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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绵强压下自己发自肺腑想要一脚踹死眼前这个撒谎精的冲动，僵着脸别过头。
“喜欢我？怂恿输官司的原告当面诋毁我又跳楼闹得满城风雨，害我差点丢了饭碗。“
“鹿少爷你喜欢人的方式还真是特别。”
“可别这么说，你现在还不是好好的当着你的大律师。明明给媒体放了风，据说人已经扛着摄像机出门，结果走一半又被上头召回去了唉。”
“原本是一场大戏，到头来冷冷清清真是可惜。”
说着鹿晗语气就有些低沉失望，却又在下一句明朗起来。
“不过今天也算撞巧，你看你在吴亦凡身边做牛做马，他倒好就惦记着上你，哪里会记着你的好。”
“不如来我这儿吧，我对你的才能一见钟情倒是真的。”
出了狼穴却进虎口，你当我傻。
金俊绵礼貌的笑了，口气却漫不经心。
“我们公司的内部问题就不劳鹿少爷你操心了，你还是多考虑一下小朴医生的安全吧，他现在才是身在险境不自知，被人卖了还帮数钱。”
“多谢提醒，我是个会虚心受教的人。倒是你老板，为了整我连市政这头关系都用上了，看来这回是要下死手。”
见金俊绵猛的回头瞪自己，鹿晗揉了揉太阳穴摇头。
“你告诉他，这么不服输可不太好。要跟我这种无名小卒同归于尽，他也不嫌丢人。”
不知你是否听过。
有一种纸牌玩法特别，两人摸牌人手一半。
自己对方什么路数看见一半也就算的出另一半，所以大兵小将各自门清。
谁输谁赢一看摸牌手气二看出牌时机，先出后手，对峙进攻，追击退路。
聪明人和聪明人玩游戏，赌的是气势，谁先稳不住自乱阵脚，谁就输了。
如今仗势已经拉开，敌方兵临城下，这招棋就要你料的到，躲不过。
“喜欢我？怂恿输官司的原告当面诋毁我又跳楼闹得满城风雨，害我差点丢了饭碗。“
“鹿少爷你喜欢人的方式还真是特别。”
“可别这么说，你现在还不是好好的当着你的大律师。明明给媒体放了风，据说人已经扛着摄像机出门，结果走一半又被上头召回去了唉。”
“原本是一场大戏，到头来冷冷清清真是可惜。”
说着鹿晗语气就有些低沉失望，却又在下一句明朗起来。
“不过今天也算撞巧，你看你在吴亦凡身边做牛做马，他倒好就惦记着上你，哪里会记着你的好。”
“不如来我这儿吧，我对你的才能一见钟情倒是真的。”
出了狼穴却进虎口，你当我傻。
金俊绵礼貌的笑了，口气却漫不经心。
“我们公司的内部问题就不劳鹿少爷你操心了，你还是多考虑一下小朴医生的安全吧，他现在才是身在险境不自知，被人卖了还帮数钱。”
“多谢提醒，我是个会虚心受教的人。倒是你老板，为了整我连市政这头关系都用上了，看来这回是要下死手。”
见金俊绵猛的回头瞪自己，鹿晗揉了揉太阳穴摇头。
“你告诉他，这么不服输可不太好。要跟我这种无名小卒同归于尽，他也不嫌丢人。”
不知你是否听过。
有一种纸牌玩法特别，两人摸牌人手一半。
自己对方什么路数看见一半也就算的出另一半，所以大兵小将各自门清。
谁输谁赢一看摸牌手气二看出牌时机，先出后手，对峙进攻，追击退路。
聪明人和聪明人玩游戏，赌的是气势，谁先稳不住自乱阵脚，谁就输了。
如今仗势已经拉开，敌方兵临城下，这招棋就要你料的到，躲不过。
金俊绵下意识反抗，却双拳难敌四手，转眼被上来的两个彪形大汉制住。直到被人架着不能动弹，金俊绵还有些发蒙。
“大律师，可别怨我，这是你惹了不该惹的，人家杀威棍来了。”
“可惜我的好酒，不过一会儿也要你肉偿，倒也不赔。”
文哥不冷不热的几句话，却听的金俊绵从头寒到脚。
原来吴亦凡根本没消气，可笑自己还以为事情已经过去，真是天真。
天才，空余天才之名。无权无势无背景，在这人踩人人欺人的世间，还不是株任人蹂躏的杂草。
金俊绵突然觉得心跳的很快，耳朵里嗡嗡作响，身子也没劲。
“操，你给我喝的什么。”
用力吼出来，声音却有气无力，金俊绵拼命挣扎，已经急红了眼。
文哥正在打电话，听金俊绵这边不安分，有些烦躁的走过来打开公放，对金俊绵说。
“凡哥说给你个机会，认错求人，还是受罪，你自己选吧。”
选？
退便是万丈悬崖，进也是人间地狱。
一时之间金俊绵脑子很乱，想到过去，想到自己当初看着父亲为恶报应，想到那时自己多么不愿做律师，后来又那么讨厌为这些社会败类做事的自己。
每一步，明明知道那是错的，却还是一步一步，将自己逼上绝路，或者命运从来就是这样残忍。
选？
如果有的选，又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所以放弃吧，放弃挣扎吧，毁灭心中那道光，自此彻底堕落不再奢望。
吴亦凡听这头始终沉默已经完全不耐烦，“妈|逼别给脸不要脸，一天到晚端着装清高，你是个什么东西。”
“想给我做事的人一挥手一大把，要不是看你有几分姿色谁他妈忍你这么久。”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自作多情，其实根本连天才之名都没有，从来只是世间最最平凡的人而已。
金俊绵扯了扯嘴角，止不住渐渐笑出声来。
