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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外星女在古代》by 赵岷,爽快文,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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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关键的一步灌药,自然少不了。为了报答黄氏的厚爱,青桐给她的份量很重,足够她享受一阵子了。
一切准备妥当。青桐心满意足地叉腰看着交腿叠骨的四人,微微一笑,锁上门,带着两个丫头,转身爬上了大树。静等好戏开场。
青桐这会儿有空闲了,开始询问两个丫头一些杂事。
“你们估摸着金嬷嬷那些人要多久能醒?”
“两柱香的功夫吧。依小姐的吩咐,药下得不重。”
“那玉姨娘和林淑妍呢?”
“玉姨娘十分狡猾什么也不肯吃。二小姐吃了一些,已经睡熟了。”
“何家和黄家来了几个人?”
“外面不知道,来这儿的就只有刘管家和小厮,黄启功还带来了一个壮汉却不知去哪儿了?”
两人的话音刚落,青桐就听见屋里的人开始“运动”起来了。先是压抑粗重的喘息声,接着是一阵噼里啪啦地响动声。再接着床和桌椅挪动的声响。
喇叭花和灰灰菜自然能猜测出里面正在发生什么,两人的脸皮还没厚到家,不由得红了脸,讷讷地说道:“小姐,咱们是不是要回避下?”
青桐摇头:“回避什么,多好的机会。一边闭目养神一边听。”
说罢,她果真闭了眼小睡。
两人又不敢违令走开,只好红着脸继续听下去。
“扑通,扑通。”
“咚咚。”
“啊呜。”
……
这半个时辰内,声音换了数种。时轻时重,时粗时细,时而像人,时而像兽。
青桐默默想道:原来群皮是这样的。长见识了。
半个时辰后,忽然听得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接着金嬷嬷带着蔷薇茉莉等人一起风风火火地涌了进来。
她们进了院却不见黄氏的人影不由得一阵诧异。
“太太哪儿去了?”
“嬷嬷先别管了,太太吩咐的事要紧。”
金嬷嬷驻足倾听一阵,满意地笑了笑。然后大声道:“大小姐您醒了吗?老奴要看您了。”
接着,蔷薇很默契地配合道:“咦,喇叭花和灰灰菜哪儿去了?我们快进去瞧瞧大小姐吧。听这声音像是不舒服,我们快进去瞧瞧。”
“哎哎。”这一老一少一唱一和。其他人微微低着头,脸上带着窘迫和期待的神情。
金嬷嬷笑着便去拉门上的锁链。就在这时,院外又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青桐透过枝叶朝下望去,就见林安源满头大汗地疾步进来,他一推院门看到这等架式,小脸吓得苍白如纸,他悲愤而绝望地长呼一声:“姐姐——”
他的胸脯剧烈起伏着,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突然,他猛地转身,对着他的书童书棋急声吩咐道:“你在外面等着,别进来。”
说着,林安源以一副上刑场的神色一步一步进了院子。
金嬷嬷看到林安源,先是惊讶,接着畅快地笑道:“哎呀,大少爷也来了。我们正要进去看大小姐呢。她似乎有些不舒服。”
像是为应景似的,屋里传出一阵十分可疑的粗喘声,还有像踩着脖子发出的呻、吟声。
林安源的脸色从白转变为青。他的双眼冒着怒火,咬牙喝道:“滚,都滚一边去,我自己去看。”他的小手颤抖着,去推开门,心里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
金嬷嬷等人心中愈发快意,她迫不及待地扯开锁链,用力地推开门,高声说道:“大小姐,老奴进来了。”
下一刻,她的呼唤声变成了刺耳的尖叫声:“啊——太太——”
蔷薇和茉莉等人也不示弱,一起呼叫:“表少爷——”


157楼2014-07-03 1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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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58楼2014-07-04 1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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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章 夫妻双双把家还(下)
      林世荣因为去祭祖,特地穿了一身素色绸袍。头发用一根白玉簪子简单绾住,步态从容优雅,比平日显得更加儒雅风流。青桐虽然鄙视他的人品,但不得不承认他的相貌确实出众。估计她娘白氏当初就是被他这副好皮囊给蛊惑了。
