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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嬛福地】枕上书(长篇·续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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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4-07-27 16:02回复
    碧海苍灵
    第一章
    园林里微风四起,勾起一片竹叶喧哗。池塘里高山流水,一股水生气中还弥漫着阵阵淡淡的白檀香。泛着微波的点点溪水中隐隐约约映出一个紫衣的身影——青青柳条之下东华帝君手持一本佛经,端坐于石凳之上,几乎与平常没什么异样。唯有一样与昔日不同,此时曾贵为天地共主的东华,膝上正趴着一个熟睡的娃儿——白滚滚。
    白滚滚瞌睡时倒是有几分像帝君他老人家睡觉时的尊颜,双眼紧闭时的眉心显得炯炯有神。帝君呆呆的、就这样地看着滚滚,手时不时地抚摸着与他自己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银发,心里突然浮想起初遇滚滚时的一幕,一直被连宋君恭称为“厚脸皮”的东华,想着想着也不禁感到尴尬起来。
    那天,他正同凤九喂药,一进门就瞧见一个银发的娃儿其实心中已经有了数,这孩子两眉长得就像他,炯亮的眼睛同自己长得一个样,只是少了几分杀气而已,差点让他以为彼时正坐在妙华镜前照镜子。他脑中虽然在糊里糊涂地琢磨着,但心里却很清楚此时他不是一大早坐在妙华镜前照镜子,而是与自己的亲儿子遥遥相望。至于他老人家为何后来好好一只碗从他手中“啪啦他”掉地,只是一时接受不了、惊吓过度而已。
    被搞得一头雾水的滚滚,听到好看叔叔说是他“父君”时,心里更是百般不解。怔了良久,又呆了半天,再与眼前的好看叔叔一比,倒真是有点父子相。又仔细瞧了瞧躺在床上的娘亲与好看叔叔这么一比,果然是绝配,且不是一般得配。他打心眼里为自己有一个这么这么这么帅气又这么这么这么柔和的爹爹而感到很满足,只觉得幸福得差点飞上了天。
    但,娘亲似乎好像同自己说了什么,抬头看着摸着自己额头的好看叔叔,哦,不对,应该是父君,歪着脖子,瞪大了可爱的眼睛,眉毛疑惑地就快要叠在了一起,道:“好看叔叔,不、不!”他想改口叫父君,可却顿了半天才逼出一个“父”字:“父..父君。”
    帝君瞧着娃儿脸色怪异,道:“怎么……”“滚滚”二字好不容易出口:“怎么滚滚有疑问吗?”大概是帝君还不够温柔,可帝君他老人家自打出生以来就不知“温柔”二字怎写,面对儿子嘛,“温柔”是必须的,不然就缺少了父君的仁爱,想当年帝君他老人家手持苍何,上天入地,贵为天地共主,这浩浩三千大千世界都是他一手执掌,他子民之豪恩也可称得上是“父之仁爱,母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4-07-27 1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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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慈祥”,今日对待亲儿子怎么说都得表个态。帝君他故意放低了声音,挠了挠滚滚的耳朵。这招下得准!果然见效!滚滚一下子就觉得这父君够亲切,直话直说,丝毫不顾忌他人之感:“可娘亲却说我是…是她一个人生的,没…没有爹…爹爹呀。”这句话虽然说得直截了当,可是却结结巴巴的。
      帝君此时的脸色……,他也什么脸色,只好说帝君此时的尊容在阳光下显得更加白哗哗吧。尴尬地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凤九,又为难地勉强一笑,继续摸着滚滚的额头,声音沙哑而又低沉,说话从不结巴的他,今日不大正常:“你娘亲她…她骗..骗你的。”微微将嘴唇向上一扬,“其实也没什么,她同你开个玩笑而已。”后一句话倒是说得连贯,连他自己都佩服自个儿遇事从容不迫、临危不乱。凡人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对,叫做“司马光砸缸。”用连宋君的话来说,就是三个字“脸皮厚”!
      想到这儿,嘴角边不免勾出得意一笑,笑声竟传到了在一墙之隔内园林里正在散步的一对夫妻耳中,还能有谁?此时在散步的正是十里桃花的那对苦恋人——白浅与夜华。
      说起苦恋,十里桃花的白浅上神与夜华君自然是及不上凤九与东华的。说起浪漫,就更不能比,就拿最近一桩事来说吧,东华和凤九就差点为了情而粉身碎骨,现在凤九还躺在床上一月已久,帝君夜夜相伴,这不够浪漫还有哪一桩事比此更浪漫?
