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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璞玉无痕】说说二堡主送玉石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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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先更到這兒,篇幅長了點,大家慢慢看吧(可能你們喜歡的劇情還是不多就是了,哈!)
有事忙,回覆等忙完再一起回哦!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26楼2016-06-28 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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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二堡主……」白師爺回頭一看一伍朱炳金的親兵正疾步追來,嚇得他面色慘白的抱住無痕的腳,「不,二堡主,你救救我!求你救救我!……證據,我手上有證據……」
    白師爺的話,總算抓住無痕的一絲注意力。他問:
    「什麼證據?」
    「我……我有你們石家當年被害滅門的證據……還……還有朱炳金這些年抬面下貪汙和對政敵趕盡殺絕的相關事證……」
    白師爺忙不迭的把始終緊抱在懷的包袱遞給無痕。無痕面帶懷疑的解開包袱翻看,押扣的訴狀、陳述書的原本,甚至事情因果的劄記,確實是琳琅滿目。
    於是就在領頭官兵要伸手抓住白師爺之際,無痕揚腳一踢,先把白師爺給凌空踢入大門裡。
    無痕嚴肅下令:
    「全員戒備!魏森,立刻將此人帶去請大堡主發落。」
    「是!」
    在無痕一聲令下之際,門口護衛全部拔出長刀,堅守崗位,不許官兵擅越雷池一步。魏森上前接過無痕手上的證據包袱,就揪著幾乎昏死在地的白師爺往堡裡去。
    搜捕官兵見白師爺被帶走,也同樣個個拔刀提槍,雙方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我等奉命搜拿人犯,無關者通通閃開!」
    領頭官兵氣焰囂張,反倒是無痕態度不疾不徐,他順了順衣襬,面容如玉,平靜無波的說:
    「在我傲龍堡內皆是良善之民,沒有你們要找的朝廷欽犯。」
    無痕的話語刻意提高聲嗓,就是要讓在場的人全部聽得清清楚楚。
    「朱大人有令,如遇反抗,格殺勿論!」
    領頭官兵並不退縮,他逞強著自己氣勢不被無痕壓過,否則,他底下的兵怕就要棄械而逃了。因為,就在如此片刻之間,傲龍堡的大門內已經多了十數名由無介帶領的手持兵器護衛,就連城樓上都站有一批張弓待發的弓箭手。而神容嚴肅在城樓上指揮的,正是老當益壯的正氣樓總管冷自揚。
    「哦,既然官爺非得進來抓人,那讓你進也無妨,不過官爺可得考慮清楚了,因為你就算進得來,恐怕也出不去了。是不是啊,楊捕頭?」
    無痕面露微笑,撇頭看向原本站在一旁看戲的縣尉。
    「什麼意思?」
    領頭官兵惱著臉問。
    「知府大人有令,傲龍堡所轄即刻查封,人員就地監管,只許入不許出。」
    縣尉刻意裝模作樣的大聲唸出官府命令。
    無痕面上臉容不變,但眼眸裡精光銳利,他盯視著領頭官兵問:
    「怎麼樣?官爺還想進傲龍堡來嗎?還是……」輕輕淺笑一記,而後面容話語都恢復冷然,說:「識相的,滾!」
    局勢敵我相差實在懸殊,領頭官兵再怎麼心有不甘也只能暫時作罷,撂下一句「算你狠!」就忿然撤兵離開。
    在無痕授意下,傲龍堡沉重的大門已由幾名護衛合力推闔關上。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32楼2016-07-07 0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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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19 15:1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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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他石家二十年前數十口人命,向朱炳金這個奸官邪佞討回所有公道。
      「二弟!先別衝動!」無忌察覺無痕行動,連忙追趕過來。
      「二哥,我也來幫你!」無介也邊攻邊打,一路衝殺過來。
      他們的叫聲無痕完全聽不見,擒賊擒王,此刻他只想取下朱炳金狗命!