      青桐正在暗自分析这个渣爹,却说那林淑媛一看到父亲,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啪嗒啪嗒直往下掉。
      她哭喊道:“父亲,母亲她……”说到中间,似乎再也说不下去了。
      林世荣对黄氏的计划知晓得不太清楚,玉冰清说得十分含糊。他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
      林淑媛放声痛哭,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着林世荣的腿,断断续续地说道:“父亲,母亲和表哥被人害了……请父亲一定要为母亲做主。”
      林世荣是深知这个女儿的个性的,她性子骄傲沉静,不像淑婉那样外露。能让她这般失态,那事情一定很严重了。林世荣的眼皮不安地跳了几下,胸口像压了一块巨石似的,沉闷压抑。
      “成何体统,你先起来。”林世荣大步朝屋里走去。
      何家黄家小厮也要混着跟进去,却被林淑媛厉声制止了:“你们都在外面侯着。”说罢,她一扬下巴,像平常一样颐指气使地吩咐林安源和书棋:“你们俩也在外面等着。”
      林安源没理她,他知道这些人一定会颠倒黑白,将所有责任都推到不在场的姐姐身上。他若不在场,根本不会有人替他说话。
      等林淑媛走后,林安源也抬步跟上。
      青桐本想这时就下去,但她看到何家和黄家的下人都在院中站着,便改变了主意。
      林安源进屋后没多久,便听到了林世荣气极败坏的吼声,以及黄氏沙哑绝望的哭声。青桐算算时间,药效应该已经过了,他们是该醒来了。
      当时黄氏给她下的“软骨香”时效不长,只是让她暂时失去抵抗能力而已。因为何景贤和刘管家还有后招。青桐又经过一会儿折腾,能到四人齐聚时,香味已经淡了。只有青桐的混合高效药在起作用。
      青桐侧耳细听,林世荣开始冷静下来了,他这人最爱面子,所以第一个想到的是“家丑不可外扬”,因此喝斥了几句便说道:“来人哪,将太太搬到车上去,对外就说中了暑气。”
      林家小厮忙去寻找木板来抬黄氏,因为黄氏虽然清醒,但今日“运动量”过大,导致双腿发颤,暂时走不了路。
      青桐这时决定要下去了。
      这时,何家和黄家的四个仆人已经移到树下说话。
      那黄文最先开口:“你们说那林青桐到底在哪儿?”
      何三摇头道:“不知道,按理说她应该在院里啊。”
      何四道:“我觉得这事一定是她干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1楼2014-07-06 0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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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桐叹息一声:“你要说,我就听吧。”
        青桐微微低下头,“你说吧,我和爹都在听。”黄氏早就做好准备,突然举起手中的簪子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猝不及防朝青桐的右眼狠狠戳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一瞬间,青桐的身子灵活一转,一把扯过离她最近的林世荣,说道:“快来听,她有话说。”
        林世荣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青桐摁下头去。黄氏的簪子狠狠地刺进了林世荣的左眼。
        林世荣“啊”地一声发出惨叫,双手捂着鲜血淋漓的眼眶。黄氏呆若木鸡,带血的簪子咣当一声落在地上。
        “老爷——”下人怔了一会儿才猛然反应过来,纷纷朝林世荣涌过来。
        青桐趁乱拉起林安源,小声说道:“快走吧。回家给老爷请大夫去。”
        林安源有些迟疑,青桐硬把他拽走了。
        何景贤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离开了。
        太阳已经西斜,晚霞流光溢彩,整个龙福寺沐浴在血红的我夕阳下,显得十分辉煌壮观丽。这跌宕起伏的一天终于要过去了。
        姐弟两人比其他人先到家。为了让白氏等人了解形势,她简短地做了个说明。
        白氏和白妈妈等人吓得面无人色。白氏喃喃自语道:“猫儿,你惹了大事了。他们不会放过你的。你爹、黄家、何家都不会放过的。我们该怎么办?”
