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杯子的手猛地颤了一下，司马懿抬起头望着盛怒的青年：“谁告诉你的？”
“重要吗？父亲已经用行动证明了一切。孩儿不介意父亲心中念着一个作古的人，但是魏文帝纵是好到了天上，父亲也不必拿这种方式侮辱孩儿！”
侮辱？！司马懿顿时愣住，而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对方已经将那十年从未离过身的蜜蜡解下，轻轻在案上放好，对他行了个礼后扬长而去。
【什么？你说怎么不是把配饰狠狠摔个粉碎再大哭几声“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然后掩面夺门而出？要是未来的晋景帝真的会那么做那咱的三观都得回炉重造了。】
司马懿一时无语，伸手拿过司马师留下的配饰，抬眼却看见门缝里冒出次子的半个脑袋：“昭儿，在干什么呢。【没错就是陈述句】”
司马昭没料到自己会被发现，他有点不安地挪到司马懿跟前，思索着如何解释自己的无礼，却见自家父亲只是懒懒地倚在椅子上微微闭上了眼，似乎并没有把他的事放在心上。于是他决定还是把重点放在方才看到的事情上。
“父亲……兄长他……”
“他去哪了？”
“他……回房间去了。”
琥珀色的凤眼缓缓睁开。
“真是太惯着他了。你去告诉他，立即到书房前罚跪。”
“是……”司马昭抬起眼：“可是父亲，现在是冬天，外面还在下……”
“冻不死他。”
“是……那，父亲要让兄长跪到何时？”
“还不快去！”
“是，是！”
司马昭行礼后退出书房，关门时他确定自己听到了拳头砸在桌案上的一声闷响。
那次还真是把自己气得不轻，司马懿清晰地记得自己克制已久之后狠狠地捶桌子泄愤时满脑子想的居然都是“反了你个混账东西我不信我治不了你”，下意识地轻咳了两声，到底是亲儿子，想做到绝对冷静有时候还真是有点难。不过也不能怪自己生气，那个混账不但对自己那般无礼，居然还把自己送他的东西就那么弃若敝履，连个说话的机会都不给自己，跪死他都不亏！
--TBC--

“比肩是吗？”司马懿弯下腰把佩饰给司马师系上，没注意到对方有点失落的神情：“那你可不要懈怠了，要磨练自身增长才干。往后我退下来了，家族可就要依靠着你了……哎，师，你干什么呢？”
司马师一头扎进司马懿怀里，环着他的腰，头埋进对方的颈窝，声音有点发闷：“父亲，冷啊。”
“……”司马懿伸手回抱住司马师的身子，另一只手轻柔地一下一下抚着他的头发，就像安慰小孩子一样，从司马师身上传来的松脂的香气有极好的安神作用，虽然司马懿觉得这姿势似乎有些暧昧，但并没有多想什么。好久没有这么抱过儿子了，都长这么大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司马师的声音响起来，闷闷的，还带着些委屈的意味：“孩儿最喜欢父亲了。”
“嗯，师，父亲也喜欢你。”拍拍头。
“孩儿真的是别无所求，只是想……只是想一直陪在父亲身边，一直与您相伴。真的只是……”
“我知道，我都知道。”轻抚着怀中人的背，似乎感觉到了微微的颤抖，于是动作便更加轻柔。
“所以……父亲要怎么对待孩儿都可以，孩儿做错了父亲教导孩儿，打我骂我罚跪都可以，但是别讨厌孩儿，别不理孩儿……孩儿最怕父亲您不要孩儿了。要是有一天父亲不要我了……那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因为我……我……”因为我爱你。“反正父亲就是我最重要的人。”
“傻孩子，父亲怎么会不要你呢？你这么好的宝贝儿子，父亲疼你都来不及，怎么会不要你？”抱着极少表现出如此脆弱的长子，司马懿甚是心疼，他抱紧了司马师：“你也是父亲最重要的人啊【昭儿他们也是】。父亲不会不要你的，别乱想。”
“嗯……其实这次的事情，我也真的很害怕失去您，不过……”司马师从司马懿肩上抬起头来，笑得很开心：“孩儿现在明白父亲的心意了。”
“？？”
“父亲不记得了吗？麒麟凤凰，扬子《法言》孝至一章有云：麟之仪仪，凤之……”故意将字吐得绵软柔长，直听得司马懿浑身一震，耳根泛起一片红色，一时竟然没有反应过来扬子这句话的原意。

司马师看着他的反应，笑容愈发灿烂。宜将剩勇追穷寇，趁热打铁需趁早【穿越加混搭去死去死】，这一点他熟谙于心。于是……
“喂，师！手往哪摸呢，停下来！”
“父亲，冷啊~~”
“冷也不能……啊！别碰那儿！”
“原来是……腰啊，呵呵，孩儿谨记。”
“喂！混账！住手……别……臭小子你安生一点不然我真的不要你了！”
“您舍不得的~”
“放……放开我……师儿，别，别摸了……”
“困兽犹斗吗，父亲？这个选择可不明智哦~”