既然如此平凡，那也认了，就做平凡人该做的事，断了成为英雄的愿望，那太沉重，而自己太渺小。
他笑够了，才堪堪开口，“吴亦凡。”
“去你妈的。”
对就是这样，安心做这芸芸众生中的一员，不必再妥协忍受内心煎熬，甘心平凡的死去。反正这世间，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给我办了他。”
那边怒火瞬间点燃，说完又加了句往死里整，才狠狠撂了电话。
“大律师，可别怨我，这是你惹了不该惹的，人家杀威棍来了。”
“可惜我的好酒，不过一会儿也要你肉偿，倒也不赔。”
文哥不冷不热的几句话，却听的金俊绵从头寒到脚。
原来吴亦凡根本没消气，可笑自己还以为事情已经过去，真是天真。
天才，空余天才之名。无权无势无背景，在这人踩人人欺人的世间，还不是株任人蹂躏的杂草。
金俊绵突然觉得心跳的很快，耳朵里嗡嗡作响，身子也没劲。
“操，你给我喝的什么。”
用力吼出来，声音却有气无力，金俊绵拼命挣扎，已经急红了眼。
文哥正在打电话，听金俊绵这边不安分，有些烦躁的走过来打开公放，对金俊绵说。
“凡哥说给你个机会，认错求人，还是受罪，你自己选吧。”
选？
退便是万丈悬崖，进也是人间地狱。
一时之间金俊绵脑子很乱，想到过去，想到自己当初看着父亲为恶报应，想到那时自己多么不愿做律师，后来又那么讨厌为这些社会败类做事的自己。
每一步，明明知道那是错的，却还是一步一步，将自己逼上绝路，或者命运从来就是这样残忍。
选？
如果有的选，又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所以放弃吧，放弃挣扎吧，毁灭心中那道光，自此彻底堕落不再奢望。
吴亦凡听这头始终沉默已经完全不耐烦，“妈|逼别给脸不要脸，一天到晚端着装清高，你是个什么东西。”
“想给我做事的人一挥手一大把，要不是看你有几分姿色谁他妈忍你这么久。”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自作多情，其实根本连天才之名都没有，从来只是世间最最平凡的人而已。
金俊绵扯了扯嘴角，止不住渐渐笑出声来。
既然如此平凡，那也认了，就做平凡人该做的事，断了成为英雄的愿望，那太沉重，而自己太渺小。
他笑够了，才堪堪开口，“吴亦凡。”
“去你妈的。”
对就是这样，安心做这芸芸众生中的一员，不必再妥协忍受内心煎熬，甘心平凡的死去。反正这世间，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给我办了他。”
那边怒火瞬间点燃，说完又加了句往死里整，才狠狠撂了电话。
不知坐了多久，反正车厢广播报了个金俊绵从没听过的站名，然后鹿晗扯了扯金俊绵的衣服。
“诶，把你屁股旁边的包递我，好像是这儿咱要下车了。”
金俊绵摸到个双肩包，却顺手背在自己身上，“你不腿坏了吗，我拿吧，这哪儿？”
鹿晗打量了下金俊绵那单薄的小身板，发出质疑，“就你？行不行啊？压折了我咋和咱妈交代？”
金俊绵摸了半天才找到鹿晗的衣袖攥紧，“闭嘴吧，前面带路。”
鹿晗把金俊绵拽着自己的手从衣服上扒拉下来，又握住。
“走，回家。”
望着这哥俩一前一后挤进下车的队伍里，汹涌人潮却扯不散两人紧紧握住的手，对座大哥摇摇头叹气。
“连自己家是哪都不道，这哥俩可咋整，愁人。”
祖国的春运那可不是开玩笑的，鹿晗的小腿原本只是被流弹擦伤，结果跟着人浪挤下车无形之中被又踢又踹的蹂躏了一路。
等出了站口，鹿晗觉得自己快真瘸了，扭头再看身后的金俊绵，脑袋也变了鸡窝。还别说，这凌乱虽说凌乱，看着倒挺洋气，尤其配上金俊绵现在呆呆又迷茫的眼神，活脱脱一只求收养的小狮狗。
听见鹿晗噗嗤一声笑出来，金俊绵不乐意了，“笑啥？”
“我在想，咱俩还真是难兄难弟啊。”
“谁是你弟。”
“不愿做我弟啊，那做我媳妇儿吧。”
不爱搭理他，金俊绵朝声音的方向狠狠翻了个白眼。
“诶呀，老公，那人瞅我。”
“哪呢？谁？你啊？瞅啥瞅？兄弟们上。”
眼见着那头气势汹汹走过来的仨彪形大汉，鹿晗深深倒吸一口凉气。
金俊绵也觉出了情况不太对，握着鹿晗的手有点紧张，低声问他，“怎么办？”
“我先跑，你断后，兄弟有缘江湖再见。”
“操。”
“那你以一敌三多少胜算？”
金俊绵木着脸，迅速指指自己的眼睛，“你他妈在逗我吗。”
鹿晗攥紧金俊绵的手，半俯下身子。
“那还费什么话。”
“跑啊。”
说话间鹿晗拉着金俊绵猛的窜出去。
狂奔，迎着风。
狂奔，穿过大街小巷，一路向前。
窒息，快要窒息。
心却从未如此鲜活的跳动过。
那是一片模糊混沌之间，忽然有人向自己伸出了手。
抓住吧。
身体里有个声音叫嚣着，什么在蠢蠢欲动即将爆发。
想要和他一起奔跑，去哪里都好。
无论天涯海角。
无论天堂地狱。
只要一起。
“诶你不腿坏了吗？跑挺快的啊。”
“我的妈呀，血，都出血了。完了都赖你，这下我娶不着媳妇儿了，你负责吧。”
“负责你妹。”
“我没妹，负责我就行。”
“滚。”
1比0
“诶你包里装的什么玩意这么沉？”
“咱妈的牌位。”
