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
——穆玄英×莫雨
非我夫勇，后路早绝
以江湖乱，祭我哀思
穆玄英接下浩气盟盟主之位时，江湖风波已定。穆盟主早就不是当年那个被人追杀迫不得已坠崖的小毛孩子，那颗夜空中最夺目的天狼星，如今霸占了整个夜空。彼时听不灭烟提起少年初长成的穆玄英自称“天狼”时，远在恶人谷的莫雨还破天荒地笑了笑，低声念了句
“亏他想得出来。”
天狼星，井宿内，为全天最亮之星。狼星，秦、南夷也，主侵略之兆。
莫雨不知道的是，他鹤去的第三年，他自小疼爱的毛毛，江湖闻之色变的穆玄英，登临浩气盟盟主之位，挥师数万北上昆仑，兵临恶人谷。江湖风起云涌，各路豪侠纷纷聚集，各路人马齐聚于此，都想一探究竟。唯有一个小小的女子知道，这个掀起轩然大波的人，无非是想正大光明的踏进恶人谷，拜祭一下那个至死不肯葬在南屏江边的人。
“小月，你要在我帐中待多久，去罢，我意已决。”
陈月没有动，手边还放着那把已经有些陈旧的伞。她的手指摩挲着伞柄，依旧是那个安静到沉默的小姑娘。她知道穆玄英拿她没有办法，她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劝这个人离开。可是，如今离三年祭日不过数日，他挥兵北上，若是有一点点差错，那人连魂魄都会不安的吧。陈月如是想着，抬起头平静地盯着眼前这个高坐帐中看也不看她的人，轻声开口
“走吧，毛毛。”
“我是穆玄英。”
闻言陈月难以察觉的微微一颤，她咬了咬下唇，忽的站起来握着她的伞就往外走。穆玄英终于把视线从手中的匕首移开，看着那个女孩一步步走出帐子才捂住脸，放声大笑，笑着笑着声音也低了下去，他握着刀柄的手开始发白，却也没有撼动手中那柄朴素的匕首分毫。
不过也是，出自藏剑山庄的莫雨当年的随身之物，怎可能是俗物。轻易被折断，拿这把小东西早就不知道断了多少次了，怎可能留到现在。
穆玄英还记得，记得那日满江血红色染透了那人的白袍和他手上的短匕，他的身边是看惯了却刺目的蓝紫色。那人嘴角轻轻挑着，薄唇一张一阖，像是枯水的鱼。穆玄英不太记得自己怎么走到他身边，只记得无意识的情况下，自己拖着那柄当年比他还高的重剑一步步走到他身边，看着他依旧墨黑点漆的眸子带着浅浅的笑意，腿上忽然就一软，跪在那里抱住那人，开始嚎啕大哭，丢人的紧。那人只是动了动手指，忽然苦笑了下
“毛毛，不哭…我没处…去寻…布娃娃了”
那人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这样了，还惦记着那个早就和稻香村一起不见了的布娃娃。那天的穆玄英似乎又想起了那个稻香村里因为找不到莫雨哥哥就站在村子口哭的声嘶力竭的傻毛毛，可是这一次，再也不会有个拿着娃娃做着鬼脸哄他逗他的人忽然出现了。他弄丢了稻香村，弄丢了布娃娃，弄丢了他的莫雨哥哥。想要把他葬在自己的地盘上，每日懊悔，却也被那人一纸遗言断了念想。
“走过三生路，终老恶人谷。”
他忽然明白了，这个到底都不愿葬在南屏江边的人，为了当初的信念，就没有妄图活着回去。可是他有没有想过，他那么牵肠挂肚的毛毛，看着他死在自己眼前，每次被噩梦惊醒时会是什么感觉，那种百毒钻心的痛，让穆玄英开始恨，刻骨铭心的恨。
一恨善恶黑白世人所累，世俗所念，不能以真正道义划分界限
二恨苍天不怜，仇恨不断，轮回不变