那天真是让自己进退两难，又不敢挣扎得太狠，毕竟心疼儿子刚刚在雪地里冻了两个时辰，可是事实证明自己还是低估了那小子的身体素质。结果就是自己的身子被他隔着衣料摸了个遍。虽然不断提醒自己孩子只是太冷在取暖，可是那双手在自己身上的每一次抚弄都带着暧昧的情欲和挑逗的味道。自己和他的关系似乎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变得有些微妙了。而且司马懿觉得自己真的是越来越看不透司马师了。在那天把他摸得面红耳赤甚至身体已经开始发热时那孩子便收了手，一手搂着自己不让动，另一只手则去解自己的衣服。
“你你你要干什么，你疯了吗？！”
“马上您就会知道了。”声音中满带玩味的笑意令人很不安。
那只搂着自己的手动作虽然力道不大却不容反抗，司马懿不记得自己当时在想什么了，也许是气得太厉害，也许是被吓呆了，或者就是压根就没反应过来。总之他就只是愣愣地看着自己的衣服被司马师尽数解去，然后那孩子坏坏地一笑，伸手穿过自己的膝弯和腋下把自己打横抱了起来放在了床上。正在自己疑惑着如果真的发生了那种事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感觉身上多了一条温暖柔软的棉被。而始作俑者则站在床边帮自己掖好了被角，然后恭恭敬敬地抱拳行礼：“孩儿伺候父亲更衣就寝，父亲请安歇，孩儿告退。”说罢款步离去，留他有点迷茫地躺在床上。师儿他，他到底要干什么……
司马师退出门外，将门轻轻合上，转过身来，俊美的脸上带着得逞与满足的笑意。自己的父亲是个害羞的人，尤其是面对着这种在世俗中有悖伦理的恋慕的时候。所以不能逼得太紧，见好就收才能取得更好的进展。他回忆着方才的美好，在他的手抚过父亲的腰背时，即使隔着布料也能感觉到的光滑细腻的触感和那腰身在自己手中如初生的鸟儿般惊恐的轻颤让他克制得十分辛苦。不过还是得忍下来，万一让父亲因此对自己生出芥蒂那可就功亏一篑了。青年薄唇轻抿，长长呼出一口气，垂眸低笑。再次抬起眼时，眸中满是诱惑之下的志在必得。
父亲，我会让您心甘情愿地委身于我。
当然，这些事情司马懿是不知道的。他劝自己权当是儿子冻得糊涂了胡乱取暖而已。但是自欺欺人归自欺欺人，心中那丝悸动却是存下了。就像一颗入了土的种子，静等精心栽培从而在某一日茁壮成长起来并且开花结果。
而这件事的结局就是司马懿在反应过来之后司马师又被罚在书房跪了两个时辰。看得司马昭不禁感慨：“想追父亲得先有一副好膝盖。”司马师则是无所谓地笑了笑，他知道目前一切都在按照他料想的在进行。要得到自己想要的总得先付出点什么才好，所以这跪一跪也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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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啊啊，当时看到《法言》里面“麟之仪仪，凤之师师”这一句简直萌翻了啊啊啊啊~~就在想这个“仪”是不是古代人又在傲娇地玩通假了呢，要是“懿”字那可就……哎呀呀哎呀呀
[扬雄：我根本就不是那意思好不好，你这女人别乱YY]

自那之后，两人的相处一如往常。至少自己是极力让它一如往常的。但是师儿的举动却越来越过分。只要不是在讨论正事，几乎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在自己看来都是别有用意，而且意味相当明显。而即使是在谈正事，抽空也会对着自己眉目传情一番。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更麻烦的是，他的种种过分行为在别人眼里看来还都是再自然不过的。比如说他时常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父亲您还真是活跃啊，但是要注意别闪到腰了。”
“父亲，我给您揉揉腰吧，看上去您很疲惫，身体只怕会吃不消。”
“父亲，您的腰还好吗？让我按按吧，偶尔也让我尽尽孝好不好？”
“怎么，父亲，又是腰吗？来我给您揉揉，您可要保重自己啊，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可就麻烦了……”
听来都没什么问题，甚至不少听过的人还都会赞叹他真是个孝子。但那是因为他们从来看不见他在说这些话时挑起的眉毛和戏谑的神态。尤其是那眼神，那不是单纯的调情，还带有年轻的狂放和极度的自信。当然也不会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会把重点都放在自己的腰上。自己的腰确实会痛，但是他知道的远远不止这些。