        林安源倒显得很镇定:“母亲,事情已发生,害怕也没用。我们好好想想法子吧。”他接着又道:“也不知道元龙哥哥什么时候回京?”
        当天晚上,天黑以后,黄氏才被人抬回来。林世荣也请大夫来看伤势,那只双眼可能要废了。林世荣心中又添了对青桐和黄氏的恨意,自不消说。
        黄氏回来后便陷入疯癫状态,时好时坏。坏时六亲不认,打人咬人砸东西,无所不为。
        林世荣命人把她迁到一处僻静的院落,只配些粗笨的不值钱的家具,任她砸去。不过绳子布条倒是一样不少,其中的寓意不言而喻。
        黄家的人第二天便来了。来的是黄雅芙和黄氏的嫂子杜氏。三人抱头痛哭一阵,趁着黄氏清醒时说了半个时辰的话,至于内容为何,青桐不得而知。。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4楼2014-07-06 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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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65楼2014-07-06 1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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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嬷嬷推门看到这副情景,吓了一大跳。她失声叫道:“我的小姐——”
            黄氏笑吟吟地转过脸问道:“嬷嬷我这样梳好看吗?”
            金嬷嬷默默地看着黄氏,想起多年的主仆之情,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掉。
            她哽咽着扑上去抱着黄氏:“我的小姐,你这是何苦呢?若是……不跟她结这个仇,也许……”她是真的后悔了。后悔自己没有下死力去劝阻自家小姐。
            黄氏却没有一丝悔意,她的脸上只有恨和愤怒:“不结这个仇?那个要饭花子生的女儿也配和我女儿平起平做?若不是她,白氏那个贱人哪会这么滋润?若不是她,我的女儿怎么会受尽别人的嘲笑?我只恨我自己太心软,恨我下手太晚,眼睁睁地看着她长了手段,硬了翅膀。我早该在她一进府就下手才对!”
            金嬷嬷低头不语,突然心头有一丝释然,“自己后悔又有什么用?如果小姐真要这么做,她一个做下人的拦得住吗?这也许就是她的命。”
            她一咬牙,下了几次决心,终于把腰中的一条白绫慢慢掏了出来,低着头不敢看黄氏的眼睛:“小姐,老爷他……”
            黄氏自嘲地扯起嘴角,定定地看着这条白绫,自从出事后,她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是事到临头,她还是会心寒心冷。
            金嬷嬷咬着唇,抖着手拖过椅子将布条扔过横梁,打了个活结。她的动作十分缓。黄氏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一切都准备好了。金嬷嬷含着泪说道:“太太……老奴也是迫不得已。”
            黄氏像一人癫狂的女鬼,拍着手放声大笑:“哈哈,林世荣,你不愧是本朝第一薄情郎。当年祖母在世时劝我不要上你的当,说你对发妻亲女如此绝情,将来就会对我心狠。我偏偏不听,我觉得我跟那个要饭花子不一样。现在终于轮到我了!”
            黄氏一直笑,笑完又哭,然后又叫林淑媛和林淑婉的名字。
            金嬷嬷忙说,她们俩被暂时禁足了。不过一切都挺好。
            黄氏踩上凳子,将白绫勒进脖子,金嬷嬷咬着牙闭着眼,一脚将凳子踢开,然后哭着跑了出去。
            屋顶的青桐也不想看了。她慢慢沿着瓦片,走到另一边坐下来,看着黑沉沉的夜色遥想。如果那天真让黄氏得逞了,她会怎么办?她当然不会自杀,那又不是她的错。她的母星并没有贞操这一说法。
            她不会死,但她在这里会承受一生的压力,她的骄傲和精神会被严重摧残。黄氏明明知道这里的规则,明明知道下场会有多惨,她还是为了自己的私利做了这种事。而且她死前连悔改的意思都没有。她后悔的是自己手段不够狠,下手不够早。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她这种人永远都不认为自己错了。
            青桐在房顶徘徊一会儿,便沿着围墙慢慢往青桐院走去。走了一半,她忽见月光下站着一个人。
            “谁在那里?”