      聊得正高兴的小夫妻俩突然就听到了东华的几声笑,急得撒腿就奔向帝君待得的小亭子里,边跑还边着急,难不成帝君为了凤九她疯了?想到这儿更是一阵冷汗冒上头,白浅脚下一个不小心,踉跄半步,幸亏夜华君扶得及时。
      “这是,怎么了?小白醒了吗?”帝君不解道:“为何此般狼藉?”
      这对小夫妻还真够有默契,对视了好一会儿,见帝君并无异样,同声道:“刚才那笑声可是帝君你发出来的?”
      帝君从容地点了点头。
      夜华像是几百万年都没见过东华笑似的,诚然帝君他老人家这几万年来从不列在爱笑的道道里,要见他老人家一笑,想来也就只有凤九,靠着柱子,手里摇晃着已被他喝了一口茶的茶盅,笑道:“哦,你这是?”
      东华重又拿起那本不知看过多少遍的佛经,抿了一口茶,没有说话。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4-07-27 1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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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白浅和夜华话尤其多,不解就问。良久,白浅根据她那累积了快数万册的荒唐戏本里的荒唐词,想了一会儿,似乎悟出了什么道理:“可是在想凤九?”
        “小白?”帝君又合上经本,似乎找到了可谈的话题:“早上我去瞧过小白,喂了小白半碗粥,小白她最近身子骨虚,等醒来…”他说到这儿时停了停,抬头看了看日头,又扳起手指头算了算。白浅上神和夜华君看着帝君扳着手指头在算,却不知道他老人到底在算什么,刚要开口,就被帝君抢在了前头:“我得去瞧瞧小白。”又小声嘀咕了些什么,白浅和夜华都没有听清楚,只是看着帝君他扳手指看得出神,待回过神来,帝君已不知何时放下滚滚,也不知是何时走出这亭子的,留下一句:“帮我带一下滚滚。”就走出了月亮门。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4-07-27 1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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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帝君这天的确有诸多怪相,比如在亭中的那一笑,自己也未曾想过自己会这样笑。活了这么几百万年,他也是头一次见自己想心事想到笑出来。但这种种怪相却都有可解释的理由,他也没去多想,此时他正疾步走向凤九的寝殿。毕竟是帝君他老人家嘛,连走路都能与地面擦出火花,手中不知何时握了把已经半月未用的苍何剑,两眼平视前方,想要吞了谁似的,表面却丝毫不失帝君的风范,果然还是昔日的天地共主——东华帝君。可此时的神情不像是去凤九的寝殿啊,倒是有点像后一刻就要上战抗敌的场面,这……
          原来,帝君在亭子里扳着手指并不是在算什么,而是在以自己万年的定力观了观凤九,这一观可真不巧,早不观晚不观偏偏撞见了燕池悟正在将凤九的手放入自己手中,用另一只手为她诊脉,这纤长的手指刚定在凤九柔嫩的手腕上,帝君就动怒了。至于后来两眼凶得不知要吞了谁中的谁正是这位在凤九寝殿多管闲事的魔君——燕池悟。
          帝君一脸怒气,嘴角抿得像铜铁那般僵硬,脚一扬“砰”一声就撞开了凤九寝殿的殿门。一进门,令帝君更恼的是,燕池悟正搂着还昏睡的凤九,为她粗手粗脚地擦着脸。此时,帝君手中握着苍何剑的手更紧了,迎上去带着外匣子的苍何剑就扑向正在为凤九擦脸的燕池悟,这一击打得的确重了点,疼得燕池悟立马就忘了自己还搂着凤九,一缩手躲向了一边,幸亏帝君身手好,身子一闪就接住了凤九,将她小心地搂入怀中,一面将她抱起,另一面接住了向燕池悟的苍何剑。眨眼间,抱着凤九就坐在了床上。
          帝君这一连串的动作还真说得上是:快!狠!准!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4-07-27 1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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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咬着牙,被苍何击中了右胳膊的小燕冲着眼前抱着凤九的紫衣神君大嚷:“你他娘的敢打老子,吃了豹子胆了!还抱了青丘的凤九殿下,你不怕冰块脸‘皮U皮U’把你剁了!”定睛一看,傻了,刚才他滔滔不绝话中的东华竟就是抱着凤九的紫衣神君!
