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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心事
清晨的阳光透过树隙，斑斑驳驳地撒在卧房的门上。素兮推门进去，见毓婉端坐在镜子前，满头青丝披散下来柔顺地搭在肩上，像极了少女的心事。
“小姐，想什么呢?”素兮走过去，拿起桃木梳子站在毓婉身后。
毓婉捋了捋发梢，眼神却是盯着窗外:“素兮，你可知道周霆琛?”
素兮轻梳着毓婉的发丝:“当然，谁不知道黑鹰。”
“黑鹰......”毓婉移了视线，低声念叨。
“是啊，我听外头的人说，他年纪轻轻就深得沈将军器重，如今都有了自己的府邸。只是他爹娘死的早，竟没得这享福的命。”素兮摇摇头，一脸的惋惜。
毓婉怔了怔，内心当真有股子难言的滋味。古来英雄的难能可贵之处就在这里，想来，他定是吃了不少的苦才有了如今的权势地位。
说话间，素兮早已将两鬓的短发编成小辫，分成两股扎起来斜在耳后，用极小的攒珠绢花做点缀，竟添了一丝俏皮。
毓婉细心地配了件樱色丝褶连衣裙，袖口处的绢纱与头饰相呼应。
今日画院休假，黎雪梅约了毓婉做客。毓婉匆匆喝了几口红豆薏米粥，便坐车去了黎家。
黎雪梅今日也是一身樱红，两人站在一处，倒像一对嫡亲的姐妹。黎邵峰从楼梯上慢悠悠走下，打趣道:“咱们家何时多了一个二小姐。”
毓婉转身见是黎邵峰，绽开了笑颜:“黎大哥。”
黎邵峰微笑注视着毓婉，眼神里竟有一种别样的情愫，只是毓婉并未察觉。
“我才写了首曲子，你们听一下。”黎邵峰转身在钢琴前坐下，修长的十指覆上了琴键。天籁之音从指尖行云流水般泻下，百折千回，缭绕耳际。
毓婉由衷地感叹:“当真是一位音乐天才!”
一曲奏罢，二人拍掌叫好。毓婉忍不住建议道:“黎大哥有如此天赋，就该去国外留学的。”
黎邵峰怔了怔，眼底闪过一丝失落。黎雪梅也低了头没了言语，一时间，原本轻松的气氛竟尴尬起来。
毓婉哪里知道，这黎邵峰本是黎家的养子。因黎广德命中无子，便从那拐子手里买了一个男婴。黎邵峰自小聪慧，音乐天赋更是超于常人，且在上月收到了维也纳音乐学院的录取通知。但黎家本意让他钻研经商之道，继承家业，生生毁了他去国外求学的梦想。黎邵峰只当自己不是黎家亲生的缘故，一直耿耿于怀，慢慢的竟产生了心结。
黎雪梅打小便知自己和大哥与别家兄妹不同，只是两人在一处长大，日子久了，她渐渐对黎邵峰生出了一种别样的情愫。只是父母将大哥区别对待，她虽觉得不公，但也无可奈何。
毓婉心下疑惑，只当说错了话。黎雪梅忙拉了毓婉去她的卧房看画，黎邵峰望了眼毓婉的背影，回到了钢琴前。
悠扬的琴声再次响起......
午后的阳光温暖闲适，周霆琛靠着皮质软垫沙发，眯着眼小憩。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想起，周霆琛从容喊道:“请进!”
大头风风火火地闯进来，拿出怀中的请帖:“大哥，这是金夫人的请柬。”
“哦?金夫人!”周霆琛伸手接过请帖，悠悠打开。
“送呈周霆琛先生台启
金屋谨于明日正午时举办舞会，恭请周霆琛先生光临。
金媚敬邀”
周霆琛合上请柬:“都请的什么人?”
大头挠挠后脑勺:“听说是各界名流，有杜家、佟家、黎家......”