自己当然是不愿意让他碰的，一方面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到了他所谓的“应该隐退”的年纪，另一方面就是实在无法忘记那天被他触碰时的感受，如今腰部只要被他碰到就会生出一种可怕的颤栗，而且这种感觉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反而是更加强烈。他的身体怎么可能在自己儿子的抚摸下变得敏感？！所以他尽量回避着司马师的要求，当然在别人眼里看来就是他死要面子。其实那种感觉并不差，只是自己过于在意了。这些道理他都明白，但是……
沉默着把那本不知什么时候拿在手里的《法言》放回了书架。他伸手架住额头，那一抹工笔朱唇勾起一丝温柔的弧度。其实有些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只是有人总是不愿承认而已。
他还记得，他当然记得，种种“挑衅”之后那孩子第一次吻自己，也是在书房里。

“此去艰险，孩儿无法陪伴，还请父亲务必小心……”司马师收起桌上的地图，幽幽道。
“不过是个不明白自己实力的凡夫俗子，无论是曹操，曹丕，还是诸葛亮，对峙时那种乐趣早就没有了。”
“虽是如此，以父亲的个性，即便是蠢材，摆在了对手的位置上，也是不会大意的。”
“那你又何必提醒呢？”
“只是怕父亲忘了，圣人千虑，必有一失。”司马师把地图收好，重新转向司马懿：“孩儿敢问，父亲预备多久结束这场讨逆？”
“你看呢？”
司马师略作思索，道：“父亲当年以不到一月的时间破新城孟达，令举朝赞叹，而今征公孙渊，想必不会那般神速了。孩儿斗胆猜测，父亲或许要用去半年到一年左右。”
“何以见得？”
“新城在我魏国境内，辽东则要远得多，况且父亲也不会做急行军从而让敌军以逸待劳之事。如今父亲之于公孙渊，就似当年孟达之于父亲。粮多而兵少，父亲拖得起。况且孩儿料想公孙渊必以高垒坚壁拒父亲，若是强攻，可就顺了他们速战速决的心意了。不管怎么说，此种情况，长时间作战对父亲有利。而公孙渊凡愚之辈，也不配父亲花上太长时间。故而孩儿猜测，半年至一年。”
司马懿闻言轻笑，道：“你我想法类似，我在陛下面前保证破公孙渊需用三百六十日。”
“想是孩儿忽略了什么？”
“你到时候自己看吧。”司马懿坐下，接过司马师递来的茶抿了一口：“三日后我便领兵出征，你在家中好自为之。”
“是。”司马师应了一声，便自然地端起司马懿放在桌子上的杯子递到了唇边。
“不过在去以前，我想解决一个问题。”
“父亲请讲。”
“家里已经穷到买不起茶杯的地步了吗？还是你这个大公子已经懒到一定境界了？”
司马师闻言一笑，不紧不慢地把茶喝完：“这么香的茶，孩儿怕凉了。”
又是这一套……净说点看似无懈可击实际意有所指的话。
“适可而止吧司马师，说明白你到底想干什么。”
回答他的是一只揽住他后腰的手，和两片带着茶香的唇。
“！！！！！”司马懿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见识过了很多司马师的“挑衅”，但是亲吻还是第一次，于是他再次华丽地【划掉】完美地怔住了。【最近张姐姐看多了OTZ】
没有遇到反抗，但司马师也没有再深入，他只是在对方的唇上厮磨了一会儿，意识到对方即将反应过来时便俏皮地伸出舌尖在唇上一滑，结束了这个亲吻，满意地看着对方仍有些迷茫的脸。
“父亲现在该明白孩儿的心意了吧？”
“你……”
“不明白吗？那孩儿再给父亲解释一次。孩儿可是很乐意呢。”说罢又要吻上去。
“不，停下！”
司马师没再继续，带笑看着司马懿神情复杂的双眼，等待着。
司马懿猛地推开司马师，静静坐回椅子上，带着无法理解的神色看着眼前的儿子。
“你想我和你共享断袖分桃？”
“父亲聪明。”
“你不觉得这很让人无法理解吗？如果我是你我断然不会这么要求。”
“为何？”
“你不觉得做我的情人是对你自己身份的一种降格吗？你是我的儿子，你本身就是我的挚爱。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是任何一个情人也无法比拟的。我是最爱你的，对你的爱是最无私的，对你付出从来没有任何计较或者算计，即使这样你还不满足吗？亲情远比爱情要牢靠可贵得多你难道不明白？是我不够爱你还是我这个父亲做得不够格？居然让你自降身份去追求情人之爱……还是你……还是你根本就只是看中了这张脸，只是想要这副身体？如果你真的想要……也不是不行……”