            东华不紧不慢地将苍何剑放在茶桌上,依然保持着淡淡的语气:“本君话讲在前头,离小白远点。”
            燕池悟呆了,想不到东华失恋后火气还这么大。原来一腔好意,被东华这么一说,心中前一刻还是一片恕放着的花海竟刹时化为一堆残花,脸青一阵紫一阵,醒过神来,道:“老子看你冰块脸照顾凤九辛苦就特地吃些苦来帮帮忙,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讲不讲理?”
            “理?哪个理?怎么写?你倒是教教本君。”东华挑了挑眉,笑道:“改日好好跟连宋学学吧,学会了差不多就可能可以同本君讲上两个字。”提起手稍稍理了下衣服:“还不走?你站在那里”东华顿了顿,看了看殿门:“小心着点。”
            燕池悟心里顿时缺了一块,心道:你要赶老子走直说了算,还绕三绕四地废话提点老子,老子不吃这套。指着东华正要大喊,帝君将手放在嘴前“嘘”了一声,像是怕吵醒凤九。燕池悟念同凤九朋友一场,好歹在梵音谷凤九还一口一个王兄地叫他,只好将声音含在喉咙里:“老子向来动手不动口,走,有种出去打!”
            东华合了合双眼,微抿着一口不知从哪儿来的茶:“不好意思啊,今天?没空。”又瞧了瞧正在拔剑的燕池悟:“若你真要打,本君准你与苍何在这碧海苍灵打上五百回合。”
            “呵呵”,房间里多出一声盈盈的笑,紧接着又是一个声音:“小燕,你先出去吧,回头我凤九亲自为你下厨,可好?”
            “凤九”二字脱口而出,帝君和燕池悟的目光立刻落在东华的怀里,原来是沉睡了数月的青丘帝姬、帝君半年前走丢了的帝后——凤九殿下醒了。
            醒了的凤九睡眼朦胧地瞧着片刻前还水火不容的东华帝君和小燕,一只手被东华紧紧握着,因为被帝君抱着,另一只手搭在了帝君的右肩上,纤长的无名指上戴着的凤羽花指环对上了正低着头看着她的帝君护额上墨蓝色的宝石。额头碰上了帝君垂下的银发,隐隐有一阵白檀香飘入她的鼻中。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4-07-27 1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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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自下厨为老子做菜,这可赚大了。”愣在门外燕池悟心中一喜,“那好,老子等着。老子对凤九殿下的厨艺早有耳闻,以前在梵音谷也只是小尝了些赤豆绿豆饼之类的,虽说还有幸尝了尝小九你的厨艺,毕竟在梵音谷时间仓促嘛,也没来得及细细品味。”想了想,又道:“老子的口味你没忘吧?少放点...”正欲说下去“嗷啊”一声就被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关上的殿门给摔在了殿外,最后只传来一声似哭又非哭的惨嚎“冰块脸你给我记着!”
              东华依旧是阴着脸,不过这时阴着脸稍稍抹过一丝笑意:“本君刚才说什么来着?”想了想:“喔,是‘小心着点’。”放下茶杯:“这可不能怪本君,本君这算是提醒你了吧。”
              凤九依然在帝君怀中“咯咯”笑着,嘴唇重返原先的红润,两只眼睛盯着看不出喜也看不出怒的帝君,脸上泛出了红晕,瞧着帝君为自己吃醋的样儿,又害羞地将头埋在帝君怀里。良久,凤九听得上头传来帝君温柔的声音:“醒了?小白,可有什么不舒服?”