“佟家?”周霆琛打断了大头。
“是啊......对了，金夫人还请了将军，只是将军不喜金屋那种暧昧场所，一早便回绝了。”大头觉察到了周霆琛的心思，便试探地说道:“但我听说，佟老爷和佟大小姐都要去呢。”
周霆琛的眼眸微微一动，片刻说道:“知道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树隙，斑斑驳驳地撒在卧房的门上。素兮推门进去，见毓婉端坐在镜子前，满头青丝披散下来柔顺地搭在肩上，像极了少女的心事。
“小姐，想什么呢?”素兮走过去，拿起桃木梳子站在毓婉身后。
毓婉捋了捋发梢，眼神却是盯着窗外:“素兮，你可知道周霆琛?”
素兮轻梳着毓婉的发丝:“当然，谁不知道黑鹰。”
“黑鹰......”毓婉移了视线，低声念叨。
“是啊，我听外头的人说，他年纪轻轻就深得沈将军器重，如今都有了自己的府邸。只是他爹娘死的早，竟没得这享福的命。”素兮摇摇头，一脸的惋惜。
毓婉怔了怔，内心当真有股子难言的滋味。古来英雄的难能可贵之处就在这里，想来，他定是吃了不少的苦才有了如今的权势地位。
说话间，素兮早已将两鬓的短发编成小辫，分成两股扎起来斜在耳后，用极小的攒珠绢花做点缀，竟添了一丝俏皮。
毓婉细心地配了件樱色丝褶连衣裙，袖口处的绢纱与头饰相呼应。
今日画院休假，黎雪梅约了毓婉做客。毓婉匆匆喝了几口红豆薏米粥，便坐车去了黎家。
黎雪梅今日也是一身樱红，两人站在一处，倒像一对嫡亲的姐妹。黎邵峰从楼梯上慢悠悠走下，打趣道:“咱们家何时多了一个二小姐。”
毓婉转身见是黎邵峰，绽开了笑颜:“黎大哥。”
黎邵峰微笑注视着毓婉，眼神里竟有一种别样的情愫，只是毓婉并未察觉。
“我才写了首曲子，你们听一下。”黎邵峰转身在钢琴前坐下，修长的十指覆上了琴键。天籁之音从指尖行云流水般泻下，百折千回，缭绕耳际。
毓婉由衷地感叹:“当真是一位音乐天才!”
一曲奏罢，二人拍掌叫好。毓婉忍不住建议道:“黎大哥有如此天赋，就该去国外留学的。”
黎邵峰怔了怔，眼底闪过一丝失落。黎雪梅也低了头没了言语，一时间，原本轻松的气氛竟尴尬起来。
毓婉哪里知道，这黎邵峰本是黎家的养子。因黎广德命中无子，便从那拐子手里买了一个男婴。黎邵峰自小聪慧，音乐天赋更是超于常人，且在上月收到了维也纳音乐学院的录取通知。但黎家本意让他钻研经商之道，继承家业，生生毁了他去国外求学的梦想。黎邵峰只当自己不是黎家亲生的缘故，一直耿耿于怀，慢慢的竟产生了心结。
黎雪梅打小便知自己和大哥与别家兄妹不同，只是两人在一处长大，日子久了，她渐渐对黎邵峰生出了一种别样的情愫。只是父母将大哥区别对待，她虽觉得不公，但也无可奈何。
毓婉心下疑惑，只当说错了话。黎雪梅忙拉了毓婉去她的卧房看画，黎邵峰望了眼毓婉的背影，回到了钢琴前。
悠扬的琴声再次响起......
午后的阳光温暖闲适，周霆琛靠着皮质软垫沙发，眯着眼小憩。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想起，周霆琛从容喊道:“请进!”
大头风风火火地闯进来，拿出怀中的请帖:“大哥，这是金夫人的请柬。”
“哦?金夫人!”周霆琛伸手接过请帖，悠悠打开。
“送呈周霆琛先生台启
金屋谨于明日正午时举办舞会，恭请周霆琛先生光临。
金媚敬邀”
周霆琛合上请柬:“都请的什么人?”
大头挠挠后脑勺:“听说是各界名流，有杜家、佟家、黎家......”
