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來自陵墓的寒氣包圍著他們,四周的黑暗即使用上了符也無法完全照亮。本來想著就算是三班混合的課程,可第一堂的實習場應該不會太為難學生,可是就現在的種種狀況來看都是藍采和他想太多了。
教授在說完鬼王塚歷史的下一秒,就把一直建於他們腳下的結界消去,一下子的失重感他們便直徑的往下方深坑墜落,幸好學長及時施展法術織出結網,眾人才逃過被那深坑中的萬刺刺死的命運。
雖然說有醫療班在外面待命但是也太可怕了吧!?
「…」透過線與線之間的空隙看向下方,那份遲來的恐懼感現在才爬上後背,一根根的尖刺立於下方,依稀可以看到前人不幸者們所留下的遺物──被刺穿的骨頭。
「…哼,即使不用你們幫忙,我們也逃得過。」即使被救也不屑於道謝的A班馬上重整陣營,運起小法術便離開了這個臨時的安全區。
「A班的人總是喜歡用鼻子說話,別理他們。」目送他們離開,千冬歲推了推眼鏡。「好了,那麼該到我們行動了。」
千冬歲掏出幾張符咒,藍采和看著符咒於空中劃過後被火焰吞沒,然後火焰勾出了一張地圖停滯於空中。
哇…比洞賓那時畫的紙符還要來得仔細,不,認真的回想一下,其實洞賓那傢伙的符好像比較多都是亂畫的?
「呀,火焰要熄滅了。」藍采和注意著其中火焰的變化,緊接著的是由遠而近的慘叫聲。
「有一組玩完了。」千冬歲給予了答案。
比洞賓還有用呀!
「哈啾!」呂洞賓揉了揉發癢的鼻子,伸展了一下因為長期蹲坐的身體。「是不是小仙在想我呢?」
「你想多了吧。」來者就著呂洞賓旁邊坐了下來,手中的魚竿利落的劃了個弧,魚針落入了水池。「還真少見你會在這裡出現呀。」
「我也很少見你會現在才出現呀,太公望。」
「…」對方沒有回答他的意思,坐好便繼續著他的日常活動。
「呀…」在這沉默之中先受不了的還是呂洞賓。「小仙她最近話好像少了很多。」
「…」
「她都一直把自己留在家裡不出來。」
「…」
「我送了一些玩偶呀、衣服呀、食物呀過去,可是她都沒有收下,以前這種情況小藍出現就什麼事都好說,畢竟他們可是由小玩到大的了。」
「…」那是因為你的東西怎麼看都像是變態的產物好嗎。
「景休那傢伙下凡說去散散心,韓湘他找不到實驗對象都跑來找我了,老張不知去哪了,阿權最近會不小心的做了沒放很多糖的東西,凝陽他──」
「閉嘴!」聽到心煩的太公望直接一把魚竿打在呂洞賓的頭上。「我第一次發現原來你話可以這麼多,魚都被你吵到走光了。」
「可是──」
「我這裡可不是給人心理輔導的地方。」
「好吧。」呂洞賓直接往後躺了下去。
「…」太公望用餘光看著呂洞賓最後嘆了口氣。「唉,我真是服了你。那傢伙被去掉仙位又不是已經死了。」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呂洞賓立即緊張的坐起來抓緊對方的肩膀。
「放手,你這樣我可以用以下犯上的理由用打神鞭囉?」
「別別!」呂洞賓連忙鬆開了手。
「那只是那位跟我談判出來的結果而已,在期間內我盡量保他不死。」太公望留下了一句意義不明的話句便不再理會呂洞賓。
「所以那句是指什麼呀?」
「閉嘴。」
「痛!」
『藍采和,醒醒!』
「我那個去你x個x,哪個孫子丟的水──」一股冰冷的水直接在藍采和面前炸開,直接把他冰醒。
『…嗯?你說誰孫子?』
「敖厲!對不起、我錯了、快把那水球消去!」張開眼看到的是又一個比剛剛那份還要大上些多的水球浮於空中,勢要有如果他再說下去就直接擲下去的氣勢。
『看你的反應看來是完全醒來了。』
「嗯,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我的植物…」藍采和將感知探向體內,本來活潑的兩份力量現在安靜的睡於他體內。