“咱妈啥时候死的啊？”
“不知道。”
“被你气死的吧。”
“……”
1比1
来，再战三百回合。=_=
“诶，把你屁股旁边的包递我，好像是这儿咱要下车了。”
金俊绵摸到个双肩包，却顺手背在自己身上，“你不腿坏了吗，我拿吧，这哪儿？”
鹿晗打量了下金俊绵那单薄的小身板，发出质疑，“就你？行不行啊？压折了我咋和咱妈交代？”
金俊绵摸了半天才找到鹿晗的衣袖攥紧，“闭嘴吧，前面带路。”
鹿晗把金俊绵拽着自己的手从衣服上扒拉下来，又握住。
“走，回家。”
望着这哥俩一前一后挤进下车的队伍里，汹涌人潮却扯不散两人紧紧握住的手，对座大哥摇摇头叹气。
“连自己家是哪都不道，这哥俩可咋整，愁人。”
祖国的春运那可不是开玩笑的，鹿晗的小腿原本只是被流弹擦伤，结果跟着人浪挤下车无形之中被又踢又踹的蹂躏了一路。
等出了站口，鹿晗觉得自己快真瘸了，扭头再看身后的金俊绵，脑袋也变了鸡窝。还别说，这凌乱虽说凌乱，看着倒挺洋气，尤其配上金俊绵现在呆呆又迷茫的眼神，活脱脱一只求收养的小狮狗。
听见鹿晗噗嗤一声笑出来，金俊绵不乐意了，“笑啥？”
“我在想，咱俩还真是难兄难弟啊。”
“谁是你弟。”
“不愿做我弟啊，那做我媳妇儿吧。”
不爱搭理他，金俊绵朝声音的方向狠狠翻了个白眼。
“诶呀，老公，那人瞅我。”
“哪呢？谁？你啊？瞅啥瞅？兄弟们上。”
眼见着那头气势汹汹走过来的仨彪形大汉，鹿晗深深倒吸一口凉气。
金俊绵也觉出了情况不太对，握着鹿晗的手有点紧张，低声问他，“怎么办？”
“我先跑，你断后，兄弟有缘江湖再见。”
“操。”
“那你以一敌三多少胜算？”
金俊绵木着脸，迅速指指自己的眼睛，“你他妈在逗我吗。”
鹿晗攥紧金俊绵的手，半俯下身子。
“那还费什么话。”
“跑啊。”
说话间鹿晗拉着金俊绵猛的窜出去。
狂奔，迎着风。
狂奔，穿过大街小巷，一路向前。
窒息，快要窒息。
心却从未如此鲜活的跳动过。
那是一片模糊混沌之间，忽然有人向自己伸出了手。
抓住吧。
身体里有个声音叫嚣着，什么在蠢蠢欲动即将爆发。
想要和他一起奔跑，去哪里都好。
无论天涯海角。
无论天堂地狱。
只要一起。
“诶你不腿坏了吗？跑挺快的啊。”
“我的妈呀，血，都出血了。完了都赖你，这下我娶不着媳妇儿了，你负责吧。”
“负责你妹。”
“我没妹，负责我就行。”
“滚。”
1比0
“诶你包里装的什么玩意这么沉？”
“咱妈的牌位。”
“咱妈啥时候死的啊？”
“不知道。”
“被你气死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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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金俊绵把洗好的球衫拧了又拧，差不多半干才抖抖褶拿到阳台上去晾。
昨晚刚下完大雪，今儿一大早的，这太阳公公也不多歇会儿，特爽快就爬起来上班了。
居然还是万里无云，蓝汪汪的天空连点儿点缀都没有，阳光就那么直直照在身上，把人都晒懒了。
衣服已经在晾衣绳上排排挂好，金俊绵歪头想了一下，又进屋把被子褥子也都一股脑抱出来。
终于妥活时一阵凉风刮过来，金俊绵急急忙忙往大棉被后头躲，厚厚的棉被被风带起，软绵绵的裹在身上。金俊绵从被褥的间隙里微微仰头，日头正好，空气里都是阳光和柠檬草洗衣粉的味道。
“金俊绵。金小绵。金绵羊。”
金俊绵从层层叠叠的衣物后面钻出来，趴在阳台栏杆上一脸嫌弃的冲楼下喊。
“闭嘴吧，听着了。”
楼下人见他探头，跳起来蹦跶着使劲招手，“快下来，要来不及了。”
金俊绵抬手看表确实不早了，赶忙进屋换衣服。
从楼梯口出来就见那人站在白灿灿的雪地里，身上红彤彤的羽绒服在明媚的阳光里热情的像要烧起来。
鹿晗等人这会儿在楼下偶遇了带着孙女儿遛弯的房东大娘，刚要拜早年。
谁知大娘怀里那胖丫头眨巴着大眼睛倒先开了口，“姐姐，你长的好漂亮，叫什么名字啊？”
鹿晗环视了一下四周，确定这里除了自己和这娘俩就没别人，合着这小姑娘是在叫自己姐姐？
这下纯爷们可不乐意了，这么小就男女不分，长大了还能好。鹿晗拉下脸正准备代表人民教育一下这棵傻了吧唧的祖国小花朵，结果还没开讲那边就来个打岔的。
“诶我说你个小胖墩儿……”
“鹿小花。”
“这位漂亮姐姐叫鹿小花。”
抬眼就对上金俊绵得意忘形的小样，鹿晗算是发现了，这人还是安安静静的好看啊，笑这么奸可就不咋地了。
鹿晗打闹着一把搂过金俊绵的脖子，喜气洋洋的跟大娘拜完年，为防这哥们再整出什么幺蛾丢自己的人，赶紧把人拎上了车。
进车里后，鹿晗低头摆弄着自己的安全带，坐副驾驶的金俊绵瞥了眼他那鲜艳骚气的红羽绒服忍了忍，过一会又瞥了一眼终于憋不住了。
“诶我说，去参加个婚礼而已，又不是你亲自结婚，用得着穿这么骚行吗？”
这话倒把鹿晗问的一愣，扭头瞅他，“前几天我问的时候，不是你说红色好看吗？”
“我？什么时候？”
听鹿晗这么说，金俊绵下意识停嘴回忆了一下。
