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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转载】《心魔》(现代架空文,已完结,微黑花)by冰雪双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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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这楼图,二楼发授权
不知道大家还记得《清减》吗,此文的作者即为其作者


1楼2014-06-22 18:36回复
    授权


    2楼2014-06-22 1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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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楼,,,,,
      作者的不老歌:http://bulaoge.net/?diudiu4331
      原文贴:http://tieba.baidu.com/p/2838993944
      与此文相关的黑花:【黑花】《无缘》(“心魔”外篇,HE)_冰雪双鱼吧_百度贴吧
      http://tieba.baidu.com/p/2997924103


      4楼2014-06-22 1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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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说明。
        本文纯架空,与原著没有任何关系,人物关系有较大改动,以故事中的关系为准,请勿与原著相联系。故事也纯属原创,复仇文,不喜慎入。
        此文在瓶邪吧发过,在不老歌也有发过,这贴发的是修改后的最终版,与前两者略有所不同,主要修改了错别字,章节排次等。是楼主自己在吧里做的整理版。
        本文不出实体版,如要转栽请注明作者为“冰雪双鱼”,请尊重作者的劳动成果!谢谢!


        5楼2014-06-22 1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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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瓶邪现代架空都市文——《心魔》
          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个魔鬼:代表残酷,阴暗,极端和无限膨胀的欲望。命运的逼迫总是和道德人性相撕杀,心底滋长的魔鬼压抑着深切渴望的感情,在迷雾中渐渐地失去了方向……
          第一章 命运的初撞
          吴邪回国的那一年,H市的杏花开得特别好。
          爷爷是最喜欢杏花的,他常说,杏花最初为红色,后来渐渐转淡,越开得盛,就越淡,到最后花落时已是纯白色。爷爷说,做人也是要这样,年少时意气风发,光彩夺目,随着岁月和时间沉淀,在渐渐褪去最初虚幻的繁华以后,只剩下淡然隽永。
          人生是一种修行,从浮夸贪婪到万物皆尘,每走过一步,就痛一分,却也更领悟一分。
          这些话,吴邪要长大以后,才能慢慢地体味出来,但小时候,他并不懂,他只知道爷爷就是爷爷,是这世上唯一地疼着自己的亲人。
          吴老太爷是个了不起的人,他从小就穷,特别的穷,很小的时候离开家乡,到广州去讨生活,做了一名跑船的水手。虽然当时新中国已经成立,但经济远没有复苏,老百姓还过得很艰难。爷爷并不太愿意提当年的事情,只是说在船上搬搬货物,帮忙运输,在一些周边的国家之间来回。据说,旧社会好些船工从上船以后,就没有下船过,风里来雨里去,连死都死在船上。死的时候,尸体上没有一两肉,皮肤上都是白白一层结块的盐花,怎么也抠不下来,死状特别的惨。
          爷爷算是运气好的,他做了几年觉得实在太苦,就辞了工,回到了家乡H市。用一个好心人救济给他的一点钱,开始做起了生意。后来国家形势渐好,爷爷又精明能干,吴家渐渐地宽裕了起来,但没想到吴邪刚满周岁,父母因为飞机失事而一起离开了人世。
          吴邪周岁时比同龄孩子更聪明些,会摇摇地走一小段路,懂得基本的礼貌用语,已经会喊爷爷。他很乖,父母没了,爷爷要做生意,家里没人陪他玩,他就坐在门口的小凳子上,用面包屑喂蚂蚁吃,或者一个人在床上玩一本旧画册,然后总是不知不觉地就睡过去。当时家里还没有太多余钱,但爷爷还是雇了一个忠厚的妇人照顾吴邪,兼顾奶妈和佣人的角色。这就是蒋妈妈,也是吴邪童年和少年时期生活起居的主要照顾人,几乎跟妈妈一样亲。小时候每当蒋妈妈干完了活,就把他抱在膝盖上给他讲故事听。
          蒋妈知道的故事不多,讲来讲去就是那么几个,都是祖祖辈辈留下来的。吴邪印象最深的就是一个关于纺车老奶奶的故事:老奶奶在门口纺车,来了一只凶恶的大老虎讨东西吃,老奶奶实在太穷拿不出食物来,大老虎就发怒了,说如果到了晚上还是没有食物,就要把老奶奶吃掉。老奶奶非常害怕,就坐在门口哭,后来门口路过了许多好心人,教了老奶奶许多绝招。到了晚上,大老虎果然来了,可是他非但没有吃掉老奶奶,还被老奶奶设在屋子里的机关整得十分狼狈,最后差一点死掉,只好灰溜溜地跑了。
          这是一个惩恶扬善的传统故事,蒋妈似乎很喜欢这个故事,总是不停地给吴邪讲了一遍又一遍,告诉他老虎有多坏,老奶奶有多可怜,每次讲到老虎被整惨时,蒋妈就哈哈大笑。可是吴邪并不笑,他其实不爱听这个故事,他在动物园见过老虎,和故事里完全两样。那是一只困在铁笼里的花斑大虎,安静地伏在充满异味的肮脏角落里,用一双几乎没有任何光芒和温度的淡漠眼睛注视着笼子外面的游客。有许多游客朝他扔东西,除了乱七八糟的糖果和牛肉干,也有汽水瓶和石块,有些甚至打到了他的耳朵和尾巴。吴邪见到他锋利的爪子在毛绒绒的脚掌下一缩一伸,仿佛随时都可能扑过来把所有人撕裂。
          但是最终老虎什么也没做,它连动也没动,它的眼睛根本不去瞟满地的垃圾,他用一种漠然的神色看着这个世界,在这狭小的铁笼里,它比一只猫更加的驯服安静,它的生命似乎仅仅是一种静止的状态,只为了等待死亡尽快到来。
          吴邪对这只大老虎并不像四周许多的孩子一样,会兴奋地哇哇大叫指指点点,他看了一会儿老虎,就离开了铁笼子,当时爷爷以为他是害怕,赶紧将他抱在怀里走了开去,他就伏在爷爷的肩膀上,闭着眼睛,却仿佛仍然能看到那只花斑老虎淡漠空洞的眼神,他心里有些奇怪的感觉,但他太小了,不知道什么叫难过,只是以后他不再喜欢去动物园,也不喜欢听蒋妈讲那个老掉牙的故事。


