊…”
                      桂回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拉上了万事屋的门。
                      似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后来银时才发现桂刚才一直没有说“不是假发,是桂。”
                      其实那时候就有暗示了吧,自己居然现在才发觉。“
                      银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觉得胸口依然很闷,像是被什么压着,并未感到释然。他抬头看看天,以为是要下雨了。
                      后来这个地方成为了银时常来的地方,他发现这里的风景其实是不错的。后来他在这里种了一棵桂花树,以他自己的话说,是非常好的品种。在夏天,他经常带着冰镇过的草莓牛奶坐在这棵树下,他的眼睛从来没有凝视过那个墓碑,而是时时看向天空。他经常对桂说,“假发,我虽然不会像高杉一样弹那个叫三味线的东西,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草莓牛奶在夏天冰镇一下才比较好喝啊。”
                      他向远处望了望,那边徐徐传来三味线的声音,和着蝉鸣,清脆动听。
                      TBC.
                      (PS:知道马上就要中考了,吧里有要中考的亲都加油哦~
                      这一次更的比较少真的抱歉,最近作业什么的忙的lz焦头烂额……
                      还有在这里提前预告一下,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下一次就是完结篇了哦~)


                      78楼2013-06-23 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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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终章)当神乐醒来从橱柜里出来的时候,她看到了银时。
                        “阿银你回来了啊阿鲁!”她兴奋地冲了过去,定春在那之前已经抢先咬住了银时的头。
                        “不仅回来了,银桑我还重新装修了万事屋。”银时擦了一把从头上流下的血。
                        “没有什么变化啊阿鲁…”神乐环顾四周,发现了贴在墙上的桂的通缉令,还有几张纸把周围的墙占满,上面都写着银时的名字。
                        “装修的很棒呢阿鲁。”神乐看着这些冲银时微笑。
                        那天晚上,银时看着那张通缉令慢慢入睡。
                        他做了一个梦,桂送了些新鲜的水果过来。
                        “我这就走了,银时,还有攘夷的工作要忙。”桂站起身,“那就再见了。”
                        “假发,等一下。”银时冲他喊
                        “怎么了?”桂站住,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对了不是假发,是桂啊。”
                        “今天,别走了。”
                        桂看着他。
                        “以后,也都别走了。”
                        银时的声音归于一片寂然,他们直视着对方的眼睛,中间横着一段冗长的沉默。
                        “啊?银时你刚刚说什么?”沉默的尽头桂突然说,一脸无辜地眨着眼。
                        好吧,他果然没能反应过来。银时觉得自己很想发笑,假发啊假发,这种时候,你不能不露出一副呆萌的表情来煞风景吗?
                        于是他大步走了过去,银时有点儿惊异地感受到那种在战场上都未出现的心跳加速,他暗暗希望自己的脸上没有出现什么可疑的红晕。好了,现在他离他的假发近在咫尺。银时觉得自己其实应该更快一点儿,比如,用一个足以毁掉大门的飞扑。
                        但是不管怎样,他到了。
                        不管怎样,假发,我到了。银桑我用了十几年的时间,终于走到了这里。
                        他犹豫地伸手,但在触到桂的时候果断地拉住他的手腕把他拉近,突然间吻住了他。他狠狠地,没头没脑地,不管不顾地吻他。银时听到自己胸腔内发出的巨大而温暖的喧响,火辣辣的感觉从心底一直顶上喉咙。在这种感觉的催使下银时觉得自己很想抱着桂没出息的大哭一场,哭出声的那一种,把鼻涕眼泪全蹭到桂身上的那一种,边哭边说一些难为情的话,比如“假发你这个混蛋”和“你不知道银桑我离不开你吗?”的那一种。为了短暂的失而复得,更为了得到后终究还会失去。
                        结束了这些近狂乱的吻,银时将桂箍紧在怀里。他往桂的脖颈上蹭,固执地把头埋进桂的发里。他感到桂的手像在给“肉球”顺毛一样轻轻揉着他的“自来卷”。这种舒适的感觉有种脱离梦境般的真实。
                        “假发,银桑我刚刚在问你,你愿不愿意留下,留在这里陪着银桑我。”银时凑近他的耳廓,“只陪着银桑我。”
                        银时手上又加了些力气,他从自己的声音里听出了一种充满疲惫的悲哀,“回答吧,假发,时间不多了。”
                        “另外,银桑我给的推荐答案是“愿意”哦。”他又说。
                        “银时,”沉默片刻他听见桂说,“不是假发,是桂。”这一句格外正经的话让银时愣了一下,然后几乎把他变成了又想哭又想笑的傻瓜。银时觉得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非常复杂,好在他的脸还埋在桂的头发里,不会有人看见。
                        “银时,你知道吗?我找到了你的风筝。”
                        银时微微怔住,很快心领神会,“是那一个吗?”