            那人影扑通一声跪下,咚咚磕了几个头:“老奴等候大小姐多时了。”这人正是金嬷嬷。
            青桐不咸不淡地应了声,改站为坐,晃着两腿,静静地等对方开口。
            金嬷嬷说道:“大小姐在上,老奴身为下人,做什么事都由不得自己做主……”
            青桐冷冷地打断道:“再不由人,你也有无数的机会。事已至此,再扯这些理由还有何用?我觉得我同情心泛滥吗?再者决定你命运的并不是我。”
            金嬷嬷道:“老奴罪该万死,不敢妄想小姐冒险搭救。只是老奴死不足惜,还有一大家子,请大小姐发发慈悲宽宥他们。”
            青桐直接了当地回道:“我有自己的原则,一人做事一人当。既不放过恶人,也不牵连无辜。你可以放心了,只要他们不因你的死迁怒于我,我不会为难他们。”
            金嬷嬷重重地磕了个响头,感激地说道:“多谢大小姐,老奴得的教训还不够大吗?怎能让他们再重蹈覆辙?”
            “嗯,好,你起来吧。”
            青桐慢慢站起身,准备继续往回走。
            金嬷嬷似乎还有话说,青桐只好停住。
            “大小姐可知道黄老夫人而何事而来?”
            青桐摇头,表示不知。
            金嬷嬷道:“其他的事老奴就不说了,只说一件与小姐有关的:那杜氏已透风话风来说表少爷和何少爷已定下妙计,绝不会放过小姐。请大小姐一定要小心行事。”


            168楼2014-07-06 2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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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69楼2014-07-07 0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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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汗,这也太夸张了吧


                174楼2014-07-08 1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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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彪悍!我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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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75楼2014-07-09 1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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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青桐欣然同意。林安源像个小老头似的皱着眉头,看样子很颓废很伤感。青桐暗暗猜测他是不是在替渣爹伤心,也有可能。古地球,应该说是古中国的很多人认为,父母无论对儿女做了多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子女都不应该反击。否则就是不孝。
                    青桐一向对此嗤之以鼻,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天经地义的,为什么一安上父母的身份就不一样了。在她的家乡,女儿一样有权利开枪打死侵害自己的母亲。这几年来,林安源潜移默化地接受了一些她的思想,但他骨子里那种根深蒂固的思想却没怎么改变。罢了,据说世上最难办的是件事:一是把别人口袋里的钱放入自己腰包,二是把自己的思想放入别人的脑袋里。在青桐看来,后者比前者更难。
                    程元龙举着火把一马当先骑在前头,为后面的人照着路。
                    众人沉默无声,一路行进。程元龙心头的兴奋因为眼前的变故多少有些消减,他安慰青桐姐弟俩几句。青桐装模作样地流露出一丝忧伤。
                    这一段路程很近,众人很快便到了宝珠寺。
                    四周火把闪烁,有大批家丁还有部分官兵衙役。程元龙吃了一惊,拉住一个面熟的人问他们怎么来了?
