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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短篇/BL】颜如玉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楼主下次开坑求爱特,(是填坑吧。。。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6楼2015-05-10 1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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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恭喜加精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7楼2015-05-10 1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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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说撒糖是个技术活……于是偷个懒从长篇里搬一段过来包装……
      ————以上————
      〖番外〗焚书
        对于一年到头超过一半的时间会在外面“游历”的人来说,收拾出门要用的东西已经轻车熟路。
        但秦始皇二十九年,离开小圣贤庄前,张良在整理藏书的时候,还是出了一会儿神。
        手伸在半空中,稍稍移动,就能握到旁边的一卷《非志》。
        这本是当年韩非在小圣贤庄就学时记过的读书笔记。起初那些笔记保存在荀子那里,张良以前没少去借。韩非聘秦那年,荀子动怒,让颜路把韩非手记的那些书简都搬出来烧了。
      -
        当时师尊恰好不在,荀子盛怒之下的命令谁也不敢劝,更没有哪个不要命的弟子胆敢和荀子叫板,张良当时还年少,韩非聘秦带给他的打击不比给荀子的小,所以当时,张良和荀子的想法倒是相似,都是因为绝望心冷而不想再挽救。
        虽然,第二天早上,眼看着那堆书简在腾空的火焰中化为灰烬,烟尘散于空中,呼吸间深入肺腑,闷得人心口发痛——奇怪的是,张良居然还记得,那天烧竹简的时候,颜路脸色也不太好。
        书简烧完之后,张良本想回自己的房间,静静地呆一会儿,但离开时,颜路却暗暗地扯了一下他的衣袖。
        ——有事?
        ——随我来一下。
        他们神奇地在眼神交汇中确切地读懂了彼此的想法。
        等张良跟着颜路进了颜路的屋子,颜路反手就把房门拴上了——这个动作外加颜路栓门时略带紧张不安的神色,让张良顿时觉得很有违和感——二师兄明明应该是君子坦荡荡的一个人才对吧?
        但是颜路似乎没把张良的疑惑看在眼中,扯着张良的衣袖走到榻边——坦白说,当时看着颜路直直地把自己拉向床的举动,某个惊悚的念头还是不期然从脑子里闪过。
        张良立即直挺挺地站住,皱着眉叫了一声:“二师兄。究竟何事?”颜路因为张良骤然停下的缘故,被拉得也是一晃,听到张良的话,才转过头,但还是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甚至没有立刻回答张良的话,而是左右看了看,然后松开了抓着张良衣袖的手,露出一个相当温暖的笑,眼睛似乎在发亮:“路有东西要给你。”说着后退了一步。
        张良正愣着,便看到颜路转身,蹲下,很没形象地在床底下摸索了一会儿,接着,一个藏青色的布袋子被颜路从床底下拖了出来。
        张良:“……”
        ——二师兄今天好像有点奇怪……
        颜路不知道张良站在那里,正以一种很复杂的心情看着他。
        布袋被打开,张良视线一扫,却发现里面似乎是几卷书简,顿时一愣。
        颜路已经捧起其中一卷站了起来,几分急切地转过身,带着微笑走近,将书简递到他面前。张良的手猛地握成了拳,猜到了什么,却难以置信。他微微睁大了眼,在颜路带着鼓励的笑意里,终于伸手,有些颤抖地将书简打开。
        “阅《尚书·太甲上》……韩非手记。”
        竹简新编,墨迹未老,笔迹也不是张良熟悉的韩非的风格,而是属于另一个人的、他却也同样见过的——而且,竟然是韩文。
        “二师兄,这……”张良的手指用力地捏紧了书简,抬头看着颜路,神情怔怔地,一时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颜路仍是笑着,不过那笑意明显深了点,一转身又把地上的五六十卷竹简抱到案上放下,在张良呆滞的目光中,有些惋惜地说:“公子非的手记实在有些多,路抄得急了些,字迹……也许有些潦草。”