                        “是。”此时此刻他已经松开了桂,他看见桂点了点头,“只是很可惜,它的线断了。”
                        “可以把它接好吗,银时?”桂微笑着说,“这是我的委托,银时,把它重新接好吧。”
                        “要请银桑我吃巧克力巴菲才接受委托哦。”
                        “从现在起,我的委托还要收费吗?”桂的笑容意味深长。
                        银时已经不知道这是他第几次愣住了,但他觉得嘴角上扬,他看到桂的双臂重新搂住了他的脖子,而他亲吻着桂的脸颊。
                        “假发啊,说句‘愿意’会怎么样吗?”
                        “不是假发,是桂!”
                        “不是桂…”银时微笑着打断他,“是坂田…”
                        “…小太郎啊…”银时慢慢地补充完,眼睛缓缓睁开一条缝,又马上闭紧。他感到枕头湿潮,他的眼角也是。
                        他又静静地躺了一会儿,然后坐起来,抹了一把脸。看着自己湿润的手,他想,“终于。”
                        他终于什么都说了,他终于什么都做了。
                        银时往外望了望,朝阳直直地刺入他的眼睛。他站起来,双手支在窗台上,发现自己的眼泪又开始禁不住地流。银时觉得大概是光线太强了,但是并没有错开目光。他摊开手,阳光照在他的手心里,让他感到一种新生的温暖。
                        在这片温暖中,他看到一支风筝在他面前一闪而过。尽管已经忘记了它什么模样,但是银时觉得,这就是他童年放的那一个。
                        他探头去看,模模糊糊的看见一个孩子的身影。“他扎着马尾辫吗?还是和长大了一样,披着头发?”银时愉快地想。他回头,看见墙上贴的写着他名字的纸,看着那张通缉令上桂认真的脸。
                        “假发。”他叫了一声,就好像桂近在咫尺。
                        假发,你没走太远,对吗?你还要和银桑我一起看江户的黎明,你还要放那个当初没有放起来的风筝对不对?
                        银桑我和高杉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身高也不是一个新鲜的话题了,前两天我们还见了一面,决定不再打架了。所以假发,你如果坚持要带着高杉的话,银桑我可以把它当作委托的一部分,就勉为其难的接受吧,不过银桑我要走中间哦。
                        假发,银桑我去买风筝了,看来这个月又要少喝点儿草莓牛奶了…不过银桑我就不和你计较了。我说假发,要慢一点儿跑啊,不然银桑会追不上的。
                        银时穿好衣服走出万事屋,阳光慢慢消逝了他的泪痕。他开始奔跑,外面晴冷的天让他感觉非常舒适。
                        突然间他听见身后两人的对话。
                        “风筝的话要买醋昆布样的会比较好吧阿鲁…”
                        “那是什么奇怪的设计啊你干脆扎块儿黑布扔天上好了!”
                        “新八叽的话一定要买一个眼镜形的这样你就可以从上空俯视江户了阿鲁。”
                        “你确定是在讨论风筝吧还有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混蛋!”
                        “喂,你们两个怎么会在这里?”发现是自家小孩的银时不得不扭头干涉。
                        “我们在实行‘妈妈作战’呢阿鲁。”
                        “不要给作战乱起名字啊再说银桑怎么可能会懂!我们只是来…遛定春的,对吧…咦…定春呢!”
                        “没带来啊…”
                        “你在搞什么啊不是要在它的掩护下偷偷进行作战计划吗…”
                        “好了,要想完成作战计划就快走了!”