          6楼2014-06-22 18: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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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只是楼主的话,与作者无关
            看到动物园那一段,不禁想起小学时的课文《华南虎》
            《华南虎》 牛汉
            在桂林
            小小的动物园里
            我见到一只老虎。
            我挤在叽叽喳喳的人群中,
            隔着两道铁栅栏
            向笼里的老虎
            张望了许久许久,
            但一直没有瞧见
            老虎斑斓的面孔
            和火焰似的眼睛。
            笼里的老虎
            背对胆怯而绝望的观众,
            安详地卧在一个角落,
            有人用石块砸它
            有人向它厉声呵斥
            有人还苦苦劝诱
            它都一概不理!
            又长又粗的尾巴
            悠悠地在拂动,
            哦,老虎,笼中的老虎,
            你是梦见了苍苍莽莽的山林吗?
            是屈辱的心灵在抽搐吗?
            还是想用尾巴鞭打那些可怜而可笑的观众?
            你的健壮的腿
            直挺挺地向四方伸开,
            我看见你的每个趾爪
            全都是破碎的,
            凝结着浓浓的鲜血!
            你的趾爪
            是被人捆绑着
            活活地铰掉的吗?
            还是由于悲愤
            你用同样破碎的牙齿
            (听说你的牙齿是被钢锯锯掉的)
            把它们和着热血咬掉……
            我看见铁笼里
            灰灰的水泥墙壁上
            有一道一道的血淋淋的沟壑
            像闪电那般耀眼刺目!
            我终于明白……
            我羞愧地离开了动物园,
            恍惚之中听见一声
            石破天惊的咆哮,
            有一个不羁的灵魂
            掠过我的头顶
            腾空而去,
            我看见了火焰似的斑纹
            和火焰似的眼睛。
            未说更新完成前,请勿插楼


            7楼2014-06-22 1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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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经深了。
              虽然以蒋妈的一顿臭骂以及吃不到晚饭的惩罚作为一天的终结,但并没有让闷油瓶放在心上,他一个人关在房里,在床上翻来翻去,不时地看着时钟,觉得时间过得出奇的慢。
              时钟终于指到了十二点上面,四周已经一片寂静。他将门打开一条缝侧耳听了听,确定整幢屋子的人都已经睡下了,这才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悄无声息地下了楼。
              今天晚上只有一弯很浅的细月,屋子里很黑,不过他的脚步仍然很快,他记忆力一向很好,过目不忘,屋子里的陈设对他而言完全不是问题。
              出了屋子,他并不急着走向大门,反而朝着花园的方向跑去,很快就跑到了西北角,那儿有一片阴影,正是大黄狗柱子所住的狗窝。他很快地蹲下身去,嘴里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口哨声。
              随着他的呼唤,很快,柱子的脑袋从狗窝里串了出来。它已经不再年轻了,一年前就已经退休,吴爷爷现在的身份在商界日益提高,也不便带着它到处跑。但是柱子还是很机灵,很快就从狗窝里爬了出来,甩了一下脖子,两只耳朵高高地竖了起来。
              闷油瓶摸了一下它的脑袋,在它耳边小声说:“跟我去救吴邪。”
              柱子低低地呜了一声,似乎是在答应。
              他就起身往外快步走,柱子立刻也跟着他一起跑向了大门口。
              一人一狗很快就跑到了大铁门前,他仰头看了看,确定位置后,立刻一跃,攀上了铁门里的钢条,十分灵活地翻了过去。等他落到地上时,柱子也从另一侧翻了出来。
              他们没有再耽搁,一起就往空旷的马路上跑去。
              半个小时后,他们一起跑到了吴邪被绑的那条马路上。此时街上空无一人,有几盏路灯还坏了,只能看到林荫道两边高高的香樟树被风吹得哗哗地响。
              闷油瓶蹲下身,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小手电来,朝马路上照了照。还好并没有人打扫过,吴邪书包里掉落的被压翻的颜料痕迹还在。他朝柱子招了招手,指了指地上,柱子立刻凑上去用鼻子闻个不停。
              “顺着气味找,一切都靠你了。”他低声说。
              柱子一边嗅一边在原地打了个转,然后一下子就往前串了过去,他紧紧地跟了上去。
              ————————————
              没动力啊,
              最后,实在忍不住吐槽一下小哥的名字,吴坤,嘿嘿


