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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兰】【新兰の总裁】【改编】《腹黑伯爵溺宠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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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小默的一篇文呢希望你们喜欢


1楼2014-06-25 21:12回复
    @新兰小莹 @惜溪水 @魏禹晓 @ 工藤忆因 @映水蘭花雨髪香 @工藤怒怒 @他的猫smile @风仙and新兰 @perfect冷少


    2楼2014-06-25 2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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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17 02:3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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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的岁月,她终于可以挣脱束缚了自己许久的爱恨。
      让家人蒙羞的母亲,冷淡寡言的父亲,都是让她不愿意回来的理由。
      她终究还是不愿意被人唤作“兰”,她习惯了那个真正能够温暖自己的怀抱和他宠溺的叫自己“Azur”。
      那是天空的颜色,自由,随性,是伯爵大人才能给她的世界。
      另一个人在阴影里看着她的笑靥,原本清俊的面孔变得扭曲。多想冲上去,宣告这个世界那个女孩从来都是他的,都是他一个人的…
      可是啊——再多的嗔痴爱恋,纠缠苦痛,到头来都会被时间消磨掉。
      工藤新一,西汉的辞赋家枚乘写,“游涉乎云林,周驰乎工藤新一”。
      南朝梁萧统编辑的文选里,无名氏写道,“涉江采芙蓉,工藤新一多芳草”。
      他是长满芬芳兰草的沼泽,引诱她靠近,再靠近,终于深陷其中再也无法逃脱。
      毛利兰知道,这个男人不是她的劫难,是只属于她的温暖沼泽。
      毛利云慈教会她求而不得的伤痛,孤注一掷的决绝。
      工藤新一教会她,两情相悦,才是这世上属于自己独一无二的幸福。
      依旧取名无能,见谅啊菇凉么~
      腹黑伯爵一点点用满满的宠溺吞掉自家夫人的故事~
      小虐怡情,虐点自省。


      3楼2014-06-25 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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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有人说法语让人变得优雅,可是在法国待了整整五年的毛利兰却依旧觉得这门语言给自己唯一的,也是最大的印象只有一个字,难!
        虽然说在国内的时候学的英语并不算差,可是当你的第一外语还没有到流利的程度的时候又开始第二外语的学习,这无疑曾经是个痛苦而艰难的过程。
        六种称谓,六种动词变形,颤音,这些都让初学者的毛利兰吃够了苦头。作为兴趣是最佳源头的语言学习,在毛利兰的记忆里,却是因为不喜欢而充斥着看书背单词直到深夜的辛苦。
        她从没有对某种语言产生过特别的热情。该学英语的时候也好好地学着课本上的内容,哪怕这些有限的内容对自己的未来并没有太大的贡献。所以到了该学法语的时候,她也足够认真,甚至超过她之前对任何事物的投入。
        只是一门心思地想要快点读完语言课程,快点开始真正忙碌的大学生活。
        这个念头超过了一切。
        结果,反效果出现了。
        越是被繁复的语法折磨,古怪的发音纠结,毛利兰越是发现中文的魅力。甚至与连以前最讨厌的古文都开始变得顺眼起来,偶尔看到古诗词的时候也没有以前在压力下必须要了解诗句的意思,反而能够体会到其中的美感了。意外的收获,意外地对语言的兴趣回到了自己的母语身上。
        而且这份热情丝毫没有随着年月而减退,反而越发严重了起来。连同在工藤新一面前也偶尔会感叹一样地吟上一两句诗词,然后在对方狐疑的眼神中敷衍地笑笑,并不解释。
        明摆着欺负这个从小在国外长大的孩子不懂古文。
        伯爵大人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被打垮。
        耳濡目染加上后天的学习,大半年之后他几乎已经能够知道毛利兰提到的诗句的出处和大概的意思了。偶尔还能嘚瑟地说出些毛利兰并不熟悉的生僻典故,解释隐晦难懂的部分。
        毛利兰自然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相处久了之后,毛利兰渐渐摸清了这位贵族先生某些隐秘的性格。比如他其实很想成为一名医生而且也是正儿八经的医学院毕业,比如他其实对贵族的头衔完全没有意识——薄弱到需要执事每天提示他注意举止保持礼貌和优雅,比如他虽然不会在应付不喜欢的对象的时候反唇相讥,但是背地里使绊子的事情绝对不会少做。
        而且,他口是心非的水平和高高在上的地位绝对是成反比的。
        伯爵大人讨厌菠菜,不仅不能吃,连看都受不了。理由很幼稚,却可以被他说得理直气壮。
        “因为它很假,明明看起来生机蓬勃的但是一遇到热气就皱承一团,看起来就很难吃。”
        毛利兰一面噘着自己的菠菜沙拉,看着伯爵大人厌弃的眼神,心情大好。
        “可是生的就不会啊。”
        “……总之,我讨厌菠菜!不要再让我看到它,你也不准吃它!”伯爵大人词穷的时候总是以祈使句结尾。
        毛利兰无所谓地笑笑,张口吃下最后一篇菠菜叶子:
        “我想,我还是会继续爱菠菜。”
        介于以上的理由,毛利兰不仅没有被伯爵大人偶尔的诚实打动,也丝毫没有正常少女在这样充满魅力的男人如此暧昧的话语面前的娇羞反应。反而只是一副,随便你怎么说的样子,自顾自地迈开步子往门口走了。
        工藤新一心里刚刚升起的希望又陡然沉了下去。
        果然漫漫长路,还没有开头啊……
        苦笑着摇了摇头,示意一旁呆愣着的李程跟上。自己迈开步子很快追上了毛利兰,和她并肩走着,丝毫不顾及周围各种艳羡的眼神。李程看着不远处无比般配的两个背影,对毛利兰在伯爵大人面前的肆意妄为满是佩服。虽然知道没有伯爵的允许也不会有人感这么随便地对他,可是当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还是不免赞叹一番。
        原来这个世界上总会有那么一个人,让你愿意降低身份放下一切去宠着。
        “李程?你还愣着干嘛啊!小心我们把你扔在机场了!”毛利兰突然回头,对李程笑眯眯地说着,语气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压迫感。
        李程觉得自己心里的某根弦猛然绷紧,立刻老老实实地跟了上去,不再多看;因为伯爵大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已经让他感觉到西伯利亚冰霜般的寒冷了……
        亲爱的上帝,拜托不要让我就这样失业,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啊!