        按照正常合理的状况,那个时候,张良应该收起书卷,感动地说“不会”,但是当张良的目光落到颜路被地上的灰尘弄脏了的衣服和眼下的淡淡青色上时,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拧起了眉,说:“二师兄,以后……莫再如此。”
        这反应实在太出乎颜路的意料,所以,颜路毫无疑问地直接愣住:“啊?”——以后?师叔以后还要烧笔记?公子非还有笔记藏在哪儿了?还是说,万一日后这些书卷被师叔发现……
        张良一瞬间读懂了颜路眼中闪过的那些想法,但是却不知道怎么解释好,只能更紧地抿紧了唇,清楚地表达出自己的不豫。
        在颜路越来越不安且迷惑的眼神中,张良终于微微放缓了表情,语气平平地说:“良,多谢二师兄。”如果没有之前莫名奇妙的那句“莫再如此”,颜路估计会很顺其自然地笑着说不用客气——好吧,没有如果。
        彼时谁都年少,都尚未历练到花开花落我自淡然的境界,颜路略有点不知所措,张良则没表情地伸手抱起半堆书简,说:“那,良将这些带走了?”他等着颜路点头,颜路却突然惊醒了一般,伸手按住了他,摇头:“子房,还是留在我这里吧?”——万一被师叔看到……
        闻言,张良看了颜路一眼,眸子里闪过一丝意味难明,最终却还是换了坚定的表情,摇头:“还是让良带走吧。”顿时,颜路面上浮现了一种类似无奈的神色,略略沉默之后,也便浅浅一笑,说:“也罢,反正本就是……留给子房的。”
        话音落下时,张良垂下眼睑,将眼底那丝复杂的情绪尽数掩了,转身便抱着书简走出了屋子。
        ——张良没有说,他之所以一次次到荀子那里借那些书简,不过是因为它们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至于书简上的内容,他早已烂熟于心。
        ——张良也没有说,他之所以叫颜路莫再如此,不过是因为不想再看到从来坦荡君子的颜路那般令人难过地惴惴不安,也不想再看到颜路因为低下了腰背,而被地上的灰尘染脏了衣服的样子。
        张良还在恍惚着,身后忽然又有脚步声响起,他转身,便看到颜路抱着另外一大半书简也走了出来,发现他转头,犹自抬头迎着他微微一笑。
        然后,张良忽然有点怨韩非了……
      -
        彼时情绪懵懂,那些疏忽而逝的悸动,被时光掩埋——倒是颜路抄的这些手记,自此被张良小心地保存在了他房中。他成为小圣贤庄三当家的时候,分到了听风居这个院子,搬东西的时候本来可以请弟子帮忙,但张良突然想到了房中藏着的五十多卷《非志》,索性婉拒了弟子们的好心,自己一个人搬家——结果累得够呛。
        尽管,张良也明白,时隔多年,就算这件事被荀子知道了,荀子也不会再对颜路采取什么惩罚措施;尽管,自从把书简抱到房中后,张良其实很少去翻,但——就是不愿让别人触碰,或知道。这情绪对张良而言是陌生的,以致于他长期地不去思考背后的含义。
        直至今日,再次看到……
        记忆中带着情绪的片段断断续续地涌入脑海,张良不由得微微一笑——只是眼底深处终究藏着几分萧索。
        从今后,天涯作别,此生难见。
        从此后,我于山河外举杯遥祝,愿君一世长安,坦荡无忧。
        -------END-------


      IP属地:上海来自手机贴吧120楼2015-05-14 1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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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爪~


        来自iPhone客户端121楼2015-05-14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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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上)
            ————场景切换分割线————
            冷月如刀,静静地悬在半空中,漠然地看着从山道中驰来的一匹战马,和马上血迹殷殷的两个人。
            “子房,追兵已经甩开了。”颜路开口,明显气力不继。张良没说什么,只是勒紧了缰绳,迫使马放慢了速度,渐渐停住。
            颜路率先下马,衣袂迎着夜风轻动。张良的脸色比他还要白一点,下马时脚步有些不稳,扶着马才站定。颜路看在眼中,神色微动,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抚着马,轻笑道:“多亏了这马……”
            “无繇。”张良打断了他,听起来有点急促。
            颜路稍稍弯了弯唇角,语气淡淡:“嗯?”