                        “嗯?”听到声音,他们同时抬头去看银时。
                        他们发现他在微笑。
                        “你们不是要完成‘妈妈计划’吗,那就快点儿走啊。”银时说完马上扭过头,继续向前奔跑,两个孩子愣了一下,接着冲彼此会心一笑,跟上了他。
                        只是那个微笑在银时脸上渐渐弥漫开来,很像此时此刻照在他脸上的温暖的阳光。
                        银时已经明白了自己将要去做什么。
                        他会用自己的方式连接那条断了的纽带,然后和桂一起,感受这美好的江户黎明。
                        END


                        88楼2013-07-02 2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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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全文到这里就结束了。在这期间,不管是否有过交流,lz都谢谢大家的支持。
                          作为苦逼的“准高三”党,众多作业写的我少年脱发…但能在这里和大家有所交流,的确轻松了不少。银魂是在高中时才有所接触,因为时间关系看的不是很多,但是觉得银桂给人的感觉太棒,所以想把这种感觉表达出来。所以就有了这篇文,虽然因为lz的水平实在是很有限,所以文章有很多不足。但是我觉得基本表达出了我自己对于“银桂”的感受。
                          其次,不得不提到最初的设定。(笑)还是要说抱歉,让大家从开头纠结到结尾。实话说一开始就已经有了文章的主线构思,已经不好更改了。所以听到大家一直说“桂不能死啊。”之类的话,心里备感愧疚。被虐到的亲都来抱抱不哭,还有想打脸扔板砖什么的都来吧(作大无畏状)。
                          下一段时间因为要备考嘛,存在感应该会更低。有断网的可能,也可能不会和大家再有太多的交流。不过没准哪一天lz就带着新写的虐文杀回来了…(够了…)
                          现在在备战暑假前的最后一次考试,一个星期之后再回来和大家交流吧。
                          到时见。


                          89楼2013-07-02 2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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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1:都来讲讲以前的事吧
                            (1)【高杉晋助】在松阳老师那里求学的那段时间,对于高杉来说,是短暂而快乐的,当然,仅限于前半段。
                            因为在那段时间里,他与桂形影不离,准确地说是他在名正言顺地霸占着桂,造成这种情况的主要原因是他对每个企图靠近桂的人都送上过杀人般的眼神。
                            偏偏有人不买这种眼神的帐,用他杀伤力更强的死鱼眼。
                            从此高杉的生活进入了大危机时代。
                            危机开始于那不幸的一周,那段时间高杉患了感冒。桂几乎每天都去看他,然后絮絮叨叨地指责他不该冒昧地跳进湖里去抢救那张一点儿都不好看的画。
                            然而有一天,桂并没有按时到来。
                            第二天。
                            “晋助,感冒好些了吗?”看到他来上课,桂非常关心地问他。
                            “没有。”高杉不满地撇了撇嘴,为桂昨天没去看他。
                            “你知道吗,晋助…昨天…松阳老师带回来了一个新的同学。”桂兴致勃勃地说,“刚刚看到他的头发的时候…我以为松阳老师带回来的是肉球呢…”桂的脸色随着“肉球”这个称呼准确地开始发红,然后眼神中又流露出稍许遗憾。
                            高杉对于那个新来的家伙兴趣不大,直到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声音响起。
                            “假发!你该陪银桑我出去了!”
                            “不是假发,是桂!”桂冲外面喊,“银时你等一下。”说着马上站起身,“晋助,我先走了。”
                            高杉难以置信地看着桂完完全全冷落了他,跑到了那个孩子身边。他们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什么,后来变成了那个孩子一脸坏笑地去扯桂头上的发绳,再后来就变成了桂披头散发地追着那个孩子跑,气喘吁吁地喊着“银时你别闹了。”和“不是假发,是桂。”最后两人又非常和睦地回来,只不过桂的发绳最终没有回到他的手上。这就是高杉尾随一路的所有见闻。
                            后来桂离开他身边的次数越来越多。
                            后来桂跟他说话的时候三句话离不开银时。
                            后来他发现桂没有戴他最喜欢的那个发绳,而桂的回答是,“银时总是拽这个发绳,看上去很喜欢的样子所以我给他了。”
                            后来他的发绳又换了好几个估计都给银时了。
                            后来银时的床铺开始挨着桂。
                            后来他半夜醒来的时候经常发现桂会睡在银时的床铺上,有时候相反。
                            后来桂把好不容易得到的糖全部给了他和银时,但重要的是,桂把自己的那一份也给了银时。
                            后来高杉向桂提出了抗议,对方非常无辜的说,“可是这是松阳老师给我的任务啊,晋助,老师让我好好照顾银时的。”
                            后来他处处和银时作对,最后的结果是他被松阳老师谈话后再被桂啰啰嗦嗦地说上半天。但是这样他们三个稀里糊涂地经常在一起打闹,三个人越发地形影不离。
                            当他们把这种形影不离带到了战场上,顺便还掺进来一个经常爱傻笑的人的时候,一切都变的异常的艰难。
                            高杉发现平时看上去似乎什么都不在乎的银时变的比谁都在乎桂的安危,尽管他表面上还是对一切显得那么波澜不惊。不管是会合之后,一觉醒来,甚至是在受伤昏迷又清醒的瞬间,银时血红的双眼在人群中扫视过很多遍,终于找到桂的身影,或是听到桂说,“银时,躺下,别乱动。”的时候,那血红的瞳孔才能恢复一点儿战争外的柔情,这一点儿,恐怕他自己都不能察觉。
                            最终在这场战争中高杉失去了一只眼,那时仗还打的如火如荼。他将永远记得在战场上最后一次看到桂时的情景,他躺着,桂给他换药,然后对他说会想方设法让他离开。
                            那时他惊愕地坐起来,顾不上全身散架般的疼痛,“你说什么,蔓子!”
