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408【莫晓】：
就是啊！太耀眼了。一个我无法触及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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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那页结局
到此为止
我还剩下多少台词。
——《到此为止》
——
我闻到了一种气息，那味道仿佛来源于梦境。
——
在那泛黄的时间里那个人曾对我微笑，在星空下抚摸我的头发里闪烁。她的眼眸里跳跃着璀璨的光芒，与夜空中的繁星连为一体。
——
阳光下的薰衣草。
——
“你终于来啦。”我微笑。
——
她停下了脚步。
——
“他们刚刚电疗过，我让老头子打扫过了，地上还有一点血。你小心一点别溅到裙子上了，会很难洗的。”
——
“我没有穿裙子。”她声音低沉。
——
“阿拉，猜错了。”我叹了口气：“运气真背。我记得你以前不是很喜欢穿裙子么？”
——
“你眼睛怎么了？”
——
“看来瞒不住喽。”我龇牙：“电疗好像伤到了机械心脏，眼睛供血不足，看不到咯。”
——
“你是来见我最后一面的么赫雅？因为我救了那小鬼？”
——
她没有开口，我叹了口气：“阿拉，不理我了么？尊重一下马上就要挂了的人好不好啊。”
——
“我没有打算让你顶罪。”她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
“我知道啊。”我笑了笑。
——
“我没有让他们天天电疗，我吩咐的只有一次 ”
——
“我知道啊。”
——
“我没有……”
——
“我都知道的赫雅。”我笑着打断了她。
——
我都知道的。
——
因为我了解你胜过了解我自己。
——
脸上突然传来指尖触摸的温热感觉，我猛然颤抖了一下，她温柔的叹息声在我耳边响起：“还疼吗？”
——
“那一次白狼告诉我你将瑞骗到食堂打算取回心脏，我是急坏了才……”
——
“没事的。”我轻声开口：“那次是我不对。那个小鬼………他很重视你吧？就像当年的我一样。”
——
“你恨我吗莫晓？”她声音颤抖。
——
“您恨我吗？”我反问。
——
“不，我……”
——
“那我的回答也一样。”我微笑。
——
“这一生，能认识你是我最大的幸运，赫雅妈妈。”
——
她突然抱住了我，我仰起头，无声微笑，泪水顺着脸颊流下。
——
赫雅妈妈，我以前经常这么叫她。
——
那时的阳光很亮。
那时的微风很暖。
那时的你还牵着我的手。
那时的我还不懂这世界与命运的残酷。
那时的我，还未长大。
@22960悦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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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罗门的人生

人群里议论纷纷，我的眼睛还没有完全好，不过底下有人的脸已经绿了我还是看得到的。
——
“你他妈来干嘛？”我咬牙切齿低声道。
——
“救你啊。”他眨了眨眼睛。
——
……这个时候可以不要卖萌吗？尊重一下马上就要被砍头的人行不行啊？
——
“你不好好待在实验室跑这儿来遛狗啊？”
“我没有带狗。”
“这里有一只，叫GA-17。”
“狗是犬科动物我不是，你生物分类课一定开小差了。”
“胡说！我根本没有上过生物分类课！！”
——
“那个……”审判官实在听不下去这种没营养的对话了，满脸黑线地开口:“GA-17 ，你说你拿了药？”
——
“是的。”他正色道。
——
“他是忘记吃药了！”我翻了个白眼:“你认为他这身高够得到？”
——
“有梯子。”
“嘁，鬼信？”
“世上没有鬼。”
“只是科学无法证明而已，你不能否定它的存在。”
“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就是不存在的。”
“你以为科学就是一切么？”
“它是我诞生的理由。”