『剛剛不知道是誰啟動了機關,在我們準備躍至你伙伴那的密道時把我們傳送到這裡來,你家的植物馬上出來幫你,可是因為這裡的鬼氣太重,他們承受不了很快就回去你體內了。』
【小藍!聽到嗎?】
「這聲音是…千冬歲!?」一團只有手掌大小的小火焰自藍采和旁邊蹦了出來,聲音就是從這玩意傳來。
【你沒事太好了。】
「嗯,可是我被傳到哪了?」
【唔…我把地圖分享給你。】
下一秒,小火焰化成一面地圖於藍采和眼前展現。
【那大的火焰是我們這的位置,另一個就是你的了。】
「還真是有夠遠呀。」
【你等我們一會兒吧,我們這就過來找你…】
『不用。』
【呃?】
「?」
『我們在目的地會合吧。』
【你是…?】
『本王是他的幻武。』
【…好吧,那麼請盡快記好地圖的標記,我沒記錯這火焰不能維持很──】
「呀,消失了。」
『走吧,藍采和,我們去拿點東西。』語畢,一個通體白色發亮的小球落入藍采和手中。
「這是什麼?」藍采和研究著手中的發光物,片刻像是想到什麼的驚歎出聲。「這不是夜明珠嗎!?」
『嗯,拿來照明剛好。』
「我怎麼感覺用這上等的器物來照明是叫浪費。」
『我感覺用你那不知還剩多少的仙力去弄個照明法術才叫浪費。』
「呃…你這樣說也是。」藍采和決定先完結這個話題。「敖厲,我們為什麼不等他們?」
『因為這裡有我要找之物,應該是在這附近了。』
「你要找的到底是──」
「轟──!」突然左方的石牆被撞出一個洞來,一頭半人高的妖獸映入藍采和眼簾。
「這是…?」
『媼,似羊非羊,似豬非豬。在地下食死人腦,能人言。用柏枝插其頭方可殺之。』
「…吓?講人話。」
『姜尚那老頭要回收之物。』
「餓…」媼充血的眼睛注視著藍采和,下一秒便張口大吼。「餓──!!」
『牠被鬼氣侵蝕了,性情會變得暴躁。』
「這種東西不用說也知道呀!」藍采和一個側躍躲開迎面而來的撞擊。「而且這是鬼王塚哪找來柏枝!?」
『…我說你呀,沒用過幻武兵器?』
「沒用過。」藍采和誠實的回話。
『看也沒看過?』
「呃…倒是看過一次。」
『跟著我說。』
-與我簽訂契約之物,讓襲擊者見識你的龍威。-
「這是…」那一直掛在脖子的項鍊化作一頭雙掌大小的西方龍。「有夠中二的。」
『你之前用太乙之卡的時候不會這樣想的嗎?』
「其實我覺得還好。」
『那就別吐槽這個,來了。』小龍停靠於藍采和左肩上。『看著牠的角。』
「呀。」藍采和根據對方所說的看去,那對角定於其頭頂。
『然後把它捉住。』
「好…好個頭呀!!!」藍采和在理解對方的話句後馬上反駁。「最好那玩意可以這麼簡單的捉到呀!」
然後來自龍尾的一巴掌狠狠的抽在藍采和的面上。
「算你狠。」帶著臉頰的刺痛,藍采和看準了對方衝過來的一剎馬上緊捉牠的角,其沖擊力直接將他往後壓退一點。
『封!』於四周泛起的冰碎一下子結成冰晶,劃出了一個小型結界。『起!』
媼被這個結界封著動彈不得,只能從口鼻中呼出熱氣以示不滿。
『好了,鬆手吧。』
「呼,嚇死我了。」藍采和放下因撞擊力而有點發麻的手。「想不到你也會結界這東西,那麼這傢伙怎麼處理?」
『直接丟給姜尚就行了。』小龍吐出一口真氣,當中帶著七分寒氣,在旁的藍采和不禁抖了抖。真氣觸碰結界後,整個結界連同媼也一起消失不見,只聽「噹」的一聲,一個手鐲落於地上。
「這是什麼?」藍采和上前將其拾起,看來是一塊白玉手鐲。
『跟姜尚的約定之物。』小龍輕瞇雙眼解說著。『把它戴在身上吧,它能有效的阻止你仙氣外流的問題。』
「…」藍采和看著手中的玉器,心中不由一暖。「謝啦,敖厲。」
『我只是不想見到你這麼莫名其妙的死了而已,別想太多。』
「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