        10楼2014-06-25 2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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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年夜饭是毛利兰一年之中度过的最热闹的日子。一直以来几乎都是一个人被关在家里,哪怕有了佣人保姆的照顾也丝毫没有人气的家,让她总是在过年的时候心里胆怯又期待着。甚至对父亲再多隐晦的不满,她也会因为简单的一顿家人都在的年夜饭而消气。这样的循环一直持续着,甚至于她开始每次在衍生出负面情绪的时候就告诉自己,撑到过年就会好了。
          到时候就会没事了。
          从来不曾意识到过,这样的想法给自己施加了太多的压力,开始潜意识里面逼迫自己,过年的时候一定要开开心心地和父亲消除前一年的隔阂。
          太过强烈的想法,让她在这一天其实一直都神经紧绷。
          直到餐桌间的谈话突然拉到了自己身上,她还是有些僵硬。
          “兰,那你觉得自己是南方人还是北方人啊?”大伯父突然高声问道。
          “我当然是南方人。我生在南方长在南方。”毛利兰不加思考地说完,回头看到另一桌上的父亲的脸色陡然沉了下来,这才反应过来这样的回答是拂了他的意。
          “哈哈,老三的丫头说的可是实话。在哪儿出生长大,哪儿才是故乡啊!这丫头毕竟是南方的水土长大的,和我家云慈在北方长大是不一样的。”大伯父笑呵呵地说着,似乎因为喝高了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弟弟脸色的变化。
          毛利兰的父亲到底是个成功的生意人,不过一会儿就恢复了正常的脸色,换了话题继续喝家人喝酒聊天去了。隔壁桌的毛利兰却感觉到心里的那根一直等待放松的弦,彻底断了。
          一旁的毛利云慈也忙着照顾更小的妹妹们,并没有发现她的异状。
          年夜饭吃过了,大伯父便带着兄弟姐妹们一起去庙子里上香。虽然头香比较好,不过因为向来都是人潮拥挤的所以就商量之后决定早点去。堂妹们早早地已经被哄睡着了,因为大人去上香,爷爷奶奶也需要休息,所以在家里守夜的责任就落到了毛利云慈和毛利兰的身上。起初两个人还断断续续地和爷爷奶奶聊着天,但是毛利兰看着两个老人对自己爱理不理的,偶尔她不小心蹦出来的方言胆子也被他们皱着眉说听不懂,便直接放弃了。一个人无聊地看着电视机里的春节联欢晚会,嗑瓜子嗑得自得其乐。
          暂时也忘记了刚刚吃饭的不快。
          两个老人见她没有说话的意思了,很快就换了方言跟毛利云慈说起来了。聊的内容不外乎是成绩怎么样,以后想去什么大学之类的。虽然有些词听不太懂,但是北方方言毕竟还是更加接近普通话的,所以毛利兰也隐约能够听懂。
          “你可是我们毛利家的长房长孙,一定要好好传承香火啊!这除了老大都生的是女儿,以后嫁人了总归都是外人,担子可都落到你身上了。”奶奶语重心长地说着,毛利兰还感觉到她的视线若有若无地飘向了自己。
          这是这个传统的毛利家会说出来的话,所以她并没有气恼,只是心里微微有些酸楚。
          啪啦啦地吐了一堆瓜子壳到垃圾桶里,有点泄愤地又拆了一袋花生开始吃,嘎吱嘎吱作响。
          毛利云慈回头来拍了拍她:“饿了?要不要给你弄点吃的?”
          “不饿,就是想嚼东西。”毛利兰没有理他,自顾自地吃着。
          “南蛮子就是南蛮子,没一点规矩,也不知道老三怎么教的女儿!”爷爷语带讽刺地说。
          “南蛮子那能有什么办法,谁让她妈那么早死,还落下个那么难听的名声。这就是遗传也说不定,回头叮嘱老三一声可别让这姑娘丢咱家的脸了!”奶奶也符合道。
          毛利兰手上的动作猛然叮嘱,僵硬着放下手中壳剥了一半的花生,正要回身,却又被奶奶打断:
          “老三闺女,吃东西也要有点吃相,别邋邋遢遢的什么样子!”
          她瞪大了眼睛,讶异地看着眼前皱着眉头看向自己的老人,原本要说的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毛利兰不明白,她母亲也好,她也好,究竟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了,招来自己的亲人这样在耳边又是讽刺又是侮辱的。
          毛利云慈似乎只是以为毛利兰不知道奶奶要她做什么,“善解人意”地解释道:“奶奶要你吃东西的时候注意点形象,别到处乱丢。”
          “我哪里就乱丢了!?还没吃完的花生放在茶几上一下就是乱丢了?就是邋邋遢遢了?就是没有吃相了?所以我就丢你们毛利家脸了?不是连族谱都没有我的名字吗,那如果我真的惹出什么事情了,你们大可直接说我反正不是找家人和你们无关不就好了!彼此看不顺眼那就桥归桥路归路,你们看不惯我这个孙女,我还看不惯这个毛利家呢!?”毛利兰气势汹汹地说着,语气阴狠完全不像个十五岁的小姑娘。


          14楼2014-06-25 2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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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记忆其实是最虚假的东西之一。我们以为的真实记忆其实只占了很小一部分,更多的时候,记忆是被加诸了人的主观思想所创造出来的东西。人们会习惯性地把极端的情绪放大。最开心的喜悦,最刺痛的悲伤,其实都没有你以为的那么严重。
            毛利兰也一直这样告诉自己。
            这个世界的爱恨不过如此,终究会被时间慢慢磨灭,只剩下回忆里平滑润泽的光芒。有点怀念的温暖,有点遗失的惆怅。但也就这样而已。
            当她和父亲通话的时候慢慢不会想起那个烂熟于心的名字,感觉到午后温暖的阳光的时候不再会想起他浅笑的样子,遇到好事坏事都不会下意识拿起手机想要发短信,毛利兰直到自己放下了心里的纠葛。
            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份放下,原来脆弱不堪。以至于不过模糊地听到电视机里提到毛利云慈三个字,自己的身体都会变得僵硬,变得不知所措。
            “Azur?你怎么了?”看到毛利兰异常反应的工藤新一担心地问道。
            “哦,啊!不好意思,有点走神了。”慌慌张张放下咬了一半的灌汤包,突然就没有了胃口,连放下筷子的动作都有些不稳。毛利兰抬起头尴尬地笑了笑,“抱歉,没胃口了。”
            “再喝点粥吧,刚刚吃的东西太咸了对身体不好。”工藤新一一怔,面上却依旧没有什么变化,语气关心地说着,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底有多么动摇。
            究竟是什么,让这个一直以来礼貌伪装做得最完美的毛利兰,失态了……?
            下意识想到了是刚刚的新闻,工藤新一知道自己不可能去让服务员调高音量让自己听的更清楚,但是刚刚的几个关键字他还是捕捉到了。
            “H省”,“毛利氏企业”,“毛利云慈”。
            毛利兰也没有注意到工藤新一的异状,有些奄奄地又喝了几口粥就推说实在吃不下了。工藤新一也没有再勉强,看她不知道是因为身体不适还是精神不济,小脸又变得苍白的样子,没有再多问。席卿倒是个尽职的公关部长,一直在门口附近喝着茶等待工藤新一的吩咐,一大早就去接机折腾到现在也不过七点过。他虽然可以拿这个当幌子不那么早去公司,不过如果身为老板的工藤新一要直接去上班的话他也必定得跟着去。
            原本看着毛利兰脸色不太好地走出来,以为这么在乎她的伯爵大人也一定会休息一天不去上班的,结果毛利兰一句“我身体不舒服就请一天假了,你不用管我”就把席卿的希望彻底扼杀在了摇篮里。工藤新一也只是不放心地把她送到了房间安顿好,连自己都没有收拾一下就要去公司。
            这让刚刚见识过毛利兰被宝贝程度的李程和席卿都有些诧异。但是看着工藤新一并不太好的脸色,所有人都乖乖地安静带路没有多嘴。
            或许是太久没有来过中国,工藤新一走出酒店的一瞬间突然觉得呼吸有些压抑。犹豫了一下,拿出自己的手帕捂住口鼻,才好受了一点。但是眉间却是皱了起来,看着一旁笑得尴尬的席卿,并没有理会他解释中所谓的“北京污染最近比较严重”。
            这何止是比较严重了,简直呼吸困难!