                            “晋助,你不能再撑下去了。”
                            “那么,蔓子,你和我一起走。”
                            “我不能丢下银时不管。你忘记了,晋助,老师让我好好照顾他的。”桂非常耐心地对他说,“你不用担心,只要有银时在,就一定没问题。我们不会让伙伴们白白牺牲的。”
                            好一个“银时”,好一个“我们”。高杉在心里想,看来自己什么都不用说了。
                            战争之后的事就更不必再提,但决不是简单的反目成仇后的刀刃相向。高杉发现每当他来到江户的时候,心底的野兽就叫嚣地愈发凶狠,也许是因为他发现桂和银时的关系变的越发紧密而不可分离。其实从很早以前,高杉就悲哀地发现,即使银时在桂的童年生活中就好像一个突然闯入的人,但是即使这样,他也能天衣无缝地融入进去。
                            那天他站在甲板上,听着桂对他说,“高杉,我认为你是我的伙伴,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似乎不再叫他晋助了,然后他不可避免地谈到了银时。没有人能体会到那一刻从高杉心里涌出的巨大的悲哀。越是这样他越想毁了桂,但越是这样越让他不断回想那段童年的时光,到头来,他终究还是舍不得。
                            这种矛盾的情绪一直持续到他知道了桂去世的消息,高杉当时什么都没说,一个人站在房间里发了很长时间的愣,长到他完全失去了对时间的概念。万斋进来的时候沉默了很久,然后在出门的时候说,“乱了。”
                            高杉抬头看他。
                            “你的曲子。”万斋慢慢地补充完,走了出去。
                            后来高杉还是来到了江户,还是找到了桂沉睡的地方,也还是见到了银时。是啊,牵扯桂的事怎么可能见不到银时呢。但他发现银时变的前所未有的憔悴,即使是在战场上,他的眼神也没有今天看起来这么空洞和无力。
                            高杉下意识地想去拿刀,他知道现在自己可以毁灭世界,无所顾忌,而第一步行动就可以从砍了银时开始,但是他发现,自己没力气了。不是出于对银时此时此刻情感的感同身受,而是,他想起来了不久前做过的一个梦。
                            梦里桂和银时并排走着,高杉觉得自己应该忽略桂挽着银时胳膊的那只手。这时桂回头,冲他笑了笑,而银时这时候也偏过头,不过没在看他,他的视线停在桂的身上,伸手在他的头上轻轻拍了一下,然后揉了一把。
                            高杉最不愿意承认的是,他曾经在心里暗暗地觉得,这个画面比他想象的…美好。
                            所以直到现在,他还是没有无所顾忌地去毁灭这个世界,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要赶去那个熟悉的地方,即使那里现在有很多人,当然也有银时在场,但他还是说服自己再去那里一次,再看一眼那个他最爱的人,一本正经的笑脸。
                            (PS:lz我终于考完归来了!!于是在结束考试的那个晚上,我在思考那些做错的题目,令人心烦意乱,然后我想,不如我写几个番外好了...
                            这个番外是另一个系列,会从不同人的角度来写,但是并未脱离原文的设定,所以姑且还把它放在这里。本篇给大家的警告是..高桂的成分可能略多..但它真的是银桂啊银桂!!
