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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梦想是什么?”
被询问的人甚至没有睁开眼睛。
“曾经想……想尽早有个校官军衔,呃,最好是中校以上,当然凭我的资质上校也是迟早的事。我的属下会整齐地向我致意,尊称我为‘希诺米亚上校’……好吧,都是曾经。”
“噢——曾经真是卑微的梦想。那么,现在呢?”
“现在啊……”他终于掀开一边的眼皮,“你能尽早从我身上爬起来,让我在单人房间里躲个十天半个月。直到所有人忘了我们之间下流的关系为止。”
“你说什么?下流?”
“你的关注点根本错了吧……”
“你最好立刻改掉你刚才的用词。”
“好吧,我是指不可思议的关系——无论如何,‘这种关系’不太妙。”
“‘这种关系’?——“兵部发出纯粹的高兴的声音,”我懂的。”
安迪两只不同颜色的眼睛炯炯盯了他片刻。
“理论上来说,理论上,”他强调了这个前提,“当你露出这种笑容正是你想岔了的时候——本要去南亚却从南欧岔到了南美的‘哥伦布’。”
他故意没有说拉丁美洲,又轻又快一连吐出三个“南部的”。兵部当然不会被绕口的话给迷惑,他回味了一下安迪的嘲讽,觉得对方真是不知死活。
“区区安迪的心思恐怕还没有新大陆那么伟大吧。”兵部眨眨眼,“如果想让我们的关系更进一步,你可以选择直接说出来。”
“……”
选择和兵部京介产生闲聊剧情是我不对。安迪想。
“无话可说?内心的少女之情无可奉告?”兵部捞起床边折好的睡袍,展开并且搭在背上,然而再轻的布料也能让他体会到后背的灼痛,他发出了小小的啧声,又脱了下来。
“关于你的后背我感到抱歉。”安迪沮丧地无视了兵部的讥讽,“但只是这样了,这见鬼的发情期。”
“好吧。”
兵部妥协一样地垂下眼睛,转身坐在床沿。安迪看着他伤痕累累的背部,觉得手指有些热。
他意识到对方绝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但这至少需要一些时间作为铺垫。兵部京介大概并非一个不近人情的混蛋。
“考虑的时间是三天。”
安迪听到对方这样宣布。
这点可怜巴巴的时限实在不足以让他展望未来。又且不提未来的存在与否,当下就已经够糟了。
在安迪的脑子混沌着的时刻,兵部京介披上睡袍,离开了这个被性爱气味淹没得一塌糊涂的房间。
……
“未来也许会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