            车窗外无数带着口罩的行人也证实了他的想法。工藤新一的眉头没有松下来,反而更紧了。语气生硬地问道:“这里的空气一直是这样?”
            “也不是……只是最近比较厉害。”席卿小心地说着,“北京一般是秋天偶尔会有沙尘暴,但是也没有出过大的污染。最近会这样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
            “公司有没有受到影响?”
            席卿松了口气,认真地汇报道:“公司的业绩并没有因此收到影响。我们旗下的酒店在出现可吸入颗粒超标的时候开始就安装了空气洁净的装置,确保客人不会收到影响。所以现在北京的酒店里面,我们的业绩反而在稳步上升当中。”
            工藤新一总算是点了点头,但是表情去并没有因此而好转。
            如果他记得没错,毛利兰好像呼吸道一直都不太好,每年换季的时候一感冒就会咳嗽很久才好。这种环境,她怎么受得了……?总不可能一直待在酒店里不出去啊。
            工藤新一第一次为自己的决定感到后悔了。事前根本没有考虑到这一层因素,堂而皇之地就带着她回来了,现在这个情况显然不适合久驻在北京的公司。
            “伯爵大人……?”
            “工作期间,叫我老板就可以了。”工藤新一下意识地反感别人在工作场合用自己的称号叫自己,“记得一会儿跟人事部说一声,新来的心理咨询师和企业道德经理,要延期上班。”
            席卿立刻会意,应了下来。心里也是知道了原来这就是毛利兰的职位,却只觉得更加惊讶。因为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新来的企业道德经理和心理咨询师,正是在欧洲的泰斗级心理学家托马斯的首席弟子。据说连近几年几个国际上瞩目的心理学研究都有参与其中……
            竟然,就是那个看起来任性妄为的毛利兰!?


            17楼2014-06-25 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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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第一次这么仔仔细细地打量起工藤新一的产业,虽然听说他只在这边的酒店开业的时候来过一次,不过一直对服务质量和硬件设施的要求极高的夕阳酒店,倒并没有让她太过于失望。
              王经理一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毛利兰的表情,似乎是想在她有任何表情异变的时候把问题扼杀在摇篮里面,做好万全的准备。却根本料不到眼前的女人最擅长的就是观察别人,摸清别人的心理,又怎么会让别人看清楚自己?
              始终保持着浅浅的笑意听着对方口若悬河地自吹自擂,毛利兰却也不得不承认她在抱着找茬的心思去查看各处的时候,还是没能发现什么大问题。
              餐厅里开始进入午餐高峰期,虽然所处的这间餐厅是按照酒店惯例的自助餐,但是夕阳酒店却是可以让客人点好餐送到房间的,所以其实也并没有多少人。环视了一周,又在无数服务生想要上前被经理一个挥手赶走之后,毛利兰却施施然坐在了角落里。
              开始了她最喜欢做的事情之一,观察人。
              员工间的小摩擦,客人偶尔发出的抱怨声,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王经理却是冷汗淋淋地看着似乎没有任何不满的毛利兰,终于算是知道了这位并不打算透露给自己任何讯息。他虽然不过是个客户经理,可是关于新上任的企业道德经理,也听到了不少传言。
              怎么都没有会是一个年轻女子的说法。
              “王经理?”毛利兰突然提高了声线,似乎有些惊讶。
              “是,有什么需要吗?”
              “那里,那位客人已经招了很久的手了,可是还是没有人去给他添咖啡。”毛利兰指着餐厅另一头的某一个角落说。
              王经理惊异地看着一脸肯定的毛利兰,回头又看了一眼,确定他们的位置除了能看到隐约的手臂以外什么都看不到……她怎么知道是要咖啡?
              “先去安抚客人。”毛利兰的声音冷了几分,王经理立刻先叫来了服务生去加咖啡。
              毛利兰当然不会解释说,自己之所以猜到对方是喝咖啡的,不过是因为那人招手的时候,能看到随意而自然地把玩着一小盒奶精的动作。不是常年喝惯咖啡的人应该做不出来的。加上中国人,喝红茶会加奶精的恐怕不存在吧。
              王经理不甘心地跑去跟那位客人道了歉,却是顺便为了确认毛利兰的说辞,回来的时候脸色有些惊惶。他自然以为毛利兰是个眼里极好的,恐怕掩盖不了什么问题。
              “王经理?什么事情这么慌张?”毛利兰动作优雅地抿了一口杯子里的黑咖啡,微微皱了皱眉,似乎不太习惯这样的苦涩味道,放弃地放下杯子往里面猛加了三包糖这才作罢。
              “不……只是没有想到您的眼里这么好。”
              “眼力不好,我可坐不稳这经理的位置。要知道,我一个小姑娘,又是要和你们平起平坐,恐怕很难立足。所以才想着先用下马威的方式适应一下,唐突了王经理,抱歉了。”话是这么说的,却丝毫听不出一丝抱歉的味道。
              王经理面上也只能赔笑地应着,心里却是苦笑,谁不知道这空降兵一般的企业道德经理,之所以弄得人尽皆知,都是因为她这经理的职位,可是和总经理相当的。比不得他区区一个客户经理。
              毛利兰或许终于是玩够了,坐了一会儿就打发王经理离开了,说接下来要自己慢慢转悠一会儿。然后便点了一大堆甜点坐在床边一边吃着一边继续观察。
              嗯,那个男人的袖口很整洁,不像是个出来出差没有女人照顾的样子。有带戒指的痕迹但是取了下来。对面的女人也显然不是妻子,因为眼神露骨,显然是还在依附这个男人,对他百依百顺的。穿着虽然不错却有些艳丽和暴露,连自己坐在角落都能看到事业线了。不过看那男人的样子,倒像是个衣冠楚楚事业有成的,只是嘴角的笑意完全不达眼底,也只是玩玩。
              毛利兰突然叹了口气,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抱怨道:
              “自己工作的地方变成别人幽会的场所,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既然这样,赶走不就好了,毛利经理。”突然凑近她耳边的声音,明明说的话一本正经却暧昧地吐着温热的气息。
              毛利兰条件反射地就要坐起来,知道是伯爵大人来了,却被对方用双臂搂住困在了椅子上动弹不得。两个人贴的很近,她能听到自己和工藤新一的心跳,参差不齐地,以截然不同的速度跳着。
              自己心跳如雷,这个男人的心跳却是缓慢而稳定。
              放弃挣扎地闭上眼睛,毛利兰突然不想像平时一样和他开玩笑,似乎被抽空了全身力气一般地缩回了椅子里,空间虽然小,却是让她稍微回过神来。
              “Azur,难道我是吃人的魔鬼不成,让你这么害怕!”