结果还真叫他想起来，前几天俩人去超市买日用品，鹿晗好像是在一堆批发羽绒服里扒拉了半天来着，还问自己喜欢什么颜色。当时金俊绵还望着旁边货架上的彩灯犹豫，要过年了是不是该买个这玩意给家里添点年味。
然后金俊绵就无语了。
“傻逼，我说的是灯笼。”
“啥？”
“你问我什么颜色好看，当时我正看灯呢，以为你是问我什么颜色的灯笼好看，所以我才说红色。”
这回，鹿晗也无语了。
金俊绵把洗好的球衫拧了又拧，差不多半干才抖抖褶拿到阳台上去晾。
昨晚刚下完大雪，今儿一大早的，这太阳公公也不多歇会儿，特爽快就爬起来上班了。
居然还是万里无云，蓝汪汪的天空连点儿点缀都没有，阳光就那么直直照在身上，把人都晒懒了。
衣服已经在晾衣绳上排排挂好，金俊绵歪头想了一下，又进屋把被子褥子也都一股脑抱出来。
终于妥活时一阵凉风刮过来，金俊绵急急忙忙往大棉被后头躲，厚厚的棉被被风带起，软绵绵的裹在身上。金俊绵从被褥的间隙里微微仰头，日头正好，空气里都是阳光和柠檬草洗衣粉的味道。
“金俊绵。金小绵。金绵羊。”
金俊绵从层层叠叠的衣物后面钻出来，趴在阳台栏杆上一脸嫌弃的冲楼下喊。
“闭嘴吧，听着了。”
楼下人见他探头，跳起来蹦跶着使劲招手，“快下来，要来不及了。”
金俊绵抬手看表确实不早了，赶忙进屋换衣服。
从楼梯口出来就见那人站在白灿灿的雪地里，身上红彤彤的羽绒服在明媚的阳光里热情的像要烧起来。
鹿晗等人这会儿在楼下偶遇了带着孙女儿遛弯的房东大娘，刚要拜早年。
谁知大娘怀里那胖丫头眨巴着大眼睛倒先开了口，“姐姐，你长的好漂亮，叫什么名字啊？”
鹿晗环视了一下四周，确定这里除了自己和这娘俩就没别人，合着这小姑娘是在叫自己姐姐？
这下纯爷们可不乐意了，这么小就男女不分，长大了还能好。鹿晗拉下脸正准备代表人民教育一下这棵傻了吧唧的祖国小花朵，结果还没开讲那边就来个打岔的。
“诶我说你个小胖墩儿……”
“鹿小花。”
“这位漂亮姐姐叫鹿小花。”
抬眼就对上金俊绵得意忘形的小样，鹿晗算是发现了，这人还是安安静静的好看啊，笑这么奸可就不咋地了。
鹿晗打闹着一把搂过金俊绵的脖子，喜气洋洋的跟大娘拜完年，为防这哥们再整出什么幺蛾丢自己的人，赶紧把人拎上了车。
进车里后，鹿晗低头摆弄着自己的安全带，坐副驾驶的金俊绵瞥了眼他那鲜艳骚气的红羽绒服忍了忍，过一会又瞥了一眼终于憋不住了。
“诶我说，去参加个婚礼而已，又不是你亲自结婚，用得着穿这么骚行吗？”
这话倒把鹿晗问的一愣，扭头瞅他，“前几天我问的时候，不是你说红色好看吗？”
“我？什么时候？”
听鹿晗这么说，金俊绵下意识停嘴回忆了一下。
结果还真叫他想起来，前几天俩人去超市买日用品，鹿晗好像是在一堆批发羽绒服里扒拉了半天来着，还问自己喜欢什么颜色。当时金俊绵还望着旁边货架上的彩灯犹豫，要过年了是不是该买个这玩意给家里添点年味。
然后金俊绵就无语了。
“傻逼，我说的是灯笼。”
“啥？”
“你问我什么颜色好看，当时我正看灯呢，以为你是问我什么颜色的灯笼好看，所以我才说红色。”
这回，鹿晗也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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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来覆去辗转难眠，金俊绵披衣起身去厨房喝水，却在阳台上遇到同样没睡的鹿晗。
他懒散的靠在藤椅上，正借着月色看勾在指间垂下来的坠子。
金俊绵走近些才看清，是个朴素却做工精致的戒指，用细细的链子串起，吊在鹿晗手中泛着柔和的光。
那就是他的过去吧，还有未来，金俊绵突然有些头痛。
应该做些什么，明天他就要离开，也许此生也无缘再见。
又能做些什么，才能填满此刻身体里的巨大空洞。
好像无论哪条路都是通向腐朽，想要抓住，却无法抬起双手。
一步一步，作茧自缚。
一步一步，将自己狠狠缠绕，快要窒息。
金俊绵突然觉得痛，快要不能呼吸，捂着胸口慢慢弯下腰，却也无从缓解。
鹿晗听到动静，转头就见金俊绵痛苦的蜷缩在墙角，急忙走过来。
金俊绵仰起脸时，鹿晗已经在对面，正伸手摸自己的头，眼角眉梢神色关切。
“告诉我，该怎么办。”
这次在眼泪落下之前，鹿晗先一步将金俊绵搂在了怀里。
头稳稳靠着他的胸膛，于是那些始终隐忍的难过，那些无处可逃的悲哀，终于都找到了出口。
听着他清晰有力的心跳，金俊绵突然没头没脑的想起一首歌，叫用我一辈子去忘记。
匆匆一生遗忘多少容颜
唯一没忘你的脸
无法忘记啊，那不如就记得。
黑暗中金俊绵摸索到鹿晗的脸，颤抖着吻上去。
即使有一天你也忘了，我会替你记得。
吻着他的眉间，他的眼角，他的耳侧。
还有他的唇齿，他的舌尖。
被用力抱起，抵着冰冷的墙壁，金俊绵却觉得自己身子发烫像要烧起来。
鹿晗，鹿晗，低声叫他的名字。
褪了衣衫扔在地上，摸索着他的肩膀他的胸膛和他腰间紧实的肌肉。
鹿晗，鹿晗，想要就这样，清清楚楚记得你的名字，你的所有。
他的吻也落下来，急切却又带着努力不伤害的温柔。
他的吻落下来，烫过自己的心口，于是那里又热了满了，能够鲜活跳动了。