三恨自己浩气长存，那人坚守自在
若此生已遗恨太多不得轮回，不如就重铸江湖，以那人最恶的所谓的正邪作祭，换你魂静魄安。那就让毛毛跟着莫雨哥哥轮回去吧，余下一个穆玄英，便要跟这江湖问问道义，探讨出个善恶黑白的究竟来。
正者，天之正道;义者，刚正节烈之气。若非要问我何谓正义，只要不违背江湖道义的，就是我心中的正义。
莫雨不也说过吗，善和恶，都只是人心内想法的两个方向而已，它们都是人之心念在世俗中的体现，善恶之争，到头来不过是人心之争。若能看破人间千种念头，便可参透这尘世人心之争。他在恶人谷待了那么多年，未曾觉得那里是自己的归宿，却也只想葬在恶人谷；那他穆玄英，在浩气盟苟且偷生这么多年，也该让世人知道，自己并非只是个无用的豪侠后代而已。
南屏一役，谢渊重伤失踪。张桎辕暂领浩气众事宜，直至穆玄英接任浩气盟盟主，尔后三年无人再找到那个威风赫赫的前盟主。
三年前的穆玄英，抱着莫雨的尸身，一步步走出南屏山，他想不起来用了多久才到了恶人谷，不过却也知道若不是自己怀里尸骨未寒的莫雨，自己也不会活着走出恶人谷。王遗风接过莫雨尸身时，眼神若数九寒天。穆玄英只当不察，转身离开。王遗风在他身后，只是吹响了让人闻之色变的笛声，穆玄英懂得那笛声的意思，却也只能苦笑
“看在莫雨的面子上，留你一命，恶人谷与浩气盟，终有一天，新仇旧账，一并清算。”
穆玄英懂得，他都懂得。所以三年前他穆玄英囚禁恩师，手握浩气重权；所以三年后的今天，不需要你王遗风大费周章，若想算账，他穆玄英送上门，随你清算，只要你做得到。
王遗风或许做不到了，因为他和穆玄英之间，差的是一条黄泉路。王遗风看破红尘事却还身在红尘中；而穆玄英深陷红尘，一脚尘世，一脚黄泉。
活人怎能与半死之人相争，就算是有力一搏，也架不住他以命相拼。更何况，那恶人谷中，还有穆玄英不得不见却不得再见的人。
三年来他重洗浩气底牌，众叛亲离又铁腕治下，重整江湖道义，一步步踏着身后涅盘重生的江湖拿到了必胜恶人谷的把握。世人嗟叹穆盟主铁血侠义，破而后立，却未曾有人知晓，不过是为了那人当初的一句
“我只是想保护好身边的人。”
莫雨，如今你已故去三年，我杀到了你安眠之地。若你只是想保护好身边的人，为何不告诉我，现如今，你还有什么方式，阻止我荡平恶人谷，以江湖安生祭你。
直至天明，穆玄英独坐帐中，泪流满面。
翌日清晨，影呈上密报。恶人谷内部分裂，恶人谷众人请战数次被王遗风斥退，现在小部分恶人决定自行突袭。穆玄英只是淡淡抚着手中的短匕，手指从脖间抹过。影的眸光一暗，接着就退下了。看着桌上的战报，穆玄英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就这么端坐在大帐里，直到夜色四起，外面远远地传来了马蹄声，影的手下再入帐中。只说成了，穆玄英便挥手让他退下了。
该来的总会来，即使不该来，穆玄英也不想再等了。
第二日，穆玄英手书宣战帖由司空仲平亲自率兵呈至恶人谷。王遗风看过之后只是淡淡笑着丢尽了火盆里付之一炬，然后带领恶人谷众人来到了恶人谷门前
“要战便战，闹这些虚文作甚。”
穆玄英一手操作的，所谓为了重整江湖道义的恶人谷与浩气盟的战争，就此打响。这种破釜沉舟战事，经历了活下来的人，都不愿再提，只有史书寥寥数语记载几笔