“不，从来没有那个意思，父亲您误会了。您听我解释……”司马师没来由地慌了起来：“我承认我很贪心，我不满足和父亲只是普通父子关系，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和您的亲情啊，我只是想和您有除了父子之外更深层的关系，我希望我可以是您的儿子，您的挚友，您可以完全信赖的伙伴以及……我只是希望，父亲在我面前可以卸下一切伪装，放下一切顾虑，彻彻底底地放松，做任何您想做的事。因为我知道您平时在朝堂里在战场上要应付多少人，有多辛苦。无论是什么，我都会永远追随您。真的这是我的真实想法，我从来没有也不可能把您当成一个……”
“好了别说了。”冷冷地打断了他，司马懿站起身，走出了屋子：“明天我就出发去军营，我不想治你临战扰乱军心之罪。等我回来了再说。”
“……是，父亲。祝您凯旋。”
--TBC--
恭喜仲达终于扳回一局~~【师：我擦你这是写恋爱还是写勾心斗角啊？ 某只：子元殿不要急嘛，下一局又是您占上风了哦。 师：是吗？这还差不多。 懿：马鹿......还有师儿原来你的重点是这个...... 师：父亲~~~~ 懿：今晚别进我房间了！】

这一段可以当正文也可以当番外 写仲达破公孙渊之后
请相信绝对没有蝶司马 娘娘是子元的 蝶儿是妙才的
那次击破公孙渊之后，在凯旋回师的路上，司马懿也想了很多，包括他和司马师的关系。
那天他站在帅营前，看着手下大将意气风发地凯旋归来，不禁与记忆中的一人重合，从前，那个人也是这样，无论打过多么惨烈的仗，总是一脸春风地回来，面庞娇艳红润如牡丹盛开，身姿轻盈华丽如百蝶飞舞，美艳不可方物，那双眼睛始终明亮，坚定的光芒璨若明星，那人总是笑着朝自己跑过来，丝毫不顾及周围人的眼光，一把抱起自己转个圈，笑道：“仲达，我回来了哦，这次的战果相当华丽~~”而自己则是无奈地呵斥他：“有没有一点规矩！快放本帅下来！”引来周围将领的一阵哄笑，然后在夜里带他进自己的帐子，命人搬出准备好的酒，和他把酒同欢。看着他意气风发地讲述自己优雅华丽的战场经历，时不时还会起身舞一曲。自己则是坐在旁边看着他，傻傻地笑着。
他一直以为，儁乂会一直活下去，会在每一场战役结束后凯旋归来，风华绝代。他一直以为，儁乂是不会死的，他们会一直这么长夜共把酒，他讲，他舞，他看，他笑。日子当然不可能永远这么下去，但是他们还是可以做一对挚友，等他老得没法上战场，他也闲下来，他们依旧可以在一起喝酒叙旧，看着后代们意气风发，回忆着自己曾经的辉煌……却不自觉陷入了如此天真甚至是愚蠢的境地。直到那一天晚上。
那天深夜他已经入睡，却感觉有人进了自己的帐子，坐在了床边，猛然睁开眼，看见对方那妖冶的脸有些诧异但是立即恢复平静。
“抱歉啊仲达，深夜打扰他人清梦确实很不华丽，只是想看看你就走的，没想到……”
“儁乂？这么晚了……有紧急军情？！”
“哪，没有没有，你躺好，没事的。就是想看看你，想你了。”张郃微笑着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按回床上掖好了被子。
“……你是怎么了？”
“也许真是有缘吧仲达，我有话想和你说，但是想着这么晚你肯定睡了，呵呵，没想到一来你就醒了，看来真是有天助啊……”
他的一席话让自己一头雾水，但是自己自然不可能赶他回去。张郃表面上是个温柔爱笑的人，实际上脾气却非常倔，他下定决心的事谁也改变不了。而那一夜也不知怎么回事，司马懿睡意全无，也很想听他说话。于是道：“那，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其实也没有什么吧……”张郃偏过头，艳丽的脸上竟笼着淡淡地哀愁和脆弱，连那两抹红艳的眼妆也颇具我见犹怜之态，这让司马懿愈发觉得今夜不同寻常。
“我只是想起了妙才将军，想和你说说。”
“嗯？哦，好，我听着。”这种时候不宜多插嘴，只需要静听即可。
“你知道妙才将军已经去了十二年了，连仲权都长得这么大了。我还记得我们是怎么在一起的。其实我一开始只是对他有点感兴趣，你知道他的……呃，他的美很有挖掘空间。而且他这个人虽然粗糙了些但是实际上很温柔的，非常体贴而且知冷暖。我只觉得和他在一起很开心。可是后来有一天他突然告诉我说他喜欢我，哈你都不知道他当时的样子，挠着后脑勺，磕磕巴巴地说什么哎呀呀呀张郃，我稀罕你。呵呵，一点都不华丽啊。而且那时候我连头发都没梳好他就跑进来了。我当时也愣了，这简直是开玩笑嘛。我就没有理他，我说将军，您耽误我梳头了，迟到可不美好，如果今天没法在练兵场上闪耀我会很难过的哦。然后他就跑了，哈哈哈哈。”
“那，那然后呢？”司马懿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对这种八卦故事感兴趣。
“从那以后我就没怎么见他，直到有天他突然找到我，问我到底喜不喜欢他。”
“你怎么说的？你喜欢他吗？”
