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许是认得他,见来人是展昭,怕是行刺不成,抽身便要撤去。展昭哪里肯放过他,扬手拔出插入柱子中的宝剑,“呲”的一声插在柱子中的宝剑便又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上。不等那人起身,展昭身形一转,利剑便朝着那人刺去。那黑衣人虽知道自己远不是展昭的对手,迫于无奈,也只好扬刀招架。展昭巨阙招招紧逼,那人也只好刀刀全力以赴,两道寒光交汇。展昭出招,那一红一黑两条幻影在空中错综交替着。可我只看到了那红色的衣袂翻飞,帽间的红绳肆意飞舞。那俊逸的身姿啊,那剑舞银蛇的灵气啊,没有一处不牵动着我的心啊。几招过了下来,那人已经气喘吁吁,早已是招架不住。此时拼了全力与展昭对垒,展昭见此不由得剑气更胜,两个身影再次纵横交错。可那人哪里是展昭的对手,已经招式凌乱,气息不稳。可展昭对他却仍是游刃有余。展昭猛地脚下发力,提气一跃,在那人的上空急翻一个旋子,再看他时已经在那人的后面。还不等那人转身,展昭右手便扒上了那人持刀的手掌,大拇指用力深按压那黑衣人的合谷穴。那人便觉得酥麻的感觉从合谷穴传到整个胳膊。展昭又用力的把他的手腕一转,疼痛难耐,那钢刀便随着这酥麻感落地。待他转过身来,还没有看清招数,展昭的身影如同鬼魅般跟随过来。巨阙已经近在眼前,展昭一剑便架在了那人的颈部,已然是动弹不得了。巨阙剑直指那人的颈部,却没有直截了当的刺下去。展昭办案多年,自是知道这样的事是要留活口的。
等展昭将他制服后,御林军现时才问询赶到。御林军们离开船,上了岸。先向我与展昭行礼:
“参见贵妃娘娘千岁
参见展大人”
展昭见此也转身向我一跪道:“娘娘受惊了,娘娘恕罪”
后,两名御林军双手将那人双肩扳住,双手反剪在后,死死扣住他。礼罢,展昭翻然起身,用手扯了一下袍角,正色对御林军领头儿的道:“将他的面巾揭下,看看他到底是何许人也?”展昭的声音不大,却严肃异常,特别是虎目中放射出的逼人的目光,让人不敢正视。御林军领头儿的奉命将那人的面巾揭下,展昭与他却同时惊异出声:“郭任?”这郭任也是御林军的一员。但他更是郭家的家奴。自从郭氏被废,郭家一直愤愤不平。因此事皆因我而起,官家又一想立我为后,所以这怨气便一股脑儿的发在我身上。官家的宠爱,差一点要了我的性命。
展昭就是展昭。惊异过后,收回思绪,对御林军领头儿道:
“押下去,定要问出幕后主使之人。”
“是”
那人听此话,竟横了心。牙齿相触,中间抵了软舍,用力一咬,哗哗的鲜血便从嘴角流了出来。“不好”展昭眼疾手快,快速的用手一掰那人的下颚,却还是迟了一步,他已经气绝了。展昭一掰,在嘴里囹圄的断舍,便尽数吐了出来。今夜,我经历的太多。亲眼看见紫竹死在我怀里,又加上如此血淋淋的场景。我实在承受不住,头一晕,身子一软,脚下一斜,一个趔趄,整个人便要瘫倒在地上了。
“娘娘”
展昭眼见我就要倒地,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别,也顾不得什么君臣之礼。翻身一转,伸手搂住我的后背,我便这样稳稳地落在他的怀里。在他怀里的感觉,安全又温暖。有他在,他便是我的天。伏在展昭的胸口,静静倾听着自己和展昭的心跳声。只这一刻,我竟有一种错觉。觉得展昭只是我一人的了,而我,也如愿以偿,成了展昭的了。不过,这终究是错觉罢了。
御林军领头儿的见如此暧昧的动作却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躬身施礼道: “有劳展大人将娘娘送回寝宫。”展昭点头应允,遂将巨阙递给那领头儿的,那人便随手接过。展昭腾出来的手,将我的膝盖一掏,我便被展昭拦腰抱起,头实实的靠在他的左肩。随后脚掌借助地面发力,深深提气,足尖轻点,连我带他一起离了湖心亭。就这样,我第一次感受到了飞一般的感觉。再看展昭,便如蜻蜓点水一般的几下掠过水面。因为离岸边不远,没有多大的功夫儿,便到了岸边。到了岸边,我就是彻底晕了,不知道他是这样的一步一步的将我抱回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