              22楼2014-06-25 2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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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二更)
                2007年伊始,毛利兰在邮件里慢慢看到了一个和以往不一样的毛利云慈。除去短信里的随意,他们开始谈论起自己的未来。比如毛利兰知道了毛利云慈会读理科,想要在大学念核物理,想要去北京的大学。自己看的时候觉得好像离他进了一步,好像又更远了。她从没有考虑过未来,没有考虑过以后会做的事情,变成什么样的人,生活在怎么样的城市。
                好像把一直以来的生活当做是理所当然,没有考虑未来。
                面对着毛利云慈短短的“你呢”两个字,她甚至不知道该写些什么。一个人顶着屏幕上一直不断闪烁的光标,直到深夜。
                六月初夏,南方的天气开始变得和毛利兰的心情一样烦操而多变。她想要找个人商量,却对嫌少见面的父亲说不出口来。室友们也都有自己确定的目标,忙着准备期末的分科考试。理智告诉毛利兰自己应该选择自己更加擅长的文科,但是却无法割舍心底想要和毛利云慈拥有相同话题的机会。这样的犹豫不决,理智和情感似乎在做着不死不休的挣扎。
                “父亲,我有事想要和你商量一下……”终于在某个周末,父亲难得地没有出去应酬,在早餐时间见到穿着休闲的他让毛利兰一愣。但随即便脱口而出这么一句话。
                “有什么事情吃过饭再说。”父亲只是愣了一下,不冷不热地说道。
                父女俩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在一起吃过饭了,似乎都变得有些拘束和莫名地紧张。毛利兰默默喝着自己的粥,只觉得味觉似乎都渐渐流逝了,塞了一大口咸菜又被冲到了,猛地咳嗽了几声才缓过劲儿来。抬头看着依旧动作优雅吃饭的父亲,毛利兰突然恍惚想起了儿时一家人三口一起吃饭的场景。父亲母亲都会给她夹很多菜,说着有趣的事情逗自己玩儿,哪怕自己吵吵闹闹弄翻了饭菜也不过一两句斥责就作罢。现在这样让她觉得浑身冰冷的饭桌,恐怕那个时候怎么也想不到吧。
                什么时候,亲人竟然变成了这样冷静自持的关系呢。
                早餐就在父女俩无声中结束了,跟着父亲进了书房,毛利兰只觉得低压更严重了。她上次进来大概还是刚刚搬到这里的时候,看到书架里堆满了书,想要随便拿走一本去看却被父亲呵斥说以后再也不准进来。之后这书房便成了毛利兰的禁地。她不知道里面究竟藏了什么她不能看的东西,无数次被勾起好奇心,却也都老老实实按捺了下去。
                现在终于可以被允许进去,毛利兰突然有些犹豫。
                “进来吧。”父亲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僵硬,只是自顾自地开了门让她进去。
                乌木质的书架占据了书房里的一面墙,似乎比毛利兰记忆里还要更多,中央的书桌上摆着收拾整齐的文件,似乎还按照先后顺序标号了序号。正对着门的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毛利兰并不精通画作也看不出什么门道来,只猜想能让父亲挂在书房里大约也不是什么俗物吧。
                “坐吧。”父亲走到书桌后面坐下,指了指自己面前的椅子,似乎是专门为客人准备的方便谈话。毛利兰顺从的坐下,动作有些拘谨地很快收回了打量着书房的视线。
                这样在自己的家里感觉被当做客人的感觉,真是不太好受啊。
                “我是想跟您商量一下,分科的事情。”毛利兰小心地看着父亲的表情,发现他并没有什么动容,微微放宽心继续解释道,“我虽然文科比较强,但是却更喜欢理科。”
                她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男人在“您”字出口的瞬间僵硬了些许,随即又皱了皱眉,没有立刻开口,似乎在思考毛利兰说的话。
                书房里安静得只听得到两个人的呼吸声。
                “既然你知道自己的强项是在文科,就读文吧。理科不适合你。”
                一句话,替毛利兰做了决定。虽然明明是预料之中的结果,毛利兰还是觉得失落。不知道是因为没有办法和毛利云慈去一样的大学了,还是因为父亲这副无所谓的口气。她猛吸了一口气,压抑下上涌的泪水,一面在心里骂自己胆小不经事,一面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我知道了,谢谢父亲的提点。”
                语气恭敬地仿佛眼前的不是自己的亲人而是一位颇有威严的上司。
                毛利兰起身,对他微微福了福身子,什么也不再说便转身离开。身后的父亲突然叫住她:
                “兰,等等。”
                “是。”
                “今年暑假,你跟着大伯父他们家一起,去欧洲旅游吧。我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不能陪你。”
                “我知道了。”毛利兰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表情走出了书房,唯一记得的,就是那天的梦里有无数光怪陆离的光线,一会儿是旅游沿途的壮丽风光,一会儿是父亲没有表情地望着自己预期冰凉地说着什么。
                她仿佛被莫名其妙卷入了一个自怨自怜的漩涡里。不断地自我否定,又不断地寻求着温暖。
                而究竟谁,才可以温暖她这一身冰凉呢……


                23楼2014-06-25 2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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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17 02:2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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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楼2014-06-25 2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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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
                    毛利兰看着底下自顾自聊天的员工们,似乎并不意外。不少人带了打发时间的小说或者平板电脑,后排的位置早就被占领了先机,这个时候进来的人无一不是面带难色地坐到了前排来。看到站在讲台上面色平常扫视着周遭的毛利兰,先是一愣,不过看她年纪轻轻的样子随即也转变了表情。漂亮是漂亮,不过此刻的毛利兰故意选择的古板而保守的装扮并不会勾起他人立刻的兴趣。俗话说人靠衣装,其实更多也是指作为视觉动物的人类最开始入眼的会是衣物而非长相。
                    灰色系的套装本来就给人死板的感觉,加上此刻毛利兰又是站在讲桌后面挡住了唯一亮点的修长双腿,乌黑的发被简单利落地盘起,除去眼镜之外几乎是一副老土掉渣的模样。
                    前排又坐下了几个年轻的员工,甚至开口想要跟毛利兰搭话,当然语气并算不上是友好:
                    “嘿,你就是负责培训的?还是助手?这么年轻应该只是助手吧……”其中一个青年大约和毛利兰差不多的年纪,穿着酒店的制服,却举止像个混混,让毛利兰不动神色地皱了皱眉。
                    总算是到了开讲的时间,毛利兰拿出准备好的哨子,对着早已经打开到最大的话筒猛然一吹!