“我说不知道，然后…..你猜他说什么？”张郃笑着模仿着夏侯渊的语气：“他说扭扭捏捏可不是你张大将军的个性啊，其实很简单嘛，人对人的感觉无非三种，讨厌喜欢不在乎。你说，你讨厌我吗？我当然说我不讨厌啊，他又说那你无视我吗？就是哪怕我死了你也无所谓吗？我说当然不是。他说那你就是喜欢我了嘛，和我在一起吧儁乂。仲权也很喜欢你哦。”张郃低下头，笑得近乎痴了：“你看，就凭着这么几句话他就把我搞到手了。我就这么简单地被他骗了……被他骗了……”
司马懿无言。
“可是我心甘情愿啊，因为我心里确实是喜欢他的。他这么做反而免掉了很多麻烦……”张郃抬起头，向前望去，不知道是在看哪里。
正在司马懿以为他已经忘了自己的时候，张郃的声音再次响起来：“可惜……没多久他就被黄忠给……他去的时候还抓着我的手，要我千万整顿大军撤退，保住大家，保住自己。最后他说……”月光洒在他脸上，让他美得如出尘的仙人，那么超脱，而顺着他线条优美的脸滑下的两行清泪又让他如此真实：“他拉着我说，儁乂，得君如此，幸甚……幸他大爷的！我当时真想抓着他的领子把他拽起来骂一顿，可是那样……就太不美了啊……”

“儁乂……”
“你知道，仲达，郃从来没有后悔过，唯一是对于夏侯将军……郃真的后悔啊。郃和他在一起不过几个月……还没有……真是怎么没早点和他表明心意呢……”
“儁乂……”
“郃知道你喜欢先帝，仲达，但是他毕竟去了。你不需要像个未亡人似的天天给他守节，珍惜你身边的人，活得更好才是你该做的。如此，先帝也才会开心。爱一个人，不是陪他去死，而是带着他的那一分好好活着。仲达，不要和郃一样……”
“可你不也没有……”
“仲达这一点你和郃不一样啊……哎呀，说些什么呢，真是抱歉啊仲达，大半夜的和你说了这么多废话。明天还有一战呢，你这个总帅可要养精蓄锐啊。”
“儁乂，等等……”
张郃掀起帐帘，留给司马懿一个绝美的笑容：“仲达，我走了……”
第二天，张郃在木门道受袭，中箭身死。
司马懿冷静地安排着，军队的撤退，士气的稳定，张郃的后事，一切的一切都做得完美，成功地就像当年张郃在夏侯渊去世之后整理军队而后撤退的样子。
待到他回到帐子里，翻出了那坛为那人准备的接风酒，把自己灌了个天昏地暗，疯狂的样子甚至吓到了进账来看他的司马师。
司马师愣愣地看着自家一向冷艳威严的父亲把整整一坛酒像水一样往嘴里灌，不少酒液洒出来，流过他的脖子，染了他的衣服。他吃惊，他甚至有过一瞬间的恐惧，但是他理解。
司马懿抬起被酒晕染得水光潋滟的眸子，一把将自己挂到了来人身上，痛苦失声。空荡荡的酒坛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碎了。
满溢着酒香的气息喷洒在司马师颈上，他什么也没说，静静地听着自家父亲的抽泣声……
儁乂……你早就……
“司马大帅？司马大帅？”
司马懿猛地回过神来，身边站着的正是那位刚刚凯旋的将领，正迟疑地伸出手在自己眼前晃。
“啊？哦，哦……”
“大帅，您没事吧？”
“啊，没事。只是有点累了吧……”
“大帅日夜操劳，我们才能有此大胜，此次我军班师，大帅您也可以好好休息了。”
司马懿展颜一笑：“是啊，班师吧。”
“人对人的感觉无非三种，讨厌喜欢不在乎。你讨厌一个人吗？不讨厌。那你可以无视他吗？当然也不能。那很简单，你就是喜欢他了！”
“珍惜你身边的人，活得更好，才是你该做的。”
“爱一个人，不是要陪他去死，而是带着他的那一份好好活着。这样，他才会开心。”
张郃的话一次次在脑中回响，骑在马上，司马懿的表情也愈发柔和起来，最终笑得温柔近妖。
是啊，儁乂，当年你和夏侯渊多傻啊，就为了他那几句话你就跟了他。
多傻……多傻……
也许这次自己回去，该好好和那个孩子谈谈了。
----TBC---

“父亲，欢迎凯旋。”司马师站在府门口，脸上带着司马懿熟悉的笑容，端庄而温柔。
司马懿对着他点头致意，侧身下马，司马师熟练地扶他下来，又吩咐下人收拾着行李。
“子元，家中可还好？”
“回父亲，都好。啊，对了父亲，我向您介绍一个人，公休，快过来。”
司马懿顺着司马师的手望过去，看见一个面容冷峻的青年走过来对自己行礼。
“诸葛诞见过司马大人。”
司马懿微笑着点点头：“你姓诸葛，你是……孔明先生的族人？”
“回司马大人的话，在下是孔明先生的族弟。”
“孔明先生盖世之才，即使是作为敌人，也让我十分钦佩。你既然也是诸葛家的人，可不要输给他才好。把你的才能尽数奉献给大魏吧。”
“是，谢司马大人勉励。”
“父亲”司马昭安排下人们收拾好了司马懿的东西，走过来对着众人见了礼：“听说您凯旋归来，家中上下都很开心。干儿他们吵着要见您，拦都拦不住……”
“这小子必是又闹着不好好读书了，等我去教训他。”司马懿笑得很开心，跟着司马昭向内院走去，却没有忽略身后诸葛诞凑在司马师耳边那一声低声的“子元……”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
“我心什么？”
“我心……我心……”
“我心伤悲，莫知我哀。三哥你最后一句都背不出来!”