“唐时有谷，纳天下极恶。经世数载，涂炭生灵，幸而有江湖义士聚义南屏，力挫十恶。后有经世之才脱颖众人，又有其弟子青出于蓝，自称‘天狼’，重铺江湖道义，义军北上，重挫此谷，大捷而反。然天妒英才，此义士尸骨不存，后人感其恩义，衣冠而冢，三年过后立碑于南屏”
寥寥数语，却在闭眼时就能看到昆仑的雪上，覆盖了一层又一层的血色。
史书书的未必是真的，却是世人都愿意看的。如今恶人谷早已黄土一捧，浩气盟青史留名。世人只看得到史书上的那一段段光辉的记载，在无人直到那个恶人谷里曾经有多少悲天悯人事情。
那一年，陈月执伞撑在不剩几口气的穆玄英的头顶，看着他抚摸着刻着莫雨名字的碑铭。穆玄英的脸上，又露出了当年再枫华谷再遇莫雨时那种青涩而干净的笑容。陈月看着看着，就松开了手，扑到了穆玄英的身上开始啜泣
“你明知道他只想护你安生，你明知的明知的。”
穆玄英当然知道，他轻轻揽住怀中的陈月，把头抵在了莫雨的碑上。
“小月，他走了三年，我一次未曾梦到他。我猜他是生气了，怨我还是走上了与他不同的道路。可是我没有法子，他用杀戮讨不回的，我想帮他讨回来。我大概是梦魇了，说着什么江湖道义什么正义伦理，其实不过是想讨回些他当初讨不回的公道。小月啊，你知道吗，莫雨护着我们，从小到大，他累了，早就累了。”
“小月，现如今恶人没了，浩气也不再是我师父手中的那个固执正义的浩气，再也不会有第二个莫雨，第二个穆玄英，第二个稻香村出现了。可是我还是想回去啊，我知道莫雨也想的，因为回不去了，所以他才宁愿长眠恶人谷。”
“小月，我也要死了，我在他死前问心无愧，无愧父母恩师，无愧江湖道义。但是他死后，我做了些什么我自己清楚得很。我不是三年前那个穆玄英，却一直都是跟着莫雨死了的毛毛。大抵是不能随他轮回了，那你便一把火把我焚个干净，灰飞烟灭在这化成一把尘土就当是为他年年添坟了…”
他揽着陈月的手渐渐失去了力气，陈月的哭声在死寂无人的恶人谷的风声里，凄凉的紧。
那一日的恶人谷，燃起了熊熊烈火，未散去的江湖人都不知因何起，都猜测是天怜这些被逼入谷的恶人，降了天火，为他们接引重生。
陈月站在昆仑峰颠，看着火光映天，擦去了眼中所有的泪，转身离去。
天下安定，盛唐转衰，所有的历史都淹没在了时间里。只留了一把随风卷起的飞尘，盘旋在荒草残碑间，年年为衰草荒坟，添了一捧新土。

忽然发现我以前写了一半的佛秀，看来不发出来我是不会想继续写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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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说
——大师×秀姐
大师步入恶人谷那天，阳光很好，天晴风朗。她正坐在谷中的枯树上晒着太阳，而大师站在树下，双手合十对她事了一礼，问道
“施主可知烈风集往何处去？”
她被这人的光头晃了眼，恍惚间指了往小少林方向的路，等到大师已经不见人影时，她才一拍脑门，心说不好。立马足尖一点，施展开轻功就往指的方向追了过去，心里对小少林的那个人怕的很，还怕大师惹出什么岔子。
追上大师的时候，已经能看到部守在小少林的恶人武卫了，她急追几步，一把扯住大师的僧袍然后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大师停住了脚步，略有些不解地看着满头大汗的她，她心中急切，连拉带拽地把大师往回扯，走了没几步，少年清冷的声音就从背后传了过来。她干笑着转过身，莫雨没什么表情的面孔离她不足十尺