                    尖锐的哨音瞬间响彻了整个巨大的会议室。这原本就是提供给需要开会的客人用的,大小差不多是一般的阶梯教室,坐下在职的两百多个员工没有任何问题。加上硬件设施的先进,隔音设施也绝对不差,让刚刚还在闹哄哄聊天的员工们只觉得魔音灌耳,瞬间耳鸣。
                    面面相觑地愣了半晌,这才陆续把视线转移到站在讲台上的毛利兰身上。
                    “大家好,我知道你们现在大概听不太清楚。”毛利兰施施然取下自己耳朵里的耳塞,笑容甜美地说,“所以,现在就让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毛利兰,不过大家可以叫我Azur,当然,要发音清晰标准我才会回答。既然知道夕阳酒店是法国企业,就该懂那么一点法语对吧?”
                    最前排刚刚还对毛利兰语气轻佻的人似乎终于察觉到了眼前这个女人笑容背后的阴狠,呆滞地点了点头。虽然完全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不过还是顺着她的意思比较好吧。
                    “然后呢,关于我的职位,企业道德经理。我想经理两个字已经足够明确了,我是比在座的各位级别更高的员工,所以希望各位给彼此给公司都留下足够的面子。如果在培训过程当中反对我的说辞,欢迎上台来说服我,说服大家。当然,承担起如果是在乱嚼舌根的相应后果。”
                    这番话说完,大部分人也都渐渐觉得耳鸣好了些,原本涌上口的抱怨也被毛利兰锐利的眼神逼地吞进了肚子里。大概谁都没有料到这么个年纪轻轻的女人会这么有魄力。
                    毛利兰满意地点点头,表情柔和了几分,打开大屏幕,语气轻快地开始了自己培训的第一节课:
                    “有没有人知道astudyoftrolley?”停滞了两秒,毛利兰似乎也是料到了这个结果,继续说道,“关于它的来历其实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无聊的美国学者突发奇想的结果。只是,放到商业来说,这是个很普遍的问题。如果你有决定权,让一辆飞驰的火车撞死在你左边的五个人,或者撞死右边的一个人,你会不会选择牺牲那一个人来救五个人?”
                    似乎没有想到毛利兰会提出这样一个奇怪的问题,大部分人都是愣了一下。她却走到那个出言不逊的年轻员工跟前,步伐优雅,修长的双腿几乎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毫不在意这样的打量,逼问道:“你会怎么做?嗯……李皓然?”
                    “……我,会选择救那五个人。”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李皓然这才发现这个女人的无关长得很精致,明明算不上是浓眉大眼,却让人一瞬间移不开眼。
                    “嗯,不错。”毛利兰看似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问了另外几个人,无一例外地都选择了救五个人牺牲一个人。
                    后排似乎有人开始觉得这样的培训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又开始小声地聊起天来。
                    毛利兰不以为然地勾起一丝略带嘲讽的笑意,语气一转:“除去第一个李皓然的答案可以算作勉强过关以外,你们剩下的人,完全没有资格继续进行自己的工作。”
                    这样的话很重,特别是从一个经理的口中说出来,几乎就可以判定自己的生死,让刚刚跟风做了一样选择的几人都瞬间脸色发白。
                    “客服部的你和你,如果你牺牲的这一位客人有着比那五个人更重要的身份地位,你还会按照人数来选择吗?会计部的你和你,如果这一位客人的消费额比五个人加起来都多,可以赚的更多,你会做一样的选择吗?还有你,李皓然,你做出的这个选择,又是按照什么标准呢?”毛利兰看着突然陷入惊愕和沉思的众人,接着说道,“那么,如果我加一个条件,那可能被牺牲的一个人是你认识的人,甚至是你的亲人,而那五个人只是陌生人,你又会怎么做呢……?”


                    43楼2014-06-27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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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
                      在法国的五年时间里,毛利兰其实一直在反复纠结于回不回国这个问题。不断推翻自己的想法,又不断重新开始自己的想法,却最终都不曾付诸实践,这样拖着,抱着学业还没有完成的态度。到底是什么让她突然动了回来看看的念头呢?她自己也说不清。
                      只是在毛利云慈三个字好像终于慢慢淡了下去之后,在自己能够准确而迅速地看懂一个陌生人的心里的时候,她却忍不住一次次地回想,如果当年自己也有一样的能力,是不是就不会走到今天了呢?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这个想法越来越强烈,甚至变成了巨石压在她的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
                      明明连毛利云慈的长相都开始模糊了,却还是被缠在这个梦魇里。毛利兰为这样的自己感到不齿和悲哀,却又无法自持地继续下去。
                      最后做下决定不过是瞬间的事。工藤新一告诉自己要常驻中国一阵子,随意地问她要不要一起去。毛利兰看到他微微放大的瞳孔,有些意外这个一直以来伪装得很好的男人也会有无法控制自己情绪的时候。——至于点头,或许是潜意识里告诉自己,再怎么想要逃避也终究会需要面对的。
                      其实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的,是在回国的不就之前,她收到的匿名邮件。没有别的内容,只有一句话:
                      毛利云慈不是毛利家人。
                      八个字。简单而明了,却让毛利兰恍然怔住。天知道她曾经多少次幻想过,那个人倘若不是自己的亲人就好了。如果两个人是毫无血缘关系的,可以相爱的,该多好啊……
                      可是这封邮件,没有任何别的内容,发件人也是个刚注册不久的邮箱,她打开回复,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要问对方是谁?为什么要发这样的内容给自己?还是说,自己其实隐约还期待着什么?