司马懿放下书简，宠溺地摸了摸小女儿桓姬的头，对着司马干笑道：“已经很不错了干儿，不过要再努力些，下次爹爹再来检查，可要全文都背下来。”
“是，爹爹！”
“爹爹，我呢我呢？”桓姬爱娇地抱住司马懿的脖子，在他身上撒娇。
“桓姬做得非常好。你若是男儿，长大了可比你大哥二哥都要强！”

是夜，司马府书房。司马师立在案前。
“父亲……”
“对于此次战役你有何看法？”
“父亲神武。”
“你明白你忽略什么了吗？”
“明白了。”
“什么？”
“天时。”
“很好。”
司马懿倚在椅子里，习惯性地抬起手，手中便多出一个白瓷杯。
“吩咐用河内怀菊煮的，不知是否还合您的口味。”
抬起茶盏品了品，依旧是自己最喜欢的味道。
“晚膳结束后就没见你，哪去了？”
“回父亲，孩儿去送公休回府，一时耽搁了，请父亲见谅。”
“交朋友自是好的，但是一定要谨慎。”茶杯盖扣回杯子上，声音很是悦耳。
“……是。”
“你和他……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父亲走后，大概两个月。”
“只是普通朋友？”
司马师垂下眸子，视线偏到了一边：“……是……”
“为了个普通朋友，你晚膳时都食不知味了，刚吃完就陪着他往外跑。这个时辰才回来，送人回府需要这么久吗？”
“父亲，孩儿……”
“不要骗我。”
“孩儿……没有说谎。”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同样的话别让我说两遍。”
司马师抬起眼，眸中依旧是一如既往的温柔。这种神情，从前让司马懿不安过，慌乱过，甚至恐惧过，心动过；但是不知为什么，此时却让他赶到由衷的厌恶。这目光就像是针，像是刺，扎得他无处可躲，很痛。痛得他不想再看见这个人。而始作俑者的神态早已不知不觉由恭谨变得戏谑，淡朱色薄唇勾起，一字一句地说着：“孩儿没有说谎，他与孩儿目前真的只是朋友。孩儿年轻，也恐交友不慎，父亲觉得他……如何？”
“比起诸葛亮，差得远。”
“孩儿没有要让您把他和诸葛亮比较啊……”司马师几乎要笑出来了，他俯下身子，凑上前去，与司马懿的距离不过两指。他一只手搭在司马懿肩上，精致的面容上带着轻狂的笑意：“父亲这么急着说他不好……您在怕什么？”
“你干什么？！你放肆……唔！”毫无预警地贴上来，不费吹灰之力就成功地攻城略地，司马师的唇舌温柔地碾压司马懿的，按摩一般的力道带出奇异的快感。他肖想今日之事已经很久，而司马懿对于诸葛诞之事的反应让他很是满意。父亲是聪明人，因此不用表现得太明显他也能发觉。
父亲，您在吃醋……

正在他专注地享受着对方那令人难以自拔的甜美时，忽觉唇上被狠狠咬了一口。他吃痛地结束了这个吻，紧接着来的就是一记清脆的耳光。
玩过头了……司马师在心里暗骂自己自作孽不可活，他摸了摸被打的脸颊，司马懿的力道并不大。他叹了口气，向那兀自坐着顺气的人行礼：“孩儿错了。”
“滚出去。”
果然玩大了……但是这会儿是绝对不能就这么出去的。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成败在此一举。
“孩儿……确实喜欢公休。”
“那就跟他在一起去！别来烦我，滚！”
“但是孩儿也放不下您……”
“说了让你滚了听不懂吗？！”
“我真的不想让您们中的任何一个难过。”
回答他的是一个砸过来的茶杯。
司马师【请脑补昭儿无双2表情】没有动，任那杯子打在自己身上，茶水洒了一身。
“你这马鹿，蠢货，凡愚，混蛋！你以为我会在乎吗？才不会！你以为我是谁，你以为我需要你施舍吗？自以为是的东西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
好了，快要成了……
司马师走到司马懿面前，轻轻将他拥入怀里。自然遇到了激烈的挣扎和反抗。
“父亲父亲……”司马师一面收紧怀抱一面温言安抚着：“您冷静……冷静……您听我说……不是您轻点您别闪着腰了……您别打我，我我我说完我就走……”
“说！”
“我，我想……我需要一点时间考虑，毕竟……他对我也很重要……不不是您别挣，您听我说，随便舍弃哪一边都是很不负责任的……哎呦听我说完，您不想看见我我说完就走好不？所以我明天给您答复好不好？”
终于放开了怀里不老实的人，伸手小心扶住以防他因为挣得太狠而摔倒。然后捧住那张红红的俏脸，在那鼻尖上刮了一下：“但无论如何，您始终是我最敬仰的人，不是吗？”回答他的是一双带着愠怒的凤眼，目光几乎要将他刺穿。
“父亲，依然不想见到孩儿吗？那孩儿……”
“滚出去！”
“……遵命。”
【于是我终于绕回全文第一段了，前面那一堆全是回忆。现在开始转入现在进行时。】
司马懿看看天色，估计司马师很快就会到。他其实已经明白自己的想法了。他是爱他的。不满足于单纯父子关系的并不仅仅是司马师。他们之间也不是一厢情愿。可是当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想和那孩子有更进一步的关系时，那人心里却装上了诸葛诞。而自己现在只能等待，等着他一会儿过来告诉自己最终结果。其实就算……也没关系。自己又不是女人，没了宠爱还活不了了？要是他真的选了诸葛诞，那就……那就算了。自己还是自己。