      「來人啊!殺了他!快把他給我殺了!」
      朱炳金眼看著身邊的兵士越來越少,他也不禁感到惶恐,步步後退,退到無路可退,眼看就快要摔下車駕。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一名差役翻上車駕,手裡大刀硬擋住無痕筆直劈砍而下的刀鋒,刀劍交會,激出飛濺火花。
      「太好了,嚴濤,你來得正好!快把這個傢伙給我殺了!」
      無痕手勁不放,但嚴濤的刀卻鉗制住他。無痕怒眼相瞪,渾身怒氣張揚,已快失去理智大吼:
      「滾開!別妨礙我!」
      「欽差大人到了。」
      嚴濤話畢運勁逼退無痕長劍,回刀就將利刃駕在朱炳金脖子上。
      「嚴濤,你這是做什麼?難道……你們是一夥的?」
      朱炳金完全不解為什麼嚴濤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頃刻連串鑼聲接連敲起,一記長嘯聲動:
      「欽差大人到。寧安軍聽令!立即放下手中武器,停止戰鬥!」
      一頂官轎緩緩行來,官轎之後是由西北諸路步軍司副都指揮使親率的三萬大軍,奉聖命隨欽差前來接管寧安軍。見到如此盛大軍容,朱炳金的親兵知曉大勢已去,只能一個個放下武器投降。
      官轎停下,一名身著三品朝官官服的官員在侍衛揭起轎簾後,手執聖旨大步下轎。
      嚴濤揪住朱炳金領口,翻身落下高聳的車駕,朱炳金摔落在地,跌得七葷八素,正想爬起,一看清來人,他驚惶的臉色總算露出笑容。就在他拍拍衣襬,想站起身來,說:
      「原來聖上派來的欽差是你!」
      朱炳金邊說邊皺起眉頭狠狠瞪視嚴濤。既然來的是自己人,他也不把眼前陣仗放在眼裡。可惜,事態似乎並不如他所預料。
      「聖旨在此,還不跪下!」
      方守信的聲嗓,不怒而威。命令一出,嚴濤就橫踢了一腳,教朱炳金硬生生的撲跪在方守信面前,膝蓋敲地響了好大一聲,這一跪,連他頭上的官帽都給震歪了。嚴濤長刀一回,鋒利的刀刃轉瞬就重回朱炳金的頸脖,分寸不移。
      此時,無痕已經提劍落地,挽劍抱拳向方守信行禮,而無忌與無介也剛好趕到了他身旁。
      「查節度觀察留後朱炳金,勾結黨羽,陷害忠良,貪贓枉法,禍國殃民,現予革職查辦,收押候審。來人,即刻剝去官職!」
      聖旨一揭,方守信宣讀詔令,由知府帶來的縣尉就左右上前將朱炳金牢牢押住,一把揭了他頭上官帽。
      局勢變化太快,朱炳金還未來得及細思,人已經被押走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34楼2016-07-07 0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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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守信妥善回禮後略振衣袖,大聲宣布:
        「各位鄉親,貪枉奸佞現已收押,本欽差奉命於伏龍府衙會同提刑司進行調查,如有任何人證物證敬請速遞上呈,本官定將如實查證秉公處理。」
        方守信的聲嗓洪亮,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厚重的雲層,漸次散開,原本被濃雲遮蔽得灰濛的天空,日光徐徐落下,被押上囚車的朱炳金已喊得無聲無力,遭收編繳械的軍伍,也各自垂頭喪氣。但伏龍城的百姓全都在這突如其來紛亂得以平下來之後鬆下一口氣,特別是傲龍堡的每個人,都總算吐出了一口積鬱已久的心裡怨氣。

        各地罪證如雪花般片片飛來。光是由傲龍堡上呈的諸多證據,就足以讓朱炳金身陷泥沼,難以脫身。不只勾結土匪、盜賣官糧等情事被狠扒出來,就連長年以來與京城裡的太師一黨串連一氣,陷害忠良、鏟除異己,幾乎無所不用其極。最近一位遭朱炳金惡意陷害的官員,就是景昌知縣梁文生,朱炳金非但誣其據寶不貢,以一只子虛烏有的聚寶盆構陷,去年逼死梁文生後又誣告梁文生之女梁玉石為攜寶潛逃的欽犯,追捕到手又關在府中私刑逼供,更下毒害死。
        躲進傲龍堡尋求庇護的白師爺,為求保命,什麼都一一吐實,配合無痕先前呈供自虯髯客藏寶密室查得的相關作案時日記載,相應之下何只一目瞭然,更如數核實。
        官民之間充分配合,最後慕容復還拉來了一個大家想都想不到的人,他呈供說意外救得一名自稱趙志寶的男子,此人供稱自己曾在朱炳金授命下假扮礦場督官李書仁,他身上還藏有一封偽造的任命書。
        當方守信派人將趙志寶帶入牢獄與朱炳金兩造對質時,朱炳金嚇得差點連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
        「志志……志寶,你居然沒死!……」
        「哼,表哥,想不到你也有結巴的一天!我已經把一切經過全部呈報方大人了!」
        死裡逃生的趙志寶,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慢慢說清楚,竟能整句說完沒半點結巴,顯見他內心對於遭親人追殺滅口之悲憤。
        舉證歷歷,已教朱炳金是百口莫辯。除此之外,府衙之內,軍營之中,也都有人暗中舉報他貪墨聚歛、占役上軍,借權貴以締私歡。官府公告列出諸多罪狀,此等貪奸情事,百姓為之訝然。押送朱炳金前往京城的囚車繞過菜市出城,沿路全是對貪腐官吏深痛惡絕的平民百姓,他們拿了腐敗菜葉,臭肉汙穢,狠狠的擲向潑向囚車,痛罵之聲,不絕於耳。
        榮華不再,盛氣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屈坐於囚車內任人輕賤;朱炳金花白亂髮下,藏著一對帶有恨意的眼神,彷似正訴說今日屈辱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囚車出發過了半日,伏龍城已恢復往日平靜。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36楼2016-07-07 0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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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香酒樓,人潮熱鬧,賓客更是絡繹不絕,門扇窗扇全數開敞,花插樹栽處處,迎著春風,一掃先前遭人惡意查封所堵的穢氣。