                    那官差忙答道:“何大人上午发现儿子不见了,他夫人坐卧不安,非要他出来找人,找了一下午,到天黑时发现事情不对头,这才报了官。小的们便跟着来了。还有陆大人也来了。”
                    程元龙定睛一看,果然看见了陆绍衡的身影,同他站在一起的那个身形臃肿的中年男子正是何景贤的父亲何正伦。程元龙举步朝庙里走去,青桐跳下马跟着他一起去。
                    程元龙皱皱鼻头,冲青桐摇头:“你还是别去了,里面太吓人。”
                    他的话音刚落,忽地从对面的黑松林中刮来一阵劲风,吹得四周火把欲灭,同时将那浓烈的血腥味道冲入人们的鼻中,令人肠胃翻腾。
                    青桐走进庙里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惨状:何景贤躺在地上,肚里的五脏被掏吃干净了,双腿、胳膊均被啃噬过,地上流淌着颜色各异的杂碎,五官早已模糊不清,之所以能认出他来,仅是因为残存的四脚比别人粗壮许多,所以能一眼认出。
                    陆绍衡脸色异常严肃,半蹲在地上辨认一会儿,起身缓缓说道:“何大人,这具骨架应该就是令郎。”
                    何正伦全身的血液像被突然抽干了似的,面如黄纸。他像是没听到陆绍衡的声音似的,呆呆地立在原地,半晌不动。
                    这时,随同何正伦一起来的亲随们放开喉咙哭了起来:“少爷——”
                    哭声将何正伦扯回冰冷的现实,他仍旧没出声,只是全身一软,像一团面团似的瘫软在地上。
                    “何大人。”
                    “老爷,您要保重。”
                    何正伦对周遭的一切声音充耳不闻,他喉咙里发出异响,低低地唤一声:“我的贤儿——”接着便两眼一翻,口吐白沫,昏了过去。何家的仆人也顾不得装伤心了,赶紧涌上来,又是捶背又是掐人中的,折腾了好一会儿,何正伦才缓缓半醒。
                    何正伦双目空洞无神,但当他无意中看到青桐时,眼中却倏忽闪过一簇异样的光芒。虽然他一向对儿子的混帐事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他对他和林青桐之间的恩怨还是有所耳闻的。当时,林世荣还特意向他道歉,两人刚起了个话头,就被刘公公派来的人打断了。接下来,他着急办刘公公交待的事情,便没再理会这等小事。他想着,儿子终究吃不了亏,一般的事情也不须他插手。况且儿子虽然顽劣,但做事尚算有分寸,比如说,他从不惹何家得罪不起的人物。但他万万没想到,儿子这次竟然踢到了真正的铁板!虽然目前尚无证据证明此事与林青桐无关,但凭他的直觉一定跟这个面容阴沉的女子脱不了干系。
                    何正伦像是重新注入了力量似的,目光炯炯地盯着青桐。青桐感到对方的目光就像是阴藏黑暗洞穴里的毒蛇一般,令人感到阴风嘶嘶。
                    她脸上并无异样,反而流露出一丝难得的悲悯和同情:“何大人,我知道中年丧子的痛苦。但请您一定要节哀顺便。”
                    “呵呵,节哀。”何正伦死死地盯着青桐,他的声音就像深夜里的夜猫子一样令人毛骨悚然。
                    突然,他尖声问道:“何某想问林大小姐几个问题。”
                    青桐礼貌地答道:“可以。”
                    “请问林大小姐今日为何事路经这里?”
                    “家中庶母得暴病骤然离世,家父带我去明珠寺请和尚尼姑来家念经超度。”
                    “林大小姐可知道我儿是为因何而来?”
                    听到这里,青桐付之一笑,“何大人这话问得怪怪的?你儿子做什么事我怎么知道?请问我是他什么人?”
                    程元龙趁机插话:“的确,这个问题不但怪而且无礼,你怎么不问旁的男人,令爱和夫人的行踪?看人们怎么说。”
                    暴怒之中,何正伦的语气十分不客气,他厉声制止道:“程公子——”
                    程元龙无赖地应了一声:“哎。”“来,咱们继续说令郎的事,我觉得今日的事可能与他的敌人有关。请问他现在还嫖吗?还和人争青楼里的姑娘吗?还调戏良家妇女吗?还爱作弄人吗?”
                    何正伦气得直翻白眼:“……”
                    青桐和气地劝道:“唉,人死为大,生前种种就不要再提了。”
                    程元龙很配合地接道:“我不是故意提及这些不堪之事,只是为了帮助破案罢了。毕竟我们也算是朋友一场,唉……”
                    眼见两人在他面前一唱一和,何正伦心头的怒火越来越盛
                    他越问越气,越问越不客气。倒是青桐,语气仍是一如既往的舒缓平静。中途,她还抽空安慰何正伦几句。
                    然后事情便反转了过来,这次轮到青桐反问何正伦。
                    “请问何大人是怎么找到这里的?那突然出现的匪徒又与大人什么关系?我的父亲为什么会被人推入粪池中?听说他几日前悄悄去见了大人,请问你们当时谈了些什么?可问透漏一二?”
                    ……
                    何正伦今日痛失爱子,气得理智半失,方寸大乱。他像半疯一样大嚷大叫起来:“林青桐,你休要狡辩,我儿的死与你脱不了干系!”