            张良却有些迟疑,避开了颜路的目光:“良……良看到那剑……”
            “是,路动的手。”颜路的声音依旧很平静。
            “可是谁逼……”张良的目光有些泛冷,却被颜路打断。
            “未有。”
            头顶的月光冰冷得让人心底发寒。
            片刻的茫然之后,张良无意识似的,低声问:“为何……”颜路再次打断了他,语气中几分萧索:“子房。”“什么!”张良猛然盯紧了颜路,带着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紧张和期待。颜路却一脸平静:“莫问。”
            张良思绪空茫,眼前一切似乎都逐渐淡去,只剩下眼前这个人,这副熟悉的眉眼,耳边传来熟悉的嗓音,说出的话却像一捧雪毫不留情地塞在了他心底:“路无话可说。”
            眼神决然至此,平静至此,让张良真的,无话可说。
            清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而来,相对无言的两个人都是一惊,同时转头看向声音来处。
            数十个骑兵从黑暗中疾驰而出,紧接着,熟悉的洪亮嗓音传到了张良耳中:“前方可是韩司徒!”“樊将军!”张良眼前一亮,高声以应,心下一松。
            “汉王兵马?”颜路有些惊讶。“良恐无繇与成君有险,独力难支,才……”张良语气莫名,而那个名字,让两人再度沉默。
            樊哙率人到了近前,急急下马,待走到两人面前,看清眼前境况,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两位怎么这么……这是发生什么了?!子房先生,颜先生,你们、你们还好吧?”
            张良脸色有点白,面无表情地沉默,颜路却淡淡笑了笑:“还好。樊将军,路有一事相请。”“颜先生请说。”樊哙忙点头——因为上次鸿门宴时颜路为了张良千里迢迢地赶来,樊哙对颜路的印象就一直不错。
            “不知可否暂借路一匹马?”颜路说着,以眼神示意自己和张良身旁那仅有的一匹马。樊哙怔了怔,虽然心下疑惑,却仍是点头:“当然可以。”一边示意手下去牵了一匹马过来。
            颜路心中稍定,神情变得肃然:“樊将军,项王追兵不时便到,路观樊将军所带之军人数不足百人,还请速速领兵回关。”樊哙骇然:“追兵?”——彭城到底出什么事情了?颜路面有忧色:“时间紧迫。”
            “好!”樊哙定定神,转身下令,“兄弟们听令,启程回关!”说完,樊哙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张良似乎一直没开口?
            但转头一看,张良虽然面无表情,却也随着众人上了马。
            ——不管有什么事情……回去再问好了……
            再怎么不拘小节,樊哙也看得出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且不说后有追兵,张良的脸色还这么难看……
            突然间,颜路策马出列:“樊将军,路有要事,先走一步。”樊哙一惊,回头想拦,但颜路却不等任何人反应就径直脱队朝路边驰去。张良终于有了反应,愕然抬头:“无繇?!”樊哙眼见不妙,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张良手中的缰绳。
            颜路的声音远远传来:“樊将军!夜已深,子房身上有伤,项王追兵将至,请速回关!”
            “无繇!”张良的眼睛都红了,猛地一用力就想追上,缰绳却被樊哙死死拖住:“子房先生!主公正等着你呐!”
            张良听之不闻,犹自死死地瞪着那个越行越远的身影,心像是被一根绳子捆住,线头绑在了那个人身上,越扯越紧,几近窒息。
            ——我身上有伤……那你呢!
            “无繇!”语气中三分疯狂七分凄厉,听得樊哙心惊不已,扯着缰绳的手更是不敢放开:“子房先生……”
            片刻挣扎之后,混乱不堪的思绪终究平缓了下来,张良想起了另一件事,但那种萧索至极的语气让樊哙依旧不安:“伏先生呢?”