              凤九稍稍抬起微红的脸,目光慢慢以上帝君,对上了帝君关怀的目光。凤九不语,帝君有换了个姿势将凤九抱在怀中,又关怀道:“这样,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躺在帝君怀里的凤九终于开口,声音似乎低了很多,但又不失原来的婉转:“确然有不舒服的地方。”说话间将紧紧被帝君拽着的血路不通的左手伸向他老人家的胸前:“手有点麻。”又害羞地将头低了下去。
              蓦然之刻,一股冰冰凉的感觉袭上凤九发麻的左手,帝君他修长的手指正不紧不慢地在凤九手上打转,偶尔会感到帝君那握剑之手的茧子,凤九反手过来握住帝君的右手,关切道:“别握剑了,手都起茧子了。”
              帝君微抿着嘴,嘴角间露出不仔细就很难看出来的一笑,“哼”了一声:“习惯了。”
              凤九细长的指尖揉着帝君手上的茧:“习惯了也改。”顿了顿:“我会心疼的。”
              帝君将头稍稍低下,将下巴贴上凤九的额头:“那好,我试试握握其它的。”
              凤九为帝君揉茧的手停了停:“那你跟我说说准备握什么?”又将手放上帝君的衣服上,讨好地为帝君理着衣服:“笔吗?”想了想又摇摇头:“也会起茧啊。”又想了想最后露出一点笑:“不过也好,以后我在青丘……”话还没说完,帝君的手又不知何时搭上了凤九细腻如玉的手上:“我,想好了。”那只手就那样紧紧地握着:“我以后只握你的手,可好?”
              凤九笑了,像优昙花绽放时稀有的一刻,羞涩间带着甜蜜:“好。”缩了缩腿:“东华,我冷。”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4-07-27 1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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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君脱下身上的紫衣长袍,裹在凤九身上,抱着她将她搂得更紧些:“还冷吗?”
                凤九一手被帝君握着,一手紧紧拽着东华的衣裳,嘴角挂着甜甜的笑,然后又换了个舒适的姿势,满意得将手紧紧地抱住帝君颇有神姿的腰间:“不冷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4-07-27 1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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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雪迂花开,淡蓝的雪迂花絮飘漫在掺和着曼陀罗的香泽中,隐隐点着荧光,散开又聚拢,拢起又散开。飘出月亮门,飘过几座起伏的仙山,在碧海苍灵的每一处仙泽绘出张张妙致毫巅的神图,勾起腾腾仙气。
                  不过这次,此景倒真不是帝君他老人家故意搞出的手笔,在这时下起曼陀罗雨,献出千年一开的雪迂花,东华也很惊讶。在他记忆里,自己虽说不上常到碧海苍灵来,但小时确是在这儿长大的,最近的一次也只是小白与他一个误会一隔百年促使他搬来住住,却从未见过有过什么花开花飘的景象。东华真心觉得,此时这花开得还真是时候。
                  凤九望着窗外出神,仰着头再仰着头试图往窗外多探点,她心里希望帝君将她抱上点,却迟迟没有开口。从她醒来到现在,凤九心里其实有好多好多的问题想问东华,问他的伤怎么样,问他是怎样带她出来的,问他这两百年是怎样的度过……
                  她,没有问。
                  也许是自己想静静地多看东华两眼吧,自她离东华下凡后,其实只有她心里最清楚不过,她对东华有哪一天是放下的?每次说从此与东华再无班点瓜葛,她心里也最清楚,其实说这些都是骗人的。她清楚地记得在梵音谷东华教她练剑那天,她咬了他的嘴唇,同东华说完 “咬了你的嘴不好意思后。”后来东华问她“真的不好意思了?”她问东华“骗他自己又图什么。”那日东华回了她“骗人还需要图什么?不就是图自己心情愉快吗?”现在想起来到还真是图个愉快。
                  不过,这个愉快有点酸,有点涩,还有点苦。
                  凤九盯着东华,心里是满足的。现在的她已经不在乎甚至已经忘了她与帝君什么两百年一个天上一个人间,她也不想去记。只晓得她爱东华,东华也爱她。这,就够了。
                  今夜,天上的繁星格外多,格外亮,点点星光缀在茫茫夜空,映在碧海苍灵的每一片海域之上。雪迂花依然开着,雪迂花絮也依然飘着,窗外,一切都沉寂于生灭当中,窗内,却只飘着一股不生不灭的情香。
                  香,很浓。
                  帝君抱起凤九走出寝殿,坐在了寝殿的门槛上——香,动了。动在了帝君慢慢的步法里,漾在了帝君抱着凤九走动的瞬间,缠在了两个靠门而坐望着紫色夜空的身边,弹指间,又停息在房里。
                  香,又静了。
                  帝君倚着门,膝上坐着凤九,将她搂在怀中,十指同凤九紧扣着,看星星。
                  “真美。”坐在帝君腿上的凤九眯着双眼看着天空:“东华,这星星是不是很美?”没有等帝君开口作答,又叹了口气:“唉,其实,我们青丘的星星也是很美的。我以前还是小狐狸的时候就想带你去我们青丘看。”


                  来自Android客户端22楼2014-07-28 0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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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九顿然觉得心上哽了哽,眼皮涨了涨:“可是没有来得及带你去看,我就……”往事是酸的,酸得她不觉中已掉了颗泪,一行泪下,划上了帝君的手背上。
                    泪,时冷,时烫。
                    帝君抬起的手,微微颤抖地伸向凤九的眼角边,为凤九擦着泪,声音有些颤,有些沉:“你就,怎样?”