                            祝大家暑假愉快。)


                            99楼2013-07-11 1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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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神乐(和新八)】神乐其实在银时离开万事屋的那段时间里总在后悔她把这件事告诉了银时。
                              她坐在银时常坐的那个座位上,后面新八在说个不停。
                              “如果我们不告诉银桑就好了他就不会离开这么久了,不对,是伊丽莎白的错,如果他不告诉我们的话就没事了。不对,我们当时不应该走那条路,如果不走那条路就不会碰见伊丽莎白。不对,是我们那天不应该出门的,如果我们不出门就不会走那条路,就不会遇见伊丽莎白,就不会…”
                              “不是我们的错,也不是伊丽莎白的错阿鲁。”神乐打断了他,“都是假发的错。”
                              新八抬头看她。
                              “是假发的错,都是假发的错阿鲁。”她固执地重复,“都是他让阿银连草莓牛奶也不喜欢了,都是他让阿银睡不着觉,都是他让阿银抛下了我们,离开了万事屋这么久阿鲁。”
                              “上次也是,这次也是,总是让爸爸和孩子担心的妈妈才不是好妈妈呢阿鲁!”她说着,抱紧了膝盖。
                              “神乐…”新八无言地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不忍说出桂根本还不是妈妈这个事实,“不然我们去找银桑吧,像上次一样,”他提议道,“一定找的到的。”
                              “不,”神乐坚决地说,伸手拿了一管醋昆布,“新八叽,这回和以前不一样阿鲁,上次是阿银什么都忘记了,我们能让他重新想起来,可是这一回,是他什么都忘不掉阿鲁,我们真的什么忙都帮不上呢…”她咀嚼着醋昆布,“我想阿银这回可能会去很久,所以我准备的很充分呢阿鲁。”
                              新八看着堆成小山的醋昆布,默默地站着,两人再也没说什么。
                              只是新八发现这几天,神乐都不再出门了。他把饭菜给她送过去的时候,她不管三七二十一通通吃下去,因为没有发现那是阿妙做的炒鸡蛋还小小的休克并快乐的失忆了一会儿。
                              神乐依旧每天睡在橱柜里,不过不再起那么晚。她不是故意去做的,而是到时候会自然而然的清醒。那时候她会躺在那里回忆一下以前桂来到万事屋里发生的事,以及每次桂到来时那个过于活跃的银时。最后她又会回想起银时和桂背靠背挡在他们面前的那一刻,她心里扑通扑通跳的很厉害,这样的画面给她一种莫名的震撼,她当时心里偷偷地想过,“这简直就像爸爸妈妈一起保护孩子啊阿鲁。”所以在那之后她一直想找个机会跟银时半是玩笑半认真地说一句“阿银你把假发抢来做妈妈好不好啊阿鲁。”之类的话,可是现在,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了。
                              每次想到这里,神乐都会突然觉得橱柜里很闷,想出去透气。她会先小心翼翼地拉开一条缝,然后默默祈祷着银时已经到家了。
                              她就是这样等到了银时终于回到万事屋的那一天。当她看到银时的时候兴奋地冲了出去,力气大的差点儿让橱柜散架。
                              她看到银时带着一如既往的那个她最熟悉的表情,说他重新装修了万事屋。
                              当看到通缉令上桂一本正经的表情时,神乐不由自主地微笑了,她知道,不管怎样艰难,银时用他自己的方式熬过去了,她还知道了,原来桂其实一直是万事屋的一员啊。
                              当天晚上,神乐没有睡着,这真是个不小的奇迹。她听到了银时的梦话,然后她轻手轻脚地从橱柜里出来,发现银时在流眼泪。
                              她突然有些手足无措,她似乎从来没有见过银时流眼泪的。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捕捉到了梦话中的关键词——“风筝”,她知道了有比和银时一起哭做一团更好的办法。
                              于是她非常不识时务地去吵醒了新八,两个人一起制定了一个小小的计划,神乐偷偷地给计划起了名字。
                              所以后面的日子里,他们经常拿着那天买的风筝在那里放,她和新八的风筝线总是缠在一起,两人斗一番嘴之后她总是欢快地叫银时,说,“阿银,快看啊…风筝线…又缠在一起了阿鲁!”
                              每当这时银时总是一脸麻烦的表情从那棵树旁揉着头发走过来,“真是…”他一边解开缠在一起的线,一边说,“总是这样你们的妈妈会哭的哦…不过,你们还真像他啊…”他的眼神有意无意地往远处扫一眼,“放风筝的技术一样的差…”
                              那个时候神乐就会了解到,其实什么都没有改变,除了她正式的有了妈妈之外。
                              于是她兴致勃勃地冲回到树下打盹的银时说,“阿银下回我们在这里聚餐吧阿鲁!”
                              “我们还没有一次真正的家庭聚餐呢阿鲁。”
                              “银桑我可什么都不会准备哦。”银时懒洋洋地扫了她一眼。
                              “交给我吧阿鲁,新八叽,我们要先去买一百份儿醋昆布阿鲁!”
                              “搞什么啊谁要吃那种奇怪的东西啊!”
                              “还要把大家都请来阿鲁,很多很多的人,这样子…假发…”她顿了顿,微笑着说,“假发妈咪也会很开心的阿鲁。”
                              她对这次聚餐充满期待。


                              106楼2013-07-13 2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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