                      毛利兰坐在电脑前,敲了字又删掉,删除了又开始写,反反复复折腾到半夜,突然觉得有些凉意,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起身才发现我是的窗户一直都没有关,凉风瑟瑟的半夜开始飘起小雨来了。绵延不绝的春雨,润物细无声。她缓缓关上窗户,看着路灯昏黄的路灯,突然想到那个自己在毛利云慈家楼下瑟缩发抖的夜晚。——明明也是夏天,记忆缺失刺骨的冰寒。
                      戛然而止的欧洲之行,因为自己而突然恶化的亲戚关系,就好像快进的噩梦一样,接二连三地让她不愿意回想。只是,她却始终摸不透,当年父亲第一次偏袒自己的话语,究竟是因为他的身份使然,还是出自真心。
                      “大哥,我不知道兰到底做了什么让你们突然对她态度大变。可是,我相信我的女儿。”
                      大伯父的眉头却是皱的更深了,拉住身旁激动的大伯母,哀叹着摇了摇头:“总之,我们家不会再见她。我们兄弟,一切都好说。”
                      自始至终,毛利兰都低着头站在父亲身后,明明知道毛利云慈近在咫尺,却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她在害怕,在恐惧,如果自己看到的是厌恶的神情——她想凌迟或许莫过于此吧。
                      没有人提到她的母亲,可是毛利兰却隐约能够感觉到大伯父和父亲交谈中间一直围绕不散的低气压。那个厌弃的眼神是那么清晰,让她再也没有面对他们的勇气。
                      如果故事就到此为止。她和毛利云慈再也不见,多年后当彼此结婚生子再偶然相遇,彼此再问个好,兄妹相称,莫不是最好的结局。可她偏偏看到了毛利云慈的动容。
                      邮箱里躺着的邮件,发送在欧洲旅游的期间,时间是在那个拥抱之后的某个夜晚。
                      “兰,我知道父亲母亲的态度伤害到了你,可是我相信这并不是他们的本意。那个拥抱不是你的错。是我被你的神情所打动,想要安慰的结果。你相信吗,其实我无数次地想过,如果我们不是兄妹就好了……”像是喃喃自语的一封邮件,却让毛利兰在看到附件里的那首诗的时候几乎痛哭失声。
                      【我今天看了一张维也纳的地图,
                      有那么一会儿我觉得难以理解,
                      怎么人们建起这么大一个城市,
                      而你却只需要一个房间。】
                      那是卡夫卡的一首诗,《致蕾梦娜的情书》。这个世界这么大,人们在不断扩张他们的领域,可是我只想要一个房间,一个和你在一起的小小空间。
                      那样一个简单到和你拥有在一个房间共处的欲求,让毛利兰第一次以为自己触碰到了毛利云慈的心底。柔软而单纯的,因为欢喜因为快乐想要接近某个人的感觉。却生生因为血缘因为别人的眼神被抑制住。
                      原来那也是一种爱。
                      求而不得的爱。


                      46楼2014-06-27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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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
                        毛利兰看着眼前明明气势让她一阵背脊发凉却笑意慢慢扩大的男人,突然想到了那位“德高望重”的执事大人曾经说过的,外界对“魔鬼伯爵”的评价。
                        “那是卡佩王朝的恶魔亡灵转世。他看上的东西,绝对逃不掉。”
                        不知不觉中湖水般的眸子变得仿佛死死扣住自己的牢笼,连动一下都觉得困难。毛利兰僵硬地保持着坐姿,眼睛渐渐眯了起来。她不想认输!不想就这样败下阵来,让这个男人随意掌控自己。这种失控的感觉,让她感觉到了危机和不快。
                        最终败下阵来的是工藤新一。终究还是不忍心让毛利兰难受,眨了眨眼睛卸去了一身的戾气,拿出丝质的手帕细细地替她擦着额上的汗水,动作小心翼翼满是珍惜。
                        毛利兰却还是僵硬着,没有动。直到手帕离开,一只温热的手掌突然罩住眼睛,遮盖出了光芒,工藤新一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沙哑:
                        “我不逼你,Azur。我不会逼你。”带着反复的肯定,仿佛在承诺她。
                        她终于眨了眨眼,泪水也在这个瞬间倾泻而下,温热地划过眼角,被修长的手指点点拂去。明明只是因为酸痛而来的自然反应,他却只觉得自责不已。
                        “给我点时间。”毛利兰喃喃地说,“我自己其实也不知道。”
                        这样的话说出口,她却像是终于找到了发泄的窗口一般,索性任由自己的泪水从自然反应演变成心里沉甸甸的不安的结果。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工藤新一看她哭得更厉害了,暗暗叹了口气,心里硬是把自己狠狠骂了一通,走到毛利兰面前弯下腰替他拭泪。饶是再柔软的丝制布料,还是不可避免地让哭完之后的毛利兰看起来眼圈和鼻尖都发红,可怜地像个小兔子,哪里还有刚刚讲课的威严?
                        “好端端的怎么哭起来了?别人看到会以为是我在欺负你的。”工藤新一毫不介意地用自己的高级手帕替她擦着鼻涕,动作熟悉地仿佛已经做了千百次,毫不在意这样的行为和自己又多么不搭。
                        毛利兰似乎想到了什么,忍不住扑哧一笑,似乎心情好了不少。
                        “哭的时候不要笑!”不痛不痒地敲了敲她的小脑袋,工藤新一看她一副又要喘不过气来的抽泣样子不由得觉得有些烦躁。
                        这个丫头,怎么就不知道照顾自己呢!?
                        “怎么,你还想要我……继续哭啊?”毛利兰一面小声啜泣着一面说道,声音还很不稳。
                        “我是要你快点哭完,不然人家都不好上菜!”工藤新一指了指不远处一脸犹疑的李皓然,显然已经站了一会儿了,不过实在是不敢贸然打扰只得远远等着听候吩咐。好在他负责的其实就只有毛利兰他们一桌,并不需要顾及别的客人。刚刚被主管大人一番嘱咐才明白原来工藤新一就是他们传说中的终极BOSS,让他和其他厨房员工们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要知道和BOSS这个词同样响亮的,绝对是他的极端完美主义。如果这一餐吃得不满意了,恐怕所有人都会遭殃吧……
                        毛利兰终究还是不愿意被第三者看到自己丢脸的样子的,很快平静好了自己,夺走工藤新一的手帕好好收拾了下自己,这才放心地招手要李皓然过来上菜。
                        不过这一次,什么话都没有说。显然是被刚刚的失态感到尴尬了。
                        “伯爵大人,我要吃肉!”毛利兰戳了戳自己盘子里的煎鱼,不满地抱怨道。
                        “少吃点肉。”工藤新一直截了当地拒绝道,“你别总是这样暴饮厌食的,要均衡摄取蛋白质。”
                        “我哭累了。”毛利兰放下刀叉,索性不吃了,手托着下巴直勾勾地望着工藤新一碗里的牛排。
                        “那我吃什么?”工藤新一挑眉,动作优雅而迅速地切下一块牛排吃进嘴里,满意地笑了笑。
                        “我和你换!”毛利兰立刻准备端起盘子却又被工藤新一压下:
                        “给我切好。”伯爵大人义正言辞地要求道。
                        毛利兰立刻压下心底想的“煎鱼有什么好切的”想法,老老实实像个小媳妇一样帮他把鱼和配餐里的蔬菜都切成入口的大小,讨好地送上。
                        工藤新一已收接过,一手将自己也已经切好了的牛排放到了毛利兰面前,看着她开心的笑脸,心里微微一松。——虽然昨天吃了那么多肉应该让她少碰高蛋白的东西了,可是看到这样的她,也值了。
                        至于伯爵大人一直这么限制她吃肉的原因,其实不是恶整毛利兰,而是医生告诉他的结果。因为这个不知道珍惜自己身体的丫头自己折腾自己,所以才落下了病根。如果不好好调理食物的摄取,胃会有很大的影响……
                        不过事实证明,毛利兰一个泪汪汪的撒娇,比十个权威医生的警告都有用。


                        48楼2014-06-27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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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
                          下午四点,毛利兰的一个哈欠让一直都埋头忙着自己工作的工藤新一终于抬头看了一眼这个整个下午都没有说过话的女人。她的视线也从最初胶着在自己身上而回到了电脑屏幕上,此刻正托着腮百无聊赖地看着什么,懒散的样子让他一阵失笑。
                          一直都是这样。对有兴趣的事情就干劲十足,除此之外就根本不屑一顾。
                          “顾秘书,帮我倒一杯温牛奶进来。”工藤新一的要求让一直都紧绷着神经的顾婷愣了一下,直到老板径自挂了内线电话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地去温牛奶。
                          原本的费解,在看到办公室内那张独特的办公桌边有个神色奄奄的女人,百无聊赖地趴在桌上摆弄电脑的瞬间得到了解释。顾婷虽然在最初按照工藤新一的要求准备这张办公桌的时候就旁敲侧击地问过是为谁准备的,不过油盐不进的大魔王自然是什么都没有透露给她。如果说早上培训课开始之前的笃定只是让顾婷惊讶的话,此刻看到这样显然相处颇有默契的两个人脑袋里只剩下了惊悚二字。——要知道,伯爵大人魔鬼的称呼从来都不是空穴来风。
                          或许是因为只算得上是“半个贵族”,并没有从小在贵族的环境里长大,工藤新一更多的时候并不会给员工一般贵族的目空一切和高傲,甚至也算得上是一个颇为得人心的魅力领导。只是因为这样就变得大胆随意的员工却也很快就发现了他更可怕的地方。他不是不指出错误,而是等到酿成大错直接一刀解决掉毒瘤。或者说,一直都在等待着“宰杀”的契机也说不定。
                          顾婷尴尬地端着那杯温热的牛奶,犹豫了片刻还是先走到了工藤新一的面前:
                          “老板,这是温牛奶……”
                          “放下吧。”工藤新一点了点头,头没有抬地说,“今天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了,你可以准时下班。”
                          顾婷立刻应了,迅速地离开了办公室。既然老板都发话了不加班,她自然心情放松了不少。
                          “Linzeux,你还是那么恶趣味。”毛利兰不痛不痒地说,“玩弄别人很有趣?很开心?”