            “这……伏先生把您的话带到之后,便不知去了哪里……”
            ——离开了吗……
            一切的暗示所指向的背后真相,一触惊心,寒意入骨。张良脸色惨青,身体控制不住地一晃,看得樊哙提心吊胆,生怕他从马上摔下。
            张良忽然扬起了头,望着黯淡的天空,那姿态有些费力,孤凉孑然的剪影落在周围的士卒眼中,众人不约而同地觉得,心酸。
            四周一片沉寂,黑夜里谁安然入梦,谁又将从此夜夜不得安眠?长发拂过眼前,带着鲜血与尘土的气息,无声诉说着这一日的翻覆……
            似乎过了很久,张良听到自己略带疲倦的声音:“先回汉中。”
            樊哙的一颗心终于被放了回去,但刚松开手,忽然想起刚才颜路先发制人的一幕,不由得紧张地看着张良。
            好在,张良只是低下了头,随着开始行进的队伍,策马向前。
            马蹄声渐急,风刮过两鬓,渐渐凌厉,心却在这样的颠簸里,渐渐沉硬冷凝。
            ——既然你已经做了安排,既然已经离了彭城,想必你不至于将自己置于险境。
            ——那么,无繇,我便请你好好地活着,带着你尚未告诉我的答案,好好活着。
            ——活到一切尘埃落定。
            ——活到……我找到你的那一天。
            -------END-------


          IP属地:上海125楼2015-05-16 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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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来自手机贴吧126楼2015-05-17 1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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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好悲


              IP属地:吉林127楼2015-05-17 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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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厉害,大触,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28楼2015-05-18 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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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排~


                  来自iPhone客户端129楼2015-05-20 0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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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五】在彼云端
                      留侯薨逝的消息传到曲逆侯府时,陈平正在花园里浅酌桂花酿。
                      清醇的酒香总不如七年前那一次的味道,然而陈平乐此不彼——人总是需要什么来做已失去的什么的替代品,不管是为了遗忘还是更清楚地铭记。
                      陈买还惴惴地站在那里,而陈平执杯的手,停在半空里,像在等待着一个敬酒的对象。
                      可惜,那个人再也不会出现。
                      又或许,其实从未来过。
                    他们这些人——刘邦,萧何,张良,韩信,陈平……在世人眼中是并肩作战了十多年不止的神像,然而陈平偶尔会有点恍惚,他和张良——或者说张良和他们——真的认识了十多年了吗?
                      在正式认识张良之前,陈平对“成信侯”其人只是有几分好奇。汉军在张良的谋划下的行事风格既非楚军那样直来直往也非心怀不轨地畏首畏尾,而是让人看似一目了然却在深究之后惊觉出步步为营,待到尘埃落定时又峰回路转,偏还叫人恍然这是水到渠成。
                      在华夏大地上蔓开的烽火若是毒蛇,那个人便有牢牢掐住七寸的本事。
                      想这些的时候,陈平还是楚军的小吏,他默默地咀嚼着自己看到的战争,眼前不期然浮现一双沉静如渊的眼眸——那一晚夜色太深,陈平只记得张良眼中明晃晃的平静和无谓——不是无畏——哪怕孤身陷落险境,而且被自己的主子留下来收拾烂摊子。
                      还有一开始莫名其妙的发怔——潜意识告诉陈平,那并不寻常。一个从容不迫的谋士在那种时候没来由地发傻,本身就代表了一种复杂的缘由,而且是接近一个人本真的缘由。
                      因此越发好奇地想靠近——当然那个时候还没有“好奇心害死猫”这种说法。
                      陈平曾笃定他和张良属于同一种人,他们拥有将世事百态看在眼中的洞察力和深藏不漏的喜怒哀乐,在常人无意识地陷落棋局间时他们的灵魂早已凌空而望,然后面不改色地落子。
                      尽管张良总是摆出疏离客气滴水不漏的微笑,每每在自己叫他“子房”的时候,规矩地称“陈中尉”、“户牗侯”,在一次次的温和浅笑里不容置疑地避开暧昧,不留余地。
                      美人如花隔云端,陈平一直以为,天空再大,他们这两朵云注定会合在一起——阴谋阳谋,阴阳相辅相成,不是吗?
                      但在很久以后,陈平才知道,这世上有种东西名为先来后到。那个人的所有喜怒哀乐,爱与恨,早在更早之前就悉数交托在了另一个人明若山水的双眼里,然后在死生辗转里不断冷凝,最终化成了玉质的硬壳,火烧不毁,水泼不进。
                      那朵名为张良的云,一心一意想落在另一座山头上——那山名为颜路。
                      没有人知道如果天意给陈平和张良一场提前,那些阴阳筹谋是否就能换来默契相生的会心一笑。
                      在张良等待的那些时日中,无人知道,陈平也在等一个答案——如果颜路永远都不来了呢?张良会如何?陈平会如何?他们终将如何?