              19楼2014-06-22 2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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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吴邪的上半个身子整个倾出了窗外,只要稍稍再用力一下,就可以翻出去,这间是平房,所以肯定不会摔死,他心中一喜,回头刚想说行了,却见屋里的门被猛地打开了。
                “喂!你们在干什么!”一个男人在门口大叫,“臭小鬼!想跑!哼!”
                吴邪被他吼得腿一软,眼看着就要往后栽倒,可就在此时,他感到脚底一阵大力传来,原来闷油瓶竟然无视于那个男人,仍然用力一托,几乎是用尽全力将他整个人都扔出了窗外,他只来得及看到那大个子男人冲过来,一把按住了闷油瓶的肩膀,将他整个人都扭了过去。
                扑通,吴邪掉在了地上,那是一片草地,上面还铺着一层外套,是闷油瓶临时脱下来的,所以他并没有受伤,可是他的力气也已经到了极限了,隐隐地听到墙内似乎传来了几声沉重的摔打声音,他忍了半天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出来。
                “小哥哥!”他哭道,“你快跑出来!坏人!你要是敢打小哥哥!我爷爷不会放过你的!”
                而此时屋子里,闷油瓶也的确被那大汉拎住摔了好几下,本来以他的机灵程度,虽然打不过,但至少躲得过,可是因为一开始失了先机,就被对方抓了个正着,肩膀和手臂处被狠狠地扭住,又狠命地被扔在水泥地上,又用脚大力地踢了他几下,他只好先保住脑袋,咬牙承受住了。
                可是那男人的心思根本不在他身上,踢了他几脚,见他只是个小孩且已经无力反抗,就吐了一口口水:“妈的!让肥羊跑了!臭小子,老子没功夫跟你耗……老三!老三!你他妈的连只狗都斗不过!肥羊跑了!就在墙根下,还不快去抓回来!”
                他不再理会闷油瓶,看了一眼小窗户,确定以自己的体形没法爬出去,就抬脚就往外走,嘴里还骂骂咧咧地喊着同伴。闷油瓶一见他要走,立刻从地上爬起来,不顾一切地扑上去一把抱住他的腿,使劲地往后拖。那男人差点被他拖得摔倒,不由得恼羞成怒,回头又是一顿猛踢。
                这回闷油瓶有了准备,没有像刚才那样被动挨打,手上一用劲,将他的右腿使劲地往旁边一扯,他力气出乎意料的大,那男人料不及,竟然被他扯得脚一弯,跌倒在地上。他刚想爬起来,闷油瓶整个人却已经扑了上来,用身体死死地压在他的手臂和大腿上,然后举起右拳狠命地打向了他的鼻梁骨!
                那男人立刻发出一声惨叫,鼻血喷涌而出,闷油瓶的第二拳再一次重重地招呼到了他眼睛边的眉骨上,一时之间,脸上最脆的两块骨头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拳头打伤了,这个男人疼得眼冒金星,鼻血直流,差点痛死过去。但他毕竟是个穷凶极恶的人,再加上又是成年人,所以当闷油瓶第三拳再下来时,他终于暴跳了起来,伸出巨掌啪地甩向了他的脑袋。
                “死杂种!你以为老子真斗不过你!……你爷爷的!让你尝尝老子的滋味!”
                闷油瓶被他狠打了一记,也跌倒在了地上,可是他脸上却毫无畏色,也不抹嘴边的血迹,愤怒地瞪着眼前比自己高大好几倍的魁梧身影,一声不吭又毫不犹豫地扑了过去。
                “妈的——”那男人恶笑了起来,在他眼里这个小孩毕竟是个小孩,像这种破绽百出不要命的扑法,只会自投罗网,根本毫无章法可言。
                男人很自然地往旁边侧了侧,躲开了闷油瓶的扑咬。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闷油瓶突然整个人停住了,没有再扑上来,出乎意料地迅速转了个方向,朝着门口就没命地跑去。原来刚才那一扑是假的,逃跑才是直。男人一惊,一把伸出手去抓:“想跑!没门——”
                就在他的手刚刚要碰到闷油瓶的肩膀时,闷油瓶已经猛地一矮身,整个人向下一蹲,又急速地用尽全力,回头狠狠地用脑袋撞到他的小腹上。这一撞,用尽了全部的力气,那男人终于惨叫一声,整个人向后跌去,上身碰到了墙壁,脑袋也砰地一声撞到了墙上。
                这一撞可不得了,他只是翻了一下白眼,就瘫坐到了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了。
                闷油瓶连多看他一眼也没有,仍然回身往门外跑,但是此时此刻门外却又冲进另一个男人,很轻易地一把就抓住了他。
                “往哪儿跑!——啊!!!!!!”
                惨叫声从那男人嘴里猛地发出,手上自然一松,闷油瓶趁机挣脱了开去,那男人手忙脚乱地去捂屁股,原来柱子不知何时也跟了进来,啊呜一口狠咬住了他的大屁股上。
                闷油瓶没敢再做停留,飞也似地跑出去了。