虽然这么想着，还是不自觉地握紧了身上的麒麟佩，正自纠结着，身后响起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站住。”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这么说。
脚步应声停下。
---TBC---

司马师依言停住，静静看着司马懿的背影，犹豫着如何开口。<?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昨晚……”“昨天……”
两人同时愣了一下，司马师忙道：“父亲您请。”
“昨天……是我失态了，你别在意。”
“父，父亲别这么说，孩儿是想和父亲道歉的，昨晚孩儿那般轻薄父亲，父亲打孩儿也是应该的。”
“是吗……”司马懿无声地叹了口气，“既然过去了就当过去了，别放在心上了。”
“是，父亲。”司马师垂下眸子，不自觉翘起了唇角，饶有兴味地打量着那个美丽的背影。
“所以你……考虑好了吗？”伸手扶着书房精致的紫檀木雕花窗框，搞不清自己的心情。
“孩儿考虑好了。”司马师依旧带笑望着他，声音中却不带一丝感情。
“哦……”司马懿低下头，有点怨恨地盯着窗框上的花形雕饰。他没有转身去看司马师，不是不想，也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他试图等到对方“考虑”过后的答复，但不幸的是司马师显然比他更有耐心。从背后能感觉到青年的注视。可是那目光里会是什么呢？嘲讽？玩味？还是准备好了从这场朦胧暧昧却令他不慎眷恋上的纠缠中全身而退的坚决？他隐约觉得自己要失去这个人了，失去这段曾经让他深感心灰意冷如今却已经深陷其中的温存爱恋。
浅杏色的五指下意识握住抚弄已久的紫檀木，仿佛如此便得了依靠一般。冰凉的触感令他稍微清醒了些。罢了……他垂下眸子，上挑的眼角呈现出凤翎的优美形状。放弃吧，该来的总归要来。他在心里轻叹口气，决定屈服：“那……你的决定呢？你选择了谁？他吗？”
要问索性就问个明白，让这种煎熬快点结束。疼了，也就过去了。他静静等着身后青年说出那声“是”，思考着自己要以什么样的姿态从那人的世界中退场。
短暂的静寂之中他不自觉将窗雕握得更紧，心中暗暗责备这东西真不如铁制的冷。正自努力转移着注意力，却被冷不防传来的暖意带回了现实。那只年轻而有力的手顺着腕子抚过来，将他的手包裹进去，带来一片熟悉的温暖。
“乍暖还寒，父亲仔细手凉。”
放手。
他发现自己开始讨厌这人的触碰，既然是要离开了那就干脆点。当初毫不留情地把我拖入这场纠葛，如今要放手了还要如此折磨我，你这个混账我到底欠了你什么！
司马师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是了然的愉悦。他把司马懿的手从窗框上轻轻拿下来，往自己这边带。果不其然那人顺着他的动作转过身来，尽管脸上还带着不情不愿的赌气一般的神色。
但这样子却让司马师甚觉受用，他眼中一闪而过调皮的笑意，执起司马懿的手，虔诚地吻了一下，然后他抬起头，看着对方的眼睛，声音不大却很清晰：“选择了你。”
司马懿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眼前的司马师深情而认真地望着他，脸上似水的柔情仿佛要溢出来，直率而坦诚，不带一丝算计。
“我……”完全出乎意料的结果令司马懿有些慌乱，他愣愣地望着司马师，下意识在脑中回放那句“选择了你”……
司马师将司马懿的手按到自己胸口，薄唇勾起，狭长的凤眼欣赏着那随着岁月流逝而愈添风韵的绝世容貌。在这场感情博弈中他一向很有耐心，他愿意给司马懿时间，他不想给自己心念之人压力。但是，也有例外。有的时候就得逼迫一下才能得到理想效果。比如今天：“您……不，你……愿意吗？”
“我……”司马懿觉得自己很有把手从那人手里抽出来然后再狠狠给他一个耳光然后扬长而去的冲动。可是……可是……心里这种雀跃的感觉是……反正不能答应这个死小鬼！要说“不愿意”。
“我……愿意。”好吧好吧我只是觉得很暖和才没有把手抽出来而已。我才不是……我才不是因为怕失去他才说愿意的……这……反正，反正，这句话就不是我想说的！
乘胜追击。得了甜头的司马师显然不愿意就这么放过“屈服”的父亲。他空出一只手揽住司马懿的腰，凑上前去与他耳鬓厮磨，嗅着那人发间的香气，故意以无辜之极的语气在他耳边吹气：“那你高兴吗，父亲？或者我该叫……仲达？”

这绝对是在挑衅！一旦他默许，眼前这小鬼必然更加过分，可是……他得认。他被吃定了。<?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他点点头，这次他不再做徒劳的掩饰。既然已经明白了自己心之所想，那就索性顺应吧。
“那你怎么什么都不说呢？”司马师惬意地蹭了蹭司马懿的脸。他毕竟是个年轻的小伙子，费尽心机得到了心上人的眷顾，他任性地觉得自己总该得到点承诺一类的东西才好：“高兴的话，就叫我。”
司马懿被高他小半头的青年搂着，莞尔一笑，抬起眼望着那两丸亮晶晶的琥珀。再怎么能折腾，终究还是个孩子，我就纵你一次。工笔朱唇轻启，声音轻柔，带着几丝绵软，令人难以抗拒：“子元。”他笑着，倾国倾城。
司马师雀跃不已，他伸手把那人拥进怀里，在他颊上狠狠亲了一下：“叫我。”
“子元。”
“叫~”
“子元。”
“继续。”
“子元。”