                          工藤新一停下手中的工作,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确认温度合适之后才走到毛利兰面前递给她,语气没有丝毫的不快:
                          “喝吧。”
                          毛利兰盯着杯沿上那个浅浅的唇印,认命地松开摆弄着鼠标的手接过杯子,转到没有任何印记的地方才下口喝了起来。虽然味道和她平时习惯喝的牛奶有些不一样,但是也不算太坏。两个人的动作没有丝毫的扭捏和不自然,仿佛做过了千百次。毛利兰放下不一会儿就空空如也的杯子,突然有些发愣地盯着它,似乎第一次开始思考,自己为什么会不反感这个男人入侵自己的领域呢?
                          明明封闭得死死的内心,是什么时候能够这么自然地和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如此亲密地相处了?
                          “Azur,不要多想。”似乎是看出了毛利兰的想法,工藤新一拍了拍她的头,动作轻到几乎没有触觉,嘴角啫着一丝清浅的微笑。
                          总是这样。在毛利兰开始怀疑是不是越过了上司和朋友的距离的时候,他又适时地退步不动声色地回到安全的距离,用三言两语消除刚刚的迤逦暧昧。若即若离的相处,让她安心,又让她偶尔心慌,却从未恐慌。
                          “喂,你说的房子,什么时候能够弄好?”毛利兰突然问。
                          “怎么,住酒店不好么?这可是一般人不能住的夕阳酒店。”工藤新一一面说着一面又摊开文件开始快速的阅读,显然并不想进行这个话题。
                          “那,我能去和负责装修的人沟通一下吗?好歹是之后要住很久的地方,我可不想弄得不舒坦。”
                          “你是想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工藤新一动作不停,迅速地在一份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回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毛利兰,“改行当设计师?”
                          “话不要说得这么极端,我只是想保证一个舒适的生活环境。既然空气质量这么让人难受了,我可不想在住的方面还折腾自己。”毛利兰坦然地说,“我知道你是可以一直住酒店没有问题,可是我始终没有办法对冷冰冰的酒店生出一丝回家的感觉。”
                          工藤新一皱了皱眉,似乎对毛利兰提到“家”这个字眼有些困惑和意外。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直接回家看看呢?不管在哪里,我可以先放你一阵子的假,让你回去见见家人。”工藤新一放下笔,“我知道你从没有休过假,不需要有任何负担。正好在此期间也可以完成房子的布置,你回来之后就可以直接入住。”
                          毛利兰下意识地咬了咬唇,没有想到工藤新一会把话说到这个地步,几乎是在半逼迫自己回家休假一阵子了。如果拒绝不仅会显得自己太无情而且还推拒了老板的好意,最后反而会使自己良心不安。她却不得不承认,自己心里对这样的强势是有一丝感激的。如果工藤新一不推自己一把,她或许一辈子都不会想要回去吧。


                          50楼2014-06-27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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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四章
                            毛利兰花了整整三天来整理自己的心情。关掉手机,每天吃过早饭之后就在城里乱逛,到了午饭就随便在看起来顺眼的路边小店吃,晚饭却是预定好价格和味道绝对成正比的米其林餐厅。晚饭后去看一场电影,无视小情侣们古怪打量的眼神抱着一大通爆米花继续大吃特吃,似乎毫不觉得自己一身价格不菲的高级定制和垃圾食品有什么不搭的。
                            这样有些不计后果地大手大脚花钱,大概是毛利兰活到现在的第一次。
                            哪怕是儿时家境变好和父亲关系冷淡,她也从没有用过叛逆的方式尝试过吸引关心。而如今已经年过二十,却突然想要这么肆意地发泄一次自己心中挤压的抑郁。
                            吃吃喝喝地正开心,毛利兰根本没有想过自己的所作所为让远在北京的工藤新一几乎陷入了恐慌之中。这个控制欲和占有欲从来都极强的男人,在和毛利兰相处的几年间虽然一直保持着绅士有礼不远不近的距离,却也是因为那份知道她一言一行的笃定。就算因为忙起来两周不见,他也是能够通过自己的眼线保护好她,知道她的任何动向的。魔鬼不屑于去跟踪人,只是有能力在对方不知不觉的之后掌握好一切。
                            这一次,伯爵大人显然失算了。
                            不仅在机场丢下那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就走了,还在到了青城之后连个电话都没有打来过,现在甚至还和自己玩起了失踪!
                            要知道,他可是死死守了一天的电话,望眼欲穿地盼着一个简单的报平安的电话。
                            对顾婷每次进办公室的时候看自己眼神的古怪都毫无察觉,几乎荒废了一整天的工作。加之中国他毕竟算是客,需要时间来铺好自己的势力,所以几乎对毛利兰没有任何可能掌控的机会。
                            “席卿,最近有没有需要和青城合作的事务?”既然老板这么发问了,自然就是在期待等到一个“是”的答案,席卿立刻回答:
                            “有的。”
                            “需要过去面接吗?”
                            “虽然没有要求,但是如果要重视的话也是可以的。”席卿保守地说道。
                            工藤新一皱了皱眉,虽然有些不甘却还是松了口:“毛利经理现在在青城,你负责联络上她,要她接下这件事并且快点完成。”
                            “是。”席卿心理虽然是无数个疑问,却也只能在又再度变得阴沉了的老板的注视下离开了办公室。他可没有傻到以为毛利兰是和工藤新一生出了矛盾。虽然就看到过那么几次,不过工藤新一对毛利兰的不同显然已经超过了他所预期的,而且被牵制的还是这位一直都被人津津乐道的大魔王。那么能够驯服魔鬼的那位毛利经理,绝对不会是泛泛之辈。
                            工藤新一就这样快速地把寻找毛利兰的事情又扩大到了公司的范围内,自己不断拨打的电话终于在几天后终于接通了的时候,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
                            知道毛利兰慵懒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嘶哑响起:
                            “喂……?谁啊?”