                21楼2014-06-23 1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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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陕西高考成绩出来了,成绩完全超乎意料,
                  挺不错的,可是,男神意外了
                  都不知如何安慰她,伤心


                  30楼2014-06-25 1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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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晚上,心慌,把《心魔》一个字一个字的又看了一遍
                    不费话了,上文
                    第七章 十年以后
                    吴老狗坐在书房的单人沙发上,深深地吐出一个烟圈。烟雾在他眼前弥漫,渐渐地散开,融进他额头上的皱纹里。
                    他今年六十五岁了,头发斑白,皱纹也越来越多,尽管双目仍然炯炯有神,但仍然还是掩饰不住一天比一天的老态来。
                    转眼——就十几年了,看着书房里各种价值不扉的家具,又回首过去,就像做梦一样。
                    “老爷。”门外有人轻轻叩门,是蒋妈的声音,“阿坤来了。”
                    吴老狗目光一敛,看向门口,弹了弹烟灰:“进来吧。”
                    门被打开了,蒋妈带着阿坤进来。蒋妈也快五十了,手脚不如以前利索,眼神也大不如前了。现在家里有了其他的佣人,她基本不太干活,处于半休息的状态,她是家里资格最老的下人,所有人包括吴老狗都对她很尊重。
                    蒋妈身后,跟着由他带来的,从小在吴家长大,从孤儿院领回来的阿坤。他喊了一声爷爷,吴老狗点了点头:“蒋妈,你去忙吧。”
                    “是,老爷。”
                    蒋妈答应着,悄悄退出去,将门关了,吴坤站在门边,吴老狗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沙发:“坐吧。”
                    但是吴坤只是走了过来,并没有坐,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吴老狗微微一笑,也不勉强,又长长吐了一口烟圈,许久才问了一句:“阿坤,你今年多大了?”
                    “16。”
                    “这么快,16了,已经高一了……”吴老狗笑了笑,“你来我们家的时候,才这么点大,刚刚七岁。”他用手比了比个头,又笑道,“整整十年了,时间过得真快。”
                    “恩。”吴坤低下了头。
                    “阿坤,这些年来,爷爷一直欠你一句谢谢。我太忙了,根本顾不到家里。要不是你陪着小邪,我孙子也不会长得这么好,这么乖。“
                    吴坤抬起了头,他的眼神温和中带着疏远:“没什么,是我应该做的。”
                    “你不用和我客气。你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做到这样不容易。还在小学时,你就能把小邪从绑匪手里救出,的确很了不起。我当时没有奖励你,是怕你过于依赖武力,我只是不希望你走偏了。但是,你的的确确救了小邪一命,要是没有你,就没有我们祖孙的今天。”
                    吴老狗这翻话说得极为诚恳,但是吴坤的脸上却一如既往地平静,甚至没有丝毫的动容,他静静地听完后,才淡淡说了一句:“没那么严重,即使我不去救,吴邪也不会有事的。这一切,不是爷爷您安排的吗?”
                    吴老狗微微一愣,将手中的烟放进了烟灰缸里,望着眼前几乎已经长成大人的少年,笑得有丝勉强:“哦?怎么说?”
                    “爷爷那么关心吴邪,得知消息了好像也不是很紧张,而且还是第二天才回来的。还有,那两个人是壮年男人,手中还有枪,却竟然对付不了一条狗。我想大概他们根本不敢对柱子怎么样。第三,那天吴邪被绑,最大的原因是司机老刘请假。爷爷回来后,一句话都没有去责备老刘,照样让他做接送司机,对于那两个绑吴邪的家伙,事后也没有再提及,这根本不像爷爷的作风。”
                    吴坤从来没有在吴老狗面前说这么长的话,大概比他一个月说的还要多。吴老狗看着他,用一种带着探究眼神沉默了良久,才慢悠悠地问:“你说得没错,可是,我为什么要绑架自己的孙子呢?”
                    “因为你想试探我到底是不是真的对吴邪好,吴邪从小很寂寞,他需要朋友和玩伴,爷爷选中了我,需要我绝对的忠实和可靠。如果我那天晚上不去救,爷爷大概会说飞机误点了或者其他原因,不会立刻赶回来……只不过,我也不知道爷爷最多会给我多少时间,如果我最终没有去救吴邪,大概我从那以后,都不可能再在吴家待下去了。”吴坤仍然很平静,语速均匀,就像在说一件和自己完全无关的事情。
                    然而吴老狗的眼神却从刚才的轻松变得严肃了许多,他坐正身子,问:“你是在什么时候知道的?”
                    “也就这几年,以前还小,什么也不懂。现在很多事情回想起来,慢慢就懂了。”
                    吴老狗笑了,他说:“阿坤,你真是个了不得的人,我没有收养错你。不过我试探你,都是为了小邪,也是为了你,我希望你能长成一个有勇有谋的好孩子。怎么,怪爷爷吗?”
                    吴坤不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就像刚才那翻长篇大论不是出自他的口中一样