          三層樓建築,二樓的幾處雅間已較一樓喧鬧大堂幽靜許多,三樓獨立包廂牡丹閣,更顯得格外靜宓隱蔽。
          沿著廊梯蜿蜒而上,先見奇石花草,才見牡丹雕花閣廊。行至艷紅門扉,兩側以瀟灑草書鏤刻唐朝詩人皮日休讚譽的〈牡丹〉詩句:「竟誇天下無雙艷,獨立人間第一香」。此處可謂傲龍堡旗下最高級的酒樓亭閣,常人若要訂席在此宴客,可得付出不少代價。
          今日無忌設宴於此,席上貴客是即將啟程的欽差方大人與王將軍。宴客目的,一來致謝,二來送別,席間除了石家三兄弟,還有多名官員陪客。
          一番動盪總算稍歇,杯觥交錯,賓主盡歡。無痕一展玉面諸葛風範,幾來幾往,總是適時補足了兄長的少言交際和親弟的不善應酬。
          王將軍酒過幾巡就起身拜別,說是除了已經上路護運朱囚入京的行伍,其餘將兵都要在三天內趕回太原駐地,不宜擔擱必須盡速出發,於是無忌便令無介隨行相送。
          這項任務對無介來說,可以說如天降甘霖,他迫不及待的帶笑起身。對於官員間客套應對極不適應的他,早就已經坐立難安,恨不得出去透透氣。再說他入軍伍時就在王將軍麾下,而黃總鑣頭昨日就特地來向他打聽將軍離城的行程,他們也在城外坡亭備了薄酒相送。
          見無介帶了王將軍離去,沒多久方守信也要離席告辭。他表明此番北行,是由聖上親命,任務在身也不宜久留,打算及早返京覆命。
          為了確保朱炳金一路押送入京萬無一失,無忌早就私下安排一伍暗衛潛行護送,這件事是交由無痕親自打理的,所以無忌也讓他特別護送方守信平安出城。
          儘管無痕心知方守信身邊有嚴濤親隨必然不會有誤,但他明白方守信刻意提早離席,想必有要事相商,於是他便順從兄長的指示,起身行禮送別引路。
          出了牡丹閣,方守信領頭閒步,未急下樓,倒是在奇石花草間停步,遠遠俯瞰熱鬧的伏龍城街市。
          「你們石家兄弟果然不同凡響,曾經遭難,何等困頓,如今卻能有如此盛榮光景,方某很是佩服啊。」
          「多謝方大人讚譽。」無痕走上前慎重一拜,「無痕多謝方大人仗義及時趕到,解我石家燃眉,也替梁家父女和江林江捕頭討回一番公道。」
          「二堡主言重,方某也不過是盡一個大宋臣民應盡的情義。再說,這不也是你讓人帶著菩提令來見我的用意?」
          「無痕給大人添麻煩了。」
          「你派來的人,可不是簡單人物啊,他徹底說服了我。而事實也證明,你的計劃成功奏效了。」
          方守信捋捋鬍子,似笑非笑。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37楼2016-07-07 0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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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扣在脖子上的枷鎖實在阻礙,視野受限,讓朱炳金一路跑來,磕磕絆絆,摔摔跌跌,很是惱氣。於是,他尋了一面看起來頗為硬實的牆面,打算用撞牆的方式看能不能先碎了木頭做的枷具,只要手能勾得到鎖頭,他搶到的鑰匙就能解了束縛。
            咬緊牙關,狠狠的朝山壁上撞去!
            砰的一大聲!人是撞得七葷八素,渾身都痛,枷具卻分毫未動。
            朱炳金不甘心,發了狠,撞了又撞,一連猛烈撞擊了好幾次,自然是吃盡了苦頭,但他好歹是把身上的枷具給撞裂開來了。
            「哼!想綑住我,沒那麼容易!」
            撞得一身傷,力氣也用得差不多了,朱炳金到底有了年紀,只見他邊發狠話,邊靠在山壁上氣喘吁吁。
            看著天色漸陰,他可不想在大雨中過夜,於是他把碎裂的枷鎖給踢落山谷,接著繼續往上走。
            「哼,這是什麼鬼地方?寸草不生的,到處都是光禿禿的山壁……」
            朱炳金的抱怨聲戛然而止,只因為在他眼前的山徑中央,出現了一匹高大的黑馬,遮蔽了原本刺眼的陽光,馬上的黑衣人身形更為高大,看不清陰暗面容,卻因為其強大的修羅氣場,讓朱炳金一眼就認出來:
            「石……石無忌!……你怎麼會在這裡?……」
            不等無忌開口,朱炳金就慌得回頭就跑。他一跑到岔路,路叉口就衝出另一匹白馬。
            「還想往哪跑?」
            毛色如雪的白馬,像影子一樣疾速而來,疾停而立,高揚的馬蹄驚嚇得朱炳金連滾帶爬,連忙往岔路的另一頭逃去。
            他跑得又喘又急,還要不時轉頭探看,就怕石無介已經追來。他鑽入寬度僅僅一人可行的山壁間,心想,這下他們騎著馬總進不來了吧。
            就在朱炳金以為自己終於逃出生天,一踏出山壁夾道,就見到一個背劍而立的身影,站立在崖前的一塊大石上。
            「朱大人,跑這麼急,可是趕著去赴死?」
            冷然的聲嗓傳來,聽在朱炳金耳裡,只覺得寒意透心。
            朱炳金回望山壁,看見無忌與無介已堵在夾道的另一端,他等於是沒有後路了。
            「石無痕……你們想做什麼?」
            「沒什麼,好心送你一程罷了。」
            一見無痕持見攻來,朱炳金拔腿就逃,可是他早已跑得全身無力,腳下一巔就滾地撲跌。他隨手拾起地上碎石扔向無痕,可惜石頭連擦過無痕衣衫都未曾。他蹭蹬著腿後爬後退,一直退到山壁草叢邊,整個人鑽進草叢裡。
            不,他不想死!他還不想死!