“螓音，他是谁。”
螓音蹲在小少林的正堂门外，等着大师和少爷交谈完。正在她昏昏欲睡的时候，门忽然打开了，唬了她一跳。大师跟在少爷身后出来，还是一副淡然的样子，只是少爷的眉宇间多了一些嘲意，
“螓音你带无念去见谷主吧。”
这时她知道了这个从少林来到的晃了她的眼的大师，叫无念。
烈风集到谷主门前的那段路是她的痛，每次用轻功想省事的时候总会撞得满头包。于是她也学乖了，一步一步往上爬，不再投机取巧。这次身后还跟了大师，算是带他熟熟路。路上遇上了陶堂主，她怯怯地见了个好，陶寒亭只是面色温和的点了个头，跟在她身后和大师交谈了起来。
“大师来投靠恶人谷？”
“贫僧无念。”
“无念大师这是要去见谷主？”
“正是。”
他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螓音就听着。陶寒亭问了许多，大师基本上都以沉默回之，或者避而不谈。螓音知道这个陶堂主的光辉事迹，心里替大师捏了一把汗，可是也许是赶上今天陶堂主心情好，算是被忽视了一路，似乎也没什么动静，只是陪着螓音两个人一步步走到了王遗风门前。螓音拉着大师让了陶寒亭一步，陶寒亭笑了笑，就大步进去了。等了约一炷香，里面的人才说道
“螓音，让无念进来吧。”
螓音极不喜欢跟恶人谷这几个老大们交往，心里总是有点怯，尤其是自家谷主一吹笛子，她简直就想直接从这跳下去。于是她跑到了大师身后，直接把他推了进去，然后拔腿就想跑。不过天不遂人意，王遗风又开口了，语气温和还有点笑意
“怎么，螓音我就这么吓人。”
螓音扁扁嘴，一步步蹭进屋。满屋人看着螓音略有点委屈的样子都笑了起来，螓音翻了个白眼，缩到一边角落里安静看着大师站在谷主面前，还是一脸的淡漠。谷主也不再说话，似乎是在等着大师先开口，两个人就这么静默着，屋里焚着香，有几缕青烟缭绕着。
“大师既然不愿多说，我也不便多问。既然大师诚心想入谷，我恶人谷众人自是欢迎，但有什么如果的话，大师也是明白谷内人的做派的。”
还是王谷主先败下阵来，看来大师的入定的本事果然神奇。大师点了点头，声色平淡
“无念是佛门中人，即使入恶人谷，清规戒律亦不会废。”
王遗风哈哈一笑，一抖袖子，不以为然
“无念大师，佛门戒杀，你早已为之，如何敢说不犯清规戒律。”
螓音有点被惊到，她看了看大师，大师也只是神色有些阴沉，却也不解释什么。可螓音总觉得，他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虽然大师总是一副冷淡的样子，但是眉目间总是温和的，还有股淡淡地超然，乍一看就想让螓音一剑刺过去，因为看着有些像浩气盟那伙伪君子。可是看多了又觉得他还真不是浩气盟的人。浩气盟的人，没有大师身上的那股不争世事的感觉。
螓音就这么瞅着，一点也没察觉到陶寒亭已经站在了她身边
“螓音觉得这人怎么样？”
螓音下意识往一边蹿了两步，警惕地瞪着陶寒亭。陶寒亭也不恼，就笑着看着她。螓音干脆不理他，看着大师也不想再跟谷主说什么，两步走过去拉起大师就往外走，也不管里面谷主说什么打趣的话头也不回地一步步又走下烈风集。大师顺从的跟着她一路走到了平安客栈。螓音蹬蹬跑进去又蹬蹬蹬跑出来，推着大师进了客栈。老板娘懒洋洋地瞥了大师一眼，吐出了嘴里的瓜子皮说