                    凤九仰着头,想止泪的样子,可是又偏偏止不住,眼泪不听使唤地掉。她缓了缓情绪,又勉强一笑:“都过去了。”
                    帝君将手抚上凤九的脸颊,轻轻地揉着原本就很嫩,现又被泪水湿润得更嫩的脸:“其实,我早就看过你们青丘的星星了。”
                    “很美,是吧?”凤九用头轻轻顶了顶东华的下巴。
                    帝君“嗯”了一声,点了点头,然后倚着门换了个姿势,像是在想什么:“她的眼睛很亮、很清澈、很漂亮,还有……”
                    “胡说,星星哪有眼睛啊,你又在……”她一抬头刚想往下说就蓦然瞧见帝君正用深眸的目光盯着她,有点像在笑,淡淡道:“还有,她眉间有朵凤羽花。”
                    凤九愣了,她才发现原来帝君口中的“星星”居然就是她,一时脸上一阵酒后醉红,又一阵微烫,说话结巴起来:“我我我有你说得那样吗?”
                    帝君眼里流出一笑:“有啊。”
                    “真的?”
                    “真的。”
                    “没骗我?”
                    “没有。”
                    月光下,雪迂花的叶尤其绿,绿得透明,绿得发亮。天边,两座青山间传来阵阵钟声。夜风吹着紫株莎草,草上飞着提着荧光的萤火虫。在一棵矮娑罗树下,凤九睡着了,睡在了帝君怀里,睡得很熟,睡得很香,是指依然紧扣着帝君。帝君看着熟睡的凤九出神,渐渐的,闻着雪迂花香,倚着树干,也睡着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14-07-28 0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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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预告,下一段有吻戏。


                      来自Android客户端24楼2014-07-28 0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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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26楼2014-07-29 0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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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29楼2014-07-29 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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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雪迂花伴着佛音飘了一夜,园林里铺了一层淡蓝的雪迂花毯,密密的交织成一篇花海。
                            凤九醒了,帝君倚着树干还熟睡着,睡得很熟,凤九侧着身子躺在帝君怀里,没敢动,怕东华被她吵醒,又忍不住抬起头看看帝君熟睡的样子,然后再触一触帝君那一头似青丘冻雪的银发,听一听帝君那绵长的呼吸。看着帝君微抿的嘴唇,她终于是忍不住了,身子轻轻向上一挺,头向前一扬,她的嘴唇就落上了东华冰薄的嘴上。东华合着的双眼动了一下,睁开睡眼,定定地看着凤九近在咫尺的脸,溢出淡淡的笑,声音含糊地:“醒了?”
                            凤九起身从帝君腿上下来,坐在了帝君的一旁,头靠上帝君的肩:“可睡足了?”
                            帝君微微点了点头,用手拍了拍披在凤九身上沾满了雪迂花絮的紫袍,声音有点沉:“饿不饿?”
                            凤九摸着空空的肚子,点头道:“还真有点。”站起来就想往厨房奔,还嘀咕着“饿了又怎样,还得自己做”之类了埋怨。后头传来一声:“不带上我?”
                            凤九回头定睛一瞧,帝君果然仍坐在无忧树下,靠着树干,慢悠悠的:“我走不了了,你坐了一夜,腿麻木得很。”双手撑着腿:“来,扶我一把。”
                            凤九应声不情愿地走过去,一手挽着帝君的右臂,一手扶着帝君的腰间,费力地将帝君挽起:“东华,你真重。”想了想,又添了一句:“简直笨重如牛。”
                            帝君将头转向扶着她的凤九:“我觉得,重还可以,‘笨’这个字用的不太好。”
                            凤九扶着帝君艰难地往前走:“那,重如笨牛行吧?”
                            帝君缓下脚步,又向凤九看去,不解道:“就不能不用‘笨’吗?”