                    31楼2014-06-25 1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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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要走了吗?”吴坤敏锐地问。
                      “不走能怎么样?我什么都做不了了,你看摘个四季豆还要你帮忙,我腰不好,弯不下去了,晚上睡觉也不好,老是梦见乡下的事情。”蒋妈笑道,“我在吴家呆了半辈子,该享受的都享受过了,也见了不少的世面。时代在变,我一个老婆子在这里走走出出的,反而给吴家丢脸。新式的家务我都不会做,衣服挑得也很土气,和你小少爷都大了,你们可以自己做主了。”
                      吴坤不由地将手里的活停了下来:“吴邪知道会很难过的。您还是留下来吧,只有你熨过的衣服我们穿得才舒服。”
                      蒋妈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摸着他的脑袋:“第一次听到坤少爷嘴巴这么甜,说这么好听的话,还真是有点不习惯呢,我真是太高兴了。傻孩子,谁不会熨衣服啊,现在都是蒸气熨了,用不着我了。而且我已经和老爷说过了,老爷也同意了,明天一早我儿子就来接我回乡下。小少爷早出晚归,我应该是见不到了,你帮我说一声罢。”
                      “……恩。”
                      “坤少爷,我没什么话可留给你的,只是做人,要知恩图报。别人待你好一时,你要对他们好一世,这才是做人的道理。你这么聪明,性格又比小少爷要坚强很多,将来一定会有大出息的,但不管如何,都不要忘了,你从小在这里,吃的穿的,学到的本事,都是这里给你的,你要是飞黄腾达了,可不要忘了这些。”
                      “……我知道。”
                      “还有,冷暖自己当心一点,别交坏朋友,老爷年纪大了,佣人们总有照顾不到的地方,你们要学着自己照顾自己。”
                      “我们会的。”吴坤望着她,“您保重。”
                      “会的会的,我还要等着看你们娶媳妇,请我喝喜酒呢!”蒋妈开心地说。
                      第二天一大早,蒋妈果然收拾东西走了。吴邪前一天功课做到深夜,睡到中午才醒。当他知道蒋妈已经离开时,果然难过极了。可是他也知道,蒋妈年纪大了,是该回乡下享清福了,总不能让她在家里做一辈子佣人。所以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打了个电话过去,说等将来寒暑假有空一定会和小哥一起去乡下看她。他这几天功课很多,累得喉咙都哑了,在电话里也一个劲地答应着会好好休息。
                      只是他当时却没有想到,这个承诺却永远都没有实现。
                      ————————