“可谁能证明这个理由一定正确？我就觉得那些老顽固一定把你的基因谱搞错了把你变成了一个大奇葩！”
“基因谱不可能错，你说DNA复制时碱基配对配错了都有点可信性。至少我现在肯定你生物课一定没听。”
“当然了。当时我在逃学！”
——
于是现在的情况就变成了我和那个蠢货在审判台上用各种基因专业术语在互骂，我气得头发都竖了起来，那个死小鬼还是面无表情。
——
底下是一群石化了的观众。
——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说好的忧伤和虐呢混蛋！！
——
“你们两个闹够了没有？”一个清丽的声音响起，海拉抱胸在台下看着我们，漂亮的眼睛中满是小狐狸般的狡猾和骄傲。
——
“GA-18？”审判官愣了一下。
——
“司令有令，这次审判由我来主持。”她将一块徽章丢到了书桌上，挑眉看着呆滞的审判官:“你，可以滚了。”
——
轻巧地跳到了座椅上，她撑起头坏笑:“呐，做好死的觉悟了么死小子们？”

朋友就是那种明知前面是坑还和你一起跳下去，然后在坑里狠狠踩你脸的家伙。
有些时候他们很贱，但更多的时候他们贱的很可爱。
——M408
——
审判结束，不出意外地被那个小魔女弄得乱七八糟，审判官的脸色难看的可以滴出水来。
——
“扶我一下。”小黄毛低声道，声音虚弱无力得几乎听不到。
——
我伸手悄悄架住了他的胳膊。
——
他的脉搏十分微弱。
——
我架着他推开了实验室的大门 。
——
医护人员呼啦一下围了过来，赫雅从我手中接过了处于休克状态的小屁孩，焦急地跑向急救室。
——
我靠在墙上，看着在一群白影子围绕中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的小黄毛静静地躺在雪白的床上，就像一个失去了引线的木偶。
——
该死……加重了……
——
忍了一路的疼痛仿佛在这一刻爆发了，我险些倒下去，扶着墙艰难站直。
——
指甲死死抠入墙壁。
——
头好像要炸开，机械心脏徒劳地发出着单调的音调，我仰头望着天花板大口大口喘着气。
——
天旋地转，世界在黑白光影里逐渐扭曲。
——
就像我已经以为遗忘了的那些血淋淋的记忆。
——
“这是最后的测试了。”
“通过了就自由了么？”
“通过了你就不再是实验体，而是世界上最强的战士。没有什么力量可以阻挡你了。”
“我只想知道，这是你的意愿吗？”
“……是。”
“那么我将为此而战！”
——
该死……为什么还会记起来……
——
我死死地捂住了头，汗水大滴大滴落下。
——
灰色的世界，苍白的云。
——
漫天血红。
——
哀伤的景色，悲剧的色彩，从云间坠落的死鸟。
——
血……好多血……
有人受伤了么？
不行啊要快点去找赫雅，我急救课的时候可没有听讲啊……
……赫雅？
赫雅你在么？
赫雅……？
——
苍白僵硬的脸，因为惊恐而放大的瞳孔。
——
我杀了他们。
我看着自己杀了他们。
可是为什么我一点都不难过？
——
“停下来！！”有人在嘶吼。
——
为什么？
——
“求你……住手啊……”带着哭腔的颤抖声线。
——
“停下……不然……我会杀了你！”
——
刀刃入体，撕裂皮肤的声音。
——
将灵魂切为两半的，来自最信任之人的致命伤害。

孤独地狱中传来浸透了悲伤愤怒的讽刺的笑声。
——
最悲凉的笑话。
——
玻璃碎片般的画面穿透我的心脏，我捂着早已没有了痛觉的心脏沿着墙壁慢慢滑下。
——
有什么温热的东西顺着我的脸颊流下，我知道那不是眼泪。
——
当整个世界在你最辉煌的时刻，在你离梦想只有一步之遥时将你推下山崖，让你坠落到地狱最深处时，你又有什么理由不去憎恨它？
——
这个世界，残酷得我都不想再面对它。
——
突然有液体滴入了我的嘴里，清凉苦涩。
——
“还真是不让人省心的家伙啊。我可是一天之内救了你两次哎死小子，记得你欠我一个大人情咯。”清丽的声音伴随着叹息，有人轻轻抱住了我，气息温暖得不可思议。
——
“别总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啊笨蛋。”那个人轻声喃喃：“那些在暗处关心你的人……会很难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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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我盯着坐在阳台边缘的小鬼，勾了勾嘴角。