快要进入的时候，鹿晗哑着嗓子在金俊绵耳边提醒他，“会很痛。”
金俊绵点点头，更加用力的抱紧。
那瞬间，像要撕开身体，要毁灭灵魂，真的很痛，特别痛。
痛到无法忍受想要尖叫的时候，金俊绵就压低声音反反复复念着他的名字。
鹿晗，鹿晗。
鹿晗鹿晗，这是你给的希望绝望，你给的欢笑泪水，还有温暖和疼痛。
记得，我会全部用余生记得。
“叫一次，我的名字好吗。”
“金俊绵。”
爱与未来
无从救赎
惟愿此刻
永存心间
他懒散的靠在藤椅上，正借着月色看勾在指间垂下来的坠子。
金俊绵走近些才看清，是个朴素却做工精致的戒指，用细细的链子串起，吊在鹿晗手中泛着柔和的光。
那就是他的过去吧，还有未来，金俊绵突然有些头痛。
应该做些什么，明天他就要离开，也许此生也无缘再见。
又能做些什么，才能填满此刻身体里的巨大空洞。
好像无论哪条路都是通向腐朽，想要抓住，却无法抬起双手。
一步一步，作茧自缚。
一步一步，将自己狠狠缠绕，快要窒息。
金俊绵突然觉得痛，快要不能呼吸，捂着胸口慢慢弯下腰，却也无从缓解。
鹿晗听到动静，转头就见金俊绵痛苦的蜷缩在墙角，急忙走过来。
金俊绵仰起脸时，鹿晗已经在对面，正伸手摸自己的头，眼角眉梢神色关切。
“告诉我，该怎么办。”
这次在眼泪落下之前，鹿晗先一步将金俊绵搂在了怀里。
头稳稳靠着他的胸膛，于是那些始终隐忍的难过，那些无处可逃的悲哀，终于都找到了出口。
听着他清晰有力的心跳，金俊绵突然没头没脑的想起一首歌，叫用我一辈子去忘记。
匆匆一生遗忘多少容颜
唯一没忘你的脸
无法忘记啊，那不如就记得。
黑暗中金俊绵摸索到鹿晗的脸，颤抖着吻上去。
即使有一天你也忘了，我会替你记得。
吻着他的眉间，他的眼角，他的耳侧。
还有他的唇齿，他的舌尖。
被用力抱起，抵着冰冷的墙壁，金俊绵却觉得自己身子发烫像要烧起来。
鹿晗，鹿晗，低声叫他的名字。
褪了衣衫扔在地上，摸索着他的肩膀他的胸膛和他腰间紧实的肌肉。
鹿晗，鹿晗，想要就这样，清清楚楚记得你的名字，你的所有。
他的吻也落下来，急切却又带着努力不伤害的温柔。
他的吻落下来，烫过自己的心口，于是那里又热了满了，能够鲜活跳动了。
快要进入的时候，鹿晗哑着嗓子在金俊绵耳边提醒他，“会很痛。”
金俊绵点点头，更加用力的抱紧。
那瞬间，像要撕开身体，要毁灭灵魂，真的很痛，特别痛。
痛到无法忍受想要尖叫的时候，金俊绵就压低声音反反复复念着他的名字。
鹿晗，鹿晗。
鹿晗鹿晗，这是你给的希望绝望，你给的欢笑泪水，还有温暖和疼痛。
记得，我会全部用余生记得。
“叫一次，我的名字好吗。”
“金俊绵。”
爱与未来
无从救赎
惟愿此刻
永存心间
一个梦而已。
金俊绵捂住双眼，在心底轻轻对自己说。
然后移开手，再睁眼的时候，他就能平静的起床穿衣，平静的面对已经空荡的屋子。
是真空荡啊，他的衣物他的味道，连同他的身影，一齐消散，一丝踪迹也不可寻。
屋子里一下子就没了人气，冷的像个冰窖。
起身去厨房给自己倒点热水暖暖胃，扭头就看见阳台上的藤椅，金俊绵愣了愣神，然后抱着杯子屁颠屁颠坐过去。
外头太阳挺大就是干冷干冷的，过了小年，家家户户都在热热闹闹的进行年终大扫除，擦玻璃的擦玻璃，抹地的抹地，人人争当中国好媳妇人民好丈夫。
熊孩子们在雪地里追逐打闹，放个鞭不注意还崩了手。一会从楼道里出来个骂骂咧咧的老娘们，揪住孩子摁在雪地里就一顿海捶，又踢屁股又掐腿，看得金俊绵都觉着疼。
这是亲妈不，大过年的不是该。
然后金俊绵就愣了，这他还真不太清楚。
自有记忆起，他的童年全在书房里闷着。不识字时就盯着父亲伏案的背影，识字后埋头的就变成自己。父亲常在一旁负手立着，稍有跑神便被呵斥。
母亲则始终是个冷感的，她的脸上永远淡泊疏离面无表情。每次金俊绵站在她面前，总觉得自己又哪里做错了。
过年在金俊绵的印象里，其实也就是日历上一个用红色加粗印出来的数字而已，一样要看书一样要学习，全家人一起安安静静吃个饭，偶尔父亲还会出门应酬。
所以说真正的过年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吗，稳当踏实的生活应该是这样的，风风火火嬉笑怒骂，生动又真切。
还以为挂个灯笼就有年味了，金俊绵耸耸肩。
看那帮小崽子玩鞭也看得金俊绵有点心痒，决心一会儿也要去买。这段日子过的跟被包养了一样，买点啥都得看人脸色。
那人总是头摇的像拨浪鼓，诶呀洗涤剂不要买这个牌子，又贵又不好用。
还以为丫是土豪，结果是个死抠的暴发户。
啊不对，他也挥霍过一回，为兄弟仗义的买了好多烟花，窜了满天，特别特别美。
想到那黑夜里盛开的烟火，金俊绵下意识就拢了手握紧杯子。
这又是在干啥，烟花而已，看也看过美也美过了，日子该过还得过，总不能抱着剩下的纸壳箱子哭哭啼啼活一辈子吧。
终于来到了梦寐以求的阳光下，金俊绵反复提醒自己，这才是我想过的生活，已经不知什么是对，至少不能再让自己走错。
不能犹豫不能回头，还舍不得的那是一条不归路，尽头也必然不会有美好的结局，不要走错不要让自己后悔。
不能让自己后悔。
反正总归会淡掉的，活在尘埃里，总有一天会淡忘那场盛大的烟火，和那些轰轰烈烈的心动。