“看着螓音妹子的面子上，老娘免了规矩，你且住着，等螓音妹子找着地方让你住就搬走吧。”

第二日下午，螓音就带着大师来到了尸菜田附近。寒鸦切切，还有恶人们的呵斥声，大师淡淡的眉宇间带了些许的不忍，螓音只是带着他站在田间，有个刚入谷的姑娘在一边干呕着，螓音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背，递了腰间的水袋给她。姑娘泪眼婆娑的说着多谢，休息了没一会，就有守卫过来冷笑
“真是姑娘家家，这就受不住了？”
螓音抬头狠狠瞪了这人一眼，守卫见是螓音，打着哈哈道
“螓音姑娘也不能怪我，这是咱这边的规矩，入谷前先打下菜地里的乌鸦做肥料。你也不想看莫雨那小疯子拿活人做肥吧。”
螓音没理他，倒是那姑娘道了声谢，抬手一记快雪，打下了田边的几只乌鸦，默默地拎起来放到了袋子里走了。螓音愣了一会，这姑娘使得不仅是万花的招式，而且内力深厚。大师静静地站在螓音身后，忽然开口
“所有入谷之人都要这么过一遭？”
螓音没有回答，大师也就明白了什么意思。大师笑了笑，稍稍鞠了一躬
“无念多谢姑娘照顾。”
大师没再叫螓音施主，改口称姑娘让螓音有点害羞。她摇了摇头，冲着那个万花女侠离去的方向又看了一眼，便拉了拉大师的袖子示意他要离开了。但大师没有动，单手执着佛珠低声吟诵着往生咒，螓音慢慢蹲了下来，头枕在膝上静静听着。大师的声音沉静如水，佛经自他口中缓缓而出，瞬间让血腥煞气的尸菜田有了那么点点圣洁的感觉。本来还有经过的守卫带了讽笑停下来围观这个在尸菜田诵经的和尚，可没多久，围观的人都安静了，一群吴莽大汉盘腿围坐在大师周围，学螓音安静听大师念经。直到大师停下时，周围已经围了一二十个“信徒”。大师头一次有些窘切，连忙合十对着这群人拜了拜，这群大汉都哈哈一笑，七七八八地起身拍拍身上的土，其中一个长相憨厚的汉子笑道
“和尚你莫以为我们这群人就真的神魔不分，不是被逼急了，我们也都想安安生生的过。”
螓音也笑了，拍了拍这个汉子的肩然后上前拉着大师就离开了那里。
拉着大师走了一路，也没听到他吭声，螓音停下步子，回头看了他一眼。结果正好对上大师瞧着自己若有所思的样子。螓音疑惑的表情并没有得到大师的询问，大师只是淡笑着收敛了目光，恢复了那副安静的样子。螓音有点郁闷，都说出家人是闷棍，还真是能憋死人的闷。
就这么两厢无言的走到了烈风集脚下的一处偏僻的木屋间，螓音带着大师直接推门而入。正好有个小姑娘在里面忙前忙后的收拾着，见到螓音进来，笑眯眯的迎了上来
“螓音姐你回来了啊，我都收拾好了，让无念大师直接住下就好。”
然后小姑娘又冲无念大师眨眨眼，有模有样地拜了拜
“无念大师有礼了，我是若宁，和螓音姐一起在药庐帮忙的。”
无念还了礼，顺便才知道，原来螓音是恶人谷的医师。肖药儿喜怒无常，医术也是古怪的紧。恶人谷中人有点什么病痛找不到也不敢找他，都是螓音帮着看病拿药。所以螓音在恶人谷才有那么好的人缘。但是要大师跟两个女孩子住在一起，实在是…难为他。
“两位姑娘的好意贫僧心领，但是…”
“大师安心，恶人谷没有那么多规矩道道，况且我和螓音姐也不住在药庐里大师且安心住下来，就当是为药庐守个门吧。”
见螓音也在一旁忙不迭的点头，大师这才点头应允了，于是螓音便带着若宁出去了，翻身关门时她看到大师就已经入定一样的在床上打起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