——
他略回头，眼神沉稳地看着我:“你看上去一点也不吃惊。”
——
“这是机械心脏的远程意识控制功能，它现在将我们的意识连到了一起。”我走上前，在他身边坐下。
——
“它陪不了你多久了。”他轻声道。
——
“我知道。”我双手背到脑后望天:“迟早的事。它的使用期限本来就只有二十年。”
——
“你不怕么？”
——
“怕什么？死吗？”我咧了咧嘴:“你觉得我一个曾经一把火烧了实验室的家伙会怕死？”
——
“对不起。”他垂下眼帘。
——
“和你没关系。”我挠了挠头:“那天是我脑抽才说了一堆胡话，你不用在意。”
——
“事实上，我们这些实验品又能做些什么呢？”我嘲讽地笑了笑:“我们的意义就是服从，服从亚人，服从命运，服从……我们逃不开的囚笼。”
“真想看看……外面世界的样子啊……”
——
“会看到的。”他眼中藏匿着我看不懂的神色。
——
“也许吧。”我耸了耸肩。
——
“你叫什么？”他看着我。
——
“我叫兰斯洛特。”我龇牙。
——
“……可是你看上去完全不像。”
“哪里不像了？”
“身高。”
“……@#*&%￥$……”
——
“我是说真的，你叫什么？”
“Unknown.安鲁恩，中文译过来是莫晓。”
“我叫瑞，RAY。”
“像个姑娘的名字。”我毫不客气打击报复。
——
他无声笑了笑。
——
他站起身，望向闪烁的星空。夜风吹乱了他淡黄色的头发。他站在那里，仿佛和夜空融为一体。
——
我知道那种感受。
——
那种迷茫的，孤独的，挣扎与黑暗之中了无希望的前进。
——
我们只能靠一种名为命运的绳索走下去。
——
“再见，瑞。”我扬起了手，望着他微笑。
——
这是永别的手势，我不指望他能明白。
——
“你可以怀疑任何人，瑞，但是绝对不能怀疑赫雅博士。”
——
我在对她的称呼上加了一个博士，这样听起来好多了。
——
他眼中有些疑惑，我知道他已经发现有些不对劲了。
——
“好好珍惜你的翅膀啊瑞，可别拿来炖汤了。”我转身离开，切断了意识联系。
——
我知道我已经到极限了。

在实验室里晕倒时，我记起了很多事，包括赫雅，包括海拉，包括瑞，包括我们这些实验体的过去。
——
原来电疗的真正作用并不是麻痹，而是，清洗记忆。
——
我们啊，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了，在那个夕阳下开满薰衣草的小院。那时的瑞是一个偏成熟的小屁孩，一天到晚都在思考人生。海拉是霸气侧漏的女王殿下，强大的气场让所有人为之臣服。而我最喜欢搞恶作剧，看着别人眼泪汪汪然后哈哈大笑。
——
那是我此生最美的时光。
——
意识回归，我将联络器从头上拿开，剩余的生命已经不足以让我走动了，我只好用这种方式来向他告别。
——
我倚在机器间，感受到生命从身体里抽丝剥茧地慢慢离开，虚脱感越来越强。我强撑起眼皮看着眼前泛着蓝光的屏幕，上面绿色数字不断滚动着。
——
亚人们做梦都不会想到，会有人用一种简单粗暴到疯狂的方式来破坏他们的控制系统，达到破开防御控制飞船的目的。
——
这是我最后一次恶作剧。
——
看了看表，时间还有几分钟，我拿出了通讯器。
——
“喂，赫雅，是我，莫晓。”
“今天晚上有点冷，记得盖好被子。”
“你还是穿裙子比较好看喽。”
“还有就是……晚安。”
——
我点下了发送键，丢掉了通讯器。
——
抬眸，有微许晨光透过机器缝隙落下。
——
耀眼，如同光明降临。
——
天亮后说晚安，是否太晚？
——
我笑着向断开的闪着火花的电路板伸出了手，就像多年前在院子里向赫雅伸出手一样。她的微笑在夕阳里慢慢化开。
——
高压电流流过身体的时候，并没有想象中的痛苦，身体慢慢失去知觉，眼前浮现出一些画面和眼前的景象慢慢融为一体。
——
倒映着夕阳的美丽脸庞。
星空下孤寂的瘦小背影。
死寂审判室中突然闯入的高傲身影。
——
红色花瓣飞舞而下，我努力地想去抓，却无法动弹。
——
辛夷如火，宛若夕阳，似晚霞。
——
再见吧世界。
——
我闭上了眼睛。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