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田之行
是北京来的朋友轴和兜带来了好运,昨天,9月1日,天晴得那样好,两个多月来没有遇到那样好的天气了,我们选择了一个较远的乡团田乡,那里有吧里捐助的两位老兵。因为是周末,也幸运地借到了三辆车,我们决定早上早早就出发,然后力争在中午返城,去另外一个乡清水乡看望四排新增加捐助的六名老兵。
山路虽然难行,但还算顺利地找到了陈少良老人的家,我们去的时候准备了两套被褥,一伙志愿者先进去,看看老兵家里的情况再通知在外面的志愿者需不需要带被褥进去,显然,陈少良那一座风雨飘摇的小木棚是需要的……
在门口,就看到陈少良老人的老伴,衣衫破烂,正在洗衣服,有点精神病,但是却对我们非常热情,她告诉我们,陈少良生病了在床上躺着。
轴先进去了,我听到轴艰难地和他对话,房间小得只能容得下两个人,再多一个就会空气不畅,我看到那些已经破旧了腐烂掉的被褥,我听到老人说:“我九十了啊,九十了我为什么还不死啊!”那个时候,我忍不住发抖,我强忍着泪水,强忍着,努力不让其它带着乐观的心态来做这件事的志愿者们看到。
轴一直在和老人说话,用她温暖的话语感化着老人的不安,因为我们的突然到来让眼睛不能看到,耳朵不能听清,身体不能动弹的老人感到了不安,他一直在叫着他的孙女的名字——在老人的叫唤中,我知道了那个叫阿容的少年,长得黑黑的,一幅少年老成的样子,很懂事,我一直都没有勇气进去看老人而一直在和小陈容了解情况,从她口中我知道陈少良老人有好几个子女,但都非常贫困不能给老人更好的生活环境,现在老人住的地方就是陈容和她父母的家,父亲到外地打工去了,母亲也是一个不太说话的人,她告诉我们因父亲不能动弹,母亲又有精神病,所以两位老人的大小便都是在那个小得不能再小的房间里解决,然后每天早上他们再去帮老人打扫……他们有三个孩子,都在上学,她要照顾这样的两个老人,每一天都过得非常艰难。
陈少良的老伴这时也进来了,兜拉着她的手和她坐在一起,兜是一个不太说话的女孩子,一直在流泪。
我无法看到老人的脸,却听到他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他在和轴讲那段历史,原来什么都可以忘记,却唯独忘记不了那些岁月,在他们的生命中,那些往事,有着无法衡量的重量。
另一位老兵唐海山的家让我们费了好大的周折才找到,在太阳的烘烤之下,志愿者们徒步了一段路才找到老人的家。
老人的孙子和儿媳从房间里扶出了他,苍老、苍白、孱弱,因为生病的原因,看上去气息很微弱。还好,老人的家人看上去都那么善良,两个儿子媳妇,两个孙子,看到去都对老人那么孝顺,于是,我们心不再那么痛。能说的,只是祝福老人身体健康,长命百岁,还要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