            朱炳金的手在草叢後的山壁間胡亂摸索,竟讓他摸著一處山穴口。喜出望外的朱炳金立刻翻身鑽進洞裡。
            「人呢?」
            「鑽進草叢裡不見了。」
            「哥,這裡有個山洞,他會不會往這兒逃了?咱們快追……」
            三兄弟的對話傳來,朱炳金心上一急。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40楼2016-07-07 0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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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此刻無忌也只能先拖延點時間再想辦法。
              冷叔自然是趕緊跟著點頭同意,說:
              「是啊,二少爺,這事咱們再好好參詳參詳……」
              「你們可以考慮,但我的決定不會改變。」
              冷叔話還未完,無痕就啟口打斷,語氣冷冷淡淡的,臉上笑容輕輕渺渺的。
              沒有再給家人一絲勸說的機會,無痕回身就走,飄然遠去。打從玉石出石後,他消瘦了好多,原本挺拔的身姿雖然依舊挺拔,但瘦削身形卻讓本來合身的衣衫硬是勻出幾分寬鬆。看著無痕寂寥而去的背影,幻兒掉著淚輕泣:
              「要不,我們就答應他吧,他是真心的。」
              「是啊,大哥,這個世上還有誰的意志能強過二哥呢?他是說到做到的。」
              無介也出聲幫腔。
              「可是大少爺……」
              冷叔雖然也為無痕的癡情動容,但一想到無痕可能會一輩子守著孤伶伶的牌位,他就覺得有愧已故的老爺夫人。
              「好了,冷叔,你先去找人問問辦這種婚禮的規矩,要辦,就要辦得體面風光,不要失了禮法,別給無痕和玉石失面子。」
              無忌長考之後,終於做出決定,他知道他就算再不捨也會答應,這是他虧欠無痕和玉石的,如果這麼做能讓無痕覺得幸福,他會替他辦到好。

              玉石被困在迷霧裡已經很久了。打從發現偷賊那一日她被迫與無痕強行分離,她就被困在這團團的迷霧裡打轉,哪裡都去不了,不管她怎麼走、怎麼跳,人就是還在迷霧之中。
              這裡不冷也不黑,這裡不熱也不鬧,就連飛影聲響什麼的也全都沒有,不管她如何探觸,就是觸不到迷霧邊界,就是只有她孤單一人。
              先前,她只要全心想著無痕,想著想著她就能回到無痕身邊。可是自從她被一股力量強拖回這裡之後,她就再也無法回去了。
              原來那一次就是最後一次了嗎?
              以後都再也見不到無痕了嗎?她就要永遠孤孤單單一個人了嗎?如果投胎後她還是找不到無痕怎麼辦?他們會不會就這樣在輪迴裡錯過了?
              玉石知道自己在胡思亂想,可是,她一個人待在這裡,除了胡思亂想,還能做什麼呢。
              抱著膝蓋坐在地上,玉石埋著頭,努力想著無痕,想著他俊逸的容顏,想著他清朗的笑,想著他挑勾的眼,想著他溫暖的懷抱,想著如果她一直一直等下去,上天會不會悲憐她的癡心,讓她能夠再見無痕一眼。
              就算只能最後一眼,她也情願拿她所有一切交換。。
              忽然,一聲喀答聲響,像是有人開了鎖,拉了插銷,玉石抬頭一看,眼前有人推開門。是玉釧!
              視線急切環顧,玉石發現目所能及都是她熟悉的景物,竹籠藥箱、雪白狐裘、白楊刀……這裡是她在容園的房間!
              玉石立刻站起身來。
              回來了!她終於回來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43楼2016-07-07 0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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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痕呢?無痕在哪裡?她要見他!她要立刻去見他!
                玉石在心裡狂喊,移動腳步就想奪門而出。可是她被玉釧擋住了去路。說也奇怪,明明知道玉釧看不見她也聽不到她,更不能阻擋她越過身去,玉石還是側身讓了開來。
                這一讓,也讓她看清了玉釧手上的東西。
                那是一塊刺了繡的紅綢巾,紅綢巾下玉釧捧著的,是一個牌位。牌位上寫著「梁式女玉石之靈位」。
                這……這是……?
                玉石認得那塊紅綢巾,可是這是什麼意思?她還來不及細思,就又有人進房裡來了。
                「玉釧,準備得差不多了嗎?無痕說一定要蓋這條紅綢,小心別弄髒了。」
                「回大夫人,已經準備好了。」
                來的人是幻兒,跟在她身邊的小翠,手裡捧著木盤,盤上十二件金飾,是幻兒替玉石挑的嫁妝。
                「大夫人,這些您交代一聲,我們來做就是了,您還是回蘭院去歇著可好?」
                小翠把木盤恭敬擺上桌,趕緊扶著幻兒坐下,一雙眼睛,半點不敢放鬆,一直牢牢盯著幻兒,確保她沒有輕舉妄動。
                「不好。我們夫妻欠無痕和玉石太多了,這個婚禮我一定要親自幫他辦,你就別在我耳邊喳呼了。」
                幻兒撫著紅綢中邊角上繡的交頸鴛鴦,繡工普普通通,可是當無痕拿著這綢巾來對她說,一定要以此巾蓋頭,幻兒就明白這塊綢中對於他們必然有著極重要的意義,所以當下她就抽換了堡裡繡娘原本趕製的繡巾,才讓玉釧把玉石的牌位從香院捧來。
                「幻兒!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儘管玉石知道她不管怎麼喊,幻兒她們都聽不到,她還是忍不住大喊。
                看這個情況,是無痕打算迎娶這塊寫了她名字的牌位!