“佟家?”周霆琛打断了大头。
“是啊......对了，金夫人还请了将军，只是将军不喜金屋那种暧昧场所，一早便回绝了。”大头觉察到了周霆琛的心思，便试探地说道:“但我听说，佟老爷和佟大小姐都要去呢。”
周霆琛的眼眸微微一动，片刻说道:“知道了。”
（10）金屋本是专门为有钱人豢养金丝雀的牢笼，金媚借口举办舞会，实是为了利用养女，拉拢各界名流。只是金媚人脉甚广，极有名气，受邀者收到请帖，一般都不会不会轻易拒绝。
第二日，各界名流应邀陆续来至金屋。舞厅放着舒缓的音乐，人们端着酒杯，或闲谈叙旧，或评头论足，不亦乐乎。
毓婉一手搭在佟鸿仕的臂弯里，徐徐走进舞厅。众人知闻佟家在申城的地位，皆迎过去问候。佟鸿仕仍是一身长袍，满脸堆笑一一回礼。毓婉站立一旁，并不想引起过多注意，遂只是平常打扮:素白色束领斜襟修身绫袄，碧色散花绉纱百褶裙，圆口细跟皮鞋干净简洁。满头乌发编成一根辫子斜搭在肩上，搭配一支帽式绢花发卡，耳边是一对嵌珠耳环。比起别家华衣锦服的名媛闺秀，虽不甚起眼，倒也端庄优雅，温婉贤淑。
杜瑞达瞥见了一旁的毓婉，便指着她问道:“这位可是佟小姐?”
佟鸿仕微笑颔首:“正是小女。”
毓婉从容回礼:“伯父好。”
杜瑞达见其大方有礼，模样又极好，很是喜欢，遂将佟鸿仕请到一旁，低声询问:“令爱可曾婚配?”
佟鸿仕见他话中有话，便小声试探:“杜兄这是......”
“犬子允唐至今未曾定亲，令爱若还待字闺中，咱们两家永结百年之好，岂不是天大的喜事?”
佟鸿仕见他真有此意，也不好当面回绝，只道:“这事还是以后再作商量，总得先问过他俩才是。”
杜瑞达听的如此，只好陪笑道:“是，佟兄说的有理。”
毓婉看着父亲和杜瑞达在一旁私语，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是直直地站在原地。
“毓婉!”
闻声回头，只见黎雪梅惊喜地走来，一身流彩百蝶穿花旗袍，倒比平时多了几分娇媚。身后的黎邵峰西装领结，浅淡的蓝色衬得他高挑倜傥。
毓婉喜出望外:“你们也来了!”
黎雪梅点点头，又打量了毓婉一眼:“你今日怎么穿得这般素净?”
毓婉微微一笑:“我本不想太过惹眼，所以穿得素淡些。”
黎邵峰静静凝望着毓婉，缄默不语。这时杜允唐摇晃着酒杯走过来:“黎老弟!”
毓婉侧身，见他着了件白色西装，贵气潇洒，一副风流不羁的模样。黎邵峰强笑:“杜兄，多日不见。”
杜允唐瞥了毓婉一眼，挑着眉问道:“这位小姐是.....”
“这位是佟老爷的千金，佟毓婉。”
“原来是佟小姐”杜允唐点头微笑，拉起毓婉的手，将嘴唇凑上去。毓婉慌忙抽回手，大声道:“我们家的家教素来传统，只怕不方便受此大礼，还请杜大少爷自重。”
周围的人闻声纷纷回头，毓婉自知失言，忙压低了声音“我们站累了，先去歇会儿。”说罢拉了黎雪梅去舞厅角落落座。杜允唐望着两人背影，似笑非笑:“佟小姐倒真是牙尖嘴利。”
红酒依旧散发着诱人香气。周霆琛挎着大步走入舞厅，黑色礼服配了纯白色衬衫，身姿愈发修长挺拔，前额短发梳到后面，露出棱角分明的面庞，一举一动皆带着逼人的气势，惹得无数名媛窥视。
周霆琛四处探寻，发现了角落的毓婉，正巧二人对视。毓婉忙别过头去，假装忽视他的目光。
音乐骤停，众人回头，见一群花枝招展的妙龄女郎簇拥着金媚款款步入，走过之处皆残留了一丝馥郁的香水气息。女郎们步履姗姗，转盼多情，曼妙身姿若隐若现于各色织锦旗袍之中，惹得不少风流公子们垂涎。
