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是这个月的十五,月圆了。可不过是在冬季,圆圆的月发出来的光亦是清冷的。今日官家没来我这儿,左不过就是去了尚美人或是杨美人哪儿。我本无事,突然想一人静静心神,便只带了紫竹一人去了湖心亭。湖心亭,顾名思义,自然是湖心的亭子。四周皆有水,无船不得出入。一般人是不去那儿的,所以僻静的很,静心最好不过了。虽说是亭,地方却不小,似是一个楼阁了。
寒冬,万物已经尽褪去了芳华。天边颤微微地挂着一轮明月,躲在树枝的光影下,影影卓卓,让人看不真切。你注意过寒冬的月吗?那时的月的光是冷的光,清凉如水,冷的让人发怵。
“一种相思,两种闲愁。如此月夜,为谁立中宵?”我坐在桌旁,痴痴地望着天上的月,口中轻吟道。紫竹立在我身旁,说道:“娘娘可是在念着官家?”被她猛地一问,我愣住了。我不知道我是在怨哉官家今日没来看我,还是在想他?
他?我与他又有数月没见了吧。这样想着,我只是笑。对于紫竹的问题,并未答言。
复又恢复了沉寂。突然,我耳边只听得一阵风声呼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股异样的。从未感受过得戾气直冲着我的后背。我和紫竹赶紧转身,只见到一黑巾蒙面之人,穿着黑衣,手持利刃。身子在空中侧立,左腿屈居,紧靠在右腿之上,正速度极快的向我飞驰而来。还未等我起身,那人早已到了我的面前。紫竹赶紧护在我身前,惊呼道:“娘娘小心。”我看来者不善,似有杀心,心下急乱。表面却还是强装镇定,问道:“你是何人”
“要你性命之人”说着那人钢刀便要向我砍下,紫竹起身去挡,那利刃便硬生生地插入紫竹胸前,立即鲜血直流,她用她的身体护住了他的主子,临死前还不忘叮嘱于我:“娘娘,娘娘快走”紫竹便这样死在了我怀里。只是此时顾不了许多了,将紫竹放下,我赶紧起身要走。跑到亭边,依着一根柱子,眼见是无路可逃了。那人却是不追,只是轻蔑的道:“一深宫妇人,你还跑得了?”说着那利刃便直直的朝我刺来,那钢刀剑直指我的颈部。眼见无法避开,我只好闭上双目迎接死亡。没想到,我就这样死了。更没想到的是,一秒后,我没有感受到预料之中的剧痛,只是脸上受到了一丝丝清凉,是那种金属器具特有的清凉,紧贴在我脸上。随后便是金属插入柱子的声响,“当”的一声,惊得我张开了眼。还没看清来人的方向,那一团红影便落在我眼帘。他身穿红色官服,头戴黑色纱帽,帽间的两根红绳悠悠然垂在胸前。依旧是那样的剑眉星目,依旧是那样的丰神俊朗。
展昭,是展昭么?一贯温润至极的眸子,却在此刻流露出让人难以直视的凌厉。“入宫行刺,该当何罪?”这熟悉而又让我思念几月的声音啊,终于又算是再次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