                天啊!無痕要冥婚!這怎麼可以?這攸關一輩子的幸福,無忌和幻兒怎麼能答應這種事!怎麼能!
                陪伴在無痕身邊的,應該是溫柔嫻淑的妻子,該當是環繞於膝的孩兒呀!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是一塊冷冰冰的木頭呢?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不行!她要去找無痕,告訴他不能冥婚,絕對不能冥婚!
                玉石身隨意動,轉瞬間人就來到了松院。
                松院裡,到處都張貼著喜慶的紅紙,下人們也忙進忙出、張燈結綵,可是人人臉上幾乎都毫無喜意,只見淒色。
                推開無痕房門,玉石發現自己不知何時換上一身大紅喜服,喜服樣式就跟放在床邊那尊詭異紙偶身上穿的一般模樣。
                那紙紮偶做得還算精緻,頭飾耳環服裝都一應俱全,可是那木雕的假頭,書畫的眉眼,看起來卻十分悚然。
                整個屋子擺設都讓玉石看著不舒服,什麼喜慶用品器物搭上那尊紙偶,全都變了調。
                玉石滿臉是淚,她哭喊著:
                「不要,無痕……我不要你這樣……你在哪裡?你到底在哪裡?」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44楼2016-07-07 0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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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19 15:0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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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我總算是讓玉石回來了~~
                  請大家慢慢看吧,小桔先行告退。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45楼2016-07-07 0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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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無痕的心聲牢牢牽縛住,玉石的淚,徹底漫流,無法抑止。她不知道為什麼不能像先前一樣,待在無痕身邊、拉住他的臂膀?
                    她像是被一道無形的牆隔離,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無痕上香,看著無痕行禮,進行著那些古怪的婚儀。
                    她聽得見無痕的心聲,卻怎麼無法將她的心念傳遞出去,她好焦急,可是卻沒人見得著她、感受得到她,她只能身穿紅衣,一步跟著一步,在無痕身後走著。
                    「不要,無痕,我不要你為了我,孤寂一生……我不要……」
                    晚風卷過樹梢,泛起沙沙聲響,這一列寧謐慢步的迎親隊伍,在燈廊下緩緩前進,誰也聽不見一縷芳魂在風中哀哀泣鳴。

                    風雲樓裡,所有家人都在,已顯寬腹的幻兒,頭傷未癒的玉娘也都沒有缺席。石君傲夫婦的牌位早已請到大堂中,安放於高堂上位,冷叔與玉娘雙雙站在客位,單身的無介則站立一旁觀禮。無忌與幻兒,臉色凝重的十指交握並坐在略偏的主位上,無忌牢握幻兒的力道,牽得比往常更緊,幻兒眼底噙淚,美麗的臉龐裝不出喜慶的笑容。
                    無痕捧著牌位走進大廳,他唇角掛著淺笑,珍視且小心的捧著牌位,彷彿此時此刻只有這一件事於他置關重要。
                    喜娘上前半揭牌位上的綢巾,權充司儀的冷叔,哽咽滄桑嗓音開口: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成。」
                    無痕不知道,玉石就站在他身邊,跟著他一起拜了天地,拜了父母,甚至夫妻對拜。
                    淚似流泉,涓滴而下,玉石多麼渴望能像無忌和幻兒一般,與無痕十指交握,緊緊相擁。可是,她卻怎麼樣也靠近不了。
                    玉石跪著向高堂上石君傲夫婦的牌位磕頭,她懇求著他們,不要讓無痕犯傻,不要真的讓他獨寞一生。
                    儀式一結束,無痕就摒退左右一個人捧著牌位回到松院房裡,緊閉房門。
                    他將牌位小心供在几案上,而後頹坐在椅上望著那身穿喜服的紙紮偶發愣。依照儀俗,他必須與那紙偶作勢共飲交杯,食下糖釀蓮子、桂圓、紅棗等甜果,再解下喜服舖在張了合歡被的喜床上共寢一宿,待明早將那紙偶化了,牌位重新供入宗祠,他與玉石就是名正言順的夫與妻。
                    那紙偶,靠坐在床側,沒有生命,沒有靈氣,沒有動靜。無痕本以為有了借物,說不定能讓玉石返魂,孰料死物就是死物,再怎麼樣也無法假裝。可是,無痕還是堅持要完成冥婚的儀式。
                    儘管無痕已經不在乎二堡主的頭銜,但他二堡主夫人的身分只能給玉石,他是他一生一世唯一摯愛的妻,再不會有任何人能僭越她的位置。
                    閉起眼,深深嘆了一口氣,無痕兩手舉杯走近紙偶,就在他快與紙偶交杯之際,杯盞突然灑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50楼2016-07-11 0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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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紙偶身上的紅衣被酒浸出一大塊汙漬,像淌了血,自胸口蜿蜒而下,而墨筆畫出的眉眼也整個糊了,不知何處吹來冷風,甚至把龍鳳對燭都給吹熄。