一行人来至舞厅中央，来客们纷纷聚拢过来，金媚身着盘金彩绣浣花丝锦旗袍，虽无限雍容，却掩盖不了一身的风尘气。
“今日各位光临，令金屋蓬荜生辉，还请尽情畅舞。”
青萍怀抱大提琴在高台上落座。一曲优雅的《梦中人》随即响起，女郎们纷纷与在场男士翩翩起舞。杜允唐站立一旁，手里仍端着红酒，眼睛直直盯着高台上的青萍。青萍也自然眼神流转，暗送秋波。
黎邵峰放下酒杯，刚要抬脚，周霆琛先他一步，驻足在毓婉面前，弯腰做出邀请的手势。毓婉惊讶抬头，迟疑许久，终抬起右手，放在他的掌心。周霆琛轻轻一拉，毓婉便被他带入怀中，两人双双滑进舞池。
周霆琛紧揽着毓婉的腰身，两人又一次相隔极近，甚至连彼此的呼吸都听的清楚。毓婉的左手搭着他的肩膀，右手被他紧握，温度透过皮质手套传至她的手心，汗津津一片。周霆琛低头看毓婉紧闭着双眼，俯身在她耳边:“怎么，不敢看我?”
毓婉听着略带挑逗的话语，蓦地扬起头:“谁说不敢!”
两人本就紧贴着脸颊，这一仰头头，几乎碰到他的下颔。
周霆琛迎上她的目光，这是毓婉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打量他，英朗的面庞像极了画院的雕塑。
周霆琛突然轻扬起嘴角，毓婉刷得红了脸，片刻，头又不争气地垂了下来。
毓婉向后仰了仰身子，周霆琛伸手将她揽得更紧:“别动!”
二人同时停住舞步，毓婉被他牵制住，脸颊紧贴着他的肩膀，不敢动弹。
周霆琛腾出左手，迅速掏出腰间的手枪，对准了目标。
“砰!”
枪声响起，窗外的黑影猝然倒地。毓婉尖叫起来，舞厅内部当即乱成一团，杜允唐见势不妙，忙冲上高台，一把将青萍扯下来护在身后。子弹从四面八方打来，杜允唐被打中了胳膊，青萍眼见鲜血不断涌出，竟傻了眼。
周霆琛一把推开毓婉，陷入混战。舞厅枪声阵阵，对方虽说是有备而来，终敌不过素来善战的黑鹰，纷纷倒在其枪口之下。
毓婉惊魂未定，握着双耳躲在角落。见没了声音，稍稍抬头，恰好看到了周霆琛身后的枪口。
“小心!”毓婉惊呼，周霆琛迅速转身，子弹擦肩而过。那人还想开枪，周霆琛抢先上前擒住他的手臂，夺过枪反手将他制服。
“你们是什么人?”周霆琛拿枪顶着他的脑袋，大声逼问。
“周霆琛，你杀了我们堂主，今日要你血债血偿。”那人冷笑一声，还欲反抗，周霆琛毫不留情，抬手便将他打死。
伴随一阵尖叫，人群再次骚乱起来，周霆琛闻声回头，见一黑衣男子面目狰狞，一手箍住毓婉的脖颈，枪口正对着她的太阳穴。
佟鸿仕见女儿被人挟持， 急得直冒冷汗，却因对方有枪不敢轻举妄动。黎家兄妹见状也慌了神，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周霆琛迅速举枪瞄准黑衣男子，表面从容镇定，心内却是万分紧张。他剑眉紧蹙，发狠地道:“放开她!”
黑衣男子面色狡猾:“放了她?谁放了我!”
“你想怎样?”周霆琛咬紧牙关，额头上渗出汗来。他身经百战，竟从未如此紧张过。
黑衣男子利用毓婉做着掩护，阴恶笑道:“待我出去再放了她，也不迟啊!”
“好，我随你出去!”
“毓婉!”周霆琛蹙着眉，心瞬间揪紧，毓婉忙示意他不要说话。
周霆琛握紧了拳头，缓缓将枪放下。黑衣男子自以为得逞，裹挟着毓婉一步一寸往门外退去。周霆琛紧紧注视着两人，忽听得毓婉悄声对他道:“救我!”