                      33楼2014-06-25 1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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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往事
                        又过了一个星期,到了双休日,吴邪去补习了,吴坤就用吴老狗给的钱买了很多礼物,由司机老刘送着,来到了H市最大的私人孤儿院——‘福平孤儿院’。
                        当年,他从孤儿院出去的时候,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穿着不合身的旧衣服,破鞋子,瘦骨伶仃。而今,他十年后再一次回来,却已经是H市的商业名流吴氏集团的大公子了。那待遇,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孤儿院的赵院长是个六十左右的胖老头,这些年他从一些社会名流里拿到的捐款将自己养得膘肥体壮,比上次看到的腰又肥了一圈,看到吴坤,眼睛笑得都快没了,因为他知道吴坤是肯定不会空手而来的,吴老狗可是他们孤儿院的主要捐助者之一。
                        吴坤自然懒得理他,虽然这姓赵的小时候并没有怎么针对他,对他还算客气,没有冻着饿着,只不过当时孤儿院都穷,姓赵的脾气不好,他就曾经看到他借酒对一些弱小的孩子拳打脚踢。
                        东西由司机老刘分发,那些应酬的话也都交给老刘了。还没落座,他就说要去单独看看以前住的地方,自己一个人出了办公室,到后院走去。
                        ‘福平孤儿院’建在郊区一个小山坡边,地处很偏,所以相比市区的房子,要大很多。除了前面的门面以外,后面依山而建有一个很大的院落,这些年建了好几幢新宿舍楼,把原来的老楼都挡住了。孤儿们都住在这里,现在孩子越来越多,已经有了小型的幼儿园和识字班,规模做得很大了。
                        小时候的那些孩童几乎全部都不在了,大多数被领走,也有一些都成了住校生,孤儿院的孩子,只要一有能力,都会尽量住到外面去,而不愿留下来。现在所住的孩子们都不认识吴坤,但知道他是有钱人,于是一个个都用渴望而好奇的眼神看着他,却都躲得很远。这些孩子对有钱人都是又爱又恨,因为他们唯一的出路就是有钱人来领养自己,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但是据说被领养去的孩子,大多数都过得不太好。
                        一声流里流气的口哨从原来的旧楼屋旁传来,只见一个穿着破旧黑茄克破牛仔裤的十七八岁少年笑嘻嘻地走了出来,他戴着一副缺了角几乎要掉下来的大墨镜,嘴上叼着一根没点着的烟,双手插在口袋里朝着吴坤笑。
                        这个人全身上下没一样东西是好的,又破又旧,牛仔裤就差屁股里没有洞了,可是配合着他高高瘦瘦的身子,玩世不恭的样子,硬是穿出了一股子时尚味。
                        他手中拿着一个脏得辩不出颜色的篮球,用力地朝着宿舍楼前玩耍的孩子们扔了过去,大叫道:“都给我滚得远远地!要是被我抓住一个,这星期的晚饭都不用吃了!”
                        孩子们接过篮球,立刻一哄而散。
                        四周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吴坤和那个穿着黑衣的少年。
                        黑衣少年摇摇摆摆地走到了他面前,歪着头将嘴里的烟抖了抖:“嗨,哥们!多久没见,怎么又帅了?这不明摆着抢我的风头吗?”
                        吴坤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才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精致烟,朝着墨镜少年扔了过去。
                        少年一把接过,发出一声欢喜的大叫,呸呸两声,将口里的劣质烟吐掉,换上了好烟,又从烟盒里掏出大卷钱来。
                        “这么多!”他笑容也不由得惊了一下,“你发财了!那条老黄狗把遗产给你了?”
                        “吴老狗知道我来这里,所以给得多了点,但我也不便再常和你见面。”吴坤说,“这些钱你拿去,眼睛都治到这个份上,不能半途而废。”
                        墨镜少爷哈哈一笑,却重新将钱扔还给了他,又用力打了一个他的肩膀:“好哥们!这些年要不是你给我钱治病,我这双招子早废了!你这个朋友我会记住一辈子的。”
                        “不要?”吴坤皱了皱眉,“你向来不客气的。”
                        “不是不要,而是我已经不缺钱了。”墨镜少年享受般地深深吐了一口烟圈,这才嘿嘿笑道,“我那马来西亚的死鬼老爸快挂了,让我回去继承家业呢。”
                        吴坤挑着眉看他。
                        墨镜少年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石头上,一边抽烟一边笑道:“有钱人真是变态!当年我妈生我出来的时候,嫌她是个小姐,我又是个瞎子,死都不肯让我们母子进门。后来我妈死了,幸亏我命大,没饿死,在这里像狗一样地活到现在。……果然是好死不如赖活着,上个月那边竟然派人来要把我接回去,又是验DNA又是盘问祖宗十八代。嘿嘿,原来老头子快咽气了,缺德事做太多,娶了好几房太太却没给他生下一个带把的。真金白银又不肯白白便宜别人,就想着来找我了。哑巴,你也不用省你的零花钱给我治病,老子以后有的是钱!”
                        吴坤望着他:“你有钱也要有命花。你不要真以为回去以后可以安稳做少爷,你还是多长个心,不然我得明年清明来看你了。”
                        “嘿,你以为我是傻子吗?老子正憋得一肚子气呢,当年怎么对我的,我现在要加倍还给他们!”墨镜少年颇有深意地看着他,“本来就是我的东西,我不会跟那群杂种客气的!”
                        “那恭喜你了。”吴坤将钱收了回去。
                        “你等等。”墨镜少年突然站了起来,一溜烟跑进宿舍楼里,片刻后,手里拿了个铁盒子出来,“这样东西,我不能帮你保管了。”
                        吴坤看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接过,然后慢慢将铁盒子打了开来。
                        铁盒子里,放了三样东西,一个是银质的麒麟纹饰的长命锁,因为时间太长已经有点发黑了,另一个是一张出生证明,还有一个,是一只薄薄的没有署名的信封。他将信封拿了出来,将铁盒放到一边,从里面抽出了一张写满了字的信纸。
                        墨镜少年忽然伸出手,按住了他的手背:“喂,不是说过要等到读完书独立了再看吗?这么沉不住气,怎么做大事?”
                        吴坤却不答,只是将他手拉开,毅然地展开了信纸。


