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扇和

（而后一别三四年，匆匆又夏天。那日母后问我，哪家女儿与七哥相谈甚欢，我说我不记得她的长相，可我又怎么会忘记——与七哥有关系的人，想忘记，也难。栖眉苑里，铜镜映我，端端别致，眉眼清宁，自芙蓉园，同母后聊表我于七哥之情，每次红妆，我都能看到镜子里那个不一样的李衫迟。）
（不一样的李衫迟，不是我。）
（而后我携着阿阁，她素来是信得过的宫女，而那个和七哥相谈甚欢的姑娘，她是谁我知道，她住在哪里，我也知道。而后我见一倩影，笑出声来，那么淡然。）
：阿姐——

（太水袖，微风拂过，头饰珠翠琅铛，好不华贵。我不知阿姐与她的关系，也许是至交，又或许是萍水相逢，再设想好一点，与我同来找她的麻烦也说不准。往她身边儿凑，笑眯眯。）
：喔——
（我听她用逃，多半是同道中人，本端着高贵的架子，一下就轻松起来。不时传有宫女，木屐声音，调笑声音，我轻笑一声，温言软语。）
：嗳，那不是白来了？

（往而七哥，相伴身侧，多是坏我，将我孤留，亦或是蜷于花园高枝上，无所依从。他宠我，却也欺我，而我伴他太久，十一载，慌以为，这是爱。难不在意，顾我宁愿，日后不如不见，至能欺我一人，也是好的。）
（别怨，别见。）
（我巧笑，闻阿姐藏珍，笑眯眯，提罗襦，丝绸轻盈，绣鞋点点，踏上去。轻巧掀瓦透着往里瞧，眉黛懒懒。）
：那怎么办，仙儿见不到人，能不能带几块瓦做留念？

（我一壁笑的好不自在，西子捧心，看着阿姐觑着底下的江青青开跑，在人家房顶笑够了才下来。）
（呀，日头晴好，归去栖眉。）