                      算筹散落一地,可能的结局千千万,然而走向到底如何,都握在同一个人的手心里。
                      然而这个人的心思,陈平从来猜得不够准。那一天听到张良低低地说出“还有户牗侯”这一句,陈平才意识到,张良已经封死了所有人的退路——自己的,他的,局中所有人的。
                      说破又如何?阳谋之于阴谋,最可怕之处就是前者从来不畏惧坦白,最残忍之处就是局中人在走向那个注定的结局时明知惨淡仍别无选择,甚至心怀侥幸。一如张良赌颜路会来,一如陈平赌张良会回转。
                      总有人要输,输了便一败涂地。这道理谁都懂,偏偏谁都盼着天意眷顾自己。
                      那感觉并不好受,百爪挠心,不挠则痒。不能进,却也不肯退、无法退。
                      而最终,张良等到了天意。
                      剩下陈平站在原地,看着他向彼方走去,想挽留,却怔然发现,自己其实连伸手的立场都没有。
                      徒留掌心里渐渐干涸的水渍。
                    陈平不知道颜路对自己抱着什么样的态度。颜路住进留侯府之后陈平并没有刻意和张良疏远,甚至可以和伏念开开无伤大雅的小玩笑。留侯府的一切似乎还是他熟悉的那样,唯独颜路,被陈平刻意地遗落。
                      不曾有过接触。
                      哪怕那确实是一个看着便让人愿意靠近的人——一如他在张不疑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来的形容。
                      妒忌也罢,不甘也好——陈平其实,只是没有把握假装天下太平地对着颜路寒暄。
                      尤其是对着和自己有些相像的一张脸,再看到那双眼睛里和自己截然不同的温和淡然。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足够知趣到懂得绕过这片禁区——比如,张辟强。
                      然而那不过是个不满十岁的孩子——私下无人时,陈平会忍不住揉着自己的眉心。
                      在陈平提出教导张辟强的意思之前,陈平还不知道张辟强对颜路的“纠缠”——而后在与张辟强的数度相处中深刻地领会到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每次张辟强顶着一副格外生动的表情当着陈平的面用一种雀跃的语调说出“无繇先生说过”云云,陈平都会选择性失聪。
                      可惜陈平意外地看到了那孩子眼中自己的笑容——难看得像一面被划花了的土墙。
                      而那孩子的眼神,一触冰凉。
                      所以那一天陈平终于没有再岔开话题,明知什么地方不对,还是和张辟强针锋相对地“吵”了一架,到最后一大一小冷眼相看,直到陈买路过将人带走,铺天盖地的疲惫感终于席卷而来。
                      已经明显到连一个孩子都懂得拿来利用了吗?
                      然而又能如何呢?
                      这世上比爱而不得更叫人无能为力的是爱而不得却不能不爱。
                    不是没有过臆想——颜路的身体状况,即便陈平不去刻意留心,依然会断断续续地通过几个人的述说传到陈平耳中。
                      如果真的走到了那一步,那个人又将如何?
                      这是一个从未付诸言语的疑问,但上天心有灵犀地给了陈平一个再清楚不过的答案。
                      张良眼底的荒芜和死寂,让陈平的心一路沉到了底。
                      “良记得曲逆侯曾说过,总要有命等,才能有命见。”
                      那是留侯上书请辟谷的消息传出后,陈平去见张良时后者所说的话。彼时那个人依旧笑意淡淡,只是那笑到了眼底寸寸成灰,让陈平哑口无言。
                      于是终究只能再一次袖手看着他决然转身,抛却繁华坐守终南。
                      以为有生此生大抵如此——他在凡尘烟云里怅然遥望,直到最终再无力睁眼。
                      如何你却先走一步,让我连望都望不到了呢?
                      浅淡的笑容漫上已不再年轻的容颜,陈平将手一倾,酹中的酒液倾注于地,渐渐四散。
                      -------END-------


                    IP属地:上海130楼2015-05-22 0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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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吉林131楼2015-05-23 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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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怜独梦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33楼2015-05-24 2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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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UQ番外都这么苦。还怎么吃o(╥﹏╥)o心疼不疑。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34楼2015-05-24 2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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