                        34楼2014-06-25 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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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冷战
                          张起灵回到家,太阳已经下山了。整个吴家却空落落冷冰冰的,除了佣人,谁也不在。吴老狗在公司,吴邪在学校,连蒋妈也走了。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回房间,只是来到了花园里,沿着小石径,走过茂密的杏子树,在狗屋面前停了下来。
                          柱子已经很老很老了,老得连路也走不动,吴老狗让它在后院里安度晚年,空下来经常会来看看它,它整天只能趴着,吃着最好的食物,看最好的兽医,也怎么也无法延缓它的生命。
                          它混浊的眼睛早就失去了以前的光芒,身上的毛也都涩涩的,再也不光滑了。可是它还是认识主人的味道,张起灵一走进,它就很吃力地抬了抬头,它摇不动尾巴,发着很轻的几不可闻的呜咽声,努力地将鼻子朝着张起灵的脚边蹭了蹭,像以往一样亲热。
                          张起灵慢慢地蹲下身,柱子很高兴,它更是用尽全力地将头侧向他的方向,使劲地发出亲昵的呜声。自从那次吴邪绑架时间后,它们之间的感情突飞猛进,这些年来,就在这儿,杏子树下,它不知道陪着他看过多少书,做过多少手工模型。
                          张起灵伸出了手,他把手掌轻轻地放在柱子的头上,柱子激动极了,它真的非常非常喜欢这个主人。它的尾巴尖动了几下,很想挪动着扑到他身上去,可是它根本没有这个力气了。
                          张起灵的手指轻柔地抚着它头上干涩的毛,就像以前一样,轻轻地,轻轻地,像是一种温柔的道别。然后,他的手轻移,从柱子头上一点点地滑落,越过它的耳朵,落在它的颈部,又移到了它的下巴处,突然张开拇指和食指,一下子掐住了它的喉咙。
                          一开始力量很轻,柱子没有觉得怎么样,但随着他渐渐将手指缩紧,柱子开始不舒服起来。它仰着脖子想挣扎开去,可是根本挣扎不开。因为脖子被掐,它只好被动地仰着头,眼睛看着张起灵,混浊的眼球里很湿润,带着一点点的痛苦和许多的不解。
                          张起灵没有避开他的眼睛,坚定地冷冷地回视着它,手上渐渐用劲,柱子的喉咙里开始发出濒死的咕噜声,可是它竟然还是没怎么动,连最初的挣扎也没有了,不知道是没有力气还是什么,它还是静静地看着张起灵,看着这个自己很喜欢很喜欢的小主人,看着他眼眸中闪现的凶狠光芒,混浊的狗眼里光芒越来越暗,带着一丝丝湿润的味道,然后,轻轻地伸出前爪放在了他的球鞋鞋面上
                          一人一狗就这么僵持着,谁也没有再动。
                          “小哥,你在干什么?”
                          突然传来吴邪的声音。
                          同一时间,张起灵的手一松,离开了柱子的脖子,柱子的脑袋立刻无力地垂了下来。
                          吴邪站在后园口,他刚刚放学,书包还背着呢,很惊愕地望着这一切,又问了一句:“小哥,你刚才在对柱子做什么?”
                          “没什么。”张起灵冷淡的说,他眼中已恢复了平时的淡漠,起身走过吴邪的身边,没有多说一句话,顾自向客厅走去。
                          吴邪愣了一会儿,还是跑过去,蹲下身轻轻地喊:“柱子?柱子?”
                          其实自从小时候的绑架事件后,吴邪开始下意识地躲避着这只曾经他很喜欢的狗。那天柱子发狂的样子,让他做了好些天的恶梦,他很害怕,也不太喜欢这只狗了。所以这些年来,闷油瓶比自己要对它好很多,柱子也越来越依赖闷油瓶,他这个正牌小主人反而靠后了。
                          他喊了几声,柱子终于转了一下头,慢慢抬起来,湿润的大眼睛,很委屈地望着他,完全想不明白刚才是怎么回事。
                          吴邪难过地摸了一下它的头,说:“你别误会,小哥只是想摸摸你,或者给你揉揉,让你舒服些。”
                          柱子呜咽了一声,大概也接受了这个解释,伸出舌头舔舔他的袖子,就把脑袋放下来,安静地趴在了前爪上。
                          这天吃完晚饭,回到房间,吴邪问:“小哥,你心情是不是不好?”
                          张起灵摇头。
                          吴邪又问:“是不是我整天补课,你觉得很无聊?其实我也烦死了!我已经好久没有踢球了,整天学这个学那个!你知道吗,我们现在都已经开始学高三的课了。老师说,先把课本都学完,然后再慢慢地加强练习。这些年来的全省的文武状元都是出自我们学校,他们要保持这个纪录,非要累死我们!”
                          张起灵抬起头:“你不想学?”
                          “不是,我还挺喜欢学习的。可是……反正这家学校真变态!”吴邪很生气地说,“我要和爷爷说!我要换学校!再这样下去我还没考就疯了!”
                          张起灵刚想说话,却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少爷,坤少爷!你们在吗?快开门!”
                          “来了。”吴邪打开门,看见佣人气喘吁吁地,“什么事啊?”
                          “柱子……柱子……不行了,晚饭都吐了出来,现在四肢都发直了,嘴角都是白沫,在地上一抽一抽的……”
                          “什么!那,那叫兽医呀!给爷爷打电话了没有?”
                          “打了,兽医正在赶来!老爷在外面,估计一时回不来。小少爷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看它……它肯定是不行了!说不定今晚就会……”
                          “我们马上就去!你快过去照顾它!”
                          佣人答应着又跑了,吴邪也往外跑,跑了几步,又回头去拉张起灵,“小哥你快点,走啊!”
                          张起灵却不动:“我功课还没做完,你去就行了。”
                          “你说什么?柱子快死了!它这么喜欢你,你去见他最后一面吧!”
                          “我不去。”张起灵冷冷地退回屋子里,便要关房门。