                    青桐淡淡道:“何大人,千万别像泼妇似的胡乱攀扯,若怀疑请拿出切实证据来。我还怀疑是你让我害了我父亲呢。”


                    182楼2014-07-16 2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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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乞丐的话像一块巨石砸进了水里,激起一阵阵浪花。
                      同时,他的话也让其他两个乞丐如坠冰窖。那两人瞪大眼睛,张着嘴巴,颤声问道:“老大,是真的吗?咱们都中毒了?”
                      胖乞丐骂道:“还假的了?你没看我都快死了吗?——我吃得比你们都多。”
                      说着,他再次痛得弯下腰来。
                      陆绍衡高声说道:“来人,把他们抬进马车,进城医治。”
                      说罢,他看也不看何正伦,径直走过来,亲自命令几名公差将三人搬进车来。
                      那名胖乞丐瞳孔涣散,无力地摆摆手:“我活不成了,我知道。”
                      接着他似乎用尽了平生的力气,说出了下面一段话:“那何景贤玩腻了调戏妇女,玩腻了各种勾当,他想换花样当土匪,他带着几个真土匪藏在这里,专门截过路的客人。他还说,若截到了女子,他们玩够后就赏给我们开荤,事后还有银子……我他娘的脑袋长在屁股上,竟然信了他,哈哈……”他的笑声渐渐弱下去,汗出如浆,嘴边的白沫变成了血水,脑袋突然歪向一边,没声了。
                      另外两个乞丐一见他们的头儿没了气息,又怕又难过。他们先前还在权衡,如今看这情形,能不能活着还是一说。他们也顾不得许多。一齐疯咬何景贤:“那个王八日的,他自己害死自个的。”
                      “呸,他是老天收了的。”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大放厥词,胡喷乱骂。
                      何正伦的脸皮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他摇摇欲坠,哑着嗓子再三喝止。
                      这两个乞丐无家无业的,唯有的一条贱命也快没了,哪还有什么顾忌,什么难听的话都骂出来了。
                      何正伦又伤心又生气,两下一夹击,竟然一头载倒,磕碰在马车壁上。
                      两个乞丐骂累了,也没力气了。后面的路上再没声响。
                      众人一齐沉默着行进。
                      静寂的山林中,唯有得得的马蹄声和吱嘎吱嘎的车轮声。
                      青桐骑着马跟在后面,程元龙和林安源走在最后。陆绍衡本来在前,不过,他渐渐放慢了速度。青桐有一段路和他并骑而行。
                      两人沉默半晌,陆绍衡侧脸看向青桐,他的目光像风中的火光一样闪烁不定,他低低地说道:“每次遇见你都是在这种特殊时候。”
                      青桐淡然反问:“你究竟想说什么?——我故意以这种方式引起你的注意?”
                      陆绍衡哑然失笑,他摇摇头,还想再说什么。程元龙一见两人背着自己说话,便习惯性地横□□来,他在后面高声问道:“你们两个在说什么?”
                      青桐故意和陆绍衡拉开距离,她放慢速度,让程元龙赶上来,对他说道:“我们刚才在说,你比今日英俊多了。”
                      程元龙最想听的就是这话,他略微羞赧地笑笑:“谬赞谬赞,比宋玉潘安差些。”
                      “宋玉潘安。这名字听着好耳熟。”青桐蓦地想起,自己的娃娃中有叫这俩名的。
                      两人正说得投机,正听得前方有人招呼程元龙。程元龙只好过去,不知陆绍衡是不是故意的,两人再次并行。
                      他看看四周,用极低的声音说道:“今晚屋顶上见,在下有事请教。”
                      青桐微微一怔,看着陆绍衡半晌没说话。陆绍衡飞快地补充一句:“以一个朋友的身份。”
                      青桐两手一摊,“无妨,你以官差的身份也行。”
                      说完,她策马疾行,再次避开了陆绍衡


                      185楼2014-07-16 2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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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桐仔细想了想,摇头:“有人可以。但对于很多脑袋能糊鞋底子的人来说真不能。——你们制定规则,做事时却总想绕过规则。你们对于自己人一套,对于别人又是一套。凡是有利于自己的你们都会拿来用。”
                        “你们?难道你不在其中?”