                            “不行”凤九倔强地摇晃着脑袋。
                            帝君闷笑了一声,挑了挑眉:“为什么?”
                            凤九撑着腮帮,小孩子气一笑:“你疼我对吧?”
                            帝君眉毛一扬,点了点头:“你说呢?”
                            “那就对了。疼我者,听我话也。”凤九向帝君做了个鬼脸:“那,我说不行就是不行。说你笨重如牛你得认了,说你重如笨牛你也得认了,不然,你就不算是疼我。”
                            “好”
                            凤九一听好字从帝君口里脱口而出,心里为之大悦,但还是有那么一丢点不满足:“那笨重如牛、重如笨牛着两个词用得怎样?”
                            “很好。”
                            “嗯?”
                            “甚好”帝君语气淡淡的,最后再加上一句:“着实甚好。”
                            凤九觉得帝君这样的态度很好,她感到很欢喜,很满足,对着帝君的脸,踮着脚,头一扬,一口亲了上去:“今天,做个葡萄虾,明天做个柚子石斑鱼,后天嘛,后天做个雪梨猪肘棒。”一高兴就滔滔不绝得打算起了明天、后天以及若干天天后的菜单。


                            来自Android客户端32楼2014-07-30 06: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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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君在一旁眼神明亮地看着她,凤九问起他什么时候做什么好不好时他就点点头,笑两下什么的表示赞同。总而言之,凤九说什么都是好的。
                              凤九同帝君商量着,一时忘了去厨房。
                              “娘亲!”银铃似的一声喊从院外传来,不是很清楚。凤九听着声音觉得耳熟,自琢磨着,来不及想就感觉一个重重的、什么物体给一推,没站稳,往后一仰,带着旁边一个什么东西一同栽在了地上。
                              娘亲?滚滚?凤九脑子被搅成了一锅粥,摔下去时带了个什么东西,她自个儿也没弄明白,自己估摸着是个装饰品吧,没去多研究,但眼前的事情必须搞清楚了:“滚滚?你怎么在这儿?”想起什么来:“怎么没跟谢孤栦叔叔在一起?”
                              滚滚也有点糊涂,对呀,谢孤栦叔叔去哪儿了呢?这一点,滚滚自己也有点纳闷,自上次谢孤栦丢自己进了屋,见了娘亲,认了个好看叔叔为“父君”,连个影儿都未见过他。
                              “小白,先且起来,可好?”帝君的声音悠悠传来,凤九心感奇怪,怎么这声音听着像是从下边传来。对了,是下边。
                              凤九确然觉得身下靠了个什么软软的东西,摔下去时也没见着疼,前一刻还纳闷帝君也不来扶扶,但想到帝君腿脚不是不方便吗,也就算了。现在看来,难不成……低头,帝君果然垫在了下面,一头浩浩的银发贴在雪迂花上,稍有些乱。
                              凤九从帝君身上爬起来,一手搀起帝君,一面探问:“疼不疼?”
                              帝君声音有些清,有些哑:“还好。”
                              凤九安顿好帝君,走向滚滚,欲解决脑子里那七零八乱的问题:“滚滚,你来这里做什么?”
                              “找父君啊。”歪着脑袋偏向坐在树下的东华。
                              “父君?”凤九的问题没解决又多出一个问题,朝着滚滚的视线瞄去,东华含着笑看着滚滚,脑子里的一锅粥总算是吃干净了。
                              灵台一片清明。
                              滚滚同帝君相认了。
                              后来滚滚同凤九讲了故事的来龙去脉,凤九都没听进去,眼神总是走向东华,心里有个结,她依稀记得她同滚滚说过什么。
                              【你没有父君,你是我一个人生的。】
                              她晓得那是自己的气话,那时她说这话时,其实心里是有东华的。可滚滚……也没什么了,既然相认了,就说明东华将事情解决了,她庆幸自己没那时醒来,要不然这件事就没那么好办了。但,一想到还要向东华解释解释,她真心觉得她还可以再多睡上个一年半载,拖一拖,把事情拖走了还不一定呢。
                              凤九思来想去,思了个半天,没思出个什么,倒是思出一笔账来。第一,自己这个当阿娘的醒来没第一个想到滚滚,这个阿娘当得有点不称职;第二,滚滚跑来半天居然是来找父君的,是不是把她这个阿娘忘得一干二


                              来自Android客户端33楼2014-07-30 0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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