                      無痕的手在顫抖,手裡的杯落了地,碎成片片。他被淚水包裹的眼,彷彿再也無法容忍眼前一切,猛地大手一揮,不但一拳揮飛那醜陋的紙偶,無痕更瘋了似的掃落桌上的酒菜、對燭,直到發現玉石的牌位也被他揮落在地,他才連忙撲上去把那覆著紅巾的牌位攏進懷裡,倒在地上痛哭失聲。
                      「回來啊,玉石!你快回來!回來……為什麼你不回來?……」
                      什麼事都做不了,玉石只能摀著唇,跪在無痕身邊跟著流淚,她使勁的敲打著那隔絕她與無痕之間那道看不見的牆,卻始終只能親眼看著無痕一身紅衣,抱著牌位,整個人蜷縮在地。鴛鴦紅錦孤一隻,哀淒淒,悲切切,相思無歸處,傷心無盡期。
                      無痕的哭,極度壓抑,哽咽涕淚裡的痛,只有玉石明白。
                      玉石躺下身來,她就躺在無痕身側,縱使觸不到他,她也要陪著他。
                      他們相視而泣,哭到最後,玉石的心痛到如果可以她願意祈求上天讓無痕忘了她,只因她再不忍見無痕如此心傷痛楚。然而,無痕哭到累極的呢喃低語,卻如纏膩絲線般,綁縛著玉石怎麼也開不了口。
                      「玉石,等我……等著我,一定不要忘了我……」
                      天啊,無痕,你好傻……你太傻了……
                      玉石的手,隔著那無形的牆撫過無痕的臉龐,眷戀不捨。
                      發現那股想拉走她的力量時,玉石整個人驚慌了起來,她使足了勁掙扎,她拚了命想撲向無痕,可是無痕蜷縮的身影還是離她越來越遠。
                      「不!讓我回去!……我要回去!我要回到無痕身邊……無痕……」

                      四更雞未鳴,女子沿著行廊快步疾走,直到抵達花廳才輕悄的緩推開門。
                      本以為她要找的人會在椅榻上歇息,卻不意然看見他獨自一人坐在棋桌旁,望著滿盤殘局,若有所思。
                      打從下午得到傲龍堡石無痕冥婚的消息後,他就一直坐在那裡,不進晚膳,也不讓人打擾。
                      「公子,你……你整晚未歇嗎?」
                      紫君的問話,好不容易才說出口,就怕擾了他的思緒。
                      過了許久,慕容復才長長吁了一口氣,揚頭輕問:
                      「你來,有事?」
                      被慕容復仔細瞧著,紫君有些不自在,她低頭說出原本就打算前來稟報的消息,說:
                      「回公子,客院裡的姑娘醒了。」

                      清晨天剛亮,無介就翻起了身,顧不得換下那一身躺皺的衣衫,他趕著往馬廄去,急著想親自去確認。
                      昨晚,他被無痕冥婚時的神情給震懾了。無介清楚明白的看見無痕決心,那是一種不畏人言、堅持己心的執著,證明為了玉石,他將會承擔起一切。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51楼2016-07-11 0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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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二哥,令無介佩服也令他崇拜。他進一步想,為了秋雨,他更要努力到底,才能像二哥一樣證明自己的決心。
                        無介不覺揣了揣胸前衣袋裡的信和銀票,心頭有一抹不安掠過。
                        昨晚無痕冥婚儀禮結束得實在太晚,他就強忍著飛奔到萬花樓去看秋雨的心思,結果看見小乙神情有異像是想避開他去,追問之下才知道他根本沒把銀票給賽牡丹,連信也沒交給秋雨。
                        「三少爺……,賽媽媽說……」
                        「說了什麼!」
                        「賽媽媽說秋雨姑娘不在萬花樓,所以她不能收你銀子。」
                        不在萬花樓?不在萬花樓是什麼意思?手裡握著小乙交還回來的銀票和書信,無介急得有些要按奈不住,但小乙支支吾吾也說不出什麼所以然來,他就打算自己去問,最後還是幻兒來勸他等天亮再去,以免鬧出動靜反而讓秋雨難做,他才打消了主意。
                        可是一個晚上他都輾轉難眠,他與秋雨實在分別了太久,走鑣回來後緊接著就是跟著大哥二哥去處理向朱炳金報仇的事。他就是怕時間擔擱太久,才會寫了封信,讓小乙帶著銀票到萬花樓去,想說至少先讓秋雨安心,也讓賽牡丹不急著把秋雨的未來給拍賣掉,但誰知竟會有這麼番教人摸不著頭緒的變化。無介怎麼想也想不透秋雨不在萬花樓人會上哪兒去?就算出門去獻藝,也不至於不回來呀。
                        跑著衝進馬廄裡,等不及小廝準備上鞍,無介抓了雪影馬鬃就要躍上馬背去,以他的馬術,就算無鞍馬也半點減損不了他的速度。可是幻兒一出聲,就讓他只能先乖乖的下馬來,暫時先把雪影的韁繩綁緊,以免馬兒躁動,不小心動了幻兒胎氣,而後無介乾脆命令小廝趁機快快將馬鞍掛起。
                        「大嫂,這麼早你怎麼起來了?小翠呢?她怎麼沒跟著你?你現在可不比往常,還是好好休息要緊。」
                        特地把幻兒拉離了馬廄幾步遠,無介好聲好氣的說。
                        「無介,你這是打算去哪兒?」
                        幻兒輕輕撫著肚子問。
                        「哎呀,大嫂,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無介抓了抓頭傻笑。
                        看著無介這副模樣,幻兒也忍不住露出笑容,她與無忌在答應無痕冥婚後,就決定無介的事也不能再擔擱了。既然無介隨時都可能發現秋雨離開萬花樓,那麼他們也只能及早依計劃行事。
                        「反正你現在哪兒也不能去了,跟我來吧,你大哥要見你。」
                        「大哥要見我?可是我……」
                        「你若是不來,可能就會失了迎秦姑娘進門的機會。你確定你真的要放棄?」
                        幻兒挑了挑眉,給了無介一個打趣的眼色,那眼色看得無介不禁喜出望外,甚至有些不敢置信,他忍不住激動的揪著幻兒手肘上的飄帶疾問:
                        「大嫂,你說真的嗎?大哥真的答應讓我娶秋雨進門?」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52楼2016-07-11 0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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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幻兒聞言微笑點頭,但也只有無介覺察不出幻兒眼中曾經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

                          「不,我不娶!」
                          蘭院裡,無介的怒吼幾乎要掀翻了屋頂。
                          「婚姻大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父母不在,我身為你的長兄就有權替你做決定。跟你說是通知你,並不是徵求你的意見。七日後成親,聘禮我已經準備好了,明日就送去張府。」
                          無忌的聲嗓自然也不下於無介,他坐在桌案之前,拔拔的身軀,張揚著不容反抗的氣場。
                          無介不肯服輸,只見他挺直了背脊,竭力反抗:
                          「大哥!你這樣做未免太覇道了!」
                          喜孜孜跟著幻兒回蘭院來,結果無介心上每一分可以迎娶秋雨進門的欣喜,都被無忌開口說已經請媒婆幫他談妥一門親事的事實給狠狠打擊殆盡。
                          「你別不識好歹!人家張家在中原也是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張家三千金更是知書達禮、溫柔婉約,匹配你再合適不過,你還有什麼不滿意?」
                          「我才不管什麼張家小姐、李家小姐的!這世上我唯一想娶的,只有秦秋雨一個人!」
                          無介求情的眼光看向幻兒,可是幻兒站在無忌身邊,神情顯得有些無辜,彷彿對無介說,這你大哥已做了決定,我也是拿他沒辦法。無介看了只覺得內心更加著急,他必須快點反擊,否則一切就要成定局了!
                          「大哥、大嫂,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好,但是這段時間以來,我經歷了很多,也長大了不少,我現在終於明白,我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麼。」無介認真的說著,不論如何,他都要說出自己心中唯一的想法。「我不管你們怎麼阻礙,我是不會放棄秋雨的。如果今生秋雨無法跟我在一起,我就終生不娶!」
                          聽見無介這番宣言,幻兒終於欣慰一笑,她淺淺開口安撫,說:
                          「無介,你對秋雨姑娘的感情我們看得見,也知道你已經長大,可以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任。」
                          「你們既然知道,還要逼我娶張家小姐?」
                          無介嘟著嘴對著幻兒抱怨,但幻兒沒把他的舉動放在眼裡,只是接著往下說:
                          「無介,你也清楚秋雨姑娘出身青樓,以她的身分要進石家門也並非不可,但也只能安個偏房地位,你大哥已經同意,只要你乖乖的迎娶張家小姐,不管你想納幾個秦秋雨,他都不再反對……」
                          「那不行!」
                          幻兒還沒說完,無介就出聲抗議。
                          「怎麼不行?當初你大哥答應讓馬仙梅進門的時候,也不過讓她做偏房而已呀……」
                          「喂喂,怎麼又提這件事?這不是在說無介嗎?」
                          這回抗議的人換成無忌了。幻兒調皮的吐了吐舌頭,伸手安撫快要毛躁起來的丈夫,說:
                          「舉個例子而已嘛……」
                          無介可看不了大哥夫妻眉來眼去、打情罵俏,他堵著氣大吼:
                          「我不管你們怎麼樣!」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53楼2016-07-11 0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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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介挺起胸膛,再堅定不過的說:
                            「反正這輩子只有秦秋雨會是我石無介獨一無二的妻子!」
                            「哼!那你就永遠別想娶她進門!」無忌的聲嗓硬是要大過無介,這一吼,整座蘭院都靜止下來。無忌嘆了一口氣才接著往下說:「無介,你懂什麼是婚姻嗎?」
                            這一回,他的嗓音刻意輕緩下來,打算對無介好言相勸。
                            無忌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無介不禁一愣,一時回來不太出來,可是無介不肯示弱,他的話嚼在嘴裡,囁嚅著說:
                            「我當然知道,婚姻,就是成親!」
                            聽了無介的回答,無忌搖頭一嘆,嘴角略彎,便是微笑。他站起身緩步踱向無介說:
                            「看來你還不知道啊。不過,不僅是你,在我尚未成親之前,我也不知道。我是到了成親之後才慢慢領悟到什麼是婚姻。」