                        青桐坦然承认:“在,我已经学会这一套了。”
                        陆绍衡短暂地伤感感慨完毕,继续转回到方才的话题上:“青桐,我当时虽未在场,但经过事后的猜测也能明白你当的愤怒和无助。何景贤和黄启功着实可恶确实该杀,但是你、你不该牵扯到那么多罪不至死的人进来,不该大开杀戒——”
                        青桐听到这种不实指控,立即反驳道:“大开杀戒?你的意思是说我该乖乖地等着别人来算计我乖乖地等着杀手上上前带走我,再乖乖地等着乞丐轮流服侍我?他们罪不至死?也许吧,但我也没有一一动手,至于后果,那是天时地利人和的结果。我拜了好几年的菩萨,他们也该显灵了。那些人在做出伤害别人的事时就应该考虑到后果吧?”
                        “他们是要吞下自己种下的恶果,但是,他们的罪刑应该由官府来定由朝廷来定!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气氛顿时陡然变得僵硬起来。陆绍衡渐渐缓和语气:“我说过,我今日是做为朋友前来拜访的。”
                        青桐闷声答道:“我同样是把你当朋友来看,否则谁理你。”
                        陆绍衡再次苦笑,语气变得压抑惋惜:“不出几日,此事必将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而你正要议亲。你让你未来的夫家作何感想?”
                        青桐打个哈欠,伸伸懒腰:“未来的丈夫?谁在乎,我还不知道他是谁呢。”
                        陆绍衡久久地望着她,一时不知该接什么话:“我已得到可靠消息,那何正伦已经连夜向京城府尹——以铁面无私著称的李良臣李大人递了诉状。燕王殿下怕也知道了。”


                        187楼2014-07-17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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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88楼2014-07-18 0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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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桐一进来,他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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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还没回房?”
                            林安源揉揉困顿的双眼,缓缓说道:“我方才半睡半醒时,想了许多事,有小时候的,也有和你的。”
                            青桐在桌前坐下,自己倒了一杯清水,慢慢啜着。
                            “你回来之前,我的记忆全是灰的暗的,像阴雨天一样。娘整天哭,白妈妈和刘婆子整日做活,愁眉不展。我不能自由出门,即便在家里走动也要注意。家里随便一个人都敢欺负我。被掐被拧了也不敢声张,因为声张也没用,还得连累母亲。母亲有时会说起你,她念叨着,如果你姐姐还活着,该有多高多高了。我当时一边盼着姐姐,一边想姐姐活着自然是好的,可是她要像我一样受欺负该怎么办呢?”
                            林安源说着说话,莫名牵动情肠,两行热泪滚滚而出。
                            他嗓音哽咽,继续往下说:“……后来你回来了。我期盼又好奇,想着终于有个亲人陪我说话了。你回来没两日便帮我了报了仇,痛揍了欺负我的崔嬷嬷和春兰,与庶母父亲针锋相对,据理力争。我和娘渐渐好过起来了。然后我读书进学堂,与人结交,有了自己的朋友和天地。姐姐,我真的很感激你,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会怎样?”
                            “我喜欢姐姐,尊敬姐姐,但姐姐有些所做所为又与我所学所想的不太一样,先生讲的,圣贤说的,世人的看法……我不知道是自己错了还是姐姐错了。我的脑子像一团乱麻,拼命挣扎也挣扎不出所以然。又怕事情处理不好,影响了姐姐的终生。我们生而为人,很多时候并不能任情任性。国法家规,世人的看法,一层一层像网似的……姐姐,我的脑子很乱,说得不知所云,不知姐姐能不能明白我的心意。”
                            青桐沉吟一会儿,似乎理解了大半:林安源尊敬感激她,但他对某些事仍保留自己的看法,一时不能全部理解她。


                            190楼2014-07-18 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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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91楼2014-07-19 1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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