                            工藤新一才终于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这个狠心的女人啊,竟然在这样大玩消失之后又毫不在意地用这样让他血脉喷张的声音说着话,一下从地狱到天堂的感觉让他只觉得眩晕。
                            似乎这才反应过来地看了一眼床边的闹钟——才刚刚五点。哪怕是夏日,也不过是天亮的时候。自己竟然又一次拨她的电话到自己睡着了!大概是潜意识里还需要继续拨打下去,所以才在醒过来的一瞬间下意识地按了重拨键吧。
                            “喂……?”似乎是太久没有人的回答,只有暧昧不清的呻吟,让毛利兰的睡意又散去了几分,不满地憋着嘴准备直接挂掉电话。
                            “Azur……”不得不说,工藤新一的声音和他的人其实并不搭。虽然眼眸似水,但是长相清俊甚至带着些许冰寒的工藤新一却从来都只让属下敬畏。而声音,却是在褪去工作时候的凌厉和狠绝后,变得诱惑而妖孽。恶魔的两面性相得益彰。
                            毛利兰似乎也被这样带着嗔怪的哀叹下了一跳,就算隔着听筒也仿佛能够感觉灼热的气息,让她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连眼睛却也都不愿意睁开。似乎确认了是自己熟识的声音之后彻底放下了心来,进入就这么又睡了过去,手里还握着手机。
                            工藤新一听到清浅的呼吸声,总算觉得自己被人从悬崖边解救了回来,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心里却是暗暗下了决心以后绝对不能再放毛利兰一个人出远门了,这丫头行事的风格完全没有个准数,指不定哪天就突然消失了也说不定。
                            不舍得就这么挂了电话,工藤新一把扬声器打开,伴着毛利兰呼吸的声音也躺了下去。——终于可以放下紧绷的神经睡个好觉了。
                            bonnenuit,monamour。(晚安,我的爱。)


                            54楼2014-06-27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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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17 02:1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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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四章
                              北京机场,个子高挑一身黑色燕尾服的男人一出现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步伐从容地提着一个深蓝色海军风的皮质迎面行李箱,和周围穿着随便拖着拉杆行李箱的旅客们截然不同,步伐沉稳而且健步如飞。银色的发带着几分柔软,皮肤苍白得有些病态,打量着他的目光却纷纷因为男人眼神中的凌厉而退避开来。蓝色的眸子里却带着一丝灰,看似低沉的颜色却掩饰不住他此刻显而易见的怒火。薄唇抿起,眉间的皱褶越来越深,不管多大好奇心的人都只觉得这个男人周身笼罩着刺骨的冰凉,不感贸然靠近。
                              终于走到了出口,李程看到这位无比显眼的执事大人总算是明白了工藤新一所谓的“不需要照片,你见到了就会知道是他”是什么意思。这样的长相,恍若欧洲油画里才会出现的人物一般,要不是那一身难以接近的气息和显眼的打扮,恐怕会以为这个男人才是伯爵才是。看着也不过三十多岁,眉宇间却是沉稳的镇定。——虽然,在毛利兰眼里这只是单纯昭示出这个男人面瘫的本质而已。
                              “赛斯先生?”小心的走上前,李程看到在和这个男人对视的一瞬间只觉得一股冰寒从脚底升起,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你就是负责接我的人?”赛斯点点头,将行李交给李程,看着眼前低调得“过分”的黑色轿车轻轻地叹了口气,拿出随身的方巾捂住口鼻迅速先坐上了车。
                              李程不自觉地抽了抽嘴角,似乎对这几位异口同声对北京空气的嫌弃很是无奈。
                              “您好,我叫李程。”
                              “嗯。这车是大人平日的座驾吗?”赛斯沉声问道,语气虽然平静却让李程直觉这位执事先生似乎很生气。
                              “……不,不是的。这辆卡宴只是接送用,因为老板,不,伯爵大人不愿意太过高调。”李程慌张地解释道,“伯爵大人平时的用车是宾利。”
                              赛斯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满意了一点。
                              “Azur小姐呢?”
                              “毛利小姐去了青城休假,短期内不会回来。”
                              赛斯原本波澜不惊的神色有些动容,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地望向正在开车的李程:
                              “你是说青城!?那个……青城吗?”
                              李程不知道青城二字是勾起了赛斯什么回忆,总之在他肯定的答复之后这位刚刚还气势汹汹的执事先生却是突然颓然地闭眼靠在了椅背上,用法语喃喃自语着什么:
                              “Jenevoulaispas。”(我不是这个意思……)
                              李程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下意识地透过后视镜望向这位漂亮的执事大人,却被对方一个冰冷的眼神给吓到,立刻老老实实地继续开车了。
                              和贵族人士有关的,还是少惹为妙吧。
                              心里哀叹道。
                              一个小时候,李程在见识到了这位面瘫执事再次坦然地无视所有注视的目光,包括守在工藤新一办公室门外的席卿的询问也被直接当做没听到之后,只能一再感叹大老板身边果真没有凡人。
                              赛斯连门都没有敲,无视席卿难看的脸色,推门而入。
                              工藤新一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似乎也没有对他突然的出现感到惊讶。冲赛斯点了点头:
                              “来了。”
                              “伯爵大人。”赛斯立刻上前,微微欠身,张弛有度的动作看起来没有丝毫卑微的味道。随即也不等工藤新一再说什么,走到伯爵大人身后保持三步的距离站定,站姿挺拔而优美。
                              两个人明明没有什么言语和眼神的交流,却让随后敲门进来的席卿只觉得有着浑然天成的默契。
                              执事和主人的关系,原来是这样一眼了然。
                              他清了清嗓子,有些迟疑地问道:“老板,这位是……?”
                              虽然是很明显的事情,但是向来个性谨慎的席卿还是觉得问清楚比较好。这样也至少能够摸清这位执事到底应该被摆在什么样的位置上。公关部的人自然是无比在乎任何一丝会影响到自己和公司利益的关系。
                              “赛斯,我的执事。不必在意他。只负责我的私人生活而已。”工藤新一语气平缓地说道。
                              “赛斯先生……”
                              “赛斯就好。”赛斯打断席卿,礼貌地行了一个优雅的宫廷礼,“席部长。”
                              席卿只觉得这对主仆的关系着实让他摸不清。明明应该是仆人的执事看起来气质高贵,反而带着一股欧洲贵族的气息。倒是工藤新一,虽然一直以来都散发着无法忽视的气势,可是却并没有贵族高高在上的感觉。难道是因为毛利兰?
                              脑海里闪过那个在毛利兰面前完全卸去戾气的工藤新一,席卿好笑地摇摇头,似乎终究不愿意承认这个自己一直以来崇拜的男人会喜欢上一个没多大特色的女孩子。
                              “好了,有什么事,就汇报吧……”工藤新一低沉了几分的嗓音让席卿这才注意到自己刚刚一直在盯着容貌冷艳的赛斯发呆。虽然其实想的人并不是这个面瘫执事,可是还是有些尴尬地咳嗽了几声,这才开始自己的汇报。


                              64楼2014-06-27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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