                          37楼2014-06-25 1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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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邪一把抵住门不让他关上,生气地喊:“你今天怎么阴阳怪气的?就算有事,也不要跟一只狗过不去!柱子从你第一天来就陪着你,陪了你十年!可我今天分明看到你差一点掐死他!你的血是冷的吗?”
                            “吴邪,就算我的血是热的,我也不会用在一条狗身上!”张起灵接过他的话,说完,把他拉开,用力关上了房门。
                            吴邪呆呆地站在房门口,这一瞬间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一瞬间,他们之间的感觉突然就陌生了起来。
                            “少爷!少爷!”楼下传来了佣人的惊慌的喊声,“兽医来了,他说柱子没救了,它已经不动了,他死了!”
                            吴邪觉得全身冰凉,他想象着柱子刚刚还温顺舔自己的袖子,此刻却孤单地躺在花园冰冷的泥地口吐白沫一动不动的样子,死的时候谁也没有陪在它身边,包括它最喜欢最信任的主人,眼泪终于也掉了下来。
                            因为柱子的死,吴邪和闷油瓶有了好几天的冷战。说实话,吴邪其实根本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就是好好的谁也不想说话。本来事情发生的第一天,吴邪还想着大概小哥可能有些其他的事不高兴,过去了也就算了。可是当天晚上闷油瓶竟然去客房做作业并且睡在了那里,吴邪觉得有点不对劲了。次日早上,虽然仍然是一起吃早餐一起上学,但闷油瓶还是没有说一句话,只顾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到了学校也顾自去自己的班了。虽然他平时的话也不多,但是这明显是冷战的信号。吴邪莫名其妙,也不由得生气,也就不去理他了。
                            这次所谓的‘冷战’是他们从小到大,十年来的第一次不愉快,而且是毫无理由的。这让吴邪十分郁闷。仿佛一夜之间,闷油瓶有些变了,他很想问问他,但是不知道怎么说,看着闷油瓶心事重重却拒人千里的样子,他放不下面子,根本开不了口。
                            如此过了好几天,吴邪觉得自己已经到了忍耐的边缘。按理说他们这个样子,爷爷应该会查觉得出来,但因为柱子的死,爷爷的心情也非常不好,所以也就不怎么管他,家里一直笼罩着压抑的气氛。


                            38楼2014-06-25 1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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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记住我们有一个承诺
                              当天晚上,等到回到房里,关上门,吴邪忍不住地说:“爷爷真是的,真不讲理!什么都是他说了算,难道我自己就不可以决定吗?小哥你刚才也不帮我!”
                              张起灵坐了下来,盯着他,突然冷淡地问:“吴邪,你真的不想去国外念书吗?”
                              房里没有外人,吴邪就老实说:“也不是不想,我其实无所谓。不过你为什么不去?你不去我也不去!”
                              “吴邪!”张起灵突然站了起来,他的眼神寒得像冰块,“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去,和你去不去有关系吗?那么你的意思是,是我耽误了你?为了不影响你的前程,我还必须得跟着去?”
                              “我没有这个意思!”吴邪喊,他也不高兴了,“你们今天都怎么了,一句好好的话能听出各种乱七八糟的意思来?我就是不高兴一个人去!我就是想要和你一起去!这样也不行吗?”
                              “我说了我不想去国外,我也根本不喜欢读书。”
                              “胡说!”吴邪反驳,“我知道你的意思,因为你觉得我是吴家大少爷,而你是领养来的对不对?小哥,你管别人怎么说呢?就算领养的又怎么样?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和亲人啊!在我心里,你早就是我的家人了,我有什么你也应该有什么,不要去管别人的闲话!你别骗我,我知道你是想去的!”
                              张起灵冷冷一笑:“吴邪,你认为是这样的吗?”
                              “当然!”
                              张起灵不再理他,站了起来,到房门口打开了门要出去,明显是不想再说下去,吴邪一把拉住他:“你别走!你什么意思?”
                              他站定:“吴邪,你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太自以为是。我最后再说一遍,你去不去国外随便你,但是我绝对不和你一起去的!因为我不想去!”
                              “你……”吴邪一咬牙,说,“你是不想去,还是不想和我去?”
                              张起灵转过头看着他:“你真的想知道?好,我和你说实话:吴邪,我做了你十年的跟班和保镖,已经够了!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从现在开始,我和你之间就各管各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管你去不去,都别拿我来做挡箭牌!”
                              “小哥!”
                              这回张起灵没有理会他,把门打开,走了出去。
                              吴邪呆站在屋子里,他一时之间完全消化不了刚才那翻话里的意思,可是越是回想就越是感到寒冷,他觉得自己最亲的人,好像一下子都变了,变得他都不认识起来。
                              这天晚上,吴邪一个人在房间里,又是生气又是困惑,他曾经以为,自己和闷油瓶是绝对不会吵架的,因为让闷油瓶多说一句话都很难,可是现在才知道,原来不是不会吵,只是不想吵,或者是根本懒得吵!他平时真的那么任性那么自作聪明吗?以至闷油瓶对自己的感觉只有忍耐?
                              他觉得很难过,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非常非常地难过。


                              40楼2014-06-25 1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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