手中的枪再次握紧......
第二日，各界名流应邀陆续来至金屋。舞厅放着舒缓的音乐，人们端着酒杯，或闲谈叙旧，或评头论足，不亦乐乎。
毓婉一手搭在佟鸿仕的臂弯里，徐徐走进舞厅。众人知闻佟家在申城的地位，皆迎过去问候。佟鸿仕仍是一身长袍，满脸堆笑一一回礼。毓婉站立一旁，并不想引起过多注意，遂只是平常打扮:素白色束领斜襟修身绫袄，碧色散花绉纱百褶裙，圆口细跟皮鞋干净简洁。满头乌发编成一根辫子斜搭在肩上，搭配一支帽式绢花发卡，耳边是一对嵌珠耳环。比起别家华衣锦服的名媛闺秀，虽不甚起眼，倒也端庄优雅，温婉贤淑。
杜瑞达瞥见了一旁的毓婉，便指着她问道:“这位可是佟小姐?”
佟鸿仕微笑颔首:“正是小女。”
毓婉从容回礼:“伯父好。”
杜瑞达见其大方有礼，模样又极好，很是喜欢，遂将佟鸿仕请到一旁，低声询问:“令爱可曾婚配?”
佟鸿仕见他话中有话，便小声试探:“杜兄这是......”
“犬子允唐至今未曾定亲，令爱若还待字闺中，咱们两家永结百年之好，岂不是天大的喜事?”
佟鸿仕见他真有此意，也不好当面回绝，只道:“这事还是以后再作商量，总得先问过他俩才是。”
杜瑞达听的如此，只好陪笑道:“是，佟兄说的有理。”
毓婉看着父亲和杜瑞达在一旁私语，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是直直地站在原地。
“毓婉!”
闻声回头，只见黎雪梅惊喜地走来，一身流彩百蝶穿花旗袍，倒比平时多了几分娇媚。身后的黎邵峰西装领结，浅淡的蓝色衬得他高挑倜傥。
毓婉喜出望外:“你们也来了!”
黎雪梅点点头，又打量了毓婉一眼:“你今日怎么穿得这般素净?”
毓婉微微一笑:“我本不想太过惹眼，所以穿得素淡些。”
黎邵峰静静凝望着毓婉，缄默不语。这时杜允唐摇晃着酒杯走过来:“黎老弟!”
毓婉侧身，见他着了件白色西装，贵气潇洒，一副风流不羁的模样。黎邵峰强笑:“杜兄，多日不见。”
杜允唐瞥了毓婉一眼，挑着眉问道:“这位小姐是.....”
“这位是佟老爷的千金，佟毓婉。”
“原来是佟小姐”杜允唐点头微笑，拉起毓婉的手，将嘴唇凑上去。毓婉慌忙抽回手，大声道:“我们家的家教素来传统，只怕不方便受此大礼，还请杜大少爷自重。”
周围的人闻声纷纷回头，毓婉自知失言，忙压低了声音“我们站累了，先去歇会儿。”说罢拉了黎雪梅去舞厅角落落座。杜允唐望着两人背影，似笑非笑:“佟小姐倒真是牙尖嘴利。”
红酒依旧散发着诱人香气。周霆琛挎着大步走入舞厅，黑色礼服配了纯白色衬衫，身姿愈发修长挺拔，前额短发梳到后面，露出棱角分明的面庞，一举一动皆带着逼人的气势，惹得无数名媛窥视。
周霆琛四处探寻，发现了角落的毓婉，正巧二人对视。毓婉忙别过头去，假装忽视他的目光。
音乐骤停，众人回头，见一群花枝招展的妙龄女郎簇拥着金媚款款步入，走过之处皆残留了一丝馥郁的香水气息。女郎们步履姗姗，转盼多情，曼妙身姿若隐若现于各色织锦旗袍之中，惹得不少风流公子们垂涎。
一行人来至舞厅中央，来客们纷纷聚拢过来，金媚身着盘金彩绣浣花丝锦旗袍，虽无限雍容，却掩盖不了一身的风尘气。
“今日各位光临，令金屋蓬荜生辉，还请尽情畅舞。”
青萍怀抱大提琴在高台上落座。一曲优雅的《梦中人》随即响起，女郎们纷纷与在场男士翩翩起舞。杜允唐站立一旁，手里仍端着红酒，眼睛直直盯着高台上的青萍。青萍也自然眼神流转，暗送秋波。
黎邵峰放下酒杯，刚要抬脚，周霆琛先他一步，驻足在毓婉面前，弯腰做出邀请的手势。毓婉惊讶抬头，迟疑许久，终抬起右手，放在他的掌心。周霆琛轻轻一拉，毓婉便被他带入怀中，两人双双滑进舞池。
周霆琛紧揽着毓婉的腰身，两人又一次相隔极近，甚至连彼此的呼吸都听的清楚。毓婉的左手搭着他的肩膀，右手被他紧握，温度透过皮质手套传至她的手心，汗津津一片。周霆琛低头看毓婉紧闭着双眼，俯身在她耳边:“怎么，不敢看我?”