只是下次黑夜降临的时候，还是会怀念吧，红通通的温暖的，他的大灯笼。
不行了，赶紧进屋吧，坐这儿实在太能矫情了，又装逼又矫情。
金俊绵最后抿了一口已经冷掉的开水，就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外面云渐渐遮了太阳，天阴沉沉的像要哭出来。
金俊绵捂住双眼，在心底轻轻对自己说。
然后移开手，再睁眼的时候，他就能平静的起床穿衣，平静的面对已经空荡的屋子。
是真空荡啊，他的衣物他的味道，连同他的身影，一齐消散，一丝踪迹也不可寻。
屋子里一下子就没了人气，冷的像个冰窖。
起身去厨房给自己倒点热水暖暖胃，扭头就看见阳台上的藤椅，金俊绵愣了愣神，然后抱着杯子屁颠屁颠坐过去。
外头太阳挺大就是干冷干冷的，过了小年，家家户户都在热热闹闹的进行年终大扫除，擦玻璃的擦玻璃，抹地的抹地，人人争当中国好媳妇人民好丈夫。
熊孩子们在雪地里追逐打闹，放个鞭不注意还崩了手。一会从楼道里出来个骂骂咧咧的老娘们，揪住孩子摁在雪地里就一顿海捶，又踢屁股又掐腿，看得金俊绵都觉着疼。
这是亲妈不，大过年的不是该。
然后金俊绵就愣了，这他还真不太清楚。
自有记忆起，他的童年全在书房里闷着。不识字时就盯着父亲伏案的背影，识字后埋头的就变成自己。父亲常在一旁负手立着，稍有跑神便被呵斥。
母亲则始终是个冷感的，她的脸上永远淡泊疏离面无表情。每次金俊绵站在她面前，总觉得自己又哪里做错了。
过年在金俊绵的印象里，其实也就是日历上一个用红色加粗印出来的数字而已，一样要看书一样要学习，全家人一起安安静静吃个饭，偶尔父亲还会出门应酬。
所以说真正的过年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吗，稳当踏实的生活应该是这样的，风风火火嬉笑怒骂，生动又真切。
还以为挂个灯笼就有年味了，金俊绵耸耸肩。
看那帮小崽子玩鞭也看得金俊绵有点心痒，决心一会儿也要去买。这段日子过的跟被包养了一样，买点啥都得看人脸色。
那人总是头摇的像拨浪鼓，诶呀洗涤剂不要买这个牌子，又贵又不好用。
还以为丫是土豪，结果是个死抠的暴发户。
啊不对，他也挥霍过一回，为兄弟仗义的买了好多烟花，窜了满天，特别特别美。
想到那黑夜里盛开的烟火，金俊绵下意识就拢了手握紧杯子。
这又是在干啥，烟花而已，看也看过美也美过了，日子该过还得过，总不能抱着剩下的纸壳箱子哭哭啼啼活一辈子吧。
终于来到了梦寐以求的阳光下，金俊绵反复提醒自己，这才是我想过的生活，已经不知什么是对，至少不能再让自己走错。
不能犹豫不能回头，还舍不得的那是一条不归路，尽头也必然不会有美好的结局，不要走错不要让自己后悔。
不能让自己后悔。
反正总归会淡掉的，活在尘埃里，总有一天会淡忘那场盛大的烟火，和那些轰轰烈烈的心动。
只是下次黑夜降临的时候，还是会怀念吧，红通通的温暖的，他的大灯笼。
不行了，赶紧进屋吧，坐这儿实在太能矫情了，又装逼又矫情。
金俊绵最后抿了一口已经冷掉的开水，就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外面云渐渐遮了太阳，天阴沉沉的像要哭出来。
“好了，不开玩笑说正经的。”
金珉秀品一口鹿晗倒的茶，然后吐了吐舌头一脸嫌弃。
鹿晗抱着胳膊冲他挑眉，没给你白开水不错了哪那么多意见。
“蒋老原本把老本都压曹青身上了，结果吃了这么大亏肯定不乐意，所以最近一直和咱僵着，他是老人，明面上又挑不出错。”
金珉秀说着就有些皱眉，“你看这。”
“他这是闹小脾气等人哄呢，等着咱给他补亏损，可当初是他自己压错宝能怨谁。”
“先晾晾他吧，不踩不抬，这样道上说起来也不能算落井下石，要是他主动回来就好好供着，要是他继续这么无理取闹或者愈演愈烈，也正好给咱彻底掀了他的借口。”
鹿晗摇了摇头，接着说。
“比起这个，我倒是比较担心吴亦凡和吴启明那边……”
金珉秀还等着他下句话呢，结果半天没动静了，再抬头看对面那人正望着热茶带起的袅袅雾气发呆，瞪着眼睛一副快要圆寂了的表情。
等的无聊，没人说话又有点尴尬，金珉秀扭头看见金俊绵抱个茶杯窝在一旁也挺闲，就欠欠去搭话。
“诶弟妹……”
“谁是你弟妹。”
“那老弟啊你……”
“谁是你弟。”
起身就想削死这臭小子，但紧接着金珉秀看了眼对面，考虑了下后果。
反目成仇六亲不认大义灭亲祸起萧墙丧权辱国臭不要脸……
算了，我忍。
万能搭讪理应从赞美开始，金珉秀酝酿了下措辞，重新堆起笑。
“俊绵啊~~”
即使手里捂着热滚滚的茶杯，听这颤音金俊绵还是没忍住哆嗦，于是赶紧从沙发里蹦出来。
“你们聊你们聊，我去做饭。”
金珉秀品一口鹿晗倒的茶，然后吐了吐舌头一脸嫌弃。
鹿晗抱着胳膊冲他挑眉，没给你白开水不错了哪那么多意见。
“蒋老原本把老本都压曹青身上了，结果吃了这么大亏肯定不乐意，所以最近一直和咱僵着，他是老人，明面上又挑不出错。”
金珉秀说着就有些皱眉，“你看这。”
“他这是闹小脾气等人哄呢，等着咱给他补亏损，可当初是他自己压错宝能怨谁。”