                            無忌與幻兒相視一眼,視線親膩纏綿,幻兒好笑的睞了無忌一眼,像是打算洗耳恭聽,無忌別開了眼神,黑黝的膚色下,隱隱有著可疑的泛紅。
                            「婚姻不是拜堂,也不是洞房,而是廝守。無介,人的一生會遇到很多人、很多事情。會有層出不窮的狀況,讓你應接不暇。兩個人在一起久了,可能會厭倦、會猜疑、會吵架、會動搖。可是,即使這樣,婚姻卻已經讓兩個人無法分開了。所以,婚姻不僅僅是愛,還是責任,是腳踏實地的生活,是攜手一生的決心,是應對危機的能力,這一切,你真的都準備好了嗎?如果你根本還沒想清楚就輕易的說出非秦秋雨不娶這樣的話來,實在太孩子氣了。」
                            經歷過昨日親眼看著無痕抱著牌位成親,很多事都在無忌心底泛起了漣漪。他答應幻兒與無介好好談談,就是希望無介可以徹底想清楚,讓他明白他所決定的未來將要面對些什麼。曾經他還一味的以為無痕沒想清楚就要代娶玉石,想不到無痕就是顧慮過多才遲遲沒有對玉石坦露心跡,一段良緣落得如此下場,不論如何當初的遺憾已經很難彌補了。如今,他至少希望可以幫助無介少走些彎路。
                            看著無介低頭苦想,像是心有不甘又不知該從何反駁的模樣,無忌不再多說拍了拍無介肩膀,就邁步走出蘭院。
                            幻兒撫著肚子,走到無介身前,目光波瀲流轉,問:
                            「怎麼樣?你現在還想娶秦姑娘嗎?」
                            對幻兒而言,她為曾想過在幫助無介與秋雨的同時,竟能讓自己也收穫那麼多,無忌這番肺腑之言,不管是否說動無介,已經深深說入她的心裡。
                            兩個人廝守,彼此間的連繫,絕不僅僅是愛而已。年華會老去,容顏會失色,生活裡還有數不清的磨難可能會摧殘兩人之間的情感,唯有認清了廝守的責任,婚姻才能真正走得長久。想起無痕堅決要冥婚,幻兒似乎終於明白他的心思。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54楼2016-07-11 0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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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19 15:0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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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也許她是怕你難受才沒跟你說。人家那位江南來的富家公子,大半個月前就帶著幾千兩銀子來迎親了。」
                              賽牡丹說得一副委婉,像是不想刺激無介似的,只因為此刻的無介,不只臉上神情可怕,渾身更泛著毫不掩飾的怒氣,像是隨時會爆發。
                              「秋雨……秋雨真的是心甘情願跟他走的嗎?是不是你這個貪財的婆子硬是把她給賣了?」
                              無介咬著牙,眼睛瞪視著樓上原本是秋雨的房間,彷彿心裡還帶著希冀,期望會有一張盈盈笑臉探出頭來笑他傻氣。可是,那房間他早已上去搜過了,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說是要等新的花魁選出來了,再重新裝修。
                              「哎呀,石公子,你這話就說得不對了。秋雨她可是讓八人花轎給抬走的,是要回江南去過好日子的,我賽牡丹是收了錢,可我也沒半點虧待她呀!……」
                              「錢錢錢!你不就是要錢嗎?你要錢,我給你呀!拿了我的錢,你能還我一個秋雨嗎!」
                              無介掏出衣袋裡的銀票,狠狠的砸向賽牡丹。
                              銀票撲上賽牡丹的臉,雖然砸不疼也砸不傷,賽牡丹卻因此收了臉上原本討好的笑意,站起身來,冷冷的說:
                              「石公子,是,我萬花樓就是個銷金窟,但是我賽牡丹既不偷也不搶,大家都是你情我願,誰也別來指責誰。你要秋雨,咱們也說好了條件,你後來晚到,至今花轎媒人全沒個影,我們秋雨哪來那麼多花樣年華苦苦等著你?再說了,我聽說石三堡主早已談定了良媒親事,是大家閨秀,是名門千金,消息都已經傳遍伏龍城了,你今天還來我萬花樓鬧,是不是跑錯地兒?來人!送客!快把石公子給我請出去!」
                              賽牡丹一聲令下,萬花樓裡幾個護院就擁上來,打算把無介給架出去。無介脾氣犟起來,一身蠻力和護院二話不說就打起來。
                              一手掀翻了桌子,一腳踢碎了椅子,無介被幾個人壓制在牆上,他乾脆兩腳踢牆藉力反把他們撲翻在地上,拳來腳去,誰都被打得鼻青臉腫。
                              無介發紅的眼,逼出了淚,他乾脆抓起矮几見了東西就砸。
                              「可惡!我今天就砸了你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秋雨……秋雨……真的是我來晚了嗎?你不是說過你無論如何都會等著我嗎?我們說好的一生呢?……
                              不,我不相信你是心甘情願跟那個人走的!一定是他們逼你的!我現在就去救你!一定會把你追回來!
                              無介把萬花樓大廳給砸了個稀爛後,攀上雪影就不顧一切往南騎,雪影的速度一如既往的快速,可是,江南那麼大,他要上哪去找?就算找回來了,她還會是他的秋雨嗎?
                              無介心裡的疑問,恐怕連他自己都不敢回答。

                              玉石睜開眼,看著這個陌生的房間,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59楼2016-07-12 1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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