“父亲……”司马师笑着把怀抱紧了紧，让司马懿整个贴在他身上。手掌滑过腰背享受美好的触感，在他耳边道：“父亲，这次怎生对自己如此不自信？这可不像您……”
“……愚蠢，我怎么会比不过他。之所以会……你真的想听？”
“父亲不想说，孩儿可以不听。”
“那就别让我说。”
“好，您不说……我也明白。”
“……”司马懿抬起头看着司马师的脸，伸手抚上去，细致地描摹着他的眉眼，脸颊，鼻尖，嘴唇，最后勾勒着下巴的轮廓。
“师儿，真是美啊……”
“父亲……”
“你肯定不知道，我经常趁着你夜里睡着的时候去看你……”他的手贴着司马师胸前的衣料滑下去：“你的脸，你的身体，都是那么美……我坐在你床边看着你睡着的样子，我就在想，这是我的儿子，我的挚爱，我在这世上的珍宝……看着你那么健康，那么美，就有一种特别大的成就感，很骄傲。这是我司马仲达的孩子……而现在……”他低下头，睫毛打下一层扇形阴影，给那原本就明艳的容颜更增添了一分柔和的美丽。他甜甜一笑：“现在……”抬起眼，捧住司马师的头，吻了上去。
“！……”司马懿吻得不深，只是在司马师唇上用舌尖点了一下，青年听话地启开双唇，任他长驱直入，并没有料想中欲仙欲死的唇舌交缠，司马懿轻柔地舔过司马师的口腔，灵巧地游走，如绒羽轻拂，又似蜻蜓点水，稍纵即逝，点到为止，直撩拨得人心痒仿佛猫抓一般但就是不让满足。
司马师顿时怀疑自己才是猎物，落入了这个高明无比的人为他编织的温柔陷阱，无法脱身。他分明是在诱惑自己，是在勾引自己。但是自己不可能脱身，也不愿意脱身。唯一能做的，就是任他摆布。

拥心念之人入怀本就容易让人想入非非，而那人的手还在自己身上点火，现在再加上这个充满挑逗意味的吻，让妻子故去多年且还未再娶的司马师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他只觉得热，觉得渴，觉得难受，觉得想要。而眼前人戏弄的行为更是让他感到气恼。于是他死死扣住司马懿的后脑，咬住那人的唇，伸出舌头与对方的狠狠纠缠，贪婪地索要，拼死一般地掠夺。<?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我可以死在你怀里，但要你和我一起。
司马懿喉间溢出一声无奈的叹息，这孩子又不是第一次，怎么像个未经人事的少年似的，一味地使蛮劲，弄疼自己了都不知道。任不适的呻吟溢出，伸出手安抚性地轻抚着青年的头发，感觉到那孩子的力度果然小了些，便放缓节奏，把那令人舌根发麻的掠夺逐渐变成温柔的抚慰。他的舌柔柔地碾过司马师的腭部，一点一点引着对方适应自己的方式和力道。
司马师感觉自己仿佛听到了那人的声音地在耳边响起：“轻一点……不要太性急……对了……慢一点……没错，就是这样……很好……这样才会舒服不是吗……再来……”,循循善诱，温柔似水，令人难以抗拒。于是他照做了。
司马懿从他嘴里退出来，在唇角落下几个轻柔的吻，。
司马师看着眼前人面色微红，倚在自己身上低低喘息的样子，第一个印象就是“妖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你就不要想逃了吧……他的手顺着司马懿的腰侧向下摸去，却在抓住那人的腰带时被对方一把攥住了手腕。
“师……晚上再……”声音里依旧带着喘息，染了水光的眸子是青年眼里极致的诱惑。
“不可能。”
“呵……”司马懿伸出手，轻柔地拂过司马师的面颊，最后在鼻尖上宠溺地点了一下：“还是年轻啊……”
“别把我当小孩子了！”司马师几乎是发泄般地一把将司马懿抱起，力道大得让那天青色衣袂都翻飞了起来，如被泼出的一泓清水，如一只展翅欲飞的玉色蝴蝶，在空气中划出一道轻盈的明艳。司马懿一惊，下意识搭上了司马师的肩。
“你不能这样，万一出去被人看到……”
“外面不会有人的。父亲与其担心会被人看到，倒不如担心您不被人看到的时候……”说着就踏出了门。
院子里确实一个下人都没有，但是他们一出门就迎头撞上了司马昭。
“……”
“昭见过父亲，见过兄长。您二位安好。若无事，昭请告退。”然后知趣地撤了。
“下人都是昭遣散的？”
“是啊，父亲。”
“原来你们两个合起来算计我……你放我下来！”
“父亲您别挣，当心摔着了摔着了！”
“放我下来！”
“好好好，我放您下来，您别挣……”说着便放缓了手中的力道，却恶意地作势把人向上一扔，看着那抹天青色遮蔽了视线，然后手臂回勾，把那人落下的身体重新揽回怀中。
“啊！”身体的猛然腾空让司马懿吓了一跳，本能地死死抱住了司马师的脖子，惊魂初定才发现自己分明稳稳地被那人扣在怀里。“你……你……”
“哪，父亲，这是您自己不愿意下去的嘛~”司马师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形，促狭无比。
“你个混账！你放我下来！”
“别打别打，父亲，很疼的。来，这就放您……”说着手臂又要发力。
“不，不，不要了……”感觉到不对的司马懿着实是害怕了，伸手抱紧了司马师的脖子，整个人都恨不得贴到他身上去。
“这可是您自己说的~~”司马师笑吟吟地抱着怀里人大步向卧房走去：“其实您完全可以放心，孩儿怎么可能让父亲摔到呢？”
“……”臭小子，算你厉害！窝在自家儿子怀里的某父亲愤愤地想。
----我准备在这里打个END，乃们信吗？这里会不会END，猜猜看？【于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