“先晾晾他吧，不踩不抬，这样道上说起来也不能算落井下石，要是他主动回来就好好供着，要是他继续这么无理取闹或者愈演愈烈，也正好给咱彻底掀了他的借口。”
鹿晗摇了摇头，接着说。
“比起这个，我倒是比较担心吴亦凡和吴启明那边……”
金珉秀还等着他下句话呢，结果半天没动静了，再抬头看对面那人正望着热茶带起的袅袅雾气发呆，瞪着眼睛一副快要圆寂了的表情。
等的无聊，没人说话又有点尴尬，金珉秀扭头看见金俊绵抱个茶杯窝在一旁也挺闲，就欠欠去搭话。
“诶弟妹……”
“谁是你弟妹。”
“那老弟啊你……”
“谁是你弟。”
起身就想削死这臭小子，但紧接着金珉秀看了眼对面，考虑了下后果。
反目成仇六亲不认大义灭亲祸起萧墙丧权辱国臭不要脸……
算了，我忍。
万能搭讪理应从赞美开始，金珉秀酝酿了下措辞，重新堆起笑。
“俊绵啊~~”
即使手里捂着热滚滚的茶杯，听这颤音金俊绵还是没忍住哆嗦，于是赶紧从沙发里蹦出来。
“你们聊你们聊，我去做饭。”
沉默送走朴灿烈，大家都挺平静的，因为知道日子还得照过，可是小诗心年纪最小又第一次经历朋友分别，猫在被窝狠狠的哭了一宿，谁劝都没用。
气的鹿晗直骂他没出息，连第二天翻墙出去买奶茶都没带他，就把他自己扔屋里反省。
“等我再回来的时候，那孩子就不在了。屋子院子都没有，却来了很多警察，地上有很多很多的血。”
鹿晗的声线明显有些抖，他极力克制着情绪，尽量平静的继续讲。
“他们说他死了，跳楼。”
“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想回老家看银杏。”
“我跟他说的最后一句居然是让他滚，滚回老家别再回来。”
其实鹿晗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
只是出去这半天功夫，为什么人就死了。
明明前一晚他还边哭边说想喝上次四人帮一起翻墙出去买的奶茶。
可自己买了他最爱的奶茶回来，那孩子却永远也喝不到了。
那个跟在自己身后不敢大声说话的孩子，那个笑起来眼角弯弯的孩子，那个大家都说长得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孩子。
他死了，再也无法微笑，再也无法哭泣，无法开口叫自己大师兄了。
“我以为是我害死了他，是我骂他，所以他才一时想不开自杀，我一直……”
始终压抑着说话，鹿晗的嗓子已有些哑，他扶着额角遮住双眼，断断续续却没有停下，只是慢慢讲着。
可这一句一句却像钝刀，来来回回划在金俊绵的心头，剜的他阵阵闷痛。
“又过了几年，偶然路过院长办公室偷听到院长讲电话，我才知道。”
“那不是自杀，原来那孩子是启明集团老板的私生子，正妻为了不让他长大回去争家产，找人……”
“要是我早点回去，要是我不去买什么奶茶，要是我没骂他，要是我能保护他……”
“够了。”金俊绵实在不能看着他再这么痛苦的折磨自己了。
对面的鹿晗却好像已经无法控制情绪，他魔怔一样反复念叨着，“他还是个孩子啊，他还只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只是个孩子。”
“够了，你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也听懂了。”
气的鹿晗直骂他没出息，连第二天翻墙出去买奶茶都没带他，就把他自己扔屋里反省。
“等我再回来的时候，那孩子就不在了。屋子院子都没有，却来了很多警察，地上有很多很多的血。”
鹿晗的声线明显有些抖，他极力克制着情绪，尽量平静的继续讲。
“他们说他死了，跳楼。”
“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想回老家看银杏。”
“我跟他说的最后一句居然是让他滚，滚回老家别再回来。”
其实鹿晗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
只是出去这半天功夫，为什么人就死了。
明明前一晚他还边哭边说想喝上次四人帮一起翻墙出去买的奶茶。
可自己买了他最爱的奶茶回来，那孩子却永远也喝不到了。
那个跟在自己身后不敢大声说话的孩子，那个笑起来眼角弯弯的孩子，那个大家都说长得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孩子。
他死了，再也无法微笑，再也无法哭泣，无法开口叫自己大师兄了。
“我以为是我害死了他，是我骂他，所以他才一时想不开自杀，我一直……”
始终压抑着说话，鹿晗的嗓子已有些哑，他扶着额角遮住双眼，断断续续却没有停下，只是慢慢讲着。
可这一句一句却像钝刀，来来回回划在金俊绵的心头，剜的他阵阵闷痛。
“又过了几年，偶然路过院长办公室偷听到院长讲电话，我才知道。”
“那不是自杀，原来那孩子是启明集团老板的私生子，正妻为了不让他长大回去争家产，找人……”
“要是我早点回去，要是我不去买什么奶茶，要是我没骂他，要是我能保护他……”
“够了。”金俊绵实在不能看着他再这么痛苦的折磨自己了。