毓婉听着略带挑逗的话语，蓦地扬起头:“谁说不敢!”
两人本就紧贴着脸颊，这一仰头头，几乎碰到他的下颔。
周霆琛迎上她的目光，这是毓婉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打量他，英朗的面庞像极了画院的雕塑。
周霆琛突然轻扬起嘴角，毓婉刷得红了脸，片刻，头又不争气地垂了下来。
毓婉向后仰了仰身子，周霆琛伸手将她揽得更紧:“别动!”
二人同时停住舞步，毓婉被他牵制住，脸颊紧贴着他的肩膀，不敢动弹。
周霆琛腾出左手，迅速掏出腰间的手枪，对准了目标。
“砰!”
枪声响起，窗外的黑影猝然倒地。毓婉尖叫起来，舞厅内部当即乱成一团，杜允唐见势不妙，忙冲上高台，一把将青萍扯下来护在身后。子弹从四面八方打来，杜允唐被打中了胳膊，青萍眼见鲜血不断涌出，竟傻了眼。
周霆琛一把推开毓婉，陷入混战。舞厅枪声阵阵，对方虽说是有备而来，终敌不过素来善战的黑鹰，纷纷倒在其枪口之下。
毓婉惊魂未定，握着双耳躲在角落。见没了声音，稍稍抬头，恰好看到了周霆琛身后的枪口。
“小心!”毓婉惊呼，周霆琛迅速转身，子弹擦肩而过。那人还想开枪，周霆琛抢先上前擒住他的手臂，夺过枪反手将他制服。
“你们是什么人?”周霆琛拿枪顶着他的脑袋，大声逼问。
“周霆琛，你杀了我们堂主，今日要你血债血偿。”那人冷笑一声，还欲反抗，周霆琛毫不留情，抬手便将他打死。
伴随一阵尖叫，人群再次骚乱起来，周霆琛闻声回头，见一黑衣男子面目狰狞，一手箍住毓婉的脖颈，枪口正对着她的太阳穴。
佟鸿仕见女儿被人挟持， 急得直冒冷汗，却因对方有枪不敢轻举妄动。黎家兄妹见状也慌了神，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周霆琛迅速举枪瞄准黑衣男子，表面从容镇定，心内却是万分紧张。他剑眉紧蹙，发狠地道:“放开她!”
黑衣男子面色狡猾:“放了她?谁放了我!”
“你想怎样?”周霆琛咬紧牙关，额头上渗出汗来。他身经百战，竟从未如此紧张过。
黑衣男子利用毓婉做着掩护，阴恶笑道:“待我出去再放了她，也不迟啊!”
“好，我随你出去!”
“毓婉!”周霆琛蹙着眉，心瞬间揪紧，毓婉忙示意他不要说话。
周霆琛握紧了拳头，缓缓将枪放下。黑衣男子自以为得逞，裹挟着毓婉一步一寸往门外退去。周霆琛紧紧注视着两人，忽听得毓婉悄声对他道:“救我!”
手中的枪再次握紧......
眼看快开学了，楼楼会趁放假尽量多写一点，但是开学要好好学习，可能更新速度会慢下来
。。。。。还请大家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