对面的鹿晗却好像已经无法控制情绪，他魔怔一样反复念叨着，“他还是个孩子啊，他还只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只是个孩子。”
“够了，你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也听懂了。”
幸运，是啊很幸运。可是何德何能，又如何撑得起这幸运二字。
明明挨打的是鹿晗，朴灿烈却扶着墙止不住发抖。
他的人生一直是幸运的，小的时候在孤儿院有食堂大妈宠着，又有鹿晗罩着，还有金珉秀小诗心这帮朋友。
长大一点被现在的父母领养，后来原本生子无望的父母又有了孩子也没有抛弃自己，一路供养自己上完大学。
所有人都在说，朴灿烈你真的很幸运。
所以朴灿烈也不断的跟自己说，我真的很幸运。
拼命熬夜学习终于考了好成绩想要得到夸奖，回到家才发现养父母一家三口已经出门旅行。独自留守的朴灿烈笑着对自己说，他们这是怕打搅我学习所以才没告诉我呢，这是为我着想我真幸运。
终于交了女朋友，对方无意中得知自己的身世立刻提出分手，朴灿烈无力挽留蹲在街角边哭边对自己说，这样势利的女人早一点看清多好我多幸运。
二十多年，一直苟活在这幸运二字之下。
它蒙住自己的双眼，叫人把孤立想象成好意，把绝望想象成希望。
它捂住自己的口鼻，让人把痛苦一句一句咽回肚子，眼睛还要笑出来。
无处倾诉，黑不是黑白不是白，游走在这中间地带，哪里才是出口。
他很想告诉鹿晗，那不是救助，那是请求，请不要丢下自己。
却开不了口，因为知道和死去的孩子相比，和还在黑暗里挣扎的鹿晗金珉秀相比，自己已经足够幸运了，已经幸运到没有资格开口要求任何东西了。
明明挨打的是鹿晗，朴灿烈却扶着墙止不住发抖。
他的人生一直是幸运的，小的时候在孤儿院有食堂大妈宠着，又有鹿晗罩着，还有金珉秀小诗心这帮朋友。
长大一点被现在的父母领养，后来原本生子无望的父母又有了孩子也没有抛弃自己，一路供养自己上完大学。
所有人都在说，朴灿烈你真的很幸运。
所以朴灿烈也不断的跟自己说，我真的很幸运。
拼命熬夜学习终于考了好成绩想要得到夸奖，回到家才发现养父母一家三口已经出门旅行。独自留守的朴灿烈笑着对自己说，他们这是怕打搅我学习所以才没告诉我呢，这是为我着想我真幸运。
终于交了女朋友，对方无意中得知自己的身世立刻提出分手，朴灿烈无力挽留蹲在街角边哭边对自己说，这样势利的女人早一点看清多好我多幸运。
二十多年，一直苟活在这幸运二字之下。
它蒙住自己的双眼，叫人把孤立想象成好意，把绝望想象成希望。
它捂住自己的口鼻，让人把痛苦一句一句咽回肚子，眼睛还要笑出来。
无处倾诉，黑不是黑白不是白，游走在这中间地带，哪里才是出口。
他很想告诉鹿晗，那不是救助，那是请求，请不要丢下自己。
却开不了口，因为知道和死去的孩子相比，和还在黑暗里挣扎的鹿晗金珉秀相比，自己已经足够幸运了，已经幸运到没有资格开口要求任何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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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明明是一条人人称幸的路，怎么到头来自己却越走越孤独，越走越绝望。最后只能眼睁睁看那些一起笑，连哭着也幸福的记忆渐渐远去。
明知早已不是一路人。
却不想放弃。
因为这是唯一能让自己忘记孤独之痛的药。
是不能放弃的羁绊。
“告诉我，要我做什么？你要我来启明原本是准备要我做什么？”
“我做。”
朴灿烈努力克制着情绪，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自然毫不畏惧。可来自身体的颤抖，却出卖了他内心的不安。
“操，你怎么说不听。”鹿晗也急了揪住他的领子冲他低吼。
“让你滚啊，离开启明别再管我和金珉秀，滚出这恶心的地方，去过你的光明人生。”
“最后一次。”朴灿烈也盯着鹿晗，眼里满是心意已决。
“无论你要我做什么，这是最后一次。”
“然后我就滚，再不回来。”
明知早已不是一路人。
却不想放弃。
因为这是唯一能让自己忘记孤独之痛的药。
是不能放弃的羁绊。
“告诉我，要我做什么？你要我来启明原本是准备要我做什么？”
“我做。”
朴灿烈努力克制着情绪，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自然毫不畏惧。可来自身体的颤抖，却出卖了他内心的不安。
“操，你怎么说不听。”鹿晗也急了揪住他的领子冲他低吼。
“让你滚啊，离开启明别再管我和金珉秀，滚出这恶心的地方，去过你的光明人生。”
“最后一次。”朴灿烈也盯着鹿晗，眼里满是心意已决。
“无论你要我做什么，这是最后